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工作介入城市流動推販的社會治理

中圖分類號：F061.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4-4914（2025）08-073-02

一、研究背景與研究目的

隨著經濟的發展和城市化的推進，流動攤販也開始進入城市，并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方式與社會秩序。一方面，低成本、高效能的流動性經營方式既滿足就業與購物需求，又為城市注人活力，尤其在規模化后形成獨特風景。然而，此類經營亦帶來市容破壞、食品安全隱患、交通擁堵等問題，且占用公共資源、規避稅費，不利于市場規范與公平。城管部門雖積極管理，但以取締為主的策略難以根本解決問題，加之執法沖突頻發，導致公眾對城管工作的誤解，加重管理難度。針對治理困境，需采取綜合策略平衡城市管理與攤販權益。政府應制定靈活政策，劃定合法經營區域，合理安排運營時間，減少對城市功能的影響。同時，加強對攤販的職業培訓，提升其服務意識與商品質量，改善市容市貌與食品安全。城市管理，作為中國城市化獨特成果，于市容衛生、違建管控、規劃實施及城市整體發展與進步中扮演關鍵角色。重視流動攤販治理有助于緩解管理主體與對象間的矛盾進而提升公眾福祉。

當下，國家倡導多主體參與社會治理，旨在實現政府與社會協同治理。這一趨勢為社會工作作為第三方組織介入城市管理提供了廣闊舞臺。社會工作應主動融人城市管理，運用專業手段與理念探索新路徑，為解決城市流動攤販管理等實際問題提供創新思路與方法。

（一）流動攤販與流動人口之間的博弈

二、城市流動攤販的社會治理的現實博弈

關于城市流動攤販與社會治理的博弈問題，一方面攤販與流動人口間的矛盾凸顯為“沖突”，即流動人口在城市流動，其生存方式與生活方式影響城市環境，進而波及周邊社區。另一方面，在我國城市化進程中，城市規劃與政府政策約束了居民活動空間，也影響了生活、健康與環境。然而，攤販能靈活適應，形成特定區域內的“新空間”。攤販不僅是流動人口主體，還融人社區，成為公共服務一部分。因此，有效管理與提供社會服務，構成了復雜的政治經濟議題。

（二）流動攤販與城市環境之間的博弈

流動攤販聚集處環境問題嚴重。視覺污染顯著，低端攤位與城市形象不匹配，尤其在重要路段及高價值區域，無序經營損害市容。衛生狀況惡化，餐飲污物隨意排放，蔬果攤、飲食攤垃圾嚴重。固體廢棄物與噪音污染加劇，攤販吆喝聲擾民。為吸引顧客，攤販搶占道路、盲道，堵塞人行道，引發交通擁堵，危及行人安全。占道經營加劇城市交通壓力，存在潛在的生命安全隱患。

（三）流動攤販與食品安全之間的博弈

流動攤販生存發展關鍵在于商品低價策略迎合部分消費群體需求。然而，低價策略擠壓銷售利潤，促使部分商販售出質次產品。其流動性加劇了缺乏誠信的經營風氣。同時，流動攤販侵害固定攤販權益。固定攤販需承擔合法經營及稅費，導致成本上升。在同等競爭下，若定價與流動攤販相同，利潤空間受限；若維持原價，則競爭力不足，損害自身利益，擾亂市場秩序。

（四）流動攤販與社會治理之間的博弈

城管部門對攤販治理的成效多為短期，往往難以持續超過一日，攤販們在城管到來時四散躲避，城管離去后即恢復原狀，人力、物力投入巨大而產出有限。更甚者，鑒于攤販間彼此熟悉，形成聯盟，共享城管動態信息，于城管巡視時迅速撤離，表面治理實則無效，問題復現。

（五）流動攤販與政策法規之間的博弈

國家與地方政府雖頒布多項流動攤販管理政策，但在實施中面臨多重挑戰。一方面，流動攤販群體構成復雜、變動頻繁，影響政策執行效力；另一方面，部分政策制定前調研不足、論證不夠，導致實施時出現諸多問題與疏漏。

