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晨然,趙一穎,苗豐,董琳琳,暢洪昇,張艷菊,靳鈺媛,尹紀元,藏晨晨,孫文燕*,王曉玲*(.北京中醫藥大學中藥學院中藥藥理系,北京 0488;.國家兒童醫學中心 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兒童醫院,北京 00045)
過敏性紫癜(Henoch-Schonlein purpura,HSP)是一種侵犯皮膚及其他器官細小動脈和毛細血管的過敏性血管炎。該病臨床自發性皮膚癥狀在一定程度上是血管性變態反應的外在表現[1]。Arthus反應屬于Ⅲ型變態反應,由免疫球蛋白A(IgA)、免疫球蛋白M(IgM)、免疫球蛋白G(IgG)介導,其形成需抗原的持續存在;抗原與相應的抗體結合形成免疫復合物,在一定條件下沉積全身或局部血管壁基底膜、組織間隙,通過激活補體、中性粒細胞或血小板,造成沉積部位炎癥的產生[2];兔、大鼠、豚鼠均可發生Arthus反應[3]。青紫合劑是北京兒童醫院院內制劑,由“青紫湯”經加減化裁而來,具有祛風解毒、涼血消斑的功效。方中君藥青黛清熱解毒,涼血消斑;紫草氣味苦寒,而色紫入血,故清理血分之熱。臣藥白芷解表散風,通竅止痛,消腫排膿;丹參活血,涼血消癰。佐使藥綿馬貫眾清熱解毒;北寒水石清熱瀉火,利竅消腫;茵陳清熱利濕;威靈仙可祛風濕,通經絡。青紫顆粒是青紫合劑經改劑型制備的顆粒劑。前期研究表明青紫顆粒對卵蛋白所致大鼠腎損傷有保護作用[4],本研究通過建立以皮膚為主的HSP模型,探究青紫顆粒對皮膚損害的干預作用。
SPF級SD大鼠,4周齡,雌雄各半,雄性體質量90~140 g,雌性體質量90~115 g [維通利華(北京)實驗動物技術有限公司,許可證號為SCXK(京)2016-0006]。普通級日本大耳白兔,雌雄各半,體質量1.7~2 kg [昌揚西山養殖場(北京)實驗動物技術有限公司,許可證號為SCXK(京)2016-0007]。實驗動物飼養于SPF級動物房,實驗前適應性飼養7 d,實驗期間保持環境相對濕度約為42%,溫度為24℃,光照/黑暗周期為12 h。
青紫顆粒(由青黛、紫草、茵陳、丹參、白芷、北寒水石、威靈仙、茵陳、綿馬貫眾組成,北京中醫藥大學中藥制藥系提供,1 g相當于生藥2.5 g,4~6歲兒童日用量為37.8 g生藥);青紫合劑(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兒童醫院提供,1 mL含生藥0.89 g,2~6歲兒童日用量為53.4 g生藥,批號:20201001);醋酸地塞米松片(新鄉市常樂制藥有限責任公司,批號:1911056);蘆丁片(山西云鵬制藥有限公司,批號:D180702);卵蛋白(百諾威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批號:RH42844);弗氏完全佐劑、弗氏不完全佐劑(Sigma,批號:1002749695);循環免疫復合物(CIC)、IgA、IgG、一氧化氮(NO)測定試劑盒及白介素6(IL-6)、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放免試劑盒(北京華英生物技術研究所,批號:50087,HY-756,10105,HY-10116,HY-60018)。
白光/偏振光/熒光顯微鏡(日本NIKON公司);掃描儀(3D HISTECH Pannoramic,匈牙利);激光共聚焦拍照軟件(Eclipse C2,Nikon,Tokyo,日本);3D掃描分析軟件(3D HISTECH Quant center);圖像分析軟件(Image-Pro Plus 6.0);萊卡全自動脫水機(ASP200S);萊卡自動包埋機(EG1150C);萊卡半自動石蠟切片機(RM2245);萊卡自動染色封片工作站(LEICA AUTO STAINER XL);萊卡脫水機(LEICA ASP300);全自動放免計數儀(西安核儀器廠 XH-6020);全波長酶標儀(Bio Tek Epoch)。
