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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訏小說創作與《聊齋志異》的互文研究

2024-08-24 00:00:00韓佳霖
文化創新比較研究 2024年20期

摘要:徐訏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獨樹一幟的“鬼才”作家,他筆下神秘曲折的驚情故事,如《鬼戀》《離魂》等,與中國古典志怪巔峰之作《聊齋志異》有明顯的互文性。具體表現在徐訏的小說與《聊齋志異》在空間意象、人物形象和情節模式上都有很強的相似性。同時因徐訏受過新式教育,受到過西方文學與哲學的影響,相比于《聊齋志異》,徐訏的小說在思想上表現出深刻的哲思意識、高度的社會責任感及男女平等的意識,并在美學風格上呈現“為藝術而藝術”的唯美主義傾向。新舊交融、中西合璧的寫作風格讓徐訏小說有了雅俗共賞的特質,這使得他在名家云集的現代文壇開辟出獨屬于自己的文學空間。

關鍵詞:徐訏;《聊齋志異》;《鬼戀》;唯美主義;新浪漫派;蒲松齡

中圖分類號:I207.42"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07(b)-0001-05

An Intertextual Study of Xu Xu's Novels and Strange Stories from a Chinese Studio

HAN Jialin

(School of Literature, Jinan University, Jinan Shandong, 250022, China)

Abstract: Xu Xu is a unique \"ghost writer\" in the history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His mysterious and tortuous stories of surprise and love have obvious intertextuality with the Chinese classical Strange Stories from a Chinese Studio. Specifically, there are strong similarities between Xu Xu's novels and Strange Stories from a Chinese Studio in space image, character image and plot mode. At the same time, compared with Strange Stories from a Chinese Studio, Xu Xu's novels on the whole showed the philosophization of the theme, the elevation of social responsibility, the innovation of female consciousness, and the tendency of aestheticism for art. The combination of old and new and the combinati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writing forms makes Xu Xu's novels hav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both elegance and popular appreciation, and opens up a unique literary space in the modern literary world where famous people gather.

Key words: Xu Xu; Strange Stories from a Chinese Studio; The Love of Ghosts; Aestheticism; Neo-romanticism; Pu Songling

徐訏是現代文學“新浪漫派”的代表作家。1937年,徐訏的中篇小說《鬼戀》紅極一時,其獨特之處在于用現代化的敘事筆法講了一個聊齋式的故事,徐訏也因此被譽為“鬼才”。除了《鬼戀》以外,徐訏不少作品的題材也帶有極強的“聊齋”色彩,在小說空間場景的選擇、人物的塑造及情節的設計上皆與《聊齋志異》有明顯的互文關系。同時因徐訏受到西方思想與文學觀念的影響,所以相比于傳統的《聊齋志異》,其小說呈現鮮明的現代性特質與形而上色彩。他的“現代聊齋故事”真正做到了古典與現代、東方與西方文學特質的圓融共生。

1 徐訏小說中的“聊齋元素”

1.1 神秘蒼涼的空間意象

“意象是一個獨特的審美復合體,既有意義的表象,又有表象的意義”[1],“是融合了主觀情義的客觀物象,或是借助客觀物象表現出的主觀情意”[2]。徐訏的小說與《聊齋志異》都會用一些神秘恐怖的意象去傳遞作者的情感。比如,“墓冢”是《聊齋志異》中常見的極具神秘色彩的意象,也是徐訏的小說中不容忽視的意象。依照儒家的傳統喪葬觀念來看,夫妻應“生同衾,死同穴”,否則便是不圓滿,徐訏的小說與《聊齋志異》經常借女性死者的孤墳隱喻著她們現實中的悲劇命運。細究“墓冢”意象的情感意蘊,我們不難發現它實際上象征著人生的悲劇性與現實的丑惡感。在徐訏的小說《離魂》中,主人公“我”的妻子早逝,獨葬于普渡山莊的孤墳當中。時過境遷,“我”已另結新歡,亡妻的墓冢已經雜草叢生、荒蕪不堪,我甚至都不能確定她的墓地究竟在何方。徐訏以荒蕪的墓地隱喻著早亡的妻子終究被丈夫遺忘的悲慘命運。《聊齋志異·公孫九娘》中蒲松齡借鬼女公孫九娘的絕句“白楊風雨繞孤墳”渲染孤墳的環境,她于花樣年華因政治原因無辜受累而慘死,孤冢無人祭掃,孤冢是她悲劇命運與不公現實的象征,好不容易盼到能為她遷墳的萊陽生,可最終萊陽生卻在陰差陽錯之下沒有完成她遷墳的夙愿,這無疑加重了她命運的孤獨感和悲劇感。徐訏作品《離魂》與《聊齋志異·公孫九娘》中的“孤墳”意象有異曲同工之妙。

