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藥物干預改善ICU病人口渴效果的網狀Meta分析

Abstract "Objective：To evaluate the effects of different non-drug interventions on relieving thirst of patients in intensive care unit（ICU），and to provide evidence for medical staff to choose thirst intervention methods.Methods：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on thirst in ICU patients were retrieved from 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EMbase，CINAHL，CNKI，WanFang Database，VIP，and CBM.The retrieval time limit was from database establishment to October 2024.Two researchers independently conducted literature search，screening，quality evaluation，and data extraction.RevMan 5.4 and Stata 16.0 were used for relevant statistical analysis.Results：A total of 21 articles were included.The results of network Meta-analysis showed that the effects of aloe mint moisturizing gel applied on lips，shortening water ban time and 0.45% sodium chloride solution oxygen driven atomization on alleviating thirst in ICU patients ranked top 3 among non-drug interventions，and the combined ice water wiping with ice water spray ranked first among the combined interventions.Conclusion：A variety of non-drug interventions can alleviate thirst in ICU patients，especially aloe and peppermint moisturizing gel on the lips was the most effective.The appropriate thirst intervention method can be selected according to the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actual needs of patients.

摘要""目的：評價不同非藥物干預對緩解重癥監護室（ICU）病人口渴的效果，為醫護人員選擇口渴干預方式提供依據。方法：計算機檢索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EMbase、CINAHL、中國知網、萬方數據庫、維普數據庫、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中關于研究ICU病人口渴感的隨機對照試驗；檢索時限為建庫至2024年10月。由2名研究者獨立進行文獻檢索、篩選、質量評價和數據提取；采用RevMan 5.4和Stata 16.0進行相關的統計學分析。結果：最終納入21篇文獻。網狀Meta分析結果顯示，蘆薈薄荷保濕凝膠涂抹口唇、縮短禁水時間和0.45%氯化鈉溶液氧驅動霧化緩解ICU病人口渴的效果在非藥物干預措施中排名居前3名；冰水擦拭聯合冰水噴霧在聯合干預措施中排名居第1位。結論：多種非藥物干預措施均能緩解ICU病人的口渴感，尤其以蘆薈薄荷保濕凝膠涂抹口唇的效果最為明顯；臨床可根據病人病情特點及實際需求選擇合適的口渴干預方式。

關鍵詞""非藥物干預;口渴;重癥監護室;網狀Meta分析;循證護理

doi：10.12102/j.issn.2095-8668.2025.06.001

口渴是由于機體對水的需求量無法得到滿足而產生口腔干燥或劇烈飲水愿望的一種主觀感受［1?2］。重癥監護室（intensive care unit，ICU）病人因機械通氣、禁食禁水、使用利尿脫水藥物等因素易引發口渴感，給病人造成不舒適的體驗［3］，且ICU病人口渴發生率可高達69.8%～76.1%［4?5］。有研究表明，口渴會明顯增加器官代謝負擔和耗氧量，且持續24 h以上的強烈口渴可增加躁動及譫妄的發生風險，影響疾病的轉歸［6?7］。ICU病人口渴的常規干預措施為棉簽蘸水濕潤嘴唇，該方式僅暫時性緩解口渴，應用效果并不理想。多項研究表明，改進或可替代的非藥物干預措施包括冰水擦拭、冰水噴霧、薄荷醇涂抹嘴唇、蘆薈薄荷保濕凝膠涂抹口唇、氣道濕化等，可在ICU病人中安全實施，并能有效緩解口渴感［8?12］，但何種非藥物干預措施對緩解ICU病人口渴的效果最佳尚不明確，且缺乏各干預措施直接比較的研究。網狀Meta分析能在不存在直接比較的情況下，基于共同對照對多種干預措施進行比較，可以對干預措施進行排序，為臨床實踐提供參考［13］。因此，本研究基于網狀Meta分析比較各種非藥物口渴干預方式在ICU病人中應用的有效性和安全性，以期指導醫護人員選擇合適的干預措施。

1 資料與方法

本研究已在國際系統評價注冊平臺（international prospective register of systematic reviews，PROSPERO）注冊，注冊號為CRD42023446528。

1.1 文獻納入及排除標準

1.1.1 納入標準

1）研究對象：ICU病人。2）干預措施：觀察組為非藥物干預；對照組為常規護理或不同于觀察組的干預。3）結局指標：口渴緩解程度，評估工具為數字評分表［（Numerical Rating Scale，NRS），0～10分代表不同的口渴程度］和口腔干燥量表（Challacombe量表，1～10分代表不同的口腔干燥程度）。4）研究類型：隨機對照試驗（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RCT）。

