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
實體經濟與虛擬經濟發展的世界趨勢
金融危機頻繁發生
新自由主義理論主張“市場無所不能”,力主減少國家對市場的干預,走金融自由化之路。在新自由主義的影響下,金融行業出現虛擬化趨勢,虛擬經濟交易逐漸從金融業務中分離出來,金融為實體經濟服務的功能逐步被削弱。虛擬經濟因交易異化而成為賺取利潤的便利工具。
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以美國為代表的國家逐漸建立起了以經濟金融化、虛擬化和泡沫化為主要特征的掠奪性的虛擬經濟體系。20世紀90年代之后,虛擬經濟投資方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華爾街利用虛擬經濟部門復雜的衍生品交易賺取超額利潤。當美國的宏觀經濟形勢發生重大變化,大量借款人無法償還貸款時,虛擬經濟部門復雜的衍生品交易會導致大量虛擬經濟機構宣布破產,從而使市場瀕臨崩潰的邊緣。
虛擬經濟過度發展使得資本主義社會的再生產平衡被打破,進一步加劇了世界經濟的系統性失衡。20世紀以來,多次全球性金融危機導致社會動蕩、失業率上升等一系列問題。根據不完全統計,20世紀80、90年代,世界發生了108次金融危機。其中20世紀80年代45次,20世紀90年代63次,90年代的頻率比80年代高40%。在新自由主義和“華盛頓共識”的影響下,從1982年起,拉美地區多國債務危機接連爆發,這標志著全球性金融危機的蔓延。2008年,美國虛擬經濟泡沫化達到巔峰,房地產貸款利率上升導致民眾貸款成本增加,房價出現下跌趨勢,最終引發次貸危機。因此,資產證券化使得風險傳遞至各個領域,經濟系統出現結構性失衡,以金融衍生品為代表的金融創新所產生的風險在世界范圍內蔓延。
西方虛擬經濟產生的歷史根源
隨著生息資本的出現以及工業化進程的推進,在產業生產過程中實現利潤已經不是唯一途徑,技術進步優化了資本的有機構成,并導致平均利潤率下降。與此同時,經濟系統的構成相較于以前發生巨大變化,實體資本需要尋找獲取利潤的新方式,虛擬資本則為此提供了一條便利的路徑。由于資本有逐利的天性,當實體經濟的利潤率下降時,資本從實體經濟部門轉至虛擬經濟部門成為其必然選擇。
二戰結束時成立的以美元為主導的國際金融秩序,是以美國空前強大的經濟和軍事實力為后盾的。但戰后隨著歐洲日本經濟恢復、美國相對地位的下降也無可避免。隨著美國國際收支情況惡化所導致的美元—黃金平價匯兌危機,終于在布雷頓森林體系建立20多年后開始上演。越南戰場的泥潭是危機的導火索,根本原因是:德、日等發達工業國再次崛起,國際貿易領域競爭加劇,美國凈出口快速下滑。1971年,美國凈出口首次轉負,同年美元停止直接與黃金掛鉤的固定匯兌,這標志著布雷頓森林體系走向瓦解。美元與黃金脫鉤給世界經濟帶來了深遠的影響,貨幣從此進入由主權國家信用背書的“法定貨幣”時代。國家主權信用在度量上的模糊性和主觀性,以及主要國家貨幣超發在外匯市場上表現出的連鎖反應,都導致“法定貨幣”時代天然存在貨幣超量發行、過度發行的傾向,而且這種傾向在國際社會難以得到有效的抑制。這種貨幣的無序超發傾向,為虛擬經濟的繁榮制造了肥沃的土壤。
此后部分發達國家的虛擬交易部門和傳統金融部門逐漸分離,形成了以虛擬化和泡沫化為主要特征的掠奪性虛擬經濟體系。“虛擬經濟”本質上就是“以錢生錢”的金融市場資本空轉,其中,“憑空出現”的貨幣收益,是維持金融資本脫離實體經濟、形成虛擬經濟并長期存在的根基。中央銀行通過發行超過實體經濟周轉所需的“剩余”的貨幣,形成了脫離實體經濟的那部分金融資本,這些金融資本又在虛擬經濟中獲取收益,由此支撐起了虛擬經濟在其內部系統的循環,并形成了獨立的積累,投機性不斷增強。
20世紀80年代,美國在新自由主義理論指導下推行金融全面自由化的政策,虛擬經濟部門的創新為美國經濟發展提供了新動力,并推動了美國90年代的繁榮。隨著經濟全球化的拓展,虛擬經濟增強了膨脹性,使得部分發達國家的虛擬資本可以通過世界范圍內的金融市場獲取別國利潤,對各國的財富和資源進行再分配。虛擬經濟的快速發展使得實體經濟與虛擬經濟部門呈現出背離發展趨勢,即資本“脫實向虛”的演化過程:
