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技術環境下體育參與的方式變革與潛在挑戰

徐艷艷 劉希佳

(河北師范大學體育學院 河北石家莊 050000)

5G技術、區塊鏈技術以及人工智能技術等作為信息技術更迭發展的產物，已經成為促進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和推動經濟發展的重要手段，在各類產業中發展前景廣闊。在眾多經濟產業中，“元宇宙+體育”無疑也會產生新的碰撞，新技術的發展和應用將對體育發展帶來巨大影響，驅動體育領域新業態和新模式的產生。元宇宙已成為當前引人熱議的話題之一，盡管對元宇宙的認識還處在萌芽階段，但體育學者、體育投資者和企業家仍期望體育事業可通過元宇宙得到賦能和升級，這引發了體育學術界和市場界的持續關注，也促使元宇宙背景下體育發展的理論被提上日程。在元宇宙技術背景下，人們體育參與的方式產生怎樣的變革，受到怎樣的影響？該文通過分析元宇宙的概念以及特征等，剖析元宇宙背景下人們參與體育方式的變化，并在此基礎上分析由此可能帶來的潛在挑戰，旨在為元宇宙技術背景下人們體育參與方式的良性變革提供借鑒。

1 元宇宙概念解析

1.1 元宇宙的定義

先有馬克·扎克伯格宣布將Facebook改名為Meta，后有羅永浩宣稱將創辦一家元宇宙公司，元宇宙先后在全球范圍內掀起一股熱潮，對科技、商業、娛樂等諸多領域產生了變革和影響［1］。元宇宙概念最早出現在作家尼爾·斯蒂芬森的小說《雪崩》中，小說中的元宇宙是需要以數字分身形式參與的，與現實世界平行的虛擬空間。從元宇宙（Meteverse）詞義本身出發，涵蓋Meta（超越）和Verse（宇宙）兩部分，即超越現實宇宙的一個宇宙。然而，當前學術界對元宇宙尚沒有明確的定義，不過對它的討論大體上都是圍繞著產生背景、技術應用、特征表現、應用場景、經濟活動以及倫理探討等方面展開的，并在信息技術應用與社會的未來發展形態，AR技術、VR技術、MR技術、數字孿生、人工智能等技術是元宇宙產生與發展的技術支撐，元宇宙是與現實世界平行存在的、具有完備的經濟體系的物理空間等方面達成共識［2］。

元宇宙是信息技術高度發展下的產物，是從物理層面到意識層面再到哲學層面的一個發展過程，在這一過程中，涵蓋關鍵技術、社會規則、社會治理以及倫理道德等多方面，不同的人類認知和思維方式不斷地進行碰撞，并產生新的火花?？偠灾@是人類文明發展過程中的一次重大更迭。

1.2 元宇宙集技術之大成

1.2.1 元宇宙的軟技術

區塊鏈技術、基于區塊鏈技術構建的NFT 標準以及Web3.0 共同構成了元宇宙建設所需要的軟技術。元宇宙的真正運行是建立在經濟活動基礎之上的，區塊鏈最大價值不僅在于其能夠在技術維度上為元宇宙提供信任機制，更在于其能在經濟維度為元宇宙提供協作機制［3］。基于區塊鏈技術生成的NFT，其核心在于利用區塊鏈技術將虛擬商品打上“標記”，讓每一件虛擬商品都具有稀缺性，加之人們的需求，進而產生價值，從而產生經濟活動。與此同時，NFT不僅可以將數字商品進行加密，確保了虛擬數字商品的唯一性，還可為數字商品提供確權的可能，如此一來，虛擬數字商品可以在元宇宙中自由流通，促使元宇宙成為真正的“宇宙”。

Web3.0 是對Web1.0 和Web2.0 的優化和升級，可以無須依賴第三方，就經濟活動領域與其他交易方進行交互。如用戶、機器和企業可以借助Web3.0，在沒有中介的情況下與全球范圍下的交易方進行信息交易和價值交換。Web3.0使得用戶能夠與世界上任何個人或機器進行交互，從根本上擴大人機交互的規模和范圍，從而促進全新市場和商業模式的興起，為元宇宙的生成和發展奠定強大基礎。

