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程序化扎根理論的紅色檔案資源建設因素解析

鄭慧 譚冬玉

摘? 要：紅色檔案資源建設是檔案事業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探索影響紅色檔案資源建設的因素具有現實意義。本文根據對廣西河池市革命老區東蘭縣紅色檔案資源保管單位的相關負責人進行的半結構化訪談，運用程序化扎根理論分析訪談資料，依次進行三級編碼和理論飽和度分析，歸納提煉出54個初始概念、13個范疇及6個主范疇，并構建紅色檔案資源建設因素解析模型。分析結果顯示：紅色檔案資源建設受到紅色檔案資源建設環境、紅色檔案資源、紅色檔案管理、紅色檔案資源服務平臺、紅色檔案資源建設資金、紅色檔案資源建設人員6大因素的共同影響。

關鍵詞：紅色檔案資源;資源建設;程序化扎根理論

Abstract： The construction of red Archives resources is a crucial part of the development of Archives. Exploring 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 construction of red Archives resources is meaningful. Conducted semi-structured interviews with relevant persons in charge of the red Archives Unit of Donglan County， the old revolutionary base area of Hechi City， Guangxi. Using programmatic grounded theory to analyze interview data， three-level coding and theoretical saturation analysis were performed in turn， 54initialconcepts， 13categories， and 6 main categories were summarized and extracted， and the factors analytical model of red Archives resources construction was constructed. The results how that the construction of red Archives resources is jointly influenced by the six major factors of red Archives resource construction environment， red Archives resources， red Archives management， red Archives resource service platform， red Archives resource construction funds， and red Archives resource construction personnel.

Keywords：? Red archive resources; Resource construction; Programmatic grounded theory

1 引言

扎根理論（Grounded Theory）起源于社會學家格拉澤（Barney G. Glaser）和施特勞斯（Anselm Strauss）對美國醫院醫護人員如何處理臨死病人的一項實地觀察。[1]兩人合著的《發現扎根理論：質性研究策略》一書標志著“扎根理論”正式產生。近二十年來，中國學界將扎根理論廣泛運用于社會學、教育學、護理學、圖書館學、情報學、檔案學等多個領域。[2-7]。

國內關于“紅色檔案資源建設”主題的研究主要從必要性、成效、問題、舉措等方面展開，在有關紅色檔案資源建設現存問題的研究中，部分學者就某一地區[8]、某一紅色檔案[9]有針對性地分析，但目前還未出現基于扎根理論的紅色檔案資源建設影響因素的質性研究。本文通過扎根理論分析方法的應用，探索影響紅色檔案資源建設的因素。

2 研究設計

2.1 研究方法。本研究采用半結構化訪談法（Semi-structured Interview）收集數據。不同于結構式訪談法（Structured Interview）以固定的次序、同樣的方式向所有訪談對象提出問題，[10]半結構化訪談法具有更靈活可變的結構，通常以一個訪談大綱貫穿訪談全過程，訪談者與受訪者之間的話題可以充分拓展，不斷豐富。

根據扎根理論較之大多數定性研究方法將大量數據收集之后再進行數據分析，更有利于指導下一次的調查和觀察。[11]本研究運用施特勞斯和科賓（Juliet Corbin）的程序化扎根理論方法分析訪談資料，較之格拉澤和施特勞斯的經典扎根理論、查美斯（Kathy Charmaz）的建構扎根理論，它具有一套更嚴格的操作程序和完整的概念框架。筆者采用程序化扎根理論方法對訪談數據進行三級編碼、加工和分析，構建紅色檔案資源建設因素解析模型。

2.2 數據收集。檔案館、革命紀念館、黨史館等皆是黨和國家紅色基因庫。[12]廣西東蘭縣紅色底蘊深厚，境內革命舊址遺址和紀念設施眾多，被譽為“沒有圍墻的革命歷史博物館”。[13]

本研究以廣西東蘭縣為范圍，對6家保管紅色檔案資源數量較多的單位進行調研，運用半結構化訪談法搜集6家單位相關負責人對紅色檔案資源建設的看法，收集相關數據（訪談數據收集基本情況見表1）。訪談提綱圍繞“紅色檔案資源建設”主題暢所欲言，主要涉及以下內容：①單位基本信息，包括人員學歷、年齡、性別、數量等;②構成現有人員結構的原因是什么？受到了哪些因素的影響？③紅色檔案資源建設工作開展情況，取得哪些成效？不足之處有哪些？未來有何規劃？④存在不足的原因是什么？紅色檔案資源建設還受到哪些因素的限制？

