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學在新文科建設中的作用及其思考

俞立平 張礦偉 張再杰

關鍵詞：情報學;新文科;交叉學科;人文社科

人文社科在中國教育體系中具有重要地位。我國人文社科體系龐大、覆蓋面廣，占據我國高等教育的半壁江山，對經濟社會發展及高等教育全局產生深刻影響。據教育部2018年學科目錄，我國文科學科門類數量占總學科門類數的61.5%，文科專業點數量占我國總專業點數的51.4%。根據教育部人文社科網公布的數據，開設文科專業的高校數量占據我國高校總數的98%，2020年我國文科在校生數量占總在校生數的502%。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一個國家的發展水平，既取決于自然科學發展水平，也取決于哲學社會科學發展水平。一個沒有發達的自然科學的國家不可能走在世界前列，一個沒有繁榮的哲學社會科學的國家也不可能走在世界前列。”如何在新時代背景下繁榮發展人文社科成為社會各界廣泛關注的重要議題。

推進新文科建設已經上升為國家的重要發展戰略。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正在重構人類的生產生活方式和價值理念，大數據、現代信息技術的發展為我國人文社科研究帶來了新的歷史發展機遇，新場景、新視野、新方法、新工具的出現，使整個人文社科的研究范式發生深刻變化，急需新文科教育的創新發展。2018年，教育部在產學合作協同育人項目對接會上首次提出新文科的概念;2019年，教育部及科技部等13個部門聯合啟動“六卓越一拔尖”計劃20，“新文科”建設開始進入政策實施階段;2020年11月，教育部新文科建設工作組正式發布《新文科建設宣言》，對未來新文科建設做出全面部署，標志著新文科建設進入全面啟動的新階段。

情報學作為人文社科中典型的交叉學科，天然具備新文科的特質，在新文科建設中具有基礎性與特殊性。現代情報學理論的奠基人之一布魯克斯指出，情報學是關于客觀知識分析、組織、傳遞和利用的科學，并預言“情報學將成為社會科學的基礎，就像物理學是整個自然科學的基礎學科一樣”。情報學與現代信息技術有著天然聯結，一直以來，情報學以數據、信息為主要研究對象，不斷采用各種技術手段來獲取、存儲、組織、檢索和利用信息，從而轉化為能夠正確指導實踐活動的情報，在數據知識時代，如何在海量的數據中提取有用情報以輔助現實決策，情報學理論與方法發揮了關鍵作用。情報學的學科融合特征決定了其研究成果具有廣泛的適用性，如信息檢索方法、文獻計量方法等均可以應用到其他人文社科研究，同時，情報學也極大借鑒了其他學科的理論、方法與技術促進自身發展，如計算機科學、社會科學、數據科學等。新文科建設強調多學科交叉融合，人文社科與大數據、新技術等的聯系日益密切，由定性研究為主轉向定性與定量相結合，因此，情報學與新文科建設存在著密切聯系，是新文科建設的基礎性與方法性學科，情報學在守正創新促進自身發展的同時，也能夠為新文科建設提供引領和支持。

分析情報學在新文科建設中的作用，以及在新文科建設影響下情報學如何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全面推進新文科建設，情報學迎來了重要發展機遇。情報學要全面推進自身新文科建設，促進學科自身繁榮與發展，同時應在新文科建設中積極承擔起更大的責任與義務，充分發揮學科優勢與學科特色，為全面推進新文科建設添磚加瓦。因此，系統分析情報學在新文科建設中的作用，理清情報學科對新文科建設的影響路徑，有利于情報學明確學科定位與發展方向，提高學科地位與學科影響力，同時也可以為情報學推動新文科建設提供參考。