1.2.2 元宇宙的硬技術

元宇宙的硬技術，一方面指的是使元宇宙生成和發展的基礎設施，另一方面指的是使元宇宙構建的虛擬空間更為真實的技術。5G 技術、物聯網技術、邊緣計算技術以及人工智能技術作為元宇宙的基礎設施，不僅解決了數據高效傳輸的問題，而且為元宇宙的深度沉浸式體驗提供了技術保障。物聯網技術在實現萬物互聯，促進人機深度交互方面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邊緣計算技術作為更高效的數據處理的技術支撐，滿足了用戶對網絡的快速交互需求；人工智能技術可以使虛擬空間中的萬物依照人工智能設定的要求自動生成，為打造智能化元宇宙提供了技術支撐。

AR（增強現實）技術通過可佩戴設備將虛擬場景信息在現實世界顯示出來，實現在現實中疊加虛擬的效果，進而豐富現實世界；VR（虛擬現實）技術可令用戶在虛擬物理世界中體驗到現實世界一樣的感知，即在虛擬中感受現實；MR（混合現實）技術可實現虛實之間的融合，虛擬世界與現實世界兩者互相映射，疊加并存，實時交互；CR（影像現實）技術和XR（拓展現實）技術為打造更為逼真的體驗和未來的現實要求提供技術支持；體感技術和腦技接口（BCI）在促進人們在元宇宙中進行感知交互的終極形態中提供技術保障。

1.3 元宇宙的特征

軟技術和硬技術的加持，也賦予了元宇宙其他事物不可比擬的優勢和特征。技術重疊性是元宇宙的突出特征。元宇宙本身不是一種技術，所具有的沉浸式體驗和創設虛擬場景等優勢也絕非一種或兩種技術可以實現的，它是多種軟硬件技術相互配合和聯動應用的結果，這種配合和聯動使元宇宙的正常運轉成為可能。沉浸式體驗是元宇宙較傳統信息技術相比而言具有的顯著特征［4］。元宇宙在虛擬現實（VR）技術和增強現實（AR）技術的基礎上，依托混合現實（MR）技術以及擴展現實（XR）技術的發展，讓用戶通過外接智能設備進入一個充斥信息、畫面、聲音的場景中，并讓用戶的聽覺、視覺、觸覺等多感官接收到全面和深入的刺激。即便處在虛擬場景中，用戶也會產生與現實世界別無二致的真實感［5］。

虛實交融性是元宇宙的另一顯著特征。元宇宙利用數字孿生技術，將現實物理世界中的萬千事物映射到虛擬世界中。用戶以數字分身的形式在虛擬場景中進行交友、購物和娛樂等，實現在事物認知和情感交流上的新發展，進而塑造元宇宙背景下的人類文明新形態［6］。在虛實交融的前提背景下，元宇宙為用戶打造了虛實融合連接的空間環境。伴隨著新一代科學技術的支撐和不斷推動，元宇宙不僅為用戶實現了從現實空間到虛擬場景的全面無縫連接，還將逐漸縮短從現實到虛擬的回應周期，用戶還可根據自身要求創設需要的場景，進而實現高度實時性的交流與互動。

2 元宇宙技術下體育參與方式的變革

讓元宇宙的技術疊加性、沉浸式體驗、虛實交融性和實時交互性等特性，在體育領域發揮效用，能夠打破傳統體育教學、競技訓練和運動健身模式，為人們體育參與方式的變革及提質帶來契機。

2.1 體育教學：高效課堂，提升優化教學質量

體育教學具有身體直接參與、以傳授體育技能為主，以及機體腦力和體力共同發展等特征，但由于受教學場地、活動空間和器材設備等因素的制約，很多教學手段很難實施或實施效果不盡如人意。特別是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大多體育課程成了紙上談兵，這與體育教育的本質和目的背道而馳。在元宇宙環境下，體育教學利用海量技術元素，能夠彌補傳統體育教學的不足，帶來更真實生動的學習體驗，極大提高體育教學效果［7］。一方面，元宇宙可以拓展教學空間。元宇宙技術為空間結構寫下了新注解，提供了空間延伸和場景變換的條件，不僅可以整合多種要素，還可提供不同運動項目的學習場景，滿足學生多樣需求；另一方面，元宇宙有利于改善教學環境。新冠肺炎疫情使體育教學脫離了特定的物理要素（如戶外場地、運動器材、現場教學指導），因此，難以達到既定的教學目標。在元宇宙背景下，利用MR技術可將不同時空學習者的虛擬影像進行整合，并連接在同一個虛擬場景下，教師可以在異時空場景中進行體育教學。

