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倡議和“中國一中東歐國家合作”框架下的中阿互譯項目實施策略與創新機制

徐曉丹

摘要：為進一步促進中外文明互鑒和文化互識，文章聚焦中國和阿爾巴尼亞兩國的出版交流合作，以“中國 阿爾巴尼亞經典圖書互譯出版項目”為案例進行分析，總結中阿出版交流的實施策略，提煉其組織型協調專家機制、多家出版社合作競爭機制、雙翻譯雙審稿機制等項目創新機制，以期為中外文化領域廣泛合作提供參考和借鑒。

關鍵詞：“一帶一路”倡議；“中外圖書互譯計劃”；“中國 中東歐國家合作”；互譯出版；文明互鑒

DOI： 10.1961 9/j.is sn.1007-1938.2023 .00.002

作者單位：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

2013年9月和10月，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出訪中亞和東南亞國家期間，先后提出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簡稱“一帶一路”）的重大倡議，得到國際社會高度關注。[1]“一帶一路”倡議賦予古老的絲綢之路精神以新的時代內涵，提出在沿線國家之間實現“互聯互通”，即政策溝通、設施聯通、貿易暢通、資金融通和民心相通。[1]“國之交在于民相親，民相親在于心相通”，民心相通是實現“互聯互通”的基礎，而民心相通的前提是語言相通和不同文化之間的相互理解。

“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有力地推動了中國與世界各國之間的人文交流。近年來，在“一帶一路”倡議和“中國一中東歐國家合作”框架下，國家新聞出版署組織實施了“中外圖書互譯計劃”，該計劃為中宣部重點項目，包括中國一阿爾巴尼亞、中國一葡萄牙、中國一以色列、中國一斯里蘭卡、中國一羅馬尼亞、中國一白俄羅斯、中國一希臘、中國一阿拉伯國家聯盟、中國一沙特阿拉伯、中國一科威特、中國一古巴、中國一俄羅斯、中國一印度等13個中外互譯項目。

在國家新聞出版署的指導和支持下，自2016年起，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簡稱‘外研社”）承接了中國一阿爾巴尼亞、中國一葡萄牙、中國一以色列、中國一斯里蘭卡、中國一羅馬尼亞、中國一白俄羅斯、中國一希臘等7個中外政府人文互譯項目。其中，中國一阿爾巴尼亞政府互譯項目合作最順暢，出版成果最豐富，得到了中宣部領導的多次表揚，稱項目起到了“窗口示范作用”。中國駐阿爾巴尼亞大使姜瑜、周鼎多次在雙邊會談中將該項目作為中阿文化交流典范談及。

2022年是“中國一中東歐國家合作”機制建立十周年，2023年是“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十周年，值此重要契機，本文以“中國一阿爾巴尼亞經典圖書互譯出版項目”（簡稱“中阿互譯項目”）為例，回顧中阿互譯項目實施經驗和項目成果，總結實施策略和創新機制，以期為正在推動的“亞洲經典著作互譯計劃”以及與其他國家間圖書互譯項目提供經驗參考。

一、項目概況

2015年5月，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與阿爾巴尼亞出版商協會共同簽署了《“中阿經典圖書互譯出版項目”合作協議書》。這一合作協議進一步落實了李克強總理于2014年12月與中東歐國家領導人會晤后發布的《中國一中東歐國家合作貝爾格萊德綱要》，希望通過協議的簽署和落實，實現更多中阿優秀作品的互譯出版，推動兩國文化交流，深化兩國人民傳統友誼。協議約定，中阿雙方將相互翻譯出版對方國家的25部作品或總共翻譯出版50部作品，并啟動出版領域內的多項合作。

本次政府間的出版文化合作，是迄今為止兩國之間最大規模的翻譯出版項目。這一合作是中阿雙方在“一帶一路”和“中國一中東歐國家合作”框架下促進交流互鑒、民心相通的重大舉措，為兩國讀者較為系統地了解彼此的文化提供了契機。時任阿爾巴尼亞副總理佩萊希（ Niko Peleshi）認為中阿互譯項目“將成為兩國人民加深互相了解的橋梁，這是阿中兩國務實合作的新篇章”[2]。阿爾巴尼亞出版商協會主席于梅爾（ Petrit Ymeri）表示，“互譯項目填補了很多出版界的空白，更吸引了大量年輕讀者，讓他們更加關注古老中國和現代中國的文學、文化以及哲學”[3]。

