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上的科學家

李波

自2018年以來，消失的冰川團隊一直在前往世界各地的最高峰。他們追逐著尋找冰川之下地球上最古老的生命形式：微生物。

Martina Sch？n、Matteo Tolosano、Vincent De Staercke、Michail Styllas和Tom Battin，這五位科學家里沒有太多共同點，他們是博物學家、地質學家、冰川學家，甚至生態學家。自2018 年聚集在一起，僅通過這個非凡的項目，他們便前往瑞士、新西蘭、厄瓜多爾、格陵蘭、挪威和俄羅斯，從全球200條冰川中采集樣本。

他們行走在各種高山上，從冰川底部的小溪中收集微生物。有時沉默是震耳欲聾的，在尼泊爾的朗塘山谷，風不斷敲打著耳膜。夜幕降臨后，科學家們可能聚在一家賓館的火爐周圍，每天他們再從大本營出發前往周圍的冰川開始工作。

普通人根本不會在乎這些肉眼看不見的微生物是否消失了。但在科學家們眼中，沒有比當下更緊急的情況了：全球變暖正在加速冰層的融化，整個未知的生物多樣性正在消失。

據估計，到2100年，現有冰川中的三分之一至一半都有可能不再存在。這些冰團每年不斷滑落，并在自己的重量下變形。當下降到較低的高度時，溫度升高，冰層會以非常高的速度融化。融化所產生的水不斷流動，溪流變強，這樣一來，不僅冰川景觀會發生變化，由于冰川減少而導致洪水、山體滑坡的風險也會增加。

科學家估計，由于大氣變暖，過去幾年中有超過96000億噸的冰消失了。更糟糕的是，冰川融化的進程正在加速。在2000年至2004年期間，地球上的22萬個冰川以每年227億噸冰的速度在減少，2015至2019年期間達到每年298萬億噸。

“氣候變暖導致全球海平面上升。這是一個可怕的數字。我們認為在30年內，3億人有可能受到上升的水的威脅，成為氣候移民。”Tom Battin為冰川上發生的事情感到深深的擔憂，他遺憾地表示：“人們常常忘記，那里有許多生命形式。隨著冰川的消失，我們還不太了解的整個生物多樣性會隨之消失。”

科學家們進行的項目旨在識別和分類冰川溪流中的所有物種。這個想法就是通過這些微生物在全球分布的地理位置，了解它們是如何從一個大陸傳播到另一個大陸。例如，研究小組在每一個研究地點都發現了一種嗜冷細菌，盡管距離研究地點有數萬公里遠，“就像地球頂端的微塑料一樣，細菌被認為是在云層中運輸的”。

“當你想到細菌，你總是想到壞的”，但生態學家Hannes Peter認為，對于人類來說，細菌也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他也拒絕將冰川融化與阿拉斯加或西伯利亞的永久凍土相提并論，因為后者釋放出未知病毒。但事實上，冰川融化的危險更多是在溫室氣體的釋放中，而非在大流行的風險中。

不過，要從這個項目中吸取所有的教訓還為時過早，因為在吉爾吉斯斯坦、阿拉斯加、安第斯山脈等地仍約有80個地點有待調查。科學家們仍有很長的路要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