半結構化訪談在2020年10月份進行，每家單位訪談的時間是30 70分鐘。在訪談過程中，征得受訪者的同意后，訪談者采取了必要的手機錄音和現場筆錄。當訪談資料不再出現新的概念和范疇，資料收集工作結束。訪談時間累計289分鐘，平均每家單位訪談時間為48分鐘，共整理出約3.26萬字的訪談文字記錄。此外，在訪談開始前，訪談者會參觀受訪者單位，了解該單位紅色檔案展館布局、館內環境等信息。在訪談結束后，部分受訪者會提供相關文獻資料，保證數據的可靠性、有效性和全面性。

3 數據分析

編碼即分析數據的過程，用于識別數據中具有相似性和重復性的概念，是收集數據和產生理論之間的關鍵環節。

3.1 開放性編碼。開放性編碼又稱原始編碼，是把原始資料分解成離散的部分，比較數據之間的關系，歸納出有重復意思的詞或詞組，形成初始概念，繼而對具有相同特征的概念進一步分類歸納，形成范疇的過程。它的目的是通過打破思考或解釋數據中反映的“標準化現象”，給予研究者新的見解。本研究圍繞“紅色檔案資源建設”這一主題，選取2/3的轉錄文本和相關文獻資料進行初始編碼，獲得54個初始概念（表2），用Ax表示，再將內容和性質相近的概念重新歸納成范疇，最終獲得13個范疇（表3），用Bx表示。

3.2 主軸編碼。施特勞斯和科賓使用“axial”一詞，正是為了在數據中放置一個軸心，這個軸心連接開放性編碼中已識別的類別。主軸編碼將分散的類別（范疇）有機連接，挖掘其中潛在的邏輯關系，轉換成為更抽象的概念和主范疇，使理論逐漸浮出水面。本研究通過對13個范疇之間的內在邏輯關系進行聚類分析，最終歸納出6個主范疇，用Cx表示。各主范疇、對應開放性編碼范疇及其中的含義如表4所示。

3.3 選擇性編碼。選擇性編碼是對主范疇進行進一步的闡述、集成和驗證，提煉出一個“核心范疇”，并將其與其他范疇聯系起來的過程。筆者對主范疇和范疇進行深入分析，在與原始資料互相比較的基礎上，提煉出“紅色檔案資源建設因素”這一核心范疇，并以前提、基礎、支撐、保障為影響紅色檔案資源建設的四個維度。

其中，紅色檔案資源建設環境是前提。完善基礎設施建設，圍繞“管檔、治檔、用檔”建立檔案制度，[14]是紅色檔案資源建設的前提。紅色檔案資源及其管理工作是基礎。檔案資源建設不是將檔案簡單疊加的過程，而是要通過梳理、挖掘使之蓄勢待發，即為釋放檔案價值做好基礎性管理工作。[15]紅色檔案資源服務平臺是支撐。建立集資源、技術、管理、服務于一體的資源共享平臺和社交媒體平臺，打破紅色檔案資源建設各自為營的孤立狀態，為實現紅色數字資源協同管理、實時共享、在線服務提供支持。[16]紅色檔案資源建設資金、人員是保障。以政府公共財政投入為主，調動社會組織、團體、企業及個人的參與度，自主創造“內生資金”，形成多元資金渠道，同時以人才引進、培養加持，通過資金、人才協同作用為紅色檔案資源建設提供保障。紅色檔案資源建設因素解析模型如圖1所示。

3.4 理論飽和度檢驗。理論飽和度檢驗是停止數據收集和分析的標準，意味著無法從額外的原始資料或數據中發展出新范疇。研究者選取另外1/3的訪談資料依次進行三級編碼，經過持續的對比分析，發現不再出現具有代表性的新概念范疇，理論達到飽和，不再收集新數據。

4 紅色檔案資源建設因素分析

通過編碼分析，得出影響紅色檔案資源建設的6大因素，按照各因素所占比例由大至小依次是：紅色檔案資源建設環境、紅色檔案資源服務平臺、紅色檔案資源建設人員、紅色檔案管理、紅色檔案資源、紅色檔案資源建設資金。以下按照“前提→基礎→支撐→保障”的順序對各因素具體說明。

