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鄉村閱讀推廣的思考

田菲?徐升國

【摘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的到來，讓鄉村居民對美好生活產生了更高的期待。實施鄉村振興戰略要從物質和精神兩方面滿足鄉村居民的內在需求。農村的新發展對鄉村居民提出了新要求，鄉村居民要通過閱讀，學習符合新時代經濟和文化發展需求的新知識、新理念，鄉村閱讀推廣任重道遠。

【關? 鍵? 詞】鄉村振興;鄉村閱讀;閱讀推廣;閱讀活動

【作者單位】田菲，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徐升國，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

【中圖分類號】G249.2 【文獻標識碼】A【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2.12.007

一、新時代鄉村閱讀推廣的意義

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發表重要講話，強調“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是關系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全局性、歷史性任務”。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鄉村居民對美好的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產生了更高的期待，這就對農業農村發展和鄉村文化建設提出更高的要求。

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依然在農村，最廣泛最深厚的基礎依然在農村。費孝通在《鄉土中國》中提出，中國社會的基層就是鄉土社會，鄉土社會的特點是人與人面對面交流，文字的存在可有可無，口口相傳是鄉土文化傳承的主要方式。但與過去相比，新時代鄉村的社會文化已經發生大變遷，由此產生了文字下鄉的需求，此處的“文字”除字面上的含義以外，還代表了符合當代鄉村生產生活方式新變化的科技文化知識與思想觀念，而閱讀是鄉村居民獲得符合新時代發展需要的新知識、新觀念的必經之路。

閱讀無疑是人們求知學習、改變自我、取得成就的主要和有效途徑之一。對鄉村居民個人而言，只有閱讀可以同時滿足其對美好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的高需求。在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鄉村閱讀推廣的本質是以農民為受眾而開展的傳播活動，目的是改變農民的閱讀觀念，引導農民以積極的態度開展閱讀活動。鄉村閱讀推廣人要引導、輔助農民獲取并理解農民自身所需要的信息，培養農民的思想，促使農民形成現代化觀念。

二、當前鄉村閱讀推廣的重點任務

1.發展目標

新時代對鄉村振興與鄉村文化振興提出了新的要求，鄉村居民的共同富裕是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鄉村閱讀推廣人要解決當下鄉村閱讀推廣面臨的問題。從長遠發展目標來看，鄉村閱讀推廣人要以各類鄉村閱讀活動的蓬勃開展為載體，在廣袤的農村地區營造濃厚的閱讀氛圍，讓閱讀理念深入人心。與此同時，鄉村地區的閱讀推廣需要從全民閱讀上下游的相關環節全面推進，如通過加強優質閱讀資源的供給能力，完善農村基層公共閱讀服務設施建設，培育專業的閱讀推廣隊伍，發揮社會公益閱讀機構的作用，健全農村地區的全民閱讀工作體制機制等，爭取在5—10年內，形成與新時代鄉村振興要求相適應且符合我國廣大農民群眾需求的全民閱讀推廣服務體系，實現我國農村居民整體素質和農村社會文明程度的顯著提升。

2.主要對象

在新時代的指引下，全面提升鄉村居民的閱讀水平，是鄉村閱讀推廣工作的出發點和歸宿。根據我國農村當前的經濟社會發展特點，農村人口結構呈現明顯分化趨勢。一是兒童群體，尤其是父母在外打工的留守兒童，有些跟老人同住，有些甚至沒有家人照料。二是留守在村中的老年人，他們中的很多人的子女常年在外務工，甚至有很多老人一直獨自生活。三是新時代的鄉村建設者，他們是鄉村建設的中流砥柱，在家鄉的經濟建設中發揮重要作用。鄉村閱讀推廣人應針對以上三類不同群體的特點和需求，提升其閱讀水平，全面推進鄉村閱讀。

（1）鄉村兒童亟須養成良好的閱讀習慣

農村的希望在鄉村兒童。鄉村兒童的閱讀水平與其今后的個體發展息息相關，因此，鄉村閱讀推廣人應培養新時代鄉村兒童的閱讀習慣，提升其閱讀能力，增強其學習能力。這是改變鄉村兒童未來生活品質的主要方式，也是鄉村兒童未來可持續發展的關鍵機遇。當前鄉村兒童的閱讀現狀不容樂觀，尤其是留守兒童群體長期處于無人關懷的狀態，對閱讀不甚積極的態度令人擔憂。調查數據顯示，在我國9—13周歲的農村少年兒童中，明確表示喜歡讀書的比例（80.2%）顯著低于城鎮少年兒童（90.6%），9—13周歲的農村少年兒童中，明確表示“不喜歡，基本上不看”的比例（15.8%）較城鎮少年兒童（7.7%）要高出一倍。在問及0—8周歲兒童不讀書的原因時，農村家長表示孩子不喜歡看書的比例（12.9%）比城鎮兒童（5.7%）高一倍，農村家長因為“沒有閑錢給孩子買課外書”而導致孩子不讀書的比例（7.9%）顯著高于城鎮兒童（0.4%）。