2015年，在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的指導和支持下，外研社組織中國和阿爾巴尼亞兩國專家調研論證，于2016年啟動了中阿互譯項目。項目實施以來，截至2022年12月，外研社共出版中阿互譯項目成果25種，其中阿爾巴尼亞文翻譯為中文（簡稱“阿譯中”）6種，中文翻譯為阿爾巴尼亞文（簡稱“中譯阿”）19種，（見表1）均為中阿經典名家名作，結項送審圖書均獲優秀。其余25種圖書預計在未來三年內完成。

二、實施策略

1．組建多元化專家委員會

外研社依托北京外國語大學的學術資源和翻譯人才隊伍等優勢，充分調動國內外阿爾巴尼亞語資源，組建了來自北京外國語大學、中央廣播電視總臺、中國藝術研究院、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中國社會科學研究院、阿爾巴尼亞科學院、阿中文化協會等院校、機構的中阿頂級專家團隊，參與協調出版社合作、遴選書目、聯絡版權、翻譯出版、宣傳推廣等出版工作。專家團隊涉及語言、文學、文化、國情、政治、媒體等領域，多元化的專業結構，實現了各專業領域專家的優勢聯合，為項目運轉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同時，外研社還成立了由國家新聞出版署領導、社領導掛帥的協調小組、專家工作委員會、辦事處，在國家新聞出版署指導下召開了多次書目論證會，由專家委員會討論并確定書目，有效推進翻譯出版工作。

2．積極爭取中阿使領館、學術機構支持

外研社致力于讓互譯出版成為廣泛聯絡中阿兩國政界、文化界、學術機構、新聞媒體、讀者大眾的橋梁，通過積極爭取中國駐阿爾巴尼亞大使館、阿爾巴尼亞駐中國大使館對項目的指導和支持，并聯系阿爾巴尼亞科學院、地拉那大學孔子學院等高校和研究機構進行書目遴選、學術討論、宣傳推廣等方面的深度合作，取得了不錯的效果。互譯項目圖書被阿爾巴尼亞國家圖書館、阿爾巴尼亞科學院、地拉那大學收藏、展示，并通過阿爾巴尼亞各出版社直接進入書店、網店以及高校、中小學、研究機構等海外主流發行渠道。如《中國歷史十五講》（阿文版）一書被知識出版社（ Dituria）納入“各國歷史”系列進行整體策劃及銷售，重點在大學及圖書館銷售推廣，此系列還包括法國歷史、美國歷史等；《道德經》（阿文版）一書推出后，地拉那大學的學生自發舉辦讀書沙龍，以誦讀的方式感受中國道家哲學思想，暢談感受與體會，當地電臺文化節目主動邀請譯者斯巴修（ Iljaz Spahiu）為聽眾講解道家文化和中國哲學智慧，節目在社交平臺推出后聽眾留言踴躍，以青年人為主的網友在留言中說，從未想到東方智慧如此深奧、親切。

3．書目遴選原則

（1）經典性、人文性、時代性相結合

經專家委員會多輪論證，外研社對中阿兩國圖書市場進行深度調研、延伸策劃，本著經典性、人文性、時代性相結合的原則，遴選了文學、經濟、歷史、國情、文化、藝術等領域經典圖書50種。

阿譯中圖書25種，包括歌頌民族精神的古代英雄史詩和傳說的《斯坎德培的一生》《阿爾巴尼亞古老傳說》，全面介紹阿爾巴尼亞歷史文化的《阿爾巴尼亞歷史與文化遺產概覽》《伊利里亞人》《東西方之間的阿爾巴尼亞人》，著名詩人拉達（ Jeronim DeRada）反映抵抗外族壓迫與美好愛情的《米遼薩奧之歌》，著名詩人米杰尼（Migj eni）反映貧苦人民生活的《自由詩》，知名作家阿果里（Dritero Agolli）歌頌祖國的詩歌《母親阿爾巴尼亞》、反法西斯小說《藏炮的人》，當代優秀作家布魯什（ Ben Blushi）的2014年“歐盟文學獎”獲獎作品《發羅拉黑人奧瑟羅》，和享譽世界的作家卡達萊（ IsmailKadare）集歷史與想象于一身、充滿民族特質的小說佳作《三孔橋》《錯宴》，以及圖文并茂的阿爾巴尼亞藝術史權威著作《藝術阿爾巴尼亞》等。

