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鑒新加坡自由港發展經驗 助力浙江自貿試驗區打造改革開放金名片

文/陳芳芳

新加坡自由港與浙江自貿試驗區在大宗商品、航運物流等領域發展方向相似，借鑒其發展經驗，對推動浙江自貿試驗區加快建設2.0版、努力打造高水平改革開放金名片具有重要意義

2021年12月16日，袁家軍書記在高質量推進自貿試驗區建設大會上強調，要“堅持對標國際先進，加快探索與世界投資、貿易通行規則相銜接的基本制度體系和監管形式”。得益于新加坡多年來實行的自由港政策，盡管面積和人口不及浙江的百分之一和十分之一，但新加坡2021年GDP總量約是浙江的1/3，人均GDP達到了浙江的3.5倍。新加坡自由港與浙江自貿試驗區在大宗商品、航運物流等領域發展方向相似，已建設成為世界重要的航運中心、貿易中心和金融中心。借鑒新加坡自由港發展經驗，對推動浙江自貿試驗區加快建設2.0版、努力打造高水平改革開放金名片具有重要意義。

優勢比較與差距分析

對比新加坡自由港，浙江自貿試驗區的油品儲備、煉化規模處于全國乃至世界領先，但世界油品貿易商和倉儲商有待集聚，全球重要加油港的地位仍不穩固。截至2021年底，浙江自貿試驗區舟山、寧波油品儲備能力達4694.7萬噸，而作為世界三大煉油中心的新加坡自由港油品倉儲能力遠不及浙江。新加坡裕廊島石化基地煉油能力為7000萬噸/年；而當前浙江自貿試驗區原油煉化能力已達7100萬噸/年，若疊加浙石化二期、鎮海煉化擴建等在建項目，2025年煉油能力可達9000萬噸，將成為世界規模最大的石化產業集群。浙江自貿試驗區油品儲備運營的國際化程度較低，市場化運營主體以石油央企和中小型民營企業為主。新加坡作為全球最大的船用保稅燃料油加注中心，實行船用燃料油免稅政策，2021年船用保稅燃料油加注量4999萬噸；同年浙江自貿試驗區船用保稅燃料油加注量552萬噸，不及新加坡的1/9，全球重要加油港的地位仍不穩固，現代海事服務政策有待完善。

對比新加坡自由港，浙江自貿試驗區航運規模設施、港口物流等方面有明顯優勢，但在高端航運服務、港產城融合發展等方面存在一定短板。2021年，浙江自貿試驗區寧波舟山港貨物吞吐量12.24億噸，高于同年新加坡港貨物吞吐量的5.99億噸，已連續13年蟬聯世界首位；寧波舟山港集裝箱吞吐量逐年顯著增長，2021年達3108萬標箱，為全球第三，新加坡為3750萬標箱，高于寧波舟山港。截至2021年底，寧波舟山港航線數量達287條，其中全年共接卸40萬噸級鐵礦石礦船58艘次，成為全球規模最大的鐵礦石中轉基地之一。寧波舟山港在航運服務等方面服務覆蓋面和便利性不及新加坡自由港。據2021年新華—波羅的海國際航運中心發展指數顯示，寧波舟山港綜合排名第十，而新加坡自由港排名世界第一。新加坡是全域型的自由港，不斷朝著“港—產—城”融合型發展，大力發展國際金融等高精尖產業，港口功能綜合化程度高；但浙江自貿試驗區的港產融合度相對較低，在大宗商品運輸等上下游業務延伸方面不夠。

對比新加坡自由港，浙江自貿試驗區在標志性成果、經濟貢獻上初顯成效，但在貿易投資自由化以及稅收、人才等要素方面還有待改進。浙江自貿試驗區歷經賦權擴區，已形成了浙滬跨港區供油等具有浙江辨識度的標志性成果。截至2021年底，浙江自貿試驗區以全省不到1/400的面積，貢獻了全省7.6%的新增注冊企業、8.1%的稅收收入、18.6%的進出口和13.8%的外資。同時，對比新加坡自由港，浙江自貿試驗區在貿易投資自由化方面的制度創新深度、系統集成度仍需提升；新加坡對除危險品、武器、藥品和化妝品4類少數特殊貨物和特定地區商品需要許可證外，對其他商品均實行自由貿易政策，政策開放度更為領先。在港口通關方面，新加坡建立了數字化“一站式”貿易網絡（TradeNet）、港口線上申報平臺（PortNet），進出口通關最快僅需10秒；浙江也已建立了國際貿易“單一窗口”等平臺。在稅收上，新加坡實施15%企業所得稅和單一稅制，資金可自由進出；在人才上，新加坡設立人才招募委員會，積極招引高精尖人才，在簽證、教育、醫療等給予便利；而浙江自貿試驗區在稅收優惠和人才招引等方面還有較大提升空間。

