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睿杰
(安徽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安徽 蕪湖 241002)
隨著對外開放的步伐持續深入, 后現代主義思潮在中國悄然興起,其反對理性、去確定性及去中心化等觀點對我國的意識形態工作和信念的建設產生不利影響,也會對青年人的思想進行滲透,導致其價值觀的混亂。 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指出:“落實意識形態工作責任制, 加強陣地建設和管理,注意區分政治原則問題、思想認識問題、學術觀點問題,旗幟鮮明反對和抵制各種錯誤觀點。”〔1〕加強意識形態建設工作,應對以后現代主義為代表的各種社會思潮的影響, 可以從我國數千年來的知識、 思想和信仰世界中汲取大量有效經驗和實現路徑, 掌握中國文化中信念體系長期穩固的“密碼”,以處理好各類社會思潮的沖擊,建立確定、穩固的新時代信念體系,培養信仰堅定的社會主義新人。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 中國人民正是因為有共同的故鄉、共同的歷史、共同對確定性的國家秩序和規范性的生活秩序的不斷追求, 所以生成了一種信念,這種信念是關于人生存意義、價值何在的一個標準。
共同生活的地域是中國文化中信念生成的前提。 故鄉的存在既是一個人的靈魂寓所,又是群體的劃分標準。 自上古時代起,中國文明便集中在黃河流域和長江流域,經過數千年的文明發展,中國人民便有了共同認定的故鄉,這個共同認定的生活地域是具有確定性的,不會改變的。“失去故鄉的民族往往很難保持其傳統, 所以處在漂泊中的民族,為了生存,其傳統往往會被異文明吞噬。 ”〔2〕從夏商周到第一個封建王朝秦朝,再到中國封建社會的最后一個王朝清朝,其中雖有除漢族外其他民族進入中原統治中國, 但中國傳統文化一直穩固存在,不僅沒有被其他民族文化所顛覆,還對外來文明兼容并包,使其融入中國傳統文化體系之中。 歸根結底是因為對共同生活地域的認同,使得傳統文化得以傳承并持續發揚,這是傳統文化中信念生成的前提。
共同的歷史記憶是中國文化中信念生成的根基。 歷史記憶是深藏于人類內心深處的“根”,如果將全體中國人民比作一棵樹, 每個人都是參天大樹上的一片樹葉, 那我們共同的歷史記憶就是樹根。 中國文化中的共同記憶起源于上古時期,在西安半坡遺址和河姆渡文化遺址等地出土的陶器及雕刻物上,均看到了上古中國對上天的敬畏、對生活的記錄等。 而良渚玉琮、濮陽蚌殼龍虎和凌家灘玉版的發現,均能證明古代中國很久便有了“天圓地方” 的觀念。 于是在古代中國的歷史記憶中,“天” 作為信仰的終極依據始終不變, 而這里的“天”也由天象變為了“天道”。 “天不變,道亦不變”, 作為古代中國人們的共同信仰之物,“天”的存在首先象征了皇權和等級, 封建王朝中皇帝被稱作“天子”,就是通過宣揚其可與天交流,從而與人民的信仰世界相一致,使得政權穩固。 “天”的存在還意味著古代中國祭祀的合理性, 古代中國作為農業社會,既無機械農具,又無先進科技,為了國泰民安、 五谷豐登, 從皇帝到百姓均要祭祀上天,以祈得風調雨順。 最后,“天”的存在還代表著對建筑格局的基本追求, 古代中國的建筑格局無論是皇宮還是普通百姓住宅, 均遵守著 “天圓地方”的建筑布局。 這些共同的歷史記憶,構成了古代中國信念生成的根基。
