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 云,沈小岑,王 濤
(宜興市人民醫院 江蘇宜興 214200)
在社會環境、人口結構及自然環境等多種因素的影響下,全球范圍內惡性腫瘤等疾病的發病率呈逐年升高趨勢,且發病患者呈年輕化趨勢,乳腺癌是其中較為常見的一種[1]。在相關數據統計中,全球185個國家中2018年新增乳腺癌患者達210萬左右,至2019年該惡性腫瘤已位居我國女性惡性腫瘤發病率首位[2-3]。有研究顯示,乳腺癌患者確診后仍有26.3%存在生育意愿,但其缺少對腫瘤術后妊娠安全的相關認知,常伴隨生育憂慮[4]。由于乳腺癌患者術后更多時間處于居家自我管理環境中,缺少專業醫護人員指導,面對生育憂慮往往難以及時得到解答,不利于解決由此產生的不良心理。本研究將互聯網技術及行為認知干預融合至乳腺癌患者延續性護理中。現報告如下。
1.1 臨床資料 選取2021年4月1日~2023年2月28日收治的82例育齡期乳腺癌患者作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經術后病理檢查確診為乳腺癌;年齡20~44歲;具有基礎讀寫能力,能夠完成問卷填寫;能夠熟練使用智能手機中的聊天軟件;能清楚表達自身意愿,對本研究知情同意。排除標準:預計生存期不足2年;存在多囊卵巢等影響生育能力的生殖系統疾病;合并習慣性流產或人工流產次數在3次以上;溝通障礙;精神或認知障礙;產后抑郁癥史;存在遠處轉移。剔除標準:隨訪丟失;死亡;病情惡化。據隨機數字表法分為研究組和對照組各41例。研究組年齡(40.68±6.71)歲;無配偶4例(9.76%),有配偶37例(90.24%);受教育程度:小學1例(2.44%),初中10例(24.39%),高中/專科13例(31.71%),本科及以上17例(41.46%);居住地:農村20例(48.47%),城鎮21例(51.22%);子女數量:0個8例(19.51%),≥1個33例(80.49%);手術方式:全部切除13例(31.71%),部分切除17例(41.46%),乳房保留或重建11例(26.83%);TNM分期:Ⅰ期1例(2.44%),Ⅱ期5例(12.20%),Ⅲ期25例(60.98%),Ⅳ期10例(24.39%);術后輔助治療:無5例(12.20%),化療11例(26.83%),放化療20例(48.47%),其他5例(12.20%)。對照組年齡(41.04±6.28)歲;無配偶6例(14.63%),有配偶35例(85.37%);受教育程度:小學3例(7.32%),初中11例(26.83%),高中/專科11例(26.83%),本科及以上16例(39.02%);居住地:農村18例(43.90%),城鎮23例(56.10%);子女數量:0個10例(24.39%),≥1個31例(75.61%);手術方式:全部切除12例(29.27%),部分切除19例(46.43%),乳房保留或重建10例(24.39%);TNM分期:Ⅰ期2例(4.88%),Ⅱ期4例(9.76%),Ⅲ期23例(56.10%),Ⅳ期12例(29.27%);術后輔助治療:無3例(7.32%),化療12例(29.27%),放化療22例(53.66%),其他4例(9.76%)。兩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本研究符合《赫爾辛基宣言》相關倫理學要求。
1.2 方法 實施干預前,由研究者牽頭成立課題研究小組并擔任小組組長,此外還包括甲乳外科的副主任醫師1名、護士長1名、護士6名(要求具有護士證,臨床工作時間為3年以上,受教育程度在大專及以上)。研究者帶領小組成員查找相關臨床資料,根據研究方向對兩組患者制訂護理干預計劃,同時掌控研究進程,并對研究結果進行總結分析;副主任醫師負責提供理論指導,并對研究質量進行監督;護士長根據自身臨床經驗,完善護理計劃,剔除不符合本院實際臨床操作的護理措施,補充遺漏護理措施,并按照護理計劃安排護理任務;6名護士落實護理操作,協助研究者完成各項調查問卷的發放、講解、回收及數據統計。
1.2.1 對照組 實施常規延續性護理6個月。患者出院前,護理人員發放常規健康教育指導手冊,并對手冊內容進行講解,包括輸液港護理方法、術后性生活恢復時間、疾病及治療對后續生育功能的影響。保留患者及家屬的聯系方式,在其出院后采用電話隨訪的方式了解其居家期間機體狀況,隨訪頻率為每周1次,對存在輸液港相關并發癥的及其他不良反應的患者根據具體情況增加電話隨訪次數。告知患者及家屬科室聯系方式,在其存在不良癥狀或疑問時可以及時詢問。
1.2.2 研究組 在對照組基礎上實施“互聯網+”認知行為管理6個月。①確認互聯網干預平臺:以微信作為實施延續性護理的互聯網平臺。首先,建立“宜興市人民醫院甲乳外科”公眾號及“術后互助交流群”,研究小組人員擔任群管理者。將公眾號和微信群二維碼打印出來,在患者出院前1 d,協助患者及家屬通過微信二維碼掃描的方式關注公眾號并加入微信群。引導患者及家屬通過公眾號閱讀健康教育相關文章、查找研究過程中各項檢查結果、進行線上問診。②疾病認知行為干預措施:課題研究小組成員圍繞乳腺癌術后自我護理、放化療不良反應及應對技巧、乳腺癌術后兩性生活及生育等話題撰寫健康教育文章,從專業知識角度為患者及家屬講解乳腺癌術后并不會影響夫妻間的性生活,在術后2個月便可逐漸恢復性生活。同時對存在生育意愿的患者,術后2~3年便可考慮備孕,使其明白乳腺癌細胞并不會影響胎兒的健康。此外,可向患者講述成功手術、成功懷孕、成功分娩等案例,每周推送1~2篇健康教育文章。③心理認知行為干預:通過微信視頻功能對患者進行隨訪,每周1次,詢問患者的機體狀況及近期生活狀態。告知患者家屬保持環境安靜并播放節奏舒緩輕音樂,通過視頻指導的方式引導患者進行心理放松冥想,告知其取自然舒適的體位,引導其閉眼、深呼吸3次,并從頭頸至四肢逐步放松肌群,隨后想象正身處于令自身愉悅放松的場景中,20~40 min/次。④表達行為認知:鼓勵患者在微信群中交流日常生活心得,增加社會參與度及同伴支持感。⑤日常生活行為干預:在“術后互助交流”微信群中,每日18:00,更新1份“一日食譜”,為患者及家屬提供第2天飲食建議,并提示清淡飲食、少食多餐。研究小組成員邀請康復科醫師錄制運動示范視頻,邊錄制邊講解,將每個運動動作要領及注意事項在視頻中進行詳細復述,使患者可通過觀看視頻模仿完成運動。運動視頻包括上肢運動、八段錦、太極拳、五禽戲等,患者可根據自身情況及喜好自行選擇。兩組均實施6個月的延續性護理。
1.3 觀察指標 ①中文版癌癥后生育憂慮量表(RCAC)[5]:量表共6個維度,包括自身健康、懷孕能力、配偶知情、備孕、不孕接受度、子女健康,18個條目(評分1~5分),評分越高表明患者對生育的憂慮水平越高。②恐懼疾病進展簡化量表(FoP-Q-SF)[6]:量表共生理健康、社會家庭2個維度,12個條目(評分1~5分),評分越高表明患者恐懼疾病進展水平越高。③中文版癌癥自我管理效能感量表(SUPPH)[7]:量表共正性態度、自我減壓、自我決策3個維度,28個條目(評分1~5分),評分越高表明患者自我效能感越強。

