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院校勞動教育的出發點、難點與突破點

◎李 雯

2020 年3 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關于全面加強新時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指出，“勞動教育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制度的重要內容”，強調“把勞動教育納入人才培養全過程”。職業教育面向就業，培養生產服務一線的高素質勞動者和技術技能人才，是與勞動場域結合最為緊密的教育類型。基于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目標的要求，增強職業院校勞動教育的實效性，需要深入理解在職業院校中實施勞動教育的出發點，直面實踐中的難點，尋求推進過程中的突破點，構建新時代具有職業院校特色的勞動教育，切實保障勞動教育在職業院校中有效、有針對性地開展。

一、職業院校勞動教育的出發點

（一）確切把握新時代勞動教育的內涵和方向

1.勞動教育要服務教育的根本問題和根本任務。在2016 年的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提出，“高校培養什么樣的人、如何培養人以及為誰培養人”，是一個“根本問題”。在2018 年的全國教育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再次強調了關于教育“根本問題”的觀點，進一步指出“培養什么人，是教育的首要問題。”我國是社會主義國家，我們的教育就是要培養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教育大會上的講話明確指出了我國教育事業的根本任務，即“堅持把立德樹人作為根本任務”和“必須把培養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作為根本任務”。

當前，我國要實現培養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根本任務，需要有與之適應的教育體系。習近平總書記在講話中提出，“要努力構建德智體美勞全面培養的教育體系”。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召開的全國教育大會上，勞動教育與德育、智育、體育、美育一起被列入了教育方針，表明勞動本身是各級各類教育的重要內容，勞動教育是實現培養目標的途徑之一，是教育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這是教育對新時代社會發展現實需求的回應，也是對當前我國教育發展中迫切需要解決的關鍵問題的回應。

2.勞動教育要以人的全面發展為方向。馬克思認為，勞動是人全面發展的必由之路。勞動可以促進人的全面發展，也是實現人的全面發展的主要途徑。勞動教育既是一種教育內容，又是一種教育形式，具有獨特的育人價值。作為教育內容的勞動教育，直接指向培養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勞動精神面貌、勞動價值取向和勞動技能水平，和德育、智育、體育、美育并舉，共同培養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全面素質。作為教育形式的勞動教育，是將勞動作為教育的方式之一，通過勞動的形式，滲入德育、智育、體育和美育，打通勞心和勞力、用腦和用手之間的渠道，發揮以勞樹德、以勞增智、以勞強體、以勞育美的有機結合，致力于人的全面發展。

（二）注重勞動價值觀的轉變

1.超越勞動的工具性價值，注重勞動的存在性價值。從人類勞動的發展歷程來看，在很長一段歷史時期，勞動都是謀生的手段，勞動教育對于個體而言，基本價值在其工具性，面向解決個體的謀生問題。隨著社會生產力的快速發展，勞動形態發生了急劇變化，勞動的功能也超越了謀生手段，轉向為自我實現的方式。勞動教育對于個體而言，就不僅僅是具有工具性的外在價值，更具有存在性的內在價值。職業院校進行勞動教育，若將勞動局限于工具性價值，完全指向未來謀生所需技能，以單純體力勞動和簡單機械勞動為主，片面強化勞動的艱難和辛苦，用力過猛，著力點偏差，必然難以對新時代的青少年學生產生吸引力和親切感，反而易造成其想要逃離和擺脫勞動的悖論。當下，職業院校開展勞動教育應順勢而為，要注重勞動的存在性價值，讓學生通過勞動過程和勞動成果，體驗到自我價值感、意義感，真正理解、認同勞動創造幸福的價值觀。

2.強調勞動的社會價值和個體價值相統一。新時代勞動要素增多，勞動形態呈現出多元化發展，新的社會階層出現，勞動者面貌也隨之發生很大改變。職業教育培養的是生產服務一線的高素質勞動者和技術技能人才，要旗幟鮮明地強調勞動為人民服務的社會價值，引導學生通過自身勞動為社會發展作出貢獻。職業院校進行勞動教育，要引導學生正確看待各類勞動現象，區分不同勞動行為，尊重形式不同的勞動行為背后平等的勞動價值，樹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的信念。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說：“不管他們從事的是體力勞動還是腦力勞動，是簡單勞動還是復雜勞動，只要有益于人民和社會，他們的勞動同樣是光榮的，同樣值得尊重。”因此，職業院校的勞動教育要在學生心中樹立起崇高的理想信念，突出奮斗精神和奉獻精神，強調服務國家、服務人民的社會價值。

