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伴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速推進和文化傳播的媒介語境迭代,地域之間人口流動加劇,以蟻族、新生代農民工、城市白領等為代表的我國城市新移民群體,業已成為人文與社會科學領域亟需投射人文關注的人口集群。本文以博物館學、社會學、傳播學等學科為交叉研究視野,從實踐視角切入分析研究生態博物館作為堅守、保護、展現集體記憶的文化空間,在構建城市新移民群體文化認同中所呈現出的理論模型及其現實路徑。
關鍵詞:生態博物館,文化認同,新移民群體
Abstract: With the acceleration of urbanization and the iteration of the media context of cultural communication, the population flow between regions has intensified, and the new immigrant groups in China's cities, represented by ant clan, new generation migrant workers, and urban white-collar workers, have become population clusters that need concerns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Taking museology,sociology, communication and other disciplines as the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 perspective, this article analyzes the theoretical model and practical path presented by ecological museums as cultural spaces that adhere, protect and display collective memory, when they construct the cultural identity of urban immigrant groups.
Keywords: ecological museum,cultural identity, new immigrant groups
在當今新媒體、新形勢下,文化傳播的媒介語境愈加傾向于交錯復雜、多向參與、體驗解讀的互為過程,新的傳播格局是媒介傳播的中心化被去中心化所取代。本文在對城市新移民群體遷徙、代際構成與社會心態進行分析的基礎上,通過闡述生態博物館文化要素與傳播優勢,剖析生態博物館在“接收與回應”雙向上的互動模型可能,探討生態博物館對于城市新移民群體文化認同構建的積極意義,并分析研究生態博物館對于新移民群體的文化輸出、提升文化認同的實現路徑與模型建構。
而我們在尋找實現路徑與論證模型建構的時候,其有效性共同指向了文化認同的群體屬性、價值核心以及基本依據。一方面,從梁啟超最早提出的“中華民族”[1]概念到費孝通提出的中華民族“多元一體”[2]概念,再到如今的“人類命運共同體”,文化認同的共同體屬性已經從血緣屬性、地緣屬性、業緣屬性發展到價值觀屬性的共識營造層面,越發多元且豐富;另一方面,英國文藝理論家雷蒙德·威廉斯(Raymond Williams)在20世紀提出的“共同文化”觀(Common Culture),也為我們提供了佐證。
威廉斯強調,文化不僅僅是一種普通的現象,更應該被視為一種建立在人性尊重的前提下、具有普遍性和深遠影響力的、能夠促進當代發展的力量。共同文化的基礎是源自于共享社會經驗的積淀,可以認為是一種教育和參與式民主。在一定程度上,它可以克服當代危機,因為歷史告訴我們,一個共同體是需要共同的認知或者是共同的經驗來維系關系。對于個體而言,世界是其自身經歷及認知的意義的總和,共同文化可以助力所有個體自我實現。在這里,每一位個人都擁有一個屬于他們自己獨特的、充滿價值觀念的世界,這種價值觀念來源于他們在這里的經驗、理解、思考。“好的共同體與鮮活的文化不僅會營造空間,而且也會積極鼓勵所有個體推進公眾所普遍需要的意識發展。”[3]
