越南散記

王宗祿

金秋，南方最美的季節。我有幸在這個季節去越南觀光。臨行前，一位朋友玩笑地對我說：“聽說越南窮得很，炒菜都清湯寡水的，你這大腹便便的可要虧空了?！蔽遗呐淖约旱摹皩④姟倍?，反唇相譏道：“正好解決一下這‘異峰突起的問題?！?/p>

說越南窮，那是自越南進入17世紀中葉以來的200年間，幾乎連年戰爭不斷造成的。但就其越南的地理位置、雨量物產、山水風光和擁有的3260多公里海岸線，應該說是很富有的，值得一看。海上奇觀

10月30日晚，我隨一旅游團從北海港搭上明輝公主號。當時暮靄四合，墨綠色的海面像絲綢一樣柔和地平鋪開去，與黑魃魃的天際融為一體。我們的明輝公主號就飄浮在這墨綠色的絲綢上，宛如一個碩大的搖籃，在海浪輕輕地搖動下，仿佛幼時睡在母親懷抱里一般，甜蜜而溫馨。待我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天光大亮，同艙的朋友，早不見了蹤影。我趕緊洗漱完畢，到甲板上一望，哇!好半天沒有合上嘴——這就是越南著名的下龍灣風景點，人稱“海上桂林”。

我沒有去過廣西桂林，不好對比喻妄加評論。但是，就這里的獨特風景，我敢斷言，即便是語言大師，也會頓覺詞匯羞澀。我激動地時而跑到前甲板，時而又去后甲板，盡情領略這大自然的恩惠。

這天，天氣很好。潔凈的藍天上懸掛著一輪火紅的太陽，金光四射；幾縷白紗般的霧靄，纏繞在高聳碧波的山島上，給這片約有1500平方公里的島林(據說有3600座山島)，平添了一層似真似幻的神秘色彩。特別是伴隨著船體的移動和太陽光角度的更改，這群狀如巨型蘑菇、高聳寶塔、刺天利劍、劈波帆船、跋涉駝隊、奔跑象群的山島，不斷地變換著顏色：有的地方墨綠，有的地方青黛，有的地方紫藍，有的地方繹紅，并與凌空飄飛的云彩和海面微蕩的漣漪交織一體，形成一幅色彩斑斕的水墨畫長卷，美麗極了，壯觀極了!

我正陶醉在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中，突然幾聲汽笛將我喚醒。啊!我們的明輝公主號已停泊在越南下龍市的港灣里了。上午11時許，我們轉乘駁船上岸。可駁船并未直奔歷歷在目的下龍市碼頭，而是鉆進島林，在更靠近山島的水域中航行。我已辨不出東西南北了。太陽正當頂，耀眼的強光，射散了籠罩在山島和海面上的輕霧，全顯露出自身的本色來：山，更加青綠，綠得連半點秋天的影子也找不著；水，更加碧藍，藍得就像一只富有感情的眼睛，那樣地含蓄，又那樣地深邃。再瞧瞧那裸露的峭壁怪石，雖然瘦骨嶙嶙，卻也玲瓏剔透，千姿百態。面對此景，你才會有“船在水中行，人在畫中游”的真實感受。

據導游介紹，這里已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于1994年列入世界遺產名錄。綠豆糕店

我們一行，大約是在下午2點半左右上岸乘中巴去河內的。途經海洋金龍香元綠豆糕店時，筆者感受頗深，也佩服這家綠豆糕店的店老板會做生意。

綠豆糕店建在公路邊，是專為旅游車輛客人方便、歇腳、購物設的，導游不失時機地向旅客們介紹了這里綠豆糕的特點。品種和口感，先把大家的味口吊起來，然后再宣布店規——凡人店者，均可享受免費品賞。

免費品賞，在國內的一些糕點攤位上也常見，那是“意思意思”的晶賞，也就是說，只能賞一小塊或碎渣。而這里，卻在綠豆糕柜臺前擺上一排排桌子和板凳，讓你坐在那里，一邊喝著茶水，一邊慢條斯理地品賞服務員送上來的整盒整盒的各式各樣的綠豆糕。品賞完后，愿買則買，不愿買的走路，沒人強迫或干預。這時已是下午4點多了，經過船、車勞頓，口渴肚饑，吃綠豆糕特別香，喝茶水也比平?？煽?。我各樣賞了一塊：有的酥軟如炒面，放進嘴里就散開了；有的香脆似花生糖，別有一番滋味；還有類似芙蓉切糕的，很適合年輕人的口味……我見門口又進來了新客人，便趕緊站起來讓出位置。

