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樵《夾遺稿》版本源流考

2025-09-30 00:00:00胡霞

圖書館界 2025年4期

[中圖分類號]G256.22[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5-6041（2025）04-0031-06

1引言

鄭樵（1104—1162年），字漁仲，號夾，宋興化軍莆田（今屬福建）人。父鄭國器于徽宗宣和元年（1119年）卒于姑蘇，樵時年十六，護喪歸莆田，其后居夾山中筑室自學，自稱溪西遺民，世稱夾先生。其治學博洽淹貫，精于史學、校讎。生平銳于著述，已成者凡四十一種，未成者八種。今大部分已佚亡，《夾遺稿》為其現存詩文集。

現關于《夾遺稿》的研究多集中在校勘注釋，版本考證則較少；祝尚書先生《宋人別集敘錄》曾就此集做過版本考證，尚嫌簡略。故今就其版本源流作詳細梳理。

2《夾遺稿》成書過程

《夾祭遺稿》，此集宋明罕見著錄，又無舊刊本流傳。宋時有鄭樵另一本詩文集《溪西集》行世，宋明清均有著錄，今又佚亡，不見其詳。《夾祭遺稿》或為元明人輯佚《溪西集》而成。

《溪西集》，十五卷或五十卷（詳后），此集當為宋時鄭樵門人或鄉人所編，且其流傳范圍不廣。

證據有三：其一，鄭樵詩文廣聞于莆田鄉邑，而少名于宋代文壇。其于《上宰相書》自言：

然樵雖林下野人，而言句散落人間，往往家藏而戶有，雖雞林無貿易之價，而鄉校有諷誦之童，凡有文字屬思之間，已為人所知；未終篇之間，已為人所傳[1]39 。

而《四庫全書總自》卷一百五十九《提要》云：

當時頗以博洽著，而未嘗以文章名。…其詩不甚修飾，而蕭散無俗韻。其文滉漾恣肆，多類唐李觀、孫樵、劉蛻。在宋人為別調[2]1366 。

從《上宰相書》可知鄭樵文章之流行，而《四庫全書提要》又言鄭樵宋時“未嘗以文章名”。兩者之間的矛盾，表明了鄭樵詩文的接受與流傳范圍。鄭樵詩文于郡邑中極為有名，且受到鄉人的狂熱追捧；而在宋代文壇則氣質特異，與當時文壇主流風格不符，在宋人中為“別調”。“雖雞林無貿易之價，而鄉校有諷誦之童”亦表明他的詩文當時并未刊刻出版流通于市面，而只是在其鄉郡廣泛傳抄諷誦

其二，著錄《溪西集》之書均為莆田地方書籍，不見于其他官方或私人藏書目錄，可見其流傳范圍不廣。著錄《溪西集》最早為宋李俊甫《莆陽比事》，其卷三載有“鄭樵《溪西集》十五卷”[3]。其后明代陳效修、黃仲昭纂《興化府志》卷三十五亦載鄭樵“詩文之屬有《溪西集》五十卷”[4]，鄭岳《莆陽文獻》列傳卷二十八之記載仍之。以上著錄《溪西集》之書均為莆田郡志等地方書籍。至于官方或私人藏書目錄，《四庫全書提要》記鄭樵之文集云“其集自陳振孫《書錄解題》以下亦皆不著錄”[2]1366。宋林希逸，與李俊甫同時，李俊甫《莆陽比事》著錄有《溪西集》十五卷，林希逸于《竹溪齋十一稿續集》卷三十卻云：“公（鄭樵）之諸書，今散已盡。余僅得十一二種，觀此可以見其所著書目，亦天地間一奇事也。”[5]可知《溪西集》宋時流傳范圍不廣，連林希逸亦未見此書。