勞動不僅創造財富，推動社會進步，而且對人的身心健康具有不可或缺的作用。依照馬克思主義的觀點，勞動是人的本質力量的顯現，是自由自覺的生命活動，是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基本途徑。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一切勞動者，只要肯學肯干肯鉆研，練就一身真本領，掌握一手好技術，就能立足崗位成長成才，就都能在勞動中發現廣闊的天地，在勞動中體現價值、展現風采、感受快樂。”同時，他還指出：“人世間的一切幸福都需要靠辛勤的勞動來創造。”因此，職業院校的勞動教育要引導學生辯證地看待“苦”與“樂”，從勞動付出的過程中收獲快樂、體味幸福，增強獲得感、成就感，滿足人的精神需要，強調自我實現的個體價值。

二、職業院校勞動教育的難點

（一）對勞動教育的認識不足

1.忽視勞動教育的內在育人性。長期以來，職業院校對勞動教育的理解和認識比較片面，概念邊界相對模糊。勞動教育以單向度的勞動知識技能為主，常常以技術技能學習、專業實踐、社會實踐活動、志愿服務等形式代之，勞動的內容多集中于職業技能教育、簡單的體力勞動、低水平的服務勞動等。勞動教育將學生視為“工具人”，勞動和教育存在“兩張皮”現象，有勞無教，有勞少教，忽視了勞動教育的內在育人性。新時代的勞動教育，要牢牢把握科學的育人導向。《意見》要求：“把準勞動教育價值取向，引導學生樹立正確的勞動觀，崇尚勞動、尊重勞動，增強對勞動人民的感情，報效國家，奉獻社會。”勞動教育，不僅在“勞”，更在“育”。真正的勞動教育，并非僅僅為了培養技能嫻熟的勞動者，更要以人的全面發展為方向；不僅要學生掌握勞動知識和技能，更要樹立正確的勞動觀。

2.忽視勞動精神的養成。當前，職業教育的社會吸引力還比較低，大多數學生并非由于興趣或擅長而選擇職業教育，而是由于文化基礎薄弱，學業水平較差而被動分流到職業院校，學生自我實現的意識和能力都比較弱。而由于“體腦分工”帶來個體收入水平、社會地位、工作環境等客觀方面的差異，更使得職業院校學生對勞動的認識有很大偏差。職業教育以就業為導向辦學，長期以來，人才培養更重視直接和就業相關的技能教育，而忽略勞動精神的養成。教育上的忽略與各種主客觀原因造成的認識偏差，會使學生在從事生產服務第一線的普通勞動崗位時，缺乏對所從事職業的熱愛、熱情和敬業，缺乏對勞動崗位的奉獻精神和精益求精的追求，缺乏勞動創造幸福的意識和能力。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指出：“要在學生中弘揚勞動精神，教育引導學生崇尚勞動、尊重勞動，懂得勞動最光榮、勞動最崇高、勞動最偉大、勞動最美麗的道理，長大后能夠辛勤勞動、誠實勞動、創造性勞動。”因此，職業院校的勞動教育要特別注意加強學生勞動精神的養成。

（二）勞動教育管理體系尚不健全

1.缺乏科學系統的管理體系。職業院校開展勞動教育需要科學系統的管理體系，但目前大多數學校在組織領導、制度建設、經費投入、條件保障、人員配備、監督評估等方面缺乏科學系統的規劃。勞動教育組織實施的工作機制尚不健全，缺少專門機構或相關部門進行頂層設計、資源整合、組織協調及具體管理等工作；經費投入機制尚不健全，對勞動教育所需設備設施的建設難以形成系統化的支持；教學管理制度缺乏，沒有構建專門的課程作為勞動教育載體，缺乏科學的教學標準和教學監督；管理體系不健全，這些都在客觀上限制了職業院校開展勞動教育的成效。

2.師資力量不足。管理體系中最關鍵的是師資，師資力量不足是開展勞動教育最大的障礙。師資力量薄弱，一方面表現在從事勞動教育課程的教師數量缺乏，職業院校幾乎沒有專門從事勞動課程的教師，課程通常只能由其他專業在勞動技能上有一定專長的教師承擔，或者由從事學生工作、就業指導等工作的教師兼職承擔；另一方面表現在教師專業素質不足，對勞動教育的特點和方法掌握不夠，進而直接影響到勞動教育的課程開發、研究和授課質量，最終使勞動教育流于形式，看似滿足了教學時數，實際卻達不到育人效果。

