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全面振興的理論內涵與江蘇實踐

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作出“完善城鄉融合發展體制機制”的重要部署，為進一步推進鄉村全面振興提供了重要支撐。鄉村是中國政治、經濟、文化和道德生活的根基，黨的十九大首次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以來，鄉村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中的重要性愈發顯著。習近平總書記強調：“鄉村振興是包括產業振興、人才振興、文化振興、生態振興、組織振興的全面振興。”在推進鄉村全面振興進程中，產業振興是物質基礎，人才振興是智力支持，文化振興是精神力量，生態振興是重要支撐，組織振興是制度保障。五大振興相互聯系、相互作用，共同致力于解決農業農村農民問題，書寫中國式現代化鄉村振興新篇章。

一、產業振興：鄉村全面振興的物質基礎

物質生產作為鄉村全面振興的基礎性保障，是鄉村全面振興的基礎。馬克思指出：“擺在面前的對象，首先是物質生產。”［1］5由此，推動產業振興成為實現鄉村全面振興的首要任務。同時，隨著信息革命的加速演進，生產方式正經歷著深刻變革，鄉村產業振興應立足于融合化、數智化和特色化的發展模式，以促進鄉村產業實現高質量發展，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進程。

融合化是鄉村產業振興的必然趨勢。由于不同產業側重功能的不同，推動三大產業融合發展，能夠為鄉村產業振興提供新思路。產業融合化以不同產業間功能的差異性為前提，旨在通過有機融合各類產業的優勢，解決產業發展中的主體聯合構建不足與產業鏈延伸受限的問題，進而促進鄉村新產業新業態的蓬勃發展。從縱向上看，產業融合發展能顯著加強各類產業的效能，加速產業自身轉型升級；從橫向上看，能提高不同產業對資源的開發與產品的利用，打破各類產業之間的封閉模式，拓寬產業發展的寬度。值得注意的是，在強調三大產業融合時，應立足于產業定位，科學規劃融合路徑，以推動產業發展走向市場化、規模化、國際化。

長期以來，中國鄉村主要依靠第一產業進行物質生產活動，一方面，導致產業結構不平衡和資源利用不均衡的問題；另一方面，使得農業產品與消費市場之間難以有效建立起生產、交換、分配和消費的良性循環。如何整合鄉村資源，發展鄉村新產業、新業態，成為鄉村產業振興面臨的重要問題。如泰州市興化市以產業融合發展的創新實踐引領鄉村產業振興的新風尚。作為全國的農業重鎮，興化圍繞稻米、河蟹、特色果蔬、淡水魚、小龍蝦這五大優勢主導產業，通過實施科技創新、三產融合、政策扶持和品牌建設等措施，對優勢產業進行了深入的融合與發展，取得了顯著成效，譜寫了鄉村產業融合發展實踐的新篇章。

數智化是鄉村產業振興的創新方向。“科學是一種在歷史上起推動作用的、革命的力量”［2］602。當前，科學技術與生產的結合呈現出相互交織的網格化發展模式，具體表現為科學技術為產業發展賦予高端技術支持和智能化服務；同時，產業發展也倒逼科技升級，促進科學技術創新發展。可以看到，科學技術快速更迭數智化發展提供了潛在空間。數智化是以網絡為依托，為經營者提供智能監測、管理、服務一體化的運營模式，旨在加快構建現代化鄉村產業體系。當前，在鄉村產業發展中，數字化的運用不斷深入，但“要牢牢把握高質量發展這個首要任務，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3］，還需要依靠科技創新，加快數字化與智能化的融合，以促進現代產業的快速發展，為“藏糧于地、藏糧于技”，維護國家糧食安全，發展現代農業提供有力支持。例如，蘇州市塢坵村，積極將大數據、人工智能等先進技術融入產業發展之中。一方面，通過引入智慧監測系統和無人農機種植技術，成功構建了智慧農業體系，實現了農業生產的智能化和高效化；另一方面，利用數字技術精心打造了“壹稻垂釣”智慧農旅項目，形成了具有鮮明地方特色的農文旅綜合體，為鄉村產業經濟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特色化是鄉村產業振興的獨特優勢。特色往往以差異化存在為前提，鄉村產業的特色化是立足于地方的地域文化特點和物質生產資料而形成的帶有地理標志和情感標識的表現。“中國傳統鄉村社會以自給自足的生產方式和相對封閉的生活方式為基本特征，在此基礎上產生了具有自身特色的鄉村倫理關系、道德生活樣式和對人與人之間公平、公正關系的基本理解”［4］94-95。可以看到，不同的鄉土資源為鄉村產業振興的特色發展提供了可能性，使得打造鄉土品牌成為推動鄉村產業發展的手段之一。一方面，由于鄉村之間地理環境、文化生活存在著差異，為特色產業的發揮創造了現實的條件。另一方面，由于本土化產業蘊含著鄉土性、地域性和規模性，通過品牌影響力的帶動，對鄉村的宣傳和文化輸出提供了渠道。如龍池鯽魚、洞庭山碧螺春、射陽大米、高郵鴨蛋等具有鮮明特色的產業品牌，為鄉村產業的特色化發展提供了參考模式。同時，在鹽城市四倉村，通過將革命精神、海鹽文化、救生衣產業、生態保護融合為“紅白橙綠”四色發展模式，持續培育特色產業，創建“四色四倉”發展前景，從而繪制出產業興、特色美的鄉村振興畫卷。

