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反哺視角下老年群體互聯網直播的使用探索

摘要：該研究分析老年群體互聯網直播使用現狀，了解老年群體觀看互聯網直播的目的、興趣偏好、個性化需求與相關阻礙，從文化反哺視角為大學生網絡直播的人文關懷、創新發展提供相關建議。研究以大學生直播創業團隊、黔南州當地網絡直播老年受眾群體作為研究對象，采用文獻對比、方便抽樣的結構性訪談等研究方法，了解互聯網老年受眾群體對網絡直播的看法，分析當下大學生直播團隊協助構建老年友好網絡社區時面臨的障礙，并針對老年人在直播使用網絡時遇到的障礙、問題、困境等現狀提出相關對策建議：縮減當下老年人與晚輩間“數字鴻溝”、推動代際之間的文化反哺、促進信息化社區“積極老齡化”等。

關鍵詞：老年群體；人文關懷；網絡直播；文化反哺；網絡社區；積極老齡化

中圖分類號：G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09（c）-0049-05

Exploration of the Audience Demand for Internet Live Streaming among the Elderly Popul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al Feedback

—Taking Qiannan Prefecture as an Example

SHI Zhaohong， LI Yi

（Qiannan Norm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Duyun Guizhou， 558000， China）

Abstract： This research aims to analyze and understand the current use of Internet live broadcast among the elderly， explore the purpose， interest preference， personalized needs and related obstacles of the elderly to watch Internet live broadcast， and provide relevant suggestions for humanistic care and innovative development of college students' online live broadcas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al feedback. The research focuses on college students' live streaming entrepreneurship teams and the local online live streaming audience of elderly people in Qiannan Prefecture. By using research methods such as literature comparison and convenient sampling structural interviews， we can understand the views of the elderly audience groups on webcasting on the Internet， and analyze the obstacles faced by the current college students' live broadcast team when helping to build a friendly online community for the elderly. It proposes relevant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for the obstacles， problems， and difficulties encountered by the elderly when using live streaming： reducing the "digital divide" between the elderly and younger generations， promoting cultural feedback between generations， and promoting the "active aging" of information-based communities.

Key words： Elderly population; Humanistic concern; Webcast; Cultural feedback; Online community; Active aging

隨著我國社會不斷推動互聯網發展、老年群體的互聯網需求逐漸多樣化發展、社會工作等人文關懷事業的發展，老年人在使用互聯網的過程當中面臨著的“數字鴻溝”越來越被國家、社會所關注。而大學生直播創業團隊為代際間的文化反哺增添了發散性、創新性的思維。本研究基于大學生直播團隊與網絡老年受眾群體之間的文化反哺適應過程進行訪談研究、文獻對比，從而更好地為社會積極老齡化發展、代際間文化反哺、縮減數字鴻溝等方面的研究建言獻策。

1 研究背景

1.1 現行大數據相關發展戰略

國家對互聯網的推廣、數字化的普及進行了強有力的支持。2022年1月18日，國務院印發了《關于支持貴州在新時代西部大開發上闖新路的意見》，其中在“總體要求”和“戰略定位”部分指出，貴州需要“在實施數字經濟戰略上搶新機”。因此，大學生參與“直播助力鄉村振興”的實踐符合地方發展需求，同時也能提高大學生建設家鄉的參與性，協同促進國家發展、鄉村振興。

1.2 老年群體互聯網需求多樣化

2022 年8月31日，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在京發布第50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以下簡稱《報告》）[1]。《報告》顯示，截至2022年6月，我國短視頻的用戶規模增長最為明顯。在極大的網民基數中，老年人使用互聯網的頻率和參與度逐漸提高，中國老年群體加速融入網絡社會。

與此同時，新的社會現狀導致老年人口的需求更加豐富多樣，老年人的需求更傾向于社會心理方面，具體體現在“積極老齡化”這一概念當中。林寶在《完善養老保障與服務體系 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一文中提到，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是實現人口規模巨大的、現代化的基本前提[2]。

在數字化時代的現在，老年人對互聯網社區的信息需求不斷增加，“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構建老年友好型社會，信息社會適老化改造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3]。但由于信息化的特點，老年人口由于受能力或資源限制，導致其不能享受數字化技術帶來的便利，甚至影響正常的生活[4]。面對日益增長的老年人對互聯網的需求，本研究旨在探究如何提升其網絡社區適應性，以此增加信息技術福利共享，惠及廣大老年群體。

