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濤
翻轉課堂譯自Flipped Classroom,指重塑課內課外時間,教師將學習的主動權轉移給學生。學生在課堂之外完成知識的學習,而課堂變成師生之間和生生之間互動的場所,包括解疑釋惑、知識的運用等,從而取得更好的教學效果。在翻轉課堂教學模式下,學生能主動專注于基于具體設定項目的學習。翻轉課堂教學模式顛覆了傳統的課堂教學模式。在課后,學生預習教師制作的教學資料,在課上與教師進行更多的互動。在信息化時代及“互聯網+”背景下,學生可以通過互聯網使用優質的教育資源,不再單純地依賴教師教授的知識。教師的角色發生了變化,更多的責任是解決學生提出的問題和引導其運用知識。翻轉課堂教學模式在國內外方興未艾,從基礎教育到高等教育均涌現出許多成功案例。
與傳統課堂相比,翻轉課堂的突出特點是對學生的學習過程進行了重構。“信息傳遞”是在課前進行的,教師不僅可以提供視頻,還可以提供在線輔導;“吸收內化”是在課堂上通過互動完成的,教師能夠提前了解學生的學習困難,在課堂上給予有效的輔導。這樣學生之間相互交流更有助于促進知識的內化。大學英語教師的角色應發生相應的改變,以適應翻轉課堂教學模式。進入21世紀后,互聯網甚至移動互聯網的普及使翻轉課堂成為一種泛在式的學習方式。目前“互聯網+教育”已成為教育發展和改革的潮流,賦予翻轉課堂教學模式新的內涵和內容,這無疑為大學英語課程改革帶來了新的機遇和挑戰。因此,在這一背景下,對于大學英語翻轉課堂教師角色轉變的研究就顯得非常突出和重要。
CiteSpace又翻譯為“引文空間”,是一款著眼于分析科學文獻中蘊含的潛在知識,在科學計量學、數據可視化背景下逐漸發展起來的引文可視化分析軟件。本研究以基于Java平臺的CiteSpace信息可視化軟件為研究工具,利用CiteSpace分析作者、機構之間的合作關系,通過共現分析對主題、關鍵詞、作者的共現關系進行分析(胡澤文、孫建軍、武夷山 2013)。由于是通過可視化的手段呈現科學知識的結構、規律和分布情況,將通過此類方法分析得到的可視化圖形稱為“科學知識圖譜”。正如科學計量學界的權威專家劉則淵對CiteSpace知識圖譜形態的概括一樣,“一圖展春秋,一覽無余;一圖勝萬言,一目了然”。
本研究以中國知網(CNKI)全文數據庫中的期刊為數據來源,以“翻轉課堂教師角色”為主題詞,統計時間從2013年1月1日至2022年1月1日,共檢索到207條相關文獻,同時通過挑選,剔除與主題不相關文獻后余下160篇文獻。
對于“翻轉課堂教師角色”的研究,如圖1所示,發文量逐年增加,到2016—2017年發文量達到頂峰,隨后出現了明顯的下降趨勢。國內對于翻轉課堂的研究始于2012年,張金磊、王穎、張寶輝(2012)發表的《翻轉課堂教學模式研究》為我國翻轉課堂的研究拉開了序幕。從圖1可以清楚地看出,從2013年開始,一些研究者注意到翻轉課堂教學模式下教師角色的重要性,2014—2015年出現了發文量呈直線增長趨勢,2016—2017年的增長放緩趨于穩定,2017年以后下降明顯。國內學者的研究興趣或焦點逐步轉移到翻轉課堂其他因素。文獻計量學的奠基人之一普賴斯(Price)將科技文獻增長分為四個階段:第一階段文獻緩慢發展,中前期文獻發表加速發展,中后期文獻發表減速發展,直至后期達到飽和發展。從圖1可知,關于翻轉課堂教師角色研究這一主題在2013年以前處于第一階段,即萌芽時期;2014—2015年處于發展的第二階段,論文數量出現迅速增加的勢頭,進入快速發展時期;2016—2017年,論文數量相比2014、2015年增長明顯減緩,處于第三階段。2018年進入第四階段后刊文量進一步減少,曲線逐漸呈現平行于橫軸趨勢。由此可見,對于這一話題的研究,各階段過程十分清晰,充分體現了近十年對這一話題研究的趨勢特征。

圖1:翻轉課堂教師角色研究論文刊出年份一覽表
對論文的關鍵詞進行分析不僅可對文章主題窺探一二,而且通過對所有相關論文關鍵詞詞頻的分析,可以得出該研究領域的發展動向和研究熱點。CiteSpace軟件根據最小生成樹算法剪枝得到翻轉課堂研究的關鍵詞共詞網絡圖譜。然后,進一步通過對高頻關鍵詞和高中介中心性關鍵詞兩個維度分析得出翻轉課堂的研究熱點。論文中的關鍵詞出現的頻次及中心性可以直觀地反映關鍵詞的重要性及研究熱點。本研究根據CiteSpace得出的關鍵詞進行頻次和中心性統計,并以頻次為標準排序,列出前15個關鍵詞信息,如下頁表所示。

