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禮法合治”思想及現代啟示

摘要：中國古代“禮法合治”思想的本質是在治國理政中注重禮與法、德與刑的結合?！岸Y法合治”思想作為中華優秀傳統法治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有著豐富的歷史內涵與特質，是治國理政的重要依據，展示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中國邏輯與中國特色。該文從中國古代“禮法合治”的內涵出發，闡述其發展演進過程，探討中國古代“禮法合治”思想的主要內容，其主要是通過發揮道德教化這一精神實質的作用，將德禮與法刑相結合，既堅持德禮為主，又以法刑為輔。該文旨在進一步挖掘中國古代“禮法合治”的精神實質，為現代法治及相關研究提供有益的啟示。

關鍵詞：禮法合治;隆禮重法;德主刑輔;傳統文化;依法治國;法治現代化

中圖分類號：G122"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07（b）-0080-05

The Thought of \"Governing with the Combination of Law and Etiquette\" in Ancient China and Its Modern Enlightenment

LIANG Jinge

（Henan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Law， Zhengzhou Henan， 450046， China）

Abstract： The essence of the ancient Chinese concept of \"combining ritual and law\" is to emphasize the combination of ritual and law， as well as morality and punishment in governing the country. As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China's excellent traditional rule of law culture， the concept of \"the integration of propriety and law\" has rich historical connotations and characteristics. It is an important basis for governing the country and showcasing the Chinese logic and characteristics of modernization of the Chinese style rule of law. This article starts from the connotation of \"the integration of ritual and law\" in ancient China， elaborates on its development and evolution process， and explores the main content of the ancient Chinese thought of \"the integration of ritual and law\". It mainly combines moral education with legal punishment by exerting the spiritual essence of moral education， adhering to the principle of morality and propriety as the main focus and supplemented by legal punishment. This article aims to further explore the spiritual essence of the ancient Chinese concept of \"the integration of ritual and law\"， and provide useful insights for modern rule of law and related research.

Key words： Governing with the combination of law and etiquette; Linking courtesy with law; Primary Virtue amp; Accessory Punishment; Traditional culture; Rule of law; Modernization of rule of law

在以儒家為核心的傳統文化中，“禮法合治”思想占據重要地位。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治理好今天的中國，需要對我國歷史和傳統文化有深入了解，也需要對我國古代治國理政的探索和智慧進行積極總結”[1]。“禮法合治”思想從春秋戰國時期萌芽到兩漢魏晉時期發展壯大，直至隋唐時期成熟穩定，以“為政以德”“仁政”“隆禮重法”“德主刑輔”為主要內容，將倫理道德原則與法治實踐相結合。這一思想通過發揮道德教化這一精神實質的作用，將德禮與法刑相結合，既堅持德禮為主，又以法刑為輔。禮法結合、綜合治理的治國模式在中國古代延續了數千年之久，為中國古代歷朝歷代統治者所用。當下，在中國新時代法治背景下，進一步挖掘中國古代“禮法合治”的精神實質，對于現代法治建設具有深遠的意義，可為現代法治提供有益的啟示。

1 中國古代“禮法合治”的內涵

“中華法文化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文化自信的智慧來源。”[2]要借鑒古代智慧，充分發揮歷史的鏡鑒價值，首先要了解文化的內涵。

1.1 “禮”的含義

“禮”的繁體字是“禮”，從示、從豊，指祭祀的器物。中國古代社會的禮，可將其理解為，最初所進行祭祀的一些禮儀禮節或制度程序，《說文解字》記載：“ 禮，履也，所以事神致福也?！币鉃?，人們在進行祭祀活動時，需要嚴格按照禮儀禮節的要求，遵守特定的程序，進行固定的儀式，由此來向神明表達自己心中的敬仰，否則就會惹怒神明進而受到神明的懲罰。

