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紀錄片“走出去”的路徑探尋

2023-12-29 00:00:00史石吏磊

新聞研究導刊 2023年16期

摘要：紀錄片是中國文化走出去的載體之一。近年來，我國紀錄片發展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機遇，涌現出了許多優秀作品，有些傳播到了世界各地，有力地提升了我國的國際形象。當前，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已經成為國家戰略，而在政策、技術、平臺、市場等的多維賦能下，中國紀錄片走出去正迎來全新機遇，并在多年實踐中取得了重要成就。相比于西方發達國家完善的紀錄片產業生態和傳播體系，從國際傳播能力建設的整體戰略高度審視發現，中國紀錄片“走出去”依然存在機構生產形式單一、市場化水平不高、產業集中效應不明顯、外部政策不完善等問題。客觀來講，中國紀錄片“走出去”還處于探索階段，整體傳播效能不高，中國故事的表達力、傳播力和影響力還有待提升。對此，有必要立足實際，客觀看待自身不足，并采取有效措施積極尋求未來出路。文章采用文獻分析法，分析中國紀錄片“走出去”的必要性，并從生產機構、內容題材、產業規模等方面分析中國紀錄片“走出去”的現狀，進而從拍攝動力、人才培養、政策支持等方面提出中國紀錄片“走出去”的對策。文章認為，中國紀錄片“走出去”應充分發揮文化傳播、國家形象塑造、文化軟實力提升等方面的優勢，另外應強化范圍經濟，增強開拓動力、遏制人才流失，完善培養體系、加強精準扶持，強化政策貼合，從而推動中國紀錄片的國際化傳播。

關鍵詞：紀錄片；“走出去”；現實問題；國際化傳播；文化傳播

中圖分類號：J95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23）16-0048-03

基金項目：本論文為2022年度江蘇省高等學校大學生創新創業省級基金項目“元宇宙社交對傳統社交模式重塑與影響研究”成果，項目編號：202210298110Y

站在傳播學角度來講，紀錄片是中國文化“走出去”的載體之一。紀錄片具有形式多樣、內容真實和題材廣泛的優勢，對于全球人民了解中國，無疑是一個非常有效的途徑。近年來，我國紀錄片發展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機遇，涌現出許多優秀作品，如《公仆之路》《航拍中國》等。可以預見，紀錄片將在中國文化“走出去”的過程中，發揮舉足輕重的作用[1]。但就現狀來講，由于我國紀錄片產業發展起步較晚，再加上各種內外因素的制約，中國紀錄片“走出去”還存在許多障礙，如機構生產形式單一、市場化水平不高、產業集中效應不明顯、外部政策不完善等，都加劇了紀錄片“走出去”的文化折扣。因此，要在明確中國紀錄片“走出去”價值訴求的基礎上，結合現狀針對性探尋未來的發展路徑。

一、價值訴求：中國紀錄片“走出去”的必要性

（一）“走出去”的現實背景

根據美國著名學者約瑟夫·奈的觀點，實力主要分為硬實力和軟實力，硬實力屬于強制性的力量，而軟實力屬于同化式的力量，前者帶有較強的命令色彩，后者屬于“不戰而屈人之兵”。信息化時代，軟實力不僅與民族文化、主流價值是否得到國際認可有關，還與具體的傳播渠道有關[2]。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擁有國際話語權的西方主流媒體，始終站在負面角度審視、評判中國，這些帶有偏見的論點對我國戰略部署和政策實施造成了極大的負面影響。因此，通過國際傳播塑造中國良好形象，以打破西方話語壟斷是時代發展的必然要求[3]。對此，早在2001年，我國就提出了影視文化產品“走出去”的戰略口號，并出臺了一系列實施細則，經過近20年的發展，已經取得了顯著成效。

（二）紀錄片是最佳的對外傳播媒介

紀錄片可以真實記錄歷史，在對外傳播中能夠有效消除因語言差異、文化差異、體制差異所帶來的隔閡，進而實現文化折扣最小化的目標[4]。再加上紀錄片可觀性強、文化內涵豐富，在對外傳播中能以最快的速度適應當地市場。紀錄片不僅能彰顯人文情懷，而且能以小見大，呈現一個國家、一個社會的真實面貌，同時能夠闡述大戰略，明確大方向。如“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后，涌現出一大批制作精良的、以絲路為題材的紀錄片，站在國際發展的高度客觀審視歷史、思考當下，正面闡釋了共建“一帶一路”為沿線國家所帶來的巨大好處，而非中國的一家獨大。可以說，紀錄片是對外傳播的最佳媒介和有效方式，它可以傳播中華民族優秀文化，消除意識形態隔閡，并充分發揮歷史人文關懷的效用，是當前對外傳播的主流趨勢[5]。

