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中文形似部件教學研究

[摘要]部件的高復現率、高組字率導致漢字形體的高相似度。《現代常用字部件及部件名稱規范》514部件，通過多種組構形式，組合出《國際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級標準》3000個漢字。其中成字形似部件是教學的重難點，也是二語學習者把握方塊字形體特點的關鍵。培養筆畫類型、筆畫增減、筆畫組合、筆畫長短、筆畫位置等筆畫觀，樹立部件意識，強化形似部件練習設計以及糾錯環節，是漢字字形教學的核心內容。

[關鍵詞]漢字教學；形似部件；筆畫觀；部件意識

[中圖分類號]G513.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3115（2023）03-0122-09

機械學術語，指機器的一個組成部分。該術語被借用于漢字研究和漢字教學，是因為人們認識到方塊漢字的拆分與機器部件的拆分有著相似之處川。

部件作為組構方塊字的重要元素，60多年來，學界研究取得豐碩成果。《現代常用字部件及部件名稱規范》（2009年）514個部件，拼組出數以千計的現代常用漢字。基礎部件作為組構漢字的核心字符，是類推識字的重要抓手l2。

本文依據《現代常用字部件及部件名稱規范》（以下簡稱《規范》），對《國際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級標準》（以下簡稱《標準》）3000個漢字進行部件拆分，在此基礎上分析《標準》漢字64組形似部件教學要點。涉及筆順的內容，依據2021《通用規范字筆順規范》。

一、成字形似部件

由于形似部件數量較多，為方便研究，本文分為成字與非字兩種類型，成字部件界定依據《規范》。根據成字形似部件主要差別，從筆畫"" （筆形叫）類型叫、筆畫增減、筆畫組合、筆畫長短及筆畫位置五個層面展開分析。

（一）筆畫類型不同的成字形似部件

64組中，筆畫類型不同的成字形似部件有四組。見表1。

以上4組形似部件的差別在于最后一筆的筆畫不同：“才”和“寸”的區別在于第三筆是“撇”還是“點”，“干”和“于”的區別在于第三筆是“豎”還是“豎鉤”，“毛”和“手”的區別在于第四筆是“豎彎鉤”還是“豎鉤”，“電”和“申”的區別在于第五筆是“豎彎鉤”還是“豎”。

由于成字部件本身是字，混淆以上4組形似部件本身，可能會將“才”認讀或書寫為“寸”，形成別字。而混淆其組構的漢字，往往導致錯別字。比如將“材”的右部件寫成“寸”，形成別字“村”;將“財”的右部件“才”寫作“寸”，導致錯字。

（二）筆畫增減不同的成字形似部件

64組中，筆畫增減不同的成字形似部件有19組，見表2。

以上19組20對（大一天，大一犬都是“大”增加一筆構成的形變部件，歸于一組）筆畫增減類成字形似部件，主要區別集中于“橫”筆、“撇”筆及“點”筆的增減。

第一，“橫”筆類。“白”和“百”、“束”和“束”、“大”和“天”、“夕”和“歹”、“二”和“三”、“止”和“正”都是后者多了一“橫”。

第二，“撇”筆類。“心”和“必”“立”和“產”、“皿”和“血”以及“亞”和“嚴”都是后者多了一“撇”。

第三，“點”筆類。“廠”和“廣”、“斤”和“斥”、“勿”和“匆”、“大”和“犬”、“刀”和“刃”、“幾”和“凡”、“九”和“丸”、“木”和“術”、“王”和“玉”的區別都在于后者多了一“點”。“川”和“州”則是后者多了三“點”。

混淆以上19組形似部件本身，可能會將甲字認讀或書寫為乙字，形成別字。混淆以上19組部件組構的字，往往導致錯別字。比如，留學生習慣性書寫錯誤，雜志的“雜”的上部件多一“點”，或熱鬧的“熱”的上右部件少一“點”等。當然，也有可能形成別字，拿“白”和“百”這一組來說，將“伯”的右部件“白”認讀或書寫為“百”，形成了別字“佰”。

（三）筆畫組合不同的成字形似部件

64組中，筆畫組合方式不同的成字形似部件共12組，見表3。

以上12組15對部件，從筆畫呈現的相離、相交、相接關系來看9，可以分為：

第一，筆畫間的關系是相離、相交還是相接。筆畫間的關系是相離、相交還是相接。兩筆字“八”和“人”、“八”和“入”的區別都在于第一、二筆是相離還是相接關系。“刀”與“力”、“幾”與“九”的區別均在于首、末筆是相接，還是相交關系。

