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貿易壁壘下中國家電行業發展的應對策略

黃呈翰，胡淑雅，李和希

（珠海科技學院金融與貿易學院，廣東 珠海 519041）

一、中國綠色制造發展現狀

綠色制造是綠色工廠、綠色產品設計、綠色園區、綠色供應鏈管理示范在企業的發展中的具體體現。而由于綠色貿易保護壁壘對中國產業的影響，部分龍頭企業在這方面采取了相應的舉措，通過提高生產質量，大力生產綠色產品，減少出口阻礙。相應地，部分地方政府也給予了鼓勵政策，扶持企業在綠色生產與出口的突破，支持綠色企業上市融資，實現稅收優惠，并擴大綠色產品的采購等等。截至2022 年3 月，工信部確定了四個類型的示范企業（如表1 所示）。表中可以直觀地看到從2017 年到2022 年，綠色工廠、綠色產品設計、綠色園區、綠色供應鏈管理示范企業在大體上均在增加，特別是在2022 年期間，四個類型的示范企業數增長幅度最大，其中綠色產品設計最為突出，增長了約65%。由此可見，企業在綠色產品設計上投入較多，而綠色貿易保護壁壘作為技術貿易壁壘的其中一項，在技術上的突破尤為關鍵，以產品設計和生產作為技術突破點，能使綠色制造發展取得更為顯著的成果。

表1 我國綠色制造發展水平

（一）中國家電內銷現狀

2021 上半年，中國居民消費升級類產品增長有所提高，促進了經濟結構的高級化。而家電產品則是中國耐用消費品領域中的一種特色商品，到了2021年上半年表現出了堅持性，中國家電市場在穩中增長、穩中提質，為中國居民消費的水平提高作出了一些努力。據中國國家統計局信息：2021 年上半年，中國家電消費市場價格隨總體經濟運行情況穩定回升。上半年，全國家電市場零售額總量已達4293億元，同比增長16.3%，遠小于上半年的全國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增幅，為二年平均增長的0.047%。

此外，隨著“2021 中國家電及消費電子博覽會”開幕，中國將全方位展示科技與家電、消費電子的深度融合。從本次展會中可以看出我國家電行業發展呈現這樣的趨勢：綠色化、智能化、數字化。但據我國家電產品信息中心常務副主任吳海濤分析:“盡管目前我國家電市場還沒有完全恢復至禽流感暴發之前的水準，但產品總體維持了復蘇的上升趨勢。”

（二）中國家電外銷現狀

隨著新冠疫情影響的逐步常態化，全世界居家消費電子產品需求量將持續增長，2021 年上半年，世界重要市場的家用電器產品進口規模較上年同期大幅上升。其中由于我國的迅速復工復產，從2020 年下半年到2021 年上半年，大量世界家用電器的生產訂單向我國集中，中國家電出口份額也不斷增加。數據分析表明，2021 年1-6 月我國的白色家用電器（不包括彩電等視聽產品）產品出口577.4億元，比上年同期增加26.3%，比2019 年同期增加43.3%，出口規模也再創歷史記錄同期新高。全球各地政府制定的產品能效標準草案也日漸增加，在產品能效標準、能效標簽、驗證測試程序、最低效率等各方面都制定了嚴格的規定。

部分國家通過制造傳統或非傳統的貿易壁壘，來限制他國出口，以保護本國家電行業的發展，我國產品出口市場范圍也被迫縮小，貿易摩擦不斷。

具體而言，中國的家電產品市場，大部分集中于發達國家以及部分新型工業化發達國家和地區，即歐美等國家。他們為維護本國的權益，對發展中國家提出更多的環境標準。中國因在短期內不能滿足，因此使得中國的對外貿易業務規模存在萎縮的風險。中國加入全球市場競爭環境，不但將挑戰高不可攀的標準，并對此進行不懈努力，同時也要處理由于綠色貿易壁壘而產生的各類復雜的國際貿易矛盾與糾紛。在一定程度上，這對我國出口企業產生了巨大沖擊。

