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活動理論的教師數字教材素養提升路徑

摘要：以活動理論為視角，對中小學教師數字教材素養的發展內核進行挖掘，構建由理念、能力和品格等三個雛度構成的教師數字教材素養分析框架。數字教材理念包括數字教材認識和使用意愿；數字教材能力包括數字教材工具化和變革課堂教學；數字教材品格包括社會責任及專業發展兩個方面。未來應從厘清數字教材與教育目的及其同紙質教材的關系出發，深化教師數字教材使用理念；立足教師數字教材能力的培養，重視數字教材基礎建設和使用生態建設，完善培訓體系；從強化教師社會責任意識及構建數字教材使用共同體兩個方面，塑造教師數字教材品格。

關鍵詞：數字教材；數字教材素養；活動理論；中小學教師

中圖分類號：G451 文獻標識碼：B 文章編號：1673-4289（2024）06-0058-06

當前，我國數字技術與教育正處于融合與創新并存的新時期，數字教材歷經二十余年的發展，已成為新時代育人的重要載體。回顧數字教材的相關研究發現，二十多年來有關數字教材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數字教材的概念價值、設計開發和國際比較三大領域，對數字教材動態使用的研究數量整體較少，主要集中在探討教師應用數字教材的倫理風險與防范對策，從教師效能提升看數字教材建設新導向，以及探究數字教材應用中教師角色轉變的困境與策略等方面。活動理論作為網絡時代教材研究的強有力支撐，對分析數字教材使用活動具有指導作用。

一、教師數字教材素養的發展境遇

（一）數字教材成為新時代課程育人的重要載體

隨著技術的介入與驅動，技術賦能的數字教材應運而生。與傳統紙質教材相比，數字教材是適用于數字原住民的新樣態教材，具有海量的學習資源、支持形式多樣的學習活動以及學習定制等特征，有助于提高課堂教學過程的數字化水平，推動教育創新與升級。2002年，人民教育出版社正式發布了我國第一代電子教材——人教電子教科書，標志著我國電子教材的誕生。

“數字教材的誕生，實現了教材介質從紙質到數字的轉化，使用方式從線下到線上的轉變，為提高教材的傳播效率和使用效率，實現優質教學資源的共建共享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已有實證研究表明，數字教材在教學領域具有使用優勢，甚至有學者展望，隨著技術與數字教材的深度融合、教材地位與作用的變化以及人類閱讀方式的轉變，數字教材或許會占據教材市場成為主流。2022年國家頒布的首批中小學數字教材國家標準，對中小學數字教材的元數據、質量要求、檢測方法和出版流程做出了相關規定。中小學數字教材國家標準的推出，有利于促進數字教材的普及和應用，推動教育數字化轉型加速發展。

（二）教師數字教材素養亟須提升

教師數字教材素養，是數字時代教材素養的再定義，是教師數字素養在教材使用領域的具體表現。早在2006年，我國就有學者從教材觀和能力兩個層面提出“教師要樹立新的教材觀”，“全面提升教科書素養”。數字技術與教育的融合，使得教育領域內部各要素發生了質的改變。一方面，教師需要適應并能夠利用數字技術提高教學效率進行數字化教學創新，提升專業能力和競爭力；另一方面，為培養學生應對智能環境快速發展挑戰的創新能力，教師也必須從知識型向素養型轉換。2022年國家頒布了《教師數字素養》行業標準，從意識、能力和責任三個層面對數字素養進行了內涵界定和指標構建，為教師素養發展提供了方向。

隨著數字教材的推廣和發展，廣大中小學教師已逐步認識到數字教材的應用價值，但是在教學實踐中，主動學習和使用數字教材的意愿普遍不強。造成這一現象的主要原因是，中小學對數字教材的認識還停留在淺表層次，僅僅將其視為傳統紙質教材的替代品，以傳統知識傳授思維使用數字教材，沒有探索出與之相匹配的教學模式，數字教材的工具價值并沒有得到完全發揮。數字教材的育人價值實現有賴于教師行動，在教育數字化轉型的背景下，教師應具備何種數字教材素養，應該通過哪些具體措施促進教師數字教材素養的提升等，已成為亟待解決的問題。