1.3 人文關懷事業及志愿事業蓬勃發展

老年社會工作組織近幾年在黔南州的發展較為平穩。但隨著人口老齡化問題日益凸顯，老年人無法與社會接軌的問題亟待解決，故研究老年人社會工作問題的應用性較強。黔南地方院?？梢越柚咝W生的優勢完成社會工作的效益，對老年群體直播需求情況進行探索，積極參與到社會服務的總體策略研究當中。

2 文獻回顧

隨著信息化與數字化社會的進步，大學生參與網絡直播越來越能夠回應社會的需求。同時，老年群體的擴大、人民生活質量的提升，使得社會對于大學生直播的要求逐漸傾向于發揮社會價值的層面。

2.1 大學生直播創業

趙軒維認為，“大學生電商直播成為助力鄉村發展的重要途徑之一，對激發農村發展活力、推動農業轉型升級和破解農民增收困境具有重要現實意義”[5]。

劉斌認為，與傳統電商平臺相比，“短視頻直播”在資金、技術及市場經驗等方面的需求更符合大學生現實情況”[6]。大學生直播可以以最小成本帶動一系列相關產業蓬勃發展，具備新時代互聯網經濟發展的特征與優勢。

2.2 文化反哺與數字反哺

桓曄認為：“許多老年人退休后，往往面臨著隔代撫育與‘逆向反哺’的雙重負擔，生理、心理會逐漸退化?！盵7]社會也越來越側重以文化反哺的視角應對老年人的機能減退?！拔幕床甘窃诩彼傥幕冞w時代下，所發生的年長一代向年輕一代進行廣泛的文化吸收的過程”[8]。文化反哺、數字反哺都是文化傳承和代際傳播的新形式。代際傳播是指父母與子女之間的一種信息傳遞[9]。

方楠提出，子代作為“數字原住民”，對新媒體有天然的親近感，數字生活很自然地融入他們的生活空間[10]。但在個體社會化程度日益加深的當下，子女對老年群體的文化反哺程度不及“積極老齡化”的基本要求，完成老年人個體的文化反哺還需由社會承擔起一部分責任。

2.3 網絡空間增促文化反哺的實踐現狀

丁文茜在《鄉村振興背景下大學生直播創業策略研究》一文中提到過鄉村振興背景下大學生直播創業的重要意義[11]。

可以在信息技術快速發展的今天，提高大學生在多種崗位的適配能力、勝任能力[12]。而大學生面向老年人的互聯網活動也愈發豐富、趨向成型。靳永愛闡釋道，使用互聯網的中老年人社會適應水平顯著更好[13]。總體來說，可以增加中老年人與外部社會的聯系，即增加社會化的機會。

在促進老年人積極應對老齡化之外，互聯網中的大學生還可以為老年人帶來心理慰藉、情感關懷、文化反哺等功能。但從當前社會狀況來看，有學者認為，當前中國家庭傳播中數字反哺的進展并不順利[14]。張弛認為，有效提升老年人的生活質量是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的重要方面[15]，而訓練大學生主播，融合社會工作專業知識，參與以老年人為受眾的直播間，可以以社會工作專業價值觀念，推動文化反哺的專業化、關懷化。

3 研究設計

3.1 研究對象

3.1.1 互聯網直播、短視頻的老年受眾群體

通過本研究提前擬定的訪談提綱，受訪群體從經常使用互聯網的老年群體、遭受過電信詐騙對互聯網信任度較低的老年群體、抗拒使用互聯網的群體三種老年群體當中選取。旨在探究各類互聯網使用者長期使用網絡的社會原因與網絡歸屬感，以及容易遇到的互聯網環境問題。

3.1.2 參與大學生直播創業的群體

葛穎提到，后輩對父母的這種技術反授現象被認為是反向社會化的一種形態[16]。參與直播創業的大學生就扮演著文化反哺的后輩推動者角色，所以，本研究將參與直播創業的大學生納入研究對象，推動研究更加多維，立體化。

3.2 研究目的

本研究旨在以大學生直播創業現狀為基礎，以直播間老年受眾群體為對象，以社會學與社會工作專業的視角探索如何應對互聯網老年人的需求，提升青年大學生人文情懷，完善老年群體的社會、家庭、文化環境的文化反哺體系。

3.3 研究方法

3.3.1 文獻法

本研究廣泛選擇研究文獻進行比較分析，對不同研究領域的文獻進行總結。分析已有研究的進展與不足，從而確定提供社會服務的主要切入點和研究主體。

3.3.2 訪談法

綜合考慮鄉村地域、民族地域的代表性及抽樣的方便性、訪談的溝通順暢程度，本研究確定在貴州省黔南州進行考察，對當地的居民、老年人群體進行走訪調查。在此過程中，經受訪者同意后，通過筆記、錄音、錄像等收集材料并進行分類整理，為研究打好扎實基礎。

