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爭與合作：以體育人之首要考量

摘 "要：當前，我國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問題日益凸顯，社會各界對此高度關注。學校教育在體育方面的投入不足，常被視為導致這一問題的關鍵因素之一。體育教育的深遠意義遠超增強體質的范疇，它通過體育競技和團隊協作，有效培養青少年的競爭意識和合作精神，從而增強他們適應社會發展的能力。本研究采用文獻分析和邏輯推理的方法，全面審視體育教育在塑造青少年競爭與合作能力方面的關鍵作用，并在體教融合的理論指導下，探討具體的實踐策略。研究表明，體育教育在提升青少年社會競爭力方面具有不可替代性。因此，加強體育教育，促進體教融合，對于培養能夠適應未來社會挑戰的青少年至關重要。

關鍵詞：以體育人；競爭；合作；體教融合

Cultivate the Spirit of Competition and Cooperation： The Primary Consideration of Physical Education

XIAO Li

（Guilin University of Aerospace Technology， P.E. Department， Guilin Guangxi， 541004， China.）

Abstract： At present， the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of our young people is becoming increasingly prominent， and all sectors of society are highly concerned about it. Insufficient investment in physical education in schools is often regarded as one of the key factors contributing to this problem. The far-reaching significance of physical education goes far beyond the enhancement of physical fitness， as it effectively cultivates young people's sense of competition and spirit of co-operation through sports competitions and teamwork， thus enhancing their ability to adapt to the development of society. This study adopts the methods of literature analysis and logical reasoning to comprehensively examine the key role of physical education in shaping adolescents' competitiveness and co-operation， and to explore specific practical strategies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theory of integration of physical education. The study shows that physical education is irreplaceable in enhancing the social competitiveness of adolescents. Therefore， strengthening physical education and promoting the integration of sport and education are crucial to the cultivation of adolescents who can adapt to the challenges of future society.

Key words："Cultivating character with physical education; Competition; Cooperation; Integration of sports and education

中圖分類號：G807""""""""""""""""""""文獻標識碼：A

2020年8月31日，國家體育總局聯合教育部發布了《關于深化體教融合促進青少年健康發展的意見》，旨在推動具有中國特色的體教融合發展模式，實現青少年的全面健康成長，并培養他們堅定的意志、健全的人格，塑造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該意見強調，通過體教融合，體育教育應重新融入教育體系的核心，充分發揮其在育人方面的獨特作用，以實現教育的根本目標——促進受教育者的全面發展。

在構成青少年全面發展的眾多素養中，競爭和合作的意識及能力占據了核心地位，對青少年的終身成長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體育教育的育人本質同競爭與合作的內涵之間的辯證統一關系，確立了體育作為培養青少年競爭與合作素養的最有效途徑。由于競爭與合作是體育的核心屬性，它們對其他體育精神具有根本性的塑造作用。因此，將競爭與合作意識及能力的培養作為體育教育的首要任務，不僅是體育育人的必然選擇，也是其價值追求的最終歸宿。

1 "問題的緣起

1.1 "青少年身心發展現狀

當前，我國兒童和青少年的身心健康狀況引起了廣泛關注，情況令人擔憂。主要問題在于青少年的體質水平普遍低于世界同齡孩子的平均水平，同時在心理健康方面，與上一代相比，他們表現出更薄弱的意志力，并有向抑郁和孤僻性格發展的趨勢。從1985年開始，國家體育總局、教育部等每5年1次，共6次實施了全國大樣本量的學生體質健康測評工作，一直到2010年的調研結果顯示，大部分指標都呈現下滑趨勢。2017年華東師范大學“青少年健康評價與運動干預”教育部重點實驗室與日本相關機構合作研究發布的《中日兒童青少年體質健康比較研究結果公報》結果顯示，2014年和2016年，日本兒童青少年在心肺耐力、柔韌性和靈敏協調性等體能指標均顯著高于中國^[1]。在心理健康方面，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發布的《心理健康藍皮書（2022版）》提供了具體的數據和分析。報告指出，青少年群體的抑郁風險高于成年群體。對全國范圍內超過3萬名青少年的調查數據分析發現，14.8%的青少年存在不同程度的抑郁風險^[2] 。數據顯示，在持續增長的外部壓力面前，許多青少年未能通過良好的身體健康來增強抗壓能力，同時他們在應對壓力和挫折的能力上也未見同步提高。這導致他們意志消沉、內心脆弱，缺乏必要的競爭意識，甚至在抑郁的邊緣徘徊。

