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水利工程的環境公民行為影響因素研究

江新 王耀威 王婧雯

摘要：

為探究重大水利工程的環境公民行為影響因素，基于計劃行為理論，引入制度壓力和環境責任感知，構建影響因素的結構方程模型；通過對重大水利工程中242位項目成員的問卷調查，使用SPSS和Amos進行模型檢驗。實證結果顯示：制度壓力通過態度、知覺行為控制的中介作用對環境公民行為有積極影響，且知覺行為控制的中介作用更強；環境責任感知正向調節規范壓力與態度間的關系，以及模仿壓力與知覺行為控制間的關系。研究成果豐富了重大水利工程項目成員環境公民行為的“制度-心理”機制，為有效借助制度力量改善重大水利工程的環境管理績效提供參考。

關 鍵 詞：

環境公民行為； 制度壓力； 計劃行為理論； 結構方程模型； 重大水利工程

中圖法分類號： TV51

文獻標志碼： A

DOI：10.16232/j.cnki.1001-4179.2023.05.028

0 引 言

重大水利基礎設施工程具有投資惠民面廣、帶動力強的優勢。截至2022年2月，2014年開始實施的172項重大水利工程，已累計開工149項，國務院確定的2020年及后續150項重大水利工程也在加快實施。在重大水利工程建設帶來諸多經濟效益的同時，還必須關注其施工過程對區域環境造成的影響。與一般工程不同，重大水利工程建設具有復雜性高、資源消耗量大、環境影響深遠等特點［1-2］，需要對項目全生命周期進行環境影響評價及生態環境監測［3］。此外，施工階段的環境保護是重大水利工程全過程環境保護的重要組成部分，相關研究表明，項目建設初期采取合適的環境保護措施能夠有效避免施工階段對環境造成的不利影響［4］。由于重大水利工程參建單位眾多，包括項目業主、施工、設計、咨詢以及供應方等，這給環境管理工作帶來了巨大的挑戰。在可持續發展以及精益建設的背景下，重大水利工程各參建單位積極、自覺的環保行動，能夠有效改善施工階段的環境管理績效。環境公民行為作為組織公民行為在環保領域的體現，是一類項目成員自發、自愿形成的利他（或利項目）社會行為［5］。例如，為施工現場的污染防治“獻言獻策”，積極配合環境管理部門的工作，以及推動項目綠色技術的實施等。作為重大水利工程建設的主體，項目成員在日常工作生活中的良性環境行為應該得到足夠的重視。如何提高個體環保意識，并激發其參與良性環境行為的積極性是重大水利工程環境管理所面臨的突出現實問題。

計劃行為理論是社會心理學的著名行為解釋和預測理論。該理論從一個理性人的認知角度出發，能較為客觀地考慮行為的內部、外部影響因素，被廣泛用于個人或組織的行為意向及行為研究。已有文獻以計劃行為理論為框架，探究此類“公民行為”的影響因素。田虹等［6］研究發現環境變革型領導能夠促進員工的環境公民行為，從而積極響應組織的環保實踐。Liu等［7］結合計劃行為理論和規范激活理論來探索建筑工人安全公民行為的認知機制。近年來，重大水利工程大多采用“政府主導+市場機制”的治理框架，制度理論為研究這類工程的組織實踐提供了合理的分析視角［8］。已有文獻從制度理論視角出發，探索制度壓力對重大工程環境公民行為的驅動機制。Wang等［9］研究發現，模仿壓力、規范壓力通過組織支持對環境公民行為起部分中介作用，強制壓力的作用并不顯著。此外，環境責任感知作為項目成員對組織環境管理實踐的主觀感知，是激發項目成員良性環境行為的重要情境因素［10］。然而，關于項目成員環境公民行為形成的“制度-心理”機制研究目前仍處于起步階段，其影響因素之間的關系仍錯綜復雜。

鑒于此，本文擬從計劃行為理論視角出發，通過引入制度壓力和環境責任感知來拓展原始模型，構建重大水利工程環境公民行為影響因素的結構方程模型，用以揭示外部制度壓力對項目成員環境公民行為的影響機制，為有效借助制度力量來改善重大水利工程施工階段的環境管理績效提供新的研究視角。

