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信息素養到人工智能素養：高校圖書館素養教育的演進

[摘 要]高校圖書館素養教育從信息素養轉向人工智能素養是時代發展的必然要求。闡釋信息素養與人工智能素養的內涵，分析從信息素養轉向人工智能素養的動力和面臨的挑戰，從而提出相應的推進策略，即完善人才培養體系、激活空間服務潛能、發揮跨界合作優勢，為高校圖書館人工智能素養教育提供相應啟示。

[關鍵詞]信息素養 人工智能素養 高校圖書館 素養教育

[分類號]G251

1 引言

高校圖書館作為高校學術資源和知識服務的重要陣地、學生的第二課堂，承載著學生素養教育的職責，其傳統教育目標主要聚焦于幫助學生掌握信息檢索技巧，提高其文獻檢索、信息獲取與利用等基本信息素養能力。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不斷成熟和大規模應用，社會信息生態發生了巨大嬗變，迎來了一個全新的智能時代。這個時代對人才的素養需求不再局限于信息的獲取與利用，更強調批判性思維、創新能力和解決問題的能力，更需要具備人工智能信息素養，即不僅需要具備傳統信息素養的核心能力，還需要擁有批判性思維、創新能力、解決復雜問題等綜合信息素養。如何將教育目標從信息素養向人工智能素養演進，進一步培養學生的綜合能力，以適應人工智能時代的需求，成為高校圖書館素養教育亟待解決的問題。

2 信息素養與人工智能素養的概念解析

2.1 信息素養

信息素養是一個不斷演進的動態概念，隨著技術的發展和信息環境的改變，信息素養的內涵也在不斷拓展。1974年，時任美國信息產業協會主席保羅·澤考斯基（Paul Zurkowski）首次提出信息素養概念，他認為：“新興的信息服務環境催生了信息服務，這項服務要求針對大型計算機（信息）搜索進行用戶培訓，用戶需要的信息技能即為信息素養”[1]。1989年，美國圖書館協會（ALA）在其年度報告中對信息素養進行了界定，即個體能夠認識到何時需要信息，能夠檢索、評估和有效地利用信息的綜合能力[2]。此后，信息素養的概念進一步深化和發展。2015年，美國大學與研究圖書館協會（ACRL）制定了《高等教育信息素養框架》，對信息素養的定義進行了擴展，即“信息素養是指包括對信息的反思性發現，對信息如何產生和評價的理解，以及利用信息創造新知識并合理參與學習團體的一組綜合能力”[3]。

可見，信息素養的概念經歷了幾個發展階段，從保羅·澤考斯基的初步定義，到ALA的全面拓展，再到ACRL的深入和完善，信息素養的定義從單一技能逐漸演變為包含多個層面的綜合能力。這一演變不僅反映了信息社會對個體能力要求的提升，也顯示了信息素養在高等教育和社會發展中的重要地位。

2.2 人工智能素養

人工智能素養是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普及和發展而興起的一個新概念，是基于信息素養、媒介素養、數字素養、數據素養等概念內涵的拓展和延伸。人工智能素養被認為是人類與機器在智能時代進行生活、學習和工作時有效協作的“必要素養”[4]，是一種將人工智能作為工具來解決學習、生活和工作中遇到的問題的能力[5]。國內圖情領域學者蔡迎春[6]、張靜蓓[7]、施雨[8]等圍繞人工智能素養的概念、內涵、框架、應用、展望等進行了深入闡述，為人工智能素養的研究與實踐奠定了基礎。

人工智能素養正作為一種新型能力逐漸受到國內外學術界的廣泛關注，國內外學者正積極探索人工智能素養的概念界定、框架構建及其在教育和實踐中的應用，以促進人類與機器的有效協作，提升個體在人工智能時代的學習與生存能力。

從信息素養到人工智能素養，不僅是素養教育在概念內涵、框架等方面的拓展，更是信息素養教育適應未來需要和技術變革的一種主動完善。因此，高校圖書館開展人工智能素養教育既是推動素養教育創新發展的必然要求，也是更好履行教育職能的必然趨勢。

3 高校圖書館從信息素養教育到人工智能素養教育的演進

在云計算、大數據和人工智能技術迅猛發展的背景下，社會對個體在創新能力和解決復雜問題能力上的要求不斷加強。這一趨勢清晰地表明，單純地掌握信息素養已無法滿足時代的需求，人們必須擁有更高層次的素養來深入理解和有效利用新技術。這一迫切需求也推動高校圖書館的信息素養教育目標從傳統信息素養教育向更為復雜的人工智能素養教育轉變，以更好地培養讀者的高階思維能力和解決問題的能力。

