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X證書制度試點的本質意蘊、根本價值和改革方向研究

張俊義,薛新巧

(寧夏工商職業技術學院,銀川 750021)

0 引言

國務院于2019年印發的《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簡稱“職教20條”)是新時代我國職業教育改革發展的施工總藍圖,按照“職教20條”關于“啟動‘學歷證書+若干職業技能等級證書’(簡稱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的要求,同年4月,教育部、國家發展改革委、財政部、市場監管總局等四部門聯合印發《關于在院校實施“學歷證書+若干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制度試點方案》(簡稱“試點方案”)(教職成〔2019〕6號),職業院校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正式啟動。為貫徹落實以上兩個文件要求,積極穩妥推進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教育部辦公廳、國家發展改革委辦公廳、財政部辦公廳又于2019年9月聯合下發了《關于推進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的指導意見》(教職成廳函〔2019〕19號),對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中關于師資培訓和考核頒證的規范實施提出了具體要求。隨后,在“職教20條”“試點方案”等文件精神的指導下,各地政府及教育行政部門結合當地職業教育現狀和產業發展實際,出臺了一批推進職業教育改革發展的地方性文件,均提出職業院校、應用型本科高校要進一步推廣實施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深化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培養培訓模式改革。顯然,國家和地方的政策推行均為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的全面落實提供了強有力的制度保證。

1 1+X證書制度的本質意蘊

1.1 1+X證書制度是職業教育產教融合的需要

近十幾年來,我國職業教育緊跟經濟社會發展步伐,先后歷經示范校、骨干校和優質校建設階段。時至今日,隨著我國經濟轉型升級和高質量發展改革進入深水區,職業教育也早已邁入了中國特色高水平建設階段。自2019年以來,高水平建設便分別從由基礎、提升和突破三個維度構成的邏輯框架積極推進人才培養質量體系、行業社會服務能力及國際化交流與合作建設。其中,基礎和提升維度是提高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培養質量的關鍵,職業教育需要持續從對接產業發展趨勢和市場需求出發,不斷提升學校人才培養與社會人才需求的匹配度,提高技術技能型人力資源供給質量和數量,以服務經濟社會發展。而環顧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現狀,由于產教融合、校企合作有效性不足,致使學校教育和職業培訓始終尚未從整體性設計的角度統一于職業教育活動之中,學生所學專業知識在一定程度上落后或偏離產業發展需求,專業實踐技能實戰性不強,職業教育所培養技術技能人才依然無法有力支撐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2021年發布的《中國職業教育發展大型問卷調查報告》顯示,社會認可度和人才培養質量是當前職業教育發展面臨的最大困難。[1]

高質量的人才培養是職業教育目前迫切需要解決的首要問題,職業教育辦學既要規范開展學歷教育教學,又必須在學歷教育過程中達成行業企業所需職業素養和技術技能培養,學校教育和職業培訓的跨界結合亟需明確且行之有效的產教融合、校企合作模式,[2-3]真正調動社會力量參與職業教育辦學和人才培養。以往的產教融合、校企合作,主要是教育行政部門出臺政策,爭取相關部門支持,倡導社會力量多方參與、理解和支持職業教育,結果往往是社會力量以回響有之,行動乏力結束。職業院校落實推進產教融合、校企合作也是口號多,落實少。出現此類問題的癥結之一在于教育行政部門只能發力于學校教育,而對職業培訓卻缺乏主導作用,難以實現二者在職業教育教學過程中的互動互融。由此,1+X證書制度作為一種職業教育辦學模式應運而生。1+X證書制度完全由教育行政部門主導,且全面統籌職業教育辦學過程中的學校教育和職業培訓工作,在學歷教育的基礎上,推出了一種全新的職業培訓方式,即教育行政部門自我規劃出一類新生的職業技能等級證書,招募社會力量以培訓評價組織身份參與證書建設,學校和培訓評價組織共同承擔技能培訓與鑒定。1+X證書制度從根本上闡明了教育行政部門的職業教育辦學主責地位,且社會力量參與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方式和內容在形式上也得以明確,這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學校在產教融合、校企合作上長期存在的被動局面。

