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教育國家級教學成果獎的價值指向與培育方向

高德強，孔令勇，魏銘辰，陳開會

教學成果獎創立于1989 年，每四年評選一次，至今已評選了9 次， 是我國教育領域意義最重大、影響最深遠的國家級獎項[1]。 2014 年起，教學成果獎將職業教育（含高等職業教育）納入評獎范圍[2]，目前已評選出三屆職業教育國家級教學成果獎。職業教育國家級教學成果獎作為職業教育領域的最高獎項，代表了一定時期內職業教育教學改革和人才培養的成效，對職業教育教學改革具有引領性和示范性作用[3]。 本研究通過對三屆職業教育國家級教學成果獎獲獎項目的多維度分析，探討職業教育國家級教學成果獎的內容特征和改革發展趨勢，為職業教育教學成果獎培育提供參考與借鑒。

一、三屆職業教育國家級教學成果獎獲獎成果數據分析

本研究以教育部網站2014 年、2018 年、2022年三屆職業教育國家級教學成果獎公示名單為分析樣本，獲獎樣本數總計1474 個（見表1）。 采用文本分析和對比分析方法，從成果區域分布、成果完成單位分布、成果專業分布、成果主題分布、特等獎成果特征等方面進行統計分析， 提煉綜合特征，找尋成果規律，明晰教學成果打造方向和路徑。

表1 三屆職業教育國家級教學成果獎等次及數量情況

（一）獲獎成果區域分布情況

1.地域分布情況

按照獲獎成果第一完成單位所屬省、自治區、直轄市分為東部、中部、西部和東北部四大區域[4]進行統計分析（見表2）發現，從獲獎成果數量上看，四大區域之間差異巨大：東部地區平均獲獎數量占三屆總數的56.65%，超過中部、西部和東北部的總和。 從各區域省、直轄市、自治區平均獲獎數量看，東部、中部、西部、東北地區三屆平均獲獎項目數依次為27.83 項、12.11 項、7.75 項、8.78 項，東部地區遙遙領先，西部地區表現平平。 從各屆獲獎比例發展趨勢看，東部地區穩中有降（57.65%、58.54%、54.37%），中部和西部地區獲獎比例逐屆上升，其中，西部地區上升幅度最大（16.41%、17.96%、21.68%），而東北地區則呈逐屆下降的趨勢（7.54%、4.66%、4.20%）。其綜合反映出近些年西部地區職業教育教學改革的理念意識和實踐行動在不斷加強。

表2 東部、中部、西部和東北地區成果數量分布情況（軍事院校未做統計）

其中，一等獎及以上獎項在一定程度上能夠代表地區職業教育改革發展的創新指數。 從數量上看，東部地區獲獎數量最多（三屆平均占比67.43%），說明東部地區在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與改革中取得了豐碩的成果。 從趨勢來看，東部和中部地區一等獎及以上獎項獲獎數量年際波動幅度不大，而西部地區上升趨勢明顯（5 項、9 項、12 項），一定程度上說明西部地區職業教育教學質量創新發展后勁足、潛力大。

2.省份分布情況

按照教學成果獎所屬省份進行統計，江蘇、山東、廣東、福建等東部四省獲獎數量在三屆評比中均居于前列，四省獲獎數量占總獲獎數的39.35%。而在一等獎及以上獎項中，四省獲獎數量占比高達43.43%。與此相反，同屬東部地區的河北、海南兩省獲獎數量則較少。 在中部地區， 湖南省獲獎數（23項、25 項、30 項）連續三屆居全國前六、中部地區第一。安徽和河南在2022 年獲獎數量有所上升。山西省則在中部地區排名靠后。在西部地區，重慶（全國第8 名、第7 名、第5 名）、四川（全國第11 名、第9名、第7 名）獲獎位次呈上升趨勢，發展較快，廣西則較為穩定。 但甘肅、貴州、內蒙古、云南、新疆、寧夏、西藏七省（市、區）連續三屆獲獎數均為個位數。在東北地區，三屆評選中均未獲得一等獎及以上獎項，僅吉林獲獎數有小幅度提升。

（二）獲獎成果完成單位分布情況

1.第一完成單位屬性分布情況

根據獲獎成果第一完成單位屬性，將獲獎單位分為高職（高專）、中職（中專、技工學校、職高、職教中心等）及其他（本科院校、企業、研究機構、學會、軍隊等）三類，獲獎情況統計結果如表3 所示。

