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網絡視角下分析杜仲保健食品開發現狀及發展趨勢

李博聞，王法云，張立攀

河南省商業科學研究所有限責任公司（鄭州 450000）

杜仲是我國特有的名貴木本植物中藥材，在我國已有2 000年的應用歷史，《神農本草經》將其列為上品[1]，杜仲傳統以皮入藥，具有很高的食用價值和藥用價值，在降壓、降糖、調節血脂、護肝、抗骨質疏松癥、抗氧化等方面具有顯著功效[2-4]，是一種綠色、天然、安全的食品原料。研究表明杜仲花、果、葉等與皮功能相似，均含有綠原酸、總黃酮、京尼平苷酸、桃葉珊瑚苷等活性成分，具有較高的營養保健價值[5-6]。2009年9月至2014年4月原衛生部相繼批準將杜仲籽油、杜仲雄花作為新資源食品使用，2020年1月1日經國家衛生健康委、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批準發布《關于對黨參等9種物質開展按照傳統既是食品又是中藥材的物質管理試點工作的通知》，將杜仲葉在內的9種物質按照傳統既是食品又是中藥材展開試點工作[7-8]。杜仲研究主要集中在醫藥衛生領域，在食品領域處于起步階段，其產品結構單一，其中以杜仲茶的生產規模最大，占杜仲食品產業的60%，現代食品工業基本將其作為一種粗加工輔料使用，產品檔次較低，并沒有發揮其最佳功效[9]，因此深入了解和掌握的杜仲食品開發現狀，對于杜仲保健食品的開發能夠起到一定的指導作用。通過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SDFA）網站查詢整理近20年開發的包括膠囊、藥酒、片劑、粉劑、顆粒等多劑型多功能的杜仲保健食品信息，從歷年獲批保健品數量、注冊地域分布、劑型種類、適用人群、產品配伍等多方面對上市杜仲保健食品進行統計分析，并采用Ucinet 6.0軟件中Net Draw構建可視化網絡圖，為杜仲保健食品研發提供數據支撐，為我國杜仲產業進一步開發應用提供理論基礎。

1 數據與方法

1.1 數據來源及篩選方法

通過查詢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SDFA）網站數據庫對杜仲保健食品相關信息進行收集及整理，以“杜仲、杜仲葉、杜仲提取物等”為關鍵詞進行搜索，檢索時間設置為2000—2020年，共統計獲批保健食品數目187個，對相關術語進行統一化標準處理，如“免疫調節”“調節免疫力”統稱為“增強免疫力”“調節血脂”“改善血脂”統稱為“調節血脂”“增加免疫力、緩解疲勞”同時具有2種功能時，分別按“緩解體力疲勞”和“增強免疫力”統計，“減肥、美容”統稱為“減肥”，“輔助降血壓、調節血壓”統稱為“降血壓”等。同時具備兩種保健功能的產品按2種功能計。

1.2 統計方法及可視化網絡構建

按照保健食品批準年號統計歷年獲批數量，將保健功能、適用人群、申請地址、主要原料等數據信息整理成Excel文件，篩查統計配方中與杜仲配伍頻率較高的原料信息，并對數據進行整理，形成共詞矩陣，利用Ucinet 6.0分析軟件中的Net Draw構建可視化網絡圖，反映主原料之間的關系。

2 結果與分析

2.1 產品注冊數量數據收集

試驗共統計篩選出以“杜仲”為主要原料的保健食品注冊數量187件，其中2003—2005年間注冊數量較多，尤其是2004年達33件，2004—2007年呈現遞減趨勢，2007—2015年注冊數目平穩升高，這可能與2011年《食品工業“十二五”發展規劃》將保健食品制造業列入國家發展規劃政策相關[10]，且2013年原國家林業局專門成立杜仲工程技術研究中心，為杜仲產品的開發提供堅實的研發基礎。在2011—2014年間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相繼發布的《產業結構調整指導目錄》《國務院關于加快木本油料產業發展的意見》對杜仲的種植和產業發展具有鼓勵支持作用[11-12]。但是近年來，鑒于保健食品市場混亂、監管狀態松散等問題，國家加強對保健品行業的監察力度，相繼出臺的多項政策對產品的上市門檻要求更高、更嚴格，這對杜仲行業競爭和技術發展產生一定影響，因此2015年以后注冊數目再次降低，且一直處于低迷狀態，2018年注冊產品數目為1個。隨著2017年《國民營養計劃2017—2030年》的提出及《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的實施，2018—2020年杜仲產業又迎來新的發展機遇。據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不完全統計2020年杜仲保健食品注冊數量達10個。