1.2 1+X證書制度是職業教育人才評價改革的需要

1+X證書制度下職業教育技術技能人才評價改革的最顯著特征在于社會化培訓評價組織的引入,并以此很好地回應了用人單位一直以來關于人才評價和培養“誰用人,誰評價”原則的關切。在終身學習型社會發展趨勢下,1+X證書制度是國家資歷框架和學分銀行在職業教育領域實現學習成果轉換和積累的實踐創新,[4-5]設計邏輯是人社部門制定職業標準,教育行政部門和職業院校分別制定專業教學標準和課程標準,在學生按照專業人才培養要求完成學習任務后,由教育行政部門為其頒發學歷證書,并由教育行政部門背書,社會化遴選的培訓評價組織制定職業技能等級標準,以承擔學生的職業技能等級考核與鑒定工作,證書的價值則交由市場檢驗。可見,1+X證書制度可以協調學校和社會力量共同培養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在實現專業教學標準和職業技能標準互融對接的同時,也把學歷教育和社會用人需求統一起來。

1+X證書制度是國家以“放管服”推進供給側改革在職業教育人才培養領域的具體體現,職業教育供給側人才培養質量改善,才能從根本上滿足產業需求側人才能力實際需求。1+X證書制度集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校內評價、企業評價和社會培訓評價為一體,旨在解決職業教育技術技能人才培養質量脫離行業企業實際用人標準問題。事實上,職業教育技術技能人才評價的“話語權”也應當交給市場主體,即用人主體和教育培訓供給主體。只有人才評價來自市場權威,評價結果才更具社會公信力。職業院校技術技能人才的職業技能等級由代表市場主體行為的專業化培訓評價組織來認定,可在效力上與由用人主體企業根據自身實際所建立的企業技術技能人才職業技能等級培訓與評價體系認定結果相等,職業教育技術技能人才崗位技能才能得到市場認可。職業院校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既契合市場主體需要,又能面向學生提供高質量的職業技能評價服務。截至目前,教育部職成司委托教育部職業技術教育中心研究所已公開遴選了四批306家培訓評價組織,社會力量參與職業教育培訓積極性高,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獲得了產業需求側的理解與支持。此外,在前三批培訓評價組織發布之后,為更好引導社會力量積極參與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國家職業教育指導咨詢委員會受權發布了《職業教育培訓評價組織遴選與監督管理辦法(實行)》(簡稱“辦法”),“辦法”明確培訓評價組織應具備“在本行業(專業)領域具有較強的技術優勢和影響力。業界和上下游企業認可度高、公信力強”“擁有行業企業管理人員、技術骨干、高技能人才等組成的專家、師資團隊”等工作基礎,從而保證了1+X證書制度下技術技能人才培訓評價工作的高水平實施。畢竟X證書的有效性能否得到用人主體企業的認同,決定了培訓評價組織所認定職業技能等級證書的“含金量”,進而決定了能否為企業選人用人,為學生高質量就業提供有力支撐。

2 1+X證書制度的根本價值

2.1 1+X證書制度是職業教育類型化的變革之舉

2022年4月新修訂的《職業教育法》首次以法律形式確定了職業教育的類型教育地位,一方面,職業教育不再是普通教育中的“低層次教育”,更不是“淘汰教育”,而是與普通教育具有同等重要地位的教育類型。在職業教育類型定位明確后,深化產教融合,做實校企合作成為破解職業教育從“層次”向“類型”轉變時職教屬性不強這一難題的必然選擇。另一方面,職業教育以職業為主線,通過教育使技術技能人才與職業在學習過程中實現結合。職業教育的教育元素顯而易見,職業元素以及教育與職業的結合迫切需要具象化的形式,1+X證書制度正是職業教育在這一背景下圍繞產教融合、校企合作進行的重要制度創新。1+X證書制度是在“+”這一融合機制下,實現“1”與“X”分別所代表的教育與產業、學歷與技能的互通銜接,進而推動職業教育由“先教育,后職業”向“邊教育,邊職業”轉變。