但挑戰之下，往往伴隨著機遇。而作為如今工業的一個亮點的家電行業的綠色低碳轉型之道，是通過智慧管理促進高端化轉型，從而增強包含家用電器業之內的我國工業對世界的競爭性和不可替代性。即使在綠色貿易壁壘下，我國企業仍有機遇突破重圍，積極應對。根據綠色貿易壁壘所具有的環境保護與貿易保護的矛盾雙重性，以及產生綠色貿易壁壘本質為環境惡化的產物，進行技術創新，堅持綠色貿易最終受益的必將是地球上的生物們。正如上個世紀50 年代諾貝爾獎獲得者、經濟學家庫茲涅茨提出的環境庫茲涅茨倒U 型曲線（EKC）一般，我們發展中國家正是可以利用當前所處的發展初期的后發優勢，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均衡發展。

二、綠色制造與綠色家電

在綠色制造的背景下，我國綠色家電產業作為主要的制造業之一，更是在國際貿易中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舉其中我國小家電貿易為例（如圖1 所示），中國小家電的出口額明顯領先于其他各國家，占據了50%，而制造強國德國也僅僅只占了9%。根據中國家用電器協會報告說明，2021 年全球小家電規模為933 億美元，同比增長16%，增長強勁，其中我國小家電出口占主要優勢。

圖1 2020 年上半年、2021 年上半年家電市場分月度零售情況

作為重要的國際貿易出口商，部分家電企業通過綠色生產來增加競爭力，從而擴大生產，增加出口額，增加有效需求，從而規避綠色貿易壁壘。在綠色家電生產中，清潔電器是其中最為顯著的綠色生產產品。由圖3 可知，清潔電器的銷售從2016 年至2022 年逐年增加，其中2022 年的增長幅度最大，可以看出清潔電器生產具備較大的發展潛力，這也為家電企業在綠色生產中明確了方向。

圖3 清潔電器全渠道市場規模

三、原因分析

綠色貿易壁壘來源于綠色國際貿易，形成于20世紀80 年代后期。綠色貿易壁壘的出現和全球環保的要求，也是國際貿易發展的必然產物。

綠色國際貿易是指在國際貿易中防范和遏制因為國際貿易活動而危及民眾的環境及其對民眾的健康的危害，以便達到可持續發展的國際貿易形式。綠色國際貿易，但它也有利有弊，因為一方面綠色國際貿易既反映了廣大消費者對環保、維護身體健康等所提的正當合理訴求；另一方面又可以作為一些發達國家實施新貿易保護主義、遏制外來產品進口的“擋箭牌”。

所以，綠色貿易壁壘也日益成為國際貿易中，最難越過的國際貿易壁壘之一，亦逐步成為國際貿易措施的重要組成部分。

（一）政治層面

新貿易保護主義的抬頭是綠色國際貿易壁壘的根源。隨著我國對外貿易規模的擴大，形成了國際分工以及國際貿易競爭的新格局，由此產生的貿易摩擦也日漸增多，這對家電行業的國際貿易產生了一定的影響。而中歐貿易摩擦是歐盟對外貿易摩擦的重要來源，美國開啟貿易保護主義后，歐盟也開始聯合美國，對中國進行貿易制裁，使得中國對外貿易處境雪上加霜。

（二）經濟層面

一方面，既加緊對發展中國家的資源初級產品的掠奪，如二戰以后，西方國家對本土資源的開采利用多實施保護政策，經濟發展所需的優質資源尤其是非再生礦產資源和能源絕大部分從發展中國家廉價進口；另一方面，也把污染企業轉移到發展中國家，使發展中國家的環境更加惡化，又極力將環境問題與貿易條約機制緊密掛鉤，把環境問題作為新的貿易壁壘，從而抵消發展中國家資源與廉價勞動力方面的比較優勢，限制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發展，以保持其在國際多邊經濟貿易領域的主導地位。

（三）文化層面

在中國傳統的環保理念中，儒家有“天人合一”的思想，道家有“崇尚自然，道法自然”的理念，佛家有“緣起理論”等。當下中國也提出新發展理念，“既要綠水青山，也要金山銀山，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強調綠色與環保。西方國家更多地采用西方環保理念，如歐盟的“循環利用一切可用資源”；日本的“開發新技術搶占新市場”；韓國的“堅持不使用一次性用品”等。可以看出各國的環保理念有所不同，從而折射出上層建筑的出發點和落腳點。

