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話語中文化身份建構的語用策略研究

摘 要：本文以習近平在亞太經合組織工商領導人峰會上的書面演講為例，從語言順應論視角對演講中的語言表達進行分析，探討了習近平總書記如何借助語境順應、結構順應、動態順應和認知順應四種語用策略來建構自己的文化身份。研究發現，習近平總書記在演講中通過強調特定的文化價值觀、信仰、社會的共同利益、對歷史事件和共同記憶的解讀和詮釋，以及動態和靜態兩種隱喻方式，展示出其守正創新、熱愛和平、開放包容的文化身份。這種文化身份建構的策略在政治話語中普遍存在，對于理解和分析政治話語的意義和效果具有重要意義，也對當今國際關系的積極發展產生深刻影響。

關鍵詞：政治話語；文化身份；文化身份建構；語用策略；順應論

中圖分類號：H030 文獻標識碼：Ａ 文章編號：１００９ — ２２３４（２０24）07 — ０135 — ０6

隨著全球化的深入發展，不同文化之間的接觸和交流不斷深化，文化身份認同的問題變得尖銳起來。面對這個更加多元化的世界，個體通常會受到不同文化的影響，也因此對自己的文化身份感到迷茫。一方面，伴隨著科技的迅速發展，個體可以通過互聯網等途徑了解世界，全球化進程促進文化交流與融合是毋庸置疑的，與此同時，全球化也不可避免地增加了文化同化的可能性。另一方面，文化身份認同的困惑伴隨著全球化進程而加劇，在全球化浪潮下，個體會面臨不同文化觀念甚至價值觀的沖擊，尋找不同文化之間的平衡變成了一種挑戰。

經濟發展使得人們的物質生活水平逐漸提高，對自身民族文化特性發展的訴求也不斷提升。在過去，受制于物質經濟條件，人們更加注重基本的生活需求，對于民族文化傳承和發展的關注非常有限。然而，隨著經濟的繁發展和社會的進步，人們有了更多機會和條件去了解、學習和傳承自己的民族文化。民族文化是一個民族的獨特標識，是一個民族的精神家園，它承載著民族的歷史、思想、價值觀和生活方式。塑造民族特色，增強文化自信成為當今社會發展的一個重要課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需要我們堅定且自覺地去推動民族精神的弘揚與繁榮。在這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國家形象的建設有了更高的需求，促進文化身份的建構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從整體來講，文化身份是某種文化或某個民族所特有的、與生俱來的一系列特征的總和。［1］文化身份建構的方式眾多，政治話語作為最被廣泛傳播和接受的渠道，因其與政治相關的言辭、觀點和思想，在構建文化身份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不同國家之間存在著不同的歷史、文化和制度背景，政治話語作為一種橋梁，有助于塑造國家形象和提升國家影響力，幫助各國之間更好地理解和溝通。國家形象是國際社會公眾對一個國家的總體評價，是社會公眾對一國總體的印象、看法、態度、評價等的綜合反映，包括國際公眾的認知和情感的總和。［2］也就是說，國家可以通過政治話語傳遞國家的價值觀和利益訴求，對外構建積極正面的文化身份。

一、習近平演講中的文化身份

語言是社會生產力，是民族凝聚劑，是知識儲備庫。［3］政治話語研究是語言研究的重要分支，其相關研究并非僅僅是分析政治話語，更重要的是通過分析語言來研究其社會功能和文化因素［4］。政治話語在當今國際交流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隨著全球化的不斷發展，國家之間的聯系和相互依賴程度越來越高，政治話語作為一種表達觀點和立場的工具，對于國際關系的發展和國際合作的推動具有重要的影響力。哈貝馬斯以主體間性為其理論的出發點和基礎，認為語言使用就是行動，以語言在社會語境中行事，語言不僅僅承擔信息交流功能，還在構建社會，幫助構建和諧的人際關系和理性的和諧社會方面發揮作用［5］。語言是人類交流的工具，通過語言的運用，人們可以表達自己的思想、感受和意圖，因此文化身份構建需要受到政治話語的引導，政治話語能夠塑造社會的主流意識形態和價值觀。