二、活動理論、數字教材與教師數字教材素養

（一）活動理論的核心思想

活動理論由蘇聯心理學家L.維果茨基（L.Vy-gotsky）開創，后經其學生A.列昂節夫（A.Leontyev）傳承，最后由芬蘭學者Y恩格斯托姆（Y.Engestrom）發展完善并形成了理論分析框架，其基本思想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第一，活動包括動機、目標和條件三個層級。根據活動的層級結構，目標由動機決定，直接引發活動并指向活動客體，因此，目的導向性是活動理論的重要思想之一。第二，活動具有中介性。維果茨基在探討人類高級心理機能的間接性時，提出了活動的中介問題，他將工具劃分為技術工具和心理工具兩種類型，前者指向客體，可以引起客體的變化，改變人類與環境的關系；后者指向內部，影響人的心理結構和行為。第三，活動系統中各要素的矛盾沖突是活動發展的核心。活動是開放的系統，當新技術或新規則進入活動系統時，舊要素與新要素會引發一連串的新矛盾。第四，共同體及勞動分工思想。共同體是指參與活動人員的集合體，勞動分工則是共同體與客體的一種中介調節。共同體與勞動分工思想體現了活動不是個體行為，而是群體行為。

（二）基于活動理論的數字教材

活動理論從互動的視角出發，將數字教材界定為互動媒介。數字教材，首先是教師用于教學和培養學生核心素養的中介物；其次也具有心理工具屬性，能夠改變教師的思維和行為。課堂教學從來都不是學科知識在師生之間的線性傳遞，而是以教材為中介物的教師、工具、學科內容等要素之間的多維互動。學校教育的最終目的并非復制教材內容，而是培養學生適應未來生活挑戰的核心素養。從這個角度便可以將數字教材理解為教師用于教學和培養學生核心素養的工具。工具有物質工具與心理工具之分。物質工具主要指向對客體的改造，而心理工具則指向對主體思維和行為的轉變。教師使用數字教材的目的，不是為了改變學科內容等客體，而是通過數字教材的使用，轉變思維與行為，優化課堂教學、轉變學習方式，進而培養學生的核心素養。因此，數字教材具有心理工具的屬性，而教師在使用數字教材的過程中能使這一屬性突顯出來。

（三）基于活動理論的教師數字教材素養

基于上述活動理論，結合《教師數字素養》行業標準，本文對中小學教師數字教材素養作出如下界定：教師數字教材素養，是教師在教育教學活動情境中使數字教材工具化及其在使用這一工具的過程中，能動地使用數字教材優化、創新和變革教育教學活動，促進自身發展和學生成長應具備的理念、能力和品格。

教師數字教材理念，是指教師對于數字教材在教學中的地位、作用以及如何使用等觀念及其價值取向的總稱，是教師開展數字教材使用活動的基本依據，對數字教材能力、數字教材品格具有引領作用。教師數字教材能力，是指教師實現數字教材工具化及應用數字教材變革課堂教學活動應具備的相關知識、技能等的總和，是教師數字教材素養的外在表現和重要衡量標準。教師數字教材品格，是教師在使用數字教材開展教育教學活動時所體現出來的道德、分工和共同體關系優劣等，是教師數字教材素養的內隱特征，影響著教師的數字教材能力和數字教材理念。

三、基于活動理論的教師數字教材素養發展內核

（一）基于活動理論的教師數字教材素養分析框架

本研究結合活動理論，借鑒相關研究模型，將教師數字教材素養納入教師數字教材使用活動中構建分析框架（見圖1），主要分為活動前、活動中和活動后三個階段。

活動前，是教師使用數字教材的驅動階段。根據活動的層級性特征，目標由動機決定，直接引起活動行為，行為由操作構成，受到現實條件的影響。活動完成后，結果與預期目標的一致性則是目標達成的情況。在數字教材理念的引領下，教師將根據外部環境和實踐需求，引發包括動機、目標和條件三個層次的數字教材使用行動。在此階段，教師根據對數字教材應用價值的理解和使用意愿進行活動準備，以外部環境和教學需求為基礎確定數字教材使用目標，創造相應教學條件。教師數字教材理念，反映了教師對數字教材融入課堂教學的核心思想和行動方向，對教師數字教材使用活動的開展具有引領和指導作用。

活動中，是教師使用數字教材的主體階段，包括使用主體教師、中介物數字教材、客體學科內容以及活動情境。活動情境包括教師使用數字教材過程中涉及的規則、共同體和勞動分工三個要素。在這一階段，教師與數字教材的雙向互動表現為教師數字教材能力，分為數字教材工具化和應用數字教材變革課堂教學兩個方面。教師數字教材能力是教師數字教材素養的外在顯現。教師數字教材品格，在主體階段主要指向教師在情境中的具體活動，與共同體成員交互、分工、協商規則的能力，以及面對技術介入教材的倫理道德品質的綜合體。

