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版權的自信與力量?假設提問兩年前的我一一名中文系語言學專業的博士畢業生,回答可能是模糊泛化的。在正式加入版權中心大家庭前,“版權”之于我就像一座時常映入眼簾的高大建筑,比如,它會出現在“版權所有,侵權必究”的圖書版權頁上,雖然也知其傲然矗立,輪廓外貌也能大略描述一二,但對它的歷史淵源、內部構造、功能作用、獨特價值等卻知之甚少。
兩年來,在中心領導的帶領下,在部門領導和同事的言傳身教中,我心中的版權圖景一筆筆勾勒,愈發清晰,版權的責任一股股匯聚,催人奮進。如今,作為一名正在成長的“版權青年”,我滿懷自信,我們的力量堅實昂揚。
一、版權的自信源于千年的歷史,生發出推動構建中國自主的版權知識體系和學術話語體系的力量
版權不是“舶來品”,它早在千年前的中國就已經延展出了自己的脈絡。宋代是中國雕版印刷的“黃金時期”,刊刻繁榮的同時也為翻刻盜印的孳生提供了條件。無論是通行于世的儒學經典、歷書律法,還是積年而成的文論集萃、詩韻英華,眾多文質兼美的印本上系國計民生大事,下系書坊衣食生存,都需要極力避免被不法之徒剽竊盜刻。為此,古人逐漸摸索形成了官方文告護權、書籍牌記示權兩條主要的實踐路徑,對作者與出版商的名譽與財產權益加以保護。
南宋《東都事略》的牌記“眉山程舍人宅刊行,已申上司,不許覆板”,這是世界上迄今可見最早的版權聲明。如果我們尊重事物的發展都需經歷一定過程這一規律,遵循“由印刷到版權”的學術理念,那么可以推導出我國作為印刷術的發明國,版權的歷史脈絡應該比宋代更早。相比之下,1709年英國《安娜女王法令》,顯然不可被迫溯為世界版權保護的起點,我們或許可將其視為人類版權歷史長河中的重要節點之一。因此,我們版權青年的自信,正源自厚重的中國版權千年歷史。拭去沉積在版權歷史上的塵土,充分挖掘整理千百年來中國領先世界的版權觀念與實踐,構建中國自主的版權知識體系、學術話語體系的進程還將不斷走向深入,這是版權青年需要持續貢獻力量之處。
二、版權的自信源于文化的內核,從中生發出產業創新發展的力量
版權如同堅實的紐帶,將文化、創造、產業緊密聯結在一起,它涵蓋文學、藝術、科學領域的一切智力成果,在文化創作、生產、傳播、使用、交易全鏈條中無處不在,與發展先進文化生產力、保護民族文化創造力、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息息相關。
據統計,自2017年至2022年,中國版權產業的行業增加值由6.08萬億元增長至8.97萬億元,產業規模增幅近40%:國民經濟貢獻方面,版權產業占GDP LC重由7.35%增長至7.41%,核心版權產業占比攀升至4.68%;對外貿易方面,2021年中國版權產業商品出口額超過4500億美元,同比增長17.72%。版權產業已經成為我國國民經濟的重要支柱,愈加廣闊的文化空間因版權而點亮,愈發多元的文化類型因版權而實現價值。
學術研究是反映并影響現實空間的環節之一,版權文化內核的地位從所涉研究領域上也可見一斑。在相關文獻數據庫搜索“版權”關鍵詞,可以看到在民商法、出版、計算機、新聞傳媒、文化與文化經濟、國際法等學科都有數量可觀的研究文獻。所以,我們版權青年的自信,來自版權激勵靈感進發、守護創新結晶,來自版權推動各相關產業發展的動力。
三、辨章學術,考鏡源流,以前沿創新研究為推動版權事業發展凝聚自信、貢獻力量
中國文獻學有“辨章學術,考鏡源流”之說,大意就是對事物的源頭與發展過程仔細考證,透過現象洞悉規律,進而作用于事物新的發展,這大致也可視為學術研究的力量所在。版權中心堅持以“學術引領”為己任,正如工作中常聽到那句直白質樸的話:“我們是國家級版權服務機構,很多事情正需要由我們來做。”作為“版權青年”和“學術青年”,更要責無旁貸地在集體中貢獻一份力量。
自2022年起,版權中心主動設置議題,常態化推進版權學術研究與全球治理,連續3年面向全社會征集課題,搭建學術交流樞紐,凝聚共識、引領創新,已取得研究成果超過200萬字。
匯聚學者集體智慧的80萬字專著《中國版權研究報告(2022-2023)》已經結集出版,不僅涵蓋版權前沿領域的多項成果,更引領著版權歷史文化方向的新探索。新一年度研究報告(2023-2024)也將在不久后問世,聚焦更多人工智能、版權文化、版權產業相關議題。
“入乎其內、出乎其外”,這是著名學者王國維面對世界的人生觀。入乎其內,方可夯實基礎、磨煉本領;出乎其外,方可跳出微末、一覽全局。在從事版權研究工作的點點滴滴中,能將個人的力量、版權中心集體的力量充分發揮,進而成為貫徹落實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精神、推動構建中國自主的版權知識體系和學術話語體系的力量,我深感榮幸和自豪。面向未來,版權青年更要從堅定的文化自信出發,秉持大歷史觀與全球視野,助力集體以研究聯通各界,探索版權學術領域的“議程設置”,持續為實現版權中心“學術引領”的目標注入動能,雖道阻且長,然行則將至。
回到最初的那個問題:版權的自信,在于版權源于中國,傳承千年;在于版權是文化的內核,包羅萬象;在于版權體系不斷完善,國際合作中國聲音愈發響亮。版權的力量,在于版權平衡各方權益,解答數字時代最新難題;在于版權推動文化生生不息,產業大廈逐級而起;在于版權跨越學科界限,培育交叉人才;在于版權架起虹橋,以文明交流互鑒繪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美好明天。
燃版權自信,揚版權力量。我們版權青年生逢其時,重任在肩,篤行不倦,必將大有可為!
(作者單位:中國版權保護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