2.1.1 模型的建立與分組給藥 SPF級SD大鼠,雌雄各半,隨機分為正常組,模型組,地塞米松組,蘆丁片組,青紫顆粒高、中、低劑量組。參照《藥理實驗方法學》[5]配制卵蛋白-弗氏不完全佐劑和卵蛋白-弗氏完全佐劑:卵蛋白溶于生理鹽水配制為0.5 g·L-1的溶液,與等量弗氏完全佐劑混懸制成卵蛋白-弗氏完全佐劑,與等量弗氏不完全佐劑混懸制成卵蛋白-弗氏不完全佐劑。
大鼠前3周肌內注射卵蛋白-弗氏完全佐劑,后3周注射卵蛋白-弗氏不完全佐劑,每只0.5 mL,每周1次,正常組注射等量生理鹽水。末次致敏當日按照正常組,模型組,地塞米松組(0.55 mg·kg-1),蘆丁片組(12.05 mg·kg-1),青紫顆粒高(18.32 g·kg-1)、中(9.16 g·kg-1)、低(4.58 g·kg-1)劑量組給藥,每組12只。按4~6歲兒童臨床用量計算等效劑量。青紫顆粒等效劑量設為中劑量,2倍量為高劑量,1/2量為低劑量。均灌胃給藥,連續給藥14 d,正常組、模型組給予等量溶媒。給藥第13日背部備皮,第14日給藥1 h后進行抗原攻擊,于背部皮內注射1%卵蛋白溶液(生理鹽水配制),每點注射量為0.2 mL,共3點,正常組于背部皮內注射等量的生理鹽水。
2.1.2 皮膚反應觀察 抗原攻擊后2、4、6、8、24 h觀察每點局部紅腫斑點的最大直徑,求其平均值。反應的程度分級根據Bena-cerraf氏標準分級[5]:“+++”表示2 h或5 h明顯充血、出血,呈融合狀,24 h明顯出血性變色;“++”表示2 h或5 h中度充血出血,呈斑塊狀,24 h中度出血性變色;“+”表示2 h或5 h輕度充血、出血,24 h輕度出血性變色;“-”表示2 h或24 h無反應,各組綜合評分為每組樣本平均反應程度的平均值。
2.1.3 血清中IgA、IgG、CIC、IL-6、TNF-α、NO的含量檢測 大鼠腹主動脈取血,3000 r·min-1離心10 min,收集血清,-80℃保存。按試劑盒說明書,散射比濁法檢測血清IgA、IgG、CIC含量,放射免疫法檢測血清IL-6、TNF-α含量,硝酸還原酶法檢測血清NO含量。
2.1.4 皮膚組織病理學觀察 大鼠皮膚10%多聚甲醛固定,石蠟包埋,常規切片,HE染色,在光鏡下觀察皮膚組織病理學改變。
2.2.1 模型的建立與分組給藥 普通級日本大耳白兔,雌雄各半,隨機分為正常組,模型組,地塞米松組(0.263 mg·kg-1),蘆丁片組(5.78 mg·kg-1),青紫顆粒高(8.79 g·kg-1)、中(4.39 g·kg-1)、低(2.20 g·kg-1)劑量組,青紫合劑組(6.98 mL·kg-1)。參照《藥理實驗方法學》[5],將卵蛋白溶于生理鹽水,配制成20 mg·mL-1的卵蛋白溶液,按卵蛋白和弗氏完全佐劑1∶1的比例用注射器雙推法完全乳化。每只兔每周肌內注射1 mL卵蛋白-弗氏完全佐劑,正常組注射等量生理鹽水,共4次。末次致敏當日按各自劑量給藥。按4~6歲兒童臨床用量計算家兔等效劑量。青紫顆粒等效劑量設為中劑量,取2倍量為高劑量,1/2量為低劑量。分別灌胃給藥,連續給藥10 d,正常組與模型組給予等量溶媒。各組于給藥第9日背部備皮,第10日給藥后1 h后進行抗原攻擊,于背部皮內注射生理鹽水配制的1%卵蛋白溶液,每點注射量為0.2 mL,共5點,正常組注射等量生理鹽水。
2.2.2 皮膚反應觀察 抗原攻擊后2、3、4、5、8、12、24 h觀察每點局部紅腫斑點情況,并測量每個斑點的最大直徑。反應的程度分級見“2.1.2”。
2.2.3 兔血清IgA、IgG、CIC檢測 兔心臟取血,3000 r·min-1離心10 min,取血清,按試劑盒說明書采用散射比濁法檢測血清IgA、IgG、CIC的含量。
2.2.4 皮膚組織病理學觀察 取兔皮膚,用10%多聚甲醛固定,石蠟包埋,沿著斑點直徑切片,HE染色,光鏡下觀察病理改變。