（三）勞動教育體系建設較為滯后

1.勞動教育內容陳舊、碎片化。新時代勞動的形態、特點、場域都發生了重大變化，勞動教育產生了新的內涵，但職業院校勞動教育的內容卻沒有與時俱進，依然比較陳舊，難以對新時代青少年學生產生吸引力和感染力。新時代的學生，成長于物質條件比較豐盛的年代，面對的勞動內容和父輩祖輩已有很大區別，作為數字時代的原住民，對新行業、新職業、新勞動形式也有自己的新認識。職業院校若還以陳舊的勞動內容進行教育，不挖掘新時代勞動教育的價值內涵，與學生的實際生活結合不夠緊密，教學內容單調乏味，自然難以調動學生的積極性。概言之，職業院校對勞動教育的內涵認知不足，對勞動教育的重要性認識不夠深刻，在教育實踐中缺乏系統設計，教育內容呈現碎片化傾向。大多數學校缺乏對勞動教育內容體系的建構，沒有對課程進行系統開發，課程標準不統一、教材不規范、教學指導不嚴謹。勞動教育的實施往往是隨意、零散地進行，教育內容缺乏不同維度和層次的系統聯系。

2.勞動教育形式窄化、虛化。職業院校開展勞動教育的形式通常比較單一，主要以勞動技能訓練和實踐活動作為載體，往往都是以階段性的活動方式進行，很少將勞動教育全方面地融入到人才培養中，與專業課程學習的結合程度較低。勞動教育過程忽視理論知識學習，過度關注技術理性，缺少對學生勞動價值觀的正確引導。學生的實踐學習過程存在比較嚴重的形式主義傾向，學生往往采取應付的態度、應景式地學習，實則沒有做實學透。

（四）勞動教育的職業類型特征彰顯不足

1.勞動教育目標不明確。與其他教育類型相比，職業教育與勞動教育具有天然存在的強關聯性，但二者在功能、任務、內容、形式等方面又存在著很大的差異。目前在職業院校中，勞動教育被邊緣化、弱化，一個重要原因是由于學校對勞動教育和職業教育的基本內涵和特征界定不清，缺乏從目標層面上厘清職業院校勞動教育的指向。職業院校勞動教育的目標是要結合專業特點，引導學生形成正確的勞動觀，增強職業榮譽感和責任感，提高職業勞動技能水平，培養積極向上的勞動精神和認真負責的勞動態度。如果勞動教育的目標不明確，職業院校在教育教學過程中就難以將專業技能、勞動能力的培養和職業素養、勞動精神的養成做到有機結合，既不重復，又不缺失，協同共育地進行人才培養各個環節的設計。

2.勞動教育和職業教育的融合度不足。職業院校有實施勞動教育最直接、最便利的環境，但往往在勞動教育的開展上卻各行其是、融合不夠。職業院校的勞動教育，一方面以普通生活勞動、校園服務勞動、社會實踐等方式進行，沒有凸顯出職業教育的特點，另一方面以專業實習替代勞動教育，又模糊了勞動教育的特點。勞動教育不能獨立于職業教育的辦學特點和育人方式之外，而需要深入到專業和專業群層面、工學結合人才培養層面，進行深度融合，弘揚工匠精神，共同作用于培養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能工巧匠、大國工匠。

三、職業院校勞動教育的突破點

（一）構建勞動教育管理體系

1.完善勞動教育組織機構。職業院校要從領導體制、機構設置上保證勞動教育真正有人抓、有人管，解決長期對其缺乏重視、執行不力的問題。具體而言，書記、校長要進行頂層設計，分管校長要進行決策協調，設置勞動教育機構或明確相關部門進行勞動教育的組織、管理；職業院校的教學管理部門要進行勞動教育課程建設、教學管理等方面工作，在課堂陣地負責勞動教育的實施；學生管理部門要進行學生在校日常生活方面、校園環境、校園活動等方面的勞動教育工作，在第二課堂領域負責勞動教育的實施；人事管理部門要進行勞動教育專業師資配備、培養、培訓等工作；產學研管理部門應引導開展勞動教育研究；后勤部門應做好相關勞動設備、設施的管理、維護等工作。

