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經濟賦能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內在邏輯與實踐路徑

摘要：數字經濟賦能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是促進我國農業現代化的強勁動力，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重要路徑。基于要素、產業和生態系統層面分析發現數字經濟主要通過提供數字化要素、創造產業融合基礎、構建數字化生態系統為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賦能。當前，數字經濟賦能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面臨一些現實瓶頸，包括數字化要素供給不足、數字經濟與農業深度融合不夠、數字化生態系統還未實現互通互聯等。為突破這些現實困境，需要推動數字化要素高水平應用，促進數字經濟與農業深度融合，加快數字化生態系統建設。

關鍵詞：數字經濟；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內在邏輯；實踐路徑

一、問題提出與文獻回顧

生產性服務業是現代化產業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其核心功能在于保持產業生產過程的連續穩定。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指出，聚焦重點環節分領域推進生產性服務業高質量發展。隨著現代農業對生產性服務業的需求越來越高，發展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對于培育農業農村經濟新業態，構建現代農業產業體系的重要性日益突顯。但是，我國農業生產性服務業依然存在機械化作業環節發展不均衡、服務主體規模偏小、服務供給不足等突出短板。數字經濟時代，日益創新的數字技術逐步滲透到農業生產的產前、產中、產后全過程，極大地推動了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向智能化、數字化轉型。因此，把握數字經濟發展趨勢和規律，對于加快發展農業生產性服務業、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具有重要意義。

近年來，我國數字經濟快速發展，數字經濟已經成為推進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重要支撐和關鍵引擎。學術界普遍認為，數字經濟有助于推進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加速壯大，促進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向好發展。數字經濟的出現可以追溯到20世紀90年代，最早由Tapscott提出，具有高創新性、強滲透性、廣覆蓋等特點。相關研究表明，數字經濟不但能為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創造新業態、新模式、新要素，而且有助于推動農業價值鏈實現全流程數字化管理。事實上，數字經濟是實現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創新發展的強勁動力，是壯大現代農業產業體系、更好發揮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功能和作用的關鍵途徑。現有文獻已經從多渠道探究了數字經濟如何影響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包括非農就業和要素供給、農業科技創新和農業結構優化等，但缺乏對數字經濟賦能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系統論述。基于此，本文以闡釋數字經濟賦能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內在邏輯為起點，深入剖析當前我國數字經濟賦能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現實困境，進而探尋數字經濟賦能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路徑選擇。本文可能的貢獻在于：第一，從要素、產業和生態系統三個層面厘清數字經濟賦能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內在邏輯，為深刻理解數字經濟賦能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提供更多的理論支持。第二，系統地提出數字經濟賦能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具體路徑選擇，為培育農業新質生產力提供有益參考。第三，多維度探究數字經濟賦能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內在邏輯與實踐路徑，既能豐富服務經濟學的研究成果，也可以深化數字經濟領域的研究內容。

二、數字經濟賦能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內在邏輯

（一）數字經濟為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提供數字化要素

數字經濟為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生產、流通、銷售的各個環節提供數字化要素支持，包括數據、數字技術、數字人才、數字基礎設施等，數字化要素新組合帶來生產率的提升最終以創新來實現。由破壞性創新理論可知，不同數字化要素在生產過程中的有機結合，將為產業發展提供新動能。

1.數據是促進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關鍵要素

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首次提出將數據作為生產要素參與收益分配，標志著我國正式進入數字經濟紅利時代。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過程中產生的海量數據憑借流動性、虛擬性、非排他性等優勢，驅動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實現高效生產，并推動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向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轉型。另外，數據通過與不同要素結合所產生的乘數效應有助于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總量的擴張。事實上，數據與勞動力、資本等其他生產要素的協同合作既能優化傳統要素的資源配置效率，也能提高整個產業的投入產出效率，進而提高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產出總量。

2.數字技術是促進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核心要素

以數字化為核心的技術革命正在深刻改變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方式，數字技術通過創新賦能、規模經濟、數字化改造等途徑提高農業生產性服務業效率。具體作用如下。