二、人才振興：鄉村全面振興的智力支持

在鄉村振興中，人是最活躍的因素。人才以其卓越的創造性和高度的可塑性，成為推動社會進步與發展的重要力量。鄉村人才振興作為鄉村振興的總抓手，主要是以提高人才素質和擴大人才規模為立足點，加強對全體農民、本土人才的培養和外來人才的引育，打造一批懂農業、愛農村、愛農民的人才隊伍，為鄉村全面振興提供智力支持。

提升全體農民綜合素質是鄉村人才振興的應有之義。中國作為一個農業大國，農業發展正逐步擺脫傳統模式邁向現代化。農民作為農業生產的主體，也同步經歷著從傳統向現代的過渡。鄉村振興需要加強對農民知識培養與技術指導，從整體上提升全體農民素質，實現從“傳統農民”向“新農人”的轉變。“新農人”需要具備“有文化、懂技術、會經營并以農業為職業”［5］13的特征。在從農目標上，新農人突破了傳統農民主要以自給自足的生存需要為導向，展現了多樣化的價值追求；在農業耕作方式上，新農人更多地表現出現代性和技術性；在農產品生產處理上，新農人也更加注重市場導向，致力于規模化生產與推行農業附加值的開發。總體上看，新農人在要素結構、市場效益、產業規劃等方面具有前瞻性、預判性和主體性。當前，宿遷市通過打造“課堂理論教學+田間課堂+考試+跟蹤指導”的農民培訓班，聘請農業專家開展病蟲防治、科學安全用藥、農業發展等講座，以培養一批致力于農業農村現代化建設的“新農人”。

加大鄉村本土人才培養是鄉村人才振興的內生動力。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鄉村發展既受限于人才政策與待遇支持等客觀條件，又受困于人才對鄉村歸屬感與認同感不足的主觀因素，從而面臨人才引進難與留人難的雙重挑戰。土專家、能工巧匠、民間藝人等本土人才，作為生長生活于鄉村的一類群體，既對鄉村的歷史發展、民風民俗、人際關系等有著較深的了解；又擁有良好的創造性和豐富的知識，能夠更好地扎根鄉村，有效帶動鄉村的發展。正是基于本土人才深厚的鄉土情懷，鄉村吸引并培育了一批甘愿扎根鄉村、致力于建設鄉村的耕耘者。為了更好地加強本土人才建設，江蘇因地制宜地挖掘鄉土人才資源，積極培養“三帶”名人、能手和新秀，組織建設鄉土人才大師工作室、鄉土人才大師示范工作室、鄉土人才傳承示范基地的建設，形成省、市、縣三級鄉土人才網絡，以“育好用好鄉土人才”，調動鄉土人才在推進鄉村全面振興中的積極性。