“禮”最初是指人們在社會生活中必須遵守和履行的行為規范，可理解為一種道德行為規范。伴隨著階級和國家的產生，統治階級制定不同的禮，人們要行與其身份等級相適應的禮節儀式，以此來維持社會秩序和加強統治，此時禮具有了社會等級、身份區分的內容含義。據此可得，中國古代統治階級所希望的，是人們要遵守與其等級相匹配對應的行為規范，而禮，正是這種行為規范總和的統稱。

1.2 “法”的含義

法的古體字是“灋”，分為水、去、廌三部分?！墩f文解字》解釋為：“灋，刑也。平之如水，故從水;廌，所以觸不直者;從廌去，法之正人，如廌之去惡也?！盵3]“水”有兩個含義：一是象征性含義，量刑標準平得像水面一樣，代表公正公平;二是實踐性含義，即刑罰的威嚴。廌在神話傳說中是個貌似牛、羊、鹿、熊的獨角獸。在沒有明確的法律法規，也沒有裁判對錯的統一標準的中國古代社會中，曾實行神獸裁判的習俗。廌會用犄角指向無理有罪的一方，甚至會將其抵死，令犯法者惶恐不安。“去”為棄去之意，出示證據，證明是非。由此可以概括，法是由統治階級查明真相、辨別是非、判定對錯并懲治犯罪的一種活動，同時也體現出人們所要遵守的社會生活準則。

在中國古代，“法”與“刑”在一定程度上是通用的，“法”在狹義的角度上可將其理解為“刑”?！胺ā币才c“律”通用，正所謂“律之于法，文雖有殊，其義不也”。所以說，法在中國自古就有。

1.3 “禮法合治”的含義

所謂“禮法合治”并不是只是“禮”與“法”兩個概念簡單的機械相加，是立法以儒家的政治法律文化作為原則導向，以儒家的道德規范為主要內容，是與法家法律文化相融合，司法維護其價值的綜合統治模式，又可稱之為“禮法融合”[4]。

“禮法合治”思想，一方面強調道德的教化作用。如《尚書·大禹謨》曰：“明于五刑，以弼五教?！盵5]《論語·為政》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绷硪环矫妫屡c刑結合的主張也是“禮法合治”這一思想的體現。統治階級力求將儒家道德教化與嚴厲的刑罰懲罰相結合。如《論語·堯曰》曰：“不教而殺謂之虐，不戒視成謂之暴?！薄妒酚洝た崂袅袀鳌吩唬骸胺钫咧沃?，而非制治清濁之源也?！盵6]

2 中國古代“禮法合治”思想的演進

中國古代“禮法合治”思想經歷了歷朝歷代無數思想家們的論證與千年的反復實踐而逐漸形成，始終貫穿于中國的社會治理中。

2.1 中國古代“禮法合治”思想的形成

春秋戰國時期諸侯割據，社會動蕩，同時學派層出，各自著書講學，百家爭鳴，“禮法合治”思想也在此背景下開始萌芽。

法家主張“以法為本”，嚴刑苛法，用刑法來約束人的行為。商鞅主張權勢獨裁、任法、重信，韓非子提出“法術勢”相結合的理論，主張“以法為本”，做到重罰厚賞。先秦儒家提倡禮治，孔子提倡“克己復禮”，主張“為政以德”施行仁政，孟子則說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經典論斷。

荀子是儒家的代表性人物，在繼承儒家禮治思想的同時對其進行改造，并對法家的法治思想加以批判和吸收。他提出“治之經，禮與刑”，創立“隆禮重法”的理論，是“禮法合治”思想的先行者。此舉不僅將儒家的禮治精神進行弘揚，又立足于當時的社會狀況，契合統治階級的需要，也符合歷史發展規律。

2.2 中國古代“禮法合治”思想的發展

漢武帝采納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提議，確立了儒家思想的統治地位。董仲舒在融合各家學派理論基礎上，創造出儒家學說的新理論，提出“德主刑輔”，在司法實踐中，倡導“春秋決獄”。這便將儒家經典的最高地位在法律上正式確立，標志著法律開始儒家化，是“禮法合治”這一法治思想的實踐，具有開創性的作用。