活動后是輸出階段，指向活動完成后產出的結果。教師通過數字教材這個中介物作用于學科內容，最終將轉化為教師個體專業發展的實現以及學生核心素養的增強。每次活動后產出的結果，又將反饋至活動前的動機、目標和條件，教師將根據反饋結果調整和優化數字教材使用行為，進入新一輪的數字教材使用活動，形成一個持續優化的數字教材使用閉環系統。

（二）基于活動理論的教師數字教材素養構成要素

1.數字教材理念：數字教材認識與使用意愿

教師使用數字教材的外部動機受到數字教材應用背景和應用價值的驅動，內部動機由使用意愿和需求激發，這兩部分內容構成了教師的數字教材理念。

（1）數字教材認識

數字教材認識是指教師對數字教材在推進國家教育數字化轉型、培養創新型人才、變革課堂教學和促進教師專業發展等方面的價值理解，以及在具體的教學實踐中可能產生新問題的認識。具體而言，教師應該認識到：數字教材是數字化轉型背景下，推進課堂教學過程數字化的重要工具；數字教材提供的多樣化的學習方式和資源，能夠培養學生的創新思維和問題解決能力；數字教材在中小學應用和推廣的核心，是實現數字教材支持下的教學模式重構；數字教材在助推教師專業成長的同時，也為教師提供了更加便利的教育教學及交流合作平臺。教師更應認識到，數字教材的使用雖在推進教育創新方面具有積極意義，但同時也會帶來倫理道德、學生學習、教育教學和教學管理等多方面的風險，對傳統教學模式以及教師的能力和品格提出了新要求。

（2）數字教材使用意愿

教師的數字教材使用意愿，決定其是否積極主動地使用數字教材。為了更好地應對數字教材對傳統課堂教學帶來的挑戰，滿足現代學生的學習需求，提高教學質量和學生的學習效果，教師需要具備積極的使用意愿，主動學習和使用數字教材，積極開展創新性數字教材的實踐探索。同時，教師還需要具備戰勝數字教材實踐可能存在的困難和挑戰的決心與信心。

2.數字教材能力：數字教材工具化與變革課堂教學

活動理論視角下，教師數字教材能力分為兩個層次：一是了解數字教材基礎知識、掌握基本操作技能，實現數字教材工具化的能力；二是在教學設計、教學組織、教學實施以及教學評價的過程中，創造性使用數字教材變革課堂教學的能力。

（1）數字教材工具化能力

數字教材工具化能力是指為了充分發揮數字教材工具價值，教師應具備的數字教材相關知識，能夠凸顯和利用數字教材功能的相關技能等。這些能力是教師使用數字教材的必備基礎能力。數字教材在保留傳統紙質教材的內容與教學功能的同時，還引入了超鏈接、人機交互、富媒體等全新結構與功能。這些新特性在教學活動中對教師有增能和限制的雙重作用。一方面，教師應該具備數字教材概念、功能、運行原理等相關知識，認識到數字教材具有可實現拓展學習資源和學習活動、增進學生互動與體驗、支持數據收集與分析、支持個性化學習等方面的獨特優勢。另一方面，教師如何使用數字教材，受到數字教材的配套云資源、交互式按鈕、學科工具、課堂組織工具和數據收集分析等內嵌工具的作業原理的限制。以上兩個方面，決定了教師不僅需要了解數字教材的內涵、特征、構成要素及內嵌工具，掌握其運行和解決問題的程序和方法，還要能根據課堂教學需求選擇、加工和管理數字教材，以最大限度實現數字教材的工具價值。

（2）變革課堂教學的能力

變革課堂教學是教師數字教材能力發展的核心。數字教材不是完成狀態的工具。一方面，隨著數字技術的不斷進步，數字教材的功能將不斷升級；另一方面，數字教材也會因教師賦予其意義的不同而發揮不同的功能。數字教材的“未完成”狀態，需要教師充分發揮能動性，積極探索應用數字教材變革課堂教學的方法，從教學設計、教學組織、教學實施、教學評價四個方面人手，全面提升應用數字教材變革課堂教學的能力。

教學設計方面，教師應利用數字教材的豐富資源構建學科知識之間的內在聯系，以學科核心概念為主線組織教學內容。同時，借助數字教材為師生打造的網絡學習空間，有效設計和組織翻轉課堂、小組合作學習、探究學習等學習活動，以更好地服務于學生的個性化學習需求。

