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 的國內護理碩士專業學位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研究的可視化分析

王 虹，董 巖，范甜甜，周 英，黎玉梅，韓 媛*

（1.廣州醫科大學護理學院，廣東 廣州 510180；2.廣州醫科大學附屬腫瘤醫院，廣東 廣州 510000）

2010 年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批準設置護理碩士專業學位（Master of Nursing Specialist，MNS），以培養具有臨床護理實踐能力的高層次、應用型、專科型護理人才[1]。經過十余年的發展，國內MNS 招生點由2010 年的28 個擴增到2022 年的106 個，MNS 研究生招生人數也呈持續增長的趨勢[2]。如何在MNS 研究生招生規模擴大的基礎上，進一步提升MNS 研究生培養質量成為護理教育領域亟須研究的重要問題[3]。2010 年國務院學位委員會頒布的《護理碩士專業學位設置方案》明確指出MNS 研究生培養模式以臨床實踐為主，臨床實踐是保證MNS 研究生培養質量的重要環節[4]。培養模式是指學校為學生構建的知識、能力和素質結構及其實現方式[5]，然而目前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尚不明確[6]。知識圖譜作為國際上公認的可視化分析技術之一[7]，可以科學、合理、有效地呈現相關研究領域的合作情況、研究熱點、研究演進趨勢等。本研究應用CiteSpace軟件對2010—2021 年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相關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為完善符合我國國情及護理學科發展特點的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進一步提升MNS 研究生培養質量提供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 數據來源

以中國知網（CNKI）全文數據庫為檢索源，采用高級檢索，檢索式為“（TS=護理碩士專業學位OR MNS OR 護理碩士OR護理專碩OR 護理專業學位OR 護理碩士專業學位研究生OR護理專業學位研究生OR master of nursing specialist）AND（TS=培養OR 培養模式OR 培養方案OR 培養體系OR 培養目標OR 培養方式）AND（TS=臨床實踐OR 臨床實習OR 臨床教學）”。檢索時間=2010 年1 月1 日—2021 年12 月31 日。文獻納入與排除標準：納入符合研究主題的期刊論文、學位論文的中文文獻；刪除重復發表的文獻、綜述類文獻、會議論文等與研究主題無關的文獻。

1.2 研究方法

共檢索到中文文獻367 篇，數據下載時間為2022 年2 月9 日，由2 名研究者獨立閱讀文獻，依據文獻納入與排除標準進行篩選，對于存在爭議的文獻，由第3 名研究者共同討論決定，最終共篩選出中文文獻143 篇。使用CiteSpace5.8.R3 軟件，時間片區設置分析時間為2010—2021 年，時間分割為1 年；剪切方式選擇Pathfinder 法；節點類型依次選擇作者、機構和關鍵詞，進行文獻的可視化分析。運用Microsoft Excel 對年發文量進行分析。

2 結果

2.1 時間分布

文獻產出數量可反映相應時間內某一研究領域的研究熱度[8]。2010—2021 年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相關研究發文量總體呈上升趨勢，中間略有波動。2010—2012 年為快速增長期，但發文量均未超過5 篇；2013—2015 年為相對穩定期，發文量為10～12 篇；2016 年略降低；2017 年上升至20 篇；2018—2019 年的發文量有所下降，但均達到15 篇；2020 年的發文量為26 篇，達到近10 年的頂峰；2021 年下降至16 篇，詳見圖1。

圖1 2010—2021 年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相關研究的文獻時間分布圖Figure 1 Time distribution of literature on clinical practice training mode MNS in China from 2010 to 2021

2.2 期刊分布

文獻來源可體現某一研究領域所受關注的程度、目前的研究水平及應用范圍[9]。143 篇文獻中的105 篇為期刊文獻，共發表于45 本期刊上。發文量3 篇及以上的期刊共10 本，其中《護理研究》發文量最高（18 篇），為中文核心和科技核心共同收錄的期刊，見表1。

表1 2010—2021 年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相關研究的期刊發文量Table 1 The number of journal publications on clinical practice training mode of MNS in China from 2010 to 2021

2.3 機構分布

經查詢作者所在機構，并對實質上為同一機構的相近機構名稱進行更新與合并后，進行機構共現分析，生成131 個節點、115 條連線，網絡密度為0.013 5 的機構合作網絡知識圖譜（見圖2）。每個節點代表1 所機構，節點大小反映相應機構的發文量；連線表示機構之間有合作，合作的緊密程度由連線的粗細表示。圖2 顯示國內研究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的機構較多，機構間合作也較多。發文量4 篇及以上的機構共6 所，其中山西醫科大學護理學院發文量最多（21 篇），見表2。發文量位居前3 位的機構均存在跨機構合作情況，山西醫科大學護理學院和重慶醫科大學護理學院分別與其附屬醫院開展合作研究；青島大學護理學院不僅與其附屬醫院合作密切，還與北京協和醫院具有合作關系。

表2 2010—2021 年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相關研究的機構發文量Table 2 The number of institutional publications on clinical practice training mode of MNS in China from 2010 to 2021

