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化培訓簡論

孫福勝， 于維濤

(國家教育行政學院 教師工作與研究部， 北京 102617)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提出了一項重要任務——“加快數字化發展 建設數字中國”“迎接數字時代，激活數據要素潛能，推進網絡強國建設，加快建設數字經濟、數字社會、數字政府，以數字化轉型整體驅動生產方式、生活方式和治理方式變革”[1]。“數字化發展”引領下的“數字化轉型”必將極大催發社會成員在認知、思維、價值觀、能力、行為等多方面的變革，同時也將極大促進培訓工作的“數字化轉型”。作為“數字化轉型”中的“數字化培訓”，應成為培訓工作者要認真研究的一項十分重要的時代課題。而隨著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以及信息技術與培訓工作的深度融合，培訓的思維理念、工具手段、能力素質、行為實踐等方面都發生了重大變革，現時代培訓的一個主流趨勢就是“數字化培訓”的引入、推廣和應用，可以肯定的是，培訓界已經進入“數字化培訓”時代。

一、數字化培訓的前提考查

(一)數字化培訓的興起背景

1.數字化培訓與數字化學習環境

數字化培訓是在21世紀興起的。數字化培訓是信息技術發展的一種產物和結果，在考查數字化培訓起源之前，需要對數字化學習進行考查。有學者認為，“數字化學習，就是在現代信息技術環境下利用多媒體軟件和網上資源進行的學習活動”[2]。可知，“數字化學習”就是在信息技術環境下的學習活動。數字化學習需要具有一定數字化學習環境，關于數字化學習環境的探討，有學者認為，“數字化學習環境是新生事物，它以計算機、媒體、網絡和超文本、超媒體技術為基礎”“包括自我規劃，自我組織和自我評估的自主學習”“在數字化學習環境中，個人和軟件之間產生的相互影響甚至是半相互依存的關系”[3]?！皵底只瘜W習環境”是以信息技術為基礎的人與信息技術之間所發生的一種交互依存關系，表現的是一種“自主學習”的學習教育模式。有學者認為，“數字化學習是指學習者在數字化的學習環境中，利用數字化學習資源，以數字化方式進行學習的過程”[4]?！皵底只瘜W習”是“數字化學習環境—數字化學習資源—數字化學習方式”的一體化學習，“數字化學習環境”是指信息化學習環境，包括多媒體計算機和網絡化環境，“數字化學習資源”是指數字化處理后的在信息化環境下運行的多媒體材料，“數字化學習方式”是指在數字化學習環境下實施的情境探究式學習、自主發現式學習、合作討論式學習、實踐創造式學習等學習方式。有學者提出“數字化學習環境八個維度”“這一架構有八個維度：制度的、教育學的、技術的、界面設計、評價、管理、資源支持以及倫理的”“一個有意義的網絡學習環境”[5]。“數字化學習環境”包括“學習管理系統”環境、“測序引擎”環境、“可擴展的學習者自適應體系”環境。簡言之，“數字化學習環境”是信息技術環境或網絡學習環境的一種表現，是人與信息技術融合在一起所生成的一種交互的學習環境，數字化培訓需要在“數字化學習環境”中才能開展。

2.數字化培訓興起的三大動力

通過探討數字化培訓與數字化學習之間的關系，可以發現數字化培訓興起與信息技術緊密相連，信息技術的支持、人工智能的應用、培訓思維與模式的轉換等有力助推了數字化培訓的興起。其一，從信息技術的支持方面來看，數字化培訓的基礎就是信息技術的支持，信息技術為數字化資源生成和建設提供最根本的技術載體和原動力支持，其中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為研發數字化培訓資源發揮著積極作用，如數字化課程資源、數字化教學資源、數字化評價標準等都有利于數字化培訓的開啟和實施。其二，從人工智能的應用方面來看，毋庸置疑，人工智能極大推動著數字化培訓進入日常培訓領域，人工智能在社會中的大規模應用，實現了培訓的智能化手機端軟件或電腦端軟件的研發和應用，其中，虛擬信息技術、信息管理技術、仿真技術等信息技術與人工智能的深度結合，加速了數字化培訓快速到來和實踐展開。其三，從培訓思維與模式的轉換方面來看，在信息技術和人工智能大發展的時代，學員的培訓思維與模式也隨之發生了轉換，要求學員培訓思維與模式自覺與信息技術和人工智能相適應，學員主動養成數字化培訓思維，積極采用數字化培訓模式，強化數字化培訓素養，這對于實現數字化培訓的大規模大范圍的開展，推動數字化培訓的有效落地無疑提供了一種新的助推力。數字化培訓興起正是信息技術高度發展的產物和結果，是對學員提出的培訓新需要的一種有力回應，信息技術與培訓的深度融合、人工智能與培訓的深度融合都有利于推動數字化培訓朝著信息化、智能化的高級階段邁進，這也為創新培訓工作提供了數字化理念和實踐雙重層面的引領力。