在2006年云南民族博物館舉辦的“亞洲博物館館長和人類學家論壇”上,有專家指出,“文化認同內含著價值的選擇和社會意識的認可,在民族共同體中表現為對自己傳統的遵從和群體的歸屬感,是民族凝聚力形成的內在機制”。[4]因為這種認同的過程包括但不限于在風俗習慣、語言、宗教、道德規范等方面,既體現了一種綜合認同,也體現了一種歸屬感,其基本依據是“使用相同的文化符號,遵循共同的文化理念,秉承共有的思維模式和行為規范”。[5]
概括而言,對于提升新移民群體的文化認同,生態博物館因地域不同、面向不同、旨歸不同等情況,構建并呈現出三類模型及其路徑:基于他鄉“文化融入”與“歸屬期待”的市民身份模型構建、基于原鄉“戀地情結”與“情感鏈接”的文化游民模型構建,以及基于第二故鄉“自我肯定”與“價值導引”的闡釋社群模型構建等。
一、基于他鄉“文化融入”與“歸屬期待”的市民身份模型構建
如果拉長時間軸,較之于以往,以農民工為代表的新移民群體正在經歷著至少三重歷史性的轉變:一是農民工群體流動區域的半徑減少,離家門口距離減小——這對于通過地區生態博物館以喚醒身份認同的實現路徑而言,無疑提供了減少時空隔閡的地理便利條件;二是該群體總量已呈現增速下降趨勢,甚至總量下降現象,預示著農民工的資源供給已從無限轉為有限——這對于公共文化服務體系提高對其文化傳播力而言,亦提出了新要求;三是伴隨著社會發展和代際成長,農民工群體逐步跨越農耕文明和后現代文明鴻溝,變得“有知識、有技能、懂經營、會技術”,[6]開始成為“新生代農民工”——對于“新生代農民工”而言,空間上的流動更加意味著文化上的移民,以及自覺向新市民身份轉變的渴求。
2008年,以安徽阜陽農民工真人、真事為創作原型的以農民工為題材的紀實電影《農民工》,被國家電影局列為“紀念改革開放30周年優秀國產新片、重點獻禮影片”。這部由陳軍導演執導的電影,從小處切入聚焦改革開放初期阜陽農民工的奮斗歷程和精神風貌,以小見大地反映出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社會的發展與進步。作為中國改革開放的見證人、參與者,農民工群體在觀影后紛紛表示感受到了溫暖和希望,這也使其收獲了“最受群眾喜愛的故事片獎”。[7]這部體察生存的電影所受到的熱捧與肯定,也顯示出農民工群體通過觀影在市民群體歸屬感上,所獲得的主人翁身份的喜悅與滿足。這種喜悅與滿足反映出新生代農民工與老一代農民工相比,在身份認同與價值取向上“更渴望精神文化的滿足與表達”。[8]并且學界認為,新生代農民工自亮相歷史舞臺以來,引發的不僅僅是一場“生活方式的‘代際革命”,[9]而且是一場“不可逆轉的‘去鄉入城現代性變遷”。[10]
2010年,黨中央在提出“新生代農民工”概念時,強調應“采取針對性措施讓該群體和諧地融入到城市生活中去,這預示著對新生代農民工問題的關注開始從學術界蔓延到政界”。[11]作為跨越城鄉的雙向流動群體,所謂“半城市化”的新生代農民工,呈現為“就業非正規化、發展能力弱化、居住邊緣化、生活孤島化、名聲妖魔化、社會認同內卷化”。[12]“與傳統以‘剝權為特征的城鎮化路徑不同”,[13]新生代農民工真正地融入社會、完成城市化應當是一個全面“賦權”的過程,“由城鄉‘雙重邊緣人向嵌入城或鄉社會關系之中的固定群體轉化”,[14]成為城市主人翁,是體現社會和諧發展的重要方面。
相較而言,國際生態博物館的實踐“關注社會熱點問題”,[15]并對參與社會事務保持高度積極性。20世紀70年代初,國際生態博物館步入蓬勃發展期。1975年,法國博物館學家雨果·戴瓦蘭(Hugues de Varine)在法國勃艮第省建立“克勒索-蒙特梭煤礦社區生態博物館”(Ecomusée de la Communauté le Creusot-Mont-ceau-Les-Mines,Ecomuseum of the Community Le Creusot-Montceau)。其中,克勒索曾是鋼鐵制造工業區,蒙特梭是煤礦開采工業區,該生態博物館的建立源于“克勒索蒙特索煤礦社區”為全面保護當地社區文化傳統開展的“人類和工業博物館”項目。它“旨在為當地失業工人提供就業機會并激發他們對未來發展與生活的信心”,[16]被認為是世界上第一座真正意義的生態博物館。又如加拿大魁北克涌現出的全社會之家生態博物館(the Maison du Fier-Monde),旨在保護工人住宅區文化并提高共同認知,以彰顯其推動社會進程的價值所在。