3.1 高校圖書館從信息素養教育到人工智能素養教育的演進動力

高校圖書館作為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的重要基地，其歷史作用和成效不容忽視。然而我們也應清醒地認識到，信息素養雖然是人工智能素養的基石，但在信息技術日新月異的今天，將教育目標僅僅停留在信息素養培養的層面顯然遠遠不夠。人工智能素養作為信息素養的延伸和升級，更注重培養學生的批判性思維、創新能力和解決問題的能力。這些能力在復雜多變的現代社會中尤為重要，能幫助學生更好地適應未來社會的挑戰，成為具備高度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的新時代人才。

信息素養教育已有顯著成果，但高校圖書館也必須緊跟時代步伐和未來需要，實現信息素養教育目標從傳統信息素養向人工智能素養的演進。這不僅是對學生未來負責的體現，也是高校圖書館在新時代背景下繼續發揮其教育職能的必由之路和必然趨勢。

3.2 高校圖書館人工智能素養教育面臨的挑戰

3.2.1 人才培養的困惑

高校圖書館在開展人工智能素養教育時，需要培養一批具有專業知識和技能的專門人才以適應這項工作的需要，相應的人才培養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和資源，不僅需要對館員進行系統培訓，讓他們了解最前沿的人工智能素養教育理念和方法，掌握相關的技術和工具，還需要在實際工作中為館員提供不斷增強自身能力的實踐機會。在人才培養過程中，高校圖書館還可能會面臨人才流失的風險。由于種種原因，一些優秀的館員可能會從高校圖書館流向其他崗位，這是圖書館人才培養工作需要面對的一大挑戰。

3.2.2 空間改造的考驗

高校圖書館要適應人工智能素養教育的需要，就必須對館內空間進行重新規劃與設計。一是合理利用有限的空間資源，在保障傳統閱覽、自修等服務的同時，兼顧人工智能素養教育學習、實踐、交流等功能的拓展；二是注重各類學習與實訓設備的引入，如智慧大屏、全息投影等，為人工智能素養教育提供智能化場景；三是要考慮空間的有效性和適用性，堅持需求導向、應用導向，避免千篇一律、照搬照抄。

3.2.3 經費保障的壓力

高校圖書館在向人工智能素養教育演進過程中，首先面臨的就是經費保障問題。例如購置先進的信息技術設備，如全息投影儀、智能學習終端等，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且設備的維護和資源的更新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購買或建設人工智能素養教育數據庫、考試平臺等，也需要持續的經費支持，這使得圖書館在經費保障方面面臨較大壓力。

4 高校圖書館人工智能素養教育的推進策略

針對高校圖書館在人工智能素養教育中所面臨的挑戰，采取切實有效的推進策略至關重要。筆者建議高校圖書館從全局出發，構建一套全面且系統的推進策略。

4.1 完善人才培養體系

4.1.1 營造培育人才大環境

人才的培育離不開大環境的支持，政府機關、行業協會、教育主管機構、圖書館應制定相應的發展規劃與政策。高校圖書館需積極邀請行業專家開展掃盲講座、講授系統課程，培養館員的智能意識、智能思維、智能知識、智能創新能力，為快速提升館員人工智能素養提供有力的技術支持和保障。如南京大學圖書館通過與學校管理層和行業協會的緊密合作，爭取到了智能化建設的政策支持，并定期邀請專家舉辦講座和培訓，不僅提升了館員的人工智能素養，也為圖書館的智能化服務提供了有力保障，成為營造智能人才成長大環境的典范。

4.1.2 引進專業人才，加強學科館員隊伍建設

高校圖書館作為輔助高校科研、教學的重要單位，應將學科服務嵌入教學和科研的全過程。在學科服務模式的發展過程中，智慧化的學科服務是知識服務體系中的高級階段，是圖書館業務、智能化技術和學科館員智慧三合一的產物，是人工智能視域下高校圖書館服務發展的新趨勢。所以高校圖書館對學科館員建設應具有未來意識，引進多學科專業人才，統一進行人工智能素養培訓，打造知識專業化、手段智能化、理念人性化、服務精準化的學科館員團隊。如清華大學圖書館通過招聘多學科專業人才，并進行系統的人工智能素養培訓，成功打造了一支高素質的學科館員團隊，不僅具備了扎實的學科知識，還能熟練運用智能化技術為用戶提供精準服務，大幅提升了圖書館的學科服務水平。

4.1.3 建立激勵機制，建設穩定的人工智能教育人才隊伍

為了建設穩定的人工智能教育人才隊伍，高校圖書館可結合績效考核、晉升機會和薪酬福利構建綜合激勵機制，讓館員的專業貢獻獲得應有的回報，同時還要為專業人才成長制定清晰的職業發展規劃，創造多元的成長機會，以增強館員的忠誠度和歸屬感。這些措施能有效吸引并留住優秀人才，為人工智能素養教育提供堅實的人才保障。