有序引進各類專業人才是鄉村人才振興的活力之源。各類專業人才通過將先進的知識、技術、方法引入鄉村，促進農林牧副漁的經濟發展與鄉村治理模式的優化，能夠最大限度地發揮人才資源優勢和地理區位的特色，促進鄉村全面振興。鄉村振興作為一項兼顧發展與治理的系統性工程，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鄉村在農業技術、醫療衛生、教育文化等多個領域面臨著專業人才的嚴重短缺，導致鄉村全面振興的目標在廣度和深度上均難以持續有效推進，亟須一批具備專業知識的人才提供智力支撐。鑒于此，江蘇在全國率先實施“鄉村旅游駐村輔導員行動計劃”，鼓勵各地積極探索駐村規劃師、文化產業特派員、鄉創特派員等制度實踐。此外，江蘇省徐州市全面實施人才下鄉、能人返鄉、資本興鄉的“三鄉工程”，充分發揮各類人才在鄉村振興中的優勢作用，旨在培育和塑造一支既能深耕鄉村振興各領域，又滿懷鄉土情懷的高素質人才隊伍，以發揮人才的合力，推動各類人才為鄉村全面振興助力。

三、文化振興：鄉村全面振興的精神力量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農村是我國傳統文明的發源地，鄉土文化的根不能斷，農村不能成為荒蕪的農村、留守的農村、記憶中的故園。”鄉村社會在從“傳統”向“現代”轉型過程中，應從傳承優秀傳統鄉土文化，推動村莊移風易俗和建設高質量村莊公共文化服務體系三個方面著手，推動鄉村文化振興。

傳承鄉村優秀傳統文化是鄉村文化振興的內在要求。鄉村作為一個有形的文明載體，蘊含著深厚的歷史文化資源。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深入挖掘、繼承、創新優秀傳統鄉土文化。要讓有形的鄉村文化留得住，充分挖掘具有農耕特質、民族特色、地域特點的物質文化遺產，加大對古鎮、古村落、古建筑、民族村寨、文物古跡、農業遺跡的保護力度。要讓活態的鄉土文化傳下去，深入挖掘民間藝術、戲曲曲藝、手工技藝、民族服飾、民俗活動等非物質文化遺產。”［6］7-8優秀傳統鄉土文化作為植根于鄉土社會、具有人文精神和實踐指引的精神創造，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包含了家和萬事興、鄰里鄉親的相處之道；天人合一、不違農時的農耕之理；傳統民居、民俗節日的文化之形等豐富內涵。鄉村文化建設，不能脫離村莊歷史文化傳統另起爐灶，而是要基于時代特點和村民要求，以多種形式充分彰顯優秀傳統鄉土文化特色，發揮其凝聚人心、匯聚民力的強大力量，增強村民自豪感和自信心。如南京市高淳區湯家村作為東壩大馬燈的興盛之地，將東壩大馬燈這一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與聲、光、電等現代技術要素相結合，留住村民的歷史記憶，弘揚“忠義”思想，表達對美好生活的期許。

推動村莊移風易俗是鄉村文化振興的核心舉措。文明鄉風、良好家風、淳樸民風，是村民精神風貌的集中展現。習近平總書記在徐州市馬莊村考察時指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要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一起抓，特別要注重提升農民精神風貌。”當前，鄉村精神文明建設取得了豐富成效，村民思想道德文化水平得到很大提升，但在某些地區，高額彩禮、厚葬薄養、盲目攀比和封建迷信等不良風氣仍然存在，成為鄉村全面振興的桎梏。實現鄉村文化振興，需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指引，進一步推進移風易俗8U/XFcNgxTEVaG5I9Oad3Q==工作。如徐州市馬莊村通過創辦馬莊農民樂團，開展“十佳評比”活動以及每月定期舉行全村升旗儀式等多種方式，以雅俗共賞的文化取代庸俗落后的文化，有效促進農村移風易俗，以推進鄉村精神文明新風尚的形成。

建設高質量村莊公共文化服務體系是鄉村文化振興的必然選擇。公共文化服務是指為滿足社會公眾基本文化生活需求，由政府主導并鼓勵社會廣泛參與，利用公共權力與公共資源，向全體公民提供公共文化產品與服務的綜合性制度與系統的文化惠民工程。當前，相比于城市公共文化服務，鄉村公共文化服務面臨著基礎設施不健全、主要內容不豐富、表現形式較單一等問題。推動鄉村文化振興，需要進一步加強村莊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以高質量的文藝作品和具有感染力的表現形式，回應村民的精神文化需求。如連云港市依托政府主導與多方投入，成功構建多樣化、多層次、全方位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同時采取線上與線下相結合的方式，開展“送戲曲進鄉村”“電影下鄉”“我們的節日”等文化惠民工程，有效增強農村公共服務供給，完善基本公共服務制度體系，極大地豐富了村民的精神文化生活。

