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中華“和”文化在和美鄉村建設中的價值與功能

〔摘要〕中華“和”文化是中華文明的思想精髓，是中華民族的獨特標識，在不同歷史時期為社會的發展提供了科學方法論與價值支撐。中華“和”文化與宜居宜業和美鄉村之間具有內在的邏輯關系，將其融入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具有貫徹習近平文化思想、彰顯中國農村中華文化特質、促進實現中國式現代化、弘揚發展自身的重要價值。為此，要發揮中華“和”文化共生功能，以“尊重自然”為基礎把握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發揮協調功能，以“共同富裕”為目標促進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發揮導向功能，以“知行合一”的規范引領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發揮凝聚功能，以“共同締造”的思維參與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

〔關鍵詞〕中華“和”文化；和美鄉村建設；中國式現代化

〔中圖分類號〕G12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6-8442（2024）01-0013-06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21ZD029）；武漢理工大學校級課題（2022050）。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要“統籌基礎設施建設和公共服務布局，建設宜居宜業和美鄉村”〔1〕。這是中國共產黨探索實現農村現代化的中國方案，明確了實現鄉村振興的實踐要核與內涵要素。習近平總書記明確強調中國式現代化要深深植根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當中。建設宜居宜業和美鄉村作為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關鍵環節，理所當然與作為中華傳統文化重要組成部分的中華“和”文化緊密聯系。中華文化的核心思想所體現的價值就是“和”，“和”是宇宙萬物的相處之道、是天地萬物生存的基礎、是世間萬物興盛的法則。中華“和”文化對浸潤人心、政策制定、指導實踐具有重要的方法論意義。它的傳承與利用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發展提供了閃耀的智慧支撐。正因如此，建設全面發展的宜居宜業和美鄉村不僅僅是時代發展的需要，更代表對中國傳統“和”思想的實踐與追求。建設宜居宜業和美鄉村是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中華“和”文化的現實途徑。

一、中華“和”文化與和美鄉村的邏輯關系

中華“和”文化作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文化的基本特征，其中文化的指導性決定了鄉村建設可以從中華“和”文化中尋找方法，文化的社會歷史性決定了中華“和”文化應用必須與實踐相結合并進行新的轉化和利用。

（一）中華“和”文化是宜居宜業和美鄉村理念的理論來源之一

文化的指導性為鄉村建設從中華傳統文化中尋找解決之道提供了依據。習近平總書記多次提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包括中華“和”文化，并對中華“和”文化的內涵作了明確界定，他指出：“中華文化崇尚和諧，中國‘和’文化源遠流長，蘊含著天人合一的宇宙觀、協和萬邦的國際觀、和而不同的社會觀、人心和善的道德觀。”〔2〕這涉及社會、國家、自然、人類多個方面，為當代治國理政提供了寶貴的指導作用。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所提出的“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國際關系指導原則，“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科學、文化藝術方針，“共商共建共享”的“一帶一路”合作指導原則，“政治協商制度”的基本政治制度等，都是“和”文化的體現。無疑，中華“和”文化向來都是中華民族解決現實問題、促進社會發展的智慧來源。當前，實現中國式現代化，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還在農村，如何解決鄉村現存的城鄉發展失衡、生態環境惡化等現實問題，成為中國共產黨實現中國式現代化面臨的重要課題。回顧中國歷史發展脈絡，中國共產黨在多個關鍵時期從中華“和”文化中探索到了解決實際問題的方案。針對我國鄉村現存的問題，中國共產黨人又一次從中華“和”文化中尋找解決鄉村問題的方法，創造性地提出了宜居宜業和美鄉村的理念。中華“和”文化蘊含的豐富價值原則與方法原則為宜居宜業和美鄉村理念提供了豐富的理論源泉。宜居宜業和美鄉村以中華“和”文化為文化根脈，與中華“和”文化的精神內涵一脈相承，它的提出來自于對鄉村建設規律的充分把握，既吸收了中華“和”文化的思想價值，又吸收了馬克思主義的人類交往理論、世界歷史理論以及和諧社會思想的精華。