3.1.1 對Arthus反應大鼠背部紅腫斑點直徑、皮膚反應程度的影響 抗原攻擊后2 h,各組大鼠背部均未出現紅腫現象??乖艉? h,青紫顆粒低劑量組、地塞米松組、蘆丁片組大鼠背部斑點直徑小于模型組(P<0.05或P<0.01)??乖艉? h,模型組斑點顏色加深,但局部斑點直徑變小;與模型組相比,青紫顆粒各劑量組紅腫程度降低,地塞米松組、蘆丁片組紅腫直徑明顯小于模型組(P<0.01)。抗原攻擊后8 h,模型組斑點顏色持續加深,呈中度出血性變色,各組局部斑點直徑增加,地塞米松組、蘆丁片組大鼠斑點直徑小于模型組(P<0.05或P<0.01)。抗原攻擊后24 h,模型組呈中度出血性變色,各給藥組呈輕度出血性變色,青紫顆粒中、高劑量組,地塞米松組,蘆丁片組斑點直徑明顯小于模型組(P<0.05或P<0.01),結果見表1。模型組2 h或5 h中度充血、出血,呈斑塊狀;24 h中度出血性變色。各給藥組2 h或5 h輕度充血、出血,24 h輕度出血性變色,反應程度等級較模型組低,其中青紫顆粒中劑量組、地塞米松組反應程度輕于模型組(P<0.05)。結果見表2,24 h皮膚斑點見圖1。
表1 青紫顆粒對Arthus反應大鼠局部斑點直徑的影響(±s) Tab 1 Effect of Qingzi granules on the diameter of the swollen spots on the back in the rats with Arthus response (±s)

表1 青紫顆粒對Arthus反應大鼠局部斑點直徑的影響(±s) Tab 1 Effect of Qingzi granules on the diameter of the swollen spots on the back in the rats with Arthus response (±s)
注:與模型組比較,*P<0.05,**P<0.01。Note:Compared with the model group,*P<0.05,**P<0.01.
組別 n 劑量 2 h 4 h 6 h 8 h 24 h模型組 11 - - 8.04±2.59 7.55±2.58 8.10±2.61 6.33±1.58地塞米松組 11 0.55 mg·kg-1 - 3.64±2.89** 3.22±3.17** 3.10±3.07** 0.57±1.06**蘆丁片組 11 12.05 mg·kg-1 - 2.53±2.54** 2.21±2.60** 2.25±2.55** 1.45±1.37**青紫顆粒高劑量組 11 18.32 g·kg-1 - 7.66±2.53 7.14±3.15 7.25±3.20 2.23±2.06**青紫顆粒中劑量組 11 9.16 g·kg-1 - 6.45±2.16 6.54±2.18 6.20±2.09 3.23±2.44*青紫顆粒低劑量組 11 4.58 g·kg-1 - 4.62±2.13* 4.57±2.88 5.93±2.68 5.66±3.77
表2 青紫顆粒對Arthus反應大鼠背部皮膚反應程度的影響(±s) Tab 2 Effect of Qingzi granules on the degree of skin reaction in the rats with Arthus response (±s)

表2 青紫顆粒對Arthus反應大鼠背部皮膚反應程度的影響(±s) Tab 2 Effect of Qingzi granules on the degree of skin reaction in the rats with Arthus response (±s)
注:與正常組比較,▲▲P<0.01;與模型組比較,*P<0.05。Note:Compared with the normal group,▲▲P<0.01;compared with the model group,*P<0.05.