1.2 "青少年“競爭與合作意識”缺失的歸因分析

當前我國青少年普遍面臨身心發展的挑戰，并且在競爭與合作意識方面存在不足。這種情況在很大程度上源于教育領域對體育教育在全面育人方面作用的認識不足，以及長期以來對體育教育的忽視。

（1）教育的工具主義傾向導致了學校在培養全面發展人才的教育目標出現了偏離。隨著社會現代化的發展，教育的實用性被不斷放大，這導致了教育的工具理性超越了其內在價值，現實價值與理想價值之間的背離日益明顯。學校教育趨向于崇拜實用主義，僅向學生傳授那些能夠立即產生效果的專業知識，而忽視了培養成人所需的堅強意志、競爭與合作精神、廣泛知識和人際交往能力等這些被視為“無用”方面的素質。此外，教育的重心轉向了考試導向，課程的重要性往往以是否有助于考試為標準。那些有助于考試的課程成為了教學的重點，而其他方面則遭受學校的忽視和排擠，甚至被“潛規則”所影響，教學時間常常被挪用或占用。在這樣的教育環境下，學校體育教育因工具主義的泛濫而被邊緣化，未能充分發揮其在強健身體、疏導心理障礙、培養健全人格等方面的育人功能。

（2）家庭教育在應試教育的潮流中逐漸忽視了體育教育的重要性。在當前教育功利主義盛行的背景下，家庭教育原本強調的“為生之道”和“為人之道”逐漸偏離，轉而過分強調智力教育而輕視德育。盡管家長們對于體育在促進孩子身體發育方面的基本功能有所認識，但隨著學校對學業知識的要求日益提高，孩子們面臨的學業評價和升學選拔壓力不斷增加，家長們也被迫將重點放在提高孩子未來生存能力上，從而導致家庭教育逐漸卷入應試教育的模式中。在這種對時間和效率極端追求的應試教育體系下，分數成為了最重要的考量，而道德和素質培養則被邊緣化。在這樣的環境下，孩子們往往沒有時間參與體育鍛煉，家長們也僅僅將體育看作是體能和體力的物理性保障，其重視程度甚至等同于“加強營養”。最終，在教育功利化的強大推動下，家庭教育也隨波逐流，逐漸放棄了體育教育，使體育失去了在個體成長教育中的基礎地位。

（3）中國傳統的“無爭”思想弱化了社會對體育競賽育人功能的認知。體育競賽本應將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相結合，促進個體與群體的共同發展。在和平時期，國際體育賽事不僅象征著一個國家和民族的繁榮與持久的戰斗力，還被賦予了特殊的意義，成為各國競爭的領域之一。競賽中的勝利不僅代表了國家綜合實力的支撐，也體現了公民素質、民族性格和愛國情懷的綜合競爭力。然而，西方文化中對體育的崇尚，部分源自于其“尚武”的傳統，樂于在沒有硝煙的競技場上較量，同時也認同柏拉圖在《理想國》中所描述的忠誠和勇敢是優秀公民的重要品質。相比之下，我國人民受到儒家“尚德不尚力”的影響，注重社會等級和秩序，倡導溫和、謙遜的品德，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對公平競爭的重視。在傳統文化的影響下，社會普遍將體育鍛煉視為增強體質的手段，而忽視了體育在塑造性格、培育民族精神和增強愛國情懷方面的教育價值。