表3 獲獎成果第一完成單位類別分布情況

數據顯示，高職院校是職業教育國家級教學成果獎的主要完成單位，占比約為三分之二，中職約占四分之一，其他約占十分之一，這表明國家級教學成果獎獲獎成果主要來自一線教學單位，主要產生自教學實踐。 從三類單位獲獎比例、三屆發展趨勢看， 高職獲獎比例逐屆提高， 分別為60.75%、65.19%、68.01%，趨勢變化為1：1.07：1.12。 相反，中職獲獎比例卻逐屆降低， 分別為33.75%、26.82%、18.20%，趨勢變化為1：0.79：0.54，其他類別單位獲獎情況呈快速上升趨勢（1：1.42：2.42）。

從一等獎及以上獎項占獲獎總數比例來看，高職院校一等獎及以上獎項所占比例的增長速度超過了獲獎總數的增長速度，這表明高職院校不僅教育教學成果豐富，且質量較高。 中職學校一等獎及以上的核心成果占比下降明顯，但中職在一等獎及以上獎項的提升速度高于總數的提升速度，這表明中職教育單位教學成果質量不斷提升。 此外，其他類別單位一等獎及以上獎項占比提升速度最快。

2.獲獎成果合作完成單位情況

對教學成果獎合作完成情況進行統計 （見表4），并依照合作單位屬性分為校企合作、校研合作（有研究機構參與）、中外合作、東西協作、985 高校、跨省合作等六類，由此可見，職業教育是與經濟社會發展聯系最為緊密的教育類型。 產教融合、校企合作是職業教育發展的重要原則，也是人才培養的重要模式[5]。 多方參與合作是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途徑， 也是職業教育教學成果獎的突出特點。 基于數據顯示，合作完成的獲獎成果數逐屆提升，合作完成成果的意愿不斷增強。其一，校企合作為主要合作形式 （三屆占比21.26%、38.14%、71.85%）， 深刻體現了職業教育與經濟社會發展的緊密聯系。其二，中外合作所占比例最小，反映出職業教育跨國合作難度較大，力度有待進一步加強。 其三，跨省合作提升最快（三屆占比5.99%、15.52%、32.52%），2022 屆涉及跨省合作的成果數占比近三分之一，是2014 屆的6 倍多，顯示職業教育突破省域限制、趨向跨省合作的積極性，且成效顯著。 分析發現，跨省合作中東西部地區協作占比較小，多為東部、中部、西部和東北部地區內部的合作。

表4 職業教育國家級教學成果獎完成單位數量情況

（三）獲獎成果專業分布情況

教學成果獎在每屆都采用了不同的專業分類標準。分析時先對每屆獲獎成果的專業大類進行統計，再依據專業相關性進行三屆之間的比較。其中，裝備制造大類 （三屆合計分別為46 項、36 項、57項）和財經商貿大類（三屆合計分別為33 項、37 項、38 項）連續三屆獲獎最多，加上交通運輸大類、電子與信息大類、農林牧漁大類、醫藥衛生大類等排名前八的專業大類獲獎數超過了總數的四成。值得注意的是，專業大類獲獎數排名整體穩定，其中，公共事業大類以及資源環境與安全大類占比呈現上升趨勢，而生物與化工大類占比均呈下降趨勢。

（四）獲獎成果主題分布情況

依據獲獎成果的題目信息進行分析，將獲獎成果歸納為18 個主題，包括人才培養模式、文化育人等。 依照2022 屆獲獎數量排序（見表5），人才培養模式是三屆獲獎數最多的主題，占比約為40%。 在過去的三屆中， 有8 個主題的獲獎數持續增加，分別是人才培養模式、文化育人、三農問題、質量保障、專業建設、教師發展、國際化及中高職銜接。 這些增長趨勢反映出職業教育領域對人才培養、文化教育以及農村教育的重視程度不斷提升。 相反地，實踐教學和產教融合兩個主題的獲獎數持續減少，這反映出職業教育改革在實踐教學和產教融合方面仍面臨一些挑戰和困難。 此外，職普融通和職教集團兩個主題的獲獎數極少，說明職業教育改革在這些領域仍存在痛點和難點。