此外，元宇宙還能夠促進教學模式多元化［8］。元宇宙技術拓展了教學時空維度，克服了傳統教學設計與學習環境之間的矛盾關系，教師不再拘泥于傳統教學模式，而是能夠通過設計多樣的教學情境或運用虛擬現實和混合現實等技術，構建個體與環境交互過程，將復雜運動動作進行展示。因此，元宇宙為創新教學模式（情景認知教學、體驗式教學等）和開創新的教學模式提供了技術支持。

2.2 運動競技：創設訓練場所，推動訓練提質增效

專業運動員訓練質量和比賽成績的提高，需要感知覺的綜合發展。在元宇宙背景下，數字技術可突破時間和空間的限制，讓運動員的聽覺、視覺以及其他感官得以延伸，這克服了運動員因某一感知覺短板給訓練質量和比賽成績提高造成的不利影響［9］。通過元宇宙技術構建的虛擬訓練場景，不僅可以克服極端天氣、戶外場地、訓練器材等物理因素帶來的不利因素，還可以有效解決新冠疫情給居家的運動員訓練所帶來的種種難題。運動員或教練員依據設定的目標、身體素質和訓練水平，利用元宇宙技術構建合適的場景環境。

此外，運動員或教練員可以依據運動員動態變化的訓練狀態或運動水平，在虛擬訓練場景中及時調整訓練時間和強度，為運動員量身定制實時有效的運動訓練模式，降低訓練成本，使訓練質量更有成效。運動員還可通過MR技術將自身動作發送到虛擬場景中，通過反復觀看自身技術動作在不同比賽中的表現，分析每一運動動作瞬時的動作狀態，進而規范運動動作，提高自身的運動能力和技巧。還可借助元宇宙技術，進行真實的戰術模擬和沉浸式的實時對決，除了有效檢驗訓練成果外，還可加強現實體育空間中比賽環境的熟悉度、對競爭對手的了解度和增加對比賽的經驗度［10］。

2.3 全民健身：構建虛實交融健身場所，助力全民健身新發展

元宇宙利用AR（增強現實）、VR（虛擬現實）、MR（混合現實）等技術搭建全息化虛擬健身運動場景，能夠為用戶提供沉浸式場景，讓用戶真切地感受到不同運動項目對身體感官的刺激和沖擊，享受運動健身帶來的心理和生理的歡愉，使用戶對不同運動項目有更清晰的認知，更準確地判斷和選擇喜愛的運動項目。用戶也可通過元宇宙提供的技術支撐，自主選擇感興趣的運動項目進行實時交互學習和培訓，加快掌握運動技能的速度，提高運動技能水平，這對于用戶提高參與體育活動的積極性，提升運動興趣和培養運動健身的習慣均大有裨益［11］。用戶還可在現實場景下將運動和身體素質數據傳送到元宇宙中，通過云計算，為用戶提供可視化的運動生理分析，并提供個性化和針對性的運動健身方案，從而提高用戶的健身運動效果。

虛實交融的健身場景賦予了用戶更多的選擇權，用戶可根據需求，選擇合適的健身社交群體，甚至在現實中得不到的社交需求也能夠被滿足，這就增加了用戶對運動健身的興趣和激情。用戶在虛擬健身場所獲得的體驗感，會吸引更多的人加入現實的體育活動中，進而增加健身人群數量。元宇宙技術在全民健身領域的加持，克服了疫情帶來的不利影響，用戶穿戴上外接設備，便可享受到不受空間、環境、戶外場地和器材限制的運動體驗［12］。在我國建設健康中國的背景下，元宇宙技術在全民健身計劃的推廣中發揮了顯著作用。

