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的現實訴求及構建理路

□

隨著相關政策的出臺，各界對職業啟蒙教育重視程度日益提高。職業啟蒙教育有益于傳播職業知識，促進學生的職業認知和職業社會化。然而，由于相關研究滯后，導致職業啟蒙教育的實踐難以取得實質性進展。2019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特別強調“創新教育服務業態，建立數字教育資源共建共享機制”。從目前的實際情況來看，教育資源沒有得到全面的開發和利用，各種類型的資源共享仍然處于起步界定，特別是關于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問題研究的成果幾近空白。基于共享經濟的背景，探討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的現實訴求，并嘗試提出構建理路，對促進職業啟蒙教育研究與實踐具有重要意義。

一、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的背景

共享理念最早可以追溯到人類社會早期的生產和生活方式。董成惠[1]認為最初級的資源共享形式就是原始社會的勞動與分配方式，隨著社會的發展逐漸出現了分工和商品交易，逐漸由共享商品所有權過渡為共享商品使用權，比如物物交換及租賃。馬克·李維提出“共享”體現具有協作、環保、人文關懷精神的社會生活方式，是新時期人類生活和社會發展的先進理念[2]。如今，信息技術的發展、物質產品的豐富、社會環保意識的提升及人類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心理共同推動了資源共享的發展。資源共享新模式具有增加產品及服務供給的優越性，受到國內外各領域學者的廣泛重視。人力資源、資本、生產技術、生活資料等資源共享逐步普及。受此影響，教育領域的資源共享程度也日益提升，共享受眾逐步增多，共享制度開始出臺。教育資源的共享不僅能夠減輕部分地區教育資源短缺的壓力，而且加快了學習型社會的建設進度，有利于社會和諧穩定及可持續發展。

國務院印發的《國家教育事業發展“十三五”規劃》中特別強調：“在義務教育階段開展職業啟蒙教育”[3]，以便盡早開啟個體更加美好的職業生涯。然而，職業啟蒙教育資源相對匱乏，且分布不均衡，導致職業啟蒙教育實踐進展緩慢。基于共享理念探索教育資源利用與共享問題，為職業啟蒙教育發展提供了新的方向。教育資源一般被認為是為實現教育目的，通過社會總資源的配置所取得的人力資源、物力資源和財力資源的總和。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是指為更好地促進教育公平、提升教學質量，多方參與者之間共同享受或使用一切可以利用起來的物質、條件、信息，共同推進職業啟蒙教育進展，資源包括人、財、物、經驗和信息等有形資源，也包括教育理念、教育思想和教育特色等無形資源。隨著信息互聯和共享經濟模式的雙重引領，共享理念打破了時間限制、空間限制及社會階層限制，為職業啟蒙教育發展開辟了新的視野，并激發傳統觀念的變革，對未來職業啟蒙教育的發展和普及都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二、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的現實訴求

（一）完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現實要求

我國一直致力于構建普職體系融通、層次結構合理、路徑靈活多樣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隨著國際發展新趨勢以及經濟轉型升級對高層次復合型人才的需求，我國對人才的要求更加專業化、多樣化、高移化。職業教育體系也逐步向高等教育以及繼續教育拓展，基本構建起以中職為基礎，向“高職專科—高職本科—專業學位研究生”縱向發展的模式。“看似合理”的體系建設模式，卻不得不引起我們的反思：現代職業教育的“頭”有了，但其“根”何在？就縱向職業教育體系而言，“高移過度”與“基礎不足”現象日趨嚴重。特別是小學階段的職業啟蒙教育，作為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第一環被嚴重邊緣化，雖然近年來相關政策有所提及，但對其重視程度還遠遠不夠。職業啟蒙教育對于民族獨特的思維方式、價值取向、職業認同感和文化傳承等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正是在這個基礎上，經濟需求的原動力才得以推動。因此，應大力加強職業啟蒙教育的研究與實踐，職業教育體系建設在注重“層次高移”的同時，加強“基礎前置”并進。以普職資源共享為突破口，加強普職融合，應該成為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的重要基礎。

