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實踐樣態

摘 要：《嵌入與融合：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江蘇實踐》一書，提出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邏輯起點是以人為本；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嵌入路徑為角色嵌入、結構嵌入與關系嵌入；職業教育可以助力構建農民穩定增收機制、人力資本提升機制、城鄉產業協同機制與優秀文化傳承機制；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融合模式有“陪伴融合”“循環融合”“數實融合”“城鄉融合”，應根據江蘇省蘇南、蘇中、蘇北各區域的實際情況差異化使用。

關鍵詞：共同富裕；職業教育；邏輯起點；嵌入路徑；融合模式

中圖分類號：G71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24）15-0157-04

當今世界正處于大發展大變革時期，嵌入協同、融合創新的理念已經滲透到經濟、社會的方方面面。為此，面對未來的教育特別是職業教育需要在教育體系、教育結構以及服務模式上作出及時回應[1]。基于此，審視我國目前的職業教育體系是否合理、優化？面向農村的職業教育是否能夠獨自承擔涉農高技能人才的培養？如何將職業教育嵌入促進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進程中？如何構建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融合長效機制？這些都是在新時代我們應不斷追問的關鍵問題。

由江蘇理工學院田真平、王志華、張珍所著的《嵌入與融合：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江蘇實踐》一書，遵循“為什么—是什么—怎么辦”的邏輯脈絡，分三個部分對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內涵與理論、歷史與規律、問題與經驗、路徑與機制、模式與建議等方面展開研究，并選擇江蘇省為研究對象，探索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實踐問題，呼應國家對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的關切。該書重點聚焦并深入探索了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嵌入路徑，以及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長效機制和融合模式，可以說是促進職業教育提升為農服務能力的一部力作。

一、基礎篇：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邏輯起點

歷史和現實充分證明，農為邦本，本固邦寧；“三農”向好，全局主動。對我國這樣一個農村人口占總人口相當大比重的國家來說，即使未來城鎮化率達到較高水平，仍會有幾億人在農村就業和生活。推進實現共同富裕，最廣泛最深厚的基礎在農村，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也在農村。為此，需要從多個角度厘清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人本邏輯，構建其政策體系，深挖其理論基礎，探究實現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的工具價值和理性價值[2]。

《嵌入與融合：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江蘇實踐》一書提出以人為本的邏輯起點，以人為本的理念內在地蘊含著對人的本質，亦即人作為主體存在的自我創造和自我塑造過程的肯定。基于價值取向角度，這種自我創造和自我塑造過程，強調的便是人的自由而全面的發展。農民農村共同富裕應該包括農民個體的全面發展和農村社會的全面進步，是指通過廣大農民的勤勞創新和相互幫助，農村普遍達到生活富裕富足、精神自信自強、環境宜居宜業、公共服務普及普惠、社會和諧和睦，農民普遍過上美好幸福生活的一種社會狀態。農民農村共同富裕包含的兩個關鍵詞“富裕”和“共同”，是有機統一的。“富裕”強調的是解放和發展農村生產力；“共同”強調的是公平分配發展成果，全體農民能夠平等地享受發展成果。

該書認為，中國傳統思想文化源遠流長，共同富裕的源頭理念可以追溯到中國古代對“大同”社會的理想追求。中國共產黨關于共同富裕的探索與實踐歷程，實際上是人民對共同富裕目標的追求歷程。從古近代中國的“大同”社會，到新中國成立初期的同步富裕，再到改革開放初期的先富帶后富，以及新世紀初期的效率與公平以及黨的十八大以來的精準扶貧、鄉村振興與全面建成小康社會，體現著共同富裕理論一脈相承的內在的歷史邏輯。