2.4 體育傳播：大量科技元素加持，滿足大眾多樣需求，提升用戶體驗感

新冠肺炎疫情常使人們不能如期走進賽場，只能通過媒體觀看比賽的技戰術水平和比賽結果，因此，在后疫情時代，體育傳播對人們參與體育活動來說就顯得格外重要。沉浸式、交互性是元宇宙技術的顯著特征，通過數字孿生技術，可以將現實的比賽場景映射到元宇宙構建的虛擬空間中，實現運動員、裁判、觀眾、場館乃至現場氛圍的最高化復制［13］。人們通過佩戴各種智能終端設備，以數字分身的形式觀看比賽，感受全息化的比賽場景。在這一過程中，人們可以依據自身需求，自行選擇或切換不同的觀戰區域，不同的比賽場景以及不同的觀戰角度，同時還可以和其他數字分身一起為運動員歡呼雀躍，進行言語或肢體上互動。沉浸式和交互式的觀賽模式增強了人們的觀戰體驗，甚至超越了傳統比賽現場帶給人們的觀賽體驗。元宇宙技術不僅能夠在比賽中給予用戶極高的體驗，在賽后用戶依舊可以借助終端智能設備進行沉浸式觀看，甚至可以選擇代替比賽中的運動員，以數字分身的形式親自參加到這場比賽中［14］。這些均為體育傳播的內容復產、賽事轉播、用戶體驗、場館利用與經營帶來了創造性發展，豐富了人們體育參與的形式。

3 元宇宙背景下體育參與方式的潛在挑戰

元宇宙作為信息技術繁榮發展的產物，盡管會對人們參與體育的方式產生巨大變革和影響，但當前元宇宙的發展水平卻遠沒有達到人們理想的高度。元宇宙生成和發展所依賴的區塊鏈、NFT、虛擬現實、數字孿生等技術尚不成熟，加之用戶依賴、大量資本的融入以及相關規定的漏洞，將帶來不可避免的潛在挑戰。

3.1 對體育本質的挑戰

元宇宙使用戶處在一個高度技術密集的環境中，當前一些研究已經證實虛擬現實場景會對人們的生理和心理產生不利影響。從生理角度來看，長時間沉溺于各種外接設備，可能會對用戶的協調力、平衡力和反應力產生負面影響。不斷進行虛實交融也會造成認知力下降、能動性減退、視力受損、眼腦眩暈等，對健康產生不良影響。從心理角度來看，用戶在構建的元宇宙虛擬物理場景中所接受的某些情感體驗可能會比現實生活產生的影響更為深遠，那么用戶在元宇宙場景中產生的不健康情緒情感會不自覺地被帶到現實生活中，進而對自身能動性、認知力、行為做法等產生懷疑和疏解，最終影響健康完備人格的培養和形成［15］。

此外，元宇宙使得很多用戶滿足了現實生活中不能實現的社交，進而使用戶沉溺于元宇宙社交而遠離現實生活的社交，割裂了個體與現實生活的關系。隨著生活方式的改變和余暇的增加，人們參與體育活動，一方面不再僅為了實現增強體質，增進健康和提高生命質量；另一方面，越來越多的人希望通過體育運動達到愉悅身心、陶冶情操、磨煉意志和豐富生活的目的，同時發揮體育豐富和發展人們社交范圍、增進人際關系、促進集體協作、建立良好社會風尚的作用［16］。

然而，用戶在元宇宙中使用技術手段和意志創造，不僅可能會對感官和身體造成風險隱患，而且大量技術的深入嵌入容易使用戶對元宇宙形成高度依賴和成癮性，對用戶心理和生理產生異化，如造成惰性行為的增加、勞動奮斗意識的退化、拼搏意志的消解、現實中的快樂感和幸福感的減弱等，這將大大弱化體育在元宇宙技術環境中的應有價值［17］，與體育初心悖離。

3.2 對法律法規的搦戰

元宇宙中充斥著龐大的信息數據，用戶、企業或組織在元宇宙的體育場景中，其基本信息、身體素質、醫療保健等信息的收集與應用面臨著被非法盜取和不法販賣的風險。元宇宙中的用戶身份具有隱匿性和多樣性的特點，這也大大增加了虛擬體育場景的潛在風險來源。虛擬身份基于數據算法，具有可移植的特點，這會造成用戶的虛擬體育身份被他人盜取并被用于競技體育賭博，產生大量破壞公共體育秩序、行賄受賄等超出道德和法律之外的行為。