一是閑置貨幣資本脫離產業資本。一方面,貨幣資本通過產業資本循環形成的價值增值獲得利潤;另一方面,貨幣資本為其自身提供服務,例如,金融機構將資金貸放給房地產企業或者其他類似機構,收益可以依托虛擬經濟部門內部的擴張實現,無須依賴實體經濟部門。兩者利潤率的差異使得資本將選擇進入虛擬經濟部門以獲得更多的增值,部分不具備貨幣供給能力的機構逐漸獲得貨幣創造的能力,積累了大量的金融風險。
二是虛擬經濟向實體經濟滲透。生息資本是基于為實體經濟服務產生的,其脫離產業資本之后,逐漸向與其生產過程相關的實體經濟的流領域流動,例如教育、醫療等,而其中聯系最為密切的就是以建筑業為基礎的房地產行業,虛擬經濟向實體經濟的滲透進一步加深,資本呈現顯著的“脫實向虛”態勢。
西方經濟學理論加劇“脫實向虛”
當前,在經濟較為發達的國家,虛擬經濟在國民經濟中的比重遠高于實體經濟,此類現象在一定程度上可說是社會生產發展到一定階段的必然結果。但是,在新自由主義理論“市場化、自由化、私有化”觀念的引導下,這些國家虛擬經濟泡沫化屬性明顯,以至于資本呈現出顯著的“脫實向虛”態勢。同時,區域性甚至世界性金融危機頻繁發生。
隨著金融自由化和金融創新,缺乏流動性的資產實現證券化,“以錢生錢”的虛擬經濟在全球資源配置中的作用日益增加,美國是其典型代表。多年來美國經濟中實體經濟占比下降、虛擬經濟占比上升;債權國變為債務國,體現在為常項目逆差以及虛擬經濟部門的順差上。20世紀90年代之后,華爾街成為“泡沫”的操控者。因此,新自由主義理論適應了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在世界范圍內剝削他國民眾實現資本積累的需要。對發展中國家而言,系統性金融風險一旦爆發,將會對其經濟安全產生巨大威脅。
新自由主義在拉美國家的實踐
20世紀90年代以來,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國家在全球范圍內宣揚推行“華盛頓共識”和新自由主義政策,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世界經濟的深度融合和貧困削減,但本質上代表的是大金融資本家的核心利益。
自拉美地區實施“華盛頓共識”以來,發展中國家出現的許多次金融危機都顯現出“華盛頓共識”的影子。部分東南亞國家和地區在實體經濟發展尚未成熟時開放資本項目自由兌換、開放股票市場,使得資金從實體經濟流向股票市場,產生了與實體經濟運行不相符的通貨膨脹,虛擬經濟部門的資產價格漲幅遠超實體經濟。泰國、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和菲律賓等國的房價飆升至高水平,泰國國內結構性問題突出,存在大規模對外債務,在1997年索羅斯等跨國流動資本進行大規模套利時,泰國國內的虛擬經濟系統無法抵抗外來的壓力,最終貨幣危機爆發。
許多發達國家實業資本外流,勞動力報酬下降,工業資本逐步被金融資本取代。隨著跨國實業資本持續向國外轉移,發達國家的制造業逐漸空心化,收入分配不均和社會不平等現象加劇,由此引發了嚴重的失業危機。據統計,20世紀80-90年代,西方主要發達國家的失業率長期維持在10%左右。高失業率引發了一系列社會問題。
法國經濟學家皮凱蒂認為,在新自由主義理論指導時期,全球各地區的收入和財富的不平等現象急劇增多。他提供的長周期研究數據表明,自1980年以來,不平等現象幾乎在全球所有地方都在增加。對于全球最高收入者來說,收入的增長是爆炸性的;但對于絕大多數的公眾而言,提升的只是工資水平。美國經濟學家斯蒂格利茨認為,新自由主義式全球化的盛行改變了貿易和競爭規則,這不是“帕累托改進”,因為其在經濟實踐中不會為大家提供同等收益,而是以犧牲勞動者利益為代價使金融寡頭受益。
