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景觀基因信息鏈的溫州市觀音礁村風貌保護與活化策略

Landscape Protection and Revitalization Strategies for Guanyinjiao Village in Wenzhou Based on Landscape Gene InformationChain

YUAN Zheng，XU Wenhui*，CHENJiale，JINLinxuan，XULingzi

基金項目：2024年浙江省教育廳一般科研項目“縣域傳統村落數字化保護路徑研究——以諸暨市為例”（編號：Y202455582）

Abstract

Keywords

Island-type traditionalvillages face cultural rupture and landscape fragmentation amid rapid urbanizationand tourism.Using Guanyinjiao Village （Dongtou District，Wenzhou， Zhejiang）asa case，this study，grounded in the'landscape gene information chain' theory，combines literature review and fieldwork，collects 50 semi-structured interviews， and employs NVivo for coding，word-frequency，and co-occurrence analyses.This paperconstructs an indicator system 'occurrence frequency，spatial coverage，cultural importance score，and share of primary functional cognition'to identify thecharacteristics of information elements，information points，and information corridors.Results show that 'fishing-based productionand lifeways'constitute the core information element; traditional stone housesand religious buildings are key carriers of cultural identity，though some exhibit functional alienation; intangible-heritage nodes such as shell carving are declining due to broken transmission chains;and corridor systems prioritize transport over cultural narration.Based onthese findings，this studyproposesa pathway of‘information element restoration-information nodeactivation-information corridoroptimisation，'balancing authenticitypreservationwith revitalisation.

Traditional villages;Landscape genes; Cultural landscape; Activationandutilization;Rural vitalization

文章亮點

1）基于景觀基因信息鏈理論，構建“識別-轉譯-應用”流程，基于實地調研與深度訪談，綜合利用SPSS、GIS、NVivo等軟件，形成可復用的鄉村文化景觀風貌診斷方法。2）提出“信息元修復-信息點激活-信息廊優化”的分區策略，為海島型村落保護更新提供可推廣路徑。

傳統村落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載體和鄉土文明的有形記憶，承載著代代相傳的文化基因和深厚的歷史底蘊[1～2]。然而，在快速城鎮化與現代化發展的雙重沖擊下，，諸多傳統村落面臨文化景觀趨同化、空間風貌破碎化以及地域特色弱化的危機[3～4]。本文以浙江省洞頭區的觀音礁村為研究對象，該村擁有豐富的海洋文化遺產和獨特的空間肌理。近年來因外來文化滲透、旅游過度開發及“小島遷、大島建”等政策的影響，觀音礁村的文化景觀的原真性與連貫性受到威脅[5～6]。如何在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活化鄉村景觀風貌并實現其可持續發展，已成為亟待解決的關鍵問題。景觀基因信息鏈理論作為一種系統性的研究方法[7～8]，能通過多維識別、動態解耦與空間轉譯機制，破解文化空間破碎化與基因傳承斷裂的困境，尤其適用于海島型村落復雜文化景觀的系統性保護。研究通過識別景觀基因信息元、信息點及信息廊道，解析村落文化的內在邏輯及其空間表達機制，為鄉村景觀風貌的科學規劃與文化傳承提供了新的路徑[9～10]。因此，探索景觀基因信息鏈理論在海島型村落中的應用，不僅具有顯著的理論意義，對傳統村落的文化保護與可持續發展亦具有一定的實踐價值。

1理論闡釋

景觀基因理論起源于生物學的跨學科啟發，旨在揭示傳統村落文化景觀的遺傳本質與演化規律[1]。21世紀初，劉沛林首次將“基因”概念引入聚落研究，提出文化景觀基因是代代傳承的載體，也是村落景觀獨特性形成的核心遺傳因子[。該理論通過“基因識別-圖譜構建-信息鏈解析”三重路徑，系統揭示村落文化景觀的空間格局、文化內涵和變異機制[12～13]。景觀基因信息鏈是對景觀基因理論的拓展，其引入現象學方法，強調通過信息元、信息點、信息廊道等核心要素，解析文化景觀從抽象到具體、從內在到外在的動態組合過程[14～15]。具體而言，景觀基因信息元是文化景觀的核心，承載村落文化的傳承信息；信息點是信息元的具象表達，表現為標志性建筑或文化節點；信息廊道連接各信息點，是空間與文化的線性紐帶[16]。本研究以“內在唯一性、外在唯一性、局部唯一性和整體優勢性”為識別原則，采用特征解構、基因提取與結構化解析等方法，構建面向二維平面、三維空間、視覺感知與空間組織的多維識別方法體系[17]。