元宇宙中的虛擬體育身份并不能與現實中的責任主體相對應，現實生活中的人可以在元宇宙中以多種體育角色實施行為，這就引發了由多樣的虛擬體育身份帶來的追責問題。經濟系統是元宇宙能夠運行的中樞所在，發生體育經濟交易行為是用戶體育參與的一個必不可少的環節。用戶以虛擬的體育身份加入元宇宙體育市場，其數字資產所有權確權和數字經濟交易安全若沒有健全的機制保障，將面臨巨大的經濟風險［18］。虛擬體育身份的多樣性使得體育經濟交易行為無限擴大，一旦對方沒有完成合約規定的行為，將加大追究責任的難度。區塊鏈、NFT 和算法強化了體育經濟交易的隱匿性，加之體育經濟交易平臺的不穩定性、支付手段機制的漏洞以及體育商品定價機制的缺乏，體育非法交易的概率將會提升，嚴重威脅元宇宙體育經濟系統的正常運行。

另外，當用戶面對超過自身信息處理能力范圍的海量信息時，容易被錯誤信息和不良的傾向所誘導而引發虛擬體育場景秩序的混亂。例如，虛擬體育場所使得用戶脫離了肉體的直接傷害，使賽場和賽后暴力事件不斷滋生，體育經濟交易平臺的隱秘性，容易使得競技體育過度商業化，成為少數人操控的游戲，這些均將給虛擬體育場景的治理和監管帶來挑戰。

3.3 對道德倫理的背離

元宇宙的產生和發展是以多項新技術作為支撐的，這一數字世界在體育領域的應用也將會在道德倫理方面產生疑難。在元宇宙環境背景下，用戶的個人身體信息完全暴露在資本之下，個人的身體隱私更容易泄露。用戶希望通過元宇宙技術在虛擬體育場景中實現更高層次的體育物質和精神追求，那么這個虛擬體育空間將會把用戶的個人信息從現實中的單一層面拓展到更廣泛的生物生命信息層面，用戶將幾乎作為“透明人”參與元宇宙的體育活動［19］。用戶長期沉溺于虛擬的體育環境中，不斷在現實與虛擬之間進行交替，容易混淆現實與虛擬之間的界限，進而帶來人格解體的風險。長此以往，這將嚴重影響用戶對體育道德事件的認知、判斷和選擇［20］，并對虛擬體育空間的風氣產生不良影響。

在虛擬的體育空間中，用戶的權利被不斷放大，傳統的倫理道德評價機制可能被解耦。去中心化的虛擬體育環境，一方面會使用戶認為道德評價標準的基礎來自個人；另一方面在“自由”的環境體驗中，用戶的人身自由不容易受到拘束，精神上也突破了傳統法律對其角色身份的規制，打破了傳統社會的秩序觀念［21］。這就使得部分用戶利用元宇宙的技術優勢，超越體育活動或體育競賽中的運動規則尺度，違背體育紀律，加大對體育競賽中的越軌行為進行控制和禁止的難度。值得注意的是，在復雜的現實生活中，在面對很多體育道德審視和判斷時，連人類自身都不一定能夠解決的問題，那么指望人工智能和算法也只能是惘然［22］，如此一來，虛擬體育環境下帶來的法律責任和道德問題將面臨持續的倫理性爭議。

4 結語

不容置疑，元宇宙技術將會給人們參與體育的方式帶來巨大的變革和影響，但技術的疊加使用，將不可避免地對人們感官和身體造成負擔，繁多復雜的信息也容易使人們沉迷于元宇宙帶來的虛擬環境，進而犧牲現實生活中的人際交往。大量信息技術的嵌入易造成人的異化，弱化人的能動性，削弱人們獨立思考和理性分析問題的意識和能力，影響人們的正常生活，使生活節奏失調。同時，由于元宇宙自身的虛擬性、開放性和科技性等特點，加之主體行為總是以利益為驅動，以及各種規制措施還有待建立和完善，諸多法律法規的問題和道德倫理的爭議還有待解決，所以要將元宇宙完全融入并且合理運用到體育參與中，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因此，在“元宇宙+體育”的發展圖景中，對于元宇宙技術的使用，要用之以善，用之以理，堅持人的主體性和中心地位，把握好度，在實現虛擬與現實之間的良性循環中，發揮體育在提高人們生活質量和生命質量上的功能和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