新自由主義是以歐洲多國、美國和日本為代表的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利用其競爭優勢在世界范圍內擴大影響力并推廣其意識形態,最終目的是維持已有利益并獲取潛在收益。最終結果是貧富差距持續擴大,造成嚴重的社會撕裂。貧富差距的不斷擴大,導致右翼民粹主義抬頭。西方政治家為迎合國內的民粹主義和“選票效應”,因勢利導將本國出現的問題歸因于他國,從而采取單邊主義和保護主義政策,對全球政治經濟局勢產生了深遠影響。
再工業化:“脫實向虛”的解決方案
近幾十年來,以美國為首的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經歷了一個從“去工業化”到“再工業化”的政策調整過程,體現出發達國家領導者面對復雜的環境做出的改變,同時也反映出經濟發展動力不足的問題。
奧巴馬時期為重振美國制造業,政府曾出臺多項重振制造業計劃,2009年初出臺《美國復蘇與再投資法》,推出經濟刺激方案,試圖重振制造業。2010年8月11日,奧巴馬簽署《美國制造業促進法案》,旨在幫助制造業降低成本,恢復競爭力,創造更多就業崗位。2012年,奧巴馬發表國情咨文,強調美國重振制造業的重要性,認為它是美國經濟健康發展的保證。特朗普時期政府大力推動“再工業化”,通過出臺法律等一系列措施,促使人才、資金等重回美國,吸引中低端制造企業回歸,鼓勵發展的高科技產業。
以德、英、法等國為代表的歐洲國家自2008年開始也出臺了相關政策,振興制造業。2008年,英國政府發布《制造業:新挑戰、新機遇》的發展戰略,此后卡梅倫政府組建了“以技術與創新為核心的精銳組織”,旨在推動技術創新,促進制造業發展。法國政府也提出了振興實體經濟的政策,投入專門資金來支持實體經濟。德國成立了上百個產業技術創新聯盟,旨在推動實體經濟發展。2012年10月,歐盟委員會發表了題為《強大的歐盟工業有利于經濟增長和復蘇》的工業政策通報,提出歐盟應當在21世紀扭轉工業的弱化趨勢,通過“增強型工業革命”扭轉歐盟工業比重下降的趨勢。
以美國為代表的發達國家重新關注制造業的基礎性地位,從側面說明實體經濟在國家經濟發展中的基礎性地位,印證了新自由主義走向衰弱的必然性。
處理好政府與市場的關系,助力實體經濟發展
實體經濟是強國之本、興國之基、產業之根。多年來,重視實體經濟的發展,一直是中國經濟發展的重大戰略和政策導向。
實體經濟轉型升級中的政府與市場關系
在實體經濟轉型升級的過程中,政府與市場之間不是簡單的此消彼長的關系,而是相互補充,二者共同推動實體經濟轉型升級。
一方面,市場是效率和活力的源泉。企業的技術能力和組織能力是在市場競爭、優勝劣汰中培育出來的,政府不可能代替市場在這方面的功能,而應該集中力量打造實體經濟轉型升級所需的外在要素(如基礎設施的建設),以及為企業發展創造良好的軟環境。
在中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的大背景下,經濟的數量型增長拉動逐漸減弱,提高經濟發展質量、特別是對提升技術、質量、管理和產品服務創新等競爭力的要求越來越迫切。因此需要考慮更加重視運用政府這只“有形的手”來調節市場,充分重視政府在市場調控中的作用,以確保有力、有度、有效推進實體經濟轉型升級。具體來說:
第一,產品和服務的創新與升級不僅需要企業自身努力,而且還需要政府完善知識產權保護、促進公平競爭等。政府通過體制機制改革與完善,激發企業積極性與創造性。
第二,企業的發展離不開政府政策的保障和指引。政府要積極建立有利于各類企業創新發展、公平競爭的體制機制,努力創造公平競爭環境,促進大中小企業共同發展,鼓勵和引導企業加強創新。
第三,推動產業發展和優化升級是政府的一項重要職責。一方面,需要政府有效協調競爭政策和產業政策,發揮競爭政策的基礎作用和產業政策促進產業結構升級的作用,政府應該更多地把工作重點放在培育科技創新生態系統上,做到促進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與傳統產業升級改造相結合,促進傳統制造業與互聯網的深度融合,促進中國經濟新舊動能平穩接續和快速轉換。另一方面,政府應通過加強公共服務體系建設、深化科技體制改革、強化國家質量基礎設施(NQI)的建設和管理,切實提高制造業共性技術服務、共性質量服務水平。