圖2 2010—2021 年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相關研究的機構合作網絡知識圖譜Figure 2 Knowledge graph of institutional cooperation network for research on clinical practice training models of MNS graduate students in China from 2010 to 2021

2.4 作者分布

對作者進行共現分析，得到241 個節點、377 條連線，網絡密度為0.011 7 的作者合作網絡知識圖譜（見圖3）。一個節點代表一名作者，節點大小與該作者的發文量成正比；連線代表作者之間有合作，連線越粗表示合作程度越緊密。圖3 顯示國內開展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相關研究的作者共241名，且作者間合作較多。74.69%的作者發文量為1 篇，發文量3篇及以上的作者共11 名，其中青島大學附屬醫院的高玉芳發文量最多（6 篇），見表3。

表3 2010—2021 年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相關研究的作者發文量Table 3 The number of papers published by the authors of the research on the clinical practice training mode of MNS in China from 2010 to 2021

圖3 2010—2021 年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相關研究的作者合作網絡知識圖譜Figure 3 Knowledge map of author cooperation network on clinical practice training mode related research of MNS in China from 2010 to 2021

2.5 研究熱點

關鍵詞是科技論文的文獻檢索標識，是對文章內容的概括與凝練[10]。經合并關鍵詞中的同義詞，對關鍵詞進行共現分析，得到108 個節點、279 條連線，網絡密度為0.048 3 的關鍵詞知識圖譜（見圖4）。出現頻次10 次以上的關鍵詞共10 個，見表4。關鍵詞的頻次越高，代表關鍵詞越重要，越能代表該研究領域的研究熱點[10]。“護理專碩”“培養模式”“護理”“臨床實踐”與檢索主題有關，也驗證了本研究的研究主題，后續討論將不再分析。結合圖4 與表4，將關鍵詞分類匯總得到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研究領域的四類研究熱點，包括：護理教育（臨床老師、評價指標、課程設置）；研究方法（德爾菲法、質性研究）；能力培養（臨床能力、核心能力）；專科化培養（中醫護理、與專科護士培養相銜接）。

表4 2010—2021 年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相關研究的高頻關鍵詞分布情況Table 4 Distribution of high-frequency keywords in research on clinical practice training mode of MNS in China from 2010 to 2021

圖4 2010—2021 年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相關研究的關鍵詞知識圖譜Figure 4 Keywords knowledge map of clinical practice training mode related research MNS in China from 2010 to 2021

對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采用LLR 算法，得到8 個聚類，見圖5。Q 值>0.3 表示劃分出來的社團結構是顯著的；當S 值≥0.5 時，聚類可認為是合理的，當S 值≥0.7 時，聚類是高效率且令人信服的[11]。本研究聚類知識圖譜Q=0.482 9＞0.3，S=0.777 1＞0.7，說明聚類顯著，可代表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研究領域的主要研究熱點有8 個，分別是專科護士、護理教育、臨床實踐、臨床能力、質性研究、德爾菲法、兒科護理和實踐基地。

運行CiteSpace 軟件中的Timeline View 功能，得到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研究領域的研究熱點隨時間變化的時間線圖，見圖6。時間線圖可以呈現聚類中關鍵詞的頻次以及某特定聚類研究的興起、繁榮與衰落過程[12]。圖6 顯示，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研究的發展大致分為3 個階段：（1）第一階段（2010—2012 年）。護理教育者主要采用德爾菲法和質性研究探索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的內容，包括培養目標、課程設置、臨床老師和評價指標等。（2）第二階段（2013—2016 年）。護理教育者轉為探索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能力（臨床能力、核心能力和專業能力）的培養，并構建了以能力本位、柯式模式為導向的培養模式。（3）第三階段（2017—2021 年）。護理教育者主要探索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專科化培養，如出現了兒科護理、急危重癥、血液凈化、腫瘤護理和麻醉護士等專科培養方向，并嘗試將MNS 研究生與專科護士并軌培養。

圖6 2010—2021 年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相關研究的關鍵詞時間線圖Figure 6 Keywords timeline map of clinical practice training mode related research of MNS in China from 2010 to 2021

3 討論

3.1 發文量總體呈上升趨勢，期刊分布較廣且文獻質量較高

發文量可以間接反映某一研究領域的發展水平和速度[13]。由圖1 可知，近10 年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相關研究發文量雖有波動，但總體呈上升趨勢，這與我國自2010年設立MNS 至今，獲批MNS 研究生招生資格的高校逐年增多[14]、MNS 研究生招生規模逐步增大[15]、專科培養方向逐漸細化[7-8，16-18]的情況基本一致。2016 年國家衛生計生委印發的《全國護理事業發展規劃（2016—2020 年）》提出專科護士發展計劃，相關護理教育者開始大力探索MNS 研究生專科化培養模式，發文量于2017 年達到了第一個高峰，隨著大量MNS 研究生專科化培養模式學位論文的涌現，2020 年出現了第二個發文量高峰。2020 年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教育部頒布的《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發展方案（2020—2025）》提出，至2025 年將碩士專業學位研究生招生規模擴大到碩士研究生招生總規模的2/3 左右，提示未來隨著MNS 研究生培養規模進一步擴大、培養模式進一步完善，該領域的發文量可能會進入一個新的循環周期。發文期刊可反映某一研究領域的文獻質量及發展方向[19]。本研究結果顯示該研究領域的105 篇文獻共分布于45 本期刊，期刊分布較廣。表1 顯示，發文量在3 篇及以上的10 本期刊中有7 本被核心期刊收錄，其中《護理研究》《中華護理教育》《護理學雜志》《中國護理管理》同時被兩種以上核心期刊數據庫收錄，表明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相關研究在我國護理學專業領域受到廣泛重視，未來應進一步開展相關研究，以不斷提高MNS 研究生培養質量。