教學組織方面，教師應遵循學生的學習規律，利用數字教材的豐富資源，設計與學生生活經驗緊密相連的真實教學任務。通過虛擬現實技術、增強現實技術等多樣化的數字媒體支持的學習活動，讓學生經歷沖突、解構和重構知識學習過程，增強學習體驗，激發學習興趣。

教學實施方面，教師應利用數字教材在支持線上討論、投票等多樣化交互形式等方面的優勢，為學生創設線上交流學習空間，拓展合作學習渠道，引導學生通過獨立思考、充分表達、思想碰撞等方式，深化學習內容的理解，發展合作能力。同時，利用數字教材內嵌的多樣化學習工具，引導學生對學習活動進行分析、評價與創造，促進學生深度參與教學過程。

教學評價方面，教師應積極借助數字教材的數據采集功能，開展貫穿教學全過程的伴隨式評價。課前了解學生學情，課中把握教學過程，課后檢測教學目標達成情況。同時，注重評價結果的深層次應用。根據數字教材生成的評價結果，識別班級普遍性學習問題和學生個性化學習問題，精準定位學生的盲點、薄弱點和難點，進行分層分類教學，以優化教學策略，提升教學效率。通過數字教材的人工智能技術向學生推送個性化學習資源，促進學生開展自適應學習。

3.數字教材品格：社會責任與專業發展

教師數字教材品格，不僅應包含使用數字教材的社會責任，還應包含自身和共同體的發展。

（1）社會責任

數字教材內嵌的開放性資源鏈接、數據收集和分析等功能，可能會引發新的倫理道德問題。在使用數字教材的過程中，教師應遵守法制道德規范，提高數字教材倫理意識和數據安全防護能力。數字教材倫理意識和數據安全防護能力，包括尊重知識產權、尊重學生權益、保護學生隱私、定期備份數據等。在數字教材使用活動中，教師對學生使用數字教材具有調節作用。教師不僅要關注學生數字教材倫理安全意識和智慧的培養，還需要對學生使用數字教材行為負責。一是面向全體學生，通過教授技巧、鼓勵使用等方式指導學生有效使用數字教材，加深學生對數字教材的認識，提升學生數字教材使用能力。二是提醒學生注意視力保護，合理安排時間，確保學生健康使用數字教材。三是加強對學生數字教材使用行為的監管，確保學生規范使用數字教材。

（2）專業發展

教師應主動在教學中進行研究與創新，探索適用于數字教材的課堂教學新模式，不斷提升自身的競爭力。除此之外，“教科書使用應體現有意識的社會關系，通過編者、學者、教師和學生協作構建教科書使用共同體”。教師與同事、編者等共同體成員在數字教材的實踐活動中積極交流、反思與合作，是推進數字教材應用及實現教師終身學習的重要途徑。教師應該積極利用數字教材及其配套資源，促進自身及共同體成員的專業發展，包括基于數字教材的學習研討和新型教學模式的研究與創新等。

四、基于活動理論的教師數字教材素養提升路徑

（一）厘清兩個關系，深化教師數字教材理念

一是厘清數字教材與教育目的的關系。數字教材是數字技術與教材深度融合的產物，是轉變教學方式，進一步促進學生全面而有個性發展的一種技術手段。教育的本質是傳承知識，培養人才。數字教材與教育目的是手段與目的的關系。教育目的是教師使用數字教材行動的指南，數字教材是實現教育目的的重要工具。深度學習不會在先進的技術環境下自行發生，教師的深度介入是數字教材在課堂教學數字化過程中價值發揮的關鍵。教師應充分發揮主體意識，厘清數字教材與教育目的之間的關系，聚焦數字教材在變革課堂教學和促進學生核心素養發展方面的價值，激發高層次的使用動機。一方面，要具備終身學習的理念，主動學習數字教材的相關知識和操作技能。深度認識到數字教材融入課堂教學將重構傳統教學生態，呈現數字化、個性化、高質量、高效率、互動性等特征。另一方面，踐行素養本位的教學理念。以學生核心素養的培養為出發點和落腳點，重視數字教材在促進學生團隊協作、高階思維、個性化學習能力等發展方面的工具價值，并以此為契機，培養學生適應學習型社會必備的批判反思、問題解決、合作溝通等能力。

