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遺記》中的民俗事象探析

【摘要】魏晉時期兼具雜史與志怪特征的文言小說《拾遺記》，記錄了豐富的民俗事象，卻長期未獲學(xué)界充分關(guān)注。其記錄的民俗事象為后世傳統(tǒng)習(xí)俗的形成提供了早期文本依據(jù)，具有補史與證俗的雙重價值。本文以文本分析與歷史文獻比較法梳理書中的民俗事象，探析其文化內(nèi)涵及后世影響。

【關(guān)鍵詞】《拾遺記》；民俗事象；志怪

【中圖分類號】I207"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5）26-0013-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5.26.004

一、《拾遺記》簡述

《拾遺記》又名《拾遺錄》《王子年拾遺記》，由后秦王嘉編撰，南朝蕭綺輯錄。全書以記載歷代帝王異聞、方術(shù)奇談、讖緯天象為主體，末卷專述昆侖、蓬萊等神話仙山體系。其獨特的敘事體例與志怪內(nèi)容相結(jié)合的特點，歷來為文獻研究者所重視。李劍國先生稱其為“雜史體志怪小說”①，也有論者認為該書是雜傳與地理博物結(jié)合的產(chǎn)物，具有“一書兼二體”的特征②。王嘉《拾遺記》作為“拾遺小說”的代表作品，記述了豐富而詭怪的傳說、故事，描寫了大量的民俗事象。以往對《拾遺記》的研究都從拾遺類小說及語言學(xué)的角度出發(fā)，對《拾遺記》中的民俗事象，明確的探討較少。本文在對《拾遺記》中的民俗材料進行統(tǒng)計的基礎(chǔ)上，對重要民俗事象加以考察，指出其文化蘊義。

二、《拾遺記》民俗事象分析

《拾遺記》以“事豐奇?zhèn)ィo富膏腆”見稱于世，書中記載了大量的民俗事象，可對其作審慎地分析。

（一）神話傳說

作為志怪小說，王嘉大量搜集和寫定了來源于民間的傳說。前九卷起伏羲迄東晉，記載了關(guān)于古史的神話，這是值得探討的話題。神話的創(chuàng)造，融合了人類的精神與現(xiàn)實生活。神話的內(nèi)容豐富而又復(fù)雜，《拾遺記》中記載了諸多神話，如西王母神話、創(chuàng)世神話、始祖神話等。

《拾遺記》卷三中關(guān)于西王母神話的記載：

三十六年，王東巡大騎之谷……西王母乘翠鳳之琴而來，前導(dǎo)以文虎、文豹后列雕麟、紫麋……扶桑東五萬里，有磅瑭山……輕若鴻毛，因輕而鳴。西王母與穆王歡歌既畢，乃命駕升云而去。③

西王母神話在中國神話體系中占據(jù)著重要地位，根據(jù)歷史文獻的記載可知，戰(zhàn)國時期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關(guān)于西王母的傳說，穆王西巡拜訪西王母的神話代代相傳且家喻戶曉。上文中描寫了穆王出西王母國的情景，界定了西王母活動的大致范圍——“扶桑東五萬里”“在西海上”，人類某一歷史階段的空間觀念必然地烙印上某一特定歷史階段社會觀念的標記④，“扶?！弊钤缫娪凇渡胶＝?jīng)》，從漢至魏晉，關(guān)于“扶桑”的敘述基本都是“仙人居住地”“仙人本領(lǐng)”。虎和豹都是西王母神話傳說里的意象，有重要的文化內(nèi)涵?！渡胶＝?jīng)·西次三經(jīng)》曰：“又西三百五十里，曰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西王母其狀如人，豹尾虎齒而善嘯，蓬發(fā)戴勝，是司天之厲及五殘”。此外《山海經(jīng)·大荒西經(jīng)》云：“西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侖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處之。其下有弱水之淵環(huán)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輒燃。有人戴勝，虎齒，有豹尾，穴處，名曰西王母。此山萬物盡有?！雹菰谶@里，西王母的形象與虎、豹的形象完全可以疊合在一起，西王母的神格特征中為什么會有虎和豹的意象？趙宗福先生印證了虎齒豹尾的形象不過是原始社會的一些特殊人物在特定語境中的表演形式而已。認為西王母的原型是古代西部某個原始部落的女酋長兼大巫師，虎齒豹尾是她在正式場合或者操作巫術(shù)時的面具。⑥