（二）宜居宜業和美鄉村是中華“和”文化的創新應用

文化的社會歷史性決定了對中華傳統文化進行現代化利用時需要與具體實踐相結合，中國的社會主義建設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為底氣根基，但并不是將傳統文化不加分析地運用，而是基于具體實際進行辯證選擇和創新利用。中華“和”文化要想在現代社會進行發展，就必須深入實踐，堅持群眾路線，體現中華文化所特有的人民性，結合時代需要提出新的思想和理念。當前正處于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關鍵期，在城鄉關系、社會分工發生巨大變化的背景下，我國鄉村建設正面臨著新的問題。傳承發展上千年的“和”文化具有不受時空限制的歷史穿透力，所蘊含的方法原則與當代鄉村建設理念具有共通性。基于此，中國共產黨將宜居宜業美麗鄉村升華成宜居宜業和美鄉村時，探索將創新應用中華“和”文化與解決鄉村現實問題結合起來，在繼承中發展、在發展中繼承中華“和”文化。宜居宜業和美鄉村正是將中國具體實際作為弘揚中華“和”文化的新方向、將解決鄉村現存問題作為新動力提出的時代化成果，是將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創新成果。黨領導社會主義建設的過程也是對中華“和”文化追根溯源和創新發展的過程，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使中華“和”文化在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過程中重新綻放出絢麗之花，進一步彰顯了中華“和”文化的思想內涵和文化魅力。

二、中華“和”文化在和美鄉村建設中的價值體現

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在公開場合肯定了中華“和”文化的價值，并提倡將其運用在治國理政的方方面面。將中華“和”文化思想融入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是貫徹落實習近平文化思想的必然要求，有利于彰顯中華文化特質，促進中國式現代化的實現以及中華“和”文化的發展。

（一）賡續中華“和”文化文脈，是貫徹習近平文化思想的現實選擇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鑄魂育人工作，提出了一系列有關文化建設的新思想新觀點新論斷，構建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文化篇”，形成了習近平文化思想。習近平文化思想為在新時代繼續推動文化事業繁榮、貢獻中國智慧和力量、創新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提供了強大思想武器和科學行動指南。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包括“著力賡續中華文脈、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3〕在內的“七個著力”的要求，為全面貫徹落實習近平文化思想明確了方向。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新性轉化和創造性發展，既包括理論層面的思考，又包括實踐層面的踐行。將中華“和”文化融入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本身就涉及賡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理論價值和實踐導向，是“明達體用、體用貫通”的光輝典范。一方面，宜居宜業和美鄉村概念的提出體現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把握鄉村建設規律、豐富鄉村建設理論中的價值；另一方面，宜居宜業和美鄉村的建設體現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實踐鄉村發展理論、實現鄉村發展目標中的導向作用。因此，將中華“和”文化融入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進一步從理論層面和實踐層面賡續了中華文脈，是習近平文化思想在指導鄉村建設上的重要方式。

（二）強化中華“和”文化作用，是彰顯中國農村中華文化特質的應有之義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優秀傳統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傳承和發展的根本，如果丟掉了，就割斷了精神命脈”〔4〕313。中華“和”文化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中華民族的智慧結晶，凝聚了中國力量和中華情懷。習近平總書記積極從中華“和”文化中汲取治國理政的智慧，將其運用于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和國際關系建設中，開創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新局面。將中華“和”文化融入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進一步強化了中華“和”文化的作用，有助于培養鄉村文明風尚、助力鄉村振興。宜居宜業和美鄉村這一概念本身就是在創新應用中華“和”文化的基礎上提出的，在處理人與自然關系上，應用了中華“和”文化中“萬物并育”的“天人合一”文化；在農村精神文明建設上，應用了中華“和”文化中“人心和善”的“道德”文化；在凝聚建設力量上，應用了中華“和”文化中“和衷共濟、風雨同舟”的“共同體”文化。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對中華“和”文化的精髓進行了傳承、利用和發展，并進一步在實踐中強化了中華“和”文化的作用，以具有中華“和”文化靈魂的鄉村建設方式彰顯出中國農村的中華文化特質。

（三）挖掘中華“和”文化內涵，是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必然舉措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中國式現代化賦予中華文明以現代力量，中華文明賦予中國式現代化以深厚底蘊。”〔5〕7這一論斷揭示了中華文明和中國式現代化一脈相承的關系。中華“和”文化中的“和而不同、民為邦本”與中國式現代化中的“人口規模巨大”、“天下大同”與“全體人民共同富裕”、“身心和諧”與“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天人合一”與“人與自然和諧共生”、“以和為貴”與“走和平發展道路”相得益彰，這體現了中華“和”文化與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特征在內涵層面和價值層面都高度一致，將其應用于現代化建設，從歷史層面和現實層面都具有必然性。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仍然在農村。”〔1〕農業農村農民問題是關系國計民生的根本性問題，要想實現中國式現代化，就必須首先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而農村現代化作為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關鍵環節，著眼于中華“和”文化與中國式現代化的深刻聯系，必須充分挖掘中華“和”文化蘊含的思想觀念、人文精神和道德規范，以期為實現現代化提供強大的精神動力與智力支持。宜居宜業和美鄉村是建設農業強國的應有之義，是實現中國式現代化最深厚的基礎，它是結合中國具體實際、賡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新應用中華“和”文化、回應中國式現代化特征與要求的知識自覺和方法自覺。