三、社會工作在城市流動攤販社會治理中的目標與重要

（一）社會工作在城市流動攤販社會治理中的目標與策略

社會工作介人城市流動攤販社會治理旨在促進政府與流動攤販和諧，優化經營環境與能力，構建支持網絡，增強流動攤販能力與生活質量，推動治理創新，最大化社會利益。

（二）社會工作在城市流動攤販社會治理中的價值與作用

促進城市管理的人性化與科學化，社會工作者的參與能助力城管執法與流動攤販間構建更加和諧的關系，通過溝通與協調，有效減少沖突與矛盾，使執法過程更具人性化。此舉措不僅為城市管理帶來新視角與新方法，還能促進管理問題的解決，推動管理模式創新，實現科學化管理目標。此舉亦能激發社會組織活力，鼓勵其參與社會治理，支持政府職能轉移，共同推進社會共治。社會工作介入城市流動攤販治理，是探索社會治理新模式的重要途徑，通過實踐經驗積累，為未來城市攤販的社會治理提供新思路與方法。

四、社會工作介入城市流動攤販社會治理的途徑

（一）政策倡導與制度完善

第一，社會工作者需深人研究現有流動攤販政策，識別不足，通過調研、訪談收集數據，為政策倡導提供支持。首先，基于調研，提出針對性建議，如制定人性化管理政策，加強市場監管，建立社會保障制度。政策采納后，社會工作者參與執行，與政府合作，開展宣傳培訓，提升理解與認同。其次，社會工作者攜手政府優化流動攤販法規體系，明確其合法身份及運營規則。此過程涉及細化管理標準與處罰規定，確保執法活動依法有據。同時，構建監管體系，如多部門協同執法機制、跨部門合作，強化流動攤販信用檔案管理與違規曝光，以及設立投訴渠道，鼓勵公眾參與監督。最后，針對經濟困境的流動攤販，政府應完善社會保障政策，提供生活援助、醫療保障，以及就業培訓與創業支持，助其提升自我發展能力。

第二，構建權益保護機制。鑒于弱勢群體的資源有限，雖人數眾多，卻常難以有效表達訴求，難以參與或影響政策制定，故易成為某些政策的犧牲品或受害者。在經濟體制轉型與社會結構變遷中，受益的強勢群體借助資本、權力、聲譽等力量相互強化，導致弱勢群體利益受損。當缺乏政府及社會組織支持時，弱勢群體單憑自身力量維護權益極為困難。社會工作應作為資料收集者、政策倡導者，通過“自下而上”途徑推動社會保障制度的落實與優化。首先，社會工作應發起并倡導針對流動攤販生存權的政策制定。此過程中，通過基層問題分析與公眾意見收集，為政策提供依據，間接參與政策制定；或通過參政渠道，直接介人政府社會政策部門，直接參與政策制定。其次，政策出臺后，社會工作者需負責具體實施。這要求社會工作者運用個案、小組、社區工作等方法，將政策轉化為面向目標群體的服務，實現政策目的。接著，社會工作應對政策效果進行評估，通過社會研究程序，評估政策對目標群體的影響與效能。最后，社會工作應促進政策調整與完善。法規與政策需隨社會發展動態調整，社會工作者應收集實施過程中的反饋，對各階段效果進行評價，對不足之處進行修正、補充與更新，以提高政策效能。“自下而上\"的政策倡導渠道，有助于政策更有效地惠及流動攤販。

（二）教育培訓與能力提升

第一，強化流動攤販心理建設，關注其無力感、無助感與疏離感的根源。社會工作介人時，除解決眼前難題外，還需緩解其心理壓力，增權賦能。認可攤販積極的生活態度，鼓勵其用雙手創造價值。同時，緩和與城管、政府的對立情緒，通過溝通消除雙方之間的誤解，調整偏見，促進攤販行為做出轉變。借助優勢視角，引導攤販發掘潛力，重樹自信心，改善自我認知，適應市場環境，培養自立自強及競爭意識。

第二，強化流動攤販人力資本建設。弱勢群體的人力資本普遍較低，人力資本包含勞動能力與就業能力。勞動能力涉及體力與教育水平，就業能力則包括觀念、信息、技能與社會關系。城市流動攤販亦適用此理論。攤販主要提供低技術服務，產品價值有限，導致高投人低回報。社會應提供培訓資源，提升攤販勞動能力，優化勞動力品質。同時，培訓應涵蓋法律、質量與衛生知識，增強經營能力。此外，社會工作需構建就業信息平臺，更新攤販觀念，明確目標，充分利用其勞動力資源，促進社會生產力增長。