表5 獲獎成果主題分布情況

（五）特等獎成果特征

通過對特等獎獲獎項目進行分析，發現有以下五點特征：其一，地域集中。所有特等獎第一完成單位均位于東部地區。其中，天津兩項，廣東、山東、江蘇各一項。這些省份經濟發達，校企合作、產教融合度高，為高質量的教學成果獎培育與產生提供了良好的發展土壤。其二，項目完成單位數量逐屆增加，并高于全國平均水平1 倍以上。 三屆分別為1 個、5.5 個、10.5 個，說明多單位協同創新更有助于特等獎成果的協力打造。 其三，第一完成單位類別中管理機構參與度提升。前兩屆特等獎均由中高職院校完成，2022 屆時兩項特等獎均由省級教育主管部門完成。 其四，特等獎或項目均經過長時間的實踐檢驗。 2014 屆實踐檢驗時間為6 年，2018 屆分別為30 年和12 年，2022 屆分別為18 年和10 年。 其五，項目主題和專業大類間不存在匹配關聯。從特等獎項目主題關注來看，2014 屆為實踐教學，2018 屆為人才培養模式和國際合作，2022 屆為國際合作和中高職銜接。 從專業大類來看，2014 屆屬于裝備制造大類，2018 屆一項屬于電子信息大類， 另一項和2022 屆的兩項則面向所有專業，表明在職業教育改革和創新的過程中， 需要進一步挖掘專業之間、學段之間、地域之間等眾多維度的內在聯系。

二、基于獲獎成果特征分析的價值指向判斷

（一）成果主題熱點分析：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堅守“為黨育人，為國育才”使命

堅持“為黨育人，為國育才”，全面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也是職業教育國家級教學成果獎評選的核心要求。這體現了職業教育以“為誰培養人，培養什么人，怎樣培養人”這一核心問題為著力點，推進立德樹人與職業教育的深度融合。

在職業教育國家級教學成果獎中，“人才培養模式”主題的教學成果連續三屆占比第一，依次為35.48%、38.14%、41.08%，近四成的教學成果獎一直都在不斷探索“怎樣培養人”這個根本問題。 另外，“文化育人”主題多著眼于用黨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等內容解決“培養什么人”的根本問題。 三屆以來，此主題的教學成果獲獎數迅速增長，從2014 屆的10 項上升到2022 屆的46 項，排位也由第11 位上升到第2 位。

（二）成果專業分布分析：緊緊服務國家發展戰略，增進民生福祉、滿足人民需要

1.緊緊服務國家的發展戰略

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經歷了三次重大變化。職業教育作為與經濟社會發展最為緊密的教育類型，為解決社會主要矛盾作出了突出貢獻。 當前，職業教育的適應性就集中體現在主動服務于國家戰略，涵蓋了三方面內容：夯實人力資源基礎、適應構建新發展格局、滿足人民群眾教育需求[6]。

職業教育改革的焦點集中反映了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三屆職業教育國家級教學成果獎獲獎項目專業集中分布于裝備制造大類、財經商貿大類、交通運輸大類、電子與信息大類、農林牧漁大類、醫藥衛生大類，緊扣時代發展與國家戰略需求。 從內容上看，以“三農”問題為核心的成果數逐屆翻番（8項、15 項、33 項）。隨著脫貧攻堅和鄉村振興戰略的銜接遞進，職業教育主動思考如何為化解不平衡作出貢獻，進而體現職業教育發展與國家戰略調整的同頻共振。 職業教育緊緊服務于國家戰略，不斷適應社會變革，為實現現代經濟體系和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融合發展提供有力支撐。

2.增進民生福祉、滿足人民需要

教學成果獎在專業大類的分布充分體現了國家民生的導向和要求。 2021 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關于加強新時代老齡工作的意見》《“十四五”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服務體系規劃》，明確提出要大力發展與人口老齡化相關的職業教育。根據教育部《職業教育專業目錄（2021 年）》，公共管理與服務大類涵蓋公共服務類等四個專業類以及老年人服務與管理等16 個專業，這些專業與民生密切相關。 公共管理與服務大類在前兩屆各有3 項獲獎，到了2022 屆，獲獎數升至12 項，占比也由0.67%升至2.10%。 這充分說明職業教育在回應民生訴求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

在三屆教學成果獎中，資源環境與安全大類獲獎數量持續增加，占比逐屆上升，分別為0.89%、1.78%、1.92%。相反，生物與化工大類獲獎數和占比均呈現逐屆下降態勢，三屆占比分別為2.00%、1.78%、0.70%。 這體現了環境的持續改進也是老百姓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的重要來源，環境安全在民生工作中的重要作用受到社會廣泛關注和重視。教學成果獎獲獎項目在內容與專業的分布反映了人民群眾對幸福和安全的需求。

（三）成果區域分布分析：凸顯合作創新推廣價值，增強區域協同、縮小發展差異

1.凸顯合作性、創新性和推廣性

職業教育國家級教學成果獎的核心關注點在于成果的創新性和推廣價值。這一目標的實現離不開碰撞與合作。歷屆評審文件明確要求成果具有創新性、推廣價值，強調獨創性、新穎性、實用性，并在產教融合、校企合作中發揮引領作用，以實現在推廣過程中的示范引領效應。這表明職業教育教學成果獎要通過合作與交流，將優秀的教學成果推廣至更廣泛的領域，以服務國家和社會的需求。 這需要行業企業、科研院所、職業院校和高等學校共同合作，實現產學研協同創新、深度整合和一體化的目標。