二、現實審視：中國紀錄片“走出去”的現狀

目前，紀錄片機構經過長年的經營發展，在對外傳播領域已經取得了突破性進展，不僅制作了一大批成功走向海外的優秀作品，如《我就是我》《玄奘之路》等，而且積極拓展海外業務和國際產業鏈，成功探索出各種運營模式，為中國紀錄片“走出去”奠定了堅實基礎[6]。

與此同時，盡管中國紀錄片海外市場拓展始終保持著良好態勢，但因起步晚、規模小，多年來一直處在低水平層面。相較于市場繁榮、體系成熟的影視劇行業，紀錄片還不具有在影視市場中分一杯羹的實力，再加上產業鏈各環節國際化水平較低，導致其“走出去”依舊處于初級階段。目前，能在海外流行開來的中國紀錄片，基本是海外紀錄片機構承制國內相關項目所制作的，盡管題材具有較強國際性，但不具備相應的國際化視野，投向海外市場的效果非常低下。而由國際聯合制作的中國題材紀錄片，在文化差異的作用下，就算海外投放效果不是很好，卻可以斬獲各類國際大獎，深受海外受眾的認可[7]。

而那些題材多變的紀錄片，在充分吸納國內外資金的前提下，有效聚合了海內外優秀人才和優質資源，不僅具有較強的海外投放針對性，而且具有較強的海外市場貼合性。因此，對海外市場資源的整合與利用效果，直接影響著中國紀錄片“走出去”的成效。再加上，各類紀錄片節、展和相關業務的成熟，將會進一步擴大中國紀錄片海外市場。

就內容題材來講，中國紀錄片選材更加多元，雙邊或多邊題材具有更強的全球話題性，更為適合海外的推廣傳播。目前，中國紀錄片，包括涉及中國題材的海外紀錄片，更多聚焦于當代中國，已經打破了以往純粹講述歷史的格局，可見中國紀錄片產業鏈正在逐步完善[8]。但這也迫切要求中國紀錄片生產主體站在產業發展角度，深入挖掘紀錄片“走出去”中出現文化折扣的深層原因，以進一步推動中國紀錄片融入海外市場，全面提高中國紀錄片的國際知名度和影響力。

此外，中國紀錄片產業規模有待進一步擴大。國內許多紀錄片制作機構的作品都是面向國內受眾的，而選擇“出海”也以直譯和銷售為主，這必然會造成跨文化傳播中出現“水土不服”。所以，許多海外機構通常只購買素材，或直接獲取改編權，以更加貼合海外受眾思維認知和觀看習慣的方式進行二次創作，隨后再傳播流通，但這樣一來，中國故事將會淪為西方話語的產物，甚至會被歪曲。《“十四五”文化發展規劃》強調要“構建網上網下一體、內宣外宣聯動的主流輿論格局”[9]。在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的戰略背景下，中國紀錄片“走出去”亟待打破“二元結構”，全面整合各類優勢要素，這不僅需要革新傳播機制、傳播方式，還需要及時調適紀錄片文本[10]。

三、明確方向：中國紀錄片“走出去”的路徑探尋

在明確了我國紀錄片“走出去”的巨大價值和目前“走出去”存在的具體問題后，我國紀錄片的相關主體應該積極行動，針對問題采取措施，共同探尋我國紀錄片“走出去”的路徑和方法，充分發揮紀錄片在國際交流和文化傳播中的重要作用，從而推動我國的文化建設成效全面提升，助力我國國際形象的良好塑造。

（一）強化范圍經濟，增強開拓動力

要想推動紀錄片的海外傳播，首先要解決紀錄片拍攝制作及發行的資金問題[11]。眾所周知，紀錄片不同于商業電影。和大制作、高投入、全明星領銜的商業電影相比，紀錄片要想通過影院放映來獲得資金的渠道是很難走通的。對此，紀錄片的生產和制作機構必須樹立市場化理念，采取多渠道、多方式解決紀錄片的資金問題。比如，可以通過行業融資、企業贊助、網絡付費下載的方式募集資金。另外，也可以加強對紀錄片衍生品的開發，整合人物形象、書籍、玩偶、旅游等要素，擴大紀錄片發展壯大的價值空間[12]。特別是要重點加強中國題材內容在國際傳播領域的IP集群化建設，通過“一源多用”的跨界開發，全面拓寬IP價值空間。

