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新就業形態勞動者高質量就業的幾點思考

〔摘要〕數字變革和經濟結構轉型升級，帶來了就業結構和就業方式的實質性變化。近年來，新就業形態勞動者規模逐步擴大，已成為勞動就業領域不可忽視的群體。新就業形態勞動者群體具有從業人員個體化和多元化、勞動關系靈活化、勞動報酬非固定化的特征，為推進全社會充分就業發揮了巨大作用。當前，新就業形態仍存在網絡平臺趨向壟斷、收入不穩定、勞動權益保障不足、勞動過程“隱性”控制、社會認同不足等影響勞動者高質量就業的因素。推動新就業形態勞動者實現高質量就業，應著力于支持引導網絡平臺發展，規范用工行為；完善勞動法律法規，改革社會保險制度；強化職業技能培訓，完善就業公共服務；加強勞動者自治，營造積極社會氛圍。

〔關鍵詞〕新就業形態；高質量就業；勞動者權益

〔中圖分類號〕F249.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6-8442（2024）02-0085-05

〔基金項目〕中共太原市委黨校2023年度科研創新課題一般項目。

近年來，數字信息技術的迅速發展對經濟社會產生深刻影響，網絡平臺經濟等新業態如雨后春筍般出現，新就業形態日益成為勞動就業領域中不可忽視的現象。第九次全國職工隊伍狀況調查顯示，全國新就業形態勞動者已達8400萬人〔1〕。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促進高質量充分就業”，“支持和規范發展新就業形態”〔2〕。提升新就業形態勞動者的就業質量，不僅有助于推動網絡平臺經濟的可持續發展，而且關系到眾多勞動者的福祉和社會的和諧穩定。

一、關于新就業形態的四點理解

實現新就業形態勞動者高質量就業，是中國就業政策的要旨。理解新就業形態，可從概念、分類、模式、特點等四個層面進行認識。

（一）新就業形態的概念

新就業形態是全球范圍內隨著數字信息技術進步和經濟社會發展應運而生的一種新型就業現象。國外研究曾有“非正規就業部門”“共享經濟”“零工經濟”“數字勞動”等概念，國內研究出現過“網約工”“類雇員”“平臺從業者”“靈活就業”等相關概念。2015年10月，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公報首次出現“新就業形態”的表述?！笆奈濉币巹澗V要提出，新就業形態是指：新一輪信息技術革命特別是數字經濟和平臺經濟發展帶來的一種就業新模式，體現為勞動關系靈活化、工作內容多樣化、工作方式彈性化、工作安排去組織化、創業機會互聯網化，正在成為吸納就業的一條重要渠道〔3〕。2023年2月，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印發的《新就業形態勞動者勞動合同和書面協議訂立指引（試行）》通知指出，新就業形態勞動者，是指線上接受互聯網平臺根據用戶需求發布的配送、出行、運輸、家政服務等工作任務，按照平臺要求提供平臺網約服務，并獲取勞動報酬的勞動者〔4〕。本文以這一概念為基礎進行研究。

（二）新就業形態的分類

新就業形態可以從多個維度進行分類。根據產業分類標準，可分為數字產業型和傳統產業數字化型〔5〕。前者指在數字產業領域內形成的新就業形態，如互聯網公司內各類技術人員、網絡教育從業人員等，這些工作直接依靠數字技術開展，屬于數字產業內生產性就業；后者指傳統產業通過數字化改造而產生的新就業形態，如交通出行業基于滴滴出行平臺的網約車司機、餐飲服務業基于美團外賣平臺的外賣送餐員、制造業基于工業互聯網的遠程操作員等。

根據勞動關系不同，可分為正式勞動關系型、非正式勞動關系型、邊緣型勞動關系型和混合型勞動關系型〔6〕。正式勞動關系型是指簽訂正式勞動合同的新就業形態，如部分互聯網公司內部員工；非正式勞動關系型包括依賴性強的非正式勞動關系，如網約車駕駛員、外賣送餐員等受平臺控制較強的職業，以及依賴性弱的非正式勞動關系，如自由職業者、個體工商戶等對平臺的依賴性較低的職業；邊緣型勞動關系指收入不穩定、社會保障缺乏的新就業形態，如臨時工、日工等；混合型勞動關系是指同時具備正式和非正式特征的新就業形態，如部分平臺工作者兼職多個平臺。