20世紀70年代批評話語分析的興起意味著對政治話語的專門研究開啟了新的篇章，Fairclough是代表人物之一。他認為，話語在社會意義上具有建構性，即話語有助于說明、組成并建構社會現實、人際關系及知識和信仰，話語參與并促進社會變遷。［6］話語是人們交流和表達思想的重要工具，更重要的是，話語作為意識形態的實踐從權力關系的各種立場建立、培養、維護和改變世界的意義。［6］話語是權力的表達和實施工具，通過掌握話語權，可以塑造和影響公眾的思想觀念，引導社會輿論的走向，話語作為意識形態的實踐，也可以用于培養和傳遞特定價值觀和信仰體系。政治話語是指政治話語施眾與政治話語受眾就一個國家政治思想理論問題在溝通過程中使用的言語物質和符號形式，是構成意識形態的基本內容，是一個國家政治思想理論的外在表達形式。［7］權力機構、政黨或政治領導人進行主導，通過宣傳和教育活動，向社會傳遞特定的思想觀念和價值取向，這些思想觀念和價值取向往往會影響人們對于自身文化身份的認同和評價。政治話語在文化身份構建中具有重要的導向作用，也會規范和引導文化身份的認同和表達。

文化身份（cultural identity）主要指向某一民族的本質特征和帶有民族印記的文化本質特征，包含的內容有很多，如性別認同、價值觀取向、種族認同和民族國家認同等。［8］文化身份涉及到個體對所屬文化群體的認同和歸屬感，可以通過多種方式來表達。語言是文化身份最為顯著的表達方式，語言使用方式代表個體所屬的文化背景，語言是人類最基本的交流工具，它不僅僅是傳遞信息的媒介，更是構建文化身份的重要組成部分。語言反映了一個文化群體的歷史和傳統，也反映了一個文化群體的社會關系和身份認同，語言還通過特定的詞匯和表達方式，傳遞著文化群體的價值觀念和世界觀，通過語言，人們能夠傳承和表達自己所屬文化的獨特特征。習總書記在演講中多次使用具有中國傳統特點的詞匯或俗語，體現了他對厚重的中國文化的深刻情感，是對傳統文化價值觀念的認同和繼承；世界發展進入新時期，中國的發展也需要順應時代潮流，習總書記在演講中分析了當今世界局勢，表明和平發展的態度與中國立場，是他對于現代社會價值觀念的認同和接受；在民族身份中，個人會以民族的文化、歷史和傳統為基礎，繼承和傳承民族的文化遺產，如語言、宗教、節日等，民族身份顯著的個體對于民族的榮譽感和歸屬感較強，注重維護和傳承民族的文化傳統，保護民族的權益和利益，體現了他對于自己所屬民族的認同和歸屬感。習總書記通過政治演講，展示出中華民族的文化本質特征，構建了他守正創新、熱愛和平、開放包容的文化身份，具體請見下文。

二、習近平演講中文化身份建構的語用策略分析

Fairclough認為社會世界和個體是被言語實踐不斷建構的，語言不是客觀實在的反映，而是建構的積極媒介。［9］由此可知，政治話語作為語言研究的一個分支，是建構文化身份的一種媒介，而語用策略是政治話語建構文化身份所使用策略的一種。語用策略的使用可以幫助人們更加有效地溝通，增強交際的效果。語用策略形式眾多，比如說話者使用委婉語來表達自己的意圖、使用修飾語來增強語言的說服力、適應對方的語言風格和表達方式、使用隱喻策略等，但共同的目的都是為了更好地與對方交流，增進理解與合作。只有通過有效的溝通和交流，才能更好地理解對方的意圖和需求，從而達成共識并實現合作，共同的目的是交流和合作的基礎，也是雙方共同努力的動力所在。

Verschueren認為，語言的使用說到底是一個不斷選擇語言的過程，不管這種選擇的有意識的還是無意識的，也不管它出于語言內部的原因還是語言外部的原因。［10］進行交流時，交際者需要根據自身的背景、經驗和文化以及交流的，選擇適當的交際內容，語言選擇發生在語言結構的任何層面，是一種有意識地行為過程。［11］本文從語言順應論視角對習近平在亞太經合組織工商領導人峰會上的書面演講進行分析，發現他主要使用了語境順應、結構順應、動態順應和認知順應四種語用策略。