由教育行政部門頒發的學歷證書“1”和由教育行政部門背書、培訓評價組織頒發的職業技能等級證書“X”在形式上存在區別,但在內容上是知識和技能的互補與統一,符合當下技能型社會所期望的職業教育發展改革方向。而傳統的“雙證書”制度是在教育行政部門和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門雙主體管理機制下學歷教育和證書培訓的硬結合,學歷教育和證書培訓分別隸屬于教育領域和職業領域,教育是對職業融入不夠的教育,職業是對教育缺乏理解的職業,各自有不同的領域標準、運行規律和設計出發點。此外,“雙證書”制度也難以適應經濟社會快速發展需要,不僅證書覆蓋面不夠,新證書開發滯后,已有證書更新緩慢,而且與企業用人主體對技術技能人才的評價需求存在差距。鑒于此,2021年11月,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發布《國家職業資格目錄(2021年版)》,水平評價類技能人員職業資格已全部退出國家職業資格目錄,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門退出技能人員職業資格的具體實施工作。1+X證書制度則是一個完整的職業教育制度,“1”與“X”同屬教育領域,完全由教育行政部門統籌實施,教育與職業互為載體,同步協調推進,既引入代表企業訴求的第三方培訓評價組織,[6]也制定政策引導職業院校將培訓評價組織制定的職業技能等級標準融入各專業教學標準與課程體系中。X證書培訓在學歷教育完成中得以實現,不僅在專業門類齊全的基礎上提升了證書的覆蓋面,也在專業面向動態調整中保持了證書的價值和活力,可以更好地服務或引領經濟社會發展,充分突顯了職業教育的類型屬性。

2.2 1+X證書制度是職業教育提質增效的創新之舉

1+X證書制度是否切實提升了人才培養質量,是否培養了更加符合經濟社會發展需求的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是判斷試點工作成效優劣的唯一標準。產和教是職業教育培育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的兩個相關場域,雖然二者是相對獨立的,但在職業教育人才培養實踐中卻必須實現產教融合,這是現代職業教育的基本特征,也是最大優勢。1+X證書制度是站在系統設計的角度進行的職業教育教學改革創新,它將技術技能人才職業教育供給側與經濟社會發展需求側統籌考慮,通過教育行政部門政策主導和專項部署,由培訓評價組織和職業院校把客觀獨立的產和教進行融合,[7]改革不流于口號,任務承接主體明確。1+X證書制度拓寬了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目標,“1”是融入崗位職業需求后提質的學歷教育,“X”是依托全面育人增效后的崗位技能培訓,進而促使技術技能人才不僅強化了原有的基本職業能力,也提升了差異化的復合職業能力。

產教融合是職業教育提質增效改革的必然方向,充分調動行業企業參與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是改革的關鍵。1+X證書制度實質上為集聚社會力量助力職業教育提質增效提供了行動依據,得益于1+X證書制度對企業訴求的積極回應及學校在某種程度上的敞開門辦學,使得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廣度和深度與經濟社會發展水平逐步相適應。1+X證書制度區別于以往校企之間的合作,以具體的實施要求明確各方在人才培養中的職責和實踐方式,有宏觀指導政策,也有微觀執行細則,不僅理解為什么這樣做,也明確了具體怎么做。可見,1+X證書制度能夠直擊產教融合的痛點,既是對職業教育既往校企合作工作的反思與創新,也理順了校企合作的理論邏輯和實踐邏輯。職業教育工作者應始終保持清醒認識,堅持校企合作、產教融合定力,并以此發力提升職業教育發展層次和水平,推動職業教育實現高質量發展。