隨著沿海地區開發利用的加快，海島村落作為獨特的文化與生態空間類型，逐漸受到國內外學界的廣泛關注。研究內容主要涵蓋生態環境保護、鄉村旅游開發及傳統聚落保護等方面。尤其在景觀維度，近年來沿海村落景觀研究的關注度持續上升，研究視角不斷從“人地關系”“三生理念”[18]向地域文化[19]、空間特征[20]拓展，研究方法也從實地調查擴展至語義差異法[21]、空間量化模型等[22]，沿海村落景觀研究逐步呈現出跨學科融合趨勢[23]。盡管相關研究不斷豐富，但從景觀基因鏈的理論視角對海島型傳統村落的深入解析仍顯薄弱。與內陸村落相比，海島型村落受海洋環境長期影響，在空間結構與文化表達上表現出孤立性與開放性并存、自然性與建構性交織等復合特征[24]。但學界對其地理背景適應性、文化演化路徑[25]及空間轉譯規律的探索仍缺乏系統性[26]。為此，本文在景觀基因信息鏈理論框架下，針對觀音礁村提出“識別-轉譯-應用”的方法流程，診斷其風貌特征，并推演出保護與活化的策略（圖1），系統探討觀音礁村景觀風貌的保護與重構路徑。本研究旨在深化景觀基因鏈理論在特定區域背景下的適用性，并為海島型村落的文化遺產保護提供新的研究視角。

2研究方法和數據處理

2.1研究區域概況

觀音礁村位于浙江省洞頭區大門島的最東端，是海島型傳統村落的典型代表。其三面環海的獨特地理格局，既塑造了壯麗的自然景觀，更孕育出以海洋文化為核心的完整文化景觀系統。觀音礁村的歷史可追溯至清朝乾隆年間，其長期以近海漁業為根基，積淀出鮮明的文化基因。在物質文化遺產方面，觀音礁村留存有縣級文物保護點鄭成功演兵場、點將臺及烽火臺；在非物質文化遺產方面，媽祖崇拜、五顯大帝祭儀、漁燈廟會及貝雕技藝等構成了村落的核心文化基因。媽祖廟、五顯大帝廟等核心文化節點經保護與活化，已成為海洋文化的展示地標。2019年，觀音礁村同時獲評浙江省3A級景區村莊與美麗鄉村特色精品村，為海島型村落文化景觀保護與活化研究提供理想樣本。

2.2數據來源

本研究采用文獻資料收集、實地調查與深度訪談相結合的方式獲取數據。首先，通過查閱地方志、歷史檔案與相關研究文獻，提取觀音礁村歷史演變、建筑形態與民俗文化的基礎信息。其次，研究團隊于2024年5月至8月開展多輪田野調查，利用無人機航拍與現場測繪獲取村落整體空間格局、建筑群落形態與環境要素分布數據。同時，研究面向50位村落居民、地方文化傳承人及相關管理者開展半結構式深度訪談，整理形成約6萬字的文字資料，為識別物質與非物質文化景觀基因提供支持。

圖1景觀基因信息鏈理論框架Fig.1Research framework for the landscape geneinformationchain

2.3數據處理與分析

在完成資料收集后，本研究引入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的方法進行數據處理。定性分析方面，研究使用NVivo12軟件對訪談文本進行開放編碼、主軸編碼、選擇性編碼，并結合詞頻共現網絡分析，提取潛在的景觀基因要素（表1）。為進一步揭示景觀基因的分布與特征，本研究建立了4類量化指標1）發生頻率：基于實地測量點記錄與訪談文本提及率計算，反映基因的顯著性與常見性。2）空間覆蓋率：通過ArcGIS計算基因在村落總面積中的占比，適用于物質文化基因。3）文化重要性評分：邀請50位訪談對象對基因進行主觀評價，評價采用1～5分制，5分代表基因具有最高文化價值。4）為度量受訪者對各景觀基因“主要功能”的共識度，本研究在深度訪談問卷中設置功能域選項，并以“受訪者-要素（或樣本點）”為單位進行統計。