圖1 2000—2020年杜仲保健品注冊數量

2.2 產品注冊地區信息收集

由圖2可見，2000—2020年間全國共計27個省份陸續注冊杜仲相關保健食品，北京（11.5%）、陜西（10.4%）、河南（7.1%）、江西（7.1%）、廣東（7.1%）、浙江（6.5%）、山東（6.5%）等為主要申報注冊地區，其次為湖北（6%）、上海（4.9%）、四川（4.3%）等地區。這可能與杜仲的種植地域分布情況有一定關聯，目前人工栽培杜仲主要分布在湖北、湖南、江西、安徽、河南等27個省、自治區、直轄市[11]，截至2019年，我國杜仲種植面積約600萬畝（1畝=666.67 m2）。北京、廣東等地注冊數量較多，可能與科研院所、產研轉化及科研氛圍等因素密切相關。河南由于受濃厚的中藥文化影響，為杜仲產品開發利用提供優良的先天條件。

圖2 地區分布情況

2.3 產品適用人群分布

通過數據分析，結果發現杜仲保健食品的適用人群主要為免疫力低下、易疲勞者、高血壓患者、中老年人、高血脂、化學性肝損傷、中年婦女、肥胖、便秘等。由圖3可知，免疫力低下者、易疲勞者、高血壓者、中老年人占比較高，這恰好與杜仲降血壓、抗氧化、增強免疫力、抗骨質疏松等功效呈現一定對應關系。大量藥理學研究表明，杜仲的化學成分對高血壓、骨質疏松、高血糖、肥胖癥、老年癡呆、衰老、糖尿病和性功能障礙等具有廣泛藥理作用[13]。

圖3 適應人群分布情況

2.4 產品保健功能種類信息

杜仲為主要原料的保健食品共187種，其中含有2種保健功能的占33.4%，如“降血壓、調節血脂功能”，只有一種功能的產品占64%，不確定功能的占2.6%。由圖4可知，杜仲保健食品功能分布偏向于緩解體力疲勞、降壓、增加骨密度及增強免疫力等方面，其數量依次為52，45，44和44個。王凱等[6]研究表明不同品種的杜仲葉均具有顯著清除自由基和抗氧化功能。黎永華等[14]研究表明杜仲活性成分存在抑制關節炎滑膜成纖維細胞生長的作用。研究證明杜仲提取物如綠原酸、京尼平苷酸對非酒精性脂肪肝具有明顯改善作用[15]。

圖4 功能性分類

2.5 產品劑型種類信息

劑型分布結果如圖5所示，共包括10個劑型，其中膠囊（54%）、藥酒（15%）、片劑（7.5%）占比較高，其次是茶劑（5.9%）、口服液（5.9%）、顆粒（3.2%）、飲料（1.6%）等。膠囊是中成藥最常見的一種類型，具有攜帶方便，保質期長，有效保護活性成分等優點，杜仲膠囊劑型保健食品注冊數目市場占比過半。藥酒作為一種養生酒，深受消費者喜愛，藥酒利用有機溶劑更容易使活性成分溶出的原理提升產品附加值，隨著人們養生觀念的日漸加深，以及酒文化的盛行，為藥酒的興起提供一定市場基礎。