（四）展示中華“和”文化魅力，是弘揚中華優秀“和”文化的內在需要

文化是一個國家經濟和政治的反映，文化興國運興，文化強民族強。《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指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的突出優勢，是我們在世界文化激蕩中站穩腳跟的根基，必須結合新的時代條件傳承和弘揚好”〔6〕46。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蘊含著解決當代人類面臨問題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可以為人們認識世界、改造世界提供正確的價值引導，可以為精神文明建設提供價值源泉和理論遵循，可以為中國現代化建設提供有益啟發，需要我們深入挖掘，結合新的時代條件傳承好、弘揚好。中華“和”文化在數千年中華民族發展史上發揮著無與倫比的重要作用，對中華“和”文化的充分理解和運用，是中華文明不間斷并依然綻放魅力的關鍵所在。將中華“和”文化以新的方式進一步進行傳承和弘揚，既是展示中華“和”文化魅力、弘揚中華優秀“和”文化的內在需要，也是中國進一步發展的必然。正如呂方所指出：“通過‘和美’鄉村建設，守護和傳承家文化、共同體文化、天人文化等中華文明要素，為中國式現代化保存和維護好‘精神家園’。”〔7〕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充分體現了中華“和”文化所蘊含的“和諧共生、和而不同、和睦相處”的精神內核，是對中華民族古老智慧和價值追求傳承的具體實踐方式。宜居宜業和美鄉村成為繼“一帶一路”建設之后，又一個保留中華“和”文化的實踐載體，它既植根于中華“和”文化，又在實踐中傳承和弘揚了中華優秀“和”文化。

三、中華“和”文化在和美鄉村建設中的功能運用

深入開掘和研究中華“和”文化的內涵和本質特征，有助于我們建設社會主義精神文明，提高人民的精神素質和道德水平；有助于強化中華民族的凝聚力，推動社會的長治久安和國家的安定團結。“和文化”的主要功能體現為：“導向功能、協調功能、整合功能、凝聚功能和共生功能。”〔8〕本文著眼于發揮中華傳統“和”文化的部分功能，為當代鄉村建設提供新的方法和思考。

（一）發揮中華“和”文化的共生功能，以“尊重自然”為基礎把握和美鄉村建設

中華“和”文化中蘊含的“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重要思想是人與自然共生關系的體現，它認為人與自然共生于自然界這個統一的生命系統中，相互制約，相互促進。習近平總書記也指出，“人與自然是一種共生關系”〔9〕45。“中西文化基本差異的表現之一是在人與自然的關系問題上，中國文化比較重視人與自然的和諧，而西方文化則強調征服自然、改造自然。”〔10〕51在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中，發揮中華“和”文化的共生功能，就是在保護、尊重、敬畏和順應自然的基礎上，滿足鄉村居民的多層次需求，打造鄉村“宜居”環境，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

一是宣傳“天人合一”的生態理念，實現人與自然的統一、人的行為與自然的統一。轉變村民的生態道德觀念，樹立“綠色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發展理念；培養村民生態文明意識，鼓勵村民將生態文明意識內化于心、外化于行。

二是遵循地域發展特點，推進鄉村生態環境工程。實施農村人居環境整治提升行動，實施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生態省”建設策略，積極推進廁所革命，健全農村生活垃圾、污水、廢水收運處置體系，“堅持精準治污、科學治污、依法治污，持續深入打好藍天、碧水、凈土保衛戰”〔1〕；合理規劃布局、優化鄉村外貌，改變追求鄉村形式美、格式美的錯誤思想，順應鄉村地理、氣候、人文條件，敬畏歷史、敬畏文化、敬畏生態，留住鄉風鄉韻鄉愁。

三是協調“生態保護”和“經濟發展”的關系，推進鄉村“生態產業化”和“產業生態化”。鄉村的產業建設要堅持“保護環境第一”的原則，合理開發鄉村自然資源，打造鄉村特色產業項目，推動傳統產業綠色轉型，促進經濟綠色增長和可持續發展，實現生態產業化；優化傳統產業鏈的各個環節，形成高效率、低消耗、低污染的生產方式，使不同產業之間形成“自然生態鏈”的循環經濟，實現產業生態化。