（一）語境順應

語言使用過程中根據語境因素而選擇各種語言手段，語境順應自然包括文化方面的因素［11］。政治話語可以通過強調特定的價值觀和信仰來塑造文化身份，常常涉及到國家、民族、宗教等諸多因素，通過強調這些因素的重要性，個體的文化身份也會因此而得到強化。Fairclough認為政治話語是一種支持或反對特定行為方式，并賦予決策合理性的論證形式，具有宣傳政治理念、形成輿論導向、建構民眾心理的重要作用。例如，在一些國家，政治話語中強調國家的獨立、民族的自豪感和宗教的價值，這樣的話語構建了一種特定的文化身份，使個體更加堅定地認同自己所屬的文化群體。從習近平總書記在亞太經合組織工商領導人峰會上的書面演講中我們可以看到，強調特定的價值觀和信仰是可以塑造文化身份的。

1.……開放包容是亞太合作的主旋律……共同發展是亞太合作的總目標……求同存異是亞太合作的好做法……

2.“萬物得其本者生，百事得其道者成。”

3.希望大家弘揚“敢為天下先”的創新精神……

從例1.至例3.中可以看到，中國的價值觀是開放包容、共同發展、求同存異，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亞太地區擁有多樣的國家和文化，開放包容的態度能夠促進各國之間的交流與合作，通過合作共同發展可以實現資源的優化配置和互補發展，求同存異的原則能夠讓各國在爭議問題上尋求共同點，在合作領域上達成一致，推動合作進程。“萬物得其本者生，百事得其道者成”強調了事物的發展都離不開對其本質的遵循，只有真正理解事物的本質和規律，才能找到正確的方法和路徑，各個國家的發展與繁榮，都需要找到適合自己的道路和方法。在歷史的洪流中，勇于挑戰困難和未知，才能在競爭激烈的世界中脫穎而出，習總書記強調“敢為天下先”的創新精神，不僅體現了中國人追求卓越的精神，更是為國際社會的進步和繁榮提供榜樣力量。

習總書記在書面演講中不僅僅是簡單地表達自己的觀點和信仰，更是通過這種方式來塑造自己的守正創新文化身份。在演講中，他將自己的價值觀和信仰融入到言語和表達方式中，根據演講時的語境使用了特定的詞匯和句式，以及與中國文化相關的典故，來傳達思想和信仰，讓更多的人了解和接受他的價值觀和信仰，從而促進文化認同的形成。

（二）結構順應

結構順應指在語言各層次的結構方面作出的順應，包括語言、語碼、語體的選擇，說話人根據自己的政治立場、意識形態等選擇特定的表達。［11］政治演講作為政治話語最重要的表現形式，在強調社會的共同利益和價值觀方面起到不可忽視的作用，這可以幫助構建文化身份。政治話語中常常會強調社會的共同目標、價值觀和道德觀念，這些共同的利益和價值觀也成為人們認同自己文化身份的重要因素。政治話語中的社會公正、人權保障和環境保護等議題，都會使人們對自己文化身份的認同有引導作用。例如，在一些國家，政治話語中強調社會公平、人權尊重和環境可持續發展，這些共同的利益和價值觀不僅是文化身份建構的組成部分，更是引起文化認同的重要方式。

4.……致力于共建一個活力、和諧、繁榮的亞太大家庭……

5.……亞太繁榮發展的歷程表明，唯有合作才能發展，不合作是最大的風險，搞“脫鉤斷鏈”對誰都沒好處。

6.10年前，我提出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念。

從例4至例6中我們可以看到，習近平總書記在亞太經合組織工商領導人峰會上的書面演講中強調社會的共同利益，將國際社會整體的利益置于一國或多國的利益之上。政治話語中對社會共同利益的強調有助于增強國際社會對這一價值觀的認同感，有助于維護國際社會的穩定與和諧。如果某個國家過于追求本國利益而忽視了國際社會的整體利益時，往往會導致各國陷入沖突和矛盾之中。而強調社會的共同利益，有助于引起文化認同，減少國際沖突和摩擦，更是對共同發展營造良好的文化氛圍。強調社會的共同利益在推動可持續發展方面也發揮著積極作用，可持續發展需要考慮到國際經濟、環境、文化背景等多個方面的因素，而這些因素往往需要通過各方的共同努力來實現，這有助于為國際交流營造一個公正和平等的環境。