可以說,西方生態博物館“是對后工業階段的社會、文化、生態等危機的一種文化上的反叛運動,它既充滿‘向前看的熱情和憧憬,又有‘向后看的懷舊主義的憂傷和逃避”。[17]不同于此的是,我國第一、二代生態博物館更多是建于經濟發展較為落后的地區,諸如貴州、廣西、內蒙古等,雖然也致力于保護當地自然或文化遺產并提高居民認同感,但這里的居民是“本文化的所有者”,而不是新移民群體農民工的“非本文化的人群”,[18]實質帶有文化脫貧和鄉村振興的指向。21世紀,我國東部發達地區逐步開始蘇東海先生所稱的第三代生態博物館建設,從而在理論發展上,與國際學界“喬治·亨利·里維埃拉(Georges Henri Riviere)之‘生態博物館:一個進化的定義以及雨果·戴瓦蘭之‘面向未來的社區博物館”[19]的“代際”理論形成呼應。
國家文物局于2011年發布首個關于生態博物館建設的文件《關于促進生態(社區)博物館發展的通知》(文物博發〔2011〕15號),其中,在第五條“以人為本,加強生態(社區)博物館教育服務工作”和第七條“加強協作,建立生態(社區)博物館發展的長效機制”內容中,分別提到引導當地居民自覺投身和參與生態(社區)博物館發展,多種方式調動社區居民支持和參與的積極性。隨即又把“對中東部地區開展生態、社區博物館的調研”提上日程。目前,我們“所面臨的最大窘境,卻恰恰是我們的城市失去了這樣一種作為市民家園的身份”,[20]新生代農民工要順利融入城市,須充分發揮文化的特殊優勢,不僅僅因為文化的力量在于潤物細無聲,浸潤式的城市文化熏陶可以使農民工們自覺選擇文化融入的“市民化”[21]路徑,而且可以“在精神層面增強農民工對城市生活的認同感和歸屬感”。[22]
在今后生態博物館的類型實踐中,首先,我們應當在內涵建設和內容填充上主動黏合流動的他者,“變‘自我定位為‘觀眾定位”,[23]挖掘這部分觀眾的文化特質并永葆其生機;其次,在“生產方式、生活方式、社會心理與價值觀”[24]上,凸顯其從文化差異到文化適應的遞進層次與核心問題,促進其文化融入與歸屬期待下的市民身份認同;進而,以新視角、新路徑切入,重構出物與人、當地居民與外來群體、人與遺產的新型關系。
二、基于原鄉“戀地情結”與“情感鏈接”的文化游民模型構建
人文地理學之父、當代華裔地理學家段義孚先生曾經從“系統的人本主義地理學”(Systematic Humanistic Geography)出發,撰寫《戀地情結》一書,深知文化影響力的他指出,戀地情結(Topophilia)“包含了所有人類與物質環境的情感紐帶”,一個人與某地產生情感鏈接的必然條件為“是家鄉,是記憶中的場所,是謀生方式的所在。”[25]
這三個空間的不同與城市群體中的身份息息相關,無論是本地居民還是外來群體,內在視角抑或是外在視角——這其實與審美的體驗方式如出一轍,“保持距離感的靜觀”或是“全身心的感官投入”。而它們,對應的哲學理論基礎及前提分別是“無利害性”及“主客界限的消融”。[26]G·庫倫在《城市景觀藝術》中也曾用生活岸線(The Line of Life)來闡述市民生活對于城市的重要性。也就是說,城市能夠成為市民的“生活岸線”[27]——使市民將生活的城市被視為我們的城市而非別人的城市,是城市魅力在宜居與樂居上的彰顯。
移民究其精神根本,實質是一種致力改變現實的理想追求。在城市發展進程的突飛猛進中,我們的追求讓我們與城市之間“失去了原本的和諧之感——城市喪失了市民的家園感”。[28]似乎,一種“游離”感在城市居民中油然而生,對于市民而言,城市僅僅是謀生的趨利之所,而非情感的維系家園,本地居民如此,移居到此的新移民群體亦然。城市的建設需要一種可以作為文化容器的構成要件,在其中注入居住和生存在此的人們的思想與情感,這樣才會建立起情感認同主導的文化認同。