人類對自身的起源也十分感興趣，上古的神話中，除了人類共同的始祖，各部落還有屬于自己的始祖神話。周民的始祖是姜嫄踩了天帝的腳拇指印所生的后稷，商民的始祖契是簡狄食玄鳥蛋受孕而生。在中國古代神話中，有關(guān)人類祖先的神話首推女媧，她不僅可以補天，而且是人類的創(chuàng)造者。而女媧與伏羲為華胥所生，華胥為民族的始祖母。

《拾遺記》卷一中就有華胥生伏羲的神話：

庖犧所都之國，有華胥之洲。神母游其上，有青虹繞神母，久而方滅，即覺有娠，歷十二年而生庖犧。長頭修目，龜齒龍唇，眉有白毫，須垂委地。⑦

《拾遺記》中關(guān)于華胥懷孕的過程比其他書中的記載更加詳細：她彩虹繞身感應(yīng)懷孕，十二年后生下伏羲。神話為了增添所寫之人與凡人的不同，往往對其母的懷孕以及出生時的景象描寫為異象，以此突出此人不同凡響。從《拾遺記》對伏羲出生時長相的描寫，也可以看出其旨在神話始祖形象。

（二）麒麟送子

麒麟自古以來就是靈獸之一，麒麟文化是我國重要的祥瑞文化。《禮記禮運》云：“麟、鳳、龜、龍謂之四靈。”《說文·鹿部》云：“麒，仁獸也，麋身牛尾一角；麟，牝麒也。”《漢書·武帝紀》《春秋·感精符》將麒麟視為祥瑞之物，有太平與統(tǒng)一的象征意義。在我國民間還將麒麟看作是天神送子的象征，“麒麟送子”是中國古老的民間祥瑞寓意。麒麟從靈獸演變到具有送子功能和《拾遺記》其實有很大關(guān)聯(lián)。

《詩經(jīng)》中寫到“麟”的詩僅一首，即《周南·麟之趾》，詩以麒麟做比，贊揚文王子孫眾多，并且個個英俊，個個仁厚。姚際恒《詩經(jīng)通論》在評價此篇時認為：“蓋麟為神獸，世不常出，王之子孫亦各非常人，所以興比而嘆美之耳?！雹嗫梢姡瑥摹对娊?jīng)》始就有以麒麟喻多子多孫的說法，用麒麟祝福多子多孫基本都是對貴族王公，傳說魯哀公打獵打到一只麒麟，孔子認為是時無明主所致，因此他所修的《春秋》于此絕筆，故《春秋》又別稱“麟史”“麟經(jīng)”。到漢代儒家文化發(fā)展到一定程度后，麒麟被加上了濃厚的儒家禮樂文化色彩。后世多以“麒麟閣”或“麟閣”表示卓越的功勛和最高的榮譽。到了漢末，民間逐漸又有麒麟兒，麟子之說，多用來形容聰穎異常的小孩子。麒麟送子的傳說與麒麟預(yù)示孔子降生有重大關(guān)系?！妒斑z記》卷三記載道：

周靈王立二十一年，孔子生于魯襄公之世……故二龍繞室，五星降庭。征在賢明，知為神異，乃以繡絨系麟角，信宿而麟去……得麟，以示夫子，系角之紱，尚擾在焉。夫子知命之將終，乃抱麟解紱，涕灑汾沱。且麟出之時，及解紱之歲，垂百年矣。⑨

這一則無疑是偽說，是為了神化在后世聲譽漸濃的素王孔子。薛克翹在《中印文學(xué)比較研究》中已經(jīng)指出，此則故事中孔子誕生時的種種異象與佛經(jīng)故事中釋迦牟尼降生時的白象入胎、二龍吐水、天女散花、空中天語、天伎音樂等神跡有異曲同工之妙，應(yīng)是受魏晉時期流行的佛祖本生故事的影響。