(二)數字化培訓的基本概念

關于數字化培訓的基本概念，概括來講分為兩種。

一是直接的概念。其代表性觀點是“系統說”“過程說”。關于數字化培訓的“系統說”，有學者認為“數字化培訓就是指以網絡為載體建立起來的以文本、圖像、聲音、動畫、錄像及幻燈片等信息形式存在的網上培訓系統”[6]?！皵底只嘤枴笔且环N網絡培訓系統，即把“數字化培訓”作為一種包括多種信息形式的培訓系統來理解。關于數字化培訓的“過程說”，有學者認為“E-Learning是指學習者在數字化的培訓環境中、利用數字化培訓資源，以數字化培訓獨有的方式和手段接受培訓的過程”[7]?！皵底只嘤枴笔且环N接受培訓的過程，即把“數字化培訓”作為一種數字化方式和手段的培訓過程來理解。

二是間接的概念。其代表性觀點是“關系說”“效能說”?！瓣P系說”主要包括數字化培訓與數字化學習的關系、數字化培訓與電子化培訓的關系等。關于數字化培訓與數字化學習的關系，有學者提出“數字化學習通常指的是通過局域網絡或者國際互聯網的學習，數字化培訓是數字化學習的一個重要體現”[8]?！皵底只嘤枴狈从车氖亲鳛閿底只瘜W習的一個表現關系，即網絡學習環境下的一種學習表現。關于數字化培訓與電子化培訓的關系，有學者研究了法國的“電子化培訓”概念，法國的“電子化培訓”包括遠程培訓、網絡培訓及數字化培訓等范疇?！半娮踊嘤枴卑霸诰€學習和應用教學法”互相緊密聯系的兩個層面：“在線學習”是指“電子化培訓”的實現，必須通過互聯網、無線互聯網等傳輸媒介，通過在線的學習和交流來完成；“應用教學法”是指將基于職業能力培養的教學方法，貫穿于培訓課程開發、學習資源開發、在線學習和交流、學習效果評價等各個培訓環節[9]?！皵底只嘤枴笔恰半娮踊嘤枴钡囊豁椊M成內容，隸屬于“電子化培訓”這個整體。還有學者從企業培訓角度來探討“數字化培訓”，指出所謂“數字化培訓”，是企業培訓賦能與數字化技術(AI、云計算、大數據等)相融合，建立起線上學習平臺，對企業進行培訓，對組織能力的提升發揮有效效能[10]?！皵底只嘤枴迸c企業培訓聯系在一起，其目標是提升企業的運營效能，促進企業發展，這就是“數字化培訓”的“效能說”，這更能將“數字化培訓”與企業運營緊密聯系起來，發揮“數字化培訓”促進企業創新發展的積極作用和有益功效。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從“系統說”“過程說”“關系說”“效能說”等多個維度來理解“數字化培訓”，基于對培訓實踐的認識，我們認為“數字化培訓”是一種培訓模式，我們主張“數字化培訓”的“模式說”，即“數字化培訓”是在基于信息技術(包括虛擬現實技術、信息管理技術、仿真技術等信息技術)的互聯網技術環境的數字化學習環境支持下，在具有完整的可更新的數字化學習資源的持續供給和有效配置的條件下，學員通過多樣化數字化學習方式在數字化學習環境中對完整的可更新的數字化學習資源的有效使用，并從中獲得學習或培訓需要的滿足，增強促進組織發展的能力，更好勝任業務工作的一種培訓模式。在這里涉及數字化培訓的技術、環境、資源、方法、目的等要素。一言以蔽之，“數字化培訓”是數字化學習環境狀態下的培訓模式。

