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支持視角下社會工作介入少年司法的角色與作用分析

馮 暢

（閩南師范大學，福建 漳州 363000）

引言

北京、上海等地都于21 世紀開啟了社會工作與少年司法的合作歷程， 而且還取得較好的合作成效，在制度層面上，社會工作已經介入少年司法場域實施服務。2019 年4 月，我國最高人民檢察院還聯合共青團中央， 促使未成年人檢察社會支持體系建設工作得以順利啟動，所有省份共同參與，開始試點申報，推進未檢社會支持體系建設。 最高檢、團中央大力倡導未檢社會支持體系的建構，并且基層司法機關以及社會工作專業機構對此也做出響應。 參與建設少年司法社會支持體系的社會工作專業機構各自的情況是不同的， 有的可能沒有正確的認識到社會工作介入到少年司法支持體系構建中的作用以及扮演的具體角色。 所以，對社會工作參與少年司法社會支持體系建設的重要性及其角色作用這些方面的問題就要堅持從宏觀角度去研究， 確保少年司法社會工作可以得到長遠發展?！?〕

一、少年司法社會工作的法律基礎與原則

由社會工作專業力量向少年司法系統中實行全面的介入，服務工作才能得到深入開展，這是符合社會發展邏輯的，與此同時，還建立了相對完備的法律保障體系。 目前，聯合國針對少年司法制度的主要指導性文件有《聯合國少年司法最低限度標準規則》、《聯合國預防少年犯罪準則》、《兒童權利公約》這三個，即：尊重兒童和青少年適當的發展，平等對待他們，而青少年犯罪應該是交給社區來處理，采取合理的教育矯正辦法，從而幫助他們回歸社會，不能對其監禁，即便是逮捕或監禁兒童，也必須要符合法律規定，這種手段也應放在最后，最短的適當時間就是正確的期限。 目前，為了能減少少年受刑事司法的處理， 使其基本權益得到保障，我國立法已經采取了多種有效辦法。比如，《未成年人保護法》主要是對未成年人的司法保護做出明確的規定；《刑事訴訟法》 則對刑事訴訟程序做出規定，對于違法犯罪的未成年人，兩者采取教育、感化、挽救等方針，以堅持教育為主導條件，給予相應懲罰為輔助條件?！额A防未成年人犯罪法》還率先規定了預防未成年人犯罪要由社會團體參與其中，這一規定可以社會工作服務機構介入少年司法提供依據?！稒z察機關加強未成年人司法保護八項措施》 對專業社會力量負責的主要工作事項有明確的規定，主要包括： 承擔合適成年人參與未成年人刑事訴訟、心理疏導、社會調查、觀護幫教等。 由此可以說明，司法系統對社會工作力量能作為一支專業隊伍這一事實是完全認可的。

二、社會支持體系介入主體角色

國務院辦公廳 《關于政府向社會力量購買服務的指導意見》中，主要是對社會支持體系主體做出界定，認定其對以下部分有所涉及：依法設立的企業、依法登記的社會組織等。 在有關規定中，主要對聯合婦聯、關工委、社區、學校等主體進行大力倡導， 黨中央和政府有關部門還建立了犯罪幫教社會化體系、公眾介入未成年人權益保護體系，聯合少年司法人員一起開展活動，矯正、感化、挽救涉罪未成年人，以期在社會支持視角下，對涉罪未成年加強保護并做出正確引導。 我國《未成年人保護法》 指出， 中央和地方的各自職責必須要明確， 進一步加大未成年人教育矯正工作的開展力度。 此外，在加大社會工作力量介入力度的同時，還支持建立公益組織、非政府組織，確保在少年司法領域中發揮社會工作力量， 涉罪未成年教育矯正工作得到全面落實， 為涉罪未成年案件提供社會服務。 學校、特殊教育機構、技能培訓學校等都是主要的社會支持體系介入主體。 在少年司法實踐中， 未成年人審前非羈押支持機制得到了社會福利機構、企事業單位等社會力量的全力支持；多地區建設觀護基地， 進而可以有序開展少年司法教育矯正工作。