關鍵詞中心性、頻次統計表
Centrality在CiteSpace中即中介中心性,顯示了可視圖中各節點的重要性。其值與重要性成正比,說明該節點的中心地位的重要性(王娟、陳世超、王林麗,等 2016)。從上表可以看出,翻轉課堂的中心性值最高,且頻次最高,因此翻轉課堂是與其他關鍵詞相聯系的重要樞紐。根據中心性大小排序,前三個關鍵詞分別為“翻轉課堂”“教師角色”和“教學改革”,但是從前十五個相對高頻次關鍵詞中無法看出教師角色應作出如何的轉變或者教師應承擔什么角色,也就是對于教師具體角色的闡述并不是十分清晰,更多反映出的是一種經驗感性的描述而非理論的分析,也表明對這一主題的研究尚不夠深入,同時對這一主題的研究有從慕課、微課等新的教學技術手段入手,但沒有體現教學全過程教師角色的轉變。
根據CiteSpace中的關鍵詞聚類進行排列,可得到如圖2所示的關鍵詞聚類圖。聚類規模與排名存在正相關關系。圖2中圓形節點代表關鍵詞,節點大小表示關鍵詞出現的頻次,節點越大,越說明是該研究話題中出現的熱點。從圖2可以看出,研究熱點是教師角色、教學模式、大學英語、角色轉變、角色定位、教學改革等關鍵詞。

圖2:翻轉課堂教師角色關鍵詞共現網絡視圖
通過作者共現分析,可以展現該領域研究的核心作者和機構,并探究各作者之間的合作情況及文章的引用關系(蔡建東、馬婧、袁媛 2012)。通過對作者合作網絡圖(見圖3)的分析不難發現,針對這一研究話題并沒有出現核心作者或機構,且機構和作者之間沒有形成合作,導致此研究話題網絡稀疏,不少研究是針對專業英語教學改革如醫學專業英語的。對于這一主題的研究從2017年達到高潮后并沒有繼續深入下去,因此也沒有出現核心作者和機構。

圖3:作者合作網絡分布視圖
本研究基于CiteSpace可視化軟件以CNKI中翻轉課堂教師角色文獻為樣本,分析了翻轉課堂教師角色研究現狀、知識基礎、關鍵詞聚類圖譜等,得出以下主要結論:
國內學者對翻轉課堂的研究分為理論研究和實踐研究。關于理論研究方面,部分學者圍繞翻轉課堂這一概念的內涵要素進行理論思考,包括這一教學模式的起源、定義、特征及本土化過程中可能出現的問題等。實踐研究多從翻轉課堂教學設計和模式的探究、翻轉課堂在教學中的具體應用及翻轉課堂模式下教師角色與功能的探索入手。
目前國內對翻轉課堂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教學過程方面,涉及教學過程中的若干因素,如教學設計、教學效果、教學模式等。隨著對翻轉課堂研究及認識的不斷深入,翻轉課堂的多學科和領域應用成為研究的關注點。但是,在眾多研究中,對于教師這一獨特的角色應如何隨著新的教學模式的轉變或該進行怎樣的轉變的論述不多,且科研成果數量呈下降趨勢,沒有出現核心作者群體,作者和機構之間也缺乏合作。并不是這一問題不值得研究、探討,相反,翻轉課堂教學效果必須靠教師保障。教師作為學生學習的引導者和促進者,在翻轉課堂教學課前、課中及課后均發揮重要的功能。翻轉課堂并不是給教師減壓,而是對他們的要求更高了。那么,在翻轉課堂的不同教學環節,教師應分別扮演什么角色或者作出什么樣的改變,無疑是一個值得研究的主題。
翻轉課堂不同于傳統的課堂教學模式,它是傳統課堂的顛倒或翻轉,教與學是圍繞知識的傳授和內化展開的,因此各個教學環節和因素也隨之發生轉變,而在這些轉變過程中,教師并不是退到幕后,而是面臨更大的挑戰。教師的角色從傳統課堂的“演員”變成翻轉課堂的“導演”(王光耀 2019),要求教師具有較強的課程控制能力。另外,教師要與時俱進,革新自己的教學理念,成為學生深度學習的激發者、合理教學活動的設計者,使其轉換學習方式,主動學習知識,建構新型師生關系。對這一問題的研究尚缺乏理論的支持,更多是感性或經驗的敘述。要想有效進行教師角色的轉變并實現本土化,必須重視理論研究,深入思考。對于大學英語翻轉課堂的教師角色研究不能止步于經驗、感性的描述總結,而應從不同學科、多理論視角進行深入挖掘,不斷夯實研究的理論基礎,深入挖掘研究的理論依據及實際操作,從而把大學英語翻轉課堂教學的研究不斷推向深入。
語言教學的宗旨是讓學習者在接受文本信息的同時感受語言的韻律和接受文化的熏陶,在理解語篇內涵的同時掌握語法、句型、單詞、語音等知識。大學英語是國內高校中受眾最廣的課程之一,翻轉課堂等新的教學模式無疑是對目前出現的教學問題的一種嘗試性解決方案。但是,對于翻轉課堂的教師角色如何進行轉變的研究尚不足,沒有上升到一定的理論高度,這不利于研究和實踐的深入。同時,在互聯網尤其是移動互聯網催生翻轉課堂的教學模式下,學生可以共享優質的教育資源,不再單純地依賴課本和教輔,由此產生的變革無疑將引發教師角色、課程模式、管理模式等一系列變革。
本研究尚存在不足與需要改進之處,如所選的數據樣本僅為CNKI來源期刊,并不能代表翻轉課堂教師角色研究的所有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