組別 n 劑量 平均反應程度 綜合評分-++++++正常組 12 - 12 0 0 0 0模型組 11 - 0 2 7 2 2.0±0.63▲▲地塞米松組 11 0.55 mg·kg-1 1 9 1 0 1.00±0.45*蘆丁片組 1112.05 mg·kg-1 010 1 0 1.09±0.30青紫顆粒高劑量組1118.32 g·kg-1 0 7 4 0 1.36±0.50青紫顆粒中劑量組11 9.16 g·kg-1 1 9 1 0 1.00±0.45*青紫顆粒低劑量組11 4.58 g·kg-1 0 8 3 0 1.27±0.47

圖1 青紫顆粒對Arthus反應大鼠背部皮膚斑點的影響Fig 1 Effect of Qingzi granules on the back swollen spots in the Arthus response rats
3.1.2 對Arthus反應大鼠血清IgA、IgG、CIC含量的影響 與正常組相比,模型組血清IgA、IgG、CIC含量顯著升高(P<0.01)。與模型組相比,青紫顆粒各劑量組、蘆丁片組及地塞米松組血清IgA、IgG含量下降(P<0.05或P<0.01),青紫顆粒高、中劑量組,蘆丁片組及地塞米松組血清CIC含量下降(P<0.05或P<0.01)。結果見圖2。
3.1.3 對Arthus反應大鼠血清IL-6、TNF-α、NO水平影響 與正常組相比,模型組血清IL-6、TNF-α、NO含量顯著升高(P<0.01)。與模型組相比,青紫顆粒高劑量組、蘆丁片組、地塞米松組血清IL-6、TNF-α含量降低(P<0.05或P<0.01),青紫顆粒各劑量組、蘆丁片組、地塞米松組血清NO含量顯著降低(P<0.01)。結果見圖2。

圖2 青紫顆粒對Arthus反應大鼠血清IgA(A)、IgG(B)、CIC(C)、IL-6(D)、TNF-α(E)、NO(F)水平的影響Fig 2 Effect of Qingzi granules on serum IgA(A),IgG(B),CIC(C),IL-6(D),TNF-α(E),NO(F)level in the Arthus response rats
3.1.4 對Arthus反應大鼠皮膚組織病理學的影響 正常組大鼠表皮未見明顯異常,結構完整,部分可見輕度增厚;鱗狀上皮細胞形態結構正常、排列緊密;真皮層膠原纖維含量豐富,可見毛囊皮脂腺等附屬器官,未見明顯炎癥。模型組多見表皮層增厚,少量鱗狀上皮細胞胞質空泡化,多數膠原纖維豐富,排列規則;部分皮膚局部可見少量上皮細胞壞死及核碎裂,真皮層與皮下組織可見大量水腫,肥大細胞浸潤,出血,并伴有細胞成分增多,靜脈血管可見淤血擴張。各給藥組可見部分表皮增厚,真皮層少量肥大細胞浸潤,個別可見細胞成分增多,實質細胞壞死,核碎裂;靜脈血管淤血擴張、出血情況較模型組減輕。結果見圖3。
3.2.1 青紫顆粒對Arthus反應兔背部斑點直徑、皮膚反應程度的影響 正常組兔背部未出現紅腫現象??乖艉? h,各組兔背部均出現紅腫現象;抗原攻擊后2、3、4、5 h,青紫顆粒高劑量組兔背部斑點直徑小于模型組(P<0.05),結果見表3。模型組在抗原攻擊后2 h或5 h背部皮膚中度充血、出血,呈斑塊狀;抗原攻擊后24 h,出現中度出血性變色。與模型組相比,青紫顆粒高、低劑量組,蘆丁片組,地塞米松組,青紫合劑組兔背部皮膚反應程度評分均顯著降低(P<0.01),結果見表3及表4,24 h兔背部斑點見圖4。
表3 青紫顆粒對Arthus反應兔背部皮膚斑點直徑的影響(±s) Tab 3 Effect of Qingzi granules on the diameter of the back swollen spots in the Arthus response rabbits at different time points after the antigen attack (±s)

表3 青紫顆粒對Arthus反應兔背部皮膚斑點直徑的影響(±s) Tab 3 Effect of Qingzi granules on the diameter of the back swollen spots in the Arthus response rabbits at different time points after the antigen attack (±s)
注:與模型組比較,*P<0.05。Note:Compared with the model group,*P<0.05.