1 理論依據與研究假設

1.1 制度壓力

新制度主義理論研究的是外部制度壓力對組織施加的影響，認為處于相同環境的組織會產生趨同現象［11］。大量的學者從制度理論視角研究組織環保實踐的動機，認為組織可以采取利益相關者所承認的策略和行為來改善環境管理績效，從而獲取和提升“合法性”［12］。重大水利工程建設不同于一般工程，尤其需要注意其建設過程中對陸生、水生生態環境產生的不利影響。為了解決重大水利工程建設過程中造成的環境困境，政府部門積極頒布有關生態環境保護的規章制度并健全多元監督管理機制［13］。通過營造良好的制度環境，多方位約束重大水利工程不同的參建組織。Dimaggio等［14］根據利益相關者理論，將制度壓力分為強制壓力、規范壓力和模仿壓力。

1.1.1 強制壓力

強制壓力是指對組織合法性進行判定的權力機構所施加的正式或非正式壓力。對于重大水利工程而言，強制壓力主要來源于政府和具有“半官方”色彩的水利行業機構，例如政府頒布的生態環境法律和法規、水行政主管部門對工程實施的監督和定期回訪，以及水利行業機構所推廣的強制性環保規范等，是督促重大水利工程重視環境管理工作的強硬外部力量。

1.1.2 規范壓力

規范壓力是指行業專家、專業環保咨詢公司以及學術機構（如高等院校、科研單位等）等組織的運行是否符合社會規范的壓力［9］。規范壓力會促使處于相同制度環境的組織保持行為標準、規范及社會期望的一致［15］。隨著重大水利工程綠色管理理念的推廣，采用綠色創新技術、創建綠色示范項目已成為行業規范和慣例。

1.1.3 模仿壓力

模仿壓力來源于組織對同一社會網絡中的其他組織或競爭者行為的感知，它們往往通過模仿網絡中績效良好組織的成功經驗來保持競爭力［16］。由于重大水利工程的施工環境相對復雜且施工范圍較大，因此環境管理工作存在高度的不確定性因素，這種“不確定性”所帶來的壓力會促使組織模仿或學習其他同類型工程的成功環保經驗。

綜上所述，本研究通過強制壓力、規范壓力和模仿壓力3個維度測量制度壓力。

作為一種良性的組織行為，環境公民行為能夠有效促進環境管理績效的改善。王歌等［17］研究發現不同的制度壓力對重大工程管理層環境公民行為的影響程度也不相同，相比于強制壓力和規范壓力，模仿壓力影響效果更為顯著。本次研究中，制度壓力是重大水利工程項目利益相關者對項目主體施加的、影響其行為決策的壓力。當項目成員感知到強烈的環保壓力時，他們不僅會嚴格執行環境管理體系的規定，還會通過個人積極、自覺的非正式行為來促進環境管理績效的改善。因此，本次研究做出以下假設：

H1：制度壓力對環境公民行為有積極影響。

1.2 計劃行為理論基本框架

1.2.1 行為態度

環境公民行為態度是指項目成員對環境公民行為積極或消極評價的程度。若項目成員評價越正面、積極性越高，則越有可能實施該行為。制度壓力所提供的行為準則體系首先影響項目管理層的態度和理念，促使項目管理層加強對環保工作的投入，進而端正項目成員對非正式、自覺行為的態度。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2：制度壓力對行為態度有積極影響。

項目成員對環境公民行為的態度，主要取決于環境公民行為給其帶來的心理體驗收益或損失，這種收益或損失既可以是有形的也可以是無形的。當項目成員感知到環境公民行為是利他或利項目時，會獲得良好的心理體驗收益，從而涌現出更多的環境公民行為；否則，項目成員將會主動避免這種費力不討好的行為，以敷衍的態度對待環境管理工作。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3：行為態度正向影響環境公民行為。

1.2.2 主觀規范

主觀規范是項目成員在決策是否執行環境公民行為時，直接感受到的來自周邊社會的壓力，反映了他人或組織對個體行為決策的影響。在本次研究中，項目成員直接受到來自項目管理層、總公司以及周邊社區3方面施加的環保壓力。項目管理層以身作則的表現、周邊社區居民的監督以及總公司環保戰略實施都能夠促進項目成員樹立良好的環保意識，積極執行環境公民行為。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4：主觀規范正向影響環境公民行為。