三屆職業教育國家級教學成果獎的獲獎數據表明，合作趨向呈跳躍式增長。 獨立完成數占比由2014 屆的62.97%急劇下降到2022 屆的13.99%；每項成果合作完成的單位平均數從2014 屆的1.78個增加到2022 屆的3.83 個；校企合作比例由2014屆的21.26%升到2022 屆的71.85%， 增長了2.5倍； 學校與科研機構的合作比例由2014 屆的4.88%升至2022 屆的15.91%，增長了2 倍；跨省合作由2014 年的5.99%上升至2022 屆的32.52%，增長了4 倍多； 中外合作由2014 屆的0.67%增至2022 屆的2.10%，增長了2 倍。 中外合作的成果數量盡管偏少，但顯示了在“一帶一路”倡議的推進下中國職業教育走向國際的趨勢。

2.區域協同發展，縮小中西部區域差距

我國幅員遼闊，各地區的地理文化基礎、經濟發展水平、對職業教育的重視程度存在明顯差異，加上職業教育與經濟社會發展緊密相關的特點，職業教育教學成果獎呈現出區域差異。對比三屆獲獎數據發現，各區域間差距正在逐漸縮小。

2022 屆與2014 屆比，東部地區穩中有降，降幅3.28%；中部地區降中有升，升幅1.76%；西部地區大幅上漲5.27%，呈現出“一降兩升”的局面，表明中西部地區與東部地區間的差距在逐屆縮小。這種進步得益于黨中央、 國務院出臺的一系列扶持政策，如《關于西部大開發若干政策措施實施意見的通知》《關于打贏脫貧攻堅戰的決定》《職業教育東西協作行動計劃(2016-2020 年)》等，這些政策的持續實施促進了中西部地區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相比中西部地區教學成果獎比例持續增長，東北部地區獲獎比例卻持續下降，這與東北部地區經濟發展緩慢存在關系。 東北地區在2014 年、2018 年、2022年的GDP 均在5.7 萬億左右徘徊，絕對數8 年來幾乎沒有增長，占全國GDP 的比重更是持續下滑，分別為9.06%、6.20%、4.79%。 整體而言，職業教育教學成果獎的區域差異在逐漸減少，側面表明我國各地區在職業教育發展方面呈現出各自發力、你追我趕的良好態勢。

三、有效培育職業教育教學成果的行動建議

（一）明確職業教育教學成果本質特征

創新性是教學成果的根本價值和首要特征[7]。首先，教學成果應該以應用型科研項目作為骨架支撐，而非基礎性的理論闡釋項目。其次，教學成果要解決的問題應具有針對性。如解決長期存在的企業參與人才培養不積極、專業教師在企業實踐方面表現不佳等“老大難”問題，以及應對國家提出的“科教融匯”“關鍵辦學能力”等問題。最后，教學成果的解決方法要具有新穎性，這意味著教學成果需要提供創新的解決途徑和方法。教學成果獎的核心是推崇創新性，鼓勵解決復雜難題，并提供新穎可靠的解決方案。 通過這些成果，職業教育在探索教學規律和提升教學質量的過程中實現“增值”。

邏輯性是教學成果的科學依據。在總結教學成果時，必須建立一條清晰的邏輯主線：從明確要解決的教學問題出發，闡明為何需要解決這一教學問題，然后詳細闡述問題解決的方式和方法，最后強調教學改革取得的成效，同時還應闡明該教學成果的理論與實踐依據，并輔以具體的實踐數據作為支撐[8]，確保教學成果各個部分之間形成緊密的邏輯鏈條。

實踐性是教學成果的效果保證。教學成果必須源自實踐，并能應用于實踐中。 將教學成果固化并衍生、溢出及泛化，體現出教學成果濃烈的實踐烙印。 它不僅要在小范圍內進行實踐應用，還要在更大范圍內推廣，并取得實際成效。 由于職業教育的本質特征，教學成果往往需要與企業、產業合作共同完成。一個優秀的教學成果應當適當融入企業元素，同時合理規劃項目的邊界和范圍，合理使用教育資源。確保教學成果的實踐性是促進職業教育質量提升的重要手段。只有通過充分的實踐檢驗和推廣應用， 教學成果才能真正服務于職業教育的發展，并產生實質性的影響和改進。