4.2 激活空間服務潛能

4.2.1 明確空間改造的目標與方向

人工智能素養教育應構建面向讀者的人工智能實驗室或體驗中心，為讀者探索人工智能技術的應用、開發和研究提供空間保障。如浙江大學圖書館的綜合實驗基地——X-Lab由XR Studio、VR Cinema、VR Room、AR Room、MR Room等5個專業化人工智能空間組成，可為讀者提供沉浸式觀影、元宇宙互動閱讀、軟硬件操作培訓以及創意展示服務，對促進跨學科交流與合作，全方位提升讀者的人工智能素養，有效落實學校創新人才培養戰略提供有力支持。

4.2.2 注重智能設施的全方位應用與融合

在人工智能素養教育空間的構建過程中，引入智能化設施是不可或缺的一環。高校圖書館要給讀者提供前沿且高效的人工智能體驗環境，就需要積極推動智慧圖書館建設，通過各類智能化設備的應用為讀者營造人工智能學習與體驗環境，如高端的信息檢索系統、大數據分析工具以及互動式電子屏幕等，為讀者學習與科研提供智能化支持，為培育和提升讀者的人工智能素養提供信息環境和實踐平臺。

4.2.3 挖掘空間服務的新場景

在高校圖書館對物理空間重構的過程中，應注重服務內容的創新與服務生態的創新，這樣可以更好地滿足讀者多樣化學習需求，提升駕馭數字化、智能化工具的能力。如基于空間、資源、平臺、服務于一體打造學科智慧空間，為思政教育提供全景化教學模式，為外語學習創設“聽、說、讀、寫、譯”綜合場景，為工程訓練打造產教研融合的實訓教學環境，基于數字學術理論、工具、方法和資源的支撐打造智能化的數字學術空間等[9]。

4.3 發揮跨界合作優勢

高校圖書館開展人工智能素養教育面臨諸多挑戰，而跨界合作能將不同領域的資源優勢整合運用，使讀者得到更全面深入的人工智能素養培養環境，為高校人工智能素養教育開拓更廣闊的發展空間。

4.3.1 館企合作

企業豐富的實踐經驗和先進的技術資源能夠為高校圖書館提供更加貼近實際的教育內容和方法，也可提供一定資金支持；高校圖書館則能為企業提供專業人才支持和信息資源，與企業合作可實現優勢互補。在館企合作中，企業為高校圖書館提供最前沿的行業信息和實踐經驗，讓讀者有機會接觸到真實的工作場景和業務需求，企業可以走進校園，通過講座、工作坊等形式，與讀者分享實際案例和心得體會，幫助他們更好地理解理論知識與實際應用的結合，讀者在接受人工智能素養教育的過程中，可以針對企業的實際問題進行研究和探討，提出創新性的解決方案，這不僅有助于企業解決現實難題，也為企業發掘潛在的優秀人才提供了契機。館企合作過程中還可通過建立實習基地、開展項目合作等方式，提前為企業培養人才，為企業發展注入活力。如蘇州大學與華為合作建設“云中蘇大”，通過360智慧教室和智慧門戶強化人工智能素養培育。

4.3.2 跨校合作

高校圖書館可通過與其他高校或專業教育機構的合作進一步拓展人工智能素養教育的廣度和深度。雙方可以共同開發特色課程，融合各自的優勢領域，為讀者提供多元化的學習內容。如中國礦業大學與智課教育合作打造“智慧圖書館學習中心”，中心設置了學習交流區、沙龍講座區和多個特色功能區，為人工智能素養課程學習和專項訓練提供場所，還可以通過合作建立資源共享平臺，舉辦各種競賽、研討會和實踐活動，讓讀者在學習和實踐中提升人工智能素養。

5 結語

人工智能素養是未來社會全面數字化、智能化發展的基礎和保障。作為素養教育的重要主體，高校圖書館應責無旁貸地擔負起新時代的使命與責任，積極挖掘自身在空間、資源、人才等方面的獨特優勢，大力推進人工智能素養教育的理論探索與專業實踐，為提升全民科技素養與能力、服務教育強國建設貢獻圖書館的智慧與力量。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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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蔡迎春，等.數智時代的人工智能素養：內涵、框架與實施路徑[J].中國圖書館學報，2024（4）：71-84.

[7] 張靜蓓，虞晨琳，蔡迎春.人工智能素養教育：全球進展與展望[J].圖書情報知識，2024（3）：15-26.

[8] 施雨，茆意宏.人工智能素養的概念、框架與教育[J].圖書館論壇：1-12[2024-06-23].http：//kns.cnki.net/kcms/detail/44.1306.G2.20240612.1634.004.html.

[9] 王宇，孫鵬.高校圖書館未來學習中心建設的邏輯起點、時代機遇與探索路徑[J].大學圖書館學報，2022（4）：26-32，40.

楊夢真 女，1992年生。碩士，館員。研究方向：圖書館學。

王景輝 女，1992年生。碩士，館員。研究方向：圖書館學。

（收稿日期：2024-07-06；責編：徐向東。）

*本文系2023年遼寧省高等學校圖書情報工作委員會項目“人工智能視域下的高校圖書館智能素養教育探究”（項目編號：LTB202306）的研究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