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把教室填滿

□ 林凡瑞

蔡軍攝

不久前，我看到了一個關于少年韓愈的故事，講述的是韓愈小時候用一根蠟燭將整間屋子填滿。于是，我突發奇想：自己也可以像韓愈的先生那樣，和學生玩一個智力游戲，讓學生跟古人比比智慧，想辦法把教室填滿。

班會課上，我環視教室一周后，微蹙著眉頭說：“這么大的教室，誰可以把它填滿呢？”像是自言自語，又若有所指。

安靜的教室立刻躁動了，有的在互相打聽，似乎沒有聽清我的話；有的在思考，準備回答問題；有的無動于衷，可能覺得老師好可笑。

過了一會兒，小超說：“我的爸爸有一個大沙塘，可以用沙填滿教室。”

小利也想出了好辦法：“我的爸爸是一個石匠，可以用石頭把教室填滿。”

小華說：“石頭有空隙，填不滿。”

小利立馬反駁：“那就再讓小超來填沙，最后灌滿水，這樣就滿了。”

我笑著鼓起掌來。

我說：“同學們想的辦法很好。可是，先用石頭，再用沙，最后用水的辦法成本太高了。同學們能不能再想一些更好的辦法，用低成本來辦大事呢？”

學生沉默了一會兒，小麗突然站起來說：“老師，您讓蘭蘭唱一首歌吧！讓蘭蘭用美妙的歌聲填滿整個教室，這真是低成本大享受呢。”

小麗的想象力讓我很驚訝。同學們也都張大了嘴，給她一個贊許的表情。

有了小麗的啟發，同學們的思維一下子活躍起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打開了話匣子。

“也可以把菜鍋放在教室里，用香氣填滿教室。”

“對，在勞動實習室里，老師教我們做飯炒菜的時候，滿屋子充滿香氣。”

“還可以把鮮花放在教室里，讓花兒的芳香充滿整個教室。”

我又說：“假如現在教室里黑漆漆的……”

“那就點燃一根蠟燭吧。”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同學說出了我心中的答案。我定睛一看，搶答這個問題的竟然是最不愛說話的韓城。

“你真是一個小韓愈！”我向韓城投去了贊許的目光。

“老師，他是韓城，不是韓愈。”同學們給我糾錯了。

其實，我是故意的。我對全班同學說：“同學們，古代有個文學家叫韓愈，小時候非常聰明。有一天，教書先生給每個學生一個銅錢，讓他們各自買一樣東西，看誰能用買到的東西把屋子填滿。第二天，有的人買來樹苗，有的人買來了竹子……可是這些東西都沒辦法把屋子填滿。過了一會兒，小韓愈來了，只見他從袖筒里取出一根蠟燭，小心地將它點燃，整個屋子都被燭光填滿了。先生見了，高興地連聲叫喊：‘好！好！韓愈真聰明。’”

“哇，難怪老師把韓城稱作小韓愈呢！”同學們恍然大悟。

韓城的小臉紅彤彤的，咧開小嘴笑個不停。

我繼續說：“韓愈年少時就聰明伶俐，長大了更是充滿智慧，寫了好多優秀詩文，是‘唐宋八大家’之首。幾千年過去了，他那些膾炙人口的美文仍然在流傳，我們以后會學到他的好多文章。”

“哇，韓愈真棒，我要讓爸爸買他的書讀。”

“我喜歡寫作文，我也想做韓愈那樣的人。”

同學們紛紛表示自己也要做韓愈那樣的人，向韓愈學習。我想，這大概就是“大教無痕”“無為之道”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