3 1+X證書制度的改革方向

3.1 構建1+X證書制度高質量發展、多元合力機制,增強產教融合協同效應

1+X證書制度是職業教育人才培養過程的外在表現,內在核心是產教深度融合、校企深化合作,形成激發社會力量主動對接職業院校開展校企合作的內生動力。現實情況卻是職業院校受限于長期存在的“普教化”和“雙證書”工作思維,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多數情況依然是職業院校在圍墻內的“獨角戲”,往往獨家包辦1+X證書制度試點各項改革工作,1+X證書制度在助力職業教育內涵建設和滿足市場需求人才培養質量上的實際功效大打折扣。技術技能人才職業技能等級認定要突破職業院校圍墻壁壘,避免重回“雙證書”制度模式,必須堅持開放實施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

在教育行政部門對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的政策推動下,培訓評價組織應緊跟行業發展趨向、各類崗位職業素養和能力需求,組織協調行業專家、企業技術能手、優質職教師資聯合開發職業技能等級標準,并隨著新工藝、新技術、新規程的不斷升級持續進行反饋和動態更新。職業院校接受培訓評價組織進行職業技能等級相關師資培訓和認定工作指導,明確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中職業技能等級鑒定內容、規范和流程。在人才培養模式和書證融通改革實踐中,職業院校充分聽取行業企業關于技術技能人才培養需求意見,校企雙方共同理解把控職業技能等級標準在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中的專業方向和水平深度。與培訓評價組織及時交換意見,在確保職業技能等級標準不降低的前提下,可以考慮在一定程度上嘗試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的區域差異化,以增強以區域屬性為主導的職業教育人才培養質量和服務成效,逐步提升X證書的區域適應性和行業公信力。培訓評價組織、職業院校和企業多元組成產教融合共同體,分別從利益相關的不同視角對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現狀進行反思,不斷提出改進創新思路,確保X證書實施質量及其支撐經濟社會發展和轉型升級的功效性,克服學校一元主導的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在應對經濟社會發展所需技術技能人才培養基本需求升級時出現的偏差和滯后性。

3.2 構建國家1+X證書制度協調補充機制,培育地方培訓評價組織

職業教育是扎根于區域經濟發展土壤的教育,各類區域經濟實體是職業教育改革與創新的根本載體和動力來源。各地職業教育技術技能人才培養導向在緊跟國家政策改革方向與職業教育先進經驗和做法的同時,也應始終錨定區域特色鮮明、高水平產業人才培養個性化定制需求,自我激發內在發展動力與潛力,主動服務區域經濟發展。

前四批已遴選的培訓評價組織九成集中于北京、廣東、江蘇、浙江、上海等東部地區,[8]中部地區偏少,西部地區入選數量更是寥寥無幾。培訓評價組織區域分布不均衡,構成類型復雜,其中不乏行業頭部企業,但也有不少地方中小企業和缺乏職教培訓經驗的新生教育科技公司。各培訓評價組織所具備的1+X證書開發能力和考核評價水平參差不齊,加之我國區域經濟發展水平存在差距,決定了它不可能兼顧到區域特色產業及職業崗位開發出具有跨地域性質的1+X證書。針對國家層面1+X證書制度客觀存在的區域產業覆蓋不全面的問題,一方面需要國家教育行政部門繼續遴選更多培訓評價組織,不斷推出尚未涉及到產業的X證書;另一方面,就不同地域而言,職業教育直接服務區域經濟社會發展,并為區域產業提供高質量的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完全期望現有培訓評價組織對接區域產業“量體裁衣”,實施高水平的職業技能等級評價并不充分。地方教育行政部門要用足用活1+X證書制度相關政策,出臺地方職業教育培訓評價組織培育管理辦法,協調區域重點企業、培訓機構和職業院校等多方力量,培育一批地方培訓評價組織,開發一系列與區域產業關聯度高、區域特色濃厚的專業化X證書,進而不斷提升職業教育的區位價值和社會影響力。2022年12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的意見》明確指出,“支持地方建立職業教育與培訓管理機構,整合相關職能,統籌職業教育改革發展。探索省域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新模式,形成一批可復制、可推廣的新經驗新范式。”