以黃山市為例,一方面,作為安徽省轄地級市,黃山市的青壯年人口外流嚴重,黃山市跨地區外出就業的農民工有32萬多人,人口總數占比達58%;另一方面,作為杭州都市圈成員城市、徽商故里以及徽文化的重要發祥地,黃山市在“塑形鑄魂”文化生態進程中,通過文化景觀式的情感棲居地,把這些新一代移民的“鄉愁”留住,以喚起他們對于原鄉的文化認同感和歸屬感。黃山市屯溪老街社區博物館建在享有“流動的清明上河圖”之稱的屯溪老街,它是國家文物局公布的全國首批五個生態(社區)博物館示范點。[29]
該館以屯溪老街發展沿革為主體,以徽商活動、原住民生活為背景,“一個中心館,七個展示區”的館群模式圍繞“徽韻老街、賈道流芳”的主題風貌展開。高水平的陳列展覽及其相關文化活動還原了徽州傳統習俗,將原文化生態和社會生態有機融合,做到人文環境和生態環境的雙重維護。德國社會學家滕尼斯(F.T?nnies)在1887年提出,認為社區是“那些有著相同價值取向、人口同質性較強的社會共同體”。[30]呂建昌先生曾在其學術專著《博物館與當代社會》中提到,年輕一代和老年人分別對社區報之以實用主義和較強依賴的不同態度。從籌備建館開始的“社會捐獻和借展”一批凸顯地域特色及其地區歷史文物的方式,調動了社區居民共同設想與修建的參與,親和力十足。如此“一個正在生活著的社會活標本”[31]的生態博物館,不僅推動文化旅游發展,帶來經濟效益,而且具有文化教育功能,增加本地居民的認同感和歸屬感,增進在外打工群體的愛鄉之情。從而,有效避免了傳統博物館與受眾之間情感溝通過程中的障礙,消除“游離”感。
與其同理的是,俄國哲學家車爾尼雪夫斯基(Николай Гаврилович Чернышевский)認為,“美的事物在人心中所喚起的感覺是類似我們當著親愛的人面前時,洋溢于我們心中的那種愉悅”。[32]該生態博物館站在當代文化視野的高度,立足于富有特色的老街地域文化,呈現出從賡續傳統到展望未來的文化過程,而不是簡單將生活的滋養沃土和現實的存在共生割裂開,體現了生態博物館關注人自身發展與社會、城市、自然關系的旨歸,從而更能獲得情感共鳴與精神慰藉。
三、基于第二故鄉“自我肯定”與“價值導引”的闡釋社群模型構建
史蒂芬·威爾(Stephen Weil)指出,作為一項具有多項社會功能的機構,博物館的主要目的就是幫助社區中個體參觀者獲得“一定程度的自我肯定(self-affirmation)”[33]。實際上,這里的“自我肯定”是觀眾“個體建立于自身知識結構體系、宗教背景、社會階層背景、家族史甚至種族史等對世界產生認識的經驗框架之下,針對展覽產生的自我聯想。”[34]它首先依賴于觀眾個體迥然相異的個體經驗,經驗不同,所發掘出來的理解和意味自然不同。這正如從藝術接受主體的角度而言的“一千個讀者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放眼海外,作為瑞典第三大移民城市,馬爾默(Malmo)市的移民人口占總人口三分之一。馬爾默市博物館(Malmo Museer)曾經在2000年以“致力于社會和平與和睦的博物館”(Museums for Peace and Harmony in Society)為主題的5·18國際博物館日,舉辦以當地居民個人物品為主體展品的“交流——開啟記憶的鑰匙”展覽。可以說,該展回應了多元化的觀眾需求和不同群體間互鑒彼此的價值所在,見微知著地彰顯博物館作為“文化價值導向”的非營利機構,應兼顧守土有責與耕耘有方,成為“公民素質和未來文化建設的資源與實踐者”。[35]
再看國內,香港經歷了“殖民統治、移民大潮、經濟騰飛”,36]屬非典型的中國城市代表,雖然沒有嚴格意義上的生態博物館,但是,研究香港地區博物館,有助于我們通過個案看到闡釋社群的意識反饋,從而提供模型構建上的參考。
以1998年開館的香港歷史博物館常設展“香港故事”為例。以“反映香港歷史博物館的定位,提高香港人對本地歷史文化的認識”[37]為主題,這場地方通史展覽匯集了超過4000件精美的展品,并利用數字化技術將其呈現出來,從而將千年來的文化發展與歷史變遷完美地連接起來。該展從政治、經濟、族群文化、都市文化等方面著手,引起各代人對香港同一段歷史的認識及討論,從而激發本土意識的覺醒與本土身份的認同。在這個系統中,“香港故事”以本地區歷史最悠久、規模最大型、內容最全面的地方通史展覽的姿態,建立一個對香港人身份認同形成的綱領性敘述。它沒有簡單地“呈現(represent)”或“闡釋(interpret)”這段歷史,而是“有選擇地對歷史的不同側面進行強調或弱化,放棄了以往依時間順序、用文物敘述歷史的方式,強化了香港與嶺南同源的文化傳統,‘重構(reconstruct)了一個適應建立本土身份需求的歷史。”[38]在觀者眼中,這種由文物構成的、富有真實感的場景不僅具有強烈的闡釋性,而且激活了“包含道德關系、社會關系、生存方式和榮譽感、自尊心的集體記憶”。[39]