正如前面所說，文化身份是個體在社會中所處的位置和角色，是其在社會中的認同感和歸屬感。一個人的文化身份往往與其所處的社會環境和共同利益密切相關，不同的文化身份代表著不同的文化傳統和文化資源，習總書記通過強調社會的共同利益這一價值觀來塑造開放包容文化身份，同時也將共同利益這一觀念傳播出去，并且促進其在國際社會的普及和推廣。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念把全人類的命運當作一個整體，人類面臨的問題和挑戰都是共同的，只有合作才能共贏，這為世界各國提供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和方向，應當用合作共贏的思維，共同建立一個和平共贏的國際社會。

（三）動態順應

何自然和冉永平提到，任何語言都是在具體語境的動態過程中完成的。［11］政治演講作為一種語言形式，其語言選擇需要根據特定的語境發生變化，強調共同的歷史和文化記憶就是順應語境而作出的語言選擇。政治話語中常常會提及國家的歷史、傳統和文化遺產，這些共同的歷史和文化記憶成為個體認同自己文化身份的重要依據。政治話語中的歷史解讀、文化符號和象征，都會影響文化身份的認同和歸屬感。例如，在一些國家，政治話語中強調國家的英雄人物、重要歷史事件和文化藝術成就，這些共同的歷史和文化記憶促使人們建立起對自己文化身份的認同。

7.30年前，面對冷戰結束后“人類向何處去”的世界之問、歷史之問、時代之問……

8.過去30年，我們妥善應對亞洲金融危機、國際金融危機等重大挑戰，維護了亞太經濟發展的良好勢頭……

9.舊金山是《聯合國憲章》簽署地，寄托著各國人民對世界和平的美好愿望。和平來之不易，發展任重道遠……

習近平總書記在演講中提到冷戰、亞洲金融危機、國際金融危機、《聯合國憲章》簽署等存在于世界人民共同記憶中的歷史事件，對和平發展、合作共贏道路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提供歷史參考，這不僅是文化身份建構的方式，更能促進文化認同感的強化。這些歷史事件充分證明了和平與合作才是世界發展的正確道路，回顧人類歷史，戰爭和沖突給人類社會帶來的是巨大的痛苦和損失，而和平發展則為人類帶來了繁榮和進步。合作共贏的觀念輸出能夠增進文化認同感，在全球化不斷加深的今天，各國之間的文化交流和融合已經不可避免。通過合作共贏的方式，不同國家的文化可以相互借鑒和吸收，從而豐富自己熱愛和平的文化身份，同時也能幫助各國人民更好地理解和尊重其他國家和地區的文化，增強文化認同感。

（四）認知順應

不同的言語行為在交際者心中并非占有同等重要的地位，這里有社會因素，也有認知因素。［10］意義的產生與語境順應需要社會因素和認知因素的共同作用，隱喻是一種重要的認知方式，萊考夫和約翰遜認為，隱喻并非只是一種修辭手段，而是人類思維過程的一種機制，一種用于理解抽象概念以及事物的重要機制。［12］隱喻通過始源域與目標域的映射幫助我們理解和解釋復雜的概念或抽象的事物，將抽象的概念具象化，在政治話語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隱喻作為一種認知方式具有社會性，即從個體意識走向集體意識，多個個體意識構成集體意識，并且個體意義受制于集體意義，這種集體意識形態對全社會成員具有制約性和強制性。［13］莫慧芳將習近平政治話語隱喻分為建筑、機器、旅程、植物、戰爭、身體等六類，［14］周志遠在習近平政治話語研究中把認知隱喻分為疾病隱喻、家庭隱喻、建筑隱喻、戰爭隱喻、水隱喻等五類。［15］本文將習近平總書記在亞太經合組織工商領導人峰會上的書面演講中所用到的隱喻類型分為動態隱喻和靜態隱喻兩類，其中動態隱喻有：“注入”、“流動”、“對抗”、“博弈”、“深耕”，靜態隱喻有：“潮流”、“壑”、“高墻”、“路子”、“鉤”、“鏈”、“引擎”、“綠色市場”、“含金量”。