(三)數字化培訓的主要特征

數字化培訓是基于信息技術的一種培訓新模式和新形態，數字化培訓可不受固定場地的限制，能夠超越時間和空間對培訓的束縛，隨時隨地皆可培訓，培訓靈活性更強，更能發揮智能化優勢。

1.設計系統化

數字化培訓有一套基于信息技術的系統化設計，這是在對傳統的技術培訓的經驗教訓反思的基礎上，對培訓系統進行的改造和升級，培訓系統設計遵循整體性布局和系統性架構的思路。整體性布局即對“數字化培訓”的系統總體的結構和局部個體的結構之間的關系進行整體的規劃設計和統籌安排，實現系統總體的結構和局部個體的結構之間的關系交互融通，達到總體效能和個體效能的雙向發揮和同向合力。系統性架構即在“數字化培訓”的整體性布局清晰明確后，對系統內部的具體組織結構進行串聯性和一體化設置，保證系統內部的具體組織結構能夠成為帶動系統整體作用最大發揮的驅動力，具體組織結構的內部驅動力聚合成為系統性驅動力，生成數字化培訓的系統架構，在具體運作過程中系統性架構的作用將得到發揮和彰顯?！皵底只嘤枴钡南到y設計堅持“虛擬仿真性”呈現線下現場培訓場景，包括對學員的培訓手段和工具的信息化要求和網絡環境的遠程移動功能的發揮；“自主開放性”線上自主選學滿足個性化培訓需要，包括自主選學課程列表和培訓計劃；“智能管理性”保證系統的流程環節智能化，包括培訓全流程智能化監管、培訓成效評價在線智能系統。

2.技術智能化

數字化培訓是采用信息技術來構思、生成、運作以及改進的，如果要突出信息技術的智能化優勢，并在信息化基礎上不斷實現轉型升級，主要是采用虛擬現實技術、信息管理技術、仿真技術等信息化技術。虛擬現實技術是利用計算機生成一種模擬環境，通過多種傳感設備實現用戶與這種模擬環境直接進行自然交互的且具有“身臨其境”臨場感的一種綜合性信息技術，基于這種思路建立數字化虛擬培訓系統。信息管理技術是指以計算機為核心的且對技術與計算機資源進行統合管理的一種信息技術，包括數據處理技術、管理信息系統技術、戰略信息系統技術等，同時實現計算機技術(數據庫技術)、通信技術、網絡技術(智能通信網絡)等相互融合，重視發揮技術與管理、技術與企業等方面實際應用。仿真技術是指在計算機上對模型實施的運行實驗，一般包括“建模—實驗—分析”三個主要過程，即對已有系統或待建造的系統建立數學模型，對已建立的數學模型在計算機上運行實驗，以及對實驗結果進行分析。數字化培訓可以借助筆記本電腦和智能手機等技術工具開展培訓，可以實現遠距離培訓。

3.評價多元化

數字化培訓的系統化和智能化優勢，也促使在評價方面采用多元化評價，從而能夠對數字化培訓進行客觀評價，達到評價的實事求是和確切性，進而為數字化培訓成效的提高以及數字化培訓模式升級提供重要參考。數字化培訓評價主張“能力評價”“需要評價”“靈活性評價”“過程性評價”“結果性評價”等評價多元化。數字化培訓的評價多元化發揮了數字化培訓的系統化和智能化的獨特優勢。

數字化培訓是基于信息技術的一種新的培訓理念和培訓模式，是信息技術培訓的一種衍生品，是數字化學習的一種學習方式。數字化培訓的興起離不開信息技術的支撐和發展，是在信息技術發展進入智能化發展階段后才真正興起的，特別是隨著人工智能興起和發展，數字化培訓的智能化的特性表現更為突出。