1.1.2 排除標準

1）非中英文文獻；2）重復發表的文獻；3）無法獲取全文；4）涉及藥物干預的文獻；5）無相關結局指標或研究數據不完整的文獻。

1.2 文獻檢索策略

檢索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EMbase、CINAHL、中國知網（CNKI）、萬方數據庫（WanFang Database）、維普數據庫（VIP）、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CBM）中關于緩解ICU病人口渴的臨床研究。檢索時限均為建庫至2024年10月。檢索時采用主題詞和自由詞相結合的方式，以“xerostomia/thirst*/dry mouth/mouth dryness/hyposalivation”“ICU/intensive care unit”“mechanical ventilation/mechanically ventilated/artificial airway/artificial ventilation/endotracheal intubation/tracheotomy”“ice?cold water wiping/ice?cold water spray/menthol spray/ice stimulation/lip moisturizer/ vitamin C spray/aloe peppermint moisturizing/early oral hydration/oxygen driven atomization”為英文檢索詞；以“渴/口渴/口干/口干癥/干燥”“重癥/重癥監護病房/重癥監護室/機械通氣/人工氣道/氣管插管/氣管切開/氣管導管”“冰水擦拭/冰水噴霧/薄荷醇噴霧/冰刺激/唇部保濕/蘆薈薄荷保濕/早期飲水/氣道濕化”為中文檢索詞。以PubMed為例，檢索策略如下：

#1 "（\"intensive care units\"［MeSH］）OR（ICU）

#2 "（\"respiration，artificial\"［MeSH］）OR（\"tracheotomy\"［MeSH］）

#3 "（（（（（mechanical ventilation）OR（mechanically ventilated））OR（ventilation，mechanical））OR（artificial airway））OR（artificial ventilation））OR（endotracheal intubation）

#4 "#1 OR #2 OR #3

#5 "（\"xerostomia\"［MeSH］）OR（\"thirst\"［MeSH］）

#6 "（（（thirst*）OR（dry mouth））OR（mouth dryness））OR（hyposalivation）

#7 "（（（（（（（（ice?cold water wiping）OR（ice?cold water spray））OR（menthol spray））OR（ice stimulation））OR（lip moisturizer））OR（vitamin C spray））OR（aloe peppermint moisturizing））OR（early oral hydration））OR（oxygen driven atomization）

#8 "#5 OR #6 OR #7

#9 "#4 AND #8

1.3 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

采用NoteExpress軟件對檢索到的文獻進行管理，由2名研究者按照文獻納入、排除標準獨立進行文獻篩選和數據提取，如遇分歧，請第3名研究者討論解決。提取資料包括作者、發表年份、國家、年齡、樣本量、干預措施、干預時間、結局指標。所有結局指標均為干預前后NRS評分或Challacombe評分的差值，若原始文獻中未報道差值，則根據指南中公式計算出差值［14］。

1.4 文獻質量評價

由2名研究者采用Cochrane手冊5.1.0推薦的RCT偏倚風險評估工具［15］評價文獻質量，具體條目包括隨機序列的產生、對隨機方案的分配隱藏、對研究對象及干預者實施盲法、對結果測評者實施盲法、結局指標數據的完整性、選擇性報告研究結果的可能性及其他偏倚，并交叉核對結果，結果不一致時與第3名研究者討論。每項指標以“高風險”“不清楚”或“低風險”進行評價。研究完全滿足上述質量標準，評價等級為A級；滿足部分標準，評價等級為B級；完全不滿足標準，評價等級為C級。