1文獻綜述

專門涉及情報學與新文科關系的研究相對較少，現有研究大多將圖書情報檔案學作為整體進行分析。夏立新[1]指出，當前社科情報事業面臨研究視角轉變、研究范式轉變、研究方法轉變及研究技術轉變的四大挑戰，提出大數據及技術雙重驅動下社科情報學研究的三大創新舉措。柯平[2]從新文科建設出發，將新圖情檔看作一個系統，具體從高等教育、技術、行業、文化4個維度分析外部環境對系統的影響。馬費成等[3]認為，我國圖書情報學科要抓住新文科建設契機，因事而化、因時而進、因勢而新，未來的發展要關注社會需求，重視交叉融合，加強理論創新，堅守人文傳統。初景利[4]指出，在新文科建設過程中，圖情檔學科需重新審視自身學科定位，強化圖情檔作為新文科的新屬性、新特點、新能力，確立其在國家新文科建設中新的地位與影響力。周文杰[5]對圖情檔新文科建設的內在邏輯進行了理論解析，認為其基本趨向是：積極對接數據科學、數字人文，進一步培養從業者在文化服務中的人文情懷，擴大對數字記憶工程的參與度，提升對傳統文化資源保存、組織與研究的力度。劉冰[6]認為，作為新文科體系重要構成的圖書情報學科，應進一步明晰學科發展方位、凸顯學科特質、發揮學科優勢，培養具有多元復合知識背景與專業核心能力新圖書情報人才。黃水清[7]分析了圖書情報學科新文科建設的機遇與挑戰，認為圖書情報學科要保持本學科的研究使命、研究對象、學科邊界、根本任務保持不變，同時積極引入人工智能和大數據方法與技術來優化圖書情報學的研究方法、研究工具、研究機制以及研究模式。

新文科建設是我國人文社科發展的重要趨向，對其實施路徑與方法的研究方興未艾。趙奎英[8]認為，新文科在學科間交叉融合之外，更需要思考與“超學科”和“共同體”的關系，以促進面向世界復雜問題解決的創新性研究與教育。黃炳超[9]指出，推動新文科建設必須堅持制度化理論創新、多元化經濟發展、開放式社會形態、包容性文化發展及內涵式教育改革。馬驍等[10]提出，要把“創新”作為新文科建設的根本導向，突出知識生產的原創性、強化對“人”認識的深刻性、體現中華文化的兼容性;把“融合”作為新文科建設的核心理念，堅持問題導向、優化課程體系、完善協同創新機制。黃啟兵等[11]認為，新文科建設要實施人才培養的新模式、適應學術研究的新范式、確立順應社會需求的新標準及探索文科管理的新方法。武寶瑞[12]認為，新文科建設要解決好3個前置問題：準確把握新時代特質、明確知識創新使命、推動交叉融合發展。張江[13]指出，新文科建設的突破點在于學科之間的交叉融合，新文科建設要從自然科學中汲取科學精神與科學方法。操太圣[14]強調，加強新文科建設要處理好以下幾個關鍵環節：堅持新文科育人的基本目標、搭建人文學科與社會科學的溝通機制、以公共理性引領新學科建設及善用現代科技手段。吳巖[15]指出，新文科建設要從以下幾個方面努力：鼓勵新知識領域的建設、強化新知識的積累與穩固、以知識管理的創新帶動教學創新、注重方法學研究推進多元化發展。魏志鵬等[16]基于循證社會科學視角分析了新文科建設路徑，循證理念是新文科建設的最大公約數，可為新文科建設提供循證決策與實踐支持。

對于新文科的認識莫衷一是，關于其理念及內涵的研究日益豐富。基于學科范疇，新文科是相對于傳統文科而言的，是傳統人文社會科學的升級版。新文科并不是對傳統文科的否定，“文科”仍是其本質特征，也是核心特征，而“新”則代表了未來文科建設的取向，重新定位文科的學科內涵及人才培養目標，新文科具有戰略性、創新性、開放性及系統性的特征[17]。新文科來源于傳統文科而又超越傳統文科，以新時代、新經濟、新科技與新產業為背景，同時融合了諸多外部學科要素的包容性學科框架[18]。新文科體現在不同學科之間的交叉融合，提倡突破專業壁壘和學科阻礙，以更加綜合、更加開闊的問題意識和探索精神，培養更符合時代發展需求人才[19]。基于“第三種文化”理論，新文科可以視為傳統人文學科和自然學科之外的“第三種文化”，這種新的學科范式是人文邏輯與科學邏輯的有機結合[20]。新文科更加關注人文科學與社會科學的交叉融合，人才培養與知識體系創新是新文科建設的核心任務[21]，更加強調是一種廣博、實用的綜合化教育理念[22]。王銘玉[23]認為，新文科建設將是一場文科教育的革命，新文科的出現符合內外需求，是對既有文科教育的完善與補充，新文科建設具有新的內涵、新的增長方式和方法，應重點關注新文科建設的發展走向、學理基礎及人才培養質量。胡開寶[24]指出，新文科對傳統文科進行學科重組，實現文科內部以及文科與自然科學之間交叉融合之后形成的文科。一方面強調采用科技手段研究人文社會科學;另一方面關注與科技發展相關的人文社科問題，主張從文科視角分析科技發展的前景。