四、應對措施及建議

（一）積極應對綠色貿易壁壘，走好綠色制造之路

綠色貿易壁壘，屬于技術壁壘的一項，這一高于國際公認的環保標準旨在貿易活動中避免可能導致的工業污染和環境破壞，而綠色制造正是作為一種綜合考慮環境影響和資源效率的現代制造模式，對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和人類社會的進步都有著積極的作用。而作為制造業之一的家電產品，更是在綠色貿易壁壘下沖出重圍的一大突破性產業。在產品整個生產周期下，以更先進、更清潔的技術標準和生產方式，從根本上應對貿易障礙。走好綠色制造之路，意味著全方位考慮產品在設計、采購、生產、營銷、物流、回收中的資源、能源與環保問題，從根源上體現產品由低端向高端的轉型理念。在愈來愈注重能效“綠色”壁壘的大環境下，注重研發與升級不僅表現在更優質的產品品質，也是以更先進、更清潔的技術標準與生產方式，從根本上應對貿易障礙。

（二）順綠色貿易壁壘之勢，以智能制造突出技術重圍

在產品供應鏈和生產鏈中，應乘“雙碳”東風，做好節能減排，由此主動肩負綠色全球化重任，打開國際銷路，破除壁壘障礙。隨著我國經濟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海爾已成為智能制造的引領者，作為一家高度國際化的企業，海爾智家積極擔起綠色可持續發展的社會責任，構建起“6-Green（6G）”戰略，包括綠色設計、綠色生產、綠色經營、綠色回收、綠色處置、綠色采購，并將低碳、循環、節能、減排融入產品全生命周期。在原材料方面，選取可再生、可回收的環保材料用于生產制造。在美國、新西蘭等國家地區的工廠，該企業逐步使用纖維及可降解生物材料代替泡沫塑料等，以降低環境影響。2021 年，GEA 因改換了制冷劑，減少了700000 公噸二氧化碳排放量。在包裝和運輸降碳方面，海爾智家在全球依托研發、制造、營銷“三位一體”的本土化布局優勢，優化環保材料及環保包裝解決方案，減少包裝運輸過程的碳排放。

（三）借助“互聯網+”戰略，多元化拓展出口市場

由于發達國家的綠色標準對國內企業松弛，對國外企業嚴格的雙重性，我國家電企業可以考慮實現在國外當地設廠，享受居民待遇，這樣可以減少各種不必要的中間費用和多重認證費用。此外，企業還可以實現采購當地化，將各種綠色風險轉移給當地的上游供應商，以減輕企業在綠色貿易壁壘方面的壓力。同時，打造數字化工廠，圍繞循環經濟產業，加強國內外聯系，利用互聯網+、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數字技術為綠色智慧家電賦能，在推進數字化智能管理中實現更多元的產出，實現品類拓展助力外銷增長。

（四）國內外消費者應增強對綠色家電的概念認識，提高對綠色生產過程的關注度

對于“綠色家電”概念的認識，大眾普遍了解的層面更多是在淺層意義上。在家電的使用過程中，消費者們第一關注點普遍落在產品外觀或是質量品質，對于產品的綠色智能化生產過程的關注度仍有很大提高空間。如何將“廠家的綠色”與“群眾的綠色”相統一是綠色產業發展中需要解決的問題。消費者若能僅從關注“顏色多樣”轉為留心“材質結構”，化被動為主動，關注家電生產的綠色化過程，加強對節能環保電器的消費，這一定程度上為綠色家電的生產提供了外部需求動力。此外，學會辨別綠色認證產品，如能效標識和節能認證，切勿在消費中因過度宣傳產生綠色疲勞。

五、總結

綠色貿易壁壘，作為一項更嚴格的法律、法規、政策的衍生物，有著環境保護的合法性和變相國際貿易保護主義的不合理性。人們既不可只崇尚自由貿易而忽略環保問題，又不可只嚴格保護環境而讓貿易自由發展。這二者作為同一個問題的主次方面，既對立又統一。其實施目的的根本都是為了改善人們的生存質量，以實現普通民眾對美好生活的追求，最后達到人類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

因此，中國政府及企業應當認識到綠色貿易壁壘的二重性，著重處理好綠色貿易壁壘所帶來的貿易保護問題，同時也要貫徹落實環境保護的理念，采取積極的應對策略落實企業的綠色生產，走好綠色制造之路，最終實現可持續發展。同時，在面臨綠色貿易壁壘問題時，切勿一味地埋怨和惋惜，應保持樂觀的態度，堅持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的統一，審視本企業的經營發展戰略是否需要發生轉變，同時留意國內外企業的改革發展，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制定適合本企業發展的可持續發展戰略，增強自身的軟實力，提高國際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