（三）新就業形態的就業模式

新就業形態與傳統就業形態在主體、結構以及運行模式上有較大差異，本文從常見的線上平臺用工和線上線下融合平臺用工出發，對新就業形態的就業模式進行分析。

線上平臺用工模式以線上線下分離為主要特征，如甜薪工場、豬八戒網等知識服務類平臺，網絡平臺通常將客戶需求拆分為模塊化的工作，然后將任務分配給通過公開方式招募的勞動者，他們大多不受地理位置限制，客戶與勞動者通過網絡平臺在線上完成工作的發布、接受、驗收、付款整個溝通過程，無需在線下接觸，通常也稱之為“眾包”。線上平臺用工模式支持的工作范圍較大，既包括要求勞動者具有一定創造性的工作，如按要求設計藝術作品、制作軟件或策劃項目等，也包括較為單調重復等暫時還無法由人工智能完成的機械性任務，如信息比對、信息轉錄、給照片貼標簽、市場調研、填寫問卷等。

線上線下融合平臺用工模式主要源自傳統產業的信息化升級，需要線上下單、線下面對面服務，如美團外賣、滴滴出行等。網絡平臺通常將原本需要線下面對面完成的服務類工作，通過線上平臺發布，信息的發布對象通常受到一定地域或時間范圍的限制，信息內容可以是用戶需求或勞動者提供的服務資質。整個工作任務可以通過線上平臺完成信息搜尋、匹配、交易支付等功能，但實際工作任務仍然基于地域位置通過線下面對面地交付完成。這些工作主要涉及交通運輸、物品配送以及家政服務等領域，如網約配送員、網約車駕駛員等都屬于這一范疇。線上線下融合平臺用工模式的勞動者構成了我國新就業形態的主要群體。

（四）新就業形態的特點

首先是從業人員個體化和多元化。新就業形態可以接納不同年齡段的勞動者，青年人、中年人甚至身體健康的老年人都可以參與。與傳統工作崗位偏重于高學歷不同，新就業形態對于學歷的要求更為開放，可以接納不同學歷背景的勞動者，包括無學歷、高中及以下文化程度者。此外，新就業形態能夠覆蓋更多的勞動類型，可以根據工作內容接納體力勞動型工作者，也可以吸納具有專業技能的從業人員，如醫生、教師、程序員等。總的來看，新就業形態對從業人員的要求相對寬松，無需復雜資質、資格等限定，只要具備基本條件即可加入。但要注意，在極大拓展新就業形態勞動者收入渠道的同時，這個群體構成較為復雜，群體內的意愿、訴求有較大差異。

其次是勞動關系靈活化。相比于傳統企業對員工實行集中管理，新就業形態勞動者與網絡平臺的關系較為松散，網絡平臺對勞動者人身的管理和約束較弱。勞動者可以很隨意地加入或退出某個平臺，網絡平臺也可以隨時終止與勞動者的“合作”。這種靈活的勞動關系，一方面，給予了新就業形態勞動者較強的自由感，勞動者可以自主安排工作時間和地點，不受固定工作場所和時間限制，工作方式更加靈活多樣。另一方面，由于缺少明確的從屬關系，勞動關系往往難以認定。新就業形態勞動者與網絡平臺通常不會簽訂符合勞動法規定格式的正式勞動合同，這與傳統企業與員工簽訂長期勞動合同具有較大差異。從業者和平臺之間是勞動關系或者是介乎于兩者之間的第三種關系，這個問題迄今懸而未決，影響了新就業形態勞動者勞動權益的法律保障。

最后是勞動報酬非固定化。與傳統企業按月發放固定工資不同，新就業形態下勞動者大部分沒有簽訂勞動合同，也就沒有建立與傳統企業相近的工資體系。勞動者獲取報酬的多少，取決于個人的工作量，以個體完成的訂單量和工作時間來計算，與個人工作投入成正相關。除工作量外，平臺還會根據勞動者服務質量等績效指標進行考核，考核結果影響勞動者每單報酬數額。這能夠體現“勤勞致富”“多勞多得”的原則，但是也使得勞動者收入波動較大。由于訂單不穩定，工作量和績效難以預測，勞動者每月收入存在較大波動，對收入的預期也極為不穩定，影響到其日常生活和職業規劃。