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立足新時代的文科發展特點并結合《新文科建設宣言》，歸納新文科建設的背景、內涵、任務及建設要求，如圖1所示。

從目前的研究來看，現有的研究主要涉及新文科建設與圖情檔學科的關系，新文科建設下圖情檔學科的機遇與挑戰等，另有學者圍繞新文科的理念與內涵、新文科的建設路徑與方法，從不同角度對新文科建設進行了剖析，對新文科發展提供了借鑒。新文科建設為情報學發展創造了重要機遇，是情報學科提升學科地位與學術影響力的重要契機，而專門涉及情報學在新文科建設中的作用及影響路徑的研究還比較缺乏，總的來看在以下幾方面有待進一步研究：

1）情報學與數據、信息、技術等有著天然聯系，其學科交叉的特征更加突出，尤其在人文社科領域具有廣泛的適用性與特殊性，具有“耳目、尖兵、參謀”的重要作用，而現有研究主要將圖情檔放在一起與新文科建設進行研究，因此，有必要就情報學在新文科建設中的作用及影響路徑展開系統研究，以彌補現有研究的不足。

2）情報學并非大學科也非強學科，新文科建設下情報學迎來了重要發展機遇，情報學必須緊緊抓住新文科建設的契機，在積極融入新文科中明確自己的學科發展方向，重構自身的學科體系、學術體系與話語體系，提高學科地位與學術影響力。

3）情報學作為一門以信息、數據等為基礎的應用性較強的交叉學科，天然具有新文科的特質，在自身建設新文科的過程中，應該勇于承擔時代使命，主動對接新文科建設的現實需求，因此有必要就新文科建設契機下情報學如何作為展開系統研究，這對于情報學發展及新文科建設都是有益的。

2情報學在新文科建設中的作用

情報學對新文科建設的影響路徑如圖2所示，情報學對新文科建設的影響主要體現在5個方面：①情報學諸多理論成果在人文社科領域具有廣泛的適用性;②情報學為新文科建設提供技術方法;③情報學研究范式變革體現了新文科研究范式變革的重要方向;④情報學在學科交叉領域的探索是新文科建設的重要參考;⑤情報學教育為新文科建設提供復合型人才支持。

2.1情報學諸多理論成果在人文社科領域具有廣泛的適用性

情報學作為人文社科中應用性較強的學科，在國家安全、經濟發展、科技進步、公共管理等領域具有重要作用，在發展過程中形成了許多情報學研究理論，這些理論長期以來指導著情報的研究，極大推動了情報學的發展。同時，情報學中的相關理論在人文社科領域具有廣泛的適用性，能夠為新文科建設提供重要支持。情報學經歷了在情報活動和工作經驗積累基礎上的理論歸納、基于實踐的學科基礎理論研究和面向前沿的研究發展過程，從客觀上形成了學科定位與理論發展取向。如，對文獻特征定量刻畫的經典定律、布拉德福定律、洛特卡定律、齊夫定律、文獻增長規律和文獻老化規律，情報學研究中的情報哲學、實證主義、建構主義、“三個世界”思想、信息哲學等基礎理論思想，基于現代信息技術的知識圖譜理論、網絡計量理論、信息計量理論、數據科學理論等，這些理論方法豐富了情報學研究，在情報組織、情報搜索、情報計量和情報用戶與服務研究中發揮重要作用。當前新文科建設強調學科交叉融合，提高文科服務社會、服務決策的能力，情報學中的諸多理論成果具有較強的遷移性，能夠極大豐富文科領域的相關研究，從而為人文社科的新文科建設提供支持。