非兩筆字“夫”和“天”的區別在于第三筆“撇”與第一筆“橫”的相交、相接關系。“工”和“土”的區別在于第一筆“橫”和第二筆“豎”的相交、相接關系。“牛”和“午”的區別在于第二筆“橫”與第四筆“豎”的相交、相接關系。“失”和“矢”的區別在于第二筆“橫”與第四筆“撇”相交還是相接。“目”和“且”的區別在于兩個“豎”筆與最后“橫”筆相接位置，是筆首、筆尾還是筆身的差別。

“田”“甲”“申”“由”這一組，中間“豎”筆是“田”“由”兩個字的第四筆，“甲”“申”兩個字的第五筆，主要區別在于中間的“豎”筆與上、中、下“橫”筆之間的交接關系。“田”中間“豎”筆與三“橫”的中間一“橫”相交、與上下兩“橫”相接，“甲”中間“豎”筆與三“橫”的上“橫”相接，與中、下兩“橫”相交，“申”中間“豎”筆與三“橫”均相交，“由”中間“豎”筆與三“橫”中的下“橫”筆相接，與中、上“橫”筆相交。

第二，筆畫相接的位置是筆首、筆尾還是筆身。“人”與“入”均為“撇”筆、“捺”筆的相接組合，區別在于“人”的“捺”筆筆首與“撇”筆筆身相接，“入”的“捺”筆筆身與“撇”筆筆首相接。

“己”“已”“巳”這一組，筆畫之間均是相接關系，不同在于接點是筆畫的筆首、筆尾還是筆畫的身段位置。組成“己”的第二筆“橫”筆首與第三筆“豎彎鉤”筆首相接。“已”的第二筆“橫”筆與第三筆“豎彎鉤”筆身相接。“巳”的第二筆“橫”筆也與第三筆“豎彎鉤”筆身相接，但同時，第三筆“豎彎鉤”筆首又與第一筆“橫折”筆首相接。

混淆以上形似部件本身，可能會將“八”認讀或書寫為“人”或“入”，導致別字現象。混淆以上部件組構的字，往往導致錯別字。比如混淆“刀”和“力”，將“初”的右部件寫作“力”，成為錯字。也可能形成別字，拿“甲”“申”“由”這一組來說，如果將“押”的右部件“甲”認讀或書寫為“申”或“由”，就導致別字“抻”或“抽”。

“匕”和“七”這組形似部件比較特殊，除筆畫交、接關系相異，筆畫也不同。“匕”（bǐ）的第一筆是“撇”，“七”（qī） 的第一筆是“橫”。而且“匕”（bǐ）作為部件組構的漢字比如“化”“花”等，又是將《說文解字》歸于兩個部首的“七”"""" （huà）部（“化”的右部件）與“匕”（bǐ）部合并提取為一個部件，即部件“匕”（bǐ）。

混淆“匕”“七”這組形似部件，導致“匕”（bǐ）、“七”（qī）， “七”（huà）三者相混。

針對部件“匕”未區分形變，其所組構的漢字一部分是部件“匕”（bǐ）， 一部分卻是寫作部件“匕”（bǐ）的“七”（huà）。比如部件“匕”（bǐ）的代表字“化”，其右部件“七”（huà）與部件“七”"" （qī）， 差別在于同“豎彎鉤”相交的是“撇”還是“橫”，手寫體很不易區分。加之部件“七”的代表字“切”“徹”“竊”中，部件“七”形變為“七”，又類似提土旁。這些內容教學過程都需要書寫示范并歸納總結。涉及到的《標準》代表字有：