2 "體育競爭與合作的內涵

競爭與合作的內涵在不同領域闡釋有所差異。在社會學中，它們被視為基于人社會屬性的基本相互作用方式。競爭激發社會發展，推動進步，而合作則是社會分工精細化的必然趨勢。在這一領域，競爭與合作強調的是參與者之間的相互依存和促進，關注的是任務完成情況而非個人的勝敗。在經濟學中，競爭與合作體現為商業活動中的博弈關系，通過協商和規則改變來引導競爭朝著有利于自己的方向發展，體現了“勝者為王”的原則，具有一定的排他性。在體育競賽中，競爭與合作的概念更為復雜。體育不僅要求參與者具備競爭的能力，還要求他們具有合作的意識，以及在競爭中尋求合作的能力。在體育比賽中，競爭與合作相輔相成，共同為勝利這一目標服務。體育中的競爭與合作既包含排他性的“制勝”概念，也包含非排他性的“合作制勝”理念。這種過程性的統一超越了單純的勝者為王的價值，最終實現勝利的目的。在這里，競爭是勝利的基礎，合作則是勝利的必要條件，兩者在辯證中實現了統一。

2.1 "體育競爭力是“三心合一”的力量

在體育中傳承修煉的體育競爭力是心力、膽力和體力、三心合一的力量。梁啟超在《尚武倫》中分析了“三心”的內涵，只是在當時內憂外患的時期，“三心”被更多賦予了激勵國民御敵強國的民族主義和愛國主義情懷。在現代體育中的“三心”更趨向于個人綜合能力的培養和自強不息精神的錘煉。毛澤東在《心之力》一文中提到，人之力莫大于心，精神一到，何事不成^[3]？文中的“心力”指向理想和心力變新的能力，與在現代體育精神中“心力”的意義更為相符。即競爭者必須有與強者競爭的理想，同時具備臨場對應，決策制勝的智慧。膽力，指與對手相見于競爭場，對劍相持的勇氣和耐心。體力，指人身體的力量，更多意義上指體能。體力與精神有密切關系。有健康強固之體魄，然后有堅韌不屈之精神，是支持競爭者理想、智慧和勇氣的根本。具備這種強大競爭力的個體，在社會的其他領域也往往能夠脫穎而出。同樣，一個擁有強大競爭力的民族，必定能夠在國際舞臺上展現其強勁的實力。因此，體育不僅是一種身體鍛煉，更是一種精神和意志的修煉，對于個人和國家的發展都具有重要意義。

2.2 "體育合作是“競爭制勝”的理性選擇

合作，是一種為達到目的的社會互動方式，它是兩個（及以上）個人（或群體）在行動上自覺（或不自覺）配合的形式^[4]。合作者與他人共同完成某件事情，合作的結果是合作者實現了自己的利益或達成共同目的。本質上來說，是人類的合作促成了社會的形成和社會中各種形式的出現，是人類生存的必要方式^[5]。在體育競技中，合作的形式多樣。一種是個體間的合作，即在競賽過程中，運動員通過與對手的互動，不斷調整戰略和決策，以提升自己的表現并爭取勝利。另一種是團隊合作，即在團隊內部成員共同努力的基礎上，通過協作來實現共同的勝利目標。體育合作是基于競爭制勝的理性選擇。在這一過程中，合作雙方在共同目標的指引下，分擔責任，追求最大化的制勝效果。體育合作強調的是意識層面的合作，關鍵在于正確理解和遵守共同行動及其行為規則。那些以犧牲公平性為代價的合作，如“他得到的就是我所失去的”“對手即敵手”、追求短期利益的非正義性合作，都是體育合作中應當避免的錯誤意識。在現代體育中，無論是個人項目還是團隊項目，缺乏合作精神的個人或群體在激烈的競爭中難以長期保持優勢。因此，合作不僅是體育競技中的一種策略，也是確保個人和團隊在競爭中持續成功的重要因素。

