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自分析：讓兒童在經驗自覺中學會學習

摘 要：從經驗到經驗自覺，再到學會學習，是兒童素養發展的重要路徑。江蘇省南京市龍江小學踐行“學生是真正的學習主體”這一育人主張，極具創新性地建構基于“曉數據”的兒童學習自分析系統，在學習自分析中促進兒童形成學習的經驗自覺，在學科實踐中探尋學習自分析多維實現路徑，創造性推動課堂教學和學生學習方式改革。

關鍵詞：學習自分析；經驗自覺；學會學習；學科實踐

經驗是知識體系建構、認識世界和個體成長的重要基礎，是通過積累后的客觀存在。經驗本身是靜態的，當被人自主、自覺地運用時，便有了經驗自覺的意蘊價值。從經驗到經驗自覺，是從抽象的存在轉化為改造實踐的具體行為。它可以且能夠轉化成為個體行為的內在動力，成為行為的自覺指導。

從經驗到經驗自覺，再到學會學習，是兒童素養發展的重要路徑。經驗只有成為一種自覺狀態，才能使兒童積極主動地學習，學會學習的素養便在這種積極主動中得以提升。學會學習整體上要求學生不僅具有積極主動的學習意識與態度、學習情感與價值觀，而且還應該掌握適切的學習方法，具有時間管理、信息處理和知識運用等能力。這些素養是在學習過程中不斷形成的，需要學習者積極參與學習過程，在學習過程中積累經驗，運用經驗，并成為經驗自覺，才能使以往的學習過程、行為轉化成素養。兒童大量的學習經驗成為自覺運用的存在，這既是“會學習”本身，也是“會學習”的結果，更是他們適應未來社會變化、實現全面發展和終身學習的關鍵。

一、 在學習自分析中促進兒童形成學習的經驗自覺

江蘇省南京市龍江小學創生了“學習自分析”系統，并在理論闡述基礎上開展了大量實踐，這是基于兒童經驗進行的創新性實踐建構，也是對通過變革學習方式豐富兒童學習經驗自覺的探索。

他們認為，“學習自分析”是整合自主學習理論和學習分析理論優勢的一種新的學習方式，強調學習者在教師指導下，根據自身情況確定學習目標、內容和方法，并在自我調控中完成學習任務；在收集、分析學習數據基礎上，調整、優化學習過程，達成學會學習的目標。同時，以“自分析目標”“自分析過程”“自分析評價”和“數據”為關鍵要素，他們構建了基于“曉數據”的兒童學習自分析系統。

首先，經驗自覺需要體現學生在學習中的主體地位，學習自分析使這一教育主張得以落地。學生是學習的主體，這是無須辯駁或證明的客觀要求，但長期以來，這更多地成為一句口號或理想倡導。教師過度主導、高度控制教學過程，學生參與渠道有限、參與度低及學習能力不足等都是學生學習主體地位缺失的原因。龍江小學的“學習自分析”，旗幟鮮明地提出學習的主體是學生，學生有權自主決定自己的學習進度、內容和方式，提出了相對穩定的“自主收集、自主整理、自主分析、自主反思、自主調節”五個環節。從收集學習信息到反思總結學習經驗，再到根據學習效果調整學習策略和方法，形成了個性化、靈活的自我學習的完整閉環。這一過程中，學習者是學習的決策者。

其次，經驗自覺旨在培養兒童學會學習，學習自分析指向了學生學習能力的提升。隨著教育教學改革的持續深入推進，學生學習能力的培養逐漸得到重視，但整體上，學生學習能力依舊存在不足，如被動接受，缺乏主動學習的意識、行為和習慣，不注重自主參與、積極反思、合作探究等學習方式。學習自分析的目的就是要讓學生學會學習。為使“學習自分析”系統促進學生學習能力提升，學校圍繞自分析過程的五個環節展開，以“收集、整理、分析、反思、調節”為一級評價指標，以“數據獲取能力、資料篩選能力、數據記錄習慣”“知識分類能力、數據整合技巧、資料管理習慣”“問題解析能力、數據解讀能力、批判性思維”“學習策略評估、學習成效自評、經驗總結能力”“學習計劃調整、學習策略優化、自我激勵與監控”等多個方面為二級指標，結合各學科的學科特點，制定學習自分析表、學習自分析評價量表。在學習過程中，教師引導學生對照這些方面收集、整理、分析并反饋過程性數據，確保學生綜合學習能力的提升貫徹整個學習過程。

再次，兒童經驗自覺是有個體差異的，學習自分析實現了技術賦能和因材施教。“因材施教”自孔子提出以來，一直被推崇和倡導，但班級授課條件下，這一原則并未真正落實，學生的個性化、差異化和獨特性容易被統一性、同質化、去特色化所掩蓋，獨立性、創新精神等易被忽略。學校通過搭建線上自主學習平臺、鼓勵學生自主探尋學習路徑、提供電子錯題本、基于數據及時反饋評估等方式，最大限度地幫助每個學生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學習方式，較大程度上實現了因材施教。這也進一步改變了師生關系、評價方式、教師角色：師生之間不再是給予和接受的不平等關系，而成為雙主體——學習主體和教學主體；對學生的評價不再僅僅依托成績、分數，而是更為關注學生學習能力、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和綜合素養的提升；教師角色也實現了從知識傳授者向支持學生自主學習的引導者、設計者的轉變。教師根據課程標準，整合教材資源，設計科學合理的學科教學目標，并細化為單元教學目標、課時目標和分析點目標。

二、 在學科實踐中探尋學習自分析多維實現路徑

在整體構建基于“曉數據”的兒童學習自分析系統的基礎上，學校以語文、數學、英語、科學等學科作為改革試點，基于各學科特質和兒童經驗，鼓勵學科教師深入探尋學習自分析推進方式。

語文學科通過設計、運用學習自分析表實踐學習自分析，重點以“單元任務群”“單元要素自分析表”“目標達成情況自分析表”為工具，形成建立知識聯系、通過自分析項目推進任務、利用自分析表數據復盤評估等針對性路徑。

數學學科注重數據的收集與使用，探尋培養學生自分析能力的具體舉措。主要通過前測學習單、學生課堂自分析表、線上學習平臺和課后的鞏固性練習、個性化學習作品、錯題整理等方面收集的數據，對學生學習能力進行綜合判斷。

英語學科重點探尋英語閱讀教學中提升學生自分析能力的策略，主要有：創設與主題相關的情境，促進自主收集；利用思維導圖，促進自主整理；引導批判性思考，促進自主分析；使用總結與評價表單，促進自主反思；設定個性化目標，促進自主調節等。

科學學科主要以觀察實驗、對比實驗、模擬實驗等實驗教學為重點，設計前置性、過程性、結果性等多種類型的學習自分析評價量表，并在不同階段運用，評判其對學生學習產生的效果。

不難看出，不同學科之間，兒童學習自分析方式是存在差異的；學科特點不同，提升學習自分析的策略也有差別。但多樣化的實現路徑共同構成學校推進學習自分析系統的組成部分，是整體框架下的多樣化表征，也是多樣態建構而成的基本模式。

（喻小琴，江蘇省教育科學研究院研究員，美國德州理工大學訪問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