二、數字化培訓的優劣性能

(一)數字化培訓的優勢

數字化培訓能夠得到廣泛應用，足以說明數字化培訓是具有一定優勢的。如時間地點的靈活、成本費用的節省、教學方法的多樣、課程資源的智能等，表現出便捷性、臨場感、智能化等優勢。

1.便捷性

數字化培訓是在網絡環境狀態下展開的，這種網絡環境借助信息技術手段實現了超越時間、地點、人為等外在因素限制。一是網絡環境時空便捷性。打破固定場域限制，時間地點選擇具有靈活性和簡易性，只要學員具備順暢的網絡環境，不再受到時空限制，便可隨時隨地線上參訓，感受到網絡環境所帶來的培訓的“便捷性”，這種“便捷性”既表現為網絡環境本身的超越時空的“便捷性”，同時還表現為學員在這種“便捷性”的網絡環境下的參訓體驗的“便捷性”。二是成本費用節省便捷性。傳統培訓對學員參訓的交通費、資料費、食宿費等有著明確要求，而“便捷性”凸顯信息技術下的數字化培訓所受外在因素影響的弱化，但需要在網絡環境方面進行投資，如WiFi流量、網絡寬帶、直播技術等服務購買，但與線下培訓交通、食宿、場地租用等大項費用支出相比，數字化培訓在人財物等方面節省了成本費用。

2.臨場感

數字化培訓在汲取線下培訓“面對面交流”優勢的經驗基礎上，在技術、教學、場景等方面發揮信息技術優勢。一是在技術上，虛擬技術優勢凸顯。積極采用虛擬現實技術模擬培訓實景現場，如“虛擬教室”“虛擬課堂”“虛擬社區”“虛擬工作室”等虛擬化線上呈現，同時以圖片、文字、音頻、視頻等形式輸出。二是在教學上，線上教學常態化。以直播互動教學、直播研討交流等形式增強教學的互動性，學員可通過使用計算機，采用多種交互手段，如語言、手勢、數據手套及觸覺等教學技術工具手段，與虛擬環境交流信息，并得到實時反饋。三是在場景上，情境性表象鮮明。通過廣泛采用虛擬現實技術模擬現場培訓情景，實施直播現場培訓，最大程度將線下培訓場景搬到線上，使學員在線上虛擬化培訓場景中有身臨其境的“臨場感”，提升培訓體驗感，未來成熟的元宇宙培訓樣態也將融進學員培訓過程中。

3.智能化

數字化培訓課程資源智能化特色鮮明，依托線上多樣化教學工具和手段，借助教學軟件研發，實現電腦端或手機端下載在線授課教學，達到信息技術與教學課程的深度融合。一是在課程開發方面，課程智能化研發技術得到應用。積極采用智能化技術，通過開發AI全景在線培訓課程，在課程內容設計方面具有滿足學員需求的較強針對性，課程輔導素材的課件制作質量較高。二是在課程體系方面，打造數字化培訓課程體系資源庫。同時根據學員需要構建了數字化培訓資源的知識體系，知識體系以模塊化課程呈現出來，有些數字化培訓課程借用生物學界的“門、綱、目、科、屬、種”的一般性分類方法，設計分類型多層次進階性的“智能化”課程。三是在課程評價方面，智能化評價系統應用到課程評價中。智能化評價系統在課程評價中的應用，得到學員好評，學員在線即可提交課程評價，自動生成課程評價報告，反饋數字化培訓課程資源庫，動態顯示課程績效改進建議。

(二)數字化培訓的不足

盡管數字化培訓業已取得了一定成績，為培訓界開展培訓創新提供了一定參考，但同時也面臨著對“數字化培訓”的短板和不足的擔憂和困惑，如數字化培訓在資源優質化、課程智能化等方面還存在著諸多問題。如在職業數字化培訓方面，有學者指出“我國職業培訓數字化資源共享存在缺乏總體規劃、共享意識淡薄、優質資源數量不足、標準和規范缺失、知識產權缺乏有效保護等問題”[11]。在這里涉及數字化培訓的總體規劃設計、資源共享意識、優質資源配置、專業標準界定、知識產權保護等主要問題，而在數字化培訓系統技術優化、數字化培訓課程智能增強、數字化培訓專業標準制定等方面需要予以高度關注和重視發力。