由此可見，鄉村未成年人的閱讀態度和閱讀環境與城鎮未成年人的閱讀態度和閱讀環境相差較大，培養鄉村未成年人的閱讀興趣、閱讀習慣任重道遠，其中最令人擔心的是農村留守兒童群體。農村留守兒童群體是我國傳統的二元經濟向現代市場經濟轉型過程中必然產生的一類群體。他們的家庭相對不富裕，再加上家長出于改善家庭物質生活的想法外出務工，導致他們長期不能享受父母的關愛，閱讀環境和條件落后，缺乏基本的閱讀保障。這不利于他們培養良好的閱讀習慣，容易使他們陷入生活貧困和閱讀貧困的代際循環之中。

（2）鄉村老人需要與鄉土文化相融合的閱讀活動形式

當前，鄉村人口結構中老年人群體占比較高，尤其是空巢老人群體日益龐大的情況不容忽視。如前文所述，對在家陪伴留守兒童的老年群體而言，他們是唯一能承擔起親子閱讀重任的家長，他們要代替父母完成引導、陪伴孩子閱讀的任務。但對多數鄉村老人而言，獨立完成親子閱讀任務的難度較大，他們需要其他專業機構或人員的輔助指導。

老年群體的個人閱讀依然存在諸多挑戰。一方面，該群體的身體機能逐漸下降，因視力差等身體原因不適應傳統紙質閱讀方式。另一方面，雖然互聯網在大部分農村地區得到普及，但是老年群體使用電子設備閱讀仍然存在諸多障礙。鑒于此，鄉村閱讀推廣人應將目光投向聽書和視頻讀書等，以滿足鄉村老年群體的閱讀需求。此外，對老年群體而言，滿足其內在精神需求的方式不局限于圖書閱讀這種單一的形式，他們更需要一個能同時滿足社交需求與文化需求的空間，以填補內心世界的空缺。農家書屋、鄉村書店等新型閱讀空間可為其提供集社交、健身、娛樂與獲取知識相結合的空間，在這里他們不僅能通過閱讀得到心靈的滿足，還能通過唱歌、跳舞、觀看電影等方式娛樂身心，全方位獲得精神文化需求的滿足。

從當前的鄉村閱讀推廣活動來看，城市的閱讀推廣方式與閱讀活動在鄉村“水土不服”。若要讓閱讀扎根鄉土，并呈現頑強的生命力，就需要鄉村閱讀推廣人將閱讀推廣與鄉村文化建設、鄉村日常生活文化融合。如將閱讀活動與寫對聯、舞龍舞獅、皮影戲、宗祠文化等鄉土文化建設相結合，農村居民可以更容易地找到精神的原鄉。

（3）鄉村建設人員需要通過閱讀促進知識更新迭代

在我國城市化進程中，鄉村地區面臨人才流失、產業結構轉型緩慢等問題，尤其是經濟不發達地區的人才流失情況嚴重，鄉村常住人口“兩極化”趨勢顯著。在此情況下，留在鄉村建設家鄉的中青年群體成為鄉村建設的中流砥柱，是鄉村文化建設中不容忽視的一個群體。他們肩負振興鄉村經濟和鄉村文化的雙重責任，亟須通過閱讀完成知識的更新迭代，轉變思維和觀念，以應對飛速發展的新型鄉村建設方式。

一是隨著時代變遷，農村的生產生活方式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伴隨著無人機等科技含量較高的機械化生產方式在農業生產中的普及，鄉村建設人員需要通過閱讀加強對現代科技的認知與使用能力。二是在美麗鄉村建設的推進過程中，鄉村民宿、鄉村旅游、直播帶貨等新型經濟業態已在鄉村地區次第生根，作為核心力量的鄉村建設人員可以通過各種符合其媒介使用習慣的閱讀方式學習經濟、文化等方面的最新知識，如通過視頻讀書、聽書等方式汲取新知識的養分。