圖5 劑型分布

2.6 主要原料網絡化關系

社會網絡的分析不單單將事物看作單一的存在，而是將事物看作是很多關系的集成，并從這些關系中獲得有用信息，利用Ucinet技術對收集到的數據進行分析整理，Ucinet能夠將原始數據轉換成矩陣格式，并通過NetDraw、Pajek等程序，實現社會網絡分析的可視化[16]。通過對配方信息中各種原料之間的配伍頻率關系進行可視化分析可知，以杜仲為主要原料的產品有126個，以杜仲提取物為主要原料的有30個，以杜仲葉為原料的有17個，以杜仲葉提取物為原料的有22個，杜仲籽油的有1個，因此杜仲或杜仲提取物為主的保健食品市場占比較高。從圖6可知，節點大小代表用度中心性（degree centrality），表示研究內容的重要性，節點較大，表明該部分在該領域中屬于研究熱點[17]，杜仲、枸杞子位于網絡中心，與中心詞聯系緊密的有丹參、人參、黃精、黃芪、鹿茸等，靈芝提取物、肉蓯蓉、金針菇、蒼術等處于網絡邊緣地區，表明這幾種中藥材與杜仲搭配頻率較低。杜仲與其他藥材之間的配伍頻率關系見表1。枸杞子（40次）、丹參（31次）、黃芪（30次）、淫羊藿（29次）、人參（27次）、葛根（26次）、黃精（26次）等，頻率在20～40次之間的有8味，15～20次之間的有8味，10～15次之間的有14味，10次以下的有9味。研究表明枸杞子為藥食同源物質，具有滋補肝腎、益精明目的功效，枸杞多糖具有增強機體免疫力、降血糖、降血脂、抗氧化等功能[18]。丹參具有抗氧化、增強免疫力、降血壓、抗動脈硬化等功能[19]。黃芪多糖具有抗菌、消炎、抗氧化、調節腸道菌群等功能[20]。其他中藥材如天麻、菟絲子、大棗、紅花、羅布麻等均為補虛藥，配合杜仲可以達到輔助降血壓、調節血脂、增強免疫力、抗疲勞等功效。

圖6 社會網絡關系圖

表1 杜仲與其他中藥之間的配伍頻率

3 杜仲保健食品的研發趨勢及建議

《中藥大品種科技競爭力報告（2019版）》遴選579個中成藥大品種，其中含杜仲的數量較少，占比1.73%，且杜仲中成藥的科技競爭力遠低于其他大品種中藥材，因此亟待開發杜仲為主要原料的重磅產品[21]。另外，杜仲營養健康價值研究基礎薄弱，雖然杜仲入藥歷史悠久，但是關于其效應機制方面的研究一直都處于起步階段，杜仲高活性成分的功能價值需要進一步的開發。報告數據顯示從事杜仲產業的企業大多為中小型企業，規模較小，整體實力較弱，科技水平落后，研發能力不足，產品單一，品牌知名度較低。鑒于此，近年來杜仲產業得到了國家相關部門的高度重視，《全國杜仲產業發展規劃（2016—2030年）》的正式發布和實施，標志著我國杜仲產業發展進入國家層級的戰略規劃，2020年1月，國家衛生健康委、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聯合發布《關于對黨參等9種物質開展按照傳統既是食品又是中藥材的物質管理試點工作的通知》對杜仲葉等9種物質開展藥食兩用生產經營試點工作[12]。

從調查結果來看，2000～2020年雖然杜仲為原料的保健品數目接近200個，但是存在產品技術水平低、規模小等問題，杜仲的產品加工和制劑技術較落后，高附加值產品數目極少，嚴重制約了杜仲健康食品的發展。分析其原因可能有：（1）保健功能和適用人群范圍較窄，產品沒有特色，過于單一，從Ucinet軟件生成的圖譜上可以看出，與杜仲相聯系的中藥材頻率較局限，應加強研究的廣度和深度，可根據杜仲相關功能活性研究深度挖掘其營養保健價值，結合最新研究成果，與中醫理論配合使用，尋找合適原料，拓寬杜仲產品的功能范圍。（2）劑型偏重傳統加工模式，加工工藝亟待優化，產品形態可以進行改良創新，如糖果、軟糖、膏方等，提高產品外觀吸引力。對加工工藝進行標準化操作，確保產品質量穩定。（3）杜仲保健食品中大量出現中藥材提取物等，對于其藥理機制研究尚不明晰，應該進行適當的藥理學評價。（4）杜仲產品市場開發力度較低，杜仲產品沒有核心主打產品，創新能力弱，需要加大品牌推廣，如將杜仲和中藥文化相結合，支持發展龍頭企業，使杜仲產業穩步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