三國兩晉南北朝時期法律儒家化進一步發展。曹魏《新律》將“八議制度”正式入律，西晉《泰始律》“準五服以治罪”，北魏和南陳首創“官當”制度，北魏法律首次規定“存留養親”制度，北齊律典總結重罪10條置于法典首要位置表示重點打擊。儒生參與立法并解釋法律，如張裴和杜預的注釋文本被統治者認可頒行全國。

2.3 中國古代“禮法合治”思想的成熟

中國古代“禮法合治”思想的成熟時期為隋唐時期。唐朝初年唐太宗李世民以“仁義”為治國之道，堅持民為邦本，法律司法上要做到慎獄恤刑。伴隨著統治者的司法實踐，“禮法合治”思想有所豐富。

《唐律疏議》的問世則標志著中國古代“禮法合治”思想的定型與成熟。清人紀曉嵐曾說，“唐律一準乎禮以為出入，得古今之平”[7]?！短坡墒枳h》標志著中國古代立法的最高水平，其繼承了禮法結合的思想，提出了“德禮為政教之本，刑罰為政教之用”[8]，指明德禮與刑罰兩者缺一不可。唐后的歷朝歷代法典皆以唐律為淵源，后世中國的法律思想也以“唐律”為藍本而發，出禮入刑作為法律的核心思想而一以貫之。

3 中國古代“禮法合治”思想的主要內容

中國古代“禮法合治”思想的主要內容十分豐富。從孔子提出“為政以德”的政治主張，到孟子強調“仁政”，再到荀子認為國家治理要“隆禮重法”的政治主張，最后到董仲舒“德主刑輔”理論的形成，中國古代“禮法合治”思想由此正式生成。

3.1 為政以德

春秋戰國時期，周王室的權威衰微，各諸侯國爭霸，傳統的禮樂制度逐漸失去了約束力，社會秩序陷入混亂。孔子提出“克己復禮”的主張，試圖通過重新解釋和強調禮樂的重要性來恢復社會秩序，實現和諧與穩定。

孔子主張繼承周禮，在周禮原有的基礎上進行改造，賦予“禮”新內涵，發展出了“仁”的思想。在“仁”的思想基礎上，孔子提出“為政以德”，主張仁者愛人，“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鬃又赋?，“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他還提出要注意統治者自身的道德修養，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在強調德治的同時，孔子并不否定刑罰的作用，他明確提出“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錯手足”。同時，孔子反對“不教而殺”，主張以德為主，教在刑先，所謂“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孔子的“為政以德”思想對中國傳統法律思想有著深遠影響，后經不斷傳承與改造，使“禮法合治”思想成為中國傳統法律文化的經典內容，具有極為重要的借鑒作用。

3.2 仁政

孟子繼承并發展了孔子“仁”的思想，提出“仁政”理念。孟子認為“仁政”在國家治理實踐中的落實，與社會的興盛衰敗緊密相連。

“性善”論是“仁政”的基礎?！叭省笔侨说奶煨?，“善”是人皆有之的本性。仁義禮智是從善性之中誘發出來的，“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猶其有四體也”。民貴君輕是“仁政”的核心。孟子認為，通過暴力而得到國家政權的統治者不能服天下人之心，“不仁而得國，有之矣;不仁而得天下，未之有也”?！疤煜隆迸c民心相聯系，故應將民放在首位，“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教化是推行“仁政”的方法。孟子主張統一人心，要依靠耐心的教育和統治者的自我表率，效法先王，以德服人，統治者要體察民生之艱辛，行“不忍人之政”。

孟子認為，道德與法律都有其各自優勢，但也有不足之處，提出了“徒善不足以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9]，將兩者結合起來，才能在國家治理中發揮出最好的效果，達到真正的“仁政”。