2.2情報學為新文科建設提供技術方法

如圖3所示，情報學研究中的主要技術方法包括文獻計量分析、引文分析、知識圖譜、可視化技術、文本挖掘與分析、社會網絡分析、大數據挖掘與分析、人工智能與深度學習等。文獻計量分析與引文分析是情報學研究中的傳統方法，知識圖譜與可視化技術是用于繪制、分析和顯示學科或研究主體之間相互聯系的重要工具，往往與社會網絡分析技術結合使用，文本挖掘與分析技術對處理非結構化文本信息具有重要作用，大數據挖掘與分析技術主要用于情報研究中的復雜多維數據分析，文本挖掘與大數據挖掘均涉及人工智能、深度學習等先進的計算機技術。這些情報學領域的主要技術方法是開展情報學研究的主要生產力工具，極大提高了情報學研究的效率，擴寬了情報學研究邊界，使得這些技術方法的應用并不僅僅局限于情報學領域，同時也為人文社科中諸多研究提供了堅實的技術方法保障。

新文科建設下的人文社科發展更加強調不同學科之間交叉融合以及數據、技術的驅動作用，而情報學的發展正體現了這種趨勢。情報學作為人文社科中具有代表性的交叉學科，與其他人文社科研究具有許多共通之處，情報學研究中的技術方法為諸多人文社科的發展提供了重要研究工具。傳統文科往往側重定性分析與理論研究，對于技術方法的應用往往不足，這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傳統文科的發展，新文科背景下面對大數據與信息技術的沖擊，傳統文科必須積極求變，廣泛應用新技術、新方法。如數字人文就體現了人文學科發展的新方向、新趨勢，其根基在于“人文”，而靈魂在于“技術”[25]。情報學與信息、數據及技術存在著密切的聯系，其中的諸多技術方法為傳統文科創新發展提供了更多可能性，如知識圖譜、文本挖掘、大數據技術、社會網絡分析、信息處理與可視化技術等，已經在公共管理、政策研究、公共文化、人文藝術等領域廣泛應用。

2.3情報學研究范式變革體現了新文科研究范式變革的重要方向

在當前復雜的動態環境中，情報運動由線性為主要運動方式向非線性、多路徑、交互式運動方式轉變，研究視角的變革不僅為現代情報理論研究提供了全新理論工具和研究基礎，直接影響現代情報學研究范式的轉變[26]。

如圖4所示，社科情報學發展的動態過程經歷了4類研究范式的變革[1]：第一范式，即科學研究主要以記錄和描述自然現象為特征的經典范式;第二范式，即模型推演和理論科學，以牛頓微積分和經典力學為代表的模型推演和理論精準預測;第三范式，主要指仿真模擬和計算科學，量子力學和混沌理論的發展及電子計算機的誕生，演變出以計算科學為特征的科研第三范式;第四范式，即數據密集型科學，隨著復雜網絡的深化及計算能力的提升，數據密集型科學成為科學研究的第四范式[27]。

情報學研究進入以數據和技術為主要特征的“數據密集型”科研范式，當前的情報學研究更加依賴于技術和數據，尤其是大數據分析，以數據為基礎，結合現代科學技術，將數據、信息等轉化為情報，從而指導實踐。新的研究范式強調人文社科問題研究與海量數據的結合，通過數據來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情報學研究在這方面具有豐富的經驗。新時代條件下，情報學基于數據揭示知識與信息內涵，體現了新文科建設范式變革的重要方向，也能為新文科建設提供研究范式變革的實踐支持。

2.4情報學在學科交叉領域的探索是新文科建設的重要參考

作為對現代社會科學之現代性的克服與超越，新文科是后工業時代基于知識高度綜合化、信息化、數字化的一種文科知識生產與再生產的新形態，以社會需求、現代技術及學科交叉融合為主要特點[28]。而情報學是人文社科領域與數據、技術緊密聯系的富有代表性的學科，已在學科交叉融合領域深耕多年，涉及管理學、經濟學、數據科學、信息技術、文獻學等諸多領域，在不同學科之間的交叉融合發展上具有豐富的實踐經驗，其本身就具備了新文科的諸多特質，與新文科建設的核心價值與建設路徑高度吻合，能夠為其他人文社科的新文科建設提供重要參考。