除了墓冢之外,荒郊野嶺外的古宅也是徐訏小說與《聊齋志異》共有的神秘空間意象。徐訏在《鬼戀》中提到了“鬼”的家,狹窄的門后是很深的弄堂,上了樓梯之后是她古怪至極的房間,那大大的紅木床與深黑色的圓頂帳子,男主人公直言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用。格萊德希爾《家乃心之所向:情節劇與女性電影研究》中提出了家乃心之所向的觀點,這些神秘的家庭空間意象進一步渲染了“鬼”厭世的孤僻屬性,同時神秘空間也是“鬼”不愿入世、自我保護的巢穴。無獨有偶,徐訏在《精神病患者的悲歌》中也寫了性格詭異瘋狂的女主人公白蒂住在一個哥特古堡一樣的大宅中,深宅大院像一個牢不可破的封印一樣壓抑著她的欲望,導致了她的變態行為。再反觀《聊齋志異·聶小倩》中鬼女聶小倩所住的荒廢寺廟也是處于荒郊當中,“寺中殿塔壯麗,染蓬蒿沒人”,荒僻恐怖的蘭若寺是行路人的噩夢,同時是聶小倩被迫害人的牢籠,直到寧采臣帶她逃離了古寺。《連鎖》中的書生與鬼女連鎖相逢之所是“齋臨曠野,墻外多古墓,夜聞白楊蕭蕭,聲如波濤”。兩個寂寞的靈魂由此相遇。從某種意義上說,恐怖神秘的古宅意象在徐訏小說與《聊齋志異》中都體現了主人公荒蕪痛苦的精神空間和內心世界。

1.2 “艷遇書生”與“妖冶天使”

徐訏小說中的人物形象可分為兩類,一類是“被艷遇寵幸的書生”,一類是“妖冶的天使”。這與《聊齋志異》的人物形象類型基本相似。首先是“被艷遇寵幸的書生”,徐訏在其小說中塑造了一批才華橫溢的男性知識分子,他們往往會博取才色雙絕的女性的芳心,并且他們的愛情往往是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這與《聊齋志異》中的書生形象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聊齋志異·宦娘》中的書生溫如春愛琴成癡、技藝絕倫,在一個雨夜,他的琴聲打動了同樣愛好琴藝的鬼女宦娘,百年幽魂芳心暗許,暗中撮合佳偶。徐訏的《風蕭蕭》中男主人公“徐”是個學識淵博的哲學學者,對人生有深刻的理解,正是他哲人的靈韻吸引了同樣對人生理解通透的白蘋、純潔的異國少女海倫還有風情萬種的梅瀛子。他與高級舞女白蘋柏拉圖式的愛情與生死托付更是與《聊齋志異》中常見的“人鬼戀”模式有異曲同工之妙。《鬼戀》中的男主人公在某個月夜邂逅了美麗又神秘的女主人公“鬼”之后,兩人每次約會都會聊形而上學的話題,男主人公學識淵博同時非常有品位,能與同樣學識淵博的女主人公侃侃而談。但無論是徐訏還是蒲松齡筆下的男性如何才華橫溢,他們卻都算不上在事業上有上佳表現的男人,所以這類“被艷遇寵幸的書生”實則都反映了這一類邊緣知識分子的困境——空有才華而沒有機緣。由此,也可一窺男性創作者本人的精神困境和身份焦慮。