2.健全勞動教育管理體制。職業院校要建立健全勞動教育管理體制，從制度建設方面加強勞動教育的保障。學校要結合自身辦學特色，形成具有鮮明職業教育特點的勞動教育總體實施方案，制定相關教學管理制度、評價制度、督導制度、師資建設制度、教研科研制度等工作機制。此外，職業院校的勞動教育還要建立產教融合、校企合作的管理機制。

（二）推進勞動教育和職業教育協同發展

1.準確定位職業院校勞動教育的目標。為了有效克服勞動教育在職業院校中定位不清、職業特征不足的問題，需要準確定位勞動教育的目標。從根本上講，職業院校勞動教育要落實立德樹人，培養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根本任務，就要培養學生形成正確的勞動觀念、勞動技能水平、勞動精神和勞動態度。首先，要樹立正確的勞動觀念。職業院校要讓學生牢固樹立勞動最光榮、勞動最崇高、勞動最偉大、勞動最美麗的觀念，體認勞動不分貴賤，認同本職業的社會價值，增強職業榮譽感和責任感，做到“干一行，愛一行”。其次，要提高職業勞動技能水平。一方面，學生應從理論上認識勞動與經濟、社會、職業、法律、健康之間的關系；另一方面，學生應具備日常生活勞動的能力，掌握與所學專業相關的生產勞動或服務勞動的基本技能。再次，要培養積極的勞動精神，培養學生精益求精、追求卓越的工匠精神和愛崗敬業、甘于奉獻的勞模精神，做到“干一行，鉆一行”。最后，要形成認真負責的勞動態度，引導學生在工作條件較為艱苦的生產服務一線崗位上勞動自強的意識。

2.將勞動教育納入到人才培養全過程。《意見》明確提出，要“把勞動教育納入人才培養全過程”。為此，職業院校應遵循職業教育、勞動教育和學生身心發展規律，處理好勞動教育的理論教學與實踐教學、職業教育人才培養要求和勞動教育特點之間的關系，系統設計好人才培養方案，將勞動教育納入到人才培養的全過程。《意見》明確規定：“職業院校以實習實訓課為主要載體開展勞動教育，其中勞動精神、勞模精神、工匠精神專題教育不少于16學時。”2020 年，教育部印發的《大中小學勞動教育指導綱要（試行）》（以下簡稱《綱要》）提出，勞動教育內容“主要包括日常生活勞動、生產勞動和服務性勞動中的知識、技能與價值觀。”因此，職業院校需要將這些教育內容設計到課堂教學、實習實訓、學生日常管理、校園活動、社會實踐、公益服務等環節中，相應地做好具體的課程設置、學時安排、實施保障、考核評價等安排。

（三）完善勞動教育課程體系

1.設置勞動教育課程。課程是實施勞動教育的重要途徑，職業院校要根據《意見》和《綱要》的政策要求，結合院校專業特點、辦學特色和育人經驗，構建起勞動教育的課程體系。首先，職業院校應創設勞動教育的“獨立課程”，開設專門的勞動教育通識課程，進行馬克思主義勞動觀、勞動經濟學、勞動社會學、勞動美學、勞動相關法律法規與政策等勞動理論知識的教學，提高學生的勞動理論素養，培養學生的勞動價值觀。其次，職業院校應創設勞動教育的“整合課程”，加強勞動教育課程與其他課程的結合；加強勞動教育與思政課的結合，進行馬克思主義勞動觀教育；加強勞動教育與職業生涯規劃課程的結合，通過“擇業觀”和“勞動觀”的互動，讓學生更加深入地理解職業勞動和個人價值實現的關系。最后，職業院校還可以在已開設的相關課程中設置專門的勞動教育模塊，或通過專題教育、講座、報告等方式，整合、豐富勞動教育的課程內容。

2.挖掘專業課程的勞動教育元素。除了設置勞動教育課程外，其他專業課程亦需挖掘勞動教育元素，創設勞動教育“廣域課程”。專業課程教學應突出本專業所需的勞動知識與技能、勞動紀律、勞動法律法規等內容，強化學生的勞動價值觀和勞動素養的形成；同時，應引入本專業對接的行業、職業崗位群中的勞動模范事跡、工匠精神具體案例、一線員工勞動風采展示等，從勞動情感上加強學生的職業自豪感和吸引力，從而培育學生的勞動精神；應注重結合產業新業態、勞動新形態，在課程教學過程中促進教育鏈與產業鏈、專業鏈的對接。另外，職業院校還可以借助實習實訓課為主要載體開展勞動教育，要利用好產教融合、校企合作搭建的平臺，強調勞動技能、安全保護等要素，讓學生在真實的勞動場域中動手動腦，親歷實際地體驗勞動過程。