新文科建設下的人文社科發展，必須突破傳統的以學科為載體的知識生產方式，實現知識的生產由單一學科領域向跨學科融合發展，強調不同學科、不同技術、不同方法之間的交叉融合，如數據新聞[29]、數字人文、數字經濟、數字圖書館等就是新文科的重要實踐。情報學作為應用性較強的人文社科，與國家發展戰略、現代科技進步及社會現實需求緊密結合，在傳統情報學的基礎上呈現出新的時代特色，交叉學科特色進一步凸顯。如在國際國內經濟形勢日益復雜的情況下更加凸顯了經濟情報的價值與作用;環境情報則凸顯了在國家綠色、協調、可持續發展的國家戰略中的作用;安全情報是安全學科與情報學科結合的產物，對國家安全、社會穩定提供重要情報支持，人工智能與大數據背景下情報學與傳播學也呈現出交叉協同發展的趨勢[30]，除此之外還有競爭情報、科技情報等。情報學是人文社科領域交叉學科的典型代表，其學科交叉的天然特質與新文科學科交叉融合的發展方向高度契合，情報學在人文社科領域的交叉學科發展具有豐富的實踐經驗，必將為其他人文社科的交叉學科建設提供重要支持。

2.5情報學教育為新文科建設提供復合型人才支持

隨著情報學科的研究對象不斷演化，情報學與數據科學、信息科學、計算機科學等的關系日益密切[31]。長期從事情報學領域相關研究的專家學者大多具有交叉學科的背景，在掌握情報學基礎理論知識的基礎上，還可能具備管理學、經濟學、統計學、數據科學、計算科學及計量分析等能力，尤其是對數據、信息等具有高度敏感性。情報學教育旨在培養掌握情報分析理論與方法的多學科復合型、應用型人才，擁有強大的數據獲取、信息分析、數據挖掘、數學建模等計算機領域知識，以及豐富的文本分析能力及計量分析能力，在數據分析及文本分析方面具備敏銳的洞察力，情報學注重對學習能力、適應能力、技術應用能力、實踐能力等多方面的打造，因此，情報學教育的不斷發展培養了大批復合型新文科人才。

3關于新文科建設契機下情報學如何作為的思考

新文科的定位就是要推動人文社科在中國實踐中產生創新理論，解決文科學科間條塊分割、缺乏批判思維能力、科研能力不足、應用性不強等問題，重構中國人文社科體系的理論自信，形成具有新時代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人文社會科學，讓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煥發生機活力。情報學作為人文社科的重要組成部分，擁有較強的交叉學科特征，新文科建設同樣對情報學發展產生深刻影響，為情報學帶來了重要發展機遇，情報學必須緊緊抓住新文科建設的契機，順勢而為。在主動融入新文科建設的過程中，明確自身學科發展定位，重構其學術體系與話語體系，主動結合現實需求與國家戰略，提高其服務于現實決策的能力，提高學科地位與學術影響力。

3.1情報學要固本正源、開拓創新，發揮引領示范作用

新文科建設是情報學發展的重要機遇，促使情報學重構自身的學科體系、學術體系與話語體系，在積極融入新文科中明確自己的學科發展方向，提高學科地位與學術影響力。情報學雖然不是大學科、強學科，但在文科領域，情報學具有較強的新文科特質。近年來，隨著大數據、信息技術等的發展，其研究對象、研究領域逐漸泛化，情報學在迎來重要發展機遇的同時，也存在著學科定位逐漸模糊、研究對象不明確等問題。在新文科建設的契機下，情報學要進一步明確自身學科定位，不能在學科交叉融合的浪潮中迷失，推動學科交叉融合的同時務必堅守情報學初心使命，在充分應用大數據及信息技術成果的同時，還要避免被大數據及信息技術“綁架”。因此，情報學在推動新文科建設的進程中要重新審視自身學科定位，注重情報學基礎理論建設，在固本正源的基礎上，牢記初心使命，積極開拓創新構建自己的學科體系、學術體系與話語體系，提高學科地位與學術影響力，在新文科建設中充分發揮引領示范作用。

