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回報調節視角下心理疲勞對建筑工人危險感知的差異化影響研究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72071097）；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規劃基金項目（20YJAZH034）；江蘇省研究生科研創新計劃項目（KYCX22_3596）。

摘要：為有效減少心理疲勞對危險感知的負面影響，提高建筑工人安全績效，基于實地調研和文獻梳理，研究心理疲勞不同表現形式對建筑工人危險感知的影響差異，并重點關注工作回報的調節作用。采用結構方程模型和分層回歸方法，對356份來自建筑工人的有效問卷進行分析。結果表明：動力減少對危險偵測和危險處置的負面影響最為顯著；認知衰弱對危險認知具有長期負面影響；工作回報在心理疲勞對危險感知的負向影響中發揮積極的調節作用；情緒耗竭和行為遲緩對危險感知的負面影響較弱。

關鍵詞：工作回報；心理疲勞；建筑工人；危險感知；結構方程模型

0" 引言

建筑業是典型的高危行業之一，事故呈現高發、頻發態勢。實踐與研究表明：人是施工安全管理的核心要素，危險感知不足是事故發生的先導原因，提高建筑工人的危險感知能力是保障施工安全的關鍵［1-2］。然而，我國建筑工人受教育程度較低、安全意識薄弱，且所處作業環境惡劣、體力勞動繁重，加之經濟壓力較大、老齡化現象嚴重，存在嚴重的心理疲勞現象。在心理疲勞狀態下，建筑工人表現出心緒不安、情緒低落、效率下降、失誤增加等行為狀態，對其危險感知造成明顯的負面影響，更易導致事故發生［3］。因此，有必要研究心理疲勞對危險感知更深層的、差異化的不利影響，進而有針對性地提升建筑工人危險感知水平。

研究表明，疲勞是引發建筑工人不安全行為的主要原因，與事故發生緊密相關［4-6］。但是，當前研究主要聚焦于體力疲勞，缺乏對心理疲勞的關注。相關研究指出，心理疲勞是指在長期、高壓條件進行單調的、高強度的工作所造成的力竭感、疲憊感和倦怠感［7］。在現實中，建筑工人長期重復性地從事某一工作，承受著來自家庭、工作、社會等各方面的壓力，容易出現心理疲勞現象。目前，有關心理疲勞對感知的影響研究表明，心理疲勞對當事人的注意警覺［8］、注意偏向［9］、認知控制［10］、風險決策［11］等方面產生負面影響。然而，上述結論都是在實驗室環境下得出的，其對建筑工人的適用性需要進行實證檢驗，尤其要考慮我國建筑工人群體的特殊性。因此，有必要明確我國建筑工人心理疲勞的具體表現和劃分維度，進一步探索其對危險感知更為細化、差異化的影響。

值得注意的是，現有研究在探索心理疲勞的影響時，常以增加獎勵作為對照組來觀察被試心理疲勞狀態的變化［12-13］。結果表明，增加獎勵后，被試的反應時間和準確率顯著上升，從側面說明了其行為監控能力和動機水平的提高。對此，學者常用努力-回報失衡理論進行解釋，認為心理疲勞是由付出的努力遠遠大于得到的獎勵所引起的［14］。此外，課題團隊的前期調研也發現，工作回報是建筑工人心理疲勞的主要致因［3］。由此推測，工作回報在心理疲勞對危險感知的負面影響中具有積極的調節作用。

綜上所述，本研究立足我國建筑工人實際情況，分析心理疲勞對建筑工人危險感知的差異化影響，并引入工作回報的調節作用進行實證研究。研究結果可有效緩解心理疲勞的不利影響，進而提高建筑工人危險感知水平，減少安全事故發生概率，提高施工管理水平。