組別 n 劑量 不同時間點斑點直徑/mm 2 h 3 h 4 h 5 h 8 h 12 h 24 h正常組 6 - 0 0 0 0 0 0 0模型組 6 - 16.98±5.62 19.98±2.16 20.86±1.37 21.36±2.81 19.77±2.26 20.54±2.10 21.41±4.30地塞米松組 6 0.263 mg·kg-115.18±7.50 19.2±1.94 18.87±2.21 19.75±1.80 19.74±3.77 19.98±2.28 20.21±1.41蘆丁片組 5 5.78 mg·kg-117.17±0.57 17.29±2.18 18.80±1.10 18.39±1.12 19.43±2.25 20.96±3.16 22.69±3.69青紫顆粒高劑量組 6 8.79 g·kg-1 14.11±7.53*16.05±6.19*16.51±6.02*17.13±6.28*18.73±4.39 19.23±5.36 19.17±7.31青紫顆粒中劑量組 4 4.39 g·kg-1 16.65±4.58 18.78±2.40 19.43±0.64 20.07±0.48 20.48±0.74 23.60±5.98 23.4±5.26青紫顆粒低劑量組 5 2.20 g·kg-1 18.52±1.55 18.71±1.36 20.70±1.55 19.05±2.12 20.72±2.88 20.80±6.00 23.22±5.14青紫合劑組 5 6.98 mL·kg-115.58±3.34 19.1±1.16 21.36±2.17 20.19±1.32 19.76±2.99 19.79±2.51 21.14±3.70
表4 青紫顆粒對Arthus反應兔背部皮膚反應程度的影響(±s) Tab 4 Effect of Qingzi granules on the degree of skin reaction in the Arthus response rabbits (±s)

表4 青紫顆粒對Arthus反應兔背部皮膚反應程度的影響(±s) Tab 4 Effect of Qingzi granules on the degree of skin reaction in the Arthus response rabbits (±s)
注:與模型組比較,**P<0.01。Note:Compared with the model group,**P<0.01.
組別 n 劑量 平均反應程度 綜合評分-++++++正常組 6 - 60 0 0 0模型組 6 - 0 0 5 1 2.17±0.41地塞米松組 60.263 mg·kg-10 3 3 0 1.5±0.55**蘆丁片組 55.78 mg·kg-10 4 1 0 1.2±0.45**青紫顆粒高劑量組68.79 g·kg-1 0 4 2 0 1.33±0.52**青紫顆粒中劑量組44.39 g·kg-1 0 1 3 0 1.75±0.5青紫顆粒低劑量組52.20 g·kg-1 0 4 1 0 1.2±0.45**青紫合劑 56.98 mL·kg-10 4 1 0 1.2±0.45**

圖4 青紫顆粒對Arthus反應兔背部皮膚斑點的影響Fig 4 Effect of Qingzi granules on the back swollen spots in the Arthus response rabbits
3.2.2 青紫顆粒對Arthus反應兔血清IgA、IgG、CIC的影響 與正常組相比,模型組兔血清IgA、IgG、CIC含量顯著升高(P<0.05或P<0.01);與模型組相比,地塞米松組兔血清IgA含量降低(P<0.05),青紫顆粒中劑量組、青紫合劑組兔血清IgG含量顯著降低(P<0.01),青紫顆粒中、低劑量組,地塞米松組兔血清CIC含量顯降低(P<0.05或P<0.01)。結果見圖5。