不同的讀者群具有不同的群體意識，而同一讀者群內部有著一定的群體閱讀目標和閱讀規范，比如大致趨同的閱讀價值觀和閱讀方式。在時代的洪流中，每一位鄉村社會成員只有順應科技文化的發展趨勢，才能順利完成鄉村振興的歷史使命。只有多數社會成員通過各類廣泛意義上的閱讀形式完成知識的更新，才能擔此重任，這對大部分受教育程度不高的鄉村建設人員群體而言，既是機遇也是挑戰。

三、新時代鄉村閱讀推廣策略

1.全面推進農家書屋提質增效，賦予其符合新時代要求的全新定位

作為深入農村基層的公共文化服務設施，農家書屋肩負著鄉村閱讀活動和閱讀服務的主陣地作用，基本職責是為鄉村居民提供閱讀資源和服務。巴特勒提出，決定閱讀行為是否發生的因素主要有閱讀動機的強烈程度、閱讀習慣是否養成、閱讀環境是否形成及閱讀文獻的易得程度。農家書屋的普及有效降低了鄉村居民獲取閱讀文獻的難度。在2019年，我國的農家書屋已覆蓋所有行政村，鄉村基層公共閱讀服務設施得到了全面普及，鄉村居民“沒書讀”的問題已基本解決，現階段的難題是如何讓鄉村居民“讀好書”和“好讀書”。如何為鄉村居民創造良好的閱讀環境，培養其良好的閱讀習慣，促進其閱讀行為持續發生，是當前鄉村閱讀推廣亟須解決的關鍵問題。

這就要求鄉村閱讀推廣人重新找準農家書屋的定位，全面推進農家書屋提質增效。農家書屋不僅僅是為村民提供閱讀資源的物理空間，還是契合絕大多數村民精神生活需求的社會場域。在空間概念上：一是將農家書屋建設與新時代文明實踐中心建設相結合，除閱讀資源外，積極為村民提供文化教育、體育健身、科技知識普及等方面的資源與服務。二是發揮鄉土文化展示與交流中心的功能。三是承擔起鄉村兒童閱讀學習能力提升的任務，為鄉村兒童提供閱讀資源與專業的閱讀指導，滿足其基本的閱讀權利。在運營理念上，農家書屋可與農村電商等新時代農村經濟新業態相結合，培養村民符合新時代農村經濟發展需求的新技能，為鄉村新經濟發展模式的順利運行奠定基礎。

未來，設計者可跳出原有圈層，廣泛吸納新鄉賢書屋等特色閱讀空間的優點，將農家書屋建設成現代審美與鄉土文化有機結合的新型閱讀空間。農家書屋的選址可以從固定的村委會閑置房轉向田間地頭、山林古宅、廟宇祠堂等深入鄉村居民生活、承載著鄉村在地文化根基的場景。深入居民生活與文化場景的閱讀空間，可以讓當地居民更容易接觸并理解閱讀，如開設在古村落祠堂里的安徽黟縣碧山書局，就是將宗祠文化與閱讀空間有機結合的成功案例。除了給村民提供閱讀資源、閱讀空間，鄉村新型閱讀空間還承載著廣泛意義上的鄉村公共文化設施的功能，如方所書店選擇在沒落的煤礦村中建造與社區營造空間、戲曲表演空間等相結合的方所·大南坡書屋，在為當地村民提供閱讀、文藝、社交等服務的同時，積極挖掘當地的民間藝術和農業物產，在鄉村在地文化的傳承中起到重要作用。

2.大力推進數字鄉村建設，“新農人”攜“新農具”構建美麗鄉村

《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做好2022年全面推進鄉村振興重點工作的意見》提出大力推進數字鄉村建設，強調要“加強農民數字素養與技能培訓”。快手、抖音等短視頻平臺的用戶遍及鄉村老中青各年齡群。一方面，短視頻平臺的出現為鄉村居民提供了自由表達的新途徑，能夠在用戶內部形成鄉村文化認同，是社會變遷境況下的文化變革。另一方面，短視頻平臺為農村電商與鄉村閱讀的跨界融合提供了更多可能。大數據、5G、人工智能、物聯網等新技術成為“新農人”必不可少的“新農具”。一時間，普通鄉村居民紛紛現身短視頻直播平臺推銷當地農副產品，甚至掀起一股鄉鎮干部等通過短視頻和直播的方式為當地農特產品、鄉村文化“代言”的風潮。他們在短視頻直播平臺上展示的鄉村生活、物產與文化，不僅在鄉村居民內部引起共鳴，而且通過互聯網技術的傳播，吸引了大批鄉土之外的受眾群體。有報道顯示，在從快手平臺取得收入的2500余萬人中，超過四分之一的人（660多萬人）來自國家級貧困縣區。在國家級貧困縣區，每4個人中就有1名活躍快手用戶。