其三，鄭樵親友多逝、家嗣單薄。鄭樵于《獻皇帝書》自言：“奈秋先蒲柳，景迫桑榆，兄弟淪亡，子姓亦殤。惟余老身，形影相吊，若一旦倏先朝露，則此書與此身，俱填溝壑。”[1]26其著作已成而后繼乏人的凄愴之情可感可悲。鄭樵生前多次獻書，均未見此《溪西集》。而鄭樵親友大多在鄭樵生時就已逝世，余其次子翁歸，但鄭翁歸整理其父之作，亦未見此集（詳后）。而鄭樵詩文又多在鄉邑流傳，故推測此集應為鄭樵門人或鄉人所編。

綜上三點可知，鄭樵之詩文多流傳于莆田鄉邑，而少見于外，現可見著錄其詩文集《溪西集》之書又均為莆田地方書籍，則《溪西集》應為宋時鄭樵門人或鄉人以其“家藏而戶有”之詩文所編，之后此集亦僅在莆田一帶流傳而未廣聞于世。李俊甫同為福建莆田人，與鄭樵同鄉，故可聞而錄之。林希逸雖為福建清溪人，亦未見其詳。惜《溪西集》今已亡佚，不可得而見之。

今現存鄭樵詩文集為《夾遺稿》，疑《夾遺稿》或為元明之人輯佚《溪西集》而成。于清之前，提及鄭樵詩文集均只見《溪西集》，至清代則少有人著錄此集，而始多著錄《夾祭遺稿》。又鄭樵詩文流傳不廣且多散佚，同代人林希逸都難以詳見，目前所見集合之作僅有《溪西集》傳世。則《夾潦遺稿》應承《溪西集》而來。宋代李俊甫載《溪西集》為十五卷，明代《興化府志》載其為五十卷，兩書記載卷數差離，故疑《溪西集》至明代時或已散佚。而《夾遺稿》僅三卷，且清初時又已有抄本，由此推論，《夾遺稿》應為元明之人輯佚《溪西集》而成，此蓋其“遺稿”之意也。嵇璜《續文獻通考》云：“其集自陳振孫《書錄解題》以下皆不著錄，此本乃后人所編。”[6丁丙《善本書室藏書志》亦曰：“是集向無著錄，前后亦無序跋，或為元明人所編輯。”[7]3兼采之以為證。

3《夾遺稿》版本敘錄

今所傳《夾遺稿》有十多個藏本，均為清本，以序跋題記難以考證其版本源流，故就其內容進行對比，大致統計部分版本內容不同之數目如下（見表1）。

表1《夾遺稿》各版本內容差異數目表

由上表可知清本中主要存在四個不同的版本：一是鈐朱彝尊印清初抄本，二是《四庫全書》本，三是鮑廷博未分卷抄本，四是李調元《函海》刻本。

3.1鈐朱彝尊印清初抄本

清初抄本《宋夾遺稿三卷》，即鈐朱彝尊印清初抄本，后簡稱朱本。半葉十行，行十九字，無格，共三冊。此書第一卷首、第三卷末鈐古人藏書印數十枚，分別為：“謙牧堂藏書記\"“謙牧堂書畫記\"“朱彝尊錫鬯父”“某會里朱氏潛采堂藏書”“平生減產為收書，三十年來萬卷余。寄語兒孫勤洛誦，莫令棄擲飽蟫魚。芫友氏識”“小卿嬛福地祕笈”“琴川張氏小瑯環室主藏書”“蓉鏡私印”“喬松年印”“宗室文公家世藏”“周鑾詒”“涵芬樓”“海鹽張元濟經收”“嬰齊手校”“不在朝廷，又無經學”。該書的遞藏源流是：原為納蘭性德舊藏，后又為曝書亭朱彝尊收藏 ① ，張蓉鏡道光癸未年（1823年）于琉璃廠書坊中得朱氏舊本①，此本后流出，為喬松年所藏，之后又為盛昱、周鑾詒所藏，最后為涵芬樓張元濟所得，現藏于中國國家圖書館②。