（二）普職教育資源合理配置的理性需要

《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提出，“教育公平的基本要求是保障公民依法享有受教育的權利，關鍵是機會公平，根本措施是合理配置教育資源”，要“強化職業教育資源的統籌協調和綜合利用，推進城鄉、區域合作”[4]。可見，在資源有限的現實壓力下，實現資源優化配置是促進普職融合和教育公平的重要過程。職業啟蒙教育涉及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兩個領域，作為教育活動的組成部分，資源數量和使用效率決定了職業啟蒙教育的發展程度和效果。對普通教育而言，職業啟蒙教育長期被邊緣化，相關資源建設不足。職業教育卻在教師資源、勞動資源、關系資源等方面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如職業院校擁有大量了解職業理論知識又具備實踐經驗的教師，在勞動教育方面形成了一套有針對性的培養體系，且與產業界保持密切的聯絡，可為中小學與企業合作搭建橋梁，拓寬職業啟蒙教育的開展范圍。在長期普職分離的背景下，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分別陷入了理論偏執和實踐偏執的單向度怪圈，通過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合理布局不同教育主體、教育環境、師資隊伍等資源信息，可以從一定程度上緩解這一現象。

（三）破解職業啟蒙教育難題的必然使命

基礎教育作為人生教育活動的起點，肩負著知識育人和職業啟蒙的雙重功能。相比前者，職業啟蒙功能幾乎成為中小學教育的盲點，這一現象的弊端通常在高考填報志愿和就業過程中顯示出來。據教育部的一項調查顯示，70%的高三畢業生對選擇專業比較茫然，80%以上的大學生對自己選擇的專業不滿意[5]，導致對其學業、就業造成極大傷害，不僅影響個人工作質量和生活質量，同時也對高等教育資源造成極大浪費。這一現象折射出我國職業啟蒙教育的重大缺失，由此引發的危害深遠且持久。近年來，隨著相關政策的出臺，職業啟蒙教育逐漸受到教育部門的重視，并開始欲將其納入基礎教育改革的議程。然而，受應試教育的影響，在小學階段推進職業啟蒙教育異常艱難。筆者曾對河北省133名小學教師的調查顯示，認為自己“非常了解”職業教育的教師僅占15.79%，說明相關師資力量薄弱，同時也存在教育途徑單一、物質資源匱乏等影響職業啟蒙教育推進的阻礙因素。對于“小學生定期去中職學校開展勞動教育，中職學校聯合中小學開展職業啟蒙教育”這一舉措，選擇非常支持和支持的教師比例占94.9%。可見，資源共享理念被普遍認可，也應該成為破解職業啟蒙教育難題的重要突破口。

三、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的發展現狀

職業啟蒙教育資源的共享涉及不同的行政主體、教育主體以及不同經濟環境下的行業和企業等多個利益群體，各群體間利益訴求不同，且職業啟蒙教育所帶來的社會影響具有長期性和滯后性，基于此，廣泛推進職業啟蒙教育資源的共享存在較多問題，主要體現在職業啟蒙教育共享意識尚未普及、相關研究和發展薄弱、資源共享程度低以及缺少完備的實施機制等方面。

（一）職業啟蒙教育缺乏資源共享意識

據一項對北京市16 個區中職學校職業啟蒙教育項目負責人與任課教師的調查顯示，中職學校開發的職業啟蒙教育課程內容較為單一，91.17%的課程或項目都是職業體驗，其中涉及職業認知層面的僅有26.47%，自我認知層面的則更少（13.24%）。另外，一半以上的中職學校缺少對職業啟蒙教育課程建設的具體規劃，缺乏對職業啟蒙教育課程開發人員進行的相關培訓，職業啟蒙教育師資缺乏相應的課程開發知識與技術[6]，由此可見職業啟蒙教育可共享的資源較為匱乏，而且不具備整體、深入、詳細地規劃與設計。說明當前中小學及職業院校、學生及家長和社會各界等多方主體對于職業啟蒙教育資源的共享缺乏清晰的認知，尚未樹立起明確的資源共享意識。在我國實施職業啟蒙教育的多為發達地區的城市學校，教育形式局限于部分課本知識的滲透以及參加與職業相關的實踐活動，極少數地區的中小學與職業院校初步開展了教育資源的共享實踐。在上海市群益職業技術學校與當地中小學聯合開展的職業體驗活動的調查中發現，97.02%的學生是通過學校組織和推薦參與此次活動，說明學校作為推動教育實踐的主體和主要場所對于學生的職業啟蒙教育參與率有著直接的影響，超過半數的學生是第一次參加職業體驗等有關職業啟蒙教育的活動，參加過三次以上的學生僅占9.05%①。由此可見，職業體驗活動實施力度遠遠不夠，關鍵在于各方對職業啟蒙教育及其資源共享認知不足，僅停留在淺層次的“資源共享”，鮮有涉及職業啟蒙教育人力、物力和數字化資源的深度合作共享。舉例來說，在課程方面，職業啟蒙教育課程缺少信息共享平臺，使用效率不理想；在機制方面，學校、家庭和社會之間缺少有效的聯動機制，校外相關資源無法進入學校場域[7]。