（四）優化勞動教育教學生態

1.加強勞動教育師資隊伍建設。加強勞動教育，教師隊伍是重中之重，職業院校要建立專兼職結合、多元化的勞動教育教師隊伍。一是要引進、配備具有專業勞動教育學科知識與懂教育教學規律的專職教師，進行獨立的勞動教育通識課程教學，不斷提高勞動教育教師的專業化水平。二是要切實加強對專業課教師進行勞動教育的專項培訓，強化其勞動教育的意識，促使其掌握勞動教育教學的規律和方法，鼓勵其自覺地進行勞動教育教學的研究，將勞動教育全面融合在專業課教學中。三是對從事思政課教學及學生工作的教師進行勞動教育的專項培訓，提升其實施勞動教育的自覺性，促使其在思政課教學中，在學生日常管理、學生活動和校園文化建設方面融入勞動教育內容，潛移默化地引導學生形成正確的勞動價值觀。四是要發揮校企合作共同育人平臺的作用，聘請行業、企業中的專業人員擔任勞動實踐指導教師，將崗位技能訓練和生產勞動教育融合，在實習實訓現場中讓學生掌握勞動技能、體驗勞動情感。五是要聘請行業中的勞動模范、大國工匠、技術能手等新時代優秀勞動者進入校園開展講座、專題教育等，言傳身教以發揮榜樣示范的作用，為學生樹立勞動精神的典范。

2.完善勞動教育教材編寫選用機制。職業院校要根據勞動教育教學的實際需要，編寫和選用優質教材。在編寫勞動教材時，學校要廣泛調動勞動科學領域專家、一線教師、行業企業專家等積極參與。校本教材要充分結合院校辦學特色、人才培養目標、專業特點，讓本校學生有親近感、熟悉感。教材形式要靈活，滿足多樣化需求，既包括通用勞動理論知識，也要包括勞動精神、勞模精神和工匠精神的專題讀本，還可以進行校企合作教材開發，將相關職業的勞動流程、工具使用、安全要求等編寫成活頁式、工作手冊式、融媒體式教材。在教材選用方面，學校要建立動態的更新機制，緊跟科技發展和產業變革，準確把握新時代勞動工具、勞動技術、勞動形態的新變化，體現時代特征。

3.推動勞動教育教學方法創新。職業院校要鼓勵教師創新教育教學方法，使勞動教育能被學生喜愛、接受。在課堂教學中，教師可使用案例教學、情景教學、翻轉課堂等方式，引導學生對社會廣泛關注的熱點事件和人物進行深入探究，用馬克思主義勞動觀進行分析、批判，明確勞動對社會、對個人的價值。在實踐教學中，教師可使用項目化、模塊化等教學方式，讓學生親歷勞動過程，手腦并用地解決實際問題，在實踐中體悟勞動樂趣，培養勞動品質。同時，在第二課堂中，職業院校可根據院校特色、專業特點，開展各種日常生活勞動、社會服務勞動等活動，進行技能比賽，給學生提供勞動出彩機會，使其在勞動中體會獲得感。

總之，職業院校要培養新時代高素質勞動者，必須高質量地、有實效地開展勞動教育，一方面要明確勞動教育的內涵和方向，堅定將勞動教育作為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明確培養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途徑和重要內容，并且以培養學生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為方向；另一方面要注重新時代勞動價值觀發生了變化，對學生進行勞動教育要超越勞動工具性價值，注重勞動的存在性價值，并且強調勞動社會價值和個體價值相統一，體現出時代特征和育人導向。職業院校開展勞動教育要直面現實難點，妥善處理好當前存在的對勞動內在育人性和勞動精神養成的認識不足、管理體系不健全和師資力量不足、教育內容陳舊和教育形式窄化、勞動教育和職業教育內涵和邊界不清等突出問題。職業院校只有完善組織機構和管理體制，準確定位教育目標，將勞動教育納入人才培養全過程，從課程體系、師資隊伍、教材建設、教育方法創新等方面系統突破，才能真正構建具有自身特色的勞動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