3觀音礁村景觀基因信息鏈的構建

3.1景觀基因類型與特征

觀音礁村的文化景觀基因可分為顯性的物質文化景觀基因與隱性的非物質文化景觀基因。物質文化景觀基因主要包括古跡的整體布局、空間形態、街巷格局，以及建筑的平面結構、屋頂造型、山墻造型、屋臉形式及建筑用材等識別指標，具體表現為觀音礁村依山傍海的自由式布局、順應地勢的“井”字形街巷網絡、以石頭房為主的建筑群落，以及蠣灰、石材等地方性建筑材料的使用，這些基因體現了海島村落對自然環境的適應性與海洋文化的空間表達。非物質文化景觀基因則涵蓋傳統技藝、傳統語言、民間傳說、習俗節日等識別指標，此類基因缺乏實體載體，難以直接通過特征解構法識別。故研究結合歷史追蹤法與地域分析法，最終確認構成觀音礁村文化景觀精神內核的要素，包括貝雕技藝、漁業生產智慧、吳語與閩語交融的語言特征、觀音礁與媽祖相關傳說，以及漁燈廟會和媽祖祭祀等節慶活動（表2）。

3.2景觀信息元功能特征分析

景觀基因信息元是村落文化景觀的核心載體。觀音礁村的信息元結構呈“功能核-象征核”的同心格局，其中生產功能核最為突出，信仰象征核則發揮風險對沖與情感整合作用。調查發現，與碼頭功能相關的要素的提及率最高（ （82%） ， 72% 的受訪者認為碼頭的主要功能為漁業生產，同時 64% 的受訪者認為碼頭的功能呈現出與旅游體驗復合化的趨勢。與宗教文化相關的要素的提及率達 80% ，重要性均值為4.6， 82% 的受訪者認為其主要功能為“信仰與祈福”，這與表1所示“習俗節日”較高的重要性評分L （4.6±0.5） 相互印證，表明信仰與習俗節日對村落認同與日常秩序具有支撐效力（表3）。

Tab.1 Distribution and characteristics of landscape genes

表1景觀基因的分布與特征

表2觀音礁村文化景觀基因類型識別與特征

Tab.2 Identification and characteristics of cultural landscape gene types in

3.3景觀信息點功能特征分析

景觀基因信息點是信息元在物質空間中的具象化表達。觀音礁村的信息點類型多樣，但其文化功能表現出顯著的層級差異。研究發現，宗教文化節點提及率達 80% ，文化重要性評分為4.6，顯著高于歷史人文節點的提及率（ 54% ，評分3.8），且有 82% 的受訪者認為宗教文化節點的主要功能為“信仰祈福”，這表明宗教文化在村落認同中具有壓倒性優勢。建筑群落節點的提及率為 79% ，其中傳統石頭房的文化重要性評分達4.7，遠高于歐式建筑，且有 74% 的受訪者認為建筑群落節點的主要功能為“風貌認同”。這一差異說明，傳統石頭房是維系整體風貌和文化認同的核心要素，而現代歐式建筑則削弱了風貌的一致性。碼頭功能節點的提及率為 82% ，評分為4.2，其中 72% 的受訪者認為其主要功能為“漁業生產”，同時 64% 的受訪者認為其兼具“旅游體驗”功能。這說明觀音礁村的傳統生產節點正向復合型功能轉型，以及村落在旅游化進程中的空間功能異化趨勢（表3）。

3.4景觀基因信息廊道功能特征分析

景觀基因信息廊道是連接信息點形成的文化與空間的線性紐帶。觀音礁村的廊道承載了外部交通連接與內部功能分區的雙重作用。研究顯示，外部主廊道的提及率為 82% ，文化重要性評分為3.9，其中 84% 的受訪者強調其“交通功能”，而僅有 28% 的受訪者提到“文化敘事”，這說明外部主廊道偏重交通與出行，缺乏文化表達功能。相比之下，內部廊道的提及率為 68% ，評分為3.6，功能認知集中于“日常通勤”（ 76% ），而“文化聯系”僅占 32% ，反映其文化耦合度不足。這一結果與表1中“民間傳說”提及率較低（ 30% ，評分 3.5±1.1） 的情況相呼應，表明文化記憶在廊道空間中的表達不足，導致信息點之間的文化敘事鏈條較為松散，難以形成完整的景觀信息網絡。整體而言，觀音礁村的廊道體系交通屬性突出，但文化承載與敘事功能顯著弱化（表3）。

4觀音礁村的風貌保護與活化策略

基于研究分析的觀音礁村景觀特征問題，提出針對景觀基因信息元修復、信息點激活及信息廊道優化策略。觀音礁村的風貌保護與活化策略旨在保護村落的歷史風貌與文化原真性，同時賦予其適應現代需求的生命力，從而為海島型傳統村落的可持續發展與鄉村振興提供科學指引。通過整合物質與非物質文化基因，研究不僅強化了村落海洋文化的空間表達，還構建了從傳承到創新的風貌營造策略框架（圖2）。