1.數字化培訓系統技術需要優化

數字化培訓采用信息技術，隨著人工智能注入數字化培訓中來，數字化培訓系統技術的動態優化成為常態化存在。一是數字化培訓系統技術優化是對系統本身性能的改進，系統在運作過程中逐漸發現系統的漏洞和弊端，系統開發者的內部評估和學員的參訓評價都對系統技術提供改進優化措施和建議，但系統技術優化的完成周期存在不確定性。二是數字化培訓系統的自主研發難度較大，這表明數字化培訓系統需要有信息技術極度發達和組織力量極度強大的研發組織來實施，對研發組織的技術水平和應用能力要求很高，由于自主研發數字化培訓平臺的難度很大，一般有能力自主完成的研發組織是極少數的。三是數字化培訓系統外部直接引進成本較高，外部直接引進包括系統測試與操作的用前培訓、系統教學課程的后臺管理、系統的維護更新等，都需要有一大筆平臺費用支出，這對于小規模組織機構來說是難以承擔的。數字化培訓智能化不足表現為數字化培訓系統本身的局限性，如有些數字化培訓系統是處在十分簡單的平面設計階段，呈現簡單平面圖像，還有數字化培訓系統是一種預先設定好的系統，遇到突發事件可否能夠及時調適功能，等等，這都需要對系統功能的智能化進行優化。

2.數字化培訓課程智能需要增強

從數字化培訓課程應用情況來看，數字化培訓課程與不同領域相聯結，如教育、醫療、管理等不同領域對數字化培訓課程的智能需求是不一樣的，其中，教育和醫療領域對數字化培訓課程智能要求甚高，這主要與這兩大領域的學員的能力素質和發展需要有著密切聯系，具有人文性和發展性的特性，而管理領域，如企業管理行業對數字化培訓課程更趨向于實用性和可操作性，講求數字化培訓課程智能的經濟性，因此，不同領域對數字化培訓課程智能要求是不一樣的。數字化培訓課程智能面臨著兩大問題：一是數字化培訓課程的理論依據問題，即數字化培訓課程設計的理論依據，如系統論(課程采取結構化設計和系統性布局)、發展論(課程動態化設計且結合實際進行調整)、建構論(課程在實施過程中知識和經驗積累不斷生成新課程)等課程設計理論，如何將這些課程設計理論有效運用于數字化培訓課程是需要考慮的；二是數字化培訓課程被學員的接受程度問題，學員數字化能力一定程度上決定著數字化培訓課程的適切程度和未來預期，由于學員數字化能力存在差異性，發達地區和欠發達地區的學員數字化能力的發展不平衡，往往會帶來對數字化培訓課程的認知和應用的不同，即在對數字化培訓課程評價方面可能會出現較大差異性，而如何提升學員數字化能力，更好適應數字化培訓課程智能要求成為需要考慮的事項。

3.數字化培訓專業標準需要制定

目前尚未有關于數字化培訓的專業標準，特別是從國家級層面來對數字化培訓制定專業標準，這給數字化培訓帶來了多元發展的機遇，但也造成了數字化培訓專業性規范化的缺失，就當前來看，數字化培訓處于探索階段，在不斷進行多樣性實踐嘗試，積累數字化培訓經驗，而從長遠來看，隨著數字化培訓走向專業化，必然會要求數字化培訓的專業標準來予以規制。因此，需要對數字化培訓專業標準尚未出臺可能出現的情況進行考量評估，主要包括以下兩個方面：一是數字化培訓的價值觀引領問題。如在新冠肺炎疫情下，數字化培訓成為培訓界主要采用的培訓模式，其規模、范圍、影響等方面發揮著前所未有的作用，而數字化培訓市場化的發展，也給數字化培訓的價值觀引領帶來了挑戰，因此必須要堅持正確的價值觀來引領數字化培訓價值觀，達成價值共識，保證數字化培訓發揮最大社會效益。二是數字化培訓系統平臺質量標準研制問題。數字化培訓的社會效益最大化的價值共識的達成為制定統一的數字化培訓專業標準奠定了基礎，數字化培訓系統平臺質量標準研制涉及系統平臺的共性和個性兩個層面：共性層面即數字化培訓系統的內部基本架構的統一性，在內部基本架構的設置方面根基是基本一致的，即基于信息技術的具有完整豐富數字化培訓資源的系統環境；個性層面即根據學員個性化需求來設置各具特色的系統架構，這里表現出數字化培訓系統研發組織的創造性特色。