匕：比、北、它、老、死、此、論、輪、旨

七：化、華、花、貨

七：皂、切、沏、竊

這組形似部件，混淆“匕”“七”本身，形成別字。但混淆其組構的漢字，比如將“它”的下部件“匕”寫作“七”或“七”，視為書寫欠規范現象，不影響整體認讀。

（四）筆畫長短不同的成字形似部件

64組形似部件中，筆畫長短不同的成字形似部件有2組，均表現為橫筆的長短不同，見表4。

上表中，“末”和“未”的一、二兩筆“橫”長短有別，正好相反。“土”和“士”的一、三筆“橫”長短有別，正好相反。

混淆筆畫長短形似部件本身，往往導致別字現象。也就是說，可能將“末”認讀或書寫為“未”。

（五）筆畫位置不同的整字形似部件

64組形似部件中，筆畫位置不同的成字形似部件有2組，見表5。

上表中，“犬”與“太”的區別在于最后的點筆居于“大”的中下部還是右上角。“玉”與“主”的不同在于“點”筆位于右下方還是正上方。

混淆以上部件本身，導致認讀或書寫出現別字。混淆以上部件組構的漢字，往往是錯字，比如將“住”的右部件“主”寫作“玉”。

二、非字形似部件

本文所列非字形似部件類型中至少有一個非成字部件，根據非字形似部件主要差別，亦從筆畫類型、筆畫增減、筆畫組合、筆畫長短及其它等五個層面展開分析。與成字形似部件不同的是，由于不成字，影響認讀和書寫主要指該類部件與其他部件的組合情況。

（一）筆畫類型不同的非字形似部件

64組中，筆畫類型不同的非字形似部件有10組，見表6。

其中兩筆部件“卜”和“盧字頭”，前者是“豎”“點”，后者是“豎”“橫”。“廠”和“反字框”， 前者是“橫”“撇”，后者是“撇”“撇”。“兩點水”和“冬字底”，前者是“點”“提”，后者是“點”“點”。“喬字底”和“師字旁”，前者是“撇”“豎”，后者是“豎”“撇”。“同字框”和“周字框”，前者是“豎”“橫折鉤”，后者是“撇”“橫折鉤”。

三筆部件“鼻字底”和“兀”，前者是“橫”“撇”“豎”，后者是“橫”“撇”“豎彎鉤”。“北字旁”和“將字旁”，前者是“豎”“橫”“提”，后者是“點”“提”“豎”。“尚字頭”和“學字頭”，前者是“豎”“點”“撇”，后者是“點”“點”“撇”。“堯字頭”和“代字邊”，前者是“橫”“斜鉤”“撇”，后者是“橫”“斜鉤”“點”。

四筆部件“既字邊”和“無”，前者是“橫”“豎折”“撇”和“豎彎鉤”，后者是“橫”“橫”“撇”和“豎彎鉤”。

通過分析，以上10組形似部件，在漢字字形分析及書寫演示中可分為兩種情況。

第一，筆順相同，筆畫不同。10組中的絕大部分都是屬于這類情況。比如，“卜”和“盧字頭”、“廠”和“反字框”、“兩點水”和“冬字底”、“同字框”和“周字框”、“鼻字底”和“兀”、“堯字頭”和“代字邊”以及“既字邊”和“無”。

“喬字底”和“師字旁”屬于以上情況的特例，即筆順相同，筆畫相反。也就是說，這一組部件都體現從左到右的筆順規則，但“喬字底”先寫“撇”，后寫“豎”，“師字旁”相反，先寫“豎”，后寫“撇”。

第二，筆順不同，筆畫亦不同。“北字旁”和“將字旁”“尚字頭”和“學字頭”屬于該類情況。也就是說，這兩組部件除筆畫不同外，書寫過程中的筆順演示也很重要。“北字旁”和“將字旁”存在先“豎”還是后“豎”的差別；“尚字頭”體現先中間后兩邊的筆順基本規則，“學字頭”體現從左到右的筆順補充規則。

混淆以上部件組構的漢字，導致書寫不夠規范。比如將“次”的“兩點水旁”寫作“冬字底”，對認讀的影響不太大。

但“堯字頭”和“代字邊”這組比較特殊。由于“堯”這個簡化字是對草書寫法進行楷化處理后得來的，上世紀50年代有“少一筆總比多一筆強”的想法，對易認、易寫這種廣義的簡化不夠注意，所以把這個字的上半部楷化為非“戈”非“弋”的一個新部件。筆畫是比“戈”少了一筆，但卻給漢字隊伍里增加了一個新的“容易寫錯的字”。