自《拾遺記》之后，“麒麟送子”“天仙騎麟送子”成為民間最喜愛表現(xiàn)的題材之一。《拾遺記》以后“麒麟送子”廣見于各類文獻，如《陳書·徐陵傳》、唐代杜甫的《徐卿二子歌》、唐代李山甫的《赴舉別所知》等書中的描寫均可見封建時代對子嗣的期望。

（三）元旦畫雞

在中國文化里，雞作為常見的家禽，被賦予了豐富的象征意義，涵蓋了道德、吉祥、驅(qū)邪、時間等多方面。

《拾遺記》卷一記載：

堯在位七十年，有鸞雛歲歲來集，麒麟游于藪澤，梟鴟逃于絕漠。有舐支之國獻重明之鳥，一名“雙睛”，言雙睛在目。狀如雞，鳴似鳳……今人每歲元日，或刻木鑄金，或圖畫為雞于牖上，此之遺像也。⑩

這一條是“元旦畫雞”的雛形。畫雞，原和重明鳥有關(guān)。此神鳥雙瞳，能降服妖災(zāi)群惡。有時幾年不至，人們就刻木鑄金為此鳥，據(jù)說其可守衛(wèi)門戶，驅(qū)除魑魅，這是古帝唐堯時代的事。傳至?xí)x時，人們遂以雞代之。為什么后世要選擇元旦畫雞于門戶之上？“元旦畫雞”習(xí)俗產(chǎn)生的第一個原因就是雞在很早以前就被視作是吉祥的禽類。我國古代以易占卜筮為正宗，又有許多雜卜。《太平御覽·方術(shù)部》載有虎卜、雞卜、鳥卜、樗蒲卜等，后世又發(fā)展出耳卜、羊卜、蛋卜等，可謂卜法眾多，預(yù)測有術(shù)。雞卜的前提是雞崇拜，只有把某種雞看作神物，才能用其預(yù)卜休咎。

清人周亮工《書影》卷二：

《拾遺記》曰：“堯時有衹支國，獻重明之鳥，狀如雞，鳴似凰，能搏擲猛獸虎狼，實用妖災(zāi)不為害，飴以瓊膏?！卑础稓q時記》：“‘正月一日，貼畫雞?！穸奸T剪以插首，中州畫以懸堂，中貴人尤好畫大雞於石，元日張之，蓋北地類呼‘吉’為‘雞’，俗云室上大吉也?！?

雞與“吉祥”的“吉”字諧音，能給人們帶來吉祥，這樣的好兆頭易為老百姓所接受。

《荊楚歲時記》載：

正月七日為人日。按：董勛《問禮俗》曰：“正月一日為雞，二日為狗……”今一日不殺雞，二日不殺狗……七日不行刑，亦此義也。”?

清代陳夢雷編撰的《古今圖書集成·歷象匯編》，其元旦部的“元旦畫雞”條的記載說明了“元旦畫雞”的第二個前提，為什么要選擇元旦日這一天呢？因為根據(jù)東方朔《古書》記載，正月一日乃為“雞日”。可見雞在古人眼中是何等的重要。萬物之中，最先被創(chuàng)造的是它。而正月一日，新年伊始，萬象更新，家家戶戶要貼畫雞。

雞最為最早被先民馴服的禽類，在農(nóng)耕社會對老百姓生活的影響是很大的。它們不僅為人類提供了優(yōu)質(zhì)的食材，還影響著人們的生活。在相當長的歷史時期，公雞打鳴是天亮的標志。《史記》卷七十五《孟嘗君列傳》中，孟嘗君連夜出函谷關(guān)就是得益于門客中有善為雞鳴者。公雞打鳴意味著天亮，意味著驅(qū)走黑暗迎來光明。到了漢末，佛道二教昌熾，鬼神之說開始流行。在公雞打鳴驅(qū)走黑暗這一層含義外，又另加了一層含義，即雞驅(qū)走依傍黑夜禍害人類的妖魔鬼怪。因此說，民俗“元旦畫雞”出現(xiàn)的第三個前提的雞打鳴有喻示天亮的職能，鬼神之說流行后又附加上驅(qū)走鬼怪的職能。