三、數字化培訓的可行路徑

(一)增強數字化培訓意識

2021年12月12日，《國務院關于印發“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的通知》明確指出，“當前，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深入發展，數字化轉型已經成為大勢所趨”[12]?！皵底只D型”這一趨勢必將給社會各方面帶來重大影響，而數字化作為信息化的一種新形態，“數字化轉型”正是信息化得到新發展的一種有力明證，“數字化轉型”也直接給培訓工作帶來重大影響，主要包括兩方面：一是培訓理念的變革，即要樹立起運用數字化來組織開展培訓的自覺意識，將數字化培訓作為培訓的新理念，同時增強數字化培訓的學習意識和應用意識。二是培訓模式的變革，即積極運用數字化來帶動培訓工作的高效運轉和培訓模式轉型，培訓工作應發揮數字化發展的正面效能，不斷創新培訓模式?？偠灾?，就是要求主動融入數字化發展趨勢中去，增強數字化培訓意識。

(二)提升數字化培訓能力

現時代的 “信息化—數字化”是培訓的技術載體和模式形態，“數字化培訓”是在信息化培訓高度發展的基礎上衍生出來的信息化培訓的一種新模式和新形態。在自覺增強數字化培訓意識的前提下，對數字化培訓的能力建設提出了新的高的要求，如中小學教師和校長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提升工程，就是要讓數字化培訓參與方重視數字化培訓能力建設，數字化培訓能力提升至少包括以下兩個方面：一是提升信息技術應用能力，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是數字化培訓在能力建設中的一項重要指標，參訓各方應將提升信息技術應用能力作為數字化培訓能力建設的重點任務來抓。二是提升數字化培訓課程設計能力，課程是數字化培訓的關鍵內容，數字化培訓的實現是依托數字化培訓課程來展開的，提升數字化培訓課程設計能力有助于提高數字化培訓的成效和質量。

(三)搭建數字化培訓平臺

數字化培訓從理念意識到實踐落地，需要通過數字化培訓平臺來達成，也就是說，要協同參訓各方搭建數字化培訓平臺，數字化培訓平臺包括物理平臺和數字平臺。一是搭建數字化培訓物理平臺，設置固定場所作為數字化培訓定期交流研討的地點，保證數字化培訓線下交流研討的便利，為參訓各方提供數字化培訓的現場感，保留培訓工作的傳統特色。如數字化博物館、數字化圖書館等，能夠為開展數字化培訓線下體驗提供有力支持。二是搭建數字化培訓數字平臺，借助數字技術，研發數字化培訓線上平臺，在數字平臺上可以進行交互性深度學習，挖掘培訓新需求，發揮數字技術優勢功能，保證數字化培訓的精準性。如國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務平臺的開通，通過對學員在平臺上學習數據的精確分析，能夠推送出有針對性的精準性的學習資源。

在信息技術得到快速升級應用的過程中，數字化培訓的問世與出場，這意味著數字化培訓不再是“神秘物”，而是“現實物”。數字化培訓從一種理念轉變為廣泛的培訓實踐，為培訓工作開辟了新思路，也為參訓各方融進數字化時代提供了積極助力。隨著數字化培訓在培訓領域的推廣和應用，加之數字化培訓的系統不斷優化、課程智能化逐步增強以及專業標準的適時制定，數字化培訓的實施效果和應用前景將會不負眾望。從培訓學視角來看，加強對數字化培訓的研究和應用，也成為培訓學研究的一個新領域，這也會吸引更多的培訓學研究者的關注和跟進。數字化培訓是新時代干部教師培訓工作的大趨勢，因此，深入推進數字化培訓研究也是對新時代干部教師培訓工作的一種積極回應和有力助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