汪立名本《夾遺稿》，今已佚亡。此本出現在鮑廷博未分卷《夾遺稿》抄本的校記中。鮑氏以“汪本”、《福建志》校其未分卷本《夾祭遺稿》，其中的“汪本”，鮑氏于《福寧州藍溪寺前蒙井》詩題處注曰：“汪西亭本第一卷詩止此，無以下諸詩。”[8]31則“汪本\"即為汪立名（字西亭）本。鮑氏提及汪本14處，其中10處文字情況均與朱本完全相同，兩本當為同一版本。

清知不足齋《夾遺稿》三卷抄本，鮑廷博校并跋，半葉十行，行二十字，白口，四周雙邊。現藏于中國國家圖書館。此本為鮑廷博于嘉慶四年己未（1799年）至十二年丁卯（1807年）參以吳省蘭《藝海珠塵》本重錄重校本。與鮑氏乾隆二十年乙亥（1755年）未分卷抄本相比，此本無目錄，分三卷，卷首有《四庫提要》一則，錄校更為精良。張元濟《涵芬樓燼余書錄》載此本稱：“又一部，鈔本一冊，鮑以文校藏。前后無序跋，冠以《四庫提要》一則，通體精校。雖不著名氏，亦無印記，然可斷為鮑以文先生筆也。嘉慶己未三月三十日校，四月初二日手抄本重校。三月三十日朱竹坨本對。嘉慶丁卯二月二十日以南匯吳氏新刻《藝海珠塵》本校一過，謬誤極多，又在此本下矣。”[9]該本內容與朱本絕大多數相同，與朱本當為同一版本。

藍鈺負笈硯齋藏書《夾遺稿》三卷，半葉十行，行十九字，無格。正文首頁有印章“負笈硯齋藏書”。現藏于天津圖書館。此本有校記，多為考異此抄本與其“原抄”文字之異同，校記中涉及原抄情況有十余處，如《滌愫》其七“文章亦棄髦”云“亦原抄作六”其八“俄頃自雍容”云“頃原抄作顯”、《夏日題王右丞冬山書屋圖》“千頃奔忙日難昱”云“原抄忙作茫\"等[10]。其十余處“原抄”之文字情況均與朱本同，且兩本行款版式、卷數、篇目亦同，則負笈硯齋藍鈺《夾祭遺稿》三卷抄本應與朱本為同一版本。

3.2《四庫全書》本

《四庫全書》本《夾祭遺稿》三卷抄本，原為編修汪如藻家藏本。卷首有《四庫全書提要》一則，介紹鄭樵生平經歷及著述情況。是本成于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四月。此本與朱本文字有91處不同（見表1），為別一版本。是本因避諱對個別文字進行了改動，如在《與景韋兄投江給事書》一文中，其他本均作“然黠虜未羈”，此本作“然敵國未羈”；其他本均作“犬羊之兵驕”，此本作“戰勝之兵驕”；其他本均作“夷狄之五”，此本作“邊騎之五”。且此本卷一《夏日題王右丞冬山書屋圖》以“壁間颯颯松濤起”為首句，于下句“冰冽\"前注明“闕”字（見圖1），認為“壁間颯颯松濤起”與下句“冰冽”二字間缺字。實則以朱本觀之，《四庫全書》本此詩應是詩首缺“綿云爍石石為折，溪澗無雷澗水絕。怪看中夜聽”十九字（見圖2）。全詩前四句斷句應為：“綿云爍石石為折，溪澗無雷澗水絕。怪看中夜廳壁間，諷颯松濤起冰冽。”“壁間諷諷松濤起”與“冰冽”二字間并未缺字。