2.3 "“競爭與合作”統一于體育競技的制勝過程

競爭與合作的關系是辯證統一的。先有競爭，后有合作，競爭促生了合作，合作是競爭的產物。廣泛的、充分的、反復的競爭，激發了合作的愿望和需要，個體或群體之間的合作，增強了合作者的競爭力，又導致了新的、更強的競爭^[6]。在體育運動中，一方面，參與者致力于超越對手制勝比賽；另一方面，競爭對手同時又是競爭的合作者，承認對手在超越自身的存在價值和促進作用，競爭與合作在制勝過程中協同統一。齊美爾認為：“競爭本然地包含著合作”^[7]。將體育競爭視為一種合作性競爭，意味著將對手的提升作為自己提升的前提，在爭取勝利的過程中創造最佳表現。競爭與合作的結合不僅是取勝的關鍵，也是促進個人全面發展的途徑。沒有合作的競爭如同無謀的勇夫，缺乏勝利的方向；而沒有競爭的合作則如同無水之源、無木之本，失去了其價值所在。一個完善的人，應當重視合作能力與競爭能力的和諧統一。在體育比賽中，競爭激勵參與者不斷超越現狀，為了個人的成長而不懈努力。這種努力不僅增強了參與者的體能，也完善了他們的人格。在現實社會中，強健的體魄和完善的人格為個體提供了參與社會競爭的資本，使他們能夠自信地參與到適者生存的社會進程中。因此，體育中的競爭與合作不僅對運動員的成長至關重要，也為他們在未來社會生活中的競爭提供了堅實的基礎。

3 "競爭與合作為首要考量：以體育人何以可能

競爭與合作的精神之所以成為體育育人的邏輯起點，根本原因在于人類固有的競爭本性。體育競爭是這一本性的具體體現，其基礎性特質在體育育人的功能和內容中占據著核心地位。正因為如此，體育成為了培養參與者競爭與合作精神的理想途徑。通過體育活動的競爭性質，可以有效地培育和強化人們的競爭意識和合作能力。因此，在體育教育中，將競爭與合作作為首要考量，不僅是合理的，也是實現體育育人目標的關鍵所在。

3.1 "體育的育人本質

體育不僅育體，還育人，兩者皆是體育的本質要求和價值訴求。前蘇聯教育家蘇霍姆林斯基提出：人是教育的最高價值。體育教育回歸到對人培養的教育，一方面強健體魄，更重要的是野蠻靈魂?！耙靶U的靈魂”包括：在競賽中的競爭制勝自信心，在失敗中的逆商成長的意志力。在參與體育過程中，學會在規則的約束下去贏，同時接受體面并且有尊嚴地輸。能夠把輸轉化為“第二種成功”，不斷強大自我，激發迎接新挑戰的更大激情與自信。這是唯體育教育可通達之處?！抖Y記·大學》有云：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何以修身？無疑于外，修身；于內，修心；從內至外，身心俱修。《孟子·告子下》對身心俱修皆有描述：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雅典先哲柏拉圖在《法篇》中提出，人從事體育鍛煉可以凈化靈魂，獲得道德上的提升。在現代社會，體育就是內外兼修的場域，于外野蠻其身體，充沛體力；于內開發人的精神潛力，提升人的意識境界。毛澤東在《體育之研究》提到：“體者，載知識之車而寓道德之舍……無體是無德智也。”法國哲學家阿爾貝加繆（Albert Camus）說：“我所學到的有關道德的一切，都來自于體育”^[8]。從根本上說，接受體育鍛煉就是接受教育。體育具有獨特的主體內融性特質，育人的不只是心智，也不只是身體，而是一項培養“軀體、心智、情感、心力融為一體”的全人教育。

3.2 "體育育人內容的自我生成

體育從源起之時就帶有競爭的基因。（1）盧梭的“人體缺陷抗爭論”提出，人類在不斷超越自我的過程中不得不面對體力、力量等生物學意義上的退化。高度文明進步中的希臘人最先意識到了這個“退化”，并創造出體育，通過體育活動對肢體的強化鍛煉用以阻抗退化^[9]。體育被創造出來的初衷是為了彌補人在強化自身過程中的身體機能的弱化，但以“競爭”特質出現在競技場上的體育才真正體現出其存在的價值。參與者不斷提高自身素質、能力和策略去贏得競賽的勝利，在制勝的過程中呼喚著人本質的力量。

