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CEP的實現路徑研究:基于文獻綜述角度

摘 要：2020年11月15日，中國、日本、韓國、澳大利亞、新西蘭與東盟（十國）在第四次RCEP峰會上正式簽署《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egional Comprehensive Economic Partnership， RCEP）。但是經濟區域一體化進程面臨諸多不確定因素，2017年1月23日，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在白宮簽署行政命令，標志美國正式退出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TPP）；2019年11月上旬，印度宣布退出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RCEP）協議。由于這些不確定因素的發展，RCEP研究缺乏時效性和完整性。本文遵循是什么、為什么、怎么辦的邏輯來系統梳理RECP的實現路徑。從闡明RCEP的實現路徑，比較RCEP與CPTPP的聯系與區別和RCEP的作用與影響來說明RCEP是什么，之后闡明各國參與RCEP的動機和印度離開RCEP的原因，總結RCEP的挑戰與機遇，并提出了中國應對RCEP的策略。以此來分析RCEP的實現路徑與發展方向。

關鍵詞：RCEP;CPTPP;實現路徑

一、研究背景、研究問題的目的和意義

在日益開放的全球化時代，各經濟體通過參與跨境生產分工，進入區域生產網絡，基于全球價值鏈的勞動分工成為主流。近來，經濟全球化進程面臨諸多不確定因素.首先，中美貿易戰削弱了中美兩國的貿易往來，兩國各自對對方進口的商品征收額外關稅；其次，世界貿易組織（WTO）爭端解決機制的執行力已經被削弱；最后，一些發達國家聯系國家鼓勵制造業公司轉移到比中國勞動力更便宜的國家，如印度、印度尼西亞和越南反而造成。2020年11月15日，中國、日本、韓國、澳大利亞、新西蘭與東盟（十國）在第四次RCEP峰會上正式簽署《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egional Comprehensive Economic Partnership， RCEP），是目前全球涵蓋范圍最大的自由貿易協定。于2022年1月正式生效。

RCEP基于WTO規則，其目標是建立一個現代化的、全面的、高質量的、互利的大規模自由貿易協定。國際社會普遍認為，在當前貿易保護主義、單邊主義抬頭的背景下，RCEP向世界釋放了積極信號，具有促進全球經濟復蘇增長的潛力。

然而，學術界對既有研究缺乏系統性梳理，并且隨著美國退出TPP和印度退出RCEP的發展，更加無法把握RCEP的演進規律。基于完整性和時效性，本文選取中國知識資源總庫（CNKI）和全球最大的科技引文索引Web of Science核心合計（WOS）兩大數據庫刊載的相關學術期刊文獻。

二、RCEP內涵

（一）RCEP實現路徑

《東亞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于2022年1月1日生效，是世界上最大的自由貿易協定，覆蓋了世界近三分之一的人口、全球30%的GDP和全球28%的商品貿易。RCEP談判于2019年11月結束，當時全球保護主義抬頭，美國特朗普政府貿易不確定性上升。該協議于2020年11月15日簽署，當時正值大流行導致經濟下滑，以及世界上最大的兩個經濟體和貿易國——中國和美國之間持續存在地緣政治不確定性的背景下。印度于2019年11月退出了該協議，最終錯過了將印度融入區域價值鏈和東亞經濟的機會。

（二）CPTPP和RCEP的聯系與差異

2020年底，中國加入《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并有望加入《全面進步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CPTPP）。這兩個協議可能會對中國的經濟發展產生特別的影響。2017年1月23日，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在白宮簽署行政命令，標志美國正式退出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TPP），而后日本、澳大利亞、文萊、加拿大、智利、馬來西亞、墨西哥、西蘭、秘魯、新加坡和越南11個國家形成的新的區域自由貿易協定——《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CPTPP）。

因此，想要厘清中國下一步商談貿易規則的方向，有必要對CPTPP與RCEP進行比較分析。通過對既有研究進行梳理，發現學者分析了RCEP與CPTPP的差異和內在聯系，但他們的分析一般集中在協議的構建、潛在影響和發展方向上。

第一，在RCEP和CPTPP的協議構建上。姜海偉；于淼杰研究描述了中國與 RCEP 和 CPTPP 成員國之間的貿易關系，并討論了這兩個協議之間的差異。分析RCEP與CPTPP在關稅削減、原產地規則、服務開放、外商投資、知識產權等方面的差異。隨著學者研究主題的不同，其比較兩者的主題也不一樣。木村福成論證了東盟在東亞經濟一體化中的中心地位，并從自由化、規則制定、降低政策風險和形成親貿易的中等強國聯盟對協定進行了初步評估，與《跨太平洋伙伴全面進步協定》（CPTPP）的比較揭示了 RCEP 的優勢和劣勢。不僅如此，隨著電子商務和數字貿易的發展，一些新的矛盾點應運而生。Eunjung研究認為，在過去的二十年里，包括電子商務（e-commerce）或數字貿易條款在內的優惠貿易協定（PTA）的數量呈現出爆炸性增長。RCEP的電子商務章節與CPTPP中的章節進行了比較，以評估其覆蓋范圍以及趨同和分歧點。還有學者通過與CPTPP的對比可以看出，二者在覆蓋范圍和自由化程度方面仍存在差別， CPTPP未涉及數字產品的待遇和源代碼等問題。RCEP 的知識產權章節包含與 CPTPP 具有相同或相似義務的條款。[5]RCEP的重要特點是支持欠發達成員國的分階段自由化、經濟合作議程和東盟的制度基礎。RCEP擁有比TPP更適合該地區的現代架構，包括服務和投資承諾，內置議程和創新的制度安排。最后，討論了在成員國相互重疊的情況下，如何與CPTPP建立競爭關系。