3.3 隆禮重法

荀子所在的戰國末期，諸子學說已臻完善。荀子以儒為本，綜合各家，是力倡禮、法合流的思想先驅，提出“隆禮重法”的治國理念。

關于禮、法產生的論述，荀子是以對天人關系的認識和對人性的認識為基礎的。在天和人的關系上，荀子提出“明于天人之分”“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而事在人為，應“制天命而用之”。人類為了存活下去而組成社會，在“能群”之后又必須進行“分”，禮、法及君臣就是為了“明分使群”而產生的。禮、法產生的另一個前提則是“化性起偽”?！皞巍敝负筇斓娜藶樽饔?，他主張“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所以必須對人性進行改造，圣人及其禮、法就是為了改造惡性而產生的。

荀子重視法律根據禮義改造人性的作用，提出“隆禮重法”的方針，提倡以禮入法、禮法并用，兩者兼顧。荀子認為“禮義生而制法度”[10]，禮是法律的目的和靈魂，是不可隨意改變的，而法律的具體制度和條文應該是禮的體現，應該在禮的指導下，順應時勢而變化。

3.4 德主刑輔

董仲舒以儒家思想為基本原則，同時融合陰陽家、法家等的理論觀點，在此基礎上建立自己的法律觀，構建了“禮法合治”思想理論的基本模式框架。

“德主刑輔”主張以教化為治國理政的主要手段，以法律制裁為輔助手段。董仲舒從兩個層面論證“德主刑輔”的合理性。一是根據陰陽學說加以闡釋，體現為“陽德陰刑”理論?！疤斓乐笳咴陉庩?。陽為德，陰為刑;刑主殺而德主生?！源艘娞熘蔚虏蝗涡桃??！盵11]由于“天”有陰陽，“大德而小刑”，因此人事也應以德教為主，刑罰輔之。二是從人性論角度，董仲舒提出了“性三品”論，“圣人上品之性”，一般人“中品之性”，“斗筲下品之性”。對于下品人性者，德教不起作用，必須以刑罰加以控制;而“中性之人”占大多數，可以道德加以教化。

董仲舒是將儒家經義應用于司法實踐的第一人。“春秋之聽獄也，必本其事而原其志。志邪者不待成，首惡者罪特重，本直者其論輕?！盵12]董仲舒以經義決獄，使儒家思想在司法領域占據重要地位，從而奠定了禮法融合的基礎。

4 中國古代“禮法合治”思想的精神實質

中國古代“禮法合治”思想主要是通過發揮道德教化這一精神實質的作用，將德禮與法刑相結合，既堅持德禮為主，法刑為輔。

4.1 注重道德教化

儒家主張“禮法合治”，通過禮儀和法律的結合來治理國家和社會，規范人們的思想和行為。儒家的核心思想是“仁”，“仁”是一種理想的人格境界， “仁”的實現需要通過“禮”的實踐。強調通過內在的道德修養和外在的道德教育來教導人們要遵守禮節和儀式，培養仁心，追求道德上的自我完善。

從“為政以德”到“德主刑輔”，都倡導統治者運用道德教化來治理國家，同時注重自我反省和修身，以百姓的利益為本。主張“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只有當道德教化無法發揮作用時，才能通過實施刑罰進行懲戒，在這種情況下，法律所起的是輔助作用。

4.2 主張禮與法、德與刑相結合

孔子強調“為政以德”但并非排斥法治，他提出“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錯手足”。孟子主張實行“仁政”，但認為“徒善不足以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荀子提出了“隆禮重法”，“隆禮”就是用禮儀法度去改造人的本性，使之樹立道德觀念，遵循國家的規章制度，“重法”就是注重法律制度對百姓的強制力約束。董仲舒主張“德主刑輔”的治國理念，提出“教，政之本也;獄，政之末也”。

雖然對于實行“禮治”還是“法治”、運用道德教化還是刑罰懲罰的問題上，孔子等人各有其側重點，但無一例外，他們都認為國家的治理既離不開“禮治”也離不開“法治”。要禮法并重，將道德教化與刑罰懲罰相結合，形成有效的社會治理體系，共同維護社會秩序和國家的穩定。