此外,徐訏在小說中塑造了一類“妖冶的天使”的女性形象,這也與《聊齋志異》中經典的女性形象相類似。桑德拉和蘇珊合著的女權主義名著《閣樓上的瘋女人》概括了男性文學史中兩種被異化的女性形象——天使與妖婦。在徐訏的小說及蒲松齡的《聊齋志異》中,這兩種形象合二為一,變成了獨特的“妖冶的天使”。比如,《聊齋志異·小倩》中的鬼女聶小倩出場時是蘭若寺里食人精氣的美艷女鬼,可是隨著故事的發展,她忠貞善良的天使面目漸漸顯露。除了小倩外,各類女性妖精幫助男性主人公實現人生理想的例子不勝枚舉。再反觀徐訏的作品,他的長篇小說《風蕭蕭》中的白蘋,表面上的身份是百樂門的舞女,依照傳統觀念的思維定式來看,她應是狐妖一般的女子,可是實際上她卻擁有忠貞的,甘心為祖國、為愛人付出一切的靈魂。她最后也為抗日救國、保護愛人而壯烈犧牲。白蘋看似是“妖婦”,實際是“天使”。《精神病患者的悲歌》中的白蒂在故事一開始的時候是典型的“閣樓上的瘋女人”,她住在大宅中,因為壓抑性欲而變得瘋狂又怪誕,但最后,她在宗教中凈化了自己,我們又看到了她善良專情的一面。《聊齋志異》與徐訏小說共同的“妖冶的天使”的形象與“被艷遇寵幸的書生”的形象實際上是相呼應的,她們本質上都體現了男性創作者的不自信。

1.3 幻域鬼戀的情節模式

徐訏的小說有和《聊齋志異》相似的情節模式,比如,“人鬼戀”、人入異境。魯迅在評價《聊齋志異》的創作時談道:“別敘畸人異行,出于幻域,頓入人間。”[3]徐訏的小說情節設置與《聊齋志異》有異曲同工之妙,往往是才華橫溢的男主人公遇到美麗神秘的女主人公,明明萍水相逢卻惺惺相惜,然后男主決心拯救女主人公,以傳奇筆法將虛幻與現實相融合。《聊齋志異·伍秋月》中書生王鼎夜宿古寺,夢中與美貌女鬼相見并相愛。最后,王鼎從冥府殺掉冥役,救出愛人的鬼魂。徐訏的小說《鬼戀》中,男主人公在深夜遇到了女主人公“鬼”,愛上她之后,決心探索女主人公的身份,并想把“鬼”從隱世、厭世的狀態中拯救出來。《離魂》當中的男主人公在亡妻的墳前遇到了和亡妻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在糾結她是不是亡妻幽魂時恍然大悟,原來是他誤入了鬼域。《園內》中的男主人公在傳說中鬧鬼的花園里邂逅了一個美麗又行蹤詭異的少女。這使他對這個女孩子有了強烈的探究欲,想再次見到她,想知道她究竟是人是鬼。在窺視的過程中,他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女孩,最后他得知這個女孩真的已經死了半年,故事在此刻戛然而止。除了人鬼遇合的情節之外,徐訏小說也有與《聊齋志異》相似的人入幻境的劇情。比如,徐訏的《荒謬的英法海峽》中男主人公“徐”被海盜帶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如烏托邦一樣的孤島,并與島上的女孩發生了柏拉圖式的浪漫愛情。這篇小說與《聊齋志異》中的《西湖主》有異曲同工之妙,窮書生誤入西湖主的宮邸,在這與世隔絕的幻境中與西湖主的公主相愛結緣。總的來說,無論是“人鬼遇合”還是“人入幻境”實際上都反映了作者對于現實生活的不滿。人心叵測,唯有與“鬼”相愛方能寄托愛情理想。現實若地獄,唯有幻境可以安放靈魂。