混淆這組形近部件，往往導致錯字。比如將“澆水”的“澆”右上部件混作“代字邊”等。

（二）筆畫增減不同的非字形似部件

64組中，筆畫增減不同的非字形似部件有5組，見表7。

根據筆畫類型，可以分為兩種情形。

第一，“撇”筆類。“昂字底”和“卯”，“官字底”與“追字心”差別均在于前者少一“撇”。

第二，“點”筆類。“禿寶蓋”和“寶蓋”，“豕”和“啄字邊”、“礻”和“礻”的差別都在于后者多一“點”。

混淆以上形近部件組構的字，往往導致錯字。“礻”和“礻”更是留學生易錯部件，一些中國學生也會出錯。

（三）筆畫組合不同的非字形似部件

64組中，筆畫組合方式不同的形似部件共4組，見表8。

“東”和“揀字邊”的區別在于第二筆和第三筆的單交、雙交關系。“雪字底”和“唐字心”的區別除了首筆與第二筆的相接、相交關系，同時還存在部件開口朝向的差異。“那字旁”和“月”的區別在于“那字旁”末筆“撇”與二、三筆“橫”相交，“月”首筆“撇”與三、四筆“橫”相接。“冒字頭”與“曰”的區別在于“冒字頭”三、四筆“橫”與一、二兩筆“豎”“橫折”均相離。而“曰”，三筆“橫”同首筆“豎”相接，與第二筆“橫折”相離；四的漢字，往往不影響認讀，被視為不規范書寫。

（四）筆畫長短不同的非字形似部件

64組中，筆畫長短不同的形似部件有3組，見表9。

“草字頭”和“賁字腰”的區別在于二、三筆“豎”的長短。“爾字頭”的第二筆“橫鉤”長于“負字頭”第二筆“橫鉤”。“口”和“圍字框”的區別在于相同字號前提下橫筆、豎筆的相對長短。筆“橫”與首筆和第二筆均相接。混淆以上形近部件，“那字旁”和“月”、“東”和“揀字邊”“雪字底”和“唐字心”等組構的漢字，往往導致錯字。混淆“冒字頭”和“曰”組構

由于以上部件筆畫長短，是相對于整字結構整體布局而言的，混淆以上形似部件組構的漢字，往往只是影響書寫的美觀度，并不影響認讀。

（五）其他類型的非字形似部件

64組形似部件中，其他類型的非字形似部件有3組，見表10。情形有二：

第一，不能歸于以上四類之中。比如“丁”和“可字框”筆畫類型、筆畫增減、筆畫組合以及筆畫長短均無差別，只是首、末筆接點在整字中靠前、靠后的相對位置不同。

第二，筆畫類型不同，筆畫多少亦不同。比如“女”和“冬字頭”，前者三筆，后者四筆；當然也可以從筆畫類型區分，前者第二筆是“橫”，后者第二筆是“橫撇”。“巳”和“倉字底”，前者三筆，后者兩筆。前者第一筆是“橫折”，后者第一筆是“橫折鉤”。

混淆以上形似部件，往往被忽略為書寫欠規范。但實際上，“女”和“冬字頭”作為部首類部件，意義相差甚遠，應引起足夠重視，將形體教學、意義教學相結合，從書寫演示逐步拓展至部首意義講練。

三、混淆形似部件導致的兩種情況

綜上，占514個部件27%的64組形似部件，是部件教學研究的重難點，也是導致認讀書寫錯誤或書寫不規范的主要原因，見表11。

可以看出，筆畫類型不同、筆畫增減不同、筆畫組合不同、筆畫長短不同及筆畫位置不同等五類成字形似部件，部件本身是字，部件相混，就是形近字混淆，導致別字。混淆其組構的漢字，多導致書寫錯別字。根據表11，44對中有40對屬于這種情況，占比91%以上。

而非字部件，本身不成字，單獨使用幾率低，主要影響其組構的漢字。筆畫類型不同、筆畫增減不同、筆畫組合不同、筆畫長短不同及其它等五類非字形似部件相混，其組構的字，多導致書寫不規范現象。根據表11，25對中16對屬于這種情況，占比64%。

可見，減少錯別字的關鍵在于成字部件，也就是形近字的對比教學。對此問題的探討，最早當屬南朝梁、陳之間的顧野王（519-581）所撰《玉篇》，附有“分毫字樣”一節，將形近字兩兩一組匯集在一起，后人承襲。《康熙字典》在梅膺祚《字匯》基礎上，也設有“辨似”一章，認為“筆畫近似，音義顯別，毫厘之間，最易混淆。閱此庶無魚魯亥豕之誤”8。這些材料對于深入研究形近部件有啟發意義。尤其是“筆畫近似”的概括，既揭示了造成形似部件、形近字的根本原因，也道出辨析形似部件、形近字之根本方法在于筆畫觀。