4 研究分析

4.1 老年人使用網絡平臺的原因

首先，老年人使用互聯網的內部動因。比如，自身的精神訴求、社交需求、有空閑的時間、缺少消遣的方式等，包含了自我實現、對自我認同感的追尋、網絡與現實當中自我價值的統一。在互聯網當中，直播間主播對老年人的肯定、關注，會讓老年人感受到被認同、被重視、被認可，獨居或有一定知識基礎的老年人更有這方面的精神訴求，所以會積極參與互聯網的使用。其次，老年人使用互聯網受外部因素影響。例如，都市老年人主要受老年同輩群體（如一起跳廣場舞的“舞友”、打牌的“牌友”等）、國家政策等方面的影響。在現實空間中，老年人群體更傾向于選擇戶外休閑型社交空間進行社交。老年人接觸互聯網短視頻直播等社交媒體之前，通常會選擇面對面方式的傳統社交，更習慣與熟人進行交流。

4.2 老年人網絡信息理解與甄別問題

老年人對網絡文化、網絡潮流梗、網絡專用詞的理解不到位，導致老人失去對網絡信息讀取的興趣。故部分老年網民群體由于不理解網絡文化而拒絕在網絡社區進行互動。

由于各種因素的影響，當下老年人更習慣于傳統社交的方式，主要原因是受互聯網的復雜性、虛擬性影響。本次調研對多位老人的訪談結果顯示，在互聯網虛擬社交過程當中，由于網絡上的詐騙信息層出不窮，老年人的甄別能力有所下降，在面對互聯網直播的時候會顯現出不知所措狀態，即使他們有相關的虛擬社交、網絡購物等訴求，為避免上當受騙，他們會疏離直播帶貨或者虛擬社交。這就導致了雖然存在消遣、消費的工具，但是老年人的訴求并未得到滿足。

同時，本研究還關注到一些老年人可能存在的互聯網使用習慣問題。例如：有些老年人可能過于依賴直播平臺上的推薦內容，忽略了自主選擇的機會，或者對于一些不健康的網絡信息存在缺乏或過分存在警惕心理等狀況。老年人在網絡信息甄別上具備很大的短板，使用互聯網的老年人難以招架。這就導致了互聯網老年受眾群體“談網色變”，不愿接觸網絡直播。

4.3 老年人使用網絡成癮問題

擅長使用互聯網平臺的老年人有進一步增強自身獲得感、了解自己感興趣的內容、加快融入數字化社會的需求，會主動嘗試更頻繁接觸網絡短視頻平臺。在這個過程當中，一部分老年人對互聯網的依賴感也會增加，部分老年人會過度沉浸在網絡獲得感、信息接收的新鮮感當中，使其難以脫離短視頻、網絡直播等平臺，成為“網癮老人”。

歸結原因，很多老年人面臨著社交危機、精神空虛、無處消遣、互聯網適應障礙等問題，從社會工作專業的視角來解讀，老年人已經擁有了可供消遣的虛擬平臺，但是缺少一個放心、安心、無障礙的直播間。

4.4 現有網絡服務的供給側問題

現有針對老年群體的直播形式內容單一，面臨多種內容質量方面的問題，缺少內容豐富、符合老年人需求的直播內容。人文關懷并未完整體現，比如，多數App的老年大字模式隱藏在多層設置當中，單獨依靠老人無法順利開啟具有老人關懷性質的設置，老年人面臨著軟件字體大小難以調整、軟件設置難以順利更改、軟件具體操作難以順利完成等困難，造成了老年人使用軟件尤其是短視頻、直播App的困難，在主播與老人之間，也存在著因平臺設置造成的觀看溝通不暢的問題。

與此同時，直播間的效果反饋體系不完善，多數網絡服務面對老年受眾群體并未建立好良好的直播效果反饋體系，老年人互動訴求并未完全得到滿足，主播無法及時獲得問題反饋，老年人訴求無法得到及時解決，互聯網直播的老年受眾群體長期得不到正向反饋。