二、新就業形態勞動者高質量就業的目標要求

實現更加充分更高質量就業的目標，必須緊緊抓住就業是最大民生這個基本點，實現黨的十八大、十九大和二十大在就業方面提出的推進高質量就業的目標要求。關于高質量就業國內外都有很多研究，國際勞工組織曾提出“體面勞動”的概念〔7〕，國內許多學者從馬克思勞動價值等視角結合我國實際對“體面勞動”進行了研究和闡釋。本文以國內外相關研究為基礎，結合當前互聯網產業發展現狀和就業導向，梳理和概括了新就業形態勞動者高質量就業的五個方面目標要求。

（一）充分的工作機會

新就業形態應當提供足夠的工作機會，滿足新就業形態勞動者長期的或臨時的、專職的或者兼職的等各方面需求，在一定程度上達到供需平衡。在勞動領域，應提升工作機會的可持續性，能夠在不影響環境和社會福祉的情況下，為現在和未來的勞動者提供持續的就業機會；消除就業歧視，不因勞動者的性別、年齡、種族、宗教等因素在招聘或薪酬等方面受到不平等的對待。此外，新就業形態勞動者還應該充分享受政府部門提供的就業公共服務。

（二）滿意的勞動報酬

從宏觀層面看，新就業形態薪酬水平應與社會經濟發展水平相適應，滿足“兩個同步”的要求，即城鄉居民收入水平要和經濟增長同步，勞動者報酬要和生產率提高同步。從個人微觀層面來看，新就業形態高質量就業應當為勞動者提供確定且公平的收入，單次薪酬以及全職薪酬標準不低于同行業平均水平。同時，薪酬應與勞動者的技能、經驗和工作量相匹配，形成勤勞致富、多勞多得的導向。

（三）全面的權益保障

保障新就業形態勞動者在工作中的安全、健康等合法權益是高質量就業目標的重要組成部分。企業應當為新就業形態勞動者提供必要的安全設備、培訓以及健康保護措施，定期體檢監測職業病風險，以預防工傷和職業?。环e極履行應盡義務為勞動者參加養老保險、醫療保險、失業保險等社會保險，并提供其他福利。

（四）良好的主觀體驗

新就業形態勞動者應當實現工作與生活的平衡，勞動時間和強度應當合理，更好地協調工作與家庭關系。要為新就業形態勞動者提供職業發展機會和持續教育培訓，通過在崗培訓、輪崗制度、資助進修等，幫助勞動者提高業務能力和綜合素質，幫助其提升技能、適應行業變化，拓展職業發展空間；關注勞動者的心理健康，通過建立積極的工作文化、提供心理健康支持等措施，提升整體福祉。

（五）積極的社會影響

要支持新就業形態勞動者參與平臺運營、行業管理以及社會治理。引導新就業形態勞動者組織起來或加入工會，就存在的問題參與集體協商談判，以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推動構建平等、尊重的社會氛圍，提升新就業形態勞動者的社會認同度。

三、影響新就業形態勞動者高質量就業的主要因素

在對新就業形態的相關內容和高質量就業的目標要求進行深入分析的基礎上，進一步梳理兩者相關要點的內在聯系、邏輯關系并進行深度對比研究，能夠發現，當前新就業形態中的勞動者無論在客觀條件還是主觀體驗上與高質量就業的目標要求都存在較大距離，其中主要影響因素包括以下五點。

（一）網絡平臺趨向壟斷

互聯網具有極強的規模效應，隨著網絡平臺用戶數量的增加，網絡平臺的價值會呈現指數級增長，因此網絡平臺之間“爭奪”用戶、擴大市場占有率是其天然特質。互聯網平臺在誕生之初可能面臨激烈的競爭，但是競爭的結果必然趨向“一家獨大”，甚至形成壟斷〔8〕。當前某些新就業形態領域，如網約車、直播、外賣送餐等，已呈現出個別平臺占據主導地位的趨勢。網絡平臺的壟斷會給勞動者帶來多方面的消極影響。比如，某一平臺壟斷會扼殺其他平臺的發展，削減新就業形態勞動者選擇機會，增加新就業形態勞動者對這一平臺的依賴性，從而更易受這一平臺規則的影響。網絡平臺形成壟斷后，還可能濫用其市場優勢地位，壓低勞動報酬或提高服務費用，損害勞動者利益。