政府在促進實體經濟發展中發揮著重要作用,也是我國實體經濟轉型升級的關鍵力量。產業發展具有長期性,實體經濟轉型升級初期在科技創新方面需要較大的人力、物力等的投入,而盈利多在中后期實現,實體經濟企業轉型升級壓力大。政府應努力營造良好的市場環境,推動構建高效完善的市場體系,以更好地通過市場力量促進實體經濟轉型升級。
以美國為例,在確立和布局發展先進制造業之初,美國就提出,政府實施創新政策著眼于三個目標:提供總體上最好的經商環境,實現新技術在本國開發,擁有使科技型企業得以快速發展的基礎設施。歸結起來就是,在創新活動中政府的職能是克服市場失靈,彌補私人企業的不足,而不是替代市場主體去創新。從這里可以看出,美國政府擔負了這樣的角色:新興前沿技術創新的發動者、催化劑、監督者和傳播者,比如提出創建新型創新機制和工作任務,提供啟動資金,動員全部可能的政府力量給予支持,基于市場規則吸納社會創新要素,建立網絡傳播創新機制,建立監督和評估規則以保證實現預期目標。
美國在經濟發展上從來就不是按照所謂的“自由放任”的自由主義理念行事的。從歷史上看,政府干預是美國經濟發展的重要動力。克林頓在推行“新能源汽車計劃”時特別強調了政府在其中所發揮的主導作用,因為總有“市場不愿為而政府就必須勉力而為”之事。新興產業發展是一場大規模的經濟、社會和環境的總體革命,美國政府為了維護美國長遠的國家利益,采取了積極干預和支持政策,對新興產業采取了培育、誘導、推廣應用和商業化等措施,彌補了市場的失靈。正是在美國政府強力推動下,一系列以新興產業為主要研發重點的創新機構先后設立,同時《重振美國制造業框架》、先進制造伙伴計劃和先進制造業國家戰略計劃也紛紛出臺。
更好發揮政府在實體經濟發展中的作用
經濟發展是一個技術不斷創新、產業不斷升級以及相應的基礎設施和制度安排不斷完善的結構變遷過程。技術創新、產業升級有賴于先行的企業,政府需要補償先行企業所面對的風險和不確定性,先行企業的成功有賴于相應基礎設施的優化和制度安排的完善;后者不是單個企業力所能及的,需要政府發揮因勢利導的作用,做出相應的制度調整或組織協調相關企業的投資。唯有如此,技術創新和產業升級才能在經濟發展、比較優勢變化基礎上順利實現。所以,一個發展成功的國家必然是以市場經濟為基礎的,同時政府要發揮積極有為的因勢利導作用。
1.改造舊動能,傳統產業轉型升級。
實體經濟轉型發展需要具體落實到傳統產業轉型升級和扶持新興產業兩個方面。應在已有產業中采用新裝備、新技術,由低端制造轉為高端制造,加大設計、研發、品牌等元素的比重,提高產業集中度,全面提升人力資本質量,從遵循行業標準到打造工匠精神,推動“精致生產”的制度和文化建設。
第一,推動發展方式變革,由粗放型發展向高質量發展、綠色發展轉變。中國必須實現從高能耗、高污染、高排放的粗放型制造向低能耗、低污染、低排放的綠色制造轉變。綜合考慮能源效率和環境污染的現代制造模式,可以使產品在整個生命周期中環境污染最小化或不產生環境污染,從而節約能源,提高能源使用效率,符合環境保護的要求。日本、加拿大、美國、英國、德國都已經陸續推出了以保護環境為主題的綠色發展計劃,較好地推動了自身綠色產業的發展。
第二,推動傳統產業高端化發展。新一輪產業革命,既是一場數字化革命,更是一場價值鏈革命。當前,全球范圍內信息技術、物聯網、智能機器人、新能源、生物制造、納米材料等高端技術領域的發展,必將推動制造業新產業、新模式的出現。美國已正式啟動高端制造業發展計劃,正在互聯網、物聯網、智能機器人、3D打印、納米技術、能源材料等領域加強攻關,以便繼續保持自身在全球高端制造業中的領先地位。德國提出的“工業4.0”計劃,其核心是打造智能工廠和實現智能生產,通過構建信息物理系統,把人、機器、能源、信息有機結合在一起,創造“物聯網”和“務(服務)聯網”,推動實體經濟傳統生產向高端智能生產轉變。
