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與“女孩”

金石明

一期節目提要中說一老人跌倒，兩名“女子”扶起他安頓好就走了。這位老人請我們頻道尋找這兩名“女子”，要好好謝謝她們。當時我只看到提要，沒看到稿件就簽字同意節目播出，等稿件來了，我一看完就覺得別扭，因為兩名“女子”是兩個十六七歲的女孩，老人說最多17歲。

我“別扭”什么呢？別扭節目提要中的“女子”二字，明明是兩個“女孩”嘛。這么美好的暖心事件加上美好的“女孩”二字，其新聞“溫度”是完全不同的。“女子”是完全的中性詞，不帶任何情感色彩，在這樣的新聞事件中無法體現人物的美好；而換成“女孩”，人物+事件，新聞事件就會越發得美好。雖然記者在公安的監控中始終也未能找到這兩個女孩的身影，但留下了足以想象的“美好心靈+美好形象”的空間。

實際上，記者的標題用的是“女孩”，但節目提要卻用成了“女子”。我著急地要去改，可一看時間，提要早在直播線上播完了。

你也許會說，“女子”作為中性詞不是更符合新聞客觀、真實的特征嗎？沒錯，客觀是新聞的原則，但在這樣的新聞中為什么不能除了客觀還有美好呢？何況事件本身美好，“女子”本身就是花季少女，完全不違背真實的原則。

新聞同樣需要美感、溫度，只要它不違反真實的原則。我不知道“女孩”算不算褒義詞，但“女孩”二字總是美麗的，和事件本身是吻合的。“女子”一定是個中性詞，它不具感情色彩，哪怕兩個女小偷也可說兩“女子”。我也不知對不對，就是談“感覺”，感覺不舒服，就有問題。

在所有的美好的新聞事件中，我希望里面人物的稱謂也都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