4.1 紅色檔案資源建設環境

紅色檔案資源建設環境包括社會需求、制度環境以及基礎設施。

4.1.1 社會需求。東蘭縣利用革命老區豐富的紅色檔案資源，創作了脫貧攻堅微電影《再次突圍》、歌曲《瑤寨月夜美》等一大批群眾喜聞樂見的文藝作品，[17]滿足公眾文化需求的同時，激發群眾脫貧致富的主動性，發揮紅色文化的積極引導作用。

2004年至今，中共中央、國務院先后印發三期《全國紅色旅游發展規劃綱要》，2021年印發了《關于新時代支持革命老區振興發展的意見》，2015年批復實施《左右江革命老區振興規劃（2015—2025年）》。在黨和國家政策導向下，紅色檔案資源推動第三產業發展的力度逐漸增強，紅色旅游成為革命老區發展的優勢產業。數據顯示，2021年上半年，東蘭全縣紅色旅游接待總人數約63.3萬人次，拉動紅色旅游消費約7.6億元。

4.1.2 制度環境。制度環境包含國家法律法規、部門管理制度及執行力度3個概念。國家層面上，《中華人民共和國檔案法》（2020年修訂版）（以下簡稱“新《檔案法》”）為做好檔案工作提供了法律保障。《“十四五”全國檔案事業發展規劃》提出“做好新修訂檔案法配套法規、規章、行政規范性文件的立改廢釋工作，加快檔案開放利用”[18]的主要任務，但目前紅色檔案工作仍然存在“制度缺陷”。譬如，尚未有相關的“紅色立法”，紅色檔案資源保護開放利用的法制尚未健全。從部門內部看，部分檔案部門亦未建立健全紅色檔案管理制度，或僅制定了“一些文物登記的制度”，表示“我們還沒有設置專門辦公室，或者專門設置這樣的部門，用于制定這些規定制度”。制度的生命力在于執行力度，執行力度為影響制度環境最主要的因素。[19]

4.1.3 基礎設施。基礎設施需具備便利性、先進性、合理性、有效性及主題性。其中受訪者對館內設備的先進性、有效性反饋最多，“技術設備落后”“反應遲鈍”直接影響到“用戶的觀感”。此外，標志性和主題性是基礎設施的直觀表現，標志性意為基礎設施是否能夠讓人印象深刻，成為人們對這一地區記憶的象征。標志性與主題性牢不可分，標志性基礎設施的設計，應該立足于當地的“主題定位”，在主題整合的基礎上形成主題品牌。東蘭縣是全國著名革命老區，為形成標志性的名片，必須突出“紅色”這一主題，形成“紅色品牌”。

便利性主要體現在交通基礎設施上。革命老區多位于老少邊窮地區，交通是否便利成為當地發展的決定性因素，同時也影響到紅色檔案資源建設工作，受訪者表示“交通條件得到改善后，過來參觀學習的人數變多了，頻率也非常高”。

4.2 紅色檔案資源

4.2.1 紅色檔案資源的特性。紅色檔案資源形成于特殊的革命年代，具有分散性、稀缺性、民族性、革命性、時代性的特性。其中“分散性”被提及的次數最多，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東蘭縣有9000多人參加紅軍、赤衛軍和地方游擊隊，1600多人參加長征，從東蘭走到大江南北，到處都留下了革命的足跡。“分散性”在一定程度上割裂了對整體革命歷史發展的理解與意義闡釋，[20]“稀缺性”則會破壞革命歷史過程的完整與全面呈現，兩者增加了紅色檔案資源建設的難度與緊迫性。

紅色檔案資源具有鮮明的民族性、革命性和時代性。“東蘭高山千萬重，革命紅旗滿山紅”，[21]從“快樂事業，莫如革命”到“快樂事業，莫如扶貧”，紅色精神已融入中華民族的血脈和靈魂，在新的21世紀亦將孕育出一番新天地。充分挖掘和體現紅色檔案資源的鮮明特征，將進一步提升紅色檔案資源建設的深度、廣度和高度。