1.2.3 知覺行為控制

知覺行為控制是指個體所擁有的執行某特定行為的能力，當其達到準確反映實際行為控制的程度時，能夠預測行為［18］。為了實現重大水利工程建設期的環境目標，以及重大水利工程環境管理工作的復雜性和艱巨性，項目管理層承受著來自外部環境的多重環保壓力，因此加強技術和人力資源方面的資金投入、組建專業環境管理團隊成為必須的選擇。此外，項目實施前期依法制定的環保措施以及環境風險分級管理和水環境事故應急處理預案，為項目成員提供了行動參考。這些資源和技術上的便利條件會使項目成員感知到環保行為控制力的增強。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5：制度壓力對知覺行為控制有積極影響。

諸多文獻證明，在垃圾分類［19］、退耕還林等［20］親環境行為領域，知覺行為控制對行為有一定程度的解釋作用。對于重大水利工程而言，項目業主方、設計方和施工方等內部利益相關者之間的協同合作促進了知覺行為控制的增強。在此基礎上，項目管理層通過對環保所需資源的獲取和轉化，實現組織具有競爭力的環保表現。項目成員在組織環保氛圍的日益感染下，會將組織環保目標內化為自我環保目標，從而表現出積極的、超出工作職責要求范圍之外的行動來達成組織環保目標。因此，本文提出假設：

H6：知覺行為控制正向影響環境公民行為。

1.2.4 行為態度、知覺行為控制的中介作用

通過文獻回顧可知，行為態度和知覺行為控制作為計劃行為理論的基本要素，其對行為意圖及行為的中介作用已經被多次驗證［20-21］。因此，本次研究做出以下假設：

H7：態度在制度壓力和環境公民行為中起中介作用。

H8：知覺行為控制在制度壓力和環境公民行為中起中介作用。

1.3 環境責任感知的調節作用

組織環境責任感知是指項目成員認為組織存在對環境負責的、能夠切實提高利益相關者福利的做法和政策［22］。具體而言，項目成員不僅關心組織對外宣稱的環境責任，更關心組織日常環境責任實踐行為。環境責任感知較高的項目成員，其所在組織為了提高環境績效而做出更多的努力，當項目成員接收到這些組織傳達出的環保線索時，他們將主動承擔起環保責任并積極踐行行業的具體標準和期望。在此背景下，項目成員能夠不斷積累專業性，進一步增強對環境公民行為的積極態度，主動承擔起環保責任，從而涌現更多的環境公民行為。相反，環境責任感知較差的個體會以消極態度應對規范壓力，將組織環境責任判定為“漂綠”行為，即在工作中并未兌現環境承諾或未嚴格執行環境管理體系的要求。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9：環境責任感知正向調節規范壓力和行為態度之間的關系。

環境責任感知較高的項目成員及其所在的組織，在模仿和學習其他同類型項目的成功環保經驗時，會積極調動各類資源以期望達到相同的環保效果。資源的調動使用會促使項目成員對環境公民行為的知覺行為控制得到增強，從而表達出環境公民行為意向。本文認為，項目成員的環境責任感知越強，模仿壓力對項目成員知覺行為控制的影響越大。因此，提出假設：

H10：環境責任感知正向調節模仿壓力和知覺行為控制之間的關系。

2 研究設計

2.1 變量選擇

本次研究共涉及強制壓力、規范壓力、模仿壓力、行為態度、主觀規范、知覺行為控制、環境責任感知和環境公民行為8個核心變量。通過文獻回顧，篩選出有較高信度和效度的成熟量表，并經過適當修改來確保翻譯題項語句的準確性，符合中國實情和研究目標。本文主要借鑒了王歌［17］、Ajzen［18］和El Akremi［23］等研究的量表，采用李克特五級量表。

2.2 樣本選取與描述性分析

本次研究采取問卷調查方式，調研對象選自湖北、云南、四川、重慶4省市。調研組通過現場發放以及郵件等線下線上相結合的方式，對重大水利工程項目業主、施工、設計、咨詢以及供應方等參建單位進行調查問卷發放。調研組共發放問卷300份，收回287份，將重復性過高或有漏選題項的問卷剔除后得到有效問卷242份，有效問卷回收率為80.7%，問卷調查的樣本信息如表1所列。

3 實證檢驗

3.1 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本文對所有潛變量題項進行Harman單因子檢驗，通過未旋轉的探索性因子分析，提取出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共6個，最大因子的方差解釋量為29.322%，低于40%的標準值，表明樣本數據的共同方法偏差問題不嚴重。