新加坡自由港發展經驗

新加坡自由港分階段開展產業鏈招大引強，高度集聚形成油氣產業集群。新加坡自由港自設立以來，一直高度重視油氣石化工業，聚焦油氣石化產業鏈各環節，分階段招引全球知名龍頭企業。同時，新加坡實施“本地工業提升計劃”，將本地中小型公司定位為跨國公司關鍵供應商與支援商，不僅帶動本地油氣石化企業發展，也帶動了船舶制造等其他相關制造業和服務業發展。

新加坡自由港注重全域物流高效便捷，形成了多區緊密聯動的智能化物流體系。長期以來，新加坡以打造全球性樞紐港和國際航運中心為戰略目標，通過250多條海運航線連接世界上超過120個國家的600多個港口。新加坡以港口運營自動化智能化為重要抓手，在港口安全可靠運營等方面積極開展智慧港口探索與實踐，截至2021年9月底，新技術應用及自主可控水平和港口物流智能化程度兩項指標均位列全球第一。新加坡實施“物流業提升及應用計劃”，以工業園區與港口的聯動為重點，利用高技術倉儲設備等現代信息技術設備，現已基本建成港口全自動化碼頭，形成全域聯動的物流體系。通過港口線上申報網絡，集裝箱船舶24小時左右就實現貨物中轉，為商品進出新加坡提供免稅優惠和便捷的物流服務。

新加坡自由港營商環境全球一流，稅收、金融、人才、數據等要素集聚量質并舉。新加坡實行投資自由化政策，對外資實行準入前國民待遇。除國防等特殊領域經營需向政府部門審核備案，其余外資進入均無行業和股權比例限制，新設公司注冊手續簡便快捷，可合法經營任何業務。對內外資企業實行統一政策，根據實際情況給予不同程度的稅收優惠。其中，為吸引跨國公司投資，截至2021年底，新加坡已對外簽署超過30項自貿協定，此外，新加坡還對外簽署了40多項投資保護協定和80多項避免雙重征稅協定，使在新加坡設立總部的跨國公司享有最低稅賦。新加坡正積極探索數據跨境流動，已打造成為亞太數據中心和數據共享平臺，截至2021年底，新加坡擁有百余個數據中心，超過450個大型云服務供應商，頂級數據中心市場排名居世界第二。

啟示與思考

加速推進油氣全產業鏈開放發展，爭取和推動油氣領域投資便利化和貿易自由化改革。不產一滴油的新加坡，僅用20多年就發展成為世界第三大煉油中心、世界石油貿易樞紐和亞洲石油產品定價中心，這得益于新加坡擁有集中高效的油氣產業集群優勢。浙江自貿試驗區舟山、寧波片區應借鑒新加坡油氣產業集群發展經驗，緊盯產業鏈延鏈補鏈。同時，積極引進國內外油氣行業巨頭等領域的一批標桿項目落地。深化油氣資源配置制度和國際供應鏈模式創新，采取開放度高的貿易投資政策，鼓勵國內外各類資本參與。推進區內煉化一體化企業開展成品油非國營貿易出口，積極爭取原油進口配額，探索構建靈活有彈性的油品貿易管理制度。持續推進大宗商品交易與油氣交易體制改革，深化與“上期所”期現合作，形成具有國際影響力的油氣貿易和定價中心。

提升“四港”聯動能級，建設高端服務型國際航運物流中心。借鑒新加坡世界第一港口的運作經驗，可進一步推動浙江自貿試驗區海港、陸港、空港、信息港“四港”一體化立體聯動，建設全球智能物流樞紐。加快“數字港口”建設，拓展“互聯網+口岸”服務，實行海關電子方向和智能卡口模式。深化寧波舟山港與國內國際港口、航運企業的戰略合作，參考新加坡航運配套服務，大力發展高端航運服務，提升航線的數量和質量，做大做強沿海捎帶和國際集拼等特色業務。加快義甬舟開放大通道建設，推動寧波舟山港海港功能向金華延伸，實現港務、船務、關務一體化發展。

積極探索構建數據國際交易市場，推動跨境數據安全有序流動。作為“數字經濟伙伴關系協定（DEPA）”的創始國，新加坡以數據轉移自由化等方面為突破口，正謀求建立數據流通規則體系和話語權。應借鑒新加坡打造亞太數據中心和數據共享平臺經驗，按照數字自貿區“458”系統架構，著力構建集確權、加工、流通、交易等為一體的數據產業鏈。

助力高端要素集聚，加快形成國際化、市場化的要素保障機制。借鑒新加坡自由港發展模式，對自貿試驗區內企業提供金融支持，引導金融機構對自貿試驗區加大傾斜力度，開放倉單交易等創新服務；同時加強對擅長于提供大宗商品貿易金融服務的外資銀行的招引。引進培育一批熟悉產業發展規律、國際經貿規則的專業人才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