波斯曼指出，靜態隱喻是以名詞表示的，而動態隱喻是以動詞表示的。動態隱喻又稱為過程隱喻。［16］靜態隱喻用名詞作為隱喻的載體，將一個事物或概念轉化為另一個事物或概念，例如：

10.亞太地區領導人順應和平和發展的時代潮流……

11.……而不是對立對抗、以鄰為壑、“小院高墻”……

習近平總書記將潮流、壑、高墻、路子、鉤、鏈、引擎、綠色市場、含金量等物質名詞作為載體幫助構建文化身份，是一種富有創造力的表達方式。名詞作為語言中的實體代表，具有特定的象征意義，通過隱喻的運用，用一個名詞來暗示或代表另一個更深層次的含義，也可以將特定的文化符號或象征性物品與某種文化身份聯系起來，不僅有利于展示中國文化的獨特性，還可以更好地幫助其他文化背景的人理解和欣賞中國人的價值觀。

動態隱喻，或稱過程隱喻，將動詞作為隱喻的載體，強調了某種行為或過程的特點和意義，動態隱喻可以更加生動形象地描述一種情況或概念，例如：

12.為全球互聯互通、促進發展繁榮注入強勁動力……

13.促進數據依法有序自由流動……

14.……歡迎各國工商界朋友們繼續投資中國、深耕中國！

動詞作為隱喻的載體，同樣具有幫助構建文化身份的重要作用，通過將動詞作為隱喻的載體，我們可以將文化元素融入到語言中，使得語言更富有文化特色和個體身份，這不僅僅是對語言的豐富和創造，更是對文化的傳承和表達。比如，習近平總書記所使用的“深耕”一詞本意應當與“土地”聯結，“深耕中國”則將中國市場比作“土地”，像耕地一樣深入細致地開展工作，這個隱喻強調了深入了解和適應中國的重要性。

靜態隱喻和動態隱喻在表達方式和效果上有所不同。靜態隱喻更注重對概念和事物的比較和類比，強調了它們之間的相似性和聯系，而動態隱喻則更注重對行為和過程的描繪和表達，突出其特點和意義。

三、文化身份建構的意義

文化身份建構有利于增強個體對自己所屬文化的認同。文化認同是指個體或群體對自己所遵循的文化符號、文化理念和價值觀念等進行的一種響應和確認。［17］首先，文化身份建構的過程會幫助個體更好地了解自己所屬文化的特點和價值觀，在這個過程中，個體會通過接觸、學習和參與文化活動，逐漸了解自己所屬文化的歷史、傳統、習俗等方面的內容。通過對所屬文化的深入了解，個體能夠更加清晰地認識到自己與所屬文化的關系，進而增強對自己文化的認同感。其次，文化身份建構能夠幫助個體與同一文化背景中的人建立聯系和互動，也就更容易幫助個體產生共鳴，增強歸屬感。最后，文化身份建構對于保護和傳承文化遺產有著不可忽視的幫助作用，當個體意識到自己所屬文化的重要性和獨特性，就會對文化遺產更加珍視和關注，從而有助于推動文化的發展和繁榮。總之，文化身份建構不僅有利于增強個體對自己所屬文化的認同，對社會文化發展也有促進作用。