5 中國古代“禮法合治”思想對現代法治的啟示

中華優秀傳統法治文化凝聚了中華民族的精神和智慧，是社會規律、社會治理理性、司法理性的結晶，許多優秀的法律思想和理念在今天仍熠熠生輝。法律與社會密切相連，對中國古代“禮法合治”思想進行梳理，以期對中國式法治現代化建設提供借鑒。

5.1 法律與道德相結合

中國古代的法律宣傳與教育都帶有本土化的國情特色，或與禮俗相關，或受到圣諭的規訓，或有法律的強制規定，體現了中華法系的特色。管子曰：“倉廩實而知禮節?！盵13]孔子曰：“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也。”[14]根據《周禮》記載，各級官吏要向居民傳授德、行、道、藝，包括土壤的辨別、耕種技藝等?！吨芏Y》采取的是“彌親民者，教亦彌數”的教育政策，即居民組織越小、教育教化舉辦的次數就越多。

道德是一種意識形態，在人的內心深處建立一個是非善惡的標準，并以此來指導人們的行動，約束人們的行為。法律作為制度規范固然重要，但任何法律中都包含著道德的內涵與價值取向，法律能否真正起到作用，主要取決于人們內心對法律是否認同。道德作為法治的文化根基，通過道德教化來提高人們的道德修養，指導人們的道德行為，樹立良好的道德觀念，才能更好地發揮法律的作用。

5.2 依法治國與以德治國相結合

儒家的核心思想是仁政，主張以“禮”治國，注重發揮道德的教化作用，但無論是“隆禮重法”還是“德主刑輔”，儒家都從未否認過刑法的作用。自古以來，禮法都不是對立的，歷朝歷代的統治者都將德與刑相結合，作為治國理政的兩種方式方法。一方面，“禮治”為“法治”提供了道德基礎和社會支持，使得法律的實施更加順暢和有效;另一方面，“法治”為“禮治”提供了法律保障和制度支持，使得道德和傳統習俗的約束更加具有權威性和約束力。

所以，在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過程中，應該注重“禮治”和“法治”的有機結合，既要發揮道德和傳統習俗的積極作用，也要加強法律制度的建設和完善，共同推動社會的和諧穩定和發展進步。堅持依法治國與以德治國相結合，是社會發展的需要，也是歷史的選擇。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人民權益要靠法律保障，法律權威要靠人民維護。要充分調動人民群眾投身依法治國實踐的積極性和主動性，使全體人民都成為社會主義法治的忠實崇尚者、自覺遵守者、堅定捍衛者，使尊法、信法、守法、用法、護法成為全體人民的共同追求。”[15]

6 結束語

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建設，對于法律體系建設與道德體系建設要齊抓并進，兩者地位均衡、相互配合、相互補充、相輔相成。法律制裁而與刑法都具有威懾力，二者所起的作用，是治標，與之相反的，起著治本作用的則是道德教化，其潛移默化地發揮治本作用。將法治與德治相結合，治標與治本共推進，這樣可以使得社會治理達到理想的模式——標本兼治。將中華優秀傳統法治文化嵌入中國式法治現代化治理模式，有助于人們更好地理解法律，進而自覺地遵守法律，創建和諧的社會秩序。通過借鑒古代經驗，可為現代治理提供有益的啟示，促進傳統同現代相融互通，展示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中國邏輯與中國特色。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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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2023年度河南財經政法大學國家重點項目“中國式法治現代化對優秀傳統司法文化的吸收與借鑒”（項目編號：23HNCDXJ08）;2023年度河南省高等教育教學改革研究與實踐項目（研究生教育類）“河南省紅色文化資源融入高校研究生思政課教學研究”（項目編號：2023SJGLX318Y）;2022年度河南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辦年度項目“數治視域下河南城鄉協同治理體系法治化研究”（項目編號：2022BFX002）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梁金歌（1998-），女，河南焦作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法律史，監察法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