一是數字技術可拓展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價值鏈。數字技術利用機器替代勞動、機器增強勞動、服務產品化等方式提升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競爭力，加快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價值鏈向深度和廣度延伸。

二是數字技術可擴展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生產可能性邊界。采用網絡技術、云計算、人工智能、區塊鏈等一系列數字技術手段可以深化產業專業化分工，加快數字技術在產業內和產業間的擴散，拓展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新空間。

三是數字技術可暢通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內外循環。數字技術應用于農業生產性服務業有利于提高信息流動效率，降低信息獲取難度，減少產業鏈縱向和橫向參與主體間的信息差。從一定程度來說，數字技術通過促進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內外的信息共享與協同工作，能夠減少資源浪費，促進信息暢通流動。

3.數字人才是促進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根本要素

數字人才不同于一般人力資本，其具備更強的學習能力及精湛的數字技能。《2024數字人才白皮書》指出，從數字人才需求類型來看，數字化專業人才占比最高，達到87%。在數字經濟時代，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對數字人才的需求與日俱增。相關部門通過構建技術交流、資源共享、創新協同等平臺，不斷提高農村高技能人才專業水平和職業技能，為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提供具備數字技術和農業知識的農村數字人才。事實上，農村數字人才不但是要素融合的推動者，即將數字技術、先進知識與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豐富資源進行有效對接，而且是產業數字化的引領者，即通過應用數字技術將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價值增值環節嵌入農業生產過程，提升農業附加值。

4.數字基礎設施是促進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必備要素

作為數字經濟的堅實底座，學界已就數字基礎設施的重要性達成廣泛共識。人類社會正加速向數字化轉型，農村網絡基礎設施和電子商務加快發展，跨境電商園區、電商直播基地逐漸向西部欠發達地區和農村地區延伸，信息化發展環境日益優化。與此同時，相關部門推動數字化應用場景不斷拓展，大力推進農業生產經營和管理服務數字化改造，為農業社會化服務有效運營提供一定保障。總而言之，持續改善的農村數字基礎設施，既能促進農業生產性服務業不同主體網絡聯結，也能提升農業生產智能化水平，更能加快農業數字化轉型升級，從而更好地服務農業全產業鏈，促進農業農村跨越式發展。

（二）數字經濟為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夯實產業融合基礎

1.深化農村產業融合發展

數字經濟可以推動各類先進生產要素在產業間流動，這些生產要素憑借“自身增值效應”和“融合增值效應”，可以有效打破產業間的信息壁壘，弱化產業邊界。事實上，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借助各類先進生產要素有助于突破農村各產業相互分割的狀態，串聯農業與相關產業，助力農工、農商、農文、農旅等產業融合發展。換而言之，以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為節點，先進生產要素的順暢流動有利于促進農村生產與生活的相互融合，提升農村產業發展的綜合性、系統性、聯動性，深化農村產業融合發展。

2.催生農業服務新業態

數字經濟推動農業生產性服務業數字化轉型，加速農業產業鏈數字化改造，涵蓋了農業的產前、產中、產后各環節，并呈現出“農業+”服務新業態，包括農資服務、農技服務、金融服務等。這些新業態依托創新破除傳統產業邊界，橫跨一、二、三產業，通過農業產業鏈的整合、農業社會化服務的拓展以及農業綜合體的構建為農業的可持續發展注入新的活力。

（三）數字經濟為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構建數字化生態系統

數字經濟有助于連接農業生產性服務業供給端與需求端，為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構建數字化生態系統。這一生態系統通過不同層面的信息互通，結合多方主體的信息，整合有關資源，破除“信息孤島”，促使農業供應商、生產者、消費者和政府之間形成更緊密的協作關系。

此外，數字化生態系統為生態圈內的農業生產性服務業企業提供了發展空間，突破單個企業僅依托自身資源而發展能力受限的束縛。換而言之，農業生產性服務業企業通過多元渠道接收市場信息，并將這些信息整合為消費網絡節點，更加精準地把握消費者需求。與此同時，政府涉農部門通過數字化生態系統信息，可以及時分析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市場行情，為政策制定提供更有針對性的依據，形成有利于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政策環境。