其意義首先在于,務實求真的博物館與地區公眾之間的層面,他們以建立良好互動關系為載體,為加快構建高質量的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作出了有益嘗試;其次,在博物館內涵建設的層面,形成了聚焦重點熱點、提升整體效能的系統;再次,在身份認同的“自我肯定”層面,不同個體或群體以接收各家博物館的展覽信息為基礎,并通過回應自身社群的闡釋,意識反饋或是自我認知等均得以深化、細化與實化,調校了社會前進的軌道,文化的教化作用顯著。而這三層意義,亦可為沒有圍墻的生態博物館模型構建的理論研究與實踐探索,提供策略化參考。
四、結語
法國社會學家布迪厄(Pierre Bourdieu)認為:“再生產不是一成不變的體系,而是在既定的時空內各種文化力量相互作用的結果”,[40]這個文化再生產理論實際為我們分析研究生態博物館對城市新移民群體的文化傳播力,提供了文化發展與變遷的底層邏輯。
“記憶、身份等等都是人類重要的文化資源之一”,[41]之于當今時代的新趨勢,文化領域不僅需要繼續以歷史和比較的視野,堅守、保護、展現集體記憶的文化空間,而且關注點應聚焦于文化的本土根系生長與多元共識營造。生態博物館作為共識營造的再生產場域,面對他鄉、原鄉、第二故鄉的不同文化地域以及主位、客位的不同角色訴求,應在硬件建設、內涵發展上黏合流動的他者,在社會美育、文化傳播上構建文化的認同,在社會意識、價值選擇上更新宏觀的敘事范式,在實現路徑、模型建構上實踐出具體而微的融入可能。
本文系重慶市社會科學規劃項目《重慶博物館資源在鄉村公共文化服務空間構筑中的激發與利用》(項目編號:2019YBSH086)階段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李芳,四川美術學院美術館副館長,研究館員,中國美術家協會理論研究類會員。
注釋:
[1] 馮天瑜:《中國文化生成史》,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2013年。
[2] 費孝通:《中華民族的多元一體格局》,《北京大學學報》,1989年第4期。
[3] 陳磊:《“共同文化”觀的形成及其意義》,《歷史教學》,2016年第3期,第64—68頁。
[4] 趙世林、田婧:《民族文化遺產的主位保護與客位保護》,《2006中國·昆明:亞洲博物館館長和人類學家論壇文集》,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2007年,第217—218頁。
[5] 同上。
[6] 徐勇、張慧慧:《規劃性變遷視角下的農民工走向與對策》,《理論與改革》,2021年第2期,第59頁。
[7] 曾毅:《<農民工>獲最受喜愛故事片獎》,光明網,https://www.gmw.cn/01gmrb/2010-08/30/content_1232257.html
[8] 李培林、田豐:《中國新生代農民工:社會態度和行為選擇》,《社會》,2011年第3期,第23頁。
[9] 王歐:《家庭化與新生代農民工生活方式轉型》,《社會學研究》,2022年第1期,第68—69頁。
[10] 同上。
[11] 楊柳:《新生代農民工城市融入:必要性及路徑探索》,《黑河學刊》,2016年第3期,第179頁。
[12] 王春光:《農村流動人口的“半城市化”問題》,《社會學研究》,2006年第5期,第17頁。
[13] 鄧瑋:《話語賦權:新生代農民工城市融入的新路徑》,《中國行政管理》,2016年第3期,第109頁。
[14] 徐勇、張慧慧:《規劃性變遷視角下的農民工走向與對策》,《理論與改革》,2021年第2期,第58頁。