中譯阿圖書25種，包括弘揚優秀傳統文化，生動體現中國價值觀、思想哲學精髓的作品《紅樓夢》《道德經》《孫子兵法》《論語》《詩經》《唐詩》《宋詞》《中華思想文化術語》《中國傳統文化》等，反映中華民族覺醒、國人面貌的經典作品《吶喊》《彷徨》《駱駝祥子》《城南舊事》《邊城》《圍城》等，反映中國社會變遷、經濟發展、文化追求的作品《中國歷史十五講》《活著》《中國經濟改革發展之路》《全球化與文化自覺》《中國故事》《中國文化讀本》《中國文人園林》等。

上述圖書體現了人類發展的共同價值，得到了業界專家和廣大讀者的認可。

（2）融通資源，合力“走出去”

對于中國主題圖書，外研社積極融通其他出版社的優秀圖書，如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的《中國歷史十五講》《中國傳統文化》、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城南舊事》《邊城》、作家出版社出版的《活著》、江蘇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的《草房子》等，通過與相關出版社、版權代理機構開展“走出去”合作，擴充和豐富互譯項目的資源，為遴選精品圖書創造條件。通過合力“走出去”，整合優勢資源，聚集經典圖書，實現共享互利共贏，展現全面、立體、多彩的中國。

4．以活動提升品牌影響力

外研社通過項目專家廣泛聯絡、調研，拓展了與阿爾巴尼亞知識出版社（ Dituria）、奧努弗里出版社（ Onufri）、昂布拉出版社（ Ombra）、帕皮魯斯出版社（Papirus）等多家知名出版機構的合作項目。圖書出版后，外研社抓住重要契機，與阿爾巴尼亞各出版機構共同策劃宣傳推廣活動，邀請各界知名人士參與，在中外媒體廣泛宣傳，使項目的品牌影響力顯著提升，受到了出版界、文化界和讀者的高度關注，對推動雙向人文交流合作發揮了積極作用。

（1）抓契機，把握高光時刻

外研社抓住中阿兩國重大外交契機和文化盛事宣傳圖書，如在北京國際書展、地拉那國際書展、北京國際圖書節、中阿建交70周年活動、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精品出版物展、阿爾巴尼亞總理府教育交流等活動中，大力宣傳互譯項目。中國駐阿爾巴尼亞使館多次將項目出版圖書作為禮品贈送給阿爾巴尼亞政要以及文化界人士、孔子學院、國家圖書館、中小學等，使中國文化切實地走進阿爾巴尼亞讀者的心中。

（2）抓高端，提升活動規格

外研社發動各界知名人士共同參與互譯項目。從2016年至今，中國駐阿爾巴尼亞大使姜瑜、周鼎多次出席與中阿互譯項目相關的地拉那國際書展、圖書發布活動，多次為宣傳活動致辭。2017年，在阿爾巴尼亞地拉那大學經濟系舉辦的《中國經濟改革發展之路》（阿文版）新書發布會暨“改革開放的中國”座談會，中國駐阿爾巴尼亞大使姜瑜，阿爾巴尼亞知名經濟學家、前財政部部長馬拉伊（ Arben Malaj），地拉那大學經濟系主任庫萊（ Dhori Kule）、法律系主任霍查（ArtanHoxha），阿中文化協會、阿中工商會會員等出席，廣泛討論如何借鑒中國經濟發展有益經驗，實現彼此互利共贏。在2017、2018年北京國際圖書節上，阿爾巴尼亞駐中國使館參贊喬伊（ Andi Xhoi）受邀推介項目圖書。在2019年中阿建交70周年活動中，阿爾巴尼亞總統梅塔（ Ilir Meta）、議長魯奇（GramozRuqi）接見中阿互譯項目工作組，為專家頒發勛章。在中阿關系國際研討會和中阿建交70周年出版成果展中宣傳項目、發布圖書，阿爾巴尼亞文化部部長馬爾加里蒂（ Elva Mar-gariti）出席并致辭，盛贊中阿互譯項目。2021年9月北京國際書展期間，中阿互譯項目19種經典圖書入選“中外互譯項目精品圖書”，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精品出版物展上進行了集中展示。在2021年中國一中東歐國家出版聯盟論壇期間舉辦的“中國一中東歐國家出版合作成果展”上，集中展示了中阿互譯項目成果，中宣部副部長張建春給予了高度評價。2021年在昆山舉辦的中國一中東歐國家合作出版成果展上，中阿互譯項目圖書進行了重點展示，時任外交部副部長秦剛、中國一中東歐國家合作事務特別代表霍玉珍及14個中東歐國家駐華使領館代表等參觀展覽，中阿互譯圖書得到了各界好評和關注。上述高規格的活動，提升了互譯項目的影響力。