四、生態振興：鄉村全面振興的重要支撐

建設美麗中國，離不開美麗鄉村建設。鄉村擁有山水林田湖草沙的豐富資源，蘊含著獨特的生態價值。推動鄉村生態振興必須以綠色發展理念為指引，激活鄉村生態價值，改善村莊人居環境，從而讓良好的生態成為鄉村振興的重要支撐。

踐行綠色發展理念是鄉村生態振興的價值遵循。在一段時期內，城市優先的發展理念，導致鄉村環境受到忽視和破壞。污水亂排、廢料偷埋、化肥濫用等生態問題不斷滋生，致使人與自然關系不斷異化。推進鄉村生態振興，需要以綠色發展理念為指引，處理好人與自然的關系問題。毋庸置疑，自然先于人而存在，只是在人的勞動中，“自在自然”才逐漸向“人化自然”轉變；而人自始至終都存在于自然之中，而非凌駕于自然之上或處于自然之外。在此過程中，綠色發展是人與自然的共同底色，是評判破壞污染與保護治理、無序生產與有序發展、短期利益與長遠發展的根本依據。如徐州市賈汪區曾是一座因煤而興、因煤而困的資源型城市，如今該地村莊因緊緊圍繞“生態立區”的綠色發展理念，強調生態優先、健康發展，通過淘汰高污染產業、治理采煤塌陷地、發展綠色產業等舉措，走綠色低碳發展之路，協同推進“降碳、減污、擴綠、增長”，實現成功轉型。

激活鄉村生態價值是鄉村生態振興的固本之道。鄉村生態系統作為一個多重聯動的整體，具有物質產品供給、自然風景觀賞、生物多樣性保護等綜合作用。習近平總書記多次指出：“保護生態環境就是保護生產力、改善生態環境就是發展生產力……生態環境投入不是無謂投入、無效投入，而是關系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可持續發展的基礎性、戰略性投入。”在此基礎上，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進一步強調，“加快完善落實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理念的體制機制。”在鄉村發展過程中，因地制宜地盤活鄉村所擁有的自然環境資源，包含生態性的生產和生態的生產性兩個層面。一方面，通過增強對生態資源的保護力度，進行生態性生產，增強生態環境自身的價值性；另一方面，通過對自然資源的保護性開發，有效發揮其經濟屬性，提高經濟價值，從而達到發展與保護相互促進的良性循環。如徐州市睢寧縣的傳統養殖村曾深受畜禽糞污問題的困擾，但隨著畜禽糞污資源化利用技術的引入和畜禽糞污集中處理中心的建設，這一局面得到了根本性的改變。如今，畜禽糞便被高效轉化為有機肥料，不僅改善了生態環境，還拓寬了生態產品的市場，為當地農業可持續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改善村莊人居環境是鄉村生態振興的目標指向。鄉村生態振興最終要指向宜居環境的構建。當前，鄉村土地利用模式的轉型升級和環境污染的有效治理等措施，有效促進鄉村人居環境的改善，使鄉村在道路硬化、改廁凈化、路燈亮化等方面取得了顯著成效。但是，當前鄉村人居環境的改善仍然面臨著村莊規劃設計滯后、環衛設施建設不完善、禽畜散養管理不善等問題。當前，改善人居環境需要平衡物質條件因素與非物質條件因素的影響，補齊鄉村發展短板，提高公共環境治理水平，促進鄉村的自然生態環境與社會生態環境協調發展。如鎮江市揚中市通過“八位一體”督察組，以“四不兩直”方式開展人居環境暗訪督查，形成了“問題排查、清單交辦、整改落實、跟蹤銷號”的管理模式，深入推進鄉村人居環境的持續改善，建設美麗鄉村。

