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熠
(河南城建學院)
中國巖畫的分布一般都集中于邊境民族,但在河南省具茨山的發掘顯示,中原有大量的、廣泛的、類型多樣的古巖畫。以洞穴巖畫為主體的具茨山巖壁畫,與巨石、祭壇、古建筑遺址等構成了一個大型的古代文明遺址。隨著具茨山的大規模發掘,河南省方城,葉縣,泌陽,淇縣,鎮平,淅川,南召,舞鋼等地陸續出現了類似的刻鑿石雕。這對中國的考古學和中國的初期的發展都是一個意外。具茨山位于中原的中心地帶,與傳說中的“炎黃二帝”有著緊密的時間和空間上的關系,因此,很輕易就能把中原的巖刻文化與華夏的起源、發展歷史相結合,也正因為如此,具茨山巖畫的研究可以為中華文化的研究提供新的佐證。
所謂凹穴是指古代人類刻鑿在崖壁和石頭表面上的一種圖案,英語稱為“cupules”(cup-and-ringmarks)“cupand-ringmarks”(cup-and-ringmarks),是由古人刻鑿而成的一種形式。其外形特點是:圓的鍋底或圓柱形的凹槽,其直徑通常為3~20cm,深0.4~10cm。這些孔洞或單個或群集,也常與槽紋相結合;方形格子;渦形、圓圈等圖形一起形成了一個象征性的體系。在中國福建,臺灣,廣東,遼寧,江蘇都有一定規模的洞穴巖畫,這些孔洞的大量出現,才讓中國的巖畫學者們大開眼界。眾多學者一致同意,該洞穴石窟既是早期的符號標志體系,又是早期的一種美術形式。縱觀世界范圍內,自十七世紀巖畫見諸文字報端以來,已經在世界150多個國家和地區被發現,例如西班牙北部和法國南部的法蘭克——坎塔布利亞巖畫群,前蘇聯烏拉爾的卡波瓦亞洞穴壁畫,印度中央邦首府博帕爾地區的巖畫群等,在這40000年的歷史中,中外各地數以萬計的巖畫以全球性的寬度和歷史性的深度成為巖畫研究界和考古界的重要研究課題。
根據現有的調查數據,在具茨山全境內,已有不下3000個以上的石畫點。具茨山的石窟壁畫以圓洞為基本,以抽象化的方式構成,其間有四個凹坑和多個凹坑,其主體意象有:梅花型、環形凹坑;如方塊和復合圖等。另外,在石窟中還出土了幾幅與文字相似的壁畫和少量的人像,石棚、石圈、石堆等,形成了數量眾多、形態多樣、內涵豐富的具茨山巖畫系統。具茨山的巖畫以孔洞為主,是最大的一種。雖然在單個形貌上,這些凹穴的形狀幾乎沒有什么差別,但是它們的結合方式卻是千差萬別,可以劃分成單凹穴、雙凹穴、雙排凹穴、梅花環凹穴、散狀凹穴。
一個在一塊獨立的石頭上被雕刻成一個圓形的小洞,最大的有十多公分,最小的有2-3cm的尺度。
一種由兩個圓孔構成的石頭,通常是2-3cm的深度。

圖1 雙排凹穴(圖片來自網絡)
具茨山的石壁上,有許多雙排凹槽,這些凹槽的數量都有一定的規律性,大多是兩排十二個,但也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一字排開,與相鄰的兩個凹槽連接在一起,形成不同的圖案。

圖2 梅花狀環凹穴(圖片來自網絡)
在具茨山的最東邊,有一座叫旋落嶺的山峰。在這塊大約200平米的山坡上,雕刻著將近150副梅花形環形的圖案。通常都是以一個小窩為基點,以一個大的小窩為核心,周圍5~12個小窩形成一個梅花,偶爾也會有一種以溝渠連接的方式。
不規則的孔洞結合就是不規則的孔洞,其數目不同,結合的方式不同,在不同的巖層中呈現不同的形態。
除了圓以外,還有兩種不同的孔洞,一種是矩形的,一種是一種或兩種,它們的尺寸不同。