（3）抓共鳴，喚起情感共通

在策劃圖書宣傳活動時，外研社特別注意抓住中阿方共鳴點以喚起雙方的情感共通。以2016年北京國際書展中國一阿爾巴尼亞文化論壇暨《母親阿爾巴尼亞》（中文版）新書發布會為例，外研社抓住了三個共鳴點精心策劃活動：一是邀請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專家制作中阿交流高端宣傳片，整體回顧了兩國文化的友好交往和啟動互譯項目的重大意義；二是通過《母親阿爾巴尼亞》雙語詩的深情朗誦，喚起兩國讀者熱愛祖國的共鳴；三是請耄耋翻譯家鄭恩波動情講述與阿爾巴尼亞的情緣、翻譯情懷，感動全場，將活動推向高潮。活動通過一個個感人的共鳴點促進了民心相通，展現了中國文化的軟實力，得到阿方出版界、文化界的高度贊揚。

（4）抓媒體，增加曝光度

在中阿各類大型活動中，中央廣播電視總臺、新華社、《中國教育報》、國務院新聞辦公室、人民網、新華網、中國網、新浪新聞、搜狐新聞、中國新聞網以及阿爾巴尼亞國家電視臺（ TVSH）、阿爾巴尼亞通訊社、Top Channel電視臺、TvKultura文化電視臺、News 24電視臺、Vizion Plus電視臺、ABCNews電視臺、Flatra、Ora News電視臺、Re-port TV電視臺、RTV KLAN電臺、 《世紀報》、《阿爾巴尼亞報》、《今日報》、《文化周報》、每日新聞網、Balkanweb網、Standard網等中阿兩國主流媒體都對活動和項目圖書進行了廣泛報道和重點采訪。

項目阿方協調專家斯巴修（ njaZ Spahiu）還在《人民日報》發表文章《中國哲學給我前所未有觸動》，認為《道德經》等“經典著作凝聚了中華文明精粹，通過閱讀它們，世人不僅可以更好地理解中國和中華民族，還可以更為清晰地理解中國的國家政策和發展道路”[4]，《中華思想文化術語》中所體現的價值觀念“與當今世界應有的發展趨勢相吻合，為解決世界面臨的許多難題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法。在全球面臨新冠疫情、經濟危機、氣候變暖等各類挑戰之時，各國民眾可以從中國古代哲學思想中獲得諸多啟示，加強合作，共同應對，一起建設更為公平繁榮的世界”[4]。

三、創新工作機制

中阿互譯項目之所以取得了較好的成效，主要歸根于工作機制創新，包括以下三方面。

1．組織型協調專家機制

外研社充分發揮中阿專家作用，請具有較強組織能力的項目核心專家擔任協調專家，如阿爾巴尼亞著名漢學家斯巴修（ Iljaz Spa-hiu），曾任阿爾巴尼亞駐中國使館公使銜參贊，是阿中文化協會會長、阿中工商會秘書長，具有廣泛的資源和人脈，邀請其作為外方協調專家，開拓合作出版社，組織書目論證、版權落實、翻譯出版、宣傳推廣等工作，是中阿互譯項目阿方工作高效運轉的關鍵。

中阿互譯項目核心專家所做出的突出貢獻得到了兩國政府的高度認可。2017、2018年外方協調專家斯巴修、出版家胡澤里（ FeridHudhri）榮獲中華圖書特殊貢獻獎；2018年阿爾巴尼亞總理拉馬（Edi Rama）為互譯項目專家北京外國語大學柯靜教授頒發“國家貢獻勛章”；在2019年中阿建交70周年活動中，阿爾巴尼亞總統梅塔（ Ilir Meta）為互譯項目專家鄭恩波、王洪起頒發“納伊姆·弗拉舍里榮譽獎章”。

2．多家出版社互補競爭機制

在中阿互譯項目實施中，外研社探索出多家出版社互補競爭機制。

第一，出版方向互補。阿爾巴尼亞合作出版社主營方向均包括外國文學，但亦有不同之處，可互為補充。知識出版社擅長歷史和文化類圖書；奧努弗里出版社偏重文學和學術書籍；昂布拉出版社擅長兒童文學和圖畫類書籍，以設計和精美彩印見長；帕皮魯斯出版社擅長哲學和社會科學圖書；波埃泰卡出版社擅長人文社科和紀實類作品。因此，外研社根據選題種類，與優勢出版社合作。