四、筆畫觀和部件意識的培養

對于現代漢字筆畫的數量和名稱，不少學者進行了深入探討，代表性觀點有24種（趙逵夫，1978;王漢衛、蘇印霞，2015）、29種（傅永和，1992）、31種（張靜賢，1992;蘇培成，1994）等。王漢衛、蘇印霞提出在不影響重新認讀的前提下，對外漢字教學筆畫表可以對一些筆畫進行移除或分解10。這些觀點對于國際中文教學筆畫探索有積極作用。二三十種筆畫通過零拼組、一次、兩次或多次拼組，形成現代漢字500多個部件，輪廓相似、形體相近自然在所難免。因此，形似部件對比是筆畫觀形成的重要步驟。首先是基本筆畫的示范書寫，其次是結合筆畫類型、筆畫增減、筆畫組合、筆畫長短以及筆畫位置等特點的針對性講練。

與筆畫密切相關，大于等于筆畫，小于等于整字的構字單位是部件。因此，筆畫觀也為部件意識奠定了基礎。尤其是易導致錯別字的成字部件對比，更是部件意識培養和漢字字形教學的關鍵。正如王筠《文字蒙求》自序中說：“茍于童蒙時先令其知某為象形，某為指事，而會意字即合此二者以成之，形聲字即合此三者以成之，豈非執簡御繁之法乎。”也就是說，漢字中，作為成字部件的象形字、指事字是會意字、形聲字的基礎，而象形字、指事字、會意字三者是形聲字的基礎。如此，成字形似部件是漢字字形教學的基礎環節，也是凸顯二語教學特點的關鍵。

因為傳統語文偏旁部首的提取，依據字理，涉及整字的意義，亦或關系整字的讀音，適合具有漢字讀音、意義知識儲備的漢語母語學習者。對于二語學習者而言，部件提取依照字形，降低形體演示與讀音、意義同現的難度，緩解方塊字形體認知壓力，梯度對接偏旁部首教學，有效發揮從筆畫書寫過渡至偏旁部首教學的橋梁作用。

成字形似部件混淆，辨識率低，是導致書寫、識讀環節出現錯別字的根源。形似部件教學研究，重難點集中于筆畫類型、筆畫增減、筆畫組合、筆畫長短以及筆畫位置等方面。筆畫觀和部件意識是留學生字感I2形成的重要步驟，培養二語學習者筆畫觀部件意識，有效區分形似部件，進而形成正字法意識13、漢字構形意識。凸顯方塊漢字區別于字母線性文字的組字結構特點。同時，部件意識和筆畫觀的科學培養，也對學界教學部件教學筆畫研究提出專業化、信息化、國際化方面的應用需求。

[參考文獻]

[1]費錦昌.簡化漢字面面觀——正確處理漢字簡化工作中的十種關系[J].語文建設，1991，（03）：20-24.

[2]何洪峰.對外漢語教學中“筆畫組合方式辨字”問題[J]. 漢語學習，2005，（03）：61-63.

[3]李華.50年來漢字部件研究綜觀[J]. 中國文字研究，2018，（01）：154-163.

[4]李華，陳霖.對外漢字部件復現教學[J].中國文字研究，2020，（02）：175-186.

[5]李華.對外漢語教材落實漢字規范情況的調查研究——以《發展漢語》《博雅漢語》為例[J]. 云南師范大學學報，2019，（03）：62-68.

[6]鹿士義.母語為拼音文字的學習者漢字正字法意識發展的研究[J].語言教學與研究，2002，（03）：53-56

[7]徐子亮.漢字背景與漢字認知[J].漢語學習，2003，（06）：63-66.

[8]王漢衛，蘇印霞.現代漢字筆畫系統的簡化、排序及命名[J].語言文字應用，2015，（01）：19-26.

[9]王建勤.外國學生漢字構形意識發展模擬研究[J].世界漢語教學，2005，（04）：5-19.

[10]（清）王筠.文字蒙求[M]. 北京：中華書局，1962：1.

[11]魏勵.語言文字規范手冊[M]. 北京：商務印書館，2014：50-51.

[12]張靜賢.現代漢字教程[M].北京：現代出版社，1992：31.

[13]中華書局編輯部.康熙字典[M].北京：中華書局，2010：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