具茨山巖畫中,大多數的溝道都與洞穴相結合,有的圖像突出了洞穴,有的圖像中的溝壑明顯。一片寬250×165cm的石頭,表面有一個凹坑和一個凹坑的結合,但是在這張圖片里,溝壑的效果很好,看起來就像是一條大河。在一些溝壑的盡頭,還雕刻著一些細小的孔洞。
在具茨山的石窟壁畫中,也有少量的文字狀的石雕。在這些壁畫的四周,都有一個個的孔洞。
在具茨山只有一幅這樣的石畫,它包括3個人形,1個網格,6個凹坑。在石頭的北方,有兩個侏儒,它們的腳是分開的,在它們的中央有一個V型的凹槽。在一個小矮人的東方,有三個字,經辨認,一些學者以為是三個漢字“入柙子”,寓意婦女生育。一個是兩公分深度的平行四角形。
在大量的具茨山巖畫中,有幾幅是類似的;除了規則的孔洞,也有些是通過孔洞形成的;由溝壑、正方形等組成的復雜巖畫,在旁觀者眼中,既像是星象,又像是地圖。
在具茨山地區也有大量的大而不規則的單巖;石圈、石棚等大型石塊的殘骸,有的石塊上還雕刻著石窟壁畫。雕刻的巖石通常都是巨大的,或者坐落在山頂的山脊上,或者是突然間出現在平坦的地面上。雖然這些石頭上有人類的紋路,但大部分都是由自然原因造成的,比如冰川、風蝕、雨水、溫度變化等等,但也有人工造成的。在英國康維爾伯德明沼澤地,有一塊叫做“扭形奶酪”的石頭。具茨山也有明顯的堆石群,但已經坍塌。堆積如山的石頭堆在一起,最下面的一塊石頭還在原來的位置上,筆者可以清楚地看見它下面的一塊石頭,甚至在那些坍塌的石頭中間,還能看見支撐著它的石頭。重要的是,這些石塊與堆砌在一起的大石塊是完全不同的,它是筆者判斷疊石、石棚和獨石的重要因素。新鄭,禹州,方城,泌陽,葉縣,淇縣,都有很多這樣的石頭雕刻,因為這些石頭在考古上的重要性,筆者把它列入了一種特殊的巖石類型,叫做“巨石”。這種巨型巖石石雕是一種具有生命的文化遺存,其上的洞穴壁畫反映了古人的信念與思想,而這些石頭自身也包含了現代社會的文化特征,很多大石頭前面還有現代的設備。
筆者以一張具茨山的巖石壁畫為例子,來說明各種模式之間的聯系。上圖(圖3)雕刻著各種形狀:圓形凹槽、方形凹槽和方塊棋盤狀花紋,從這些花紋中可以看出這些凹槽的年代關系。在這幅畫的正中央,是兩個不規則的坑洞,坑洞是用鑿子挖出來的,上面刻滿了各種花紋。在這幅圖的上方,有兩個整齊的圓形孔洞,從銹蝕的情況和棱角來判斷,應該是用金器刻鑿出來的。在這兩類環形孔洞周圍,分別有方塊、深槽等形狀,都是用金器刻鑿出來的。這種長方體的孔洞,不可能是用錘子雕刻出來的,而是雕刻出來的。在此巖石表面,筆者可以從破碎的聯系判斷出,處于中央位置的環形凹紋的年代是最早期的;從結構上來判斷,用錘子砸出的圓孔一般都是在巖石表面的中央。不管是圓、正方形狀,皆以金屬刻鑿而成,年代比較遲。用金屬刻鑿出的圖形,年代比較久遠,難以斷定:有的圖形上的格子圖形是以棋盤狀的圖形為基礎;但也有一些巖石卻恰恰是相反。

圖3 圓形、雙排和棋盤狀組合凹槽(圖片來自于網絡)
因此,可以大致判斷出,用傳統的打孔方法制成的圓孔應該是較早的,并且,以前的作品都是圓形或者是淺色的。金屬刻鑿的圓孔、方孔、方塊等均屬于后期的藝術品。換句話說,從樣式上講,環形的孔洞始終是很受歡迎的;后期,除了圓形的孔洞之外,還出現了正方形的孔洞。在工藝上,初期盛行的是直接的打鑿,后期則是金工的打鑿。
英國考古學家皮特里在對埃及的古墓進行分類時,所采用的一種測定時間的方式,在筆者國家稱為“橫聯法”。所謂的“十字斷”,用一種比較流行的說法,就是用一個已經存在的時期,將一個不知名的時期與另一個時期的遺跡進行比較,以此來判斷它的年代。在我國近代考古領域,交叉年代已成為分類學的一種重要方法。