圖5 青紫顆粒對Arthus反應兔血清IgA(A)、IgG(B)、CIC(C)水平的影響Fig 5 Effect of Qingzi granules on serum IgA(A),IgG(B),CIC(C)level in the Arthus response rabbits
3.2.3 皮膚組織病理學觀察 正常組兔皮膚表皮層結構完整,鱗狀上皮細胞形態結構正常、排列緊密,真皮層膠原纖維含量豐富,可見毛囊皮脂腺等附屬器官,未見明顯炎癥。模型組真皮層底部可見重度水腫,結締組織排列疏松,部分伴有靜脈血管淤血擴張,可見大量淋巴細胞、中性粒細胞與巨噬細胞浸潤,真皮層頂部可見大量出血,伴有較大量的膠原纖維溶解。各給藥組部分可見重度水腫,伴有大量淋巴細胞、中性粒細胞與巨噬細胞浸潤,實質細胞壞死,核碎裂及靜脈血管淤血擴張。與模型組相比,各給藥組在血管擴張方面均減輕,青紫合劑組皮膚出血有所減輕,青紫顆粒低劑量組、蘆丁片組、青紫合劑組皮膚水腫有所緩解。結果見圖6。

圖6 青紫顆粒對Arthus反應兔皮膚組織病理的影響(HE染色,×200)Fig 6 Effect of Qingzi granules on skin tissue histopathology in the Arthus response rabbits(HE,×200)A.正常組(normal group);B.模型組(model group);C.地塞米松組(dexamethasone group);D.蘆丁片組(rutin tablet group);E.高劑量組(high-dose group);F.中劑量組(middle-dose group);G.低劑量組(low-dose group);H.青紫合劑組(Qingzi mixture group)
HSP的發生與免疫反應、紅細胞血管外溢、血管壁纖維素樣壞死、血小板微血管炎和間質水腫等有關[6]??乖M入機體刺激漿細胞,產生抗體,與抗原結合形成免疫復合物,主要為IgA免疫復合物[7]。過多的免疫復合物不易被巨噬細胞清除,而促進釋放5-羥色胺、組胺等血管活性物質,增加血管壁通透性,造成組織水腫。免疫復合物在血管壁或腎小球膜上沉積,產生過敏毒素,使中性粒細胞在沉積處聚集,并釋放蛋白水解酶,局部組織血管損傷加劇,沉積在黏膜小血管,引起出血[8]。因此HSP的發病機制為可溶性免疫復合物引起的Ⅲ型超敏反應[6]。本實驗中以皮膚損傷為主的HSP模型是根據Ⅲ型超敏反應中局部免疫復合物引起的Arthus反應構建的[9]。實驗性Arthus反應可采用具有循環抗體的免疫動物,以相應的抗原肌內注射、皮下注射引起[10]。SD大鼠、日本大耳白兔是具有循環抗體的免疫動物,經過小劑量抗原反復刺激,少量抗原持續進入體內致敏,但未發生過敏反應;當再次皮內注射抗原攻擊后,局部血管中彌散的大量抗原與血液中的抗體結合形成免疫復合物沉積于血管壁,觸發皮膚炎癥反應,表現與HSP皮膚癥狀相近,為局部皮膚水腫、出血和壞死,通常伴有血栓形成而造成局部組織的缺血、損傷。大鼠發生Arthus反應時,肌內注射卵蛋白的次數比兔多,但Arthus反應的皮膚癥狀不如兔劇烈,這可能與大鼠體內不易形成沉淀素有關[2]。本研究建立的Arthus反應大鼠、兔模型主要表現為皮膚損傷,可在一定程度上模擬皮膚型HSP。
在HSP的發病過程中,IgA發揮重要作用,歐洲抗風濕病聯盟會議已將活檢示皮膚或腎小球基底膜上IgA類免疫復合物沉積作為診斷HSP主要標準之一[11]。體液免疫功能紊亂,B淋巴細胞克隆活化,血清中IgA水平增高,使機體清除功能障礙,IgA及IgA免疫復合物沉積于血管,形成CIC[12]。由于CIC長時間游離于血液和其他體液中,可隨血流沉積在某些部位的毛細血管壁或嵌合在腎小球基底膜上,造成局部組織的損傷和炎癥。劉明月等[12]研究發現,在HSP患者血清中循環的IgA型抗中性粒細胞胞質抗體以及IgA型類風濕因子表達增多,證實IgA、CIC在HSP發病中起關鍵作用。本實驗結果顯示模型組血清IgA及CIC水平明顯高于正常組,青紫顆粒各劑量均可降低大鼠血清IgA水平,青紫顆粒高、中劑量均可降低大鼠血清CIC水平,青紫顆粒中、低劑量均能降低兔血清CIC水平。提示青紫顆粒對Arthus反應過程中血清IgA、CIC含量升高有干預作用。