2 徐訏小說對傳統“聊齋”文本的創新

徐訏畢業于北京大學哲學系,哲學和宗教對他的創作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同時他受過新式教育,又有留學法國的經歷,外國文學尤其是法國浪漫派文學對他的創作影響很大。因而相比于蒲松齡的《聊齋志異》,徐訏的小說呈現出一些新的特質。

2.1 形而上的探索與家國情懷

相比于《聊齋志異》,徐訏小說呈現出很強的哲理意識,他往往借助神秘的浪漫愛情故事去傳遞哲理。比如,《風蕭蕭》中借男主人公的三段離奇浪漫的艷遇,討論靈與肉、情與理、美與善的話題,在男女主人公的對話中隨處可見作者對于生命、對于愛情的思索。《時與光》《彼岸》更是體現了濃濃的哲思性,女主人公在一系列的人世探索之后,最終有了超越塵俗的人生感受。總的來說,徐訏的小說體現了一種對于人生意義的探尋。蒲松齡的《聊齋志異》主要是體現了一種因果報應思維影響下的民間信仰和觀念,“物老成精”“惡鬼報仇”之類的故事主要脫胎于民間傳說。并且,蒲松齡作為封建時代的貧苦書生,他的思想具有濃厚的小農意識,其創作“既接近農家想象的本色,又寄托著小農家庭實用和功利的審美”[4]。所以,蒲松齡的《聊齋志異》中的人生圓滿觀,更多止步于紅袖添香、物質充裕,而沒有進一步的人生哲學探索。

除了哲理意識之外,徐訏的小說相比于《聊齋志異》有更強的家國意識和社會責任感。比如,徐訏《江湖行》這部作品中的人物涉及了三教九流,真實刻畫了戰時戰后中國的社會面貌,徐訏以海納百川的態度來寫中國,作品有強烈的愛國傾向。《風蕭蕭》中男主人公被愛人朋友所感染,毅然放棄哲學研究,參加抗日。《鬼戀》中的“鬼”曾是比誰都入世的進步青年,因為覺得現實絕望又黑暗、人心難測而選擇了做“鬼”,男主人公在了解了她的真實身份之后,一直希望她再做回正常的人。再反觀蒲松齡的《聊齋志異》,蒲松齡對清朝統治下的現實社會有一種徹底的絕望感,將希望徹底寄托在幻境與鬼域,完全無意于改變現實。

2.2 平等的女性觀

雖然徐訏筆下的女性仍然是作家無法實現的愿望的象征,但是,徐訏作為一個受過西方啟蒙思想影響的知識分子,他筆下的理想女性與蒲松齡在傳統書生思維支配下塑造出來的女性是有一定差別的。徐訏本人是非常關注女性的生存狀態的,在《談女人》中徐訏也諷刺了那種刻意滿足男性審美的偽新女性,對那些靠自己雙手賺錢的女性持贊美態度。

相較于蒲松齡,徐訏受西方男女平等與存在主義“自由選擇”的思想影響很深,他筆下的女人多數有事業,有自己社交圈,并非男性的依附品。書中女性皆是自己自主選擇了與主流觀念相異的身份。而《聊齋志異》中的女性多是被迫為妖為鬼。《鬼戀》中的女主人公關心家國,竊取過情報,也殺過敵人。“鬼”是在對現實失望之后,自己選擇了自我放逐式的生活方式。《精神病患者的悲歌》中的白蒂是自覺地以瘋癲的方式對抗現實中的壓迫和束縛。《風蕭蕭》中的海倫是個極具藝術才華的少女,在社會上的影響力并不輸男性。再反觀《聊齋志異》中那些女性角色,她們往往沒有自己的社交圈,自身就像一個孤島,等待著男性救贖或如“機械降神”一般救贖男性,且在與男性結合之后,自身的光芒便會消失。比如,《聊齋志異》中的嬰寧原先天真爛漫,但是自從與人結合之后,她此生不復笑。《宦娘》中的鬼女宦娘深愛著溫如春,為了讓溫如春幸福,她撮合了他的金玉良緣,甘愿始終做默默愛他、成就他的“影子”。