（二）發揮中華“和”文化的協調功能，以“共同富裕”為目標促進和美鄉村建設

中華“和”文化，一方面強調多元統一，另一方面強調開放包容，在包容和差異之間達到“和”的目的就體現了中華“和”文化暗含的協調功能。《尚書？堯典》所講的“克明俊德，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協和萬邦”〔11〕2，強調要通過道德教化來協調好萬邦諸侯的關系。“家和萬事興”體現了協調好家庭關系對家庭興旺的重要性。在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當中，發揮中華“和”文化的協調功能，就是要正確處理鄉村產業關系和城鄉關系，促進不同產業之間的協調和城鄉關系的融合，從而為實現城鄉共同富裕打好物質基礎。

一是在產業建設上，重點打造“宜業”環境，以多種方式提供更多工作崗位，為實現共同富裕創造物質條件，“讓愿意留在鄉村、建設家鄉的人留得安心，讓愿意上山下鄉、回報鄉村的人更有信心”〔12〕150。其一，以“協調”理念在內的新發展理念引領鄉村產業建設。“理念是行動的先導”〔13〕39，發展理念對了，實踐就摸準了方向。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明確指出我國經濟發展已經進入新常態，提出了包括“協調”理念在內的新發展理念，“協調”理念正是傳承中華“和”文化協調功能的體現。貫徹新發展理念是新時代我國發展壯大的必由之路，要進一步在新發展理念的引領之下，開發農業農村各種資源，促進農產品深加工，發展進出口業務，打開農業市場，實現一二三產業之間的協調發展，促進鄉村發展壯大。其二，秉承“和而不同”的思想，以發展“土特產”為鄉村產業建設的指南，促進鄉村間產業的協調。“土”是指基于一方水土，開發鄉土資源，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鼓勵各地依據市場條件、營銷手段、技術條件有效整合、開發當地優勢自然資源，賦予農村新價值；“特”是指突出地域特點，體現當地風情，將當地優勢資源進行包裝與營銷，打響特色農村的名號；“產”講的是真正建成產業、形成集群，延長農產品產業鏈，形成一條龍農村產業鏈，促進農村產業集群式發展。總之，各個鄉村要學習貫徹習近平總書記的“山海協作工程”，促進不同鄉村產業互相補充、互相合作、互惠互利，協調好各個鄉村之間的產業關系，實現鄉村之間的良性競爭與合作。

二是在城鄉關系建設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把鄉村振興戰略這篇大文章做好，必須走城鄉融合發展之路。”〔12〕45針對個別地方城鄉發展差距過大的問題，要發揮中華“和”文化當中的“協調”智慧，促進城鄉關系融合。其一，以“和氣致祥”為目標協調城鄉經濟發展。一方面，在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當中，秉承中華“和”文化當中的“仁、義、禮”經濟發展思想，堅決避免以損害農村的正當利益來發展城市，“城鎮化是城鄉協調發展的過程，不能以農業萎縮、鄉村凋敝為代價”〔12〕39。要為農村創造更多發展機遇，促進城鄉和睦融洽、招來吉祥。另一方面，秉承中華“和”文化當中的“和衷共濟”思想，打破城鄉壁壘，促進城鄉之間要素的合理交換，發揮城市和農村的優勢，形成“城市—農村”的互助經濟發展模式，進一步促進城鄉融洽，以實現“和氣致祥”和共同富裕的目標。其二，堅持城鄉共享發展成果。要協調城鄉基礎設施建設和公共服務建設投入比例，使城鄉居民公平享有發展成果。在人與社會的關系當中，和諧需要建立在公正、公平和法治的基礎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現階段，城鄉差距大最直觀的是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差距大。”〔12〕40因此要促進城鄉關系和諧，實現城鄉公平，就必須推進城鄉基礎設施共建共享、互聯互通，加快推動公共服務下鄉，完善公共服務體系，必須實現城鄉公共服務均等化。

（三）發揮中華“和”文化的導向功能，以“知行合一”的規范引領和美鄉村建設

中華“和”文化作為天地萬物生存的基礎和世間萬物興盛的法則，其包含的“中庸之道”“適度”“中和”等思想，是中華民族的價值導向之一。同時，“知行合一”是和美鄉村建設的重要規范和引領。馬克思主義“實踐、認識、再實踐、再認識”的認識論說明了“知行合一”的行為規范對事物發展的重要性。中華“和”文化作為一種被實踐證明了的正確認識，需要進一步挖掘其導向作用來指導實踐。在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中，要進一步發揮中華“和”文化的導向作用，加強村民道德建設，并以“知行合一”的規范引領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