三、社會支持視角下社會工作者介入少年司法領域的主要作用

（一）建構社會工作介入少年司法社會支持體系的意義

社會工作介入少年司法社會支持體系建構所發揮的功能體現在以下方面：

1.協助少年司法人員科學化、規范化地適用法律

盡管少年司法所具有的典型特征是不同于成年人司法的，然而，兩者卻有著相同的首要功能，即：處理犯罪行為引發的嚴重社會沖突。 為了使社會沖突得到及時、正確的處理，要求司法人員必須能做到規范化、科學化地適用法律，這是對司法人員的最基本要求， 由此才能保證社會的公平正義真正實現。 要想實現此功能，就必須要有社會工作的介入，這是前提和保障。 比如，涉罪未成年人社會調查制度得到全面落實， 需要社會工作者對涉罪未成年人及其家庭做深入的調查， 其中也包括社區環境，通過這些因素的全面調查，才能對其犯罪原因以及回歸社會的利弊因素等有所了解，基于這一基礎上， 相應的社會調查報告也就能順利完成， 社會調查報告是少年司法人員適用法律的主要依據。 再比如，合適成年人制度，當法定監護人不在場時，司法人員如果要訊問涉罪未成年人，就必須有社會工作者參與才能進行， 這樣既能保證不侵犯涉罪未成年人的權益， 而且也能在合法的司法程序下完成。 基于社會支持體系的搭建以及社會工作專業服務的全面提供， 使少年司法程序也更科學、更規范，那么司法人員就可以完全地適用法律，并對嚴重的社會沖突進行公正、及時的處理，由此提高工作效率及質量。

2.少年司法的教育矯正功能充分實現

對涉案未成年人進行教育矯正， 并對其偏差的認知和行為加以改善，使其能順利的重回社會，這是當前少年司法的核心目標。 教育矯正涉罪未成年人服務工作的專業性較強，需要社會學、心理學、犯罪學等幾個學科知識的訓練，同時還需要一些專業方法訓練，比如，小組、個案、社區等訓練方式，秉持的價值理念是尊重、接納等。 在培養過程中，社會工作人才要堅持長期對以上專業知識、價值理念和方法進行訓練。 因此，少年司法的教育矯正功能能夠實現， 其關鍵就在于社會工作服務機構、 社會工作專業人才共同搭建少年司法社會工作服務體系，這是當前的一項重要工作任務?！?〕

3.進一步完善了少年司法、立法制度

近年來，從我國的司法實踐情況來看，未成年犯罪案件的涉罪年齡在逐漸下降，例如，成年男子通過誘騙、 談戀愛等手段與未成年少女發生性關系，這樣的案件在逐年增多。 因此，為了能保護未成年少女，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中，有多位人大代表給出了建議，希望修改《刑法》，建議未成年人刑事責任年齡降低， 未成年人性同意年齡由之前的14歲變為16 歲，其目的是法律的警示與震懾作用可以得到充分發揮。 從本質上分析，造成此類案件發生的根本原因有很多， 而最為關鍵的則是我國刑法規定的性同意年齡較低， 不能完全的保護未成年人。 所以，還需要進一步完善我國少年立法和司法， 各地通過少年司法社會工作服務體系的構建可以積極進行實踐， 同時還要詳細總結社會實踐經驗，加快完善少年立法，使少年司法和立法得到同步推進?！?〕

4.少年司法能保護社會關系可以順利實現

少年司法中針對“雙向保護”的理念已經明確的提出， 以期可以在法律適用中對涉罪未成年加強保護， 并對涉罪未成年犯罪行為所引起的嚴重社會問題采取正確處理方式。 但是要想發揮少年司法所具有的社會保護效能， 就需要與社會工作者不斷加強協作，重視資源整合，使得因犯罪傷害到的社會關系能得到平衡，刑事和解得到推進等。而針對刑事犯罪被害人救助和刑事和解環節要尤為注意，社會工作者應該提升介入度，能與事件雙方拉近距離，信任度由此建立起來，獲取事件雙方的真實需求，通過對自身技巧的運用，社會工作者就能幫助實現和解，少年司法活動也能有序、平穩地開展，并及時修復社會關系，真正達到完善少年司法和修復社會關系的目的。