更進一步而言,徐訏更愿意去以一種近乎宗教的神圣情感去神化女性,男性受到了女性的啟蒙。徐訏“將人類的一切美德都集中在女性身上,徐訏的這種神話式的夢想寄托著一種深沉的心靈渴求”[5]。無論是《吉卜賽的誘惑》中的潘蕊,還是《風蕭蕭》中的白蘋,都是崇高理想與神性的化身。《聊齋志異》中的狐鬼花妖盡管神通廣大,但沒有精神啟迪意義。

2.3 唯美主義傾向

早在“五四”時期,“《新青年》雜志就率先介紹、宣傳過王爾德等唯美派作家的作品及其藝術主張”[6]。徐訏的創作深受其影響,具有強烈的唯美主義的傾向。他踐行了唯美主義的審美無利害論,有自覺的為藝術而藝術的意識。他偏愛寫自然風景,《鬼戀》中有不少對月色、星空的唯美描寫,《風蕭蕭》中也有不少對大自然的描寫,大自然作為一種單純的審美對象總是給主人公以超越塵世、無涉功利的美感。此外,徐訏喜歡用非常細膩的筆觸去描寫女性人物的美貌,單純為審美而審美,不涉及肉欲,他筆下的戀愛也多是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比如,在《鬼戀》中,他形容“鬼”的外表是像兩片玫瑰花一般的嘴和一串珍珠一樣的牙齒。在《風蕭蕭》中寫白蘋的美貌一如初放的百合花。甚至在有的作品中,徐訏有唯美主義文學一貫的無涉道德的傾向。正如王爾德所說:“藝術家沒有倫理上的好惡。藝術家如在倫理上有所臧否,那是不可原諒的矯揉造作。”[7]《神偷與大盜》中徐訏更是創作了一個善惡并存的帶有傳奇色彩的江湖大盜,一方面,他靠高超的技藝以偷竊為生,這個職業算不上光彩。另一方面,他見到人前道貌岸然、人后做盡狗血之事的和尚之后,又有懲惡揚善的俠義之心。徐訏始終沒有對其筆下的人物進行道德判斷,或是按照道德需求去塑造人物。

從某種意義上說,徐訏的唯美主義書寫也反映了他內在的矛盾性,一方面他是入世的,積極承擔社會人生的責任。另一方面,他對現實又是厭惡的,因此他又有對于純粹的美的追求與無涉道德的價值觀念。

2.4 開拓人物的心理空間

徐訏畢業于北京大學哲學系,又于1931年去北京大學心理學系修習,受弗洛伊德影響很深。徐訏在《弗洛伊德學說的背景及其影響》一文中,論道“人不過是背著社會文化與傳統,自己整天在沖動的動物”[8]。他在小說中常用大量的篇幅去描寫人物的內宇宙,以此展現人物的內在行為邏輯。比如,《精神病患者的悲歌》中的女主人公白蒂,雖是貴族小姐,但是由于森嚴的環境,本我的欲望一直受到壓抑,因而產生了異常的行為,比如瘋癲、喝酒、賭博、同性戀等。徐訏由表及里,寫出了“閣樓上的瘋女人”的精神痛苦。《盲戀》中徐訏寫出了丑陋的男主人公陸夢放對盲眼美妻做視力恢復手術的兩難心態。他一方面想讓愛妻重獲光明,另一方面又擔心丑陋的面目會讓自己失去愛情。《鬼戀》中的男主人公“徐”一方面很愛神秘又鬼氣森然的女主人公,另一方面卻又擔心她真的是“鬼”。與《鬼戀》相似的《離魂》也非常注重對男主人公兩難心態的描寫。他覺得在墳地與亡妻相逢之事很不合常理,可他又越來越確定這就是亡妻的幽靈。徐訏準確地寫出了人物糾結矛盾、百轉千回的心理。而《聊齋志異》作為典型的古典文本,對人物的心理描寫幾乎是空白的。因此,徐訏的創作相比于《聊齋志異》更有心理深度,對內世界的探索也使徐訏筆下的人物形象更加豐滿。