一是將中華“和”文化融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培育和踐行中。中華“和”文化對人的思維、道德、決策、行動都有導向功能和調節作用。“核心價值觀，其實就是一種德，既是個人的德，也是一種大德，就是國家的德、社會的德。”〔14〕將中華“和”文化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相結合，有利于進一步發揮中華“和”文化的導向作用，充實核心價值觀的內涵，提升“個人的德”，形成真、善、美的行為導向、為政以德的官風、唯賢是舉的人才觀，并以此為指導建設社會、服務社會。

二是將中華“和”文化的思想精髓融入鄉風文明建設，提高群眾道德品質。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用中華民族創造的一切精神財富來以文化人、以文育人。”〔15〕164將中華“和”文化中的思想精神融入鄉村道德建設，就是要以“和”化人、以“和”育人。中華“和”文化的的思想精髓包括“以和為貴”的行為規范、“海納百川”的包容精神、“博采眾長”的會通精神等，將這些思想精髓融入群眾的日常道德建設，可以提高村民的思想道德修養，杜絕拜金主義、享樂主義、極端個人主義等錯誤思潮，形成良好的個人行為規范。

三是加強中華“和”文化傳承、保護、創新和利用，延續中華“和”文化的導向作用。鄉村是中華文明的發源地，也是中華“和”文化的源泉，加強中華“和”文化的保護、轉化和利用就是要保護鄉村、創建文明村鎮，為村民提供“精神家園”，以此來延續中華“和”文化的導向作用，使得鄉村建設有理可循、有據可依。

（四）發揮中華“和”文化的凝聚功能，以“共同締造”的思維參與和美鄉村建設

人的社會性決定個體不能脫離社會而單獨存在，當個人投身于社會建設當中時，其力量是有限的，這就需要發揮社會凝聚的作用。中華“和”文化中的“同舟共濟”“團結一致”“萬眾一心”“群策群力”等觀念都彰顯了中華“和”文化的凝聚功能。在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中，中華“和”文化的凝聚作用體現在：凝聚各類人才的力量和多元治理主體的力量，強化責任意識，形成“共同締造”的思維，為鄉村建設和治理提供人才支撐。

一是在鄉村人才建設上。其一，“團結一致”，尊重村民意愿，凝聚村民力量。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是實踐中國式現代化“屬人”性質、促進鄉村人口參與到現代化進程中的重要典范。在鄉村建設上，要凝聚村民的共識和合力，尊重村民的意愿，團結村民的力量，激發村民的內生動力，促使村民主動承擔起建設鄉村的責任，積極提升自我，以“和”理念武裝頭腦，將“和”方式用于實踐，力爭成為鄉村建設的中流砥柱。其二，“群策群力”，用政策吸引各類人才返鄉來鄉，匯聚各類人才的智慧和力量。鄉村現代化建設往往缺乏技術人才、教育人才、扶貧人才等各類人才，而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激勵各類人才在農村廣闊天地大施所能、大展才華、大顯身手”〔12〕150。因此，當地政府和村委會要堅持本土培養和外部引進相結合，用鄉村利民利己的政策感召人，用鄉村廣闊天地的發展機遇吸引人，用鄉村田園宜居的優美環境留住人，用鄉村樸實的民風感染人，吸引各類人才返鄉來鄉，發揮凝聚作用，促進各類人才和群眾以“共同締造”的思維投身于鄉村建設。

二是在鄉村治理上，積極踐行中華“和”文化中的“共同體”思想，發揮多元治理主體的作用，實現“天下為公”。鄉村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現代化既是宜居宜業和美鄉村的目標，也是建成宜居宜業和美鄉村的保障。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人心是最大的政治，共識是奮進的動力”，強調要將“人人”作為社會治理的焦點，鄉村要著力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格局，建設人人參與的社會治理共同體。因此，要積極促進村委會、村民、鄉賢等進行聯合治理，充分利用信息化手段，實現“德治、自治、法制、智治”的統一，比如浙江省桐鄉市在鄉村治理上就實現了“四治融合”。除此之外，還可以成立社區治理組織、社區服務組織和社區志愿服務組織等，把治理權利下放到每一個村民，打造鄉村共同治理公共生活的和諧畫面，使各類主體各在其位、各有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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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杜愛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