文化身份建構強調了個體與社會的相互影響，我們的文化身份并非孤立存在，而是通過與他人的交流和互動，逐漸塑造和發展的。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會接觸到不同的價值觀、信仰體系和行為規范，從而拓寬了我們的視野和認知。因此，我們應該積極參與到文化交流中，尊重并理解他人的文化身份，以促進共同進步和和諧發展。文化身份建構強調了個體的多元性和包容性。每個人都可能具有多個文化身份，這些身份交織在一起，共同構成了個體的獨特個性。在文化身份建構的過程中，每個來自不同文化背景的個體都應當學會接納和尊重其他個體的文化背景差異，以及該文化背景所產生的文化身份的差異，避免對特定身份的歧視或偏見。只有在一個包容和多元的社會環境中，個體才能真正自由地展現自我，實現個人價值。最后，文化身份建構應當強調文化傳承和創新的重要性，每個文化群體都有自己獨特的傳統、習俗和價值觀念。在與來自不同文化背景或擁有不同文化身份的個體交流的過程中，我們可以從中學習，并對自己的文化進行反思和創新。通過傳承和發展文化，不僅可以保留文化的獨特性，同時又能適應時代的變化和需求。因此，我們應該積極參與到文化的傳承和創新中，推動文化的繁榮和發展。

四、總結

在當今全球化的時代背景下，各個國家和地區之間的交流變得越來越頻繁和緊密。積極參與文化交流有助于個體進行文化身份建構，提升自身的文化認同感，培養多元化視野。通過與其他文化背景的個體進行對話交流，我們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對方的文化傳統、價值觀和習俗，有助于我們更加準確地判斷對方的文化身份，增進理解。在當今全球化的時代，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們相互交流和理解變得愈發重要，通過接觸不同國家和地區的文化，我們可以開闊自己的眼界，了解到世界上的文化多樣性，促進不同文化之間的相互理解幫助打破隔閡和誤解，增進相互之間的了解和尊重，其他文化背景的人理解我們的價值觀和文化身份，可以促進跨文化的和諧與尊重，有助于減少文化沖突和誤解，建立跨文化的合作和交流。在全球化的背景下，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們需要共同合作解決共同面臨的問題，相互理解和尊重將有助于構建一個更加和諧、包容和互利的世界。

通過政治話語建構文化身份對于突出民族身份具有重要意義。每個民族都有其獨特的文化傳統和價值觀，通過文化身份建構，我們可以更好地弘揚和傳承民族文化，增強民族凝聚力。我們每個人都應該重視文化身份建構的重要性，積極參與其中，為保護和傳承我們民族的獨特文化做出貢獻。文化身份建構還有利于保護和傳承特定文化的獨特性和傳統，也即文化特性，使其得以延續和發展。政治話語中對文化身份進行建構也有助于增強個體或群體的文化自信心，這種文化自信心可以激發個體或群體對文化特性的保護和發展的熱情，使文化得以保存并在更廣泛的范圍內傳承。

在國際交流中，政治話語是一種重要的工具，可以傳遞國家的政策、立場和價值觀。然而，政治話語往往受到文化身份的影響，因為每個國家都有獨特的歷史、傳統和文化背景。通過政治話語進行文化身份建構，可以更好地理解和尊重其他國家的文化差異，促進國際交流。通過政治話語中，可以幫助國家樹立良好的國際形象，展示自己國家獨特魅力。其次，有助于加深國際交流的理解和溝通，促進國際交流的多樣性和包容性，推動不同國家之間的相互理解和共同發展。政治立場是一個人對自身的社會屬性的定位，這個定位應該是個體在自然屬性和精神屬性之間找到合理位置，同時也預示個體的未來發展方向。［18］在政治話語中，個體所持的政治立場和觀點往往與其文化背景密切相關，文化身份建構要求個體對自己所屬文化背景有深刻的了解，才能在交往中更加準確地輸出。深刻了解自己所屬文化背景還能夠更易引起共鳴和支持，在政治話語中，個體的文化身份常常與特定的社會群體相關聯，這種共鳴和支持不僅可以增強個體的政治影響力，還有助于推動特定文化群體的共同利益和發展。

本文以習近平在亞太經合組織工商領導人峰會上的書面演講為例，探討了習近平總書記借助語境順應、結構順應、動態順應和認知順應四種語用策略來建構自己其守正創新、熱愛和平、開放包容的文化身份，對于理解和分析政治話語的意義和效果具有重要意義，有助于增強個體或群體的文化自信心，幫助國家樹立良好的國際形象，加深國際交流的理解和溝通，促進國際交流的多樣性和包容性，推動不同國家之間的相互理解和共同發展。〔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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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