1" 研究假設

1.1" 建筑工人心理疲勞表現形式

心理疲勞的概念較為寬泛，幾乎適用于所有行業，而不同職業背景下的心理疲勞表現形式有所差異。因此，有必要針對我國建筑工人群體進行具體研究。為此，課題團隊先后在蘇南某處工地開展了2輪實地調研。第1輪采取行為觀察的方式，通過咨詢現場管理人員，選擇現場工作效率較低的建筑工人，對其工作行為、態度等進行觀察，發現其主要表現為情緒不穩定、易與工友發生沖突、工作易出錯及存在缺勤情況等。第2輪采取開放式訪談方式，廣泛詢問建筑工人是否存在倦怠、疲乏等心理疲勞癥狀，以及其當時的內在感受和工作表現。結果發現，絕大多數建筑工人都存在嚴重的心理疲勞，當心理疲勞發生時，容易出現情緒暴躁、注意力分散、厭倦工作及反應遲鈍等。

在全面梳理訪談內容的基礎上，結合我國建筑工人文化水平不高、群體封閉性強、老齡化趨勢明顯等特點，將建筑工人心理疲勞表現形式總結為動力減少、認知衰弱、行為遲緩和情緒耗竭，具體見表1。

1.2" 心理疲勞與危險感知

危險感知是指建筑工人對施工環境中危險因素的識別、判斷、分析、評價和預測的過程［1］。在此過程中，建筑工人首先對周圍環境中的潛在危險因素進行搜索，隨后調動自身知識和工作經驗對危險目標進行判斷和預測，最后根據對事故情況的預測，思考相應的應對措施。據此，危險感知過程可以分為危險偵測、危險認知和危險處置三個階段。下面具體分析心理疲勞在上述三個階段所產生的影響，并提出相關假設。

1.2.1" 心理疲勞與危險偵測

研究表明，心理疲勞會對個體的注意警覺造成負面影響［8］。注意警覺的主要作用是維持特定的喚醒狀態或靈敏狀態，以及時接收外來信息。在心理疲勞狀態下，建筑工人難以保持對周圍環境的持續性注意，對危險的警覺性降低，無法快速意識到潛在的危險。此外，心理疲勞影響個體的注意控制能力［20］，導致建筑工人在搜索危險時易受無關刺激的影響［17］，錯將非危險源標記成危險源，造成危險偵測效率下降。綜上，提出假設H1：心理疲勞所導致的動力減少（H1a）、認知衰弱（H1b）、行為遲緩（H1c）、情緒耗竭（H1d）對建筑工人的危險偵測具有差異化負面影響。

1.2.2" 心理疲勞與危險認知

研究表明，心理疲勞負向影響個體的認知能力［2，21］。反映在危險認知過程中，心理疲勞程度較高的建筑工人難以快速將以往知識和經驗與當前危險目標進行匹配，對危險的分析和判斷時間延長，危險認知的速度下降。同時，建筑工人在作業時通常面臨多重任務，對危險感知任務投入的認知資源是有限的。加之，心理疲勞使建筑工人更易被其他因素所干擾［22］，對危險的認知易出現偏差，危險認知的準確性大大降低，無法有效預測未來的危險發展趨勢。綜上，提出假設H2：心理疲勞所導致的動力減少（H2a）、認知衰弱（H2b）、行為遲緩（H2c）、情緒耗竭（H2d）對建筑工人的危險認知具有差異化負面影響。

1.2.3" 心理疲勞與危險處置

在危險處置時，建筑工人已知曉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故，為保證自身安全，更傾向于忽視、回避危險［19］，危險處置的意愿較低。如前所述，心理疲勞會干擾建筑工人對危險的認知加工過程，消耗其有限的認知資源，故當建筑工人進行危險決策時傾向于選擇認知加工較少的保守選項［11］，容易做出錯誤的決策。此外，心理疲勞會進一步影響建筑工人的執行控制能力，表現為錯誤監控能力下降，在實施錯誤行為決策后不能及時對其進行調整［12］，可能造成更嚴重的事故后果。綜上，提出假設H3：心理疲勞所導致的動力減少（H3a）、認知衰弱（H3b）、行為遲緩（H3c）、情緒耗竭（H3d）對建筑工人的危險處置具有差異化負向影響。