3.2 信度效度檢驗

對于問卷量表進行信度檢驗，信度檢驗指標選用克朗巴赫系數值（Cronbach′s α），如表2所列，8個潛變量的Cronbach′s α系數均高于標準值0.7，表明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驗證性因子分析結果顯示，所有潛變量的組合信度（CR）在0.74～0.93間，均大于0.6，符合Fornell等［24］對于CR的建議值，因此本研究量表具有良好的內部一致性，可通過信度檢驗。對于模型的效度來說，所有潛變量題項的因子負荷量都在0.63～0.85間且顯著，平均變異數萃取量（AVE）在0.49～0.64間，僅強制壓力潛變量的AVE略小于0.5，但仍

在可接受范圍，因此，模型的8個潛變量均具有收斂效度。通過區別效度檢驗，發現變量間相關系數均小于AVE平方根，因此，模型的8個潛變量有較好的區別效度。

3.3 二階驗證性因子分析

在執行SEM模型評估之前，需要使SEM模型的擬合指數達到接受標準。根據簡效法則，即當形成高階因素的初階因素越多時，高階驗證性因子分析所需估計的參數越少［25］。因此，對測量模型變量個數進行縮減，構建制度壓力的二階因子模型。如表3所列，制度壓力一階三因子模型和二階因子模型擬合指數完全相同，此時，模型統計學意義上的差異并不明顯。然而，Dimaggio等［14］對于制度壓力三維度的劃分賦予了制度壓力二階因子模型理論層面的意義，因此，制度壓力二階模型有較好的代表性，可進行二階驗證性因子分析。

如表4所列，制度壓力的3個維度均顯著，其中，模仿壓力對制度壓力影響最為強烈，標準化系數為0.908，其次是規范壓力，標準化系數為0.855，最次是強制壓力，標準化系數為0.835。

3.4 模型擬合

本次研究根據Amos 24.0模型參數修正指標值，結合SEM模型假設關系，在誤差間建立共變關系。根據模型修正系數對初始的結構方程模型進行修正，但應該遵循每次只能修改一個參數的原則，一般是從具有理論意義的最大值開始估算。外部制度壓力和項目公司內部環保壓力以及公眾參與監管壓力有一定關系，因此增加制度壓力和主觀規范殘差之間的相關路徑。修正后模型的擬合指數如表5所列，表中擬合指數均達到了統計標準的要求，可知該模型擬合情況整體良好。

3.5 假設檢驗

3.5.1 直接效應檢驗

模型的路徑系數檢驗結果如表6和圖1所示。分析可知：① 制度壓力與項目成員對環境公民行為的態度與知覺行為控制之間均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p＜0.01），標準化系數分別為0.554和0.607，假設H2和H5成立；② 態度、主觀規范、知覺行為控制對環境公民行為有顯著的正向影響（p＜0.01），標準化系數分別為0.294，0.264和0.307，假設H3、H4和假設H6成立。

3.5.2 中介效應檢驗

在Amos 24.0中采用Bootstrap法檢驗中介效應，通過運行Bootstrap抽樣方法，設置5 000次，得出百分位與偏差校正在95%的置信區間，若置信區間不包含0，就可認為中介效應具有顯著性，反之亦然。中介效果檢驗結果如表7所列。分析可知：① 制度壓力對環境公民行為的總效應顯著，效應值為0.578直接效應不顯著，假設H1成立；② 態度和知覺行為控制在制度壓力和環境公民行為之間存在顯著完全中介效應，效應值分別為0.274，0.313，兩者中介效果的差異不顯著，假設H7和H8成立。

3.5.3 調節效應檢驗

運用SPSS 25.0中層級回歸分析分別檢驗環境責任感知在規范壓力對態度間、模仿壓力對知覺行為控制間的調節作用。為防止共線性問題，在構建交互項時將自變量（規范壓力、模仿壓力）和調節變量（環境責任感知）均進行了中心化處理。調節效應檢驗結果如表8所列。