（二）社會介入力量發揮的作用

從社會支持視角來分析，在少年司法領域，社會介入力量的社會主體作用得到凸顯， 對少年司法體系建設來說，社會工作是其提供者和服務者，同時還與司法機關加強合作， 提供更多的專業性服務，例如，在少年司法程序中提供服務，介入社會力量對涉罪未成年來說， 往往更容易走進他們的內心世界。 社會工作者走入到未成年人的生活中，再結合自己的社會經驗以及心理學知識等，就能引導幫助這些涉罪未成年人走出誤區， 樹立正確的價值觀。 此外，有些地區社會組織還采取多種方式，比如，成立小組、社區等，并且在與涉罪未成年溝通的過程中始終是保持尊重、接納、平等的態度，將有價值的信息提取出來，達到社會關系修復的目的，使涉罪未成年的恐懼感得以降低，對涉罪未成年不斷加強心理保護，鼓勵其走向生活正軌，重新踏入社會； 以期在少年司法和社會工作者的相互協同下， 將必要的社會福利提供給刑事犯罪被害的未成年人， 為了幫助被害人能盡快擺脫當前的各種困境， 社會工作者應該采取多種有效手段。 除此之外，社會工作者還要結合服務對象的需求，做到“以人為本”，為少年司法中社區、未成年家庭提供全面且專業的服務。 社會工作者為涉罪未成年服務時，也要全力為其家庭服務，為少年司法人員提供有力支持，通過多方的努力，幫助涉罪未成年人健康成長，重新回歸社會。 在社會工作者介入的情況下，整合各類資源，確保服務對象的復合型需求得到滿足。 還應該在少年司法領域中滲入社會機構、社會組織、行政部門、學校等，各方有利資源全部調動起來， 根據當前亟待解決的問題來制定出合理措施。 從整合視角來看，通過社會體系介入主體的專業優勢的發揮， 以期少年司法支持體系的搭建能順利的完成。

四、推進少年司法社會工作發展的有效路徑

（一）有條件的檢察機關需要建立院外觀護站

少年司法社會工作開展是以未成年人觀護站作為主要載體，與此同時，未成年人觀護站還為司法社工與青少年進行有效溝通提供了空間。 如今，建設未成年人觀護站已經得到各檢察院的重視，只是建設的位置有所不同，有的是建在院內，而有的是在院外具有成熟條件的社區、 社會組織建立起來的。 由于院內觀護站給未成年人留下的印象是壓抑的、嚴肅的，所以他們就經常將司法社工和檢察官混淆在一起，難以對兩者進行區分，并且對兩者匜沒有正確的認識， 這就影響社工與未成年人的溝通，不利于建立和諧關系。 在社區或社會組織內建設院外觀護站，處于這種輕松的環境中，可以迅速的拉近社工和未成年人之間的距離。 相比而言， 院外觀護站的優勢要比院內觀護站更加明顯。

（二）建設少年司法社會工作制度

少年司法領域的運行制度與社會工作領域的運行制度是不同的，到目前為止，將兩個領域的制度完全融合還是一項空白， 由此就對推介與實施少年司法社會工作項目造成了很大的阻礙， 同時也對人才待遇產生了不利影響。 比如，有的檢察院在少年司法社會工作服務的開展過程中想要將專業社工引入進來， 但是經費不足， 所以就很難實現。 專項經費嚴重不足，再加上社工的工資不漲，最后只能離開這個領域。 為了解決這一問題，需要民政部門、公檢法部門以及共青團聯合起來，出臺購買司法社會工作服務意見， 將這筆經費列入財政專項資金?！?〕

（三）司法部門派專人去對接社工機構

根據大量的少年司法社會工作實踐來看，檢察機關安排專人對接對未成年人幫教工作的開展能起到重要作用。 例如，某區的人民檢察院指派專人和社工進行對接，并且還和社工機構就重點、難點案例等做詳細探討， 兩個系統之間實現了良好互動，最終逐漸形成了完全契合的有機共同體。

（四）就學、就業幫教基地的建立

學校的主要用途是教書育人， 不能因為未成年人犯了錯就直接將其開除， 必須要完全履行好《未成年人保護法》中的責任，尤其是學幫教的力度需要進一步加大。 在開展幫教工作的過程中，可以由專門教師、心理咨詢師共同完成，最終能幫助未成年人回到校園繼續接受教育， 不能放棄犯有錯誤的未成年人。 此外，社工開展的幫教服務要面臨很多困難， 尤其是未成年人涉嫌犯罪后難就業的問題。 現階段， 全社會尚未形成濃厚的公益氛圍，企業也不愿吸收有過違法行為的孩子，社會不接納他們，在這種情況下，這些孩子就只能成為閑散人員。 基于此，為了給這些孩子創造就業機會，建議由黨委政府牽頭，為企業提供多項優惠政策，比如，免稅福利等，以便企業能給這些孩子提供工作機會。〔5〕

結語

總之，基于社會支持視角下，少年司法領域由社會工作介入后， 社會力量所扮演的角色也是多元化的，包括倡導者、服務者等。 而在構建少年司法支持體系的過程中， 教育矯正作用得到充分發揮，也為少年司法人員提供多樣化服務，更好地預防未成年犯罪行為，幫助涉罪未成年人回到社會，進一步完善少年司法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