魏晉南北朝是社會現(xiàn)實和思想意識均處于大變亂中的歷史時期，《拾遺記》的內(nèi)容，不可避免地反映了這一時代風(fēng)氣。社會的變亂、人民的疾苦、貴族統(tǒng)治者的驕奢淫逸，在書中不時有精彩的表現(xiàn)，如《怨碑》《翔風(fēng)》《裸游館》，在貌似奇誕的故事中，透露著社會生活的實質(zhì)。同樣，“元旦畫雞”這一民俗在魏晉時期已蔚為流行，雞成了門畫中辟邪鎮(zhèn)妖之物。

南朝宗懔所撰的《荊楚歲時記》另載：

正月一日……貼畫雞戶上，懸葦索于其上，插桃符其傍，百鬼畏之。按：魏議郎董勛云：“今正、臘旦，門前作煙火、桃人，紋索松柏，殺雞著門戶逐疫，禮也。”?

到了南北朝，“元旦畫雞”這一習(xí)俗已經(jīng)十分風(fēng)行了。王嘉的《拾遺記》，正是對晉朝以后這一已經(jīng)開始風(fēng)行的民俗的如實記載。“元旦畫雞”這一民俗的前身應(yīng)該是在元旦日刻木或者鑄金為重明鳥之狀，置于門戶之間。后來改成畫雞或刻雞于窗戶上，即如《拾遺記》卷一所記載的“圖畫為雞于牖上”，后來又逐漸轉(zhuǎn)變?yōu)楫嬰u于門上。再到后來，程序進一步簡化，索性成了貼畫雞于門上了。隨著這一民俗影響力的擴大，手續(xù)也日漸簡約。人們在過年時在門上貼雄雞圖，以驅(qū)邪惡祈平安。

（四）瑞物有靈

對自然界各種事物的崇拜是人類信仰崇拜的原始和最初模式，古代對動物的崇拜起源極早，可追溯到新石器時代。在已出土的遺址中，存在很多較為明顯的動物崇拜遺存，如仰韶文化遺址中的魚崇拜和蛙崇拜。

喜鵲是中國人民十分鐘愛的飛禽，又名鵲、客鵲、飛駁鳥、乾鵲、乾鵲、神女等。它富于警覺性，外形美觀、體態(tài)輕捷、聲音響亮。喜鵲是雜食性鳥類，專吃危害農(nóng)作物的害蟲，比如蝗蟲、金龜子等。所以，人們認為喜鵲對人是有益處的。

《本草綱目》禽部中，李時珍對鵲的解釋是：“鴿古文作舄，象形。鵲鳴唶唶，故謂之鵲。鵲色駁雜，故謂之駁。靈能報喜，故謂之喜?！奔凑J為它的名字包括兩個含義，一是 “鵲鳴唶唶，故謂之鵲”，一是 “靈能報喜，故謂之喜”，合起來就是人見人愛的喜鵲。古人認為鵲是一種很有靈性的生物?！短接[》曰：“鵲者，陽鳥。先物而動，先事而應(yīng)，見于木風(fēng)之像。今失節(jié)不巢，陽氣不通，故言春不東風(fēng)也。”?此段意為喜鵲能感知世事，很靈敏。能預(yù)報天氣，為農(nóng)耕社會從事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人們提供了依據(jù)。《淮南子》卷十三《汜論訓(xùn)》又曰：“乾鵠知來而不知往，注：乾鴿，鵲也。人將有來事憂喜之征則啼，此知來也。歲多風(fēng)，則巢於木枝，人皆探其卵，故日不知往也。此修短之分也?！备哒T最早將喜鵲的預(yù)報功能分為兩種，報喜和報憂。從此，喜鵲的預(yù)示功能擺脫了純生物性能的限制，加上了象征意味。

《拾遺記》卷六這樣寫道：

章帝永寧元年，條支國來貢異瑞。有鳥名鴣鵲，形高七尺，解人語……《淮南子》云：“鵲知人喜。”今之所記，大小雖殊，遠近為異，故略舉焉。?