（二）職業啟蒙教育研究和發展薄弱

筆者以“職業啟蒙教育”為主題在CNKI 數據庫中進行檢索（截止日期為2021年02月01日，下同），搜到的文獻總共僅有266 篇，其中學術期刊有145 篇，學位論文僅8 篇，從數量上來看，職業啟蒙教育研究成果相對較少。具體分析每年的發文量可以發現，2016年及以前的理論研究成果數量極少，共102 篇，僅占發文總量的38.35%；自2017年國務院印發《國家教育事業發展“十三五”規劃》之后，相關研究成果數量才開始增多；2019年的發文量約占總數的三分之一，數量大幅增長。由此可見，職業啟蒙教育的相關研究近三年才正式興起，時間相對較短，經驗也相對較少。另外，我國學者對于職業啟蒙教育的研究方法、研究主題相對單一，多以定性研究為主，研究主題多集中在概念界定、價值探究以及初步的實踐探索[8]。鮮有學者以豐富的研究視角、多元的研究方法展開實證研究，科學研究的滯后影響職業啟蒙教育的深入推進。

職業學校與中小學聯合舉辦職業體驗活動等可被看做是職業啟蒙教育萌芽的初級共享形式，但在這種形式中，學生對于職業的認知較為模糊，還不能清晰地了解職業體驗的重要性。在上海某中職學校免費向中小學提供職業體驗活動的調查結果中顯示，僅有46.61%的學生參加職業體驗，其主要原因是想了解自己感興趣的職業；26.2%的學生自己想體驗職業活動，主動報名參加；而86.86%的學生表示參加這次職業體驗的主要原因是他人(老師或家長等)統一安排和要求；同時有6.57%的學生僅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無明確目的。可見，學生參與職業體驗活動的主動性和積極性較低。職業體驗活動是職業啟蒙教育的重要內容，但目前職業體驗活動的普及面不高，推廣程度低，體驗的職業限于比較常見的職業，如公務員、銷售員、企業家、教師、演員、醫生、設計師等②，對于一線技術技能型職業，如技術工人、工匠等職業鮮有涉及，且對于這些職業的內涵、分工、責任等知之甚少。

（三）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程度低

資源的共享要從不同主體的不同利益出發，提高各方資源的開放共享程度，實現資源利用率的最大化。職業啟蒙教育資源的共享大多停留在院校之間“物理資源”共享，缺少在數字化資源和其他網絡平臺的深層次合作。職業院校作為技術型人才的培養基地，長期與各地區行業、企業密切合作，擁有與各專業對應銜接的社會資源，但在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的過程中卻忽視了社會資源的參與，沒有達到真正意義上的資源開放共享。在目前的職業啟蒙教育實施過程中，多為職業院校單向資源開放，中小學面向職業院校以及社會各界的資源共享程度較低甚至處于封閉狀態。除此之外，行業企業在資源共享過程中也是不可缺少的主體之一，與學校建立合作也有利于增強其社會影響，實現長足發展。現實問題是，社會組織對職業啟蒙教育的資源共享意識淡薄，亟需政府管理部門介入，構建學校和行業企業間的利益紐帶，激發其參與的積極性。網絡數字化資源具有開放性、便利性、自主性的優點，能夠提高資源利用率，但目前職業啟蒙教育局限于以開展線下職業體驗活動的形式共享資源，網絡教學資源利用不夠充分。網絡數字化資源的推廣有賴于學生網絡學習的廣泛性需要。當下職業啟蒙教育師資資源的共享停留在淺層次的跨校指導，教師對學生的實際學習情況了解不夠深入，導致指導不具有針對性與全面性，亟需加強共享主體間的交流合作，探索師資資源共享的新路徑，提高教師授課的教學質量，提升職業啟蒙教育的吸引力、感染力、針對性和實效性。職業啟蒙教育在教育思想、教育方法、教育目的、教育宗旨等理念方面的共享程度也不高，東、中、西部地區經濟發展具有不平衡性，教輔人員綜合素質差距較大，因此各方參與主體面對職業啟蒙教育本土化、特色化與創新性的發展要求，加強理念深入共享可以彌補教輔人員之間知識與技能的差距，促進各地區職業啟蒙教育協調發展。