3 悲劇靈魂的遙相共鳴

徐訏與蒲松齡教育背景、工作經歷、家庭經歷都有很強的相似性。兩者都是讀書人,受到儒家文化的影響,沒有入仕的經歷,有很強的書生意識。徐訏幼時生活在浙江一個叫作“竺楊村”的小村落,畢業于北京大學,時局混亂無良木可棲,故而徐訏年輕時堅持賣文為生,移居香港以后開始辦雜志和教學。蒲松齡作為傳統知識分子,飽讀儒家的“四書五經”,雖然有出仕之心,但是屢試不第。所以他與徐訏都有一種不自覺的“書生立場”寫作抒憤,反映在他們的創作中自然是書生才華橫溢、佳人紅袖添香的幻想性故事。

同時,兩人同樣接受了民間文化的熏陶。蒲松齡在鄉村長大,喜人談“鬼”,這些民間故事都成為他日后創作《聊齋志異》的資源。徐訏成長之地為浙東農村,此地也是鬼怪民俗的繁盛之地,且徐訏的父親也是一個飽讀詩書的開明人,徐訏小的時候便接觸了諸如《七俠五義》這樣的武俠小說。民間文學的滋養讓兩人都有意識地將劇情寫得曲折離奇,善以傳奇法寫志怪。成年以后,兩個人的家庭生活也同樣都稱不上稱心快意,故而有相似的孤獨落寞的體驗。弗洛伊德在《創作家和白日夢》中論道:“一個幸福的人絕不會幻想,幻想的動力是未得到滿足的愿望。”[9]蒲松齡長期在外做入幕之賓,與家人聚少離多,故而如蒲松齡自己所言,《聊齋志異》是“浮白載筆,僅成孤憤之書”[10],借狐鬼花妖紅袖添香的故事慰藉自己的孤獨寂寞。徐訏雖在20世紀40年代成名,但是他的家庭生活卻始終稱不上幸福,徐訏5歲便離開父母的懷抱,開始了獨自一人在寄宿學校的生活,可以想象那個時候徐訏的孤獨、痛苦和迷茫。結婚之后又未覓得良配,妻子出軌,對現實生活中愛情生活的不滿意無疑令他對“忠貞的鬼戀”生出向往。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徐訏的小說與蒲松齡的創作呈現出互文性的原因是兩個生不逢時、命運多舛的文人遙相共鳴。

4 結束語

中國現代文學受西方現代性思想的啟蒙與理性邏輯的影響很深,傳統鬼魅文化與志怪小說被打上了愚昧與非理性的標簽,這類題材往往被受過新思想啟蒙的知識分子批為鬼怪狹邪的反面典型。再反觀他們的現實題材創作,實際上因為內容的枯燥性而不能做到真正的雅俗共賞。徐訏卻有意識地改變了這一點,反其道而行之,向古典文學《聊齋志異》汲取創作養料。但他的小說又在格調手法與主題內容上呈現出西方現代派文學的特質。他用現代性手法重寫“聊齋”故事的這一創舉真正做到了用普羅大眾喜聞樂見的形式討論靈與肉、生與死、此岸與彼岸等哲學話題,這讓他的作品有了雅俗共賞的圓融特質。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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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袁行霈.中國詩歌藝術研究[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87:63.

[3] 魯迅.中國小說史略[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3:179.

[4] 于紅慧.從《聊齋志異》士人治生主題看蒲松齡的小農思想[J].中國文化研究,2023(1):101-109.

[5] 李旭玫. 穿越“此岸”與“彼岸”的藝術探索[D].武漢:華中科技大學,2010.

[6] 何慧.唯美主義的成功實踐:論徐訏的小說創作[J].冀東學刊,1997(4):37-41.

[7] 趙濃,徐京安.唯美主義[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88:2.

[8] 徐訏.個人的覺醒與民主自由[M].臺北:傳記文學出版社,1972:102.

[9] 弗洛伊德.創作家和白日夢[M].林驤華,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3:27.

[10]蒲松齡.聊齋志異[M].北京:九州出版社,2017:3,28,72.

作者簡介:韓佳霖(1998-),女,山東濱州人,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現當代文學,媒介文化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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