2.發展新興產業,扶持新的經濟增長點。
政府直接干預資源配置的方式推動經濟發展,這在西方主流經濟學中是被否定的。不過在實際中,西方國家以政府補貼的方式介入產業發展,特別是聚焦在具有戰略意義的半導體和新能源產業上,則已成為新的“常態化”現象。例如,奉自由市場經濟為圭臬的美國為動員全國力量和中國競爭,其國會先后通過《2021年美國創新和競爭法案》和《2022年美國競爭法案》,提出授權撥款補貼芯片企業(包括持續性的補貼),支持其在美國國內運營。同樣,2022年,歐盟公布了《芯片法案》,提出擬投入資金支持歐盟成員國芯片在全球市場占比提升。西方國家政府針對新興產業進行干預和扶持,實際上印證了中國政府直接推動實體經濟發展的做法在新形勢下的合理性和必要性。在新形勢下,政府干預資本配置直接推動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的做法,是現代國際競爭的新特點。
政府支持新興產業發展往往是持續性的,因為新興產業的成熟是一個逐步實現的過程。尤其在戰略性新興產業方面,其發展離不開市場與政府的相互作用,成功的產業政策背后往往伴隨著“有為政府”和“有效市場”的共同推動。
有為政府需要做到:第一,產業甄別。政府需要提高決策力,識別各類產業不同發展階段的機遇,根據要素稟賦,選擇具有比較優勢和廣闊市場前景的產業,制定發展戰略。第二,整合資源,合作治理,培育產業生態。第三,績效導向的政策激勵。政府通過政策激勵招商引資、吸引人才,優化營商環境以降低企業的交易費用,快速彌補產業鏈缺陷和短板,提升產業發展績效。第四,對新興戰略產業進行補貼。另外,有效的金融市場是實體經濟轉型升級的助推器,有為政府創新制度是間接推動經濟發展的重要手段。
3.實施創新驅動戰略,推動制造業轉型升級。
當前,中國已成為名副其實的制造業大國,但很大程度上仍處于“大而不強”階段。隨著中國城市化的推進和老齡化程度的加劇,農村剩余勞動力的轉移速度明顯放緩,勞動力低成本優勢逐漸消失。中國制造業發展模式迫切需要從要素驅動向創新驅動轉變。未來,中國制造業將向高端化、智能化方向發展,網絡和信息技術、物聯網、超常態制造、云制造、生物醫藥、航空航天等與高端制造業相關領域的發展迫切需要科技創新。
首先,把科技創新擺在經濟社會發展的核心位置,促進經濟社會發展與科技緊密結合。加強對引進技術的學習消化和再創新,逐步推動中國制造業向全球產業價值鏈高端攀升。
其次,以科技創新為根本,以發展裝備制造業為引領,以高水平科研院所和研究型高校為依托,積極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和高新技術產業;不斷提高研發投入在國民經濟中的比重,把研發經費更多地用于創造新產品、提高產品競爭力和附加值等方面。突出企業在技術創新中的主體地位,激勵制造業企業加大科研投入,建立研發機構,加快形成多層次、多元化的科技創新投融資體系;創新產學研有效結合機制,優化科技成果轉化和產業化環境,推動高等學校、科研院所的科技成果與企業的創新需求有效對接。
再次,提升我國制造業的科技創新水平,應充分發揮民營企業特別是中小企業創新的靈活性。應給予中小企業更大的支持力度,逐步提升中小企業的科技創新能力。同時,應進一步有效監督和管理國有企業科研經費支出,確保其合理利用經費,提高國有企業創新效率。
最后,我國一直致力于將“中國制造”轉變為“中國創造”。振興實體經濟,應當加強對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時代元素的應用,并引入經濟發展的最新元素,這是實現實體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根本之道,也是實現實體經濟轉型升級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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