1.5 統計學方法

采用Stata 16.0軟件進行網狀Meta分析并繪制網狀關系圖。連續型變量采用加權均數差（weighted mean difference，WMD）和95%置信區間（confidence interval，CI）描述。使用節點分析法進行一致性檢驗，比較直接和間接結果的一致性，若Pgt;0.05，則采用一致性模型（consistency model，CM）進行網狀Meta分析，再使用節點劈裂法檢驗是否有局部不一致性；若P≤0.05，則采用不一致性模型（inconsistency model，IM）進行網狀Meta分析。通過累計概率曲線下面積（surface under the cumulative ranking，SUCRA）呈現最佳干預效果，SUCRA越大，表明干預措施效果越好的概率越大。使用RevMan 5.4進行傳統Meta分析，根據I2值，選擇相應模型，若I2＞50%且Plt;0.1，選擇隨機效應模型分析；若I2≤50%且P≥0.1，選擇固定效應模型分析。繪制并生成漏斗圖檢測納入研究是否存在報告偏倚的可能性。檢驗水準α=0.05。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初步檢索獲得相關文獻2 286篇，經軟件去重后獲得文獻1 482篇，閱讀文獻標題和摘要，排除明顯不符合納入標準的文獻1 264篇，獲得文獻218篇，通過仔細閱讀全文排除文獻197篇，最終納入文獻21篇［9?12，16?32］，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

21項研究的研究對象均為ICU病人，11項研究［9?10，12，20，23?26，28?29，31］觀察組采用單一干預措施，包括冰刺激療法、冰水擦拭、冰水噴霧、薄荷醇噴霧、0.45%氯化鈉溶液氧驅動霧化、蘆薈薄荷保濕凝膠涂抹口唇、縮短禁水時間；10項研究［11，16?19，21?22，27，30，32］觀察組采用組合干預措施。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見表1。

2.3 納入研究的質量評價

21篇文獻中3篇［9，25，32］質量等級為A級，其余均為B級。15篇文獻［9?11，18?26，28，31?32］詳細描述了隨機序列的產生，7篇文獻［9?10，18，25?26，28，32］提到了分配隱藏，2篇文獻［9，25］對研究對象及干預者實施盲法，8篇文獻［9?10，16，18，20，25?26，32］對結果測評者實施盲法，所有研究的結局指標均完整，2篇文獻［9，17］說明了失訪和退出情況，未出現選擇性的結果報告，且所有納入文獻的基線資料均具有可比性。納入研究的質量評價結果見圖2。

2.4 傳統Meta分析

21篇文獻均報道了干預前后的口渴程度評分，異質性檢驗結果顯示，I2=98%，Plt;0.000 01，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分析。Meta分析結果顯示，10種非藥物干預措施改善ICU病人口渴的效果優于常規干預［MD=2.48，95%CI（2.08，2.89），Plt;0.000 01］，見圖3。

2.5 網狀Meta分析

2.5.1 網狀結構圖

本研究納入的文獻均為直接比較，不同干預措施改善ICU病人口渴的網狀Meta結構圖見圖4。圖中每個圓點代表一種干預措施（棉簽蘸水濕潤嘴唇為常規干預），圓點大小代表樣本量的多少；實線表示2種干預措施之間存在直接比較證據，實線粗細代表研究數量的多少。模型構建選擇上，緩解ICU病人口渴的各干預措施間無閉合環，即提示各干預措施的原始研究未進行直接兩兩比較，因此，無須進行不一致性檢驗，可采用一致性效應模型進行網狀Meta分析。

2.5.2 網狀Meta分析結果

網狀Meta分析結果顯示，蘆薈薄荷保濕凝膠涂抹口唇、縮短禁水時間、0.45%氯化鈉溶液氧驅動霧化、冰水擦拭、冰水擦拭+冰水噴霧、薄荷醇噴霧+唇部保濕、冰水噴霧、冰水噴霧+唇部保濕緩解ICU病人口渴的效果與棉簽蘸水濕潤嘴唇相比，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lt;0.05）；不同的非藥物干預之間兩兩比較，冰水噴霧、薄荷醇噴霧+唇部保濕、冰水噴霧+唇部保濕、冰水擦拭+唇部保濕、冰刺激療法、薄荷醇噴霧、薄荷醇噴霧+維生素C噴霧+唇部保濕與蘆薈薄荷保濕凝膠涂抹口唇相比，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lt;0.05），見圖5。

2.5.3 網狀Meta分析結果排序

對非藥物干預措施進行排序，SUCRA值越大，則說明該干預方法改善ICU病人口渴的效果越好。不同的干預措施緩解ICU病人口渴的效果根據SUCRA排序依次為：蘆薈薄荷保濕凝膠涂抹口唇（96.0%）、縮短禁水時間（80.1%）、0.45%氯化鈉溶液氧驅動霧化（76.3%）、冰水擦拭（69.2%）、冰水擦拭+冰水噴霧（55.6%）、薄荷醇噴霧+唇部保濕（54.4%）、冰水噴霧（53.4%）、薄荷醇噴霧（47.6%）、冰水噴霧+唇部保濕（39.9%）、冰刺激療法（31.1%）、冰水擦拭+唇部保濕（24.4%）、薄荷醇噴霧+維生素C噴霧+唇部保濕（19.4%）、棉簽蘸水濕潤嘴唇（2.5%），見圖6。