共同的秩序追求是中國傳統文化中信念生成的路徑。 信念因為其執著的特點而被稱之為信念。中國古代人民對國家、 民族和社會秩序的追求是未曾停滯的。 例如,為了改變過去的“以宇宙天地空間格局為依據建立宗法倫理秩序, 以宗族禮法為基礎整頓國家秩序”〔3〕,在八九世紀時,《大學》中的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次第被發掘出來, 成為了一種國家秩序治理的新思路。 這種思路改變了過去以“宇宙天地”為基礎的自外向內的約束,轉向了“心靈性情”的由內而外的自覺。 又如北宋時期,為了重建國家權威和秩序, 趙宋王朝采取了如通過禮儀確認權力的天賦正當性、 通過教育和考試以重新確立思想秩序等。 這些系列舉措,是為了在普遍的價值混亂的情況下,追求一個合理合法的新秩序,以建立民族的自尊和自信,從而重新建立思想世界,并用新的思想世界指導社會生活, 使生活世界符合新的秩序和原則,人民生活便得以穩定、幸福。 所謂“一道德同風俗”,就是北宋時期國家和社會期望以道德為中心,影響“風俗”的文明,規范國家和社會秩序,建構中國人的同一性生活倫理。 可見,古代中國人民對規范秩序和穩定幸福生活矢志不渝的追求,就生成了中國文化中的信念, 對規范秩序不斷追求的歷程,就是生成信念的路徑所在。
縱觀中國數千年的發展歷程, 古代中國人民通過故鄉和歷史的認同以及對規范秩序的追求,生成了中國人民的信念。 而當外來文化傳入,習慣的信念和信仰世界受到根本性的威脅時, 傳統的信念該如何堅守,外來的文化又該怎樣去包容,是中國人民需要破解的一道“難題”。
中國文化中信念的堅守和穩固, 主要在于對傳統思想之根源的守固。 古代中國自《莊子·天下》中所說“道術為天下裂”開始,進入了思想的“軸心時代”。〔4〕儒、墨、道等思想開始百家爭鳴,并形成了思想體系流傳后世,形成了優秀的中華傳統文化。當有外來思想文化進入中國時, 古代中國人民堅守傳統文化, 以應對外來文化對信念的動搖和信仰的破壞。 首先,對傳統文化的堅守體現在對國家社會秩序的共同追求。 類群是由個人所構成的,在每個人的心中有對秩序的追求、 對傳統文化的認同,那么這個類群的信念便能夠堅守。 在中國思想史中,“秩序”始終是一個中心話題,儒者認為“人”是“天”的產物,因此在建立秩序時,無論人是性善還是性惡,“維持親疏遠近上下貴賤的秩序都應當是一種自覺的積極的‘天道’”〔5〕。 古代中國自漢朝起很長一段時間以儒家思想治國,故把“天道”作為建立秩序的根本依據的觀點持續了很長時間,也影響到每個中國人的思想, 形成了古代中國人民的共同歷史記憶,生成了類群的信念。 其次,對傳統文化的堅守源自于對中國本來的倫理信條和道德規范的認同。 古代中國的倫理基點是 “孝”。“孝”是中國人民共同遵守的禮俗,《禮記·祭義》中說:“孝有三:大孝尊親,其次弗辱,其下能養。 ”〔6〕可見其在中國人民心中地位之重要,以“孝”為核心的血緣親情是一種自然感情, 建立在這個自然感情的基礎上的人性,是維持家庭、社會正常秩序的基礎,如果動搖了這個基礎,那么一切秩序都將崩潰。”〔7〕這一點是極具確定性,不可動搖的。因此,當外來文明和觀念進入中國后, 其思想欲瓦解古代中國現有的秩序和信念, 這對于中國人來說是不能接受的。 中國固有的、穩定的倫理信條和道德規范亦不能允許外來思想文化優于其之上, 擁有絕對的地位。 對規范性秩序的認同、對倫理信條和道德規范的認同,共同作用于對中國文化的堅守,進而影響了信念的堅守。
中國文化中對于信念的堅守, 更重要的是對于外來文化的容納和改造。 梳理中國歷史上異域文化傳入, 并對中國文化產生影響的事件主要有外來宗教的傳入、 少數民族文化的傳入以及西方現代文明的傳入。 一是公元一世紀左右,佛教東傳入華。 佛教入華的最初一二百年間,人們大多認為這是一個與道教類似的宗教, 對其缺乏深入的理解。 但這終究是一個來自異域的宗教文化,其對于宇宙、社會、人生的理解和解釋與中國本身的思想大相徑庭,因此在穩固的中國文化面前,未能獲得特殊的地位。 在佛教數百年的發展中,其逐漸被穩固的中國傳統文化所改造,到了五世紀以后,佛教自身也已深深融入了中國思想世界。 例如,將符合中國人觀念的佛經挑選出來翻譯成書; 使古代中國的方術和佛教的法術融合, 成了民族破困厄的手段;《父母恩重經》等“偽經”的出現,說明了中國的傳統倫理對佛教的影響已經深入到佛教經典之中。 二是少數民族統治中國, 其文化進入中原地區。 歷史上少數民族進入中原并統治中國的朝代并不少,但當其文化進入中原后,雖能產生一定的影響力,但由于漢人眾多,為了統治的穩定性,少數民族的君王也開始學習漢文化, 并逐漸受漢文化的影響和改造, 使少數民族文化融入到穩固的文化體系中, 其中代表性的有北魏孝文帝的漢化改革,其措施在于“禁鮮卑語,凡朝廷官員年三十以下者均須講漢話;禁鮮卑服,令著漢人服裝;改胡姓為漢姓……參照漢、晉、南朝典章舊制,審訂新律令、官制及朝儀。 ”〔8〕這一系列的措施,使漢文化從根本上改造了鮮卑文化, 亦使漢文化的體系和內容更加豐富、穩固。 三是西方新知進入中國。 清朝中后期,西方的科技打開了中國的大門,西方的文化和觀念進入中國。 同之前的異域文化入華一樣, 最初異域文化不能從根本上動搖中國固有的知識和信念體系, 但這種情況在十九世紀發生了改變, 中國人發現西方人也有其成熟合理的倫理道德系統及維持社會秩序的合理建構, 且宣傳西方新知的書籍、理論、器物越來越多。 為應對西方新知對中國傳統價值觀和信念的顛覆, 中國士人主要采取了兩種方式。 一方面是重新詮釋古書典籍以應對新變。 中國人重新發掘經典和經學、諸子之學等,以求激活民族主義,穩固中國的知識思想體系,堅守中國人的信念。 另一方面也以普遍主義和“天下大同”的思想來對待西方新知,容納西方新知,并從中找到適合中國發展的模式和出路,對其進行中國化改造,使其為我所用,這亦是對中國傳統知識和信念體系的一種堅守之道。 通過對外來宗教、民族文化、西方新知等異域文明的容納和改造,中國傳統文化和信仰世界得以穩固,信念也得以堅守。
中國文化中對于信念的堅守還體現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與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結合, 這是中國人民信念體系得以堅守的“科學武器”。 一方面,中國文化中所追求的“大同社會”與馬克思所構想的共產主義社會具有較大的相似之處。 中國文化中對于確定性、規范性社會秩序的追求,實際上就是對理想中的“大同社會”的追求。 而在馬克思主義理論當中 “馬克思恩格斯闡明了無產階級進行社會主義革命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建立共產主義社會。”〔9〕共產主義社會正是具有規范的、確定的國家和社會秩序的社會。 馬克思主義者在對共產主義社會的追求中也形成了矢志不渝的信念, 這樣的信念和中國文化中的信念具有很大的相似性。 另一方面,古代中國對“大同社會”不斷追求的基礎上形成的信念能夠在當下馬克思主義理論的運用和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實踐中得以堅守和延續。在入黨誓詞中有一句話是:“為共產主義奮斗終身”,這就說明了當下以中國共產黨人為代表的馬克思主義者, 在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學習和踐行中構建了新的信念體系。 而這一信念體系的內在仍然是中國文化中追求確定性秩序和人民幸福生活所形成的信念,這就需要借助傳統的智慧、傳統的表達來詮釋新的信念體系, 這是中國文化中信念的延續,亦是中國文化中信念堅守的“科學武器”。
新中國成立后, 我國著力宣傳和普及社會主義文化, 培養中國人民愛黨愛國愛社會主義的情感。 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推進,我國開放的大門也越開越大, 西方各種思想文化和社會思潮也得以滲透進中國,潛移默化地影響中國人的思想,妨礙我國意識形態的建設工作, 對中國人民信念的生產、堅守和傳播都造成了不利影響。