（2）體育的競爭還來自對日常生活中競爭現象的模仿。馬克思說過：“單是社會接觸就會引起競爭心和特有的精神振奮，從而提高每個人的個人工作效率^[10]?！薄吧鐣佑|”，即合作勞動，促使人與人之間從天賦、素質和能力到社會生活條件等方面產生比較，體現差別。通過“社會接觸”產生的社會助長效應，激發了個體產生一種使自己更強的能力或實力的驅動力。這種驅動力應激起“特有的精神興奮”，推動競爭而獲得更高的效率^[11]。而正是這種“特有的精神興奮”激發個體走向學習更新、自我超越。

（3）參與者在團隊項目競爭制勝的過程中發現了合作的力量和價值。一方面，個體在各自的位置上發揮所長，與其他成員協同合作，互相補充和支持，以達到團隊的最大工作效率；另一方面，個人將團隊的進退作為個人利益的標準，團隊利益超越了個人利益，以“制勝”為目標，體現了人類最真摯的信任和奉獻精神。綜上所述，在體育競賽中，競爭和較量是常態，但沒有永遠的勝者或敗者，因為每一個新的回合都屬于那些勇于超越的人。在不斷的超越中，競爭雙方都變得更加強大，競爭本身也因此得以延續并激發出更大的潛能。正是體育中固有的競爭性，賦予了它持續不斷的教育價值。

3.3 "體育育人價值的延展

體育育人的價值在于其自我生成的競爭與合作精神，這一精神不僅在體育領域內發揮作用，而且向外延展，孕育出諸如勇于拼搏、公平競爭、遵守規則和愛國情懷等一系列體育精神。這些精神通過體育活動促進個人的身心健康發展，增強個體的社會化能力，同時也有助于提升民族團結和勞動者素質，實現個體人格與社會人格的和諧統一。

體育精神的社會化屬性和倫理道德價值，對于個體和社會的發展與完善都具有積極作用。比如，個體競賽者具有“公平競爭”的體育道德精神，主要表現為在體育競賽的整個過程中遵守規則、尊重裁判和對手。將這種“遵守規則”的意識行為與日常生活相對應，即是在社會中遵守道德和法律、服從法律判決、尊重他人，無疑地，這對于培養現代社會基本公民素養極具參考性和有效性^[12]。再如：集體主義和愛國主義的培養。體育所表現出“力量”的象征，時常被賦予共同體之間的“戰爭”意味，小到班級、學校之間的對抗賽，大到國家間比賽，國際賽場上舉行頒獎儀式時的升國旗、奏國歌等形式在充分強化體育競爭的族群區隔的同時，升華為共同體深度的存在感和認同感^[13]?？傊?，體育不僅培養了競爭與合作的精神，還有助于塑造參與者的道德觀念和社會責任感。

4 "體教融合：培養競爭與合作精神的實踐策略

體育教育在學校和家庭的邊緣化現象已導致其教育目標和價值的偏離。體教融合理念反駁了“體育無用”和“體育僅健身”的舊觀念，強調體育不僅鍛煉身體，更關乎品德和精神的塑造。深度融合“育體”兼“育人”功能，突顯了體育在學生全面發展中的關鍵作用，并在教育體系中確立了體育的重要地位。遵循“一體化設計、一體化推進”的策略，我們能更有效地培育青少年的競爭與合作能力，實現體育教育在全人教育中的核心價值。

4.1 "更新觀念，為體育育人奠定思想基礎

觀念是行動的先導，要培養青少年的競爭與合作意識，需要學校、家庭和社會三方面形成合力，深入理解體教融合的新理念，共同營造有利于體育育人的環境。當前，解決青少年體育鍛煉的“時間與空間”問題是首要任務。

（1）學校教育觀念的轉變為這一過程提供了主導力量。學校應從“育體”向“育人”的理念轉變，推動體育與教育的深度融合，創造一個1+1＞2的育人生態，積極將體教融合的理念融入到各項工作中。其次，家庭教育觀念的轉變為中堅力量。家庭在體育活動中的參與不僅影響個體的體育鍛煉行為，還有助于學校體育和社區體育的協同發展，促進個體的社會參與和適應能力。此外，家庭教育較強的滲透力可深入不同社會結構層次和不同人群階層，發揮學校體育的輔助和延伸作用^[14]。可見，家庭體育可以從空間的延展維度，擴大輻射的人群。家庭教育觀念的轉變，對體育教育整體教育水平有本質的影響。