（二）促進職業教育特色實踐成果轉化

挖掘區域文化，開展職教特色研究。不同地區、不同職業院校都擁有自己獨特的特色和底蘊，將這些寶貴資源與職業教育緊密結合，建設獨特的學校文化， 更好地落實國家各項教育政策。 例如，2014屆景德鎮粉彩瓷制瓷技藝、2018 屆浙江杭幫菜、2022 屆西藏唐卡等，這些都是地域特色的體現。 再如陜西、江西、廣西等革命老區的紅色基因傳承，都是緊密結合地域文化，深度融入職業教育的成功范例。 在開展實踐研究時，將地域文化與職業教育緊密結合，是踐行職業教育特色發展的方向之一。

加強校企合作，推動教學成果轉化。 校企合作是職業院校開展成果培育和教學成果轉化的重要途徑。而教學成果轉化是檢驗職業院校教學研究有效的試金石。職業教育的教學成果歸根結底是為了培養學生關鍵能力，培養社會、行業、企業需要的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而校企合作為學校教學研究提供了真實的場景和需求， 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使得教學成果能夠更好地適應現實社會的需求。 因此，檢驗成果有效性，必須走出校門，加強校企協作，在實踐中見證教學成果實效，完成成果轉化。

（三）錨定改革難點開展教學成果實踐

確定主題時，首先應結合新職教法等國家相關法律文件精神，確保研究方向的正確性。 在研究中既要敢于創新，又要踏實穩健，堅持走尋常路。 其次， 將學校和區域的優勢與特色融入教學成果打造，以保證教學成果的地域適應性和實用性。同時，通過對已結題或在研項目進行歸類分析，設計更為完善的教學成果打造路徑。 通過對國家政策、世界發展潮流的理解，我們預判以下職業教育改革的難點將成為今后一定時期內職業教育教學成果獎培育的方向。

1.數字化職業教育

2023 年2 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了《數字中國建設整體布局規劃》，明確了數字化發展目標：到2025 年，基本形成橫向打通、縱向貫通、協調有力的一體化推進格局， 數字中國建設取得重要進展；到2035 年，數字化發展水平進入世界前列，數字中國建設取得重大成就。 在此背景下，發展數字教育成為關鍵任務。 然而，在近三年職業教育國家級教學成果獎中，“信息化建設” 主題獲獎數整體不多，這從側面反映出職業教育數字化建設的系統性不足、投入不夠、效益不顯。 數字化職業教育將成為今后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的重要議題，需要加強教育資源的投入和科研力量的支持，充分發揮數字化帶來的優勢，促進職業教育的高質量發展。

2.系統化職教體系

職業教育體系的完善應從兩個維度進行。 首先，關注職業教育橫向體系建設。當前，面臨著教育類型和層次結構不均衡等問題。高等教育占主導地位，職業教育短板明顯，繼續教育發展不充分。職業教育層次不完善， 且拔尖人才培養能力和水平不足；繼續教育的支持效果不明顯。 需要努力提升職業教育地位， 加強高等職業教育和繼續教育的發展。 其次是重視縱向體系建設。 中職、高職、職教本科上升通道尚未通暢， 職業教育上升通道存在阻礙。 當前，中等職業教育和以高職高專為主體的高等職業教育在職業教育體系中占據主要地位，職業本科處于起步階段，不能滿足本科層次職業教育的需求。發展本科層次的職業教育是完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 打通職業教育縱向貫通渠道的關鍵一環。這對于打破專科層次職業教育 “斷頭橋”， 促進封閉、不完善的職業教育體系向開放、完善的方向轉變具有關鍵作用[9]。 雖然職業教育國家級教學成果獎中關于“中高職銜接”主題獲獎數量逐屆增加，但占比依然很小。 可預見，完善職業教育體系將是職業教育改革發展的重要節點。為了實現體系的健全與完備，需要推進體制改革和教育模式創新，加強各層次的銜接與協同。

3.雙向化職普融通

職普融通是構建具有類型特色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必要前提，也是保持職業教育獨立地位，實現職普等值的關鍵[10]。 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提出，要統籌職業教育、高等教育、繼續教育協同創新，推進職普融通、產教整合、科教融匯，優化職業教育類型定位。職普融通是國家教育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旨在打破教育系統內部壁壘，實現兩類教育資源共享、模式協同，是實現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途徑。然而，縱觀三屆教學成果獎結果，職普融通主題獲獎極少，反映出職普融通的推進具有一定的挑戰性，同時展現出職業教育向普通教育的單向奔赴。在探索中可以通過加強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之間的雙向交流與合作，加強教師隊伍建設等方式，促進教育資源的共享與優化，為職普融通提供堅實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