五、組織振興：鄉村全面振興的制度保障

當前，在全面推動鄉村振興的進程中，基層組織建設取得了一定成效，但一些村莊組織仍存在軟弱渙散、缺乏活力、實效不足等問題。為此，鄉村振興需要立足基層黨組織建設、村民自治實踐和基層社會組織三個方面，通過加強頂層設計與基層探索的雙向互動與有機結合，進一步推動組織振興。

加強基層黨組織建設是鄉村組織振興的基本前提。基層黨組織作為黨在基層的戰斗堡壘，是聯系千萬農民的紐帶，要充分發揮組織內部各要素的整合力量，起到引領村民、組織村民、感召村民參與鄉村振興的良好效果。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堅持大抓基層的鮮明導向，抓黨建促鄉村振興”，強調了基層黨組織在推動鄉村全面振興中的重要地位。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之初，就十分重視基層組織建設，形成了豐富的組織建設理念。“凡有黨員三人至五人均得成立一組”“把支部建在連上”“要使支部真正成為黨與群眾的連環”等，在基層黨組織人員構成、重要性以及與人民的關系方面都做出明確規定，以此鍛造了一個組織力強、政治性高的政黨。多年來，蘇州市蔣巷村黨組織遵循農村黨建和經濟社會發展規律，形成了“鄉情工作法”，開展了“先鋒帶富”行動，同時組建常思“鄉”常連“情”的村“海棠先鋒隊”，開展典型示范活動，增強了基層黨組織的內生活力。

增強村民自治實踐是鄉村組織振興的活力源泉。作為基層群眾性的自治組織，村民委員會致力于村民的自我管理、自我教育和自我服務，并全面踐行民主選舉、民主決策、民主管理和民主監督的原則。長期以來，我國鄉村有著良好的自治基礎。早在傳統社會，“皇權不下縣”的管理模式，便為村民自主管理村莊事務提供了可能。在鄉村振興實踐中，村民作為鄉村建設的參與者與鄉村發展的享有者，更有義務和動力開展自治實踐。在推進鄉村全面振興過程中，村民自治以全體村民根本利益為出發點，能夠充分調動村民的主體性、積極性和創造性，推動村民從“被動”了解到“主動”參與鄉村事務治理，并發揮其首創精神，提升治理效能，增強鄉村治理的民主化進程。例如，在徐州市馬莊村的自治實踐中，打造了“15+X+Y”協商議事組合（即協商議事召集人，區政協委員、村“兩委”成員、黨員、鄉賢和群眾代表等15名固定議事會成員，“X”名受益方村民代表，“Y”名施工方代表），通過民主協商，保證小事不出組，大事不出村。值得注意的是，村民自治還應與德治和法治相協同，通過三治共同發力，實現鄉村自治實踐的最大效能。

發揮社會組織力量是鄉村組織振興的有效補充。社會組織基于特定的目標和職能，能夠從多方面組織村民，促進村民利益的更好實現。農村社會組織“是農村中為了完成特定的社會目標、執行特定的社會職能并根據一定的規章制度和程序進行活動的人群共同體；是農村社會從無序到有序發展的一種狀態和過程；是一定的社會成員所采取的某種社會活動方式”［7］73。推動鄉村組織振興，需要進一步引導、鼓勵和支持社會組織圍繞村民日常生產生活開展服務，以更加多元的形式，打通聯系服務村民的“最后一公里”。近年來，江蘇省積極引導社會組織參與鄉村振興，印發《關于動員社會組織助力鞏固脫貧攻堅成果接續參與鄉村振興的通知》等文件，要求各級社會組織充分發揮自身專長和優勢，為切實解決村民“急難愁盼”問題提供專業幫扶。2021—2023年，全省社會組織認領實施鄉村振興、對口支援協作項目近3000項，涉及資金超14億元，進一步推動了鄉村組織振興，為江蘇鄉村全面振興提供了有力支持。

參考文獻：

［1］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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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朱啟臻，胡鵬輝，許漢澤.論家庭農場：優勢、條件與規模［J］.農業經濟問題，2014（07）.

［6］習近平.加強文化遺產保護傳承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J］.求是，2024（8）.

［7］ 李守經.農村社會學［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

〔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中國鄉村道德的實證研究與地圖平臺建設”（21&ZD058）的階段性成果〕

（曾旭瓊：南京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王露璐：南京師范大學鄉村文化振興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導師）

責任編輯：王秋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