二是厘清數字教材與紙質教材的關系。數字教材獨具開放性、交互性強等特征，紙質教材則能帶給學生更深層次的精神和情感體驗，二者不是對立的而是優勢互補、繼承與發展及支持與輔助的關系。如何協調二者關系，發揮二者合力，是教師數字教材素養培育的重要路向。教師應更新教材觀念，把握數字教材與紙質教材的價值與功能，充分發揮二者優勢，并始終以實現教學目標和學生核心素養發展為出發點和落腳點。同時要處理好新舊教材的協同與銜接關系，探索數字教材與紙質教材一體化協同育人的教學模式，努力推進技術與教育的雙向融合。

（二）找準兩個方向，培養教師數字教材能力

一是重視數字教材使用的基礎建設與生態建設。教師使用數字教材的活動，受到數字教材相關基礎建設以及學校數字教材實踐生態等條件的制約。在基礎建設方面，國家需要加大對學校數字教材基礎設施和設備的資金投入，提高師生數字教材占有比例。同時，依據國家標準嚴格審核數字教材出版，確保數字教材的質量。在數字教材使用生態建設方面，學校應為教師營造安全、積極的數字教材實踐氛圍，鼓勵教師通過教研、賽課等方式開展數字教材實踐與交流，充分發揮高水平教師的榜樣作用，在校內形成數字教材使用結對幫扶機制。同時，加強校際交流，組織教師觀摩基于數字教材的優秀教學案例，幫助教師形成運用數字教材變革課堂教學的具象認知。此外，學校還可以將基于數字教材的教學創新納入教師考評標準，強化教師使用數字教材變革課堂教學的外部動機。

二是完善數字教材使用的培訓體系。數字教材調節著教師與學科內容之間的關系，是課堂教學的重要中介工具。向教師提供精準且多樣的數字教材培訓，是提高教師數字教材工具化和變革課堂教學水平的重要途徑。師范院校應與時俱進，有組織、有計劃地將數字教材相關知識納入課程，有意識地向預備教師傳授數字教材是怎樣的中介物、如何使用數字教材的知識等。職后培訓要提高培訓的針對性。中小學校應根據本校和教師群體的實際情況，制定滿足不同地區、不同學段、不同學科、不同能力水平、不同教育層次教師差異性需求的培訓計劃，努力實現需求與供給一體。在培訓內容上，理論與實踐并重，不僅要介紹數字教材的理論知識，還應展示數字教材與學科教學深度融合，重構傳統課堂教學流程的優秀教學案例，并定期派遣指導顧問人校進行現場培訓。此外，還可以依托國家智慧教育平臺，豐富教師可獲得的數字教材資源，為教師提供更加開放的數字教材使用交流平臺。

（三）聚焦兩個關鍵點，塑造教師數字教材品格

一是聚焦教師使用數字教材的社會責任。數字教材具有易用性和可訪問性的特征，可鏈接的資源良莠不齊，組織常態化的數字教材使用規范培訓和考核，能有效提高教師辨別資源，依法、合規使用數字教材的能力，提升其社會責任感。數字教材的出現，讓有教無類、因材施教成為可能。在數字教材的使用過程中，教師應以全體學生的發展為價值取向，關注數字教材應用背景下的教育公平問題。關注和接納學生的個體差異，充分利用數字教材數據收集和個性化推送功能，讓每個學生都能夠獲得適合自己的學習資源和內容，促進“公平而有質量”的教育不斷發展。同時，教師需要對學生使用數字教材的方式負責，可專門開設學生數字教材使用指導課，幫助學生有效、健康、規范使用數字教材。

二是聚焦數字教材使用共同體的構建，深化分工與合作思想。教師使用數字教材活動離不開教學、教研等社會文化環境。在不同活動情境中，教師使用數字教材需要與共同體成員進行分工協作，才能實現促進學生核心素養發展這個潛在的共同目標。在課堂教學情境中，教師應積極與學生就數字教材使用問題開展交流活動，收集學生在使用數字教材時的需求和遇到的困難，為學生提供專業化、個性化和針對性指導。教師與同事可以以數字教材的課堂教學模式變革為主題，開展常態化交流，分享各自積累的實踐經驗。同時，還可以依托數字教材網絡服務平臺組建研究小組，積極開展跨學科、跨地區的數字教材課堂創新應用研究。加大與專家、數字教材開發者之間的合作交流力度。一方面，通過專家和數字教材開發者的現場指導，深入理解數字教材及其服務平臺功能、操作流程、數據收集邏輯等運行原理。另一方面，積極參與數字教材的開發和改進，提供使用反饋；這些反饋能夠反哺開發，便于開發者根據教師應用現狀及需求來改進和優化數字教材功能。

（作者單位：四川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成都6100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