《淮南子》高誘注本中，鵲既知人喜，也知人憂，而王嘉在鵲的這兩種預(yù)示職能中第一次舍棄了“鵲兆憂”的說法，單單留下“靈鵲兆喜”這一種，并且還敷衍出一個故事來。在王嘉的筆下，鵲鼓翼翔鳴是喜樂事的預(yù)兆，是國力強盛，四夷賓服的縮影。

先民崇拜虎的歷史可追溯到史前，西水坡遺址出土了虎形堆塑，李學(xué)勤解釋虎形堆塑的作用是引導(dǎo)死者飛魂升天。可見先民認為虎有超凡的能力，這也是對虎崇拜的原因之一。自先秦開始，古人就認為老虎為瑞獸，與其他祥瑞之物一樣，有通靈的作用，起震懾邪祟，庇佑的效用。

《拾遺記》卷七曰：

咸熙二年，宮中夜有異獸，白色光潔，繞宮而行。閹宦見之，以聞于帝。帝曰：“宮闈幽密，若有異獸，皆非祥也。”使宦者伺之。果見一白虎子，遍房而走”?

商朝時期，人們就對虎十分重視與崇拜。商朝青銅器上出現(xiàn)了較多的虎食人紋，如婦好鉞、后母戊鼎、龍虎尊等，都體現(xiàn)了先民對虎的尊重與崇拜?！妒斑z記》記載曹奐得商紂帝辛所遺寶物，此物表達了魏元帝獲得了虎的保護，象征著人與動物的合一。從“珍寶久則生精靈”中可見虎在中國文化中的地位。

三、結(jié)語

《拾遺記》作為魏晉志怪小說，當時的文人評價其重文采而輕內(nèi)容。學(xué)界對它的研究一直是從語言學(xué)和文學(xué)的角度出發(fā)，很少有人對其民俗事象進行發(fā)掘。現(xiàn)今看來，該書在魏晉小說中還是頗具特色的。王嘉作《拾遺記》不僅搜羅了許多正史不載的故事，而且書中記載了很多民俗事象。書中首次出現(xiàn)以麒麟寓子嗣的記載，表達了古人望子成龍的愿望。同樣，“元旦畫雞”這一民俗的最早記載見于該書。書中記載的一些神話故事，可追溯先民對西王母、伏羲等的崇拜信仰。作為方士之作，方術(shù)的描寫中有儒、釋因素，在體驗當時方術(shù)文化的同時，可見周邊小國的奇異見聞。服食自古以來即為方士所重，王嘉筆下的仙人，多修習(xí)服食之術(shù)，這與早期神仙觀念一脈相承?？傊妒斑z記》作為魏晉時期一部兼有雜史雜傳體的志怪小說，書中記載了豐富的民俗內(nèi)容，對該書的民俗事象進行耙梳有重要的意義。

注釋：

①李劍國：《唐前志怪小說史》，天津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344頁。

②王興芬：《雜史雜傳為體地理博物為用：論〈拾遺記〉的文體特征》，《西北師大學(xué)報》2009年第３期。

③⑦⑨⑩??（晉）王嘉撰，（梁）蕭綺錄，齊治平校注：《拾遺記》，中華書局1981年版，第66頁，第1頁，第70頁，第24頁，第142頁，第169頁。

④王鐘陵：《中國前期文化——心理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第4頁。

⑤郝懿行：《山海經(jīng)箋疏》，中國書店出版社1991年版，第448頁。

⑥趙宗福：《西王母的始祖母神格考論》，《青海社會科學(xué)》2012年第6期。

⑧方玉潤：《詩經(jīng)原始》，中華書局1986年版，第91頁。

?（清）周亮工：《書影》，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第56頁。

?（梁）宗懔撰，（隋）杜公瞻注，宋金龍校注：《荊楚歲時記》，山西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15頁。

?（梁）宗懔撰，（隋）杜公瞻注，宋金龍校注：《荊楚歲時記》，山西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5頁。

?（宋）李昉等輯：《太平御覽》，清嘉慶鮑氏刻本，第921卷。

作者簡介：

張婧，女，青海師范大學(xué)歷史學(xué)院在讀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民俗文化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