第二，競爭出版權機制。阿方出版社對中國主題經典圖書，如《中國文化讀本》《駱駝祥子》《邊城》《城南舊事》《草房子》等，往往會爭相出版，外研社對此實行競爭出版權機制，綜合考量各出版社的實力與特點，選擇能夠尋找到最優秀譯者、編印發能力最強的出版社。

第三，風險規避。受疫情影響，外方出版社如出現出版拖延等情況，外研社會及時更換出版社，以保證進度。多家出版社共同參與項目，既可提高效率，每年平均翻譯三四種圖書，又能避免單一出版社執行不力的情況，有效實現風險規避。

3．雙翻譯雙審稿機制

針對項目重點圖書，外研社實行雙翻譯雙審稿機制。

首先，中外專家合作翻譯、互為審稿。重點圖書由中外專家合作翻譯，彼此請教對象國文化難點，減少錯譯；初稿形成后，譯者之間交替審稿，規避翻譯盲區。

其次，中方專家與編輯共同審稿。所有外譯圖書，均需中方阿語專家審譯，重點把關政治敏感問題、中國文化誤譯、知識性錯誤、語言翻譯錯誤等；同時，外研社編輯重點檢查體例格式統一、數字、拼音、圖片、封面扉頁版權頁規范性等內容，作為中方專家審稿的有效補充。

這種中外合作、共同把關的機制能夠較好地呈現對象國的語言之美和文化內涵，保證翻譯出版的質量。

四、對中阿互譯項目的思考

六年來，外研社克服了資深譯者短缺、版權獲取困難、出版宣傳成本高、聯絡不暢等多重障礙，以及國際形勢變化、新冠疫情帶來的種種不利影響，推動項目取得了較好的進展，出版了一批高端人文經典讀物，從而推進兩國文化互通。

1．互譯出版呈現世界文化多樣性

文化多樣性指的是世界上每個民族、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獨特的文化，民族文化是民族身份的重要標志。中阿互譯項目通過出版經典圖書，向中國介紹阿爾巴尼亞的民族、歷史、文化遺產、社會面貌、人民生活，使當代讀者能夠切實了解阿爾巴尼亞文化的魅力，也能夠從其誠實守信、勇敢無畏的民族精神中找到共鳴。外研社通過互譯出版展現了世界文化的多姿多彩，尤其是以前不為國內大眾所熟知的國家和文明，這是推動中國與世界各國文明交流互鑒的有效手段。

2．“走出去”圖書需要加強頂層設計

中國主題出版“走出去”，究競選擇哪些內容對外傳播，迫切需要進行整體規劃和頂層設計。中國文化包羅萬象，不能泛泛地進行取舍，要選擇展現中華民族精神、哲學智慧、思想光芒、獨特文化的作品，讓外國讀者正確認識中國、了解中國人的生活現狀。全球讀者越來越渴望獲悉當代中國的面貌和發展，這更加需要精心遴選，向世界各國獻上中國優秀文化的盛宴。

3．要加強對對象國的差異化研究

“一帶一路”各個國家國情文化不同，在“引進來”“走出去”的工作中，應該注重差異化研究。各國家出版社、讀者對中國文化的興趣點不同，需要扎實調研，有針對性地推薦圖書，細分運營策略。出版“走出去”能否成功，最終要落實在出版內容、營銷方式能否被“走出去”的對象國讀者接受的基礎之上。[5]因此，出版物應該立足于差異化研究，在內容、裝幀、宣傳等方面有針對性地滿足“一帶一路”各國讀者的需求。

五、結語

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鑒而豐富。文化交流將為兩國關系的全面發展持續注入更大動力，拉近兩國民眾心靈的距離。中阿互譯項目是我國與中東歐國家的首次出版合作，摸著石頭過河，積累的經驗能夠為其他中國一中東歐國家項目合作提供借鑒和參考，希望通過外研社的努力，建好“文明互譯”之橋，走好“文明互鑒”之路，進一步促進文明互鑒和文化互識。

參考文獻

[1]國家發展改革委，外交部，商務部．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N]．人民日報，2015-03-29（4）．

[2]新華網．中國與阿爾巴尼亞將互譯經典圖書[EB/OL].（2015 -04-29）[2023 -01-12].

http：//m.haiwainet.cn/middle/232591/2015/0429/content 28688303 l.htrul.

[3]張卓，曲寧，張燕，等．“中阿建交七十周年系列報道之二”同行七十載文化篇[EB/OL]．（2019-11-22）[2023 -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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