后現代主義思潮最典型的特點就是反理性,這一特點阻礙了信念的生成。 傳統哲學推崇理性,理性曾被黑格爾推到了極高的地位, 但隨著兩次世界大戰的爆發,人們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沖擊。很多人認為:“當人的理性所創造的科技手段終于成為人類毀滅自身的巨大力量時, 當高度發達的理性技術管理在大戰中被用來實現最大規模、最無人道的非理性目的時, 殘酷的現實打碎了人們執迷于理性和進步的美夢。 ”〔10〕以阿多諾、福柯、利奧塔等為代表的后現代主義者繼承并發揚了叔本華、尼采等人的去理性化思想,開始批判西方的傳統理性,對理性主義進行解構。 理性是相對于感性而言的,理性突出表現出來的就是反思,反思是人區別于動物的重要的理性標簽。 反思依賴的是記憶,有了記憶才能幫助我們總結經驗,才能知道一件事情不能重復出錯, 才能正確地指導當下所走的路。 而前文中探討過,共同的歷史記憶是信念生成的根基,因此信念的生成需要記憶的在場,也就需要理性的支撐。 當后現代主義對理性進行解構時,一方面會導致對現實和世界采取娛樂的方式,消解價值標準,削弱價值理性。 另一方面無疑也會影響人們對歷史的反思、對共同記憶的認同,以及類群的信念生成與建設。
后現代主義另一個標志性的特征就是 “去確定性”, 這一特征對信念的堅守造成了不利影響。齊格蒙特·鮑曼認為后現代是流動的時代,信念的建構和社會秩序體系都是具有“流動性”的,是極具不確定性的。 這就意味著人們無時無刻不生活在變化之中, 這里的變化不包含辯證法中說的相對靜止,很多具有相對穩定性的事物也會被批判、推翻,被一些偶然性、模糊性的事物所替代。 “后現代性是一種思想風格,它懷疑關于真理、理性、同一性和客觀性的經典概念,懷疑關于普遍進步和解放的觀念,懷疑單一體系、大敘事或者解釋的最終根據”。〔11〕因此,后現代主義思潮對于信念這類形成以后便相對穩定的體系,也是抱以懷疑的態度,并欲將其加以解構。 而反觀中國歷史,可以發現古代中國人民對秩序的確定性之追求持續了數千年,中國人民渴望追求到一個穩定的社會秩序以保持國家和社會的順利發展,保障人民生活的幸福,對確定性秩序的追求最終形成了信念。 在中國歷史上,無論是信念的生成或是堅守,從根本上說離不開對“確定性秩序”的追求。 后現代主義思潮的“不確定性” 特征, 會使人們無法找到生存的意義何在,也會使人們對信念的堅守在“不確定性”中土崩瓦解。
信念的傳播和意識形態的建立一定要有 “中心”,但后現代主義思潮就是反“中心”、主張解構,所以其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信念的傳播和意識形態的建設。 后現代主義思潮的“去中心化”特征起初是質疑西方為中心的“現代性”,以德里達、弗洛伊德為代表的后現代主義者主張解構論, 認為解構即是正義。 但這個思潮進入中國以后,開始對傳統文化和信念體系進行批判, 甚至要對這些被認為是“歷史”、“文本”的事物進行解構。 而此類被認為是“文本”的歷史和傳統文化則內含著中華民族的信念,也是意識形態的重要載體。 當一個類群的信念上升到國家的信念, 國家的信念再反作用于對每一個具體個體的信念教育, 這就涉及到了意識形態的問題。 “受后現代主義解構思潮的影響,載負在歷史、文學、藝術和哲學等觀念形態中的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由‘淡化’而被‘淡出’。 ”〔12〕因此, 后現代主義思潮的滲透既會影響中華民族信念的傳播和教育,又會淡化意識形態,最終達到對我國信念傳播教育和意識形態工作合法性的顛覆。
古代中國的信念生成和堅守方式已作探討,而放眼當下, 當外來思想文化和思潮再次滲入我國時, 在古代中國的信念生成和堅守方式中尋得資源,是化理論為實際,使理論真正落地的方法,更是應對各類社會思潮的不利影響的需要。
共同的生活地域、共同的歷史記憶、共同的秩序追求等古代中國信念的生成方式是應對當下后現代主義思潮的基礎性構成,即根基之所在。 應對后現代主義思潮需要一個強大的信念體系支撐,而這個信念體系的基礎性環節, 就是信念何以構成。 參考古代中國信念生成方式,當下中國信念的生成也需從三個方面進行具體分析。 第一,共同的地域是不變的,幾千年來,這片土地上孕育的華夏兒女一脈相承;第二,古代中國的歷史記憶主要是以“天道”的觀念為主,生成了古代中國的信念體系,而當代中國的歷史記憶既承載了傳統,又開創了以馬克思主義、 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為主的信念體系, 即當代的意識形態中心;第三,古代中國的追求是對規范的、確定的國家和社會秩序的追求,以求得人民生活幸福、安居樂業, 而當下中國對秩序的追求主要體現在對人民美好生活的向往、 對不平衡不充分發展現狀的改變。 信念的生成之道里正是有了理性的在場,成為了當下用以應對后現代主義“反對理性”的有力“工具”,亦是應對后現代思潮不利影響的根基之所在。