2.1 兩組干預前后RCAC評分比較 見表1。

表1 兩組干預前后RCAC評分比較(分,
2.2 兩組干預前后FoP-Q-SF評分比較 見表2。

表2 兩組干預前后FoP-Q-SF評分比較(分,
2.3 兩組干預前后SUPPH評分比較 見表3。

表3 兩組干預前后SUPPH評分比較(分,
乳腺癌具有發病率高、生存期長等特點,已成為影響女性生命健康的惡性疾病[7]。隨著乳腺癌患者年輕化,孕齡期乳腺癌患者比例逐漸升高,在妊娠對自身健康影響、孕育后子女健康不確定性、疾病及治療對自身妊娠功能損傷、腫瘤復發威脅等多種因素作用下,孕齡期乳腺癌患者往往存在較為強烈的生育憂慮感,嚴重者會出現心理問題。
生育憂慮主要指患者對自身生殖功能健康及妊娠子女健康的擔憂心理。于雅等[8]研究指出,育齡期乳腺癌患者的生育憂慮處于中上水平,表明對育齡期乳腺癌患者實施生育憂慮干預勢在必行。本研究結果表明,干預后,兩組RCAC各維度評分及總分均低于干預前(P<0.05),且研究組低于對照組(P<0.05),提示延續性護理有助于改善乳腺癌患者生育憂慮,但采取“互聯網+”認知行為管理模式實施延續性護理的改善效果更為顯著。分析原因:常規延續性護理多采取電話隨訪,無法充分了解患者的想法,缺少對患者進行健康教育的時間;而“互聯網+”認知行為管理延續性護理中將微信作為互聯網干預平臺,使患者在非醫療環境及醫護人員陪同下也可接收到專業的健康教育。微信視頻下的隨訪操作有利于醫護人員通過患者的神態結合其語音表達了解其心理狀態,有助于使“面對面”干預掙脫空間的束縛,完成異地面對面健康教育及指導干預。
辛民[9]在研究中指出,青年乳腺癌患者的具有較高的復發恐懼情緒。本研究在對孕齡期乳腺癌患者實施延續性護理過程中也實施了認知行為管理,結果顯示,干預后,兩組FoP-Q-SF各維度評分及總分均低于干預前(P<0.05),且研究組低于對照組(P<0.01),提示該護理模式對改善患者的恐懼疾病進展水平具有積極意義。分析原因:互聯網技術使患者在居家期間也能接收到醫院實施的認知行為管理,在管理過程中可不斷對患者的飲食、運動等進行規劃調整,使其在出院后仍能保持較為規律的生活方式;同時也注重對患者心理方面的干預,使其情緒保持穩定。此外,本研究結果顯示,干預后,兩組SUPPH各維度評分及總分均高于干預前(P<0.05),且研究組高于對照組(P<0.01),表明該護理模式提高了患者在面對術后生活時的信心。
綜上所述,“互聯網+”認知行為管理可提升對孕齡期乳腺癌患者術后延續性護理的護理效果,使其生育憂慮及恐懼疾病進展水平得到緩解,并提升自我效能感。由于本研究納入女性雖均為孕齡期女性,且部分患者在確診前已經擁有子女,可能不存在對生育方面的憂慮心理,導致該護理模式對患者生育憂慮改善效果的針對性被削弱。建議在后續相關研究中增加納入限制,僅納入診斷前具有生育意愿的患者,并針對此類患者進行生育憂慮評估及護理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