（二）遏制人才流失，完善培養體系

從長遠來看，范圍經濟在提供紀錄片“走出去”核心動力的同時，也有效增強了紀錄片在國際市場的品牌效應，但品牌效應的形成還需要有優秀人才作根本支撐，如此才能實現中國紀錄片在海外的良性發展[13]。要想實現上述目標，就要盡快解決當前國內紀錄片制作人才匱乏和流失嚴重的問題。

首先，要鼓勵更多的人才進入紀錄片行業，加強人才培養模式的改革，增設紀錄片相關專業，同時讓更多制片保障、市場管理、海外投放等課程進入高校，全面提高紀錄片行業人才的國際化水平[14]。

其次，要采取有效措施避免現有人才的大量流失，紀錄片制作機構要通過完善激勵體系、提高薪資待遇等手段，全面提高紀錄片從業者的生活品質，充分調動其創作激情。

最后，要為紀錄片從業者提供更多的發展機會，尤其是提供更多的海外交流實踐機會，讓他們充分認識國內紀錄片“走出去”的短板所在，明確國內紀錄片“走出去”的優勢。只有如此，才能確保紀錄片人才的有效儲備，最終通過高品質、國際化人才團隊打造中國紀錄片的國際品牌。需要指出的是，在合作傳播成為國際傳播新常態的背景下，還要加強與知華、親華、友華海外人士的合作交流，擴大中國紀錄片的國際人脈圈，如日本紀錄片導演竹內亮。

（三）加強精準扶持，強化政策貼合

近年來，隨著精神文明建設的加強，國家相繼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支持我國紀錄片的發展。但是面對全新的媒體環境和不斷變化的國際環境，政府方面要靈活調整扶持政策，根據國際紀錄片發展方向，不斷提升政策支持的精準度，同時要對紀錄片行業加強引導，從內容上提升紀錄片的質量和水平[15]。

一方面，政府方面要深入紀錄片行業進行調研，切實了解紀錄片加強國際傳播方面存在的問題。根據實際情況制定產業支持政策，使政策既能上接行業要求，又能下接“地氣”，使作品既立意深刻、能弘揚主旋律，還使受眾喜聞樂見，能積極主動轉發、評論。另外，還應對目前國際上的紀錄片發展進行深入研討，結合我國的優秀傳統文化進行藝術創作，從題材、感染力等方面吸引外國受眾。

另一方面，政府要積極尋求行業與個體、中央與地方、運營者與制作者等多個利益主體之間的平衡。由于紀錄片的海外傳播牽涉多個單位和部門，其中有制作單位、發行單位、放映單位等。政府在制定支持政策時，要充分考慮到每個部門或者單位的利益，避免政策對個別單位過度傾斜，這會打擊其他相關參與單位的積極性，不利于紀錄片行業的整體發展。另外，要切實跟進政策扶持和資金投入的執行。同時，影視行業在協調發展的基礎上，要對紀錄片行業進行有意識的傾斜，避免更多的優質資源過度流入其他文化產業，以形成對紀錄片產業的間接保護。

四、結語

在新的媒體發展階段，我國的紀錄片也發生了新的變化，全體紀錄片從業者正在積極努力，推動紀錄片的國際傳播，我國的紀錄片正在以新的模式加快“走出去”的步伐。對整個紀錄片行業來說，我國的紀錄片從業者要以更加宏觀的視角來看待未來的產業走向，認真思索紀錄片海外傳播的路徑和方法，不斷提升紀錄片人才隊伍的素質和水平，加大政策支持力度，從劇本、內容、傳播平臺、藝術效果等方面不斷提升紀錄片的質量，充分發揮紀錄片在文化傳播、形象塑造等方面的作用，從而為我國改革開放貢獻文化力量。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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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何蘇六，韓飛.動能轉換與多元創新：中國紀錄片發展的新圖景[J].中國新聞傳播研究，2020（6）：107-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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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金潔.被“區域”捆綁的自娛自樂的藝術：中國紀錄片區域性現狀初探[J].區域文化與文學研究集刊，2010（0）：346-352.

[11] 王巧至，鐘越.融媒時代中國紀錄片國際傳播的發展路徑探究[J].教育傳媒研究，2023（4）：101-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