1.3" 工作回報的調節作用

研究表明，與枯燥程度、工作負荷、個體特質等因素相比，工作回報是影響建筑工人心理疲勞的關鍵因素［3］。相關調查也發現，我國建筑工人經濟條件普遍較差，其所付出的勞動與所獲得的回報之間存在較大差距。與此同時，大多數實驗研究表明，在誘發被試產生心理疲勞的情況下，增加獎勵可以使被試的疲勞感降低，動機和努力感提高［10，13］，說明獎勵可以緩解被試的心理疲勞帶來的負面影響。因此，推測提高工作回報能夠緩解心理疲勞帶來的負面影響，從而改善建筑工人危險感知表現。綜上，提出假設H4：工作回報在心理疲勞對危險偵測（H4a）、危險認知（H4b）、危險處置（H4c）的負向影響關系中具有積極的調節作用。

基于上述分析，建立理論模型，如圖1所示。

2" 數據收集

2.1" 量表設計與預調研

（1）心理疲勞。在確定建筑工人心理疲勞表現形式的基礎上，結合文獻研究結果，形成原始題項庫。通過合并和刪除進行初步提煉，再結合專家訪談、預調研形成正式量表［3］。該量表包括4個維度，共14個題項，其中，動力減少有3個測量題項，認知衰弱有4個測量題項，行動遲緩有3個測量題項，情緒耗竭有4個測量題項。

（2）危險感知。根據建筑工人危險感知的過程階段，將其劃分為危險偵測、危險認知、危險處置3個維度［1］。根據每個階段的特性設置觀察指標、設計題項，經過專家訪談、預調研形成正式量表。該量表共有9個題項，每個維度包含3個題項。

（3）工作回報。課題團隊在調研建筑工人心理疲勞的影響因素時，從工資滿意度、地位滿意度和晉升制度的合理性3個角度設置題項對工作回報進行測量［3］，共有3個題項。

為保證問卷數據的真實性和科學性，在正式調研前進行問卷預調研。選擇江蘇鎮江某在建項目的建筑工人為調查對象，發放問卷150份，回收有效問卷118份。采用SPSS 26.0對數據進行檢驗，結果顯示：在信度方面，心理資本、危險感知和工作回報量表的Cronbachs α值分別為0.848、0.780、0.825，且每一題項與量表總分相關性（CITC值）均大于0.4，無須對題項進行調整；在效度方面，3個量表的KMO值分別為0.805、0.752、0.703，且Bartlett球形檢驗顯著性均為0.000，可進行下一步的探索性因子分析。由此可知，各量表所提取的公因子個數與維度劃分一致，每個公因子剛好對應相關測量題項，且每一題項的因子載荷大于0.8，故不必刪減問卷題項［23］。

2.2" 研究樣本

采用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方式進行問卷調查，以長三角區域在建項目的建筑工人為調查對象。共發放問卷400份，剔除無效和數據受損問卷后，得到有效問卷356份，有效回收率為89%。對樣本進行初步分析，結果顯示：在性別方面，男性調查對象占比91.29%，女性調查對象占比8.71%；在工齡方面，0～5年的調查對象占比29.78%，5～10年的調查對象占比34.83%，10～20年的調查對象占比22.47%，20年以上的調查對象占比12.92%；在學歷方面，小學及以下的調查對象占比36.52%，初中學歷的調查對象占比25.84%，高中學歷的調查對象占比15.73%，大專學歷的調查對象占比13.76%，本科及以上的調查對象占比8.15%，符合一線施工作業建筑工人的實際情況。

3" 數據分析與檢驗

3.1" 信效度檢驗

利用SPSS 26.0計算Cronbachs α系數檢驗量表信度與聚合效度，結果見表2。量表各維度的Cronbachs α系數均大于0.7，說明信度良好［24］。利用Amos 24.0對測量模型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計算組合信度（CR）和平均方差抽取量（AVE）檢驗聚合效度。可以看出，量表各維度AVE值均大于0.5，CR值均大于0.8，說明聚合效度良好［25］。同時，根據區別效度檢驗（表3）可知，各變量的AVE平方根數值（表中對角線處粗體數字）均大于該變量與其他變量間的相關系數，說明區別效度良好［26］。