常言“吃了人家的嘴軟，拿了人家的手短”，何況又是在口渴肚饑時讓你晶賞的。總不能瞌睡醒了，就忘了送枕頭的人吧。既然人家服務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上帝”還有不慷慨解囊的?盡管他們的綠豆糕價格要比國內同量的高出很多，但大家都買了，有的還買得很多。我算了一筆細賬，即便只買一盒，按國內價格計，也把品賞的那幾塊成倍地還回去了。這不能不佩服人家生財有道啊!河內街景

我們是下午5點半進入河內市的。

河內是越南的首都。原名大羅、龍淵、龍編、升龍。1831年改名河內，意思是“環抱于紅河大堤之內”。目前，河內市區面積40平方公里，居民350萬，是世界上人口密度高的城市之一。

河內市雖地處熱帶平原，但距海近(100公里)，又受南北季風的影響，再加上樹木蔥蘢，花草葳蕤(河內有“萬花春城”之稱)，街上并不太熱，徒步逛街的人很多。我們加入其間，幾乎是摩肩接踵地擠著向前走，挺難的。更難的是橫穿馬路。這里的街道，大都不分快車道、慢車道、人行道，更沒有行人橫穿馬路的指示燈和“斑馬線”。整個馬路上，無論是汽車(汽車很少，河內只有200輛公共汽車)、摩托車(近100萬輛)、自行車、三輪車和行人，都擠在一起，高濃度、高密度地雜燴著、攪和著，如洪水般地滾滾向前。請想想吧，要橫穿這樣的“洪流”，倘若沒有好的眼神和靈巧的身體，真有如履薄冰之感。筆者是近視眼，第一次橫穿時，緊張的心差點跳到嘴里了，還出了一身冷汗。我余悸未消地站在街邊，回頭窺視這“滾滾洪流”。盡管“洪流”中的車與車、車與人、人與人挨得那么近，又相互爭擠著向前，卻未見著有誰碰著誰或撞著誰，令人拍手叫絕。

繁華的河內，滿眼是商品，尤其是成衣最多，多得大都從店鋪內延伸到街面上來了。乍一看，有點像當年福建的石獅。據越南導游阿蓉介紹，這些成衣，大部分是水貨和舊衣。由于價廉，款式好看，買的人不少，生意還算興旺，有的已發財了。我們繞過成衣店，進了一家規模比較大的國營超市。里面貨物很多，各式各樣，琳瑯滿目，全有越盾明碼標價。我們購物時，接待的售貨員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并折成人民幣報價，直接用人民幣購買，使你感覺不到是在異國他鄉。初時，我以為只有像這樣有一定規模的大商場，服務員才會講漢語，才會使用人民幣。沒想到，后來在街上碰到的一些地攤小販，無論是大人還是十來歲的孩子，都會講漢語，都要人民幣。這時我才明白，人民幣在越南是很受歡迎的，是通用的。作為一個中國人，我為人民幣在國外有如此高的信譽而感到自豪。

題外話餐

臨起程前，有位朋友擔心我的肚子會受“虧”，其實這個擔心是多余的。就越南現狀，溫飽已基本上解決了。我們進入越南后，在駁船上吃的第一餐飯，到后來在星級飯店和餐館里吃的每一餐飯，除早餐外，餐餐都有紅燒肉、青瓜炒肉片、白斬雞等，且量不少，油水也大，比我們預先想像的要好得多，但也有個疑問令人費解：按越南所處地理環境，若以人均擁有的海岸線和水域面積來說，大概是世界上最多的國家之一。既然如此，為何我們在這里的餐桌上，卻缺少海鮮和河鮮?市面上也很少見著出售這方面的產品。不像我國海邊的一些城市，你一到就會很濃郁地感受到海的存在。

我同意一位朋友在觀光越南后，說過一句很有見地的話：“若到越南投資，就投資養殖業。無論是海水養殖還是淡水養殖，都會前程無量!”

(作者單位：西北電建公司企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