（四）職業啟蒙教育缺少共享機制

近些年，在相關政策和地方院校積極推進下，職業教育資源在發展過程中逐步建立起集團化、多主體的共享模式和較為系統的實施、監督和管理機制[9]，如國家職業教育專業教學資源庫和精品課程等“互聯網+教育”項目，截至目前，國家已經建設了近100 多個專業教學資源庫[10]，實現了利用信息技術對現有職業教育教學進行改革和創新。這為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的實施路徑提供了經驗。國家層面雖然對職業啟蒙教育做出了大致規定，但并未出臺具有指導力的文件，不能為職業啟蒙教育的進展提供明確的路徑和方向。職業啟蒙教育資源的共享涉及實施、信任機制、監督、保障等諸多環節，涵蓋面廣，綜合性強，且每一個環節都需要投入大量的經費。特別是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的平臺，其作用不僅在于整合優質資源，將資源在供需雙方之間進行配置，而且在于保護知識產權，提升各方參與者的創造性，因此資源共享平臺需要進行實時維護與監管，實現協調性與可持續性發展。就目前而言，職業啟蒙教育共享機制尚未形成，教育資源無法實現高效整合、共享與自由流通。亟需打破傳統思維模式，根據資源共享理念及職業啟蒙教育的現狀和需求，建立效果信息反饋機制和制度規范，并在參與者之間建立信任體系和激勵機制。職業啟蒙教育是綜合性較強的應用科學，注重學科之間的交融，以提升成果的應用價值。資源共享能夠促進學科間的深層交流與融合，提升職業啟蒙教育理論深度，實現職業啟蒙教育全員、全面、全程等的目標要求。政府有關部門、相關企業、各中小學和職業院校等多方主體應通力合作，共同建立、監督和審查資源共享的過程和效果，以保障各方利益，促進職業啟蒙教育的有序發展。

四、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的構建理路

實施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需突破制度和空間限制，將職業啟蒙教育的教學內容、教育產品、教學成果、實踐資源以及教學場地置于大的體系框架內，從培育共享意識、加強研究、資源統籌和機制建立入手，實現各種資源之間的融通和共享。

（一）培育意識：提升職業啟蒙教育及資源共享的認知

樹立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的意識是首要工作。建議通過傳統媒體和新媒體客觀、積極地宣傳職業啟蒙教育的重要性和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的意義，引導國民樹立正確的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意識。社會不同階層、不同行業、不同年齡的個體所關注的重點不同，因此宣傳工作需針對不同的對象采取不同的宣傳方式，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家庭是職業啟蒙教育的首戰場。相比學習成績，很多家長忽略了孩子的職業啟蒙教育。首先，可由學校建立家庭職業啟蒙教育委員會，利用家長的職業優勢，定期參與或組織職業啟蒙教育活動，激發家長對職業啟蒙教育的認知。其次，建立職業啟蒙教育評價體系，可從兩個層面進行：一是對學校開展的職業啟蒙教育項目進行評價，包括項目的開放性、適應性、可操作性、層次性等方面；二是對學生參與效果展開評價，包括勞動意識、勞動效果、職業認知、職業體驗、活動滿意度等方面。以評價改革助推學校、家庭和社會重視職業啟蒙教育，引導社會力量對學校提供社會性資源支持，是激發全社會了解、參與和承擔職業啟蒙教育的有效途徑。第三，通過電視電影媒體等媒介作為職業啟蒙教育的重要載體，電視電影中的人物本身就是不同職業的集合體，情景演繹可以展現職業世界的全景，使學生對職業的內涵、分工、要求等形成鏈條式認知。