4.2.2 紅色檔案資源的內容。紅色檔案資源保管主體分散、載體多樣，以致有價值的資源較少，難以發揮規模效益，碎片化的資源難以形成完整的故事鏈條。因此需要深入挖掘紅色檔案資源的內在關聯，構建中國共產黨完整的故事鏈和歷史話語體系，[22]才能實現“講好黨的故事、革命的故事、根據地的故事、英雄和烈士的故事”的目標。紅色檔案資源承載著不同時間、地點、人物、事件的故事，不同的故事之間可能相互關聯，要從“時、地、人、事”四要素深入紅色檔案資源細粒度知識單元的內容。從中提取出潛在的有用知識與發現隱性規律，可以加強紅色征程要素聯系，勾勒出更完整系統的黨組織抗戰、人民奮戰歷程。[23]

4.3 紅色檔案管理

4.3.1 紅色檔案實體管理。紅色檔案實體管理涉及收集、整理、鑒定、保管、統計5個環節。對此應組建專門的收集、整理團隊保證檔案的完整性和系統性;組織鑒定團隊確保真偽鑒定、開放鑒定質量，同時采取有效措施做好檔案保管和統計工作。紅色檔案實體管理的各個環節相互關聯、相互制約。譬如，紅色檔案鑒定工作可以與收集、整理、保管工作相結合。

4.3.2 紅色檔案信息開發。紅色檔案信息開發包括紅色檔案信息的加工和輸出。紅色檔案信息加工階段，通過挖掘紅色檔案信息資源，打造了多批紅色檔案文化產品。諸如紅色匯編資料《中國工農紅軍滇黔桂邊游擊根據地革命斗爭研究資料匯編》《東蘭縣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黨史資料匯編》[24]等;紅色檔案展覽策劃、布展等，2019年，在紀念百色起義90周年和韋拔群125周年誕辰之際，策劃了走進高校的“傳承紅色基因共圓復興夢想”紅色主題教育圖片展;影視產品《紅色傳奇》之《英雄拔哥》《拔哥的故事》《百年初心》;紅色檔案文化創意產品，筆記本、書本、紀念冊、紀念郵票或者明信片等。盡管紅色檔案文化產品數量遞增，但仍缺乏創新性，難以全面、深入揭示紅色檔案資源蘊藏的精神理念、核心價值及歷史全貌。[25]

紅色檔案信息輸出包括紅色檔案展覽對外推出;紅色檔案借閱、復制、咨詢;紅色檔案講座線上或線下傳播;紅色檔案文化創意產品售賣等服務工作。但受開放程度、宣傳力度等因素的影響，檔案用戶并不能完整地獲取紅色檔案信息，信息輸出效果差，受眾面小。如“多數紅色檔案編研產品為內部資料，僅供內部交流，不對外公開發行”。

4.4 紅色檔案資源服務平臺

紅色檔案資源服務平臺包括資源共享平臺和社交媒體平臺。

4.4.1 資源共享平臺。從調研資料來看，目前僅有東蘭縣檔案館使用廣西檔案信息資源共享平臺。該平臺僅限檔案系統內部人員登錄使用，所有技術設備均由自治區檔案館發放，而其他非檔案系統的多家單位未有上級指令統籌安排開展數字化工作，加之資金、人員、技術等多因素限制，獨立搭建資源共享平臺十分困難。

4.4.2 社交媒體平臺。從反饋信息來看，社交媒體平臺的建設質量受發展時間的影響，受訪者表示“微信公眾號是臨時創建的，發展時間短，仍在完善中”。未創建社交媒體平臺的單位表示“政府對新媒體這一塊管控較嚴”，不能隨意開設新媒體平臺，且“檔案涉及保密性，網上公開需要經過多個流程，其信息安全很難把控，一般不會在網上公布”“創建公眾號或網站需要技術人員管控后臺，對于發文量也有要求，管理較麻煩”。因此，社交媒體平臺的搭建和高質量運營，可以擴大紅色檔案資源的影響力和受眾面，但需要人才、資源和技術共同保障。

4.5 紅色檔案資源建設人員

4.5.1 領導層。領導層包含權力、重視程度、合作意識、傳承意識4個概念，可概括為領導者的態度和意識兩方面。領導者的態度，包括權力和重視程度，直接影響紅色檔案資源建設程度。受訪者表示想要將紅色檔案數字化，“但領導不批”，加之“又沒有經費”，很難開展數字化。如果想要做紅色檔案文化產品，需“領導統籌安排”，取決于領導是否有想法，“如果領導有想法，首先還得和縣政府申請，因為本身資金很少，做任何項目都得和縣政府申請，其次得到他們領導的同意，（最主要）也要看縣政府有無資金支持，有資金我們才能做”。可見，資金因素是影響領導者態度的主要因素。