由于缺少可供選擇的方法,巖畫(特別是巖刻畫)這一學科的科學化常常遭到人們的懷疑。同時,具茨山巖畫年代的確定尚不能確定,這也就制約了對其作為一種社會現象的準確定位和準確的理解。因此,在具茨山的凹洞巖畫中,首先要解決的就是年代問題。由于沒有直接的確定方法,筆者只有利用具茨山凹穴巖的年代進行傳統的橫向斷層鑒定。從現有資料來看,該凹洞年代的考古資料有以下:1.位于遼東海城縣的西城石屋,在南邊的一塊石頭的頂端,有兩行33個整齊的孔洞,最大的一個有四公分。2.城子山、鴨雞山是內蒙古赤峰敖漢旗的兩個下層文明遺址。3.內蒙古三個店市石城遺跡中,一處保留完好的山城遺址——夏家店區的底層文化。4.江蘇連云港的將軍崖巖繪遺跡中,亦有大量的孔洞紋樣。
這四條資料可以分為四類,筆者來進行分析。最遲出現在遼東海城縣的析木城,這種石屋的最古老的年代被C14測量為約3300年前的商、周時期,可以視為凹洞巖畫的下界;第2、第3和第4條中,與人臉圖像相關的孔洞物質時期相似,約在4500至3500年前,可以認為是與人臉圖像共生的洞穴石雕時期;第三個資料為6500~6000年代的將軍崖巖洞;最后一個資料是最早的,大約在11000年以前,出自將軍崖的一個巖洞。
探究與揭露是人類本性的一部分,自從中原的巖石壁畫被發掘出來以后,筆者就進行了關注和相關研究,在那些抽象的象征意義背后,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神秘的故事。因此,這些凹槽的紋路,就成了學術界最熱門的話題,從早期的文字,到周易的,再到對世界的膜拜,再到生育的膜拜,再到傳說中的黃帝,都有自己的看法。事實上,對于這些洞穴石雕的描述,世界各國都存在著分歧。洞穴石雕的文化符號和作用,由于地區和種族不同,澳大利亞的貝德納里克把洞穴石雕的重要意義分為11個類別,69個類別,幾乎涵蓋了人類所能想象的一切。雖然學術界對該洞穴石雕的特定的文化意義尚未形成統一的理解,但是人們普遍認同這些巖穴壁畫是筆者早期標志系統的一個主要標志,這也是筆者的早期研究之一。
筆者相信,中華文化最突出的特點是不但歷史悠久,而且連續不斷從來沒有缺失,中原的凹洞石窟是中華文化的發源之一,對它的了解和研究還知之甚少,要找到它的理論缺口和文化源頭,就要對它進行全方位的研究。這些研究的導向也必須在中華古代文明、歷史和思想背景下才能進行,這既符合中國巖畫的理論建構,也符合中國文明起源的需求,也是發掘具茨山石窟壁畫的重要價值。
另外,在進行具茨山巖畫研究的同時,筆者還發現一個特殊的情況:具茨山巖畫中的許多符號和中國原始文字有著類似的形態,它們的形體結構和方向角度都頗為一致,因為缺乏一定的研究支持,目前尚不能斷定具茨山此類巖畫就是原始文字,但是從中原文化的延續性和原始文字的進化過程來看,未必沒有聯系,這部分內容,將是筆者未來需要著力進行的研究。
中原地區自古是中國古代政治、經濟、文化的重要樞紐,是中華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而具茨山巖畫則地處中原文化的腹心地區,具茨山凹洞石窟壁畫的發掘,不但填補了以往中原地區原始巖畫研究的空白和短板,也豐富了中原文化龐大的文化遺產資料群,進一步挖掘其文化內涵有助于對黃帝文化和中華遠古文化的認識和推廣。
具茨山巖畫是一處山野遺跡,但它同時也像一面鏡子,見證著往昔揮之不去的遺存,對它的研究必將解開人類關于民俗、宗教、審美的一個個難題,也必將為人類的往昔輝煌注入今日的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