以上內容都是隨著研究的深入，不同主體角度討論的兩者中的不同之處。總結來說，RCEP在協議的完整度和覆蓋上沒有CPTPP精確和完善，或者說在自由化承諾方面沒有CPTPP那么深入，也沒有包括國有企業的紀律、勞工或環境承諾的章節。但也因為如此，此保留的地方也給發展中國家帶來了靈活性和空間。

三、參與RCEP動機

是什么推動15個國家走向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呢？學者們對于各國動機給出了不同分析，我大致上分為經濟目的和政治目的。大多研究者分析的是中、日、韓三國加入RCEP的動機。Seo， Jinhee; Hyun， Kim（2021）研究認為中國加入RCEP的主要因素是預期的經濟收益，中國打算通過主動建立東亞多邊貿易合作框架來提高其地位和影響力。同樣的，日本加入RCEP主要也是出于經濟利益考慮。最后，韓國加入的主要因素是它期望通過貿易擴張獲得經濟收益，另一個因素來自韓國通過加強與東盟的全面合作來提高其相對地位和影響力的意圖。]還有學者認為韓國是加入這項協議最為受益的國家之一。

此外，Ko， Jong-Hwan（2015）研究認為RCEP將在實際GDP、福利和貿易平衡方面對韓國更加有利，韓國有經濟動機在推動RCEP方面發揮主導作用。《RCEP協定》對所有成員國都產生了積極影響，它對會員國有許多經濟利益和政治利益。

四、RECP面臨的挑戰與機遇

在印度缺席的情況下，RCEP繼續的發展也是重中之重。在面對挑戰與機遇時，學者們給出了相應的分析與對策。貿易便利化和物流體系的發展給RCEP帶來機遇時同時帶來挑戰。例如，Jung， Moonhyun（2019）分析貿易便利化對RCEP國家零部件和最終產品出口貿易的影響。并采用考慮貿易成本的引力模型。得出雖然出口商的整體貿易便利化措施對促進零部件貿易的影響大于對最終產品貿易的影響，但進口商在物流績效和貿易基礎設施方面的貿易便利化對促進零部件貿易的影響更大。因此，如果與出口商建立網絡貿易，物流系統和貿易基礎設施效率低下，進口零部件以組裝最終產品的國家將處于不利地位。建議這些國家需要根據貿易伙伴的物流效率和生產地點等特點制定貿易和物流政策，以實現“準時制”生產，實現貿易網絡化。

五、中國的策略

RCEP協議的簽訂使得中國經濟戰略的回旋空間變大，與此同時，中國的加入也為RCEP整體提供了和平與發展的確定性，RCEP的簽訂歸根結底是自由貿易和多邊主義的勝利。各學者應對RCEP的策略基本為統籌國內發展和參與全球治理。

在國內發展方面，不少學者從中國雙循環經濟戰略的角度來分析中國應對RCEP的策略，大多得出中國要進一步加大對外開放力度。但是，中國加入RCEP必然會讓中國低端產業鏈轉移出去，這是發展不可逆的趨勢。美國因為產業轉移造成的制造業空心化，我們如何避免中國遇到這樣的困境，這類研究比較欠缺。

在全球治理一側，中國不僅要穩定發展中日韓貿易，也要爭取與歐洲的聯系。貨物貿易、服務貿易、投資領域和知識產權條款的整合困難重重，除此之外，還面臨著CPTPP的競爭與挑戰，由此在規則制定的“靈活性”與“高標準”之間矛盾的權衡都影響著RCEP的推進。有的學者站在宏觀角度，全面系統的給出了建議。例如，余淼杰，蔣海威從貨物貿易、服務貿易、投資、知識產權保護、國企改革五個方面提出相關建議。張彬，張菲分別從四個方面提出了策略選擇：坐實東盟—中國FTA升級，提升區域經濟合作水平即深化開放水平，穩步推進中日韓自貿區談判和積極參與RCEP規則制定。除了對宏觀層面高屋建瓴的分析外，不少學者也細化了策略方向。在RCEP規則制定上，韓劍，劉瑞喜認為從規則引領、對接、探索、協同四個維度出發，建議我國應重視環境規則的主動設計，構建包容開放的綠色經貿規則體系。其次，在服務貿易上。學者提出完善中國服務貿易的法律法規和促進服務業發展與對外開放的談判策略。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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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彭德雷，張子琳.RCEP核心數字貿易規則及其影響[J].中國流通經濟，2021，35（08）：18-29.DOI：10.14089/j.cnki.cn11-3664/f.2021.08.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