3.2" 結構方程模型分析

利用AMOS 24.0建立結構方程模型，繪制心理疲勞對危險感知的作用路徑（圖2），檢驗心理疲勞對危險感知影響的有關假設。可以看出，模型擬合情況好，擬合度指標均達到相關衡量標準（χ2/df=2.404，RMSEA=0.063，NFI=0.916，CFI=0.949，TLI=0.939）。計算各變量間路徑系數，見表4。可以看出，動力減少對危險偵測具有顯著負向影響（β=-0.253，p＜0.001），假設H1a

成立；認知衰弱對危險偵測具有顯著負向影響（β=-0.153，p＜0.05），假設H1b成立；行為遲緩對危險偵測具有顯著負向影響（β=-0.124，p＜0.001），假設H1c成立；情緒耗竭對危險偵測具有顯著負向影響（β=-0.219，p＜0.05），假設H1d成立。因此，假設H1成立。以此類推，假設H2、H3均成立。

3.3" 調節效應檢驗

利用分層回歸分析法檢驗工作回報的調節作用，結果見表5。可以看出，心理疲勞與工作回報的交互項對危險偵測的影響系數β=0.196，顯著性p＜0.001，說明工作回報在心理疲勞與危險偵測之間存在顯著的調節效應，假設H4a成立；心理疲勞與工作回報的交互項對危險認知的影響系數β=0.343，顯著性p＜0.001，說明工作回報在心理疲勞與危險認知之間存在顯著的調節效應，假設H4b成立；心理疲勞與工作回報的交互項對危險處置的影響系數β=0.213，顯著性p＜0.001，說明工作回報在心理疲勞與危險處置之間存在顯著的調節效應，假設H4c成立。

為了更直觀地展示工作回報的調節作用，繪制工作回報對心理疲勞與危險偵測、危險認知和危險處置關系的調節作用斜率分析圖（圖3）。可以看出，高工作回報下心理疲勞對危險偵測、危險認知和危險處置的直線斜率均小于低工作回報下的直線斜率，說明工作回報具有負向調節作用，工作回報水平的提高有利于削弱心理疲勞對危險偵測、危險認知和危險處置帶來的負向影響。

4" 結果分析

4.1" 動力減少對危險感知的顯著負面影響

研究結果表明，危險偵測和危險處置均受動力減少影響最大（β=-0.253，β=-0.286），心理疲勞所導致的動力減少對建筑工人危險感知的影響最為顯著。根據行為動機理論可知，動機是觸發和維持個體行為的核心要素［27］。在心理疲勞狀態下，建筑工人進行危險感知的主動性降低，不愿將注意力用于對環境中潛在危險的觀察［28］，對危險的警覺性降低，易造成對危險的視而不見。與此同時，在危險已經出現的情況下，心理疲勞程度較高的建筑工人出于對事故的恐懼或保證自身安全的需要，表現出強烈的回避傾向動機［19］，危險應對的積極性下降，易造成對危險的置之不理。此外，與危險偵測相比，動力減少對危險處置的負向影響更大，原因在于危險偵測強調對未知危險的不安，而危險處置強調對已知危險的恐懼，而已知危險發生事故的概率遠遠高于未知危險。

4.2" 認知衰弱對危險認知的長期負面影響

研究結果表明，建筑工人的危險認知受認知衰弱影響最大（β=-0.337），其次是行為遲緩、動力減少和情緒耗竭。研究發現，心理疲勞導致個體對涉及計劃和未來活動準備性的認知控制能力受損［29］。反映在危險認知過程中，心理疲勞的建筑工人易受無關信息干擾，認知資源投入不足［30］，易出現危險認知偏差，進而對危險或事故做出錯誤的預測。隨著年齡的增長，認知衰弱對建筑工人危險認知的負面影響不斷累積，加之建筑工人生理、心理功能的退化，導致認知衰弱所帶來的思維遲緩、記憶衰退等負面影響更為突出。而在當前建筑工人老齡化現象愈發嚴重的情況下，認知衰弱對建筑工人危險感知的負面影響將更為明顯。