該書構建了由整體富裕、分配公平和兜底保障3個維度、8個二級指標、14個三級指標組成的農民農村共同富裕評價指標體系，并運用層次分析法和線性加權綜合評價模型，測算出江蘇省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綜合評價指數。結果表明：江蘇省設區市農民農村共同富裕指數（2021年）呈現出按地理區域從南向北梯度分布的特征。首先，蘇南區域，包括南京、蘇州、無錫、常州、鎮江5個設區市，共同富裕指數分布在0.6—0.9的區間，位列江蘇省第一方陣，其中無錫市共同富裕指數為0.841，排名第一，城鄉居民可支配收入倍差為1.78，人均GDP達到187 415元，已達到發達國家水平，共同富裕效應極其顯著。其次，蘇中區域，包括揚州、南通、泰州3個設區市，共同富裕指數分布在0.4—0.6的區間，位列江蘇省第二方陣，其中揚州的城鄉居民可支配收入倍差為1.86，常住人口城鎮化率為71.42%，城鄉發展較為均衡，體現出區域分配的公平性。最后，蘇北區域，包括徐州、鹽城、淮安、宿遷、連云港5個設區市，共同富裕指數分布在0.1—0.4的區間，綜合評價得分較低。究其原因，主要是該區域經濟發展水平不高，常住人口城鎮化率較低，農村人口較多，城鄉發展不夠均衡，資源分配得不夠公平。

二、嵌入篇：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嵌入路徑

特定的職業教育形態是嵌入在特定的社會結構和經濟體系之中的，這種“雙重嵌入”決定了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建設是職業教育社會化的過程。當前中國職業教育賴以生存發展的社會環境、經濟發展方式、產業體系形態等外部環境都在發生著深刻的變化和調整，職業教育存在吸引力不足、適應性不強等現實問題[3]。因此，有必要基于嵌入性視角分析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結構性嵌入方式及內在動因，從宏觀制度性嵌入、中觀體制性嵌入、微觀機制性嵌入等方面探索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嵌入機理[4]。

（一）角色嵌入

《嵌入與融合：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江蘇實踐》一書提出，職業教育是推動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重要的可依賴路徑和關鍵力量。基于角色理論，構建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角色分析框架，脫貧攻堅階段的扶智者、鄉村振興階段的供給者、共同富裕階段的協調者是政府及社會對職業教育角色的一般期待。針對職業教育角色扮演過程中出現的角色沖突、角色錯位、角色不清等問題，認為可以通過差異化角色定位下的功能嵌入、角色比較優勢下的資源嵌入等路徑重塑職業教育的角色，提升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實際效能。

（二）結構嵌入

該書指出，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結構分析應聚焦對共同富裕結果的影響，即分析職業教育活動對社會結構的雙重嵌入給共同富裕結果帶來的影響。一方面，職業教育活動需要在一定的政策條件下開展，這是將職業教育嵌入政策網絡中，為其搭建活動舞臺；另一方面，社會結構又為政策網絡行為提供執行情境，有助于職業教育活動在政策網絡中更好地開展，這是將政策網絡嵌入社會結構。因此，雙重嵌入為職業教育搭建了活動舞臺和執行情境，有助于研究者預測職業教育活動的效果，從而探討職業教育和執行結構對共同富裕結果的影響。總之，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最終是由人來完成的，而人是社會的人，人必定會受社會結構的制約，由人組成的執行網絡也勢必受制于社會結構。同時，人的行為反過來會影響社會結構的形成與變遷。

該書認為，職業教育嵌入分為職業教育的宏觀嵌入、中觀嵌入和微觀嵌入。職業教育的宏觀嵌入是指職業教育執行網絡所處的國家宏觀環境會影響職業教育活動的效果，如職業教育社會聲譽、職業教育內部權力分配情況以及職業教育內部集團之間資源占有狀況等宏觀環境會影響職業教育執行網絡的位置和權力大小。職業教育的中觀嵌入是指職業教育執行網絡受到社會其他網絡狀態的影響，如職業院校要接受政府部門的政策控制，受第三方評估機構的監督和評估，受制于財力、制度和權威。職業教育的微觀嵌入是指職業教育活動執行者在與目標群體的互動過程中要與具體的情境相符合。由于嵌入客體的差異性，必須用不同的政策工具來解決不同的對象面臨的問題，對社會個體的不同政策反應采取差異化的反饋策略。