（2）社會教育觀念的轉變為體育教育提供了保障。社會對體育教育的認識轉變應包括兩方面：①強調體育在提升個體“社會適應性”方面的作用，即培養青少年根據社會要求和規范行事的能力，并能對社會變化做出適應；②改變傳統文化中對體育的偏見，如“重文輕武”等觀念，轉變審美標準，讓體育的育人功能得到更廣泛的認可和支持。通過這些轉變，可以為體育教育創造一個更加積極和包容的社會環境，從而在根本上提升體育教育的整體水平。

4.2 "完善政策，為體育育人增加外部力量

政策是指導實踐的重要工具。為了在中觀層面上培養青少年的競爭與合作意識，政府、學校和社會需要共同努力，確保社會體育俱樂部有序地融入校園環境，協同推進兒童和青少年接受高水平的專業體育技能訓練，并參與各層級的體育賽事，以此磨練他們的競技能力。

根據《關于深化體教融合促進青少年健康發展的意見》，政策鼓勵加強學校體育工作，支持各級學校建立青少年體育俱樂部，并規范社會體育組織的運作，建立有序的社會體育俱樂部競賽、訓練和培訓體系。這些青少年體育俱樂部的建立，為青少年提供了一個以興趣為導向的平臺，培養他們自主和終身參與體育鍛煉的意識。通過社會體育組織成員之間的互惠性和體育項目的影響力，可以吸引更多人參與體育鍛煉，推廣體育鍛煉的價值。

此外，社會體育俱樂部整合了體校教練、社會體育指導員和具有專項特長的體育教師等人力資源，通過等級培訓活動，開展校本化的師生培訓，普及高水平的體育運動技能。同時，社會體育俱樂部靈活的運作方式，能夠有效連接校園競賽和社區競賽，形成體教融合的競賽體系，對于打造高水平的校園品牌體育賽事，培養積極的體育文化環境和氛圍，具有重要的促進作用。通過這些措施，可以為青少年提供更加豐富和專業的體育教育資源，促進他們在體育領域的全面發展。

4.3 "落實體教融合，激發體育教育的真正潛能

國家提倡的體教融合政策旨在引導基層教育單位重視體育教育的長遠利益，減少教育的功利性，全面認識體育的教育價值。在學校實施體教融合政策的過程中，校長扮演著核心角色，其對體育政策的正確理解和有效執行能力對于推動體育育人工作至關重要。體育教育的首要社會功能是培養個體的社會適應能力，通過參與體育訓練和賽事，青少年能夠培養競爭與合作的協同意識，這對他們的學業成績和社會發展具有積極影響。

為了進一步發揮體育教育的正面潛能，學校應從深化體育教育改革和完善學業評價體系兩方面入手。在體育教育改革方面，學校應更新過時的體育教學觀念和方法，淘汰低質量的課程，以體育學科核心素養為導向，采用大運動量、項目特征明顯、提供完整運動體驗的多元教學模式，取代傳統的、單一技術的重復學習和無運動量、無戰術、無比賽的無效體育課。

在完善學業評價體系方面，學校應減少評價的選拔和甄別功能，采用多元評價和過程性評價相結合的體系，鼓勵學生積極參與體育鍛煉，享受運動的樂趣，增強體質，培養健全的人格和堅強的意志。通過這些措施，學校可以有效地推進體教融合政策，實現體育教育在育人方面的全面價值。

體育以其對競爭和身心自由追求的內在本質，展現出獨特的魅力。在當代體育理念中，它不僅僅是增強體魄的手段，更是塑造品格的重要途徑。通過參與體育鍛煉和競技活動，人們能夠培養出競爭與合作相結合的意識和能力，這是現代社會適應中最為關鍵的個人素質之一。因此，體育在育人方面，尤其是培養競爭與合作的首要作用，應當得到充分的重視和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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