（二）加強研究：以高質量研究引領職業啟蒙教育實踐

我國目前尚未形成完善的職業啟蒙教育及資源共享的理論體系和實踐體系，研究內容多根據樸素的經驗集中于相關理論思辨和經驗借鑒。學者大多能夠根據教育實際情況，指出“是什么”和“為什么”，卻不能解決“怎么做”的問題，這就需要研究者與實踐者合力解決理論與實踐脫節的問題。對于理論研究者而言，一方面需要深化理論研究，構建適合我國國情的職業啟蒙教育理論體系，基于并超越現有理論，從職業啟蒙教育的理念、師資、課程、資源共建共享等多方面形成完整的理論框架。另一方面，必須扎根教育實踐，突破“書齋冥想”式研究，通過實地調查，切實把握職業啟蒙教育難以推進的阻滯因素，因地制宜地提出解決策略。另外，深化專家指導機制，研究者和實踐者形成教育合力。管理部門可通過設置研究工作坊、職業啟蒙教育基地等方式為研究者與實踐者搭建橋梁，雙方優勢互補，以理論建設推動實踐改革，實踐改革又豐滿理論建設，從而產生更為落地和具有前瞻性的教育改革方案和可操作性的研究成果。最后，選取職業啟蒙教育基地或若干中小學作為改革試點，試行改革方案和研究成果，從中發現問題、總結經驗，形成各方認可并具有普適性的實施方案，為其廣泛實施提供實證基礎。

（三）統籌資源：推進職業啟蒙教育共享的基本路徑

統籌資源可以減少成本投入，優勢互補，從一定程度上破解推進職業啟蒙教育的阻滯因素，職業啟蒙教育資源統籌需要同時考慮物理資源和網絡化數字資源。第一，職業啟蒙教育基地共享。引導各級各類職業教育機構實踐實訓基地向普通中小學開放；各企事業單位的科研實驗室、創新實驗室也可成為中小學生提高職業認知、體驗不同職業的場所；職業院校與企業合作建立的校外實踐基地也可進一步優化整合，根據職業啟蒙教育的資源需求和目標訴求，在校際之間和校企之間實現師資、設備和課程共享。第二，師資共享。職業院校和中小學互相統籌職業啟蒙教育的人力資源，共用共享教學人員、教學輔助人員。職業院校的專業課教師既具有教書育人的素質和能力，又是此類職業的專業人員，為中小學學生教授職業啟蒙教育的課程將會更為深入、更為專業。可邀請企業職業咨詢師和優秀工人，根據個人職業成長經歷和專業職業知識，定期為中小學生開展職業認知教育。第三，數字資源共享。統籌職業啟蒙教育的網絡數字化資源，共享職業啟蒙教育專業教學資源庫，以“互聯網+職業啟蒙教育”的形式，實現教學內容、教育產品、教學成果、實踐資源以及教學場地等資源之間的共用共享。一方面，以現行課程體系為基礎，增加相應職業元素，或根據現實需要，開設專門的職業啟蒙教育線上網絡課程。另一方面，利用“互聯網+”共享職業實踐活動課程，將線下職業活動等具體信息編制到資源庫中，學生通過互聯網進行體驗學習。總之，應在全社會形成多層次、 全方位的密集滲透式資源支持系統，為職業啟蒙教育“落地”提供重要支撐。

（四）建立機制：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的根本保障

實現職業啟蒙教育資源共享，當務之急是打通制度障礙和政策壁壘，促進區域職業教育全要素共享。政府應制定區域內資源共享政策，從資金投入、發展規劃以及監督機制等層面出臺相關政策加以支撐，倡導職業院校、各行業企業以及其他社會資源積極參與，擴大職業啟蒙教育實踐共同體，實現優質職業教育資源在區域內共建共享。

首先，建立信息交流平臺機制。師資匱乏和相關知識薄弱是目前職業啟蒙教育面臨的嚴峻現實。教育管理部門統籌部署，由職業教育專家和課程開發專家共同研發職業啟蒙教育課程和教學資源，通過互聯網技術在供給方和需求方之間建立一個信息平臺，將開發的資源與原有資源進行重組與盤活，并公開化，免費向社會提供，為建立學習型社會奠定基礎。其次，建立激勵機制。組織激勵方面，對積極開展職業啟蒙教育的普通中小學和職業院校給予財政經費補貼，對企業組織給予稅收政策傾斜，對事業單位組織定期表彰和獎勵。個人激勵方面，教育行政管理部門出臺管理辦法，從職稱加分、獎金鼓勵和榮譽表彰等方面對負責和參與職業啟蒙教育及資源建設的員工進行鼓勵。第三，建立經費保障機制。將職業啟蒙教育納入社會工作財政支持范圍，引導企業組織參與職業啟蒙教育。設置專項資金，支持事業單位設立職業服務或職業指導基地，基地資源由普通中小學、職業院校和企業共同統籌配備，為青少年兒童和社會大眾參與職業啟蒙教育提供條件。

注釋：

①本部分數據來源于對上海某中職學校的調查。

②本部分數據來源于對上海某中職學校的調查。