（二）收入不穩定

新就業形態勞動者的收入與訂單數量直接相關，而訂單數量與人員活動、熱點事件、節假日、季節、天氣等眾多不確定因素密切相關，訂單數量多則收入高，訂單數量少則收入低，而且單筆訂單收入較低，需要大量訂單才能獲得高收入，整體來看波動較大。同時，網絡平臺可依據各種因素單方面調整報酬規則標準和獎勵優惠政策，這使得勞動者收入更加難以預測。這就會進一步導致新就業形態勞動者加大對網絡平臺工作的依賴，也使得新就業形態勞動者難以獲得對于未來的穩定預期，進而增加其生活的不確定性。

（三）勞動權益保障不足

在新就業形態勞動者勞動權益保障方面一個關鍵問題是勞動關系認定困難。從實際情況來看，網絡平臺與勞動者簽訂協議時，基于其靈活的用工模式以及利用其優勢地位將自身定位為“信息中介”，將兩者關系引導為民事的“合作伙伴”關系而非雇傭關系，以致大部分新就業形態勞動者與網絡平臺之間沒有簽訂正式的勞動合同〔9〕。在現行法律框架內，勞動關系的認定除了正式簽訂勞動合同外，還可以通過勞動者與用人單位之間是否存在“人身依賴性”等實質性從屬性關系進行判斷，但是由于網絡平臺和勞動者的相互關系趨于模糊，導致勞動關系認定困難。由此也帶來了新就業形態勞動者勞動權益保障方面的一系列問題，如難以參加企業類型的社保險種、個人承擔高額社保費用、工傷事故難以獲得賠償等。

（四）勞動過程“隱性”控制

從表面看，新就業形態相比傳統就業形態在形式上更為靈活，勞動者自由度更高，但從實質看勞動者往往會陷入網絡平臺算法的“數字控制”中而不自知〔10〕。網絡平臺可以通過以下四種方式實現對勞動者的“隱性”控制：一是可以通過內部算法控制信息流動和資源分配從而間接影響勞動者獲得或者選擇工作機會；二是通過算法評價機制調整勞動者的排名從而影響勞動者報酬和工作量；三是通過算法主導工作步驟以及路線，限制勞動者的自主選擇，并通過手機等設備監控勞動過程；四是通過賬號封禁實施“解聘”，等同于解除勞動關系。在這四種方式控制下，勞動者會陷入算法編織的體系中，以致提高勞動強度，加大勞動風險。

（五）社會認同不足

在當前社會氛圍中，新就業形態被很多人認為是類同于“臨時工”“苦力”“低端就業”等概念，或被視為“不務正業”或“躺平”，社會認同度比較低。新就業形態勞動者對于自身工作的價值認同也存在一定偏差，職業榮譽感較差。此外，由于新就業形態勞動者群體規模龐大，復雜多樣，其需求、訴求等差異較大，在推動解決相關問題上難以形成合力。

四、促進新就業形態勞動者高質量就業的路徑

實現新就業形態勞動者高質量就業，既是提高勞動資源配置效率的內在要求，也是以人民為中心，增強人民獲得感和社會公平正義的外在需求?；谏鲜龇治觯赏ㄟ^以下路徑有效促進新就業形態勞動者高質量就業。

（一）支持引導網絡平臺發展，規范用工行為

網絡新業態的發展和新就業形態勞動者規模的擴大是相輔相成的，在推進高質量就業過程中應全面看待其作用，支持引導網絡平臺良性發展。具體來說，要進一步鼓勵各類網絡平臺技術創新，并對傳統產業的信息化數字化改造，提供政策資金支持；制定完善反壟斷法律法規體系，加強對并購行為的審查，防止大型網絡平臺通過收購競爭對手等方式實施壟斷行為，確保市場的公平競爭；進一步規范網絡平臺的用工行為，探索新就業形態用工規范，明確網絡平臺的主體責任，不得以數字規則免除用工責任；加強對平臺算法決策的監管，建立公平合理的算法機制，公開算法邏輯和標準，保障勞動者知情權和參與權，禁止利用算法強化不合理競爭和加大勞動強度；規范網絡平臺評價機制，限制不合理影響報酬和工作機會的因素；加強對網絡平臺的監督，落實安全保障措施，防范職業風險。