3.3鮑廷博未分卷抄本

清知不足齋《夾祭遺稿》抄本，鮑廷博校，半葉八行，行十五字，無格。有目錄，未分卷。現藏于中國國家圖書館。鈐印有“未能以此易彼”“風流相賞”“高陽酒徒”“安定胡氏曾軒藏書”“鮑氏收藏”“身山清玩之印”“抱經樓”等。此本《福寧州藍溪寺前蒙井》后人其他詩人詩歌數百首，鮑氏于《福寧州藍溪寺前蒙井》詩題處注“夾詩止此，以下詩家不知誰何詩作，蓋書賈攙（摻）人以利耳”[10]31鮑氏此本以汪立名本、《福建志》校。末跋“乾隆乙亥六月二十七日重錄一本畢”[]，則此本于乾隆二十年（1755年）六月二十七日抄訖。該本內容與朱本有37處不同，與《四庫全書》本有61處不同（見表1）。多處兼載兩本文字，如《題溪冬草堂》一詩第七句，朱本作“興動便從山上去”，《四庫全書》本作“興動便攜樽到嶺”，此本作“興動便攜樽到嶺一云興動便從山上去\"（見圖3），此種情況在文中有十余處。該本文字絕大多數不出朱本、《四庫全書》本范圍，為兼采朱本、《四庫全書》本之合并本。

3.4李調元《函海》刻本

清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函海》第九函《夾祭遺稿》三卷刻本，綿州李調元校。半葉十行，行二十字，左右雙欄。此本內容與朱本有82處不同，與《四庫全書》本有65處不同（見表1），且與鮑廷博未分卷校本亦多不相似，其文字完全異于前本有數十處，故此本當為別本。李調元序曰：“莆田鄭漁仲耽心著述，為宋名儒，與程朱諸人相輝映。予得其詩文遺稿各一卷，發抒性靈，素位自樂，藹然有道之言。”[12]其云“予得其詩文遺稿各一卷”，則其底本應為詩集一卷，文集一卷，共兩卷，與三卷本不同。此本為別本，當可確證。

清帶經堂陳樹杓《夾遺稿》三卷抄本，半葉八行，行二十一字，無格。鈐“帶經堂陳氏藏書印”藏書印，現藏于北京大學。諸本中此本最劣：一是自錄編次混亂，《昭君怨》《挽通判黃子方》《昭君解》《靈龜潭》《北山巖》《東山采藥》等詩都被編入第三卷文集中；二是目錄與每卷內容不對應，如《薌林閑居二首》，目錄中被列在第三卷下，正文中卻又出現在第一卷；三是篇目內容缺失、混雜情況極多，如《湘妃怨》后段入《晨雨》詩句，《漫興》詩題處只有其五至其十六首詩，前四首入了第二卷《重修木蘭陂記》中等等。其中，《上宰相書》“故人曾人京華”（朱本作“故投考入京華”）句，《函海》本作“故‘原本闕’入京華”，陳氏抄本亦作“故‘原本闕’入京華”，由此可知兩本為同一版本。

清嘉慶間南匯吳氏聽彝堂《藝海珠塵》金集《夾遺稿》三卷刻本，半葉十行，行二十一字。三卷均由南匯吳省蘭輯。此本與《函海》刻本內容大多相同，且《上宰相書》“故人曾入京華”句，此本亦作“故‘闕二字’入京華”，與《函海》本闕字情況相同，《福寧州藍溪寺前蒙井》兩本又皆作《福寧州藍溪寺前問井》，依此推論此本與《函海》本應為同一版本。

清存素堂法式善輯《宋元人詩集八十二種》中有《夾遺稿》一卷抄本，半葉十二行，行二十余字不等，白口，四周單邊。現藏于中國國家圖書館。僅錄鄭樵五十六首古近體詩。《夏日題王右丞冬山書屋圖》此本作《夏日題》。鮑氏重錄重校本于《夏日題王右丞冬山書屋圖》詩題上注曰“藝海本夏日下脫題王右丞”[13]，與今所見藝海本不同，或為刻印脫訛，而與法式善抄本相類。且法式善抄本《夏日題王右丞冬山書屋圖》有“長年手攜一卷書”[14]，惟藝海本與其內容相同，故此本與藝海本或為同一版本。