（三）關系嵌入

《嵌入與融合：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江蘇實踐》一書提出，關系嵌入是基于信任的兩方之間的互利活動，包括非正式網絡治理的信任機制、溝通信息的信息共享機制以及傳遞知識和規范的共同解決問題機制。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需要構建職業教育與政府、行業企業、農民農村的良好互動關系，探索職業教育與政府、行業企業、農民農村關系嵌入的轉型路徑，調適面向農村的職業教育的發展策略。其一，職業教育與政府的關系嵌入與轉型路徑包括轉變政府職能、堅持市場導向、發揮中介組織作用等。其二，職業教育與行業企業的關系嵌入與轉型路徑包括明確政府在推進產教融合中的職能與作用，重視發揮行業企業在產教融合中的主體作用，消除職業院校輕視行業企業的固有思維，建立以職業院校和行業企業為引領的市域產教融合利益共同體，構建市域產教融合利益共同體的風險防范機制和糾紛解決機制。其三，職業教育與農民農村的關系嵌入與轉型路徑包括強化面向農村的職業教育對鄉村產業的適應性，提高面向農村的職業教育對鄉村人才培養的質效，加大面向農村的職業教育文化傳承保護和創新的力度。

三、融合篇：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機制與模式

（一）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長效機制

1.職業教育助力構建農民穩定增收機制。《嵌入與融合：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江蘇實踐》一書提出，高質量就業可以帶動農民工資性收入的提升，通過職業培訓幫助農民熟練掌握相關職業技能，可以促進農民的高質量就業；多元化創業可以提升農民經營性收入，通過長期培育和短期培訓相結合的方式，可以有效增加農民的創業資本和管理經驗，促進多元化創業；新型農村集體經濟的發展壯大有助于增加農民財產性收入，通過職業院校的技術支持和產業對接，可以做大做強新型農村集體經濟。

2.職業教育助力構建人力資本提升機制。該書認為，人力資本積累的主要途徑是教育、培訓、醫療保健、勞動力流動等，農民在這些方面的支出都視為投資。職業教育可在其中的教育、培訓、勞動力流動等方面發揮作用。一是統籌多方力量與資源，形成培訓合力；二是豐富教育培訓菜單，助推農民精神與物質并進；三是全面考慮農民實際情況與需要，提供多樣化選擇。

3.職業教育助力構建城鄉產業協同機制。《嵌入與融合：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江蘇實踐》一書提出，針對江蘇農村新業態新產業發展層次低、城鄉產業協同程度較淺等問題，可從城鄉產業協同方面入手，致力于新業態新產業的培育，提高農村地區特色產品價值；可通過產教融合、校企合作、校鎮合作等方式促進城鄉產業協同發展。一方面，職業教育支持資金、人才、技術等要素在城鄉之間雙向流動，依據城鄉產業協同發展規劃進行合理配置；另一方面，職業教育應引導優質職教資源向農村傾斜，助力農村新業態新產業的發展，進而促進城鄉產業協同。

4.職業教育助力構建優秀文化傳承機制。該書認為，教育是促進文化保護和傳承的重要手段，文化是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核心競爭力。職業教育和鄉村優秀傳統文化傳承客觀存在著互動共生的內在關系。鄉村職業文化功能定位必然賦予職業院校保護和傳承鄉村文化使命，而鄉村文化的保護傳承發展也必然促進職業院校發展得更好更健康更有特色。職業教育可通過產教融合、鄉村學徒制、農業眾創空間等方式促進鄉村優秀文化傳承。一是專業人才培養融合鄉村文化傳承，二是探索多角度的鄉村文化傳承路徑，三是建設多方聯動的鄉村文化傳承機制，四是以產業化之路推進鄉村文化傳承機制創新建設。

5.職業教育助力構建“擴中”“提低”機制。《嵌入與融合：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江蘇實踐》一書提出，實現農民農村共同富裕，關鍵標志是擴大中等收入群體，形成“橄欖型社會”，為共同富裕奠定堅實基礎。綜合來看，進城農民工特別是新生代農民工，有可能、有條件成長為中等收入群體。因此，職業教育有必要加強面向新生代農民工的職業技能培訓、返鄉創業培訓，建立面向新生代農民工的培訓服務跟蹤機制。

該書認為，農村低收入群體的主要類型，包括農村低保對象、農村特困人員、農村易返貧致貧人口等。職業教育提高農村低收入群體收入的舉措主要包括，一是提升職業教育培訓水平；二是推廣實用技能培訓，加大資金支持；三是建立職業培訓機構與企業的合作機制。

（二）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融合模式

1.陪伴融合：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內生動力。《嵌入與融合：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江蘇實踐》一書提出，“陪伴融合”模式是指在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過程中，職業院校派遣師生、團隊、資源，以特定的項目服務農民，與農民一起組織、發展鄉村建設與經濟，為鄉村提供短期或者長期的系統性、整體性服務。“陪伴融合”模式可以激發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內生動力。