IgG是體內最主要的抗體,具有抗病毒、抗菌及免疫調節的作用,免疫復合物中存在的IgG可能與系膜細胞上的Fc-γ受體結合[13],在促進免疫復合物沉積方面發揮作用。臨床研究表明,HSP患者在治療后IgG水平明顯下降至正常,說明隨著T淋巴細胞功能的恢復,B淋巴細胞的失控和組織炎癥因子的異常分泌得到有效的控制,因此血清IgG也可作為HSP活動期的臨床觀察指標[14]。本實驗結果顯示模型組血清IgG水平高于正常組,青紫顆粒各劑量組均可降低大鼠血清IgG水平,青紫顆粒中劑量組可降低兔血清中IgG含量,表明青紫顆粒對Arthus反應過程中血清IgG含量升高有抑制作用。
T淋巴細胞功能的改變、細胞因子與炎癥介質的參與在HSP發病中發揮重要作用。TNF-α在免疫及炎癥損傷中具有重要地位,能使凝血因子Ⅷ、纖溶酶原激活物抑制劑-1、血栓素、內皮素含量上升,最終引起凝血和微循環障礙,導致血管內皮細胞壞死[15],并與IgA協同作用引起血管炎癥[16]。Besbas等[17]報道HSP患者急性期血清促炎細胞因子TNF-α的水平明顯增加。本實驗結果顯示,模型組大鼠血清TNF-α水平明顯高于正常組,青紫顆粒高劑量可降低TNF-α水平,提示青紫顆粒對Arthus反應過程中血清TNF-α含量升高有一定抑制作用。IL-6是一種促炎因子,刺激血管內皮細胞,釋放大量的白細胞趨化因子,使白細胞和內皮細胞相黏附,導致內皮細胞受損,同時生成氧自由基,引發細胞變性、壞死[18]。此外,IL-6可促進B淋巴細胞增殖及分化,通過刺激B細胞分泌大量抗體,導致體液免疫反應的發生,形成大量免疫復合物沉積于血管壁,激活補體級聯反應,破壞血管壁的完整性,進一步加重血管損傷程度[19]。臨床研究報道HSP患者急性期血清促炎細胞因子IL-6的含量顯著增加[20]。本實驗結果顯示,模型組血清IL-6水平明顯高于正常組,青紫顆粒高劑量能降低IL-6含量。
NO是一種胞間信使信號,可介導多種炎癥發生,主要由iNOS催化產生。NO可介導細胞毒作用,使血管內皮細胞受損,進而促使免疫復合物的沉積,還可以誘導多種炎性細胞因子的產生[21]。NO水平升高加重毛細血管損傷及腎臟進行性損害[22]。臨床研究發現,HSP腎炎患者體內NO水平顯著升高,檢測NO水平對HSP患者病情判斷、療效及預后評價具有一定的指導意義[23]。本實驗結果顯示青紫顆粒各劑量均可明顯降低大鼠血清NO水平。
臨床報道顯示,HSP皮膚組織病理學特征包括影響淺表小血管的白細胞破壞性血管炎,血管壁被中性粒細胞浸潤,中性粒細胞部分退化并形成核碎片,真皮乳頭水腫,乳頭下血管叢及末梢血管擴張、充血、內皮細胞腫脹,管壁周圍組織纖維蛋白樣變性,紅細胞外滲。本研究結果顯示,Arthus反應大鼠、兔皮膚出現表皮層增厚,少量鱗狀上皮細胞胞質空泡化,上皮細胞壞死及核碎裂,真皮層與皮下組織可見大量水腫,炎性細胞浸潤,細胞成分增多,靜脈血管淤血擴張等現象,這與HSP皮膚組織病理學特征相近。青紫顆??蓽p輕大鼠皮膚靜脈血管淤血擴張、出血,減輕兔皮膚水腫、實質細胞壞死、核碎裂及靜脈血管淤血擴張。
綜上,青紫顆粒在改善HSP動物模型背部皮膚反應程度及組織病理學損傷方面具有較好的藥效,該作用可能與其降低血清IgA、IgG、CIC、IL-6、TNF-α、NO水平,減輕皮膚組織靜脈血管淤血擴張、出血、水腫等有關,但確切的作用機制有待進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