短視頻平臺除了為鄉村居民提供新的產品銷售渠道，還為鄉村居民提供了新的閱讀方式——視頻講書。第十九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數據顯示，2021年，在我國成年國民青睞的諸多閱讀方式中，除紙質圖書閱讀、手機閱讀等主流閱讀方式外，有1.5%的成年國民傾向于視頻講書的閱讀形式。這種略顯小眾的數字化閱讀方式不僅為成年人所接受，也符合青少年群體的閱讀發展趨勢。這是因為相比傳統的文字閱讀、聽書閱讀等方式，視頻講書更為直觀且互動性強，視頻內容的作者還可以與受眾在線互動，契合當前青少年群體媒介使用習慣的同時，也滿足其閱讀需求。而鄉村青少年普遍缺乏專業的閱讀指導，通過視頻講書的形式為青少年提供專業人士對圖書內容的解讀，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解決城鄉青少年閱讀資源不均衡的問題。同時，對受教育程度不高的鄉村成年居民而言，短視頻平臺除了能夠娛樂、經商，還能夠以視頻化的方式開展閱讀活動，較紙質閱讀來說更易接受。

3.組建鄉村閱讀推廣專業隊伍，推進鄉村閱讀推廣人才資源均衡配置

隨著農家書屋、新時代文明實踐中心等基層公共閱讀服務網絡日趨完善，盤活基層公共閱讀服務設施的重要因素——鄉村閱讀推廣人的作用尚待激活。當前，鄉村閱讀推廣工作在專業性、系統性、科學性、規范性方面尚顯不足。而閱讀推廣專業性的缺失，主要體現為鄉村閱讀推廣的主體專業素養不足。閱讀推廣工作對從業人員的文化素養、社會活動能力、服務水平等要求極高，但現實準入門檻尚未形成。鄉村閱讀推廣亟待解決的問題之一，就是沒有賦予現有基層公共閱讀服務設施中閱讀推廣主體合法身份。農家書屋等公共閱讀服務設施專職崗位上專業人才的缺失，導致設施存在開放時間難以保障等客觀情況，同時加劇了鄉村閱讀推廣活動與閱讀指導服務開展受限的問題。因此，建立健全工作機制與專業培育是激活當前鄉村閱讀推廣人效用的關鍵。閱讀推廣開展單位可通過培訓認證，推動包括圖書館員、農家書屋管理員、教師、書店店員等現有基層閱讀推廣人的職業化，幫助其合理就業，擁有合法收入。

除發揮現有鄉村公共閱讀服務設施工作人員在閱讀推廣中的作用外，形成鄉村閱讀推廣常態化工作機制，要重視對閱讀推廣隊伍的建設。一是擴大鄉村基層公共閱讀服務設施工作人員的選擇范疇，閱讀推廣單位可就近選擇村內居民，從事基層公共閱讀服務設施的日常管理工作?；鶎庸查喿x服務設施的開放時間與居民的閑暇時間不吻合，極大程度上削減了居民利用公共閱讀服務設施進行閱讀的熱情，而當前大部分公共閱讀服務設施的管理人員為村里的行政工作人員，其工作時間與居民的閑暇時間基本不同步。因此，建議閱讀推廣單位從村民中選取具備條件的人員維護基層公共閱讀服務設施，如就近從村中選取全職媽媽、離退休人員等熱愛閱讀事業的居民，培訓考核后方可讓其上崗。二是閱讀推廣單位可通過建立鄉村閱讀推廣專員隊伍，解決城鄉閱讀推廣人才資源不均衡的問題。一方面，從所在省市的科研院所、高等院校和大型企事業單位選派專業人才擔任鄉村閱讀推廣專家組成員，依托人才優勢，促使閱讀相關的社會資源向農村傾斜。另一方面，選聘鄉賢為閱讀推廣專員，建立當地鄉村閱讀推廣服務站點，就近為本村的農家書屋或新時代文明實踐中心長期提供閱讀服務。