3.2 同區域機構間合作體現了護教協同，跨區域機構間協同研究有待加強

主要研究機構的研究成果能夠折射出某一學科的研究現狀和發展趨勢[20]。圖2 顯示，山西醫科大學護理學院節點最大，發文量最多，表明其在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研究領域具有一定的領先地位。中心性是權衡節點在網絡中的重要性指標，取值范圍為0～1，與影響力成正比。當中心性＞0.1 時可視為關鍵點[21]，而本研究所有機構的中心性均＜0.1，說明目前該研究領域尚未形成具有一定影響力的機構。表2 顯示，發文量位居前6 名的機構中僅有1 所醫院，其余均為高校，表明高校是現階段開展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研究的主力。在跨機構合作研究方面，目前同一區域的機構間合作較多，且大部分為高校與其附屬醫院之間的合作，這與2016 年國家衛生計生委印發的《全國護理事業發展規劃（2016—2020 年）》[22]提出的加強護教協同規劃相符。相關研究[22]也表明護教協同的MNS研究生培養模式成效良好，能滿足MNS 研究生教育的發展需求。本研究結果顯示，跨區域機構間尚未形成研究合力，可能與目前國內尚缺乏統一的MNS 研究生培養標準和考核標準[23]，各高校自主制訂MNS 研究生培養方案[24]有關，未來有待加強開展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跨區域的協同研究。

3.3 核心作者群尚未形成，跨團隊研究合作有待加強

核心作者群的狀況可以反映某一研究領域科研實踐的概況，科研活動的深度、廣度可從作者群的合作程度進行把握[25]。根據普萊斯定律，核心作者是指發表論文數為M 篇及以上的作者，且核心作者群應完成所有專業論文總和的一半，計算公式為M=0.749×（Nmax）1/2，其中Nmax是指發文量最多的作者的發表論文篇數[26]。本研究中，高玉芳的發文量最多（6 篇），則核心作者應至少發表2 篇論文。滿足此定律的作者有61 名，占作者總數的25.31%；共發文136 篇，占發文總數（241 名作者共發文316 篇）的43.04%，與達到普萊斯定律要求的核心作者群發文量占發文總數50%的標準尚有一定差距，說明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研究領域的核心作者群還未形成，這可能與大部分作者為一過性作者有關。表3 顯示，高玉芳、尚丹丹、粘文君的中心性最高（0.01），表明他們在該研究領域具有一定的影響力，然而上述作者主要以內部合作為主，未來有待加強跨團隊的研究合作。

3.4 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方案及評價體系有待完善，與專科護士并軌培養有待探索

關鍵詞的共現和聚類分析可以反映某一研究領域的研究熱點和未來的研究方向[27]。圖4～6 顯示，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研究領域未來的研究方向為專科化培養、構建評價指標體系、與專科護士培養相接軌。由于國內MNS 研究生教育起步相對較晚，目前各院校的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方案主要由院校自主制訂，存在專科化培養特色尚不鮮明[24]、臨床實踐和科學研究的權重比例有待明確[28]、考評體系亟待完善[29]等問題，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培養高級專科化護理人才的目標達成。因此，未來各院校在順應護理專科化發展趨勢的基礎上，應進一步完善專科化培養特色鮮明的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方案及相應的評價體系。此外，專科護士是護理專業化發展的一個標志[30]，多個國家已基本實現了MNS 研究生與高級實踐護士的并軌培養。目前，國內已經發展了糖尿病護理、造口護理、手術室護理、危重癥護理、急診護理等23 個專科護士方向，而將MNS 研究生與專科護士并軌培養尚處于探索階段。未來有待進一步明確并解決影響兩者接軌的相關因素，如準入資質、培養模式、結業證書、資格認定等，以促進兩者無縫接軌，更好地實現我國設立MNS 的初衷。

4 結語

本研究基于CiteSpace 軟件從可視化知識圖譜的角度客觀地梳理與呈現了近10 年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研究領域的發文量變化趨勢、期刊分布特征、機構和作者的分布以及合作情況、研究熱點、研究演進趨勢等，可為護理教育者進一步完善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提升MNS 研究生培養質量提供參考。建議今后國內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培養模式研究領域的機構及作者間應加強跨區域、跨團隊的合作。完善MNS 研究生臨床實踐專科化培養方案和評價體系、將MNS 研究生與專科護士并軌培養也是今后護理教育者可以深入探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