2.5.4 發表偏倚

對所納入的研究進行發表偏倚檢驗，結果顯示漏斗圖不完全對稱，提示可能存在發表偏倚，見圖7。

3 討論

3.1 蘆薈薄荷保濕凝膠涂抹口唇緩解ICU病人口渴效果最佳

本研究結果表明，蘆薈薄荷保濕凝膠涂抹口唇是緩解ICU病人口渴的最佳干預措施（SUCRA=96.0%）。Atashi等［9］的一項隨機對照研究納入了76例氣管插管病人，觀察組使用蘆薈薄荷凝膠涂抹口唇，該凝膠含有100%蘆薈膠、3%薄荷精油、羧甲基纖維素、10%丙二醇和0.1%山梨酸鉀，將凝膠涂抹在口腔黏膜、牙齦和舌頭表面，4 h 1次，結果顯示可緩解ICU病人的口渴感（Z=6.08，Plt;0.05）。蘆薈植物的葉肉約99%是水，葉肉中高含量的水與黏多糖結合，有助于將水分結合到口腔黏膜中［33?34］。伊朗學者Ross［8］的一項隨機對照研究納入80例ICU氣管插管病人，觀察組和對照組分別采用蘆薈薄荷凝膠和安慰劑凝膠，5 d后觀察組的口渴評分低于對照組（Plt;0.05）。Momm等［35］納入120例口干癥病人，采用前瞻性交叉設計測試了4種唾液替代化合物，證明蘆薈凝膠是最佳的干預措施（Plt;0.05），可顯著緩解病人的口渴感。薄荷氣味可給予病人一種涼爽感，以緩解主觀上的口渴感，且薄荷精油可在緩解口渴的同時抑制牙菌斑形成，降低口腔炎癥的發生率，改善口腔健康［36?37］。雖然本研究證明蘆薈薄荷保濕凝膠干預效果最佳，但需臨床醫護人員自行配比，故在臨床實踐中，可根據實際情況和病人意愿進行應用。

3.2 縮短禁水時間緩解ICU病人口渴的效果較好

本研究結果表明，縮短禁水時間在非藥物干預中排名居第2位（SUCRA=80.1%）。口渴是心臟術后ICU病人最主要的壓力源，盡早進口飲水是緩解口渴癥狀最有效的方法，提示應縮短術后ICU病人禁水時間，提倡早期適當飲水［38］。Liang等［28］使用口渴管理安全方案對80例ICU心臟術后病人進行安全性評估，根據評估結果進行分組實施，比較拔管后1、2、3、4 h兩組病人的口渴和惡心感，結果表明早期少量飲水可明顯緩解口渴，穩定口腔環境。心臟外科術后病人由于循環不穩、氣管插管等因素，不顯性失水增加，加之全身麻醉術后常規禁食禁飲時間為4～6 h，病人口渴程度愈發嚴重［39］。為縮短術后ICU病人的禁水時間，一方面要加快拔除氣管插管，另一方面要減少拔管后禁水時間。Radice等［40］提出心臟外科術后病人拔管后早期飲水方案，并證明了該方案可有效減輕病人口渴感且未增加胃腸道不適。Ford等［29］納入心胸外科ICU病人149例，觀察組和對照組分別采用早期經口飲水及常規禁水6 h，結果顯示觀察組病人口渴發生率（56.5%）低于對照組（81.2%），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lt;0.05）。在臨床工作中，早期飲水前應嚴格評估ICU病人的意識狀態和吞咽功能，在避免誤吸和嗆咳的基礎上，為病人提供安全的口渴干預方法。