5 問題對策

5.1 構建老年人友好型文化反哺網絡社區

5.1.1 落實平臺方監管監督責任，助推文化反哺的制度性保障

一是平臺方需加強平臺內多方面監管，主要體現在兩方面。首先是加強監管平臺內的博主、主播、“up主”等信息發布者的信息真實性。如增強平臺內的實名認證核驗，提高主播直播門檻，增強主播道德意識和信息意識，對于含有誤導或者詐騙等信息的內容需要建立健全舉報機制和投訴機制，加大向特殊群體散布虛假信息的主播的打擊力度。

二是加強對老年人網絡使用時間的監控，相關平臺可以為65歲及以上老年人設置每日“關愛時長”，限定老年人使用短視頻平臺的時長，以起到保護老年人身心健康活力的功能。

5.1.2 平臺側更新互聯網技術服務功能，增促人文關懷能力

直播平臺應當做出人性化更新改革，更加注重網絡老年人的人文關懷，比如，可以將關懷化模式按鍵設置在更加容易被老年人發現的位置、設置防誤觸功能、優化模糊輸入和語音輸入功能，以此減輕老年群體的上網成本與負擔。當老年群體受眾對互聯網應用軟件的操作更加趨近于無障礙、少障礙的狀態時，使用互聯網的老年群體將會增加，以此促進老年群體的“積極老齡化”、晚年社會化，提升自我獲得感與認同感，推動社會民生福祉的增加。

5.1.3 社會、社區為老年人提升網絡素養提供機會

本研究建議以小組工作視角推廣網絡適應性小組，主要目的是通過參與小組活動，建立老年人生活當中的社會支持網絡，學習如何使用智能手機，改善老年群體傳統、不合理的消費心理及其行為，最終實現老年群體網絡消費風險防范能力的有效提升[17]。

主要活動可以側重于老年人防網絡詐騙活動和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機上網操作活動，促進相互了解，利用老年人同輩群體文化傳播效應，將老年人防詐騙知識、老年人使用網絡的攻略方法宣傳到老年群體中，將老年人友好網絡社區與現實生活相統一。

5.1.4 各類組織推動設立老年人反哺服務通道

要解決網絡化、數字社區當中的語言障礙問題。沈騎認為，“服務機構可為老年群體提供特殊服務通道，簡化業務流程，為便于老年人理解，盡量避免使用專業性術語”[18]。網絡直播機構、社會服務組織等機構應當專門設立老年人服務通道，以專業化、針對性的素質服務老年群體，從服務層面推動老年人友好社區的構建。

5.2 創造大學生主播文化反哺新思路

5.2.1 推動直播間運行向文化反哺路徑轉型發展

大學生直播創業團隊應當從多方面入手，對直播內容與直播收益的再投入方式進行改變。增加直播間蘊含的社會效益、公益效益，避免被當前流行的帶貨類直播同質化，運行效益也應當按一定比例投入進一步實現老年人福利服務當中。

比如，在直播內容方面，大學生直播團隊應當以老年人心理咨詢、老年人情感關懷、實用技能學習等老年人喜聞樂見的內容作為直播間主打內容進行展示。如每期直播設定好直播主題，可以是文藝、養生、鍛煉等方面的主題，為老年人帶來可以交流溝通、學習技能的窗口。同時，可以穿插老年人適用的好物測評，每期綜合老年人反饋內容，增加測評環節，減少老年人自身面臨的網絡購物時被詐騙的風險。

5.2.2 建立老年受眾效果反饋體系

互聯網直播平臺與直播機構應當采用反饋問卷、定期電話訪談等方式，增強平臺、主播、機構、受眾群體四方相互協調了解，可以促進服務供給，方更加了解老年人需求，從而提供更具人文關懷的服務。

5.2.3 增強大學生人文關懷專業化培訓

社會、高校、電子商務機構應當更加注重社會效益與社會責任感，加大公益性直播專業化培訓，提高主播平均素養。同時，引進老年人服務方向的社會工作者，以此進行主播人文關懷方面的培訓，通過此種辦法可以促進主播更加了解老年受眾群體心理，從而提供專業化程度更高的互聯網服務，更加符合建設老年友好網絡社區的要求。

6 結束語

通過結構性訪談、文獻查閱、對比分析，本研究對黔南州老年群體使用網絡平臺、觀看直播的現狀進行了探查研究，了解了老年群體對網絡直播的個性化需求等，同時關注大學生直播創業當中出現的相關問題，從社會工作文化反哺視角給出相應對策建議，助力推動民生福祉，增進老年人社會需求實現程度，推動文化“數字反哺”進程的實現，為社會穩定和諧發展貢獻青春力量。066fc6421303ddae9843ac123392be4d794465b1f425df863ae52a12c1519b6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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