各地職業院校在推進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時,需結合區域產業實際,從專業標準和職業規劃出發,對各培訓評價組織已發布的1+X證書科學甄選,堅持在精不在多,寧缺毋濫的原則,穩步開展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改革與創新。在改革成熟并取得相應成效的基礎上,直接對接區域“新”“特”“優”產業急需技術技能人才培養核心訴求,由地方教育行政部門主導,相關部門參與,各職業院校與區域內企業、專業培訓機構緊密合作,統籌學校評價、企業評價和社會培訓評價,全力開發具有區域產業較強針對性的地方1+X證書和標準,有序分步推進,著力培養服務區域特色產業的急需技術技能人才。在實現區域產業高度認同的基礎上,適時逐步向更廣地域范圍推廣成果和做法,以形成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主動實施和引領全國的利好局面。以上工作的開展亟需地方教育行政部門聯合相關部門共同出臺相應的1+X證書制度地方培訓評價組織培育政策。

3.3 建立1+X證書制度區域企業認可備案制度,提升區域企業對接職業院校開展校企合作的主動性

1+X證書制度是一種全新的職業教育制度,X證書作為1+X證書制度產教融合、校企合作所賦予技術技能人才的具象特征,目前尚未在行業內形成足夠的認知度和認可度,更談不上該證書具有人才評價的影響力和權威性。此外,一些業內存在已久且被公認的職業技能證書也仍有廣闊的適用空間和社會公信力,[9]X證書若不能及時得到用人主體企業的積極響應,1+X證書制度的試點成效將大打折扣。由培訓評價組織制定的X證書標準質量需要市場檢驗,聲譽也需要市場培育,X證書的含金量需要企業這塊試金石進行評判。建立1+X證書制度區域企業認可備案制度,既有助于推動職業院校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扎實落地,也有益于糾正培訓評價組織參與X證書標準制定的目的和行為。

地方可通過政策引導、制度宣傳和專項資金扶持等方式,推動1+X證書制度在區域企業內的理解和認同。職業院校針對不同專業所選定的X證書建立動態清單,及時向地方教育行政部門報備,在1+X證書制度區域企業認可備案制度下,將所報備X證書落實到區域企業技術技能人才評價指標目錄中,獲得企業對X證書校內培訓質量的肯定,進而打通校內評價和企業評價對應結構和層次,提高X證書的企業選人用人價值。隨著區域企業對X證書在用人評價上的青睞,企業也會根據自身技術技能人才培養方向和水平要求,主動對接區域內職業院校,通過聯合招生,委托培養、訂單培養和學徒制培養等方式展開校企合作,提出新的X證書培訓需求,依托職業院校有針對性的開展崗前技術技能培訓,為企業儲備優質的人力資源。校企合作、產教相長、良性互動,是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行穩致遠的根本保證。

4 結語

厘清1+X證書制度提出和設計的初衷,可以從根本上理解X證書對于提升職業教育辦學特色和社會影響力的深刻用意,以及X證書在職業院校技術技能人才評價中的試點價值和標準要求。產教融合、校企合作與1+X證書制度規范、高質量運行息息相關,站在產業的視角審視職業院校1+X證書制度試點成效,有助于依托區域性產業急需技術技能人才培養評價導向,推進產教融合、校企合作有效落地。探索培育地方培訓評價組織,建立地方性產業急需技術技能人才職業技能評價機制,對提升1+X證書制度服務區域經濟發展的質量和水平,確保1+X證書制度試點工作提質增效,確保X證書質量等有重要意義。但仍需注意的是,企業性質不同,對技術技能人才評價的現實途徑和改革意愿有差異,X證書試點工作內容需要根據企業性質和需求不同具有差異化。另外,X證書試點工作的政策引導與市場化運作仍不充分,政府、行業(企業)、培訓評價組織和學校四方尚未形成強大合力,X證書的社會公信力和影響力有限,也會進一步制約X證書制度的可持續發展,圍繞X證書制度提質增效的運行機制與理論仍有待進一步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