（三）社會力量與城市管理

第一，鼓勵社區居民積極參與流動攤販的治理過程。流動攤販活動雖具流動性，但常集中的區域是其基礎，主要分布在大型生活區周邊，既滿足了附近居民多樣化的購物需求，同樣也帶來了噪聲和交通問題。因此，將社區居民納入流動攤販管理主體至關重要。社區應建立公眾參與機制，設計公民參與制度，通過意見征詢，了解居民對流動攤販的需求，協助攤販調整經營，既滿足居民需求，又提升攤販收益。同時，解決高峰時段攤販占道影響交通問題，社會工作者可協調社區單位，有效引導攤販行為，促進居民與攤販溝通。此舉措有助于增強社區居民參與城市管理意識，激發其積極性。

第二，助力構建攤販自治團體，充分釋放同輩群體效能。同輩群體對流動攤販的支持至關重要。調查揭示，城管管理效果不穩定，原因包括體制不健全及攤販間的相互通知，雖多具消極影響，但社會工作介人時應重視此現象，體現攤販互助抵御外在風險的能力。因此，以社區為單位組建攤販自治組織，聚焦三大功能：一，強化攤販社會支持網絡，通過自愿互利機制，滿足攤販交往、歸屬及尊重需求，預防消極情緒，促進心理健康；二，實現自我約束與管理，通過制定誠信、文明經營自律公約，利用同輩心理認同優勢，提升經營規范，優化流動攤販經濟，樹立良好社會形象；三，增強自我維權能力，針對生存權與人格尊嚴雙重侵害，通過培養發言人機制，平等溝通權益訴求，促使城管改進執法方式與態度，并監督執法過程，確保公平公正。

第三，組織社區志愿者協同攤販管理。當前攤販數量巨大，增長趨勢明顯，廣泛融入日常生活，僅依靠城管全面管理實屬不易。建議由社工指導社區志愿者組建攤販管理小組，主動參與周邊攤販管理。攤販活動可能干擾居民生活，居民作為志愿者時，管理態度更趨嚴謹。社工應將小組分配不同監管區域，組織志愿者巡邏，并開展“小小便衣城管”活動，促進攤販與志愿者溝通，監督攤販維護秩序。此舉不僅能減輕城管工作壓力，還能實現攤販治理的精準化。

（四）提供社會支持與服務

1.提供個性化心理支持服務。社會工作者耐心傾聽流動攤販的訴求與困擾，給予情感支持與陪伴，確保商販可以感到被人理解與關懷。教授情緒管理的技巧，輔助識別并正確應對焦慮、抑郁等負面情緒，維持積極的心態。針對生活中的困境與社會上的壓力，提供專業的心理調適，幫助其建立正確的認知，調整心態，積極面對生活中的挑戰。通過發放宣傳冊、舉辦講座等方式，普及心理健康知識，增強心理健康意識。鼓勵主動尋求專業心理咨詢或治療服務，提供相關資源與信息。對有特殊心理需求者進行一對一的個案輔導，制定個性化心理干預方案。在重大生活事件或心理危機發生時，及時介入進行評估與干預，預防情況的惡化。

2.法律咨詢、援助與社會支持體系。社會工作者為流動攤販提供詳盡的政策解讀服務，幫助他們理解與經營活動相關的法律法規、政策導向及具體要求，確保經營行為符合法律規范。同時，組織普法宣傳活動，包括法律知識講座、宣傳資料發放，以提升流動攤販的法律意識和素養。通過分享典型法律案例，增強流動攤販對違法經營后果的認識，強調合法經營的重要性，引導其自覺遵守法律法規。

五、結語

社會工作介人城市流動攤販社會治理，不僅是復雜細致的任務，更是創新社會治理、促進社會和諧的關鍵。通過獨特視角、人文關懷與多元參與，社會工作為治理注人新活力。未來，社會工作將繼續在此領域發揮關鍵作用。期待在不斷完善的治理體系與壯大社會力量支持下，城市流動攤販治理實現更顯著成果，為城市和諧、穩定與繁榮做出更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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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江漢大學法學院湖北武漢430056）

（作者簡介：方愛清，男，漢族，湖北安陸人，江漢大學法學院碩士生導師，教授，研究方向：社會工作、思想政治教育與應用社會學研究；姜澤，男，漢族，江蘇南京人，江漢大學法學院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社區社會工作。）

（責編：若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