（二）完善勞動法律法規，改革社會保險制度

強化頂層設計，要通過立法修法將新就業形態納入法律軌道，不斷完善勞動就業法律法規體系，明確勞動關系認定標準，探索制定新就業形態專門法律規章。同時，進一步推進社會保險體制改革，完善社會保險體系。例如，探索以工作項目為基礎單位的工傷保險參保機制，網絡平臺要與勞動者共同承擔保險費用；在養老、醫療等社會保險方面探索個人賬戶制、家庭賬戶制等更靈活參保方式；在現有“城鄉居民”“靈活就業”等參保方式的基礎上探索突破企業繳費的限制，構建政府和個人二元負擔機制，逐步推動現行多種參保方式的并軌統一。此外，還應進一步完善法律援助和爭議調解機制，依法依規處理爭議，暢通法律救濟渠道。

（三）強化職業技能培訓，創新就業公共服務

要重視勞動者新技能培養，為失業人員、農民工、殘疾人等特殊群體設計針對性的培訓計劃，幫助他們克服就業障礙，提高就業競爭力，拓展職業選擇范圍，引導多元就業選擇。這就要求通過加強創業培訓指導、設立專項基金扶持創業項目，支持新就業形態勞動者創業；完善就業公共服務機制，拓展服務體系，提供公益性職業生涯規劃和就業指導服務；建立就業信息平臺，提供職位信息、行業動態、薪酬水平等信息，幫助勞動者更好地了解就業市場；建立新就業監測體系，動態了解行業發展情況和從業人員需求。

（四）加強勞動者自治，營造積極社會氛圍

加強勞動者自治，必須探索新型工會建設、行業協會建設，吸引和團結更多新就業形態勞動者；構建工會、行業協會與網絡平臺合作協商機制，維護新就業形態群體合法權益。同時，要增強勞動者風險防范意識和法律權益保護意識，增強社會各界對新就業形態發展的參與度和監督意識。此外，還要廣泛開展社會宣傳，引導社會各界正確認識新就業形態，消除偏見和歧視，提升新就業形態勞動者的社會認同度。

〔參考文獻〕

〔1〕葉子.讓新就業形態勞動者“暖到心窩”〔N〕.人民日報（海外版），2023-06-14（08）.

〔2〕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N〕.人民日報，2022-10-26（01）.

〔3〕“十四五”規劃《綱要》名詞解釋之236|新就業形態〔EB/OL〕.https：//www.ndrc.gov.cn/fggz/fzzlgh/gjfzgh/2021 12/t20211224_1309503_ext.html.

〔4〕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辦公廳關于印發《新就業形態勞動者勞動合同和書面協議訂立指引（試行）》的通知〔EB/OL〕.http：//hrss.xm.gov.cn/ztzl/xjyxt/zcfg/202305/t2023 0512_2758491.htm.

〔5〕歐葉榮.基于政策工具視角的新就業形態政策分析〔J〕.中國人事科學，2023（10）：82-92.

〔6〕梁萌.我國IT產業發展現狀和勞動關系研究〔J〕.內蒙古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06）：78-83.

〔7〕張冰濤.中國特色的體面勞動理論——基于馬克思勞動價值論的論述〔J〕.安陽工學院學報，2024（01）：46-50.

〔8〕孫晉.數字平臺的反壟斷監管〔J〕.中國社會科學，2021（05）：101-127+206-207.

〔9〕呂培亮，李濤.新就業形態勞動者權益保障面臨的困境與對策研究〔J〕.石河子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3（06）：35-41.

〔10〕陳龍.兩個世界與雙重身份——數字經濟時代的平臺勞動過程與勞動關系〔J〕.社會學研究，2022（06）：81-100+228.

責任編輯燕斌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