三、數字經濟賦能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現實困境

（一）數字化要素供給不足

1.數據流通環境不夠成熟

當前我國農村數據要素市場化配置問題突出，產權界定不明晰、定價機制不完善等已成為制約建立農村數據要素市場體系的重要因素。具體來說，數據確權涉及多個主體和多種客體，數據的產權配置相對復雜。在此背景下，數據主體的權益難以得到保障，這會阻礙數據在農村市場上的交易流通，影響數據在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中價值的釋放。此外，我國目前還未構建完善的數據定價機制，對數據的定價高度依賴于用途和場景，無法真實地反映數據價格，難以判斷數據要素在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中的乘數效應是否得到顯現。

2.核心數字技術缺乏自主創新能力

在數字經濟時代，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數字技術正在融入農業生產、儲藏運輸、流通交易等各個環節。但是，重大原始性創新和關鍵核心技術缺乏導致農業科技創新能力和水平不夠高，農業科技創新活力和動力不夠強。具體來說，核心關鍵技術研發滯后、智慧農業裝備應用率偏低、農業機器人適應性較差、農業專用智能芯片缺乏等一系列問題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生產性服務業功能的有效發揮，導致農業生產過程中的采購、生產、銷售等環節專業化分工程度較低。

3.農村數字人才面臨短缺瓶頸

隨著數字化轉型的深入，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對人力資本專業性、復合性和實用性的要求不斷提高，但農村數字人才短板較突出。一方面，農村數字人才的結構性短缺導致難以滿足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需求。農村數字人才既要懂數字化技術，也要具備完成將數字化技術應用于農業生產領域的能力，更要跟得上數字技術更新和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步伐。由于農村數字人才的門檻相對較高，復合型人才的結構性短缺已成為制約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主要障礙之一。另一方面，農村數字人才的培養難以滿足農業生產性服務業新業態的需求。得益于數字經濟整體規模的擴大，農業生產性服務業衍生出不少新業態和新模式，并創造了新職業崗位。但是，目前我國農村數字人才培養體系尚未建立，人才供給量嚴重落后于市場對農業生產性服務業新興職業人才的需求量，人才鏈和產業鏈出現嚴重脫節。

4.農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有待加強

當前，我國雖然已進入數字經濟時代，但農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相對滯后，這嚴重阻礙了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從農村數字基礎設施的規劃來看，部分地區對于“三農”實踐和數字基礎設施缺乏足夠的全局性認識，未厘清數字基礎設施與傳統基礎設施的差異，導致設施設備的建設水平與農業實際需求適配度偏低。從農村基礎設施的覆蓋面來看，部分地區的移動物聯網絡、光纖寬帶網絡、5G網絡等網絡基礎設施的覆蓋廣度和深度還不夠，高效率運轉的數字感知設備、智能化終端、數據處理設備較缺乏，量子信息、人工智能基礎設施等新興前沿信息基礎設施相對落后。從農村基礎設施的維護運營來看，地方政府財政投入有限，經營主體對數字農業的單項投資缺乏動力，農村數字基礎設施長期運行及其效益發揮缺乏足夠的資金保障。

（二）數字經濟與農業深度融合不夠

《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研究報告（2024）》指出，2023年我國三大產業數字經濟滲透率分別為10.78%、25.03%和45.63%。由此可知，數字經濟作為一種速度型經濟，在農業領域的滲透遠低于服務業和制造業。究其原因，一是數字農業涉及的管理部門眾多，有些部門還未充分發揮數字經濟的優勢和潛力，未能突破常規產業鏈的思維。二是數字農業環節眾多，涉及農產品的生產、流通、消費、信息、金融、農村電子政務等諸多方面，但目前還未形成統一的公共服務平臺以及行業性統籌協調機構。三是數字經濟運用能力有限。隨著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大數據分析、傳感器技術以及先進的農業物聯網技術已經逐步應用于農業生產的各環節。但是，數字經濟融入農業生產生活過程中還存在一些障礙，如大多數農業企業規模有限、農產品精深加工不足、農業產業鏈條較短等，進而導致數字經濟在農業生產各環節的深度運用不充分。