與此同時，閱讀推廣開展單位應對鄉村閱讀推廣人設立準入資格，定期開展科學、系統的培訓，并為通過專業能力考核的鄉村閱讀推廣人提供經費保障。在工作職責范圍上，鄉村閱讀推廣人應與鄉村基層公共閱讀服務設施的管理人員合理分工，讓具備專業閱讀推廣素養的人才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專門從事閱讀推廣活動的創意策劃工作。

4.推進鄉村全民閱讀評價機制，檢測鄉村閱讀推廣工作成效

與精彩紛呈的城市閱讀活動不同，各地鄉村閱讀活動形式較為單一，鄉村閱讀節、鄉村閱讀季、鄉村閱讀嘉年華等不定期舉辦的鄉村文化活動在滿足鄉村居民閱讀需求方面有一定的局限性。一方面，看似轟轟烈烈的鄉村閱讀嘉年華活動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實際活動效果未必盡如人意。要想吸引更多村民參與閱讀活動，就需要鄉村閱讀推廣人全面掌握當地村民的精神文化需求，科學有效的數據監測結果可以論證這些信息。另一方面，鄉村全民閱讀推廣工作主要由當地政府主導，包括協調、監管相關政府部門，統籌、監督相關單位和社會力量，評價鄉村公共閱讀服務體系建設和公共閱讀服務成效，這些工作對激發鄉村公共閱讀服務主體的積極性和創造性具有重要作用。

鄉村閱讀推廣工作的效用可從兩方面數據進行論證，一是鄉村公共閱讀服務工作的主體作用是否得到有效發揮，二是鄉村公共閱讀服務對象的閱讀狀況是否得到有效改善。因此，鄉村全民閱讀評價體系可分為以下兩方面。一方面，建設居民閱讀監測體系。當地政府應定期對鄉村全年齡段居民的閱讀狀況和閱讀需求開展調查，為分析鄉村全民閱讀活動開展成效以及鄉村居民閱讀水平和發展困境等問題提供數據支持。對鄉村全民閱讀工作進行科學的量化統計，能夠檢測鄉村全民閱讀工程、基層公共閱讀服務設施是否達標，考核項目績效。另一方面，建設閱讀活動效果評估體系。從切實改變居民閱讀習慣的角度來看，開展符合本地社會文化特點、深入農村群眾的閱讀推廣活動，有助于營造良好的閱讀氛圍，引導村民開展閱讀。但閱讀推廣活動的實際成效如何，需要依托科學的調查方法評估，以更好地為相關部門規劃布局鄉村閱讀推廣工作提供科學依據。

5.多渠道籌措資金，鼓勵社會力量投入鄉村閱讀

首先，加大政府在鄉村閱讀方面的財政投入。在推進鄉村振興戰略實施過程中，相關部門要從國家用于鄉村建設的資金中劃撥一定比例資金用于鄉村文化建設和全民閱讀建設，助力鄉村文化振興，為實現鄉村的可持續發展提供保障。同時，國家用于文化建設和全民閱讀建設的資金可向鄉村閱讀推廣領域傾斜，促進全民閱讀的城鄉統籌一體化發展。

其次，發動新鄉賢和在外工作的工商企業界人士反哺家鄉建設，從資金、資源、人脈等方面全方位支持家鄉的文化建設與閱讀體系建設，帶動家鄉經濟文化的全面發展。

再次，鼓勵各類工商企業和社會公益機構參與鄉村閱讀文化建設，促進鄉村經濟振興與文化振興。目前，許多龍頭企業投身于鄉村建設之中，如抖音、快手、阿里巴巴、騰訊等。阿里巴巴旗下的“農村淘寶”聯合當地政府，突破制約農村經濟發展的物流、信息瓶頸，實現“網貨下鄉”和“農產品進城”的雙向流通。還有一些社會公益機構在參與鄉村文化建設方面極具潛力，如上海真愛夢想公益基金會致力于改善鄉村教育不均衡的狀況，為鄉村兒童和教師提供系統化的公益閱讀產品和服務。再如，由香港“閱讀·夢飛翔”文化關懷慈善基金會主席梁偉明先生發起的“閱讀·夢飛翔”項目，幫助鄉村小學建立圖書館，改善校園閱讀環境，在培養鄉村兒童的閱讀習慣中發揮重要作用。

最后，廣泛發動鄉村的本土原生力量參與閱讀推廣工作，包括鄉村的致富帶頭人、鄉鎮干部和教師等群體。他們既了解鄉村居民的特點和內在需求，又具備閱讀推廣所需的各方人脈與其他本土資源，也具有投身鄉村文化建設的積極性，能夠極大助力鄉村閱讀在基層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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