清丁丙善本書室《夾祭遺稿》三卷抄本，有丁丙跋，現藏于南京圖書館。《善本書室藏書志》卷三十載此本曰：“上卷詩五十六首，中卷記、論各一篇，書二篇，下卷書三篇，抄寫古舊，有‘調某’‘半樵’二印，亦不知誰氏也。”[9]3《與景韋兄投江給事書》“間不容”后有注：“按《爾雅·釋木》：燧，羅。《詩》‘隰有樹。'陸璣《疏》一名赤羅。《說文》作羅也。又《淮南子·齊俗訓》‘披斷撥’注‘順’也。”[15]此注惟《藝海珠塵》本與此本有，故其與《藝海珠塵》本應出自同一版本。

3.5其他藏本

張立人手寫手校本《夾遺稿》三卷，共一冊。原陸心源十萬卷樓舊藏，現藏于日本靜嘉堂文庫。據嚴紹盪《日藏漢籍善本書錄》載，此本上卷系古近體詩五十六首，中卷系記一篇、論一篇、書二篇，下卷系書三篇。卷末有張位（立人）手識文，曰：“乙亥（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六月二十七日寫畢并校。”[16]惜不可見其詳。

莆田人抄本《夾遺稿三卷》，阮元《文選樓藏書記》卷六著錄此抄本載：“夾遺稿三卷宋編修鄭樵著，莆田人抄本。”[17]今已佚。

莆田人抄本《鄭樵夾遺稿三卷鈔》，金星軺《文瑞樓藏書目錄》卷七云：“鄭樵夾遺稿三卷鈔，莆田人編修。”[18]今已佚。其與阮元《文選樓藏書記》所載本編者相同，卷數亦同，或為同一版本。

清舊山樓趙宗建《夾祭遺稿》三卷抄本，趙宗建校。黑格白口，四周雙邊，鈐“非昔居士”“舊山樓”

“趙宗建印”“昔在舊山樓”等藏書印。上海圖書館藏。

清莫棠《夾祭遺稿》三卷抄本，有莫棠跋，上海圖書館藏。

3.6今通行易得之本

《叢書集成初編》本《夾祭遺稿》，王云五主編，商務印書館1936年12月初版，據《藝海珠塵》本排印。

《國學基本叢書》本《夾祭遺稿》，王云五主編，1941年長沙商務印書館鉛印本。此本同前《叢書集成初編》本。

吳懷祺校補本《鄭樵文集》（附《鄭樵年譜稿》），書目文獻出版社1992年版。此本校補精良，其以《四庫全書》本為底本，并以鮑廷博校《夾遺稿》二冊不分卷清抄本和朱本以及宋林希逸《竹溪麕齋十一稿續集》、明周華編著的《福建興化縣志》等地方志、宋人文集中收錄的一些鄭樵詩文為依據，參《藝海珠塵》本、《函海》本校。附錄鄭樵佚詩佚文、傳記題跋等資料并《鄭樵年譜稿》一冊，足資參考。惜其卷一《夏日題王右丞冬山書屋圖》一詩仍按《四庫全書》本等，以“壁間諷諷松濤起”為首句，于下句“冰冽”前注明“闕”字，未參照朱本補全。

4結語

綜上所述，《夾遺稿》應為元明之人輯佚鄭樵宋時詩文集《溪西集》而成，通過比較各藏本內容之異同，對《夾祭遺稿》的版本源流系進行梳理和歸納后，可得其版本流傳情況如下（見圖4）。現所存《夾潦遺稿》至少有四個不同的版本：一是朱本，二是《四庫全書》本，三是鮑廷博未分卷抄本，四是李調元《函海》刻本。其中，流傳較廣的為朱本與李調元《函海》刻本兩個版本。朱本與汪立名本《夾遺稿》、鮑廷博《夾祭遺稿》三卷抄本、藍鈺負笈硯齋《夾遺稿》三卷本為同一版本；李調元《函海》刻本則與清帶經堂陳樹杓《夾祭遺稿》三卷抄本、吳氏聽彝堂《藝海珠塵》三卷本、清存素堂法式善一卷抄本、清丁丙善本書室《夾遺稿》三卷抄本、《叢書集成初編》本、《國學基本叢書》本等屬同一版本系統。

圖4《夾祭遺稿》版本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