（三）數字化生態系統還未實現互通互聯

農業生產性服務業貫穿農業生產作業全鏈條，要構建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數字化生態系統，需要建設農村信息化管理平臺、數字農業服務平臺等，為農業各類主體提供數字化服務。但是，當前我國農業農村信息資源分散、信息共享不足，導致數字化生態系統還未實現互通互聯。

具體來說，對農戶而言，數據獲取困難、有效數據不足，農戶數字化基礎較弱。對龍頭企業而言，大部分企業的流動性較弱、活躍度不夠，導致企業之間信息流通不暢。對政府涉農部門而言，基于商業秘密、不確定因素的考慮，信息跨區域和跨部門流通的難度較大，政務“信息孤島”問題嚴重。總而言之，數據質量偏差較大、信息不對稱等問題直接制約了農業供應商、生產者、消費者和政府的互聯互通、協作協同和政府的科學決策，難以形成廣泛參與、資源共享、精準匹配、緊密協作的產業生態圈。

四、數字經濟賦能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路徑選擇

（一）推動數字化要素高水平應用

1.優化數據流通環境

相關部門應加快數據資源開發利用及其制度建設，明確數據產權界定規則。具體來說，一方面，厘清市場上各類數據主體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利用法律明晰其產權歸屬，加速數據要素在生產性服務業企業之間的流動，建立明確的數據產權、流通交易、收益分配及治理制度，確保數據資源合法有序流通。另一方面，完善數據定價機制。在數據要素市場中，可按照“由市場評價貢獻、按貢獻決定報酬”原則完善數據定價機制，制定數據交易規范，并進一步構建數據要素價格動態監測預警體系，優化數據要素市場價格異常波動調節機制，實施數據要素動態定價策略。

2.推動農業關鍵核心技術攻關

第一，加強技術研發。推進智慧農村、智能農機、數字農田等關鍵技術突破，加強農業技術研發與生態環境、裝備制造、生物材料等產業的互動，滿足市場的多樣化需求，全面優化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價值鏈。

第二，重視技術推廣。以需求為導向，深化農技推廣體制改革，為多元化農業經營主體及各部門提供高度匹配的農技服務，推動技術在農業全產業鏈中的迅速傳播與擴散，擴展農業生產性服務業邊界。

第三，提高數字技術在農業生產經營活動中的滲透率。在農業產業體系中嵌入數字技術不是簡單的技術層面滲透，而是技術生態、技術集群與農業產業體系的深度融合。只有實現數字技術與農業融合達到足夠的深度與規模，才能形成貫穿產銷全產業鏈的生態，從而暢通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內外循環。

3.多舉措加強農村數字人才建設

第一，加強對農村數字人才的統籌規劃。為滿足數字經濟時代對人才的需求，2019—2022年，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等部門已陸續發布5批共74個新職業。因此，有關部門在制定教育規劃、職業培訓規劃、人才規劃等文件時，應根據我國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現狀和趨勢，統籌規劃各類鄉村數字人才的培養方案，確保農村數字人才培養計劃都能夠真正落到實處。

第二，創新高校數字人才培養模式。對于高水平、綜合類、研究型大學，要鼓勵其加大基礎學科建設投入，重點培養具有創新能力的高層次農村數字人才。同時，加大教育改革，培育跨領域、跨學科、跨專業的復合型人才，積極推動數學統計、計算機科學與其他學科深度交叉融合，培養既懂數字技術又懂農業生產管理的人才。

第三，建立靈活的數字人才流動機制。鼓勵數字人才在城鄉之間、區域之間、部門之間自由流動，探索農村數字人才共建共享機制，壯大農村數字人才隊伍，為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提供智力支撐。