對本民族文化的守固和對異域文化的包容改造,是古代中國信念堅守之道,也是應對后現代主義思潮的力量之源。 鄧小平指出:“我們過去幾十年艱苦奮斗, 就是靠用堅定的信念把人民團結起來,為人民自己的利益而奮斗。 沒有這樣的信念,就沒有凝聚力。沒有這樣的信念,就沒有一切。”〔13〕古代中國的信念堅守方式是對傳統的守正、 對異域文化的包容和改造, 而當下應對后現代主義為代表的紛繁復雜的社會思潮滲入一方面要汲取古代中國信念堅守之道的信念, 另一方面也要結合外來思潮的特點,對其進行改造,使其成為符合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文化,做到守正創新于一體。 古代中國對于傳統文化守正的核心, 是在于對 “天道”的堅守,而當下則要學習古代堅守的方式,對我國的革命優良傳統、社會主義文化進行守正,以應對外來思潮; 古代中國對于異域文化改造的重點,在于先共存、再堅韌、后改造,當下對于社會思潮不利影響的應對, 則要首先正確認識思潮的本質,再對其加以改造創新,著力使其成為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思潮,若不能加以改造,則將其本質講清楚并作為案例加以剖析, 以便應對其他類似思潮的不利影響。 這樣從古代中國信念堅守方式中汲取到的基本經驗, 正是以中國文化中的“確定性”應對后現代主義的“去確定性”,也是正確應對各種社會思潮不利影響的力量之源。
以信念教育將民族信念普及大眾始終是應對后現代思潮的有效措施和長效機制。 信念和信仰是建構精神世界的核心力和目標, 抵御社會思潮的不利影響就要從精神世界的建構出發。 思想政治教育者承擔著建構教育對象精神世界的重任,應結合中國傳統文化、優秀的革命文化、馬克思主義理論等對受教育者的信念體系加以建構。 “理論一經掌握群眾,也會變成物質力量。 ”〔14〕正確的信念要在人民群眾心中生成并且堅守, 就需要廣泛開展普及性的信念教育工作, 這是以中國文化中的“中心化”來應對后現代主義“去中心化”的“核心力”。 其一,要在不斷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中開展信念教育。 列寧指出:“大多數人是根據實際生活得出自己信念的。 ”在不斷滿足人民對規范的國家和社會秩序的追求以及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的征途上,一部分人生成了信念,對于尚未生成信念的群眾則需要加以教育, 在其精神世界里建構起信念體系, 以抵御外來思潮的不利影響。 其二, 要在熟知中國燦爛輝煌的歷史基礎上開展信念教育。 不懂歷史的民族不能談將來,在信念教育的開展中,無論是思想政治教育者或是受教育者,都應了解我們的民族歷史, 知道我們民族的信念從哪里來、何以堅守。 在廣泛開展信念的普及教育后, 便可以在中國人民心中建立起正確的信念體系,形成類群的信念,這便是長久抵御外來思潮不利影響的“法寶”。
習近平指出:“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 對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信念,是共產黨人的政治靈魂,是共產黨人經受住任何考驗的精神支柱。 ”〔15〕面對紛繁復雜的外來文化和社會思潮, 我們的信念何以堅守,數千年的中國歷史昭示我們:在思想層面要依靠對馬克思主義的堅定信仰, 在行動層面還需對中國文化中信念的堅守之道加以分析和學習, 在追求人民美好生活和國家秩序穩定的過程中充分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