領導者的意識包括合作意識和傳承意識。合作意識指領導者對共同開展紅色檔案資源建設的認知與情感。所謂“上下同，欲者勝”。多數受訪者表示在籌備大型紀念活動時“紅色檔案資料的整理工作量比較大，得找一些經驗豐富的工作人員集中整理，光靠一個部門或一個單位整理那么多資料是很困難”。傳承意識指領導者對傳承紅色基因、賡續紅色血脈的認知與情感。紅色是革命老區最鮮明的底色，老區承載著黨的初心使命，老區人民必定“用好紅色資源，傳承紅色基因，把紅色江山代代相傳”。領導者具備合作意識和傳承意識，有利于推進紅色檔案資源建設。

4.5.2 員工層。員工層包含專業素質、年齡斷層、編制影響、工作壓力、城市吸引力、自我實現、薪資待遇7個概念，可概括為員工素質、生存需求和發展需求三個方面。員工素質包含專業素質和年齡斷層。專業素質上，各單位工作人員文化程度參差不齊，其中以本科學歷為主，45人;研究生學歷2人;大專學歷17人;大專以下學歷6人。具有專業技術職稱的只有2人，皆在檔案館中。從所學專業來看，目前無檔案專業科班出身的人員。年齡結構上，40歲以上人員占64.28%，超過半數;30歲以下僅占8.57%。由此可見，檔案工作人員隊伍出現年齡斷層現象。

生存需求包括編制影響、城市吸引力、工作壓力和薪資待遇。受單位編制限制，加之基層公共生活服務設施等不甚完善，薪資待遇達不到預期效果，且工作壓力較大，檔案專業人員為解決自身生存需求和滿足發展需求，往往選擇留在大城市發展。

4.6 紅色檔案資源建設資金

4.6.1 資金來源渠道。訪談資料顯示，各單位資金來源渠道主要為國家經費調撥和地方業務經費。東蘭縣是全國著名紅色革命老區，山多地少，地形復雜，自然條件惡劣，經濟發展水平低。當地財力有限，資金缺口較大，不少紅色資源保護不到位。縣政府每年撥給檔案館和其他文化事業單位的資金基本上僅夠用于各單位開展自身的業務工作，并無多余資金投入紅色檔案資源建設。譬如，受訪者表示“無專項經費”“有國家經費調撥和地方業務經費，但需用于開展館內各項業務，包括清潔員薪資、設施維護費、宣傳活動經費等”，2/3的調研單位僅有地方業務經費，無國家調撥經費。資金渠道匱乏，過度依賴政府支持，難以支撐資源、人員、技術的多元整合，如此“被動單一”的資金供應鏈亦是紅色檔案資源建設可持續發展“滯礙”的直接原因。[26]

4.6.2 資金申請難度。2016年國家檔案局印發了《國家重點檔案專項資金管理辦法》和《國家重點檔案保護與開發項目管理辦法》，為重點檔案的保護與開發提供了資金和制度保障，但對于綜合實力較弱的縣級單位來說，資金申請存在較大難度。如申報區域性國家重點保護中心建設項目，則該地區必須具備一定的軟硬件條件，并將從環境、設施、技術、人才等多方面展開綜合競爭。[27]

財力指經濟力量。地方層面上，受經濟發展狀況、資金儲備能力等多重因素影響，“領導需多方考慮，申請經費困難”，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縣政府解決了物質基礎問題才會考慮別的”。

5 結論

本研究運用程序化扎根理論和半結構化訪談法，探索影響紅色檔案資源建設的因素，主要表現在環境、資源、管理、服務平臺、人員及資金6個方面，為推進我國革命老區紅色檔案資源建設提供了新思路。但本研究僅調研了廣西東蘭縣6家紅色檔案資源保管單位，事實上，東蘭縣還有小部分單位和個人也收藏了一定數量的紅色檔案資源，如果把這些也納入分析范圍，可以進一步增加研究成果的豐富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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