表8中，模型1為輸入規范壓力后的回歸分析結果；模型2為輸入規范壓力和環境責任感知后的回歸分析結果；模型3為輸入規范壓力和環境責任感知的交互項之后的回歸分析結果。對于假設H9，回歸分析顯示，規范壓力和環境責任感知的交互項對態度的正向作用顯著（β=0.129，p=0.037），故環境責任感知在規范壓力與行為態度之間起到正向調節作用，假設H9成立。然后根據Akien的方法繪制對應的調節效應圖，如圖2所示，分別檢驗在高、低環境責任感知情況下，規范壓力對行為態度的作用。環境責任感知對規范壓力與行為態度之間的關系具有顯著的正向調節作用，即相對于低環境責任感知者來說，規范壓力對高環境責任感知者的行為態度影響更大。按照同樣的檢驗步驟檢驗環境責任感知在模仿壓力與知覺行為控制之間的調節作用，如圖3所示，環境責任感知在模仿壓力與知覺行為控制之間起到正向調節作用，假設H10成立。

4 結論及啟示

4.1 結 論

本文從計劃行為理論視角出發，引入制度壓力和環境責任感知，利用結構方程模型來分析重大水利工程項目成員環境公民行為的形成機制。實證結果顯示：① 重大水利工程項目組織所處的3種制度壓力中，模仿壓力對制度壓力的影響最大，其次是規范壓力，最次是強制壓力；② 制度壓力通過行為態度和知覺行為控制的中介作用對項目成員的環境公民行為有積極影響，且從中介效應強度來看，知覺行為控制的中介作用更強；③ 環境責任感知不僅正向調節規范壓力與行為態度間的關系，還正向調節模仿壓力與知覺行為控制間的關系，具體表現為高環境責任感知的項目成員在面對規范壓力和模仿壓力時，其對環境公民行為的態度更積極、知覺行為控制更強。

4.2 啟 示

（1） 隨著重大水利工程面臨著與日俱增的環保壓力，項目管理層不僅要積極完善落實環境管理體系，還要注重培養項目成員組織“主人翁”精神，激發其對參與環保工作的主觀能動性。項目成員“非正式”良性環境行為的涌現對項目正式環境管理體系的運行及環境管理績效的改善具有重要影響。此外，項目的外部制度環境是塑造項目氛圍并影響項目成員良性環境行為的重要因素，因此，政府機構應該合理使用制度工具來改善重大水利工程的環境管理績效。

（2） 模仿壓力在制度壓力各維度中發揮的影響作用最大，與此同時，知覺行為控制在制度壓力和環境公民行為之間的中介作用最強。其他類似工程的“示范效應”能夠促進項目管理層加強環保投入，增強項目成員實施環境公民行為的信心，借助模仿機制，形成良性循環，從而比政策規范更能激發項目成員的環境公民行為。因此，為加強項目成員主動參與環保實踐的意愿，一種有效的途徑就是加強與同行項目的常規交流和溝通。

（3） 環境責任感知正向調節規范壓力和行為態度的關系。高環境責任感知的項目成員往往樂于接納水利行業機構傳播的環保標準及推廣的前沿綠色技術，并自覺采取環保行為去改善環境管理績效。因此，項目管理層在日常工作中應明確項目環保工作的優先性，只有讓項目成員切實感受到環保政策和組織環保實踐的一致性和完整性，才更能激發其環境公民行為。

（4） 本文僅針對重大水利工程展開研究，且樣本數據主要來自于中國西南地區，研究結果可能會受到地域文化局限性的影響。因此，后續研究可將研究對象擴寬至其他重大工程，同時擴大樣本的收集范圍，以期獲得更具普適性的研究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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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黃文晉）

Abstract：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 environmental citizenship behaviors in major water conservancy projects，based on the planned behavior theory，institutional pressure and environmental responsibility perception were introduced to build a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of influencing factors.Through a questionnaire survey involved 242 project staffs in major water conservancy projects，SPSS and AMOS were used for model inspection.It is found that institutional pressures have a positive impact on the environment citizenship behaviors through the intermediary role of attitude and perceptual behavior control，and the mediating role of perceptual behavior control is stronger.Perceived environmental responsibility positively moder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normative pressures and attitude，and it also positively moder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imetic pressures and perceptual behavior control.This paper enriches the institutional-psychological mechanism of major water conservancy project members environmental citizenship behaviors，and provides a reference for effectively improving the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performance in major water conservancy projects by using institutional power.

Key words：

environmental citizenship behavior；institutional pressure；planned behavior theory；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major water conservancy proj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