4.加快農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

首先，加快構建先進網絡基礎設施和數據智能基礎設施。農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是農業信息“大動脈”，是農業生產性服務業高質量發展的重點。這說明，要推進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應以新一代農村數字基礎設施發展戰略為支點，完善物聯網、云計算、大數據等平臺，進一步強化面向農業生產性服務業應用的網絡基礎設施和數據智能基礎設施建設。通過加速農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向農業生產性服務業領域滲透，催生農業生產性服務業新業態和新模式。

其次，探索市場主體投資新機制。積極構建農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的“體系化投資”機制，充分發揮政府資金前期建設的保障性作用，并大力支持多元主體參與建設。換而言之，提升農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的融資規劃能力，既要利用資金改造傳統基礎設施，也要集中資金建設一批示范性智慧農村基礎設施，加快農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進度，助推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

最后，找準農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的地區差異化發展路徑。我國農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的區域特征明顯，并且各地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水平參差不齊。因此，各地區應結合農業生產性服務業數字化的實際要求，有重點、有步驟地推進農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既要將中西部地區的低成本優勢與東部地區的技術優勢結合起來，形成東中西部農村數字基礎設施協同聯動機制；又要支持中西部有能力、有條件的地區布局一批關鍵項目，穩步提升農業生產信息化水平。

（二）促進數字經濟與農業深度融合

一方面，推動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縱向延長發展和橫向功能拓展。數字經濟時代，加快發展農業生產性服務業，應積極引導農業向生產、服務一體化轉型，構建多元產業協同發展模式。既要根據各地獨特的資源優勢和發展階段，深刻把握農業農村發展的規律，促進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縱向延伸產業鏈條；也要發揮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多重功能，推進農業生產性服務業橫向功能拓展。

另一方面，持續創新業態模式。鼓勵從事農產品銷售、加工、生產等各類涉農主體充分發揮其比較優勢，利用“科技+服務”“農機+服務”“農資+服務”等多類模式加快發展農業社會化服務，創新農業業態模式。同時，穩步推進農產品團購服務與線上服務，推廣“網訂店送”“網訂店取”等新型農產品配送方式，并借助GPS系統、物聯網系統、視頻系統等網絡平臺全方位地收集農產品生產、加工、銷售、質量安全等信息，豐富農業新業態。

（三）加快數字化生態系統建設

一是促進農業農村信息資源流通。一方面，鼓勵農業生產性服務業企業在適當范圍內共享信息，盡量避免信息重復收集，提高農業生產性服務業企業的生產效率。另一方面，加快推進政府涉農部門信息的開發利用，促進政務信息資源跨區域和跨部門流動，破除“信息孤島”，為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提供信息資源支撐。

二是構建農業農村信息資源共享的有效機制。整合數據信息資源，加快建立信息確權、交易、管理、使用、安全評級、個人隱私保護等相關制度，促進農業農村諸多主體之間依法共享平臺信息資源。

三是加強農業農村信息資源監管。完善農業農村基礎數據庫和監管體系，通過技術手段和政策引導，推動農業農村信息資源實現標準化、集成化目標，提高信息資源價值，營造安全有序、創新包容的市場環境。

五、結語

在數字經濟的引領下，農業生產性服務業正迎來歷史性機遇。從內在邏輯來看，數字經濟可以通過提供數字化要素、夯實產業融合基礎、構建數字化生態系統等途徑賦能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但是，從現實情況來看，數字經濟賦能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還存在一些困境，主要包括數字化要素供給不足、數字經濟與農業深度融合不夠、數字化生態系統還未實現互通互聯等。因此，要推動數字化要素高水平應用，需優化數據流通環境、提高數字技術在農業生產經營活動的滲透率、多舉措加強農村數字人才建設、加快農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要促進數字經濟與農業深度融合，既要推動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縱向延長發展和橫向功能拓展，又要持續創新業態模式。要加快數字化生態系統建設，應促進農業農村信息資源流通、構建農業農村信息資源共享的有效機制、加強農業農村信息資源監管等。

責任編輯：李 鋒

作者簡介：陳潔，女，博士，長沙理工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副教授（湖南長沙，410114）。

基金項目：2023年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數字智能技術驅動服務業高效發展的機理及對策研究”（項目編號：23BJL0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