3.3 0.45%氯化鈉溶液氧驅動霧化緩解ICU病人口渴的效果顯著

本研究結果表明，0.45%氯化鈉溶液氧驅動霧化在單一干預措施中排名居第3位（SUCRA=76.3%）。馮亞婷等［12］將0.45%氯化鈉溶液加熱至37 ℃，取5 mL加入霧化面罩，調節氧流量至6～8 L/min，持續"15 min，結果顯示該干預可有效緩解ICU術后病人的口渴癥狀（Plt;0.05）。氧氣驅動霧化被廣泛用于機械通氣病人氣道濕化及霧化吸入治療，相比于生理鹽水，0.45%氯化鈉溶液在水分蒸發后留在呼吸道內的滲透壓更符合生理需求，且霧狀液體可減少口腔積水，降低誤吸風險，有效控制液體入量，非常適合禁食限水的氣管插管和ICU病人［10，41］。涂文怡等［42］納入101例氣管插管病人，結果顯示0.45%氯化鈉溶液氧驅動霧化可預防性緩解ICU病人口腔干燥（Plt;0.05），且降低了口腔黏膜干燥、嗆咳、誤吸等不良事件的發生。Clark等［43］的一項系統評價顯示，氣道濕化可降低ICU病人的口渴評分。本研究雖主要討論了氧氣驅動霧化，但臨床應用時可根據病人病情和實際情況，個性化選擇合適的濕化裝置，如霧化機、呼吸機濕化器等。

3.4 冰水擦拭聯合冰水噴霧在聯合干預措施中效果最佳

本研究結果表明，冰水擦拭聯合冰水噴霧在聯合干預措施中排名居第1位（SUCRA=55.6%）。西宇翠等［11］納入70例神經外科重癥病人，采用冰水噴霧聯合薄荷醇唇膏干預，結果顯示可緩解口渴程度（t=-6.764，Plt;0.001），且保濕劑可減少嘴唇水分蒸發，防止嘴唇干裂出血，進而降低病人口腔感染等并發癥發生率。Conchon等［44］的一項隨機對照研究納入208例病人，觀察組和對照組分別采用冰棒和常溫水，結果顯示低溫刺激口咽部感受器緩解病人口渴的效果更加明顯（Plt;0.01）。有研究證明，冰感覺可促進唾液腺的分泌，明顯提高口腔內的靜態全唾液流率，有效緩解病人的口渴程度［20］。張小雪等［26］基于口渴安全管理策略，定期評估病人的意識水平、吞咽功能及惡心嘔吐情況，定時間段給予少量冰水，在沒有增加誤吸發生率的基礎上，明顯緩解了病人的口渴感。另外，本研究發現單一干預措施效果優于聯合干預，分析其原因可能為：1）聯合干預增加了護理工作量，導致實施依從性下降；2）納入病人的疾病種類不同，可能導致口渴程度不一致。鑒于此，未來可在探索更加安全高效的單一干預措施基礎上，制定個性化的干預流程，以有效緩解ICU病人的口渴不適感。

3.5 本研究的局限性

1）本研究納入分析的文獻質量有待提高，3篇文獻質量等級為A級，可能會影響研究結果的可靠性。2）本研究未限制疾病種類，研究對象存在異質性，未來研究可對不同疾病病人進行亞組分析，進一步驗證研究結果的可靠性。3）盡管SUCRA值排序顯示蘆薈薄荷保濕凝膠涂抹口唇對緩解ICU病人口渴效果最佳，但僅納入1篇相關研究，樣本量有限，后期需要更多的隨機對照試驗來驗證該干預措施的有效性。

4 小結

本研究網狀Meta分析結果顯示，蘆薈薄荷保濕凝膠涂抹口唇在非藥物干預措施中緩解口渴效果最佳，其次為縮短病人禁水時間；冰水擦拭聯合冰水噴霧為最佳的聯合干預措施。多組合干預措施需優化實施流程，可結合ICU病人的意識狀況、吞咽功能及機體情況，制定個性化的干預流程，動態調整和選擇干預方法。由于本研究具有一定局限性，未來需要更多高質量、大樣本的研究對不同口渴干預措施的有效性和安全性進一步評估，不斷改善和優化ICU病人的口渴干預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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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9-19；修回日期：2025-02-20）

（本文編輯"賈小越）

基金項目"2023年度南方醫科大學南方醫院院長基金項目，編號：2023H019；2024年度南方醫科大學南方醫院護理創優-循證護理項目，編號：2024EBNb005

作者簡介"趙鵬，護士，本科

* 通訊作者"張曉梅，E-mail：zhangxm322@smu.edu.cn

引用信息"趙鵬，項麗君，廖琳，等.非藥物干預改善ICU病人口渴效果的網狀Meta分析［J］.循證護理，2025，11（6）：1015-1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