4.1信息元修復

4.1.1物質空間原真性修復

在村落發展歷程中，受社會綜合因素與文化演進的共同影響，物質景觀基因信息元逐漸呈現多樣化的演變趨勢。村內保存有一批祠堂、廟宇等具有歷史文化價值的公共建筑，其形制結構較為完整，是村落歷史與文化的重要載體。針對此類建筑，需嚴格遵循“修舊如舊”的原則，在保護建筑原有形制、樣式和材料的基礎上進行修繕，確保其歷史真實性與文化完整性。新舊建筑并存的空間影響整體風貌的協調性，可提取傳統立面裝飾材質和傳統技藝基因進行界面修，從而提升村落的整體空間協調性。

4.1.2非遺文化守正創新

貝雕作為觀音礁村民智慧與創造力的結晶，百余年來在形態與工藝上經歷了由簡入繁的持續演進。貝串、貝堆在早期主要被用于日常裝飾與祭祀擺設，后逐步發展為運用切割、打磨、拼嵌等技法呈現圖像的貝雕畫（包括淺浮雕和貼面拼貼），并進一步拓展為采用整殼或復合材料進行立體塑形的圓雕。2009年，洞頭貝雕被列入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然而，由于原料獲取受限、工序復雜與收益偏低等現實困境，青年學習意愿下降，貝雕技藝的文化基因結構面臨弱化風險。為守正與活化傳承貝雕文化，提出以下3條路徑：1）設立貝雕工坊，采取“師徒制 + 模塊化課程 + 等級認證”的模式，并申請文化遺產保護專項資金與社會捐助，以保障工坊常態運行；2）可圍繞媽祖、漁燈、礁石海浪等本土意象開發在地文創產品，形成“入門紀念品-家居擺件-公共裝置”的分層產品體系，以提高經濟效益；3）推動公眾常態化參與，將貝雕體驗課程與漁燈廟會等節慶活動結合，并在校園與社區開展沉浸式活動，增強村民與游客對非遺的認知與情感聯結。

表3觀音礁村景觀基因信息要素及功能特征統計 Tab.3 Statistical analysis of landscape gene information elements and functional characteristics in Guanyinjiao Village

4.2信息點激活

4.2.1產權與業態優化

觀音礁村中約 80% 的房屋為保存較為完整的石屋建筑群，應積極推行保護與開發的動態平衡策略。具體措施包括：1）對部分閑置石屋實施市場化運作，由村民個體或村集體統一租給外來投資者，將其改造為民宿、咖啡館、茶飲店及藝術文化空間等，從而激活村落內生經濟活力。2）積極推動村莊空間優化與重構，建設多功能的口袋公園，融入貝雕工藝等地域特色元素，生動展現村落文化特色，增強其吸引力與文化傳播效力。

4.2.2文化空間活化延續

為實現村落文化建筑的保護與活化再生，可整合原有空間并重塑其功能，以創新形式賦予傳統文化新的活力。例如，將特色石屋改造為新型非遺工作坊，展示本地特色手工紀念品，同時設立DIY體驗區供游客學習和體驗貝雕、蟹殼畫、魚燈制作等手工技藝（圖3）。在巷道空間內嵌入戶外劇院、貝雕廣場、文化墻等非遺功能平臺，賦予空間濃厚的非遺文化氛圍（圖4）。此外，非遺與數字技術的結合應用也是重要路徑，開發多語種增強現實（AugmentedReality，AR）的導覽系統，豐富旅游線路節點的歷史文化敘事（圖5）。

4.3信息廊道優化

4.3.1空間序列構建

景觀基因信息廊道通過串聯散落的景觀基因信息點，實現空間記憶的重構和文化元素的整合。在觀音礁村，廊道采用“聚點-沿線-成網”的三級架構模式，將分散的景觀基因信息點有機整合，并融入村落功能節點，最終構建覆蓋全村的景觀基因信息廊道。依據明確的空間序列編排，觀音礁村形成了“觀景平臺-農創研學基地-非遺手工作坊-五顯大殿-媽祖廟-月亮灣景觀-鄉海文創街區”的文化游覽路線。該廊道憑借“點-線-網”多層次的空間組織邏輯，讓游客在行進過程中體驗多元景觀文化。

圖2觀音礁村風貌營造策略框架 Fig.2Framework for creating the scenic character of Guanyinjiao Village