4.3" 高工作回報對心理疲勞負面影響的修復作用

研究結果顯示，當工作回報提高時，心理疲勞對危險偵測、危險認知和危險處置的負向影響降低；反之，則負向影響增強，表明工作回報具有積極的調節作用。根據努力-回報失衡理論，在相同工作強度下，個體感知到其所付出的努力遠大于回報時，會引發心理疲勞［12-14］。同時，課題團隊對建筑工人實地調研發現，低工作回報是建筑工人心理疲勞的主要致因［3］。

在我國，建筑工人普通家庭條件較差、經濟拮據，薪酬回報是職業選擇的首要原因。提高工作回報、增加物質獎勵，能夠顯著提高建筑工人進行危險感知的動機，使其不再一味回避危險。相反，若進一步降低工作回報，則使建筑工人的心理疲勞加劇，危險感知能力受損，甚至喪失危險感知的動機。

綜上所述，提高工作回報可以有效緩解心理疲勞對危險感知的不利影響。值得注意的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建筑工人的工作能力逐漸下降，但對于工作回報的關注和依賴程度不斷上升。由此推測，在老齡化趨勢下，高工作回報的修復作用將愈發明顯。

4.4" 情緒耗竭和行為遲緩的負面影響較弱

研究結果顯示，相較動力減少和認知衰弱，情緒耗竭和行為遲緩對危險感知各階段的負面影響均較弱。相關研究發現，動機缺乏是運動員出現情緒耗竭的關鍵原因［19］。由此推斷，在心理疲勞狀態下，建筑工人進行危險感知任務的動力減少，在受到相關外部壓力時表現出更強烈的抵觸情緒，過度消耗積極心理資源，進而表現出情緒耗竭。由此可知，動力減少是情緒耗竭的更深層原因，情緒耗竭在危險感知中起次要干擾作用。與此同時，危險感知側重于心理感受和腦力認知，具有內隱性，而心理疲勞所導致的行為遲緩可能是動力減少、認知衰弱、情緒耗竭等產生影響后的最終結果，具有外顯性。因此，行為遲緩所造成的負面影響相對較弱。

5" 結語

本研究基于工作回報視角，分析心理疲勞對建筑工人危險感知的差異化影響，主要研究結論如下：

（1）相比體力疲勞，心理疲勞對建筑工人的影響更為隱蔽和復雜。在對建筑工人開展2輪實地調研后，確定了心理疲勞的4個維度：動力減少、認知衰弱、行為遲緩和情緒耗竭，以及各維度的具體表現。

（2）心理疲勞導致的動力減少對危險感知的影響最大，顯著降低建筑工人危險偵測的警覺性和危險處置的及時性，易造成對危險的視而不見和置之不理。

（3）心理疲勞引起的認知衰弱顯著影響建筑工人對危險信息的分析處理能力，易出現危險認知偏差，造成對事故的錯誤預判，且這種負面影響在老齡化趨勢的加持下更加嚴重。

（4）受建筑工人工作動機影響，高工作回報在心理疲勞對危險感知的負向影響過程中發揮了積極的調節作用，提高工作回報可有效緩解心理疲勞帶來的不利影響。在老齡化趨勢下，其調節作用會愈發明顯。

（5）與動力減少和認知衰弱相比，心理疲勞所導致的情緒耗竭和行為遲緩對危險感知的負面影響相對較弱。動力減少是根本原因，情緒耗竭次之，而行為遲緩是其他維度共同作用所導致的外顯性行為結果，危險感知更側重內在心理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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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T

收稿日期：2023-11-09

作者簡介：

韓豫（通信作者）（1985—），男，教授，研究方向：施工安全管理、智慧建造。

張夢月（1998—），女，研究方向：施工安全管理。

談宇琦（1996—），男，研究方向：施工安全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