[15] 呂建昌:《博物館與當代社會》,上海辭書出版社,2005年,第20頁。
[16] 耿超等:《博物館學理論與實踐》,北京:科學出版社,2018年,第115頁。
[17] 甘代軍:《生態博物館中國化的悖論》,《中央民族大學學報》,2009年第2期,第69頁。
[18]安來順:《生態博物館在民族文化遺產保護與利用中的理論和實踐價值》,《2006中國·昆明:亞洲博物館館長和人類學家論壇文集》,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2007年,第157頁。
[19] 潘守永:《“第三代”生態博物館與安吉生態博物館群建設的理論思考》,《東南文化》,2013年第6期,第88頁。
[20] 陳李波:《城市美學四題》,北京:中國電力出版社,2009年,第102頁。
[21] 李玲:《新生代農民工問題及市民化路徑選擇研究——以山西省太原市為例》,《中國管理信息化》,2019年第3期,第210頁,提及新生代農民工的“市民化”,指出“想要融入城市,想要擺脫祖祖輩輩務農的命運,想要在城市中獲得尊嚴和認同感”的心理。
[22] 于群:《農村工作通訊》,2011年第7期,第43頁。
[23] 王世杰:《“陣地活動”是博物館教育的新資源》,載于上海文物博物館學會:《上海文物博物館學會論文集》,上海書畫出版社,2003年,第213頁。
[24] 張蕾、王燕:《新生代農民工城市融入水平及類型分析——以杭州市為例》,《農業經濟問題》,2013年第4期,第24頁。
[25] Yi-Fu Tuan.Topophilia:Study of Environmental Perception,Attitudes and Values[M].New Jersey :Prentice-Hall Inc.Englewood Cliffs,1974:93.
[26] 陳李波:《城市美學四題》,北京:中國電力出版社,2009年,第122頁。
[27] G·庫倫:《城市景觀藝術》,譯者:劉杰等,天津:天津大學出版社,1992年,第96頁。
[28] 陳李波:《城市美學四題》,北京:中國電力出版社,2009年,第102頁。
[29] 其他四個為:浙江省安吉生態博物館、福建省福州三坊七巷社區博物館、廣西龍勝龍脊壯族生態博物館、貴州黎平堂安侗族生態博物館。
[30] 呂建昌、嚴嘯:《新博物館學運動的姊妹館——生態博物館與社區博物館辨析》,《東南文化》,2013年第1期,第112頁。
[31] 韓光云、李京子:《民俗博物館與無形文化遺產保護》,載于《2006中國·昆明:亞洲博物館館長和人類學家論壇文集》,云南教育出版社,2007年,第182頁。
[32] 尹成君:《從城市的文化走向文化的城市——人文視野下城市審美文化的建構》,載于《藝術與城市:空間與想象》,學林出版社,2011年,第51—54頁。
[33] Stephen Weil.The Museum and the Public, Sheila Watson(ed.)Museums and Their Communities. Routledge, 2007:41-42.
[34] 李曉欣:《香港地區博物館與社區身份認同研究:以“香港故事”為個案》,《美術館》,2008年第2期,第100—101頁。
[35] 曹兵武:《記憶現場與文化殿堂:我們時代的博物館》,學苑出版社,2005年,第131頁。
[36] 同上。
[37] 同[35]。
[38]李曉欣:《香港地區博物館與社區身份認同研究:以“香港故事”為個案》,《美術館》,2008年第2期,第117頁。
[39] 李曉欣:《香港地區博物館與社區身份認同研究:以“香港故事”為個案》,《美術館》,2008年第2期,第111頁。
[40] 宋小飛:《對傳統的回望與消費》,載于中國藝術人類學學會、內蒙古大學藝術學院:《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與藝術人類學研究(下冊)》,學苑出版社,2013年,第381頁。
[41] 曹兵武:《記憶現場與文化殿堂:我們時代的博物館》,學苑出版社,2005年,第128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