2.循環融合：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根本途徑。該書認為，“循環融合”模式是職業教育打破農村封閉狀態，通過教育和培訓的手段，讓農村人口“走出去、返回來”，讓他們獲得外界的能量，進而高質量地參與鄉村建設。“循環融合”注重打通職業院校與鄉村的雙向循環，以此形成職業院校與鄉村的良性循環。由此可見，“循環融合”模式是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根本途徑。

3.數實融合：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關鍵要素。《嵌入與融合：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江蘇實踐》一書提出，“數實融合”模式是指以政府、職業院校、數字企業、鄉村為實踐主體，依托數字技術，促進數字經濟與鄉村實體經濟的深度融合，形成結對幫扶、互聯互通、共建共享、協同共進的格局，以擴大和增強職業教育服務鄉村振興成效，進而促進農民農村共同富裕。

4.城鄉融合：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必然選擇。該書認為，“城鄉融合”模式是指在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過程中，以促進城鄉融合高質量發展為目標，基于新發展理念推動城鄉創新發展、城鄉協調發展、城鄉綠色發展、城鄉開放發展、城鄉共享發展，并積極探索職業教育的教育理念、教育形式和教育內容在城鄉融合方面的改革方向。

（三）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融合模式的差異化設計

《嵌入與融合：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江蘇實踐》一書提出，江蘇省按地理位置可劃分為蘇南、蘇中、蘇北三大區域，各區域職業教育發展水平與服務能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水平與資源稟賦特色有較大差異，應當按照“一地一策，分類實施”的原則，設計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融合模式，以最大限度提升融合效率。

該書認為，基于蘇南區域具有在農業農村領域較為完善的創新創業載體平臺，以及較為成熟的校地、校企、校農合作經驗，在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過程中，可以采取“城鄉融合”和“數實融合”雙輪驅動，“陪伴融合”和“循環融合”作為補充的融合模式。基于蘇中區域較為豐富的高層次農業職業教育資源和特色小鎮資源，在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過程中，可以采取以“陪伴融合”模式為引領，“城鄉融合”和“循環融合”模式為補充的融合模式。基于蘇北區域較為豐富的中等農業職業教育資源和鄉村勞動力資源，在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過程中，可以采取以“循環融合”為主，“城鄉融合”和“陪伴融合”為輔的融合模式。

參考文獻：

[1] 石偉平，郝天聰.職業教育如何助力技能型社會建設：黃炎培職教思想的當代啟示[J].現代遠程教育研究，2023，35（1）：59-67.

[2] 田真平，王志華.職業教育助力農民農村共同富裕的角色審視與嵌入路徑[J].教育與職業，2023（1）：28-34.

[3] 馬建富，譚寶儀，鄒心鋆，等.農村職業教育發展歷史回溯與未來指向：從“十三五”到“十四五”[J].中國職業技術教育，2022（12）：21-31.

[4] 佛朝暉，馬志超.新時代職業教育服務能力提升的“定”與“變”[J].職業技術教育，2019（9）：7-11.

The Practical Form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Helping Farmers and Rural Areas Achieve Common Prosperity

—Introduction to “Embedding and Integration： Jiangsu Practice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Assisting Farmers and Rural Areas in Common Prosperity”

MA Jianfu

（Jiangsu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Changzhou 213001， China）

Abstract： The book“Embedding and Integration： Jiangsu Practice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Assisting Farmers and Rural Areas in Common Prosperity” proposes that the logical starting point for vocational education to assist farmers and rural areas in common prosperity is people-oriented; the embedding path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to help farmers achieve common prosperity in rural areas includes role embedding， structure embedding， and relationship embedding; vocational education can help build mechanisms for stable income increase for farmers， human capital enhancement， urban-rural industrial synergy， and excellent cultural inheritance; the integration models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to help farmers and rural areas achieve common prosperity include “accompanying integration”， “circular integration”， “numerical and practical integration”， and“urban-rural integration”， which should be differentiated according to the actual situation of each region in southern， central， and northern Jiangsu Province.

Key words： Common prosperity; Vocational education; Logical starting point; Embedding path; Fusion mode

[責任編輯 劉 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