圖3非遺工作坊Fig.3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workshop

圖4貝雕文化墻Fig.4 Cultural wall of shell carvings

4.3.2信息廊道風貌提升

圖5數字化導覽Fig.5 Digital guide

景觀基因信息廊道既是歷史文化信息的空間敘事界面，也是引導游客深度感知村落文化與景觀的體驗性路徑。在觀音礁村的實踐規劃中，構建以月亮灣為景觀核心，沿東西軸向延伸的觀光慢行體驗步道。廊道沿線設置貝雕主題的導覽標識、融入海洋元素的地面鋪裝及解說牌，以此提升空間的可讀性與文化連續性；同時增設臨時性藝術裝置和漁燈游街等文化表演活動，增強游客的互動體驗，強化海洋文化的動態表達。對于破損的游道和風貌沖突的現代建筑，將其替換為傳統石板路和具有地方風格的建筑，并完善橋涵系統與休憩節點，提升廊道通達性與舒適度。

5結語

觀音礁村承載著豐富的物質與非物質文化基因。本文基于景觀基因信息鏈理論，運用NVivo進行編碼，結合詞頻共現網絡分析，識別并構建了觀音礁村的文化景觀譜系，并揭示了其特征與困境。研究結果表明：觀音礁村展現以“漁業生產生活方式”為核心的海洋“漁文化”景觀，在島嶼村落中具有獨特性。貝雕技藝等非遺節點雖具高文化價值，卻因傳承鏈斷裂而趨于邊緣化；宗教建筑（媽祖廟、五顯大帝廟）和傳統石頭房群落是觀音礁村的核心節點，但存在功能異化與風貌沖突的問題。觀音礁村的外部主通道過度強調交通功能，內部廊道偏重日常通勤，廊道整體缺乏文化敘事與記憶承載，導致文化鏈條松散，景觀整體性不足。據此，本文提出“信息元修復-信息點激活-信息廊道優化”的整體營造路徑，強調通過核心基因的守正創新、文化節點的功能重塑及廊道的空間序列重構，提升觀音礁村景觀的整體性、可識別性，增強其文化吸引力。本研究豐富了海島型傳統村落景觀研究的方法論體系，為周邊海島型村落提供了兼具文化原真性保護與可持續發展的具體操作指南，為海島型村落在現代化、旅游化沖擊下平衡保護與發展、激活內生動力提供參考，響應了鄉村振興戰略中文化傳承與特色風貌維系的核心要求。

然而，研究存在地域局限性，選取的觀音礁村雖具代表性，但海島村落的類型多樣（如近岸島與遠洋島，漁業主導與商貿主導等），需進一步實證研究來驗證策略的普適性。本研究在景觀基因信息元的評估與信息廊道的優化設計中，對當地居民、游客等多元主體的文化感知偏好差異的量化分析深度不足，對關鍵外部驅動因素的長期動態考量不足。本文提出的框架偏重于靜態空間修復，對村落的動態演化需在未來進行更系統的跟蹤監測。未來研究可在以下幾個方向深化探索：拓展案例研究范圍，將景觀基因信息鏈理論應用于更多的海島村落類型，進行跨區域比較研究；強化多學科融合與技術應用，應用數字孿生、VR與AR技術進行文化遺產的沉浸式展示與活化效果模擬預測；追蹤文化基因信息鏈各要素在長期動態作用下的適應與演化過程，探索建立海島村落文化景觀保護的適應性模型。

注：圖片均由作者自攝自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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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袁政/1992年生/男/湖南株洲人/浙江農林大學風景園林與建筑學院（杭州311300）/在讀博士研究生/專業方向風景園林規劃與設計

徐文輝（*通信作者）/1968年生/男/浙江義烏人/碩士/浙江農林大學風景園林與建筑學院（杭州311300）/教授/研究方向風景園林規劃與設計/E-mail：19930008@zafu.edu.cn

陳嘉樂/2002年生/男/浙江寧波人/浙江農林大學風景園林與建筑學院（杭州311300）/在讀碩士研究生/專業方向風景園林規劃與設計

金林萱/2002年生/女/浙江溫州人/浙江農林大學風景園林與建筑學院（杭州311300）/在讀碩士研究生/專業方向為風景園林規劃與設計

徐玲子/1995年生/女/湖南常德人/浙江農林大學風景園林與建筑學院（杭州311300）/在讀博士研究生/專業方向風景園林規劃與設計

收稿日期：2025-04-02

修回日期：2025-0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