3.2重視與社會需求相結合的情報學相關交叉學科建設

新文科建設旨在通過不同學科間交叉融合提高文科服務于社會需求的能力，使得情報學的發展必須緊密結合社會現實需求、服務國家戰略，在保持文科這個核心特征的基礎上，以多學科、跨學科交叉融合為主要發展方向，進一步提高情報學服務國家、服務社會、解決問題的現實能力。因此，情報學要主動作為，以自身優勢推動與社會需求緊密結合的相關學科發展，情報學作為應用性較強的人文社科，具有廣泛的學科基礎與適用性，在解決諸多現實問題時具有重要的輔助決策功能。當今世界正面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新文科的提出正是基于當今社會發展的現實需求，促進文科教育創新發展，在國際貿易受阻、國家安全受到威脅、環境問題依然突出等背景下，有效地在復雜的社會環境下獲取關鍵信息并將其轉化為有效情報以輔助決策，對于暢通國際國內雙循環、維護國家安全、改善環境問題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因此，與情報學相關的交叉學科的發展必須引起重視，如經濟情報、環境情報、安全情報、競爭情報、科技情報等。重視與情報學相關的文科交叉學科建設既是解決現實問題的迫切需要，又是對傳統情報學的豐富與發展，同時也是情報學開展新文科建設的重要體現。

3.3擴展情報技術與方法在新文科中的應用

新文科建設強調數據與技術在人文社科研究中的作用，對數據的靈敏及技術的應用本身就是情報學的優勢，新文科建設使得情報學發展更加重視數據及技術賦能，情報學不僅要借鑒其他學科的優勢，更要擴展情報技術與方法的應用。近年來，大數據、人工智能、信息技術等的快速發展，為人文社科的發展提供了無限可能，文科專業由原來的定性分析為主，逐漸向基于技術與數據的定性與定量分析相結合轉變，學科交叉融合成為主要發展方向，不同學科的界限逐漸模糊，不同技術與不同方法的適用性逐漸延伸到其他學科領域。情報學在多年的發展過程中，形成了包容、開放的學科特征，具備了一整套科學系統的情報學研究技術與方法，在全面推進新文科建設背景下，情報學更應該在吸收其他學科成果豐富自身的同時，擴展情報學技術與方法的應用邊界，其引文分析、知識圖譜、可視化技術、文獻計量等技術方法在人文社科中具有廣泛的適用性，在政策研究、公共文化、數字人文等領域已經有豐富的應用，情報學應秉承兼容并蓄、開放創新的精神，充分發揮學科優勢，主動作為，在實現學科自身創新發展的同時，也要為其他學科的新文科建設貢獻力量。

3.4注重具備情報學理論的復合型新文科人才培養

新文科建設需要更多復合型人才為其注入活力，這使得情報學教育也要隨之變革，情報學教育要更加注重培養掌握情報學專業核心知識的復合型人才。因此，不僅要重視情報學專業的人才隊伍建設，同時也要在其他人文社科人才培養中適當融入情報理論與方法，增強其對數據、信息及技術等的敏感性，培養其跨學科、交叉學科的研究能力。高校、科研機構是科學研究和人才培養的重要載體，提高文科教師開展跨學科研究的能力，創新體制機制建立行之有效的激勵措施，激發文科教師參與新文科建設的意愿和主動性，鼓勵情報學教師與其他文科教師展開跨學科學術交流，共同參與課題申請、學術研究等，豐富具備跨學科研究能力的師資隊伍建設。同時在人才培養模式上也要有所創新，要整合資源，加強交叉學科文科實驗室建設，課程設置上強化本專業的核心課程知識之外，還要輔助設置情報學基本理論與方法的課程，培養學生的情報思維能力、數據分析能力、信息技術應用能力及跨學科研究能力，這些具備情報理論與方法的復合型新文科人才，是情報學科未來發展的寶貴資源。

4結語

在國家全面推進新文科建設的浪潮下，情報學要積極擁抱新文科、融入新文科，深刻理解新文科建設的內涵與要求，堅守初心使命，推動開放創新。情報學要在新文科建設中要充分發揮引領示范作用，在眾多的學科門類中情報學雖然不是大學科，也不是強學科，其學科地位和影響力有限，而全面推進新文科建設恰好為情報學科提供了重要發展機遇。情報學擁有廣泛的學科基礎與發展潛力，在新文科建設中具有基礎性作用，情報學應主動擔起時代使命，